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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出來,直接送進了ICU監護。

他的額角縫了八針,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肋骨斷了一根,眼睛……是最大的問題。

腦袋裏有血塊,雖然已經清除,但因為傷到了視神經,所以失明的幾率很大,但一切,還是要等顧今予醒來才能知道。

顧今予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他一睜眼便覺得有些異常。

眼前,昏暗一片,他動了動身體,旁邊立刻有聲音響起。

“你總算醒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是江城遠,接下來便是顧父顧母的聲音。

“兒子,你怎麽樣?有沒有事,別吓媽啊,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這是顧母。

“沒事吧?”這般冷靜的自然是顧父。

顧今予皺眉,然後冷靜的問道:“城遠,我的眼睛是不是傷到了?”

江城遠聽他這般問,才發現他的異常。

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卻發現他眸光不變,沒有任何焦點,“阿予,你看不見嗎?”

“嗯。”顧今予依舊十分冷靜。

車禍後遺症他還是了解一些的,他當時撞到了腦袋,傷了頭部,如果壓迫神經,是有可能短時間內看不見,這很正常。

江城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立刻出去叫醫生來。

顧父顧母則是滿目擔憂的站在床邊,尤其是顧母,心底是晚班懊惱,就不應該聽信連滄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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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為連滄寒和容錦,自家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把所有的恨意全都轉嫁在兩人身上,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顧今予醒了,除了自己眼睛的問題,便是第一時間關心起了容錦。

“媽,小錦呢?她怎麽樣了?”

聽到顧今予這麽一問,顧母明顯緊張了起來。

倒是顧父有些不解,“什麽意思?當時跟你在一起的還有別人嗎?”

不是只有自家兒子一個人嗎?如果有其他人應該一起送來醫院才對啊?

顧父看向顧母,眼底滿是疑問。

顧父也是常年在部隊裏磨煉的人,看起來頗為嚴肅。

對待孩子感情的問題,他從不摻和,只要顧今予願意,對方姑娘身家清白,他自然也是不會反對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顧母做的事情,更不知道小錦的存在。

而且顧父是個極其将原則的人,如果知道顧母把容錦一個人扔在車裏只救了顧今予,一定會氣瘋。

所以顧母是不敢承認的,聽到兒子的問題,她立刻說道:“沒有,我找到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你車上本來還有別人的嗎?”

顧今予有些不相信,“怎麽會,媽你沒看錯嗎?容錦也在車上,她也受傷昏迷了?你沒看到她嗎?”

“沒有,我去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在,根本沒有其他人,她是不是把你丢下,自己走了?”

這話顧母說的有些冷嘲熱諷的意思,但是顧今予卻聽出了話裏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媽,你認識小錦嗎?”

顧母驚愕的捂着嘴,剛才一時嘴快,沒注意說話的語氣,怕是已經讓兒子聽出來了,她想了想,才回答:“見過一面。”

“什麽時候?”顧今予追問。

如果母親見過小錦兒,那小錦兒之前那些反常,就有理由說得通了。

“就是去年嘛,我還不是聽說了你的事情,想要關心關心你。”

顧母撇撇嘴,不敢去看自家老公的臉色,更不敢看兒子的眼睛,視線有些恍然,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麽堅定,更加深了顧今予的疑惑。

不過就在這時,醫生來了,也算是給她解了圍。

醫生給顧今予做了全方位的檢查,眼睛沒什麽異常,“看起來是沒什麽問題的,以前我們也遇到過車禍患者出現看不見的情況,多數都是幾天或者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複明。明天一早再做個詳細的檢查,看看視神經、眼角膜有沒有受損,如果沒有損傷,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複明的。”

醫生交代了一番,便離開了。

顧父顧母聽到醫生這樣說,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因為時間也很晚了,顧今予便對父母說道:“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

“對啊,伯父伯母,有我在這裏,放心吧!”江城遠看出顧今予有話要對他說,如是便這般對顧父顧母說。

顧父顧母在醫院也守了兩天,身體也确實吃不消,便一起回去了。

顧今予躺在床上,眼前是一片黑暗,心底更是一片黯然。

小錦現在到底在哪裏,他很擔心。

如果母親對她有偏見,會不會救他的時候沒有救小錦。

江城遠送顧父顧母離開,好一會才回到病房。

顧今予聽到他進來的聲音,便立刻問他:“城遠,你有沒有見到小錦?”

------題外話------

明天繼續解密,小錦兒被誰救了,你們猜。

大家國慶快樂,今天,你們都去哪裏玩了?路況應該是,車車車車車車車。

185 容錦徹底消失

聽他這麽一問,江城遠更是疑惑了,“伯母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并沒有看到小錦。”

“你說,是我母親把我送來醫院的?不是醫院的救護車?”這下,輪到顧今予疑惑了。

江城遠坐在床邊,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是伯母送你來的,跟着一起的還有你們家的一個司機,沒看到其他人。”

而且當時他有一臺手術,正在做準備工作,待到他手術出來的時候,顧今予已經送進了手術室。

等在那裏的,就只有顧今予的母親,就連他的父親,還沒來得及趕過來。

“我是幾點被送來醫院的?”他追問,隐隐想到了什麽。

江城遠想了想,才回答:“好像是十點多。”

他的手術室十點開始的,出來後就聽護士說那會顧今予送來醫院了。

十點多。

顧今予訝然,他跟容錦出事的時候是九點,前後不過一個小時,他已經被送來了醫院。

惠山十八彎可是在市郊啊,就算他母親接到消息趕過來,一個來回最起碼也要兩個多小時。

而他們在惠山十八彎出車禍,他母親怎麽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要救,也該是路人救了他們才對啊!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顧今予掙紮着想要坐起來,江城遠攔住他,有些着急:“你這傷了骨頭的人,不能亂來,要做什麽,使喚我就行了。”

“幫我找小錦,一定要幫我找到她。”顧今予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城遠的身上,他很怕,很怕容錦出事。

現在,他自己看不見,也下不了床,是個無能為力的廢人,根本沒辦法去找容錦。

如果可以,他現在一定立刻就沖出去,第一時間去尋找。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我找明姮來照顧你,我現在立刻去找容錦。”

根本無需他打電話,喻明姮已經來了,見到顧今予醒了,喻明姮也是很開心。

早前她接到江城遠消息說顧今予出事了,她也是吓了個半死,這幾天已經來過好幾趟了,心底也是十分擔心顧今予,現在見他醒了,自然是安心了許多。

可是病房裏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她好奇的問了一聲,“阿予這是怎麽了?”

“阿予暫時性失明了。”江城遠有些煩悶的說着,“不過這不是最關鍵的,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容錦不見了。”

“小錦不見了,這叫什麽話?”

不過喻明姮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容錦跟阿予才是最密不可分,關系最好的,阿予出事這幾天,容錦卻一直沒出現,這說不通。

江城遠沒空與她多說,交代她照顧顧今予便快速離開了。

顧今予出事的車子已經送到了交警隊處理,江城遠跑了一趟交警隊,又去了學校,總之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沒有半點線索。

就連居亦塵,也不知道容錦的消息,更別說其他人了。

容錦在桐市,再沒有親人了。

而這幾天,容錦更是沒有去過學校,宿舍的幾個姑娘也都沒見過她。

她的手機,更是直接關機了。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江城遠有些疲憊,卻沒有停歇,直接去了病房。

顧今予沒有休息,一直等着江城遠的消息,可惜江城遠帶回來的消息确實他不願聽到的。

“阿予,我去交警隊了解了情況,警察确定當時出事的是兩個人,副駕駛的地方也有大量血跡,而且還有撞擊的痕跡,但是他們并沒有看到人。他們是在快十一點的時候接到的報警電話,而且報警電話是路過的車輛撥打的,并不是你的母親。”

這一點,是江城遠最疑惑的。

伯母既然救了阿予,那應該第一時間報警,讓警察去處理事故才對,為什麽遲遲沒有報警?

而伯母去救阿予的時候自然應該見到了容錦,卻為什麽不把她一起救出來?

或者,真的像她所說的,容錦在出事後醒來,丢下阿予一個人走了。

但是以她對容錦的了解,她絕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這讓他更加疑惑了。

“警察沒有發現容錦,也沒有任何路人見過容錦,報警的那個司機說打電話報警的時候,車裏是沒有人的。”江城遠話語裏有些憂心,容錦……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見過她。

“那學校呢,家裏呢,到處都找過了嗎?”聽到江城遠這樣說,顧今予更加擔心了。

“都找過了,沒人。”

沒有人,到處都找不到容錦。

江城遠不知道該怎麽說,顧今予也是沉默着。

“把桐市醫院都找一圈,一定要找到她。”

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的走向,變得有些奇怪。

尤其是母親瞞着自己與小錦見面,而車禍母親似乎也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樣,再有,母親救下了自己,為什麽拉下了容錦?

或者說,就像母親說的,容錦自己離開了,把他丢下了。

可是她也受了傷,一個人能走到哪裏去?

越想,他越覺得擔心。

可是最讓他擔心的事情,卻在一周後發生了。

容錦一直沒有出現,但是突然莫名的向學校遞交了退學申請,就在顧今予醒來一周後。

他接到校長電話的時候幾乎要瘋了,這一個星期,江城遠幾乎要把桐市翻了過來,可是始終沒有容錦半點消息。

容錦,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再也尋不着她的一絲線索。

而顧今予出事當天,連滄寒定了飛機票離開桐市,去了加拿大。

顧今予的眼睛,始終沒有恢複,定期複查的結果也都是沒有問題,可他就是看不見。

這一別,便是五年之久。

直到時瑾年歸來,回到他身邊。

其實多年後顧今予細細想過,或許那五年,他的眼睛已經好了,卻因為心理作用,始終無法恢複光明,因為他怕離開那片黑暗,卻再也看不到容錦的笑臉,心底的傷會更加難過。

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車禍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容錦已經不見了,他再去找母親理論也沒了任何意義。

他一直在找尋,在黑暗中尋找她的所有消息。

這幾年,他長久的住在錦明苑,不願離開桐市回歸四九城的顧家本家,只是因為怕容錦有一天回來,卻找不到他。

他是有些恨的,恨容錦的狠心,這麽多年從未找過她。

可是他又有些希冀,他覺得或許真的是母親當年做了錯事,才讓她決絕的選擇離開,等到她願意原諒的時候就會回來。

一年又一年,他一直等待。

他讓校長保留了容錦的學籍,沒有将她從警校除名,只為了等待她的歸來。

直到容錦消失的兩年後,他意外得到消息,容錦定居國外,卻出了意外,已經死了。

所以他立了碑,可就算這樣,他仍是不敢相信,他覺得容錦活在他的心中,一直一直的存在。

直到這年春天,花開了,雨停了,風吹過,她來了。

雖然看不見,但她說話的聲音,她動作間的樣子,都在他腦海中深深印刻,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小音節,他也能知道,那就是她。

其實顧今予一直忙着容錦一件事,在她出現後沒多久,顧今予的眼睛,便模糊的可以看見了一些,或許,這就是愛的力量吧!

他們都堅持着,堅持到重見的這一天,這份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達的。

五年後的現在,容錦站在衛生間裏,手指緊緊捏着電話,連滄寒三個字像是驚雷一樣,在她心底炸響,劈開了她所有的記憶,讓她一下子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過去。

她手上半點力氣也沒有,手機直接落在地板上,摔了個碎屏,地板上有水,她蹲在地上,随着水流的聲音,放聲哭泣,哭的不能自己,哭的渾身都在看。

她覺得胸腔的呼吸都被抽空了,整個人幾乎要窒息。

顧今予早已經發現她的不對勁,想留一個空間給她自己,本不想打擾,一直靜默的立在門外,可是當他聽到她無法抑制的哭聲時,再也忍不住,立刻推門進去,将她撈起來,不顧她身上的水漬,一把将她抱在懷裏。

“別哭了,別哭了。”他輕聲哄她,語調輕柔。

可是聽到他如此溫柔的語氣,她哭的更加厲害,手指緊緊扯在他的衣服上,用盡了力氣,她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難過,不能抑制那種悲涼的感覺。

她覺得劈天蓋地的滿是悲傷,手指揪扯在衣服上,扯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

整個人趴在顧今予身上,哭濕了他的一片衣服,她顫抖的厲害,顧今予輕輕揉着她的發,低聲輕哄着。

容錦說不出話來,只是哭泣,然後被她抱了出去。

他扒掉容錦身上的濕衣服,用浴巾包裹住她的身體,坐在床沿,将她緊緊摟在懷中,聲音輕輕的,很溫柔,“不哭了,好不好。”

容錦已經不再放聲痛哭,只是小聲的低泣,身體一抽一抽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了,只是眼睛紅腫的厲害,眼眶一片紅腫,眸底還有這濃重的水汽,怎麽看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她擡眸看着顧今予,心底更加難過了。

她擡手,牢牢圈住顧今予的脖頸,然後撲過去,想要吻他,卻不想力道把控的不好,兩人的嘴唇撞在一起,她微微吃痛,牙齒咬到了皮肉,唇角滲出血跡,可她不管那許多,湊過去便吻他。

顧今予眼角有笑,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小丫頭從來不會這麽主動,現在,将他圈的這般牢,占有欲十足的表現,他很喜歡,也很開心。

終于,這個小丫頭不再抗拒他了。

她的眼睛泛着水澤,很紅,臉蛋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更是要滴出血珠來。

細長的睫毛輕輕顫着,她微微眯着眸,不敢去看顧今予的眼,生怕被卷進他眸底的深波。

而顧今予,同樣情緒十分激動。

他單手摟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的後腦上,神情凝重,帶着虔誠的态度,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琉璃色的眸光裏,有着心疼、寵愛以及無限的深情。

最後,吻到兩人呼吸都不穩了,才分開。

容錦依偎在顧今予懷裏,顧今予指尖停留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濃濃愛意。

“哭的這麽傷心,是因為我母親……說的話嗎?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顧今予問他,心底有些擔憂。

雖然不知道容錦為什麽突然哭的那麽厲害,但他還是覺得害怕,怕容錦因為母親的話受到傷害,怕她……想要離開。

“阿谪,對不起。”

她這般喚他的名字,語調微揚的時候,聲音多了些吳侬軟語的味道,是江南女子獨有的強調。

他很喜歡聽她念出自己的名字。

不管是顧今予也好,阿予也罷,還是她獨有的專屬稱呼阿谪,亦或是鯨魚大人,這些都是他愛的,因為愛這個人,便愛上了她的一切。

可是此時聽到她說對不起,他的心還是微微抽痛。

她對不起什麽呢?

“不要說對不起。”他率先開口,壓下她接下來的話,。

他很怕,很怕聽到她口中的內容,很怕揭穿那些真相。

如果她說的對不起,是在為她和連滄寒結婚這件事感到抱歉,那他不能接受。

他用盡全力想要忘記的真相,不想從她口中再次聽到。

那樣只會讓他傷的更痛。

“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不用感到抱歉,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他這般安慰她,也這樣安慰了自己。

他一直在調查過去的真相,卻在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才明白,真相往往才是最殘忍的。

他雖然不能接受,但卻又不得不接受,只要她回來了,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麽,都不重要了!

容錦擡眸對上他的眼,瞳仁深處有着驚慌,她不敢相信的問他:“你知道了?”

那件事,他怎麽會知道?

那件讓她徹底無法遺忘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難道是……

不,想了想,容錦又自我否認了。

連滄寒不會告訴阿予的,絕不會。

連滄寒那個殺人兇手,又怎麽會親自把真相告訴阿予呢!

那阿予所謂的知道了,又指的是什麽呢?

“小錦兒,我能問問你現在心裏的想法嗎?”顧今予眸色深深,琉璃色澤閃耀,泛出星光般的光芒,很耀眼,也很迷人。

他就那樣定定的看着容錦,見她有些茫然,便又說道:“我先告訴你我的心情與想法,然後你再說說看你的好嗎?”

容錦下意識的點點頭,等着他說完。

“對于你,我是絕對放不下的,不管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我們分開了那麽多年,錯過了彼此那麽多時光,我不想繼續浪費未來的日子,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起走下去,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難,我都不想放手。”

更何況,現在不僅僅是他們兩人,還有流沙。

他怎麽忍心舍下流沙,又如何能放下她呢!

她們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他不想再因為任何外力因素與她分離。

他再也經受不了一個五年了。

“所以,我們結婚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容錦已經淚奔。

顧今予面色嚴肅,這話,他是發自內心的,經歷了許多的掙紮,必須說出來的。

他怕,前路太多曲折,他想與她一起承擔,一路攜手,結婚,是必須的。

而且,他也想娶她,給她一個顧太太的名分。

他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容錦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此刻再也無法控制,她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點頭。

她願意,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麽,不管有多少人反對,她都不想與他再分開了。

這幾年,太過煎熬,她已經撐不下去了。

她想要一個家,一個有他,有愛的家。

她也該給流沙一個家了。

容錦眼眶紅腫,呼吸微喘,埋在他的懷抱間,堅定的說道:“阿予,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以前,或許她還會考慮他家人的看法以及不顧後果與他在一起會帶來的影響,可是現在,他們分開太久太久,他們之間也發生了太多太多,她累了,倦了,卻依然愛他如初,便想要争取一下,争取與他在一起的機會。

她不是年輕的小女孩了,她有屬于自己的思想,有辨別的能力。

哪怕未來,是萬劫不複,她也想要努力一下。

可是,現在不是她說了願意就行的。

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連滄寒需要解決。

“阿予,連滄寒回來了。”她抹去眼角的淚,輕聲說着。

顧今予眸光沉沉,看着她,指腹輕撫她的臉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然後大手停留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觸感細膩,十分真實。

聽到她提起連滄寒,他思緒有些恍惚。

猶記得當年他翻遍了整個桐市找不到容錦的時候曾經問過連滄寒,他卻像無事人一樣,告訴他自己并不知道,也不清楚容錦的消息。

可是,容錦明明就是被他帶走的。

這麽多年,他們一直生活在同一個地方,而他卻傻傻的等待着,等待着她有一天能夠歸來。

她失憶,有經歷了那麽多事情,早已經忘了過去,又怎麽會回來?

連滄寒,這筆賬,他也該跟他好好算算了。

186 容錦的婚姻狀況

186她的婚姻狀況

這一晚,兩人相擁躺在床上。

他們互相訴說了心事之後,顧今予給了她一個足以安撫她心情的回答。

他說,他會親自找連滄寒解決這個事情。

所以容錦便徹底安心了,臨睡前,她纏着顧今予,一直緊緊摟着他,像八爪魚一般,纏在他身上,一刻也不願松手。

顧今予被她這樣依賴,心底是甜蜜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一切都說開了,把過去看淡了,未來的日子才會更加美好。

他與容錦之間,一定還會有更好的未來,他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養一只狗、生一個孩子,與妻子,共白頭。

這是他最簡單的願望,現在,應該都要實現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領證,好不好?”他躺在床上,一只手被容錦枕着,另一只手摟在她的腰上,而她的腿,則是耷拉在他的腰上,姿勢不審美觀,顯得十分随性,像極了她過往的性子。

但他還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分外真實。

聽到他說結婚,她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心一瞬間分外踏實。

心內有一股沖動,她想,或許可以任性一次,在這個年紀,沖動一把。

她輕輕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捧在他的臉上,一低頭,便吻上了他。

她的唇,很軟,呼吸中夾雜着的氣息,很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要将她全部吞噬一般,狠狠采撷她唇上的美好,最後一個反撲,變化位置,将她壓在了身下。

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時隔五年之久,再次睡在一張床上,真切的感受彼此的氣息,他們的心髒都劇烈跳動。

心底,不可抑制的躁動着,沖動着,想要把對方深深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情迷之時,顧今予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輕問:“小錦兒,我想要你,可以嗎?”

他的語調,顯得十分鄭重,問話的時候,有着虔誠的尊重感在裏面,讓容錦覺得自己是被愛着被呵護着的。

她的眼眸迷離的厲害,思緒更是早已經不知道飛到何處,呼吸淩亂,耳邊纏繞的全是他迷人的氣息,溫熱的觸感已經足以灼燙了她的肌膚,讓她止不住的顫抖。情動的厲害,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在一起,顯得分外可愛。

她迷亂的點點頭,胳膊全在他的脖頸上,用力一拉,便将他更加拉近了自己。

這一晚,他們迷失自我,在愛的漩渦裏,浮浮沉沉。

星光點亮夜空,月色更是醉人。

一室旖旎,沉淪迷陷。

清晨,有小雨,淅淅瀝瀝下了好一會才停。

雨停之後,便是朝陽。

晨光落進室內,照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溫馨又暧昧。

正所謂雨過天晴,便是這番光景。

容錦悠悠轉醒,身上酸痛的厲害,似乎比第一次的時候還要痛。

回想兩人的第一次,顧今予很輕生怕弄痛她。

現在,久別重逢,心空置太久,便忘了力道,不顧一切的要她。

容錦鼻頭都皺了起來,眼底卻是滿滿的幸福。

經歷過那麽嚴重的車禍、經歷了五年多的分別、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相思之苦,他們還能在一起,便是幸福了。

過往的那些苦難,她可以全部忘記。

再想到連滄寒,她覺得心底的恨意消失了。

對于他,她恨過,恨了五年。現在,不恨了,因為不重要了。

看着眼前熟睡中的容顏,容錦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在他臉上摸了摸,然後偷偷笑了一下,像個小孩。

翻身下床,她渾身光裸,從地上撈起顧今予寬大的睡衣,套在身上,然後出了卧室。

不消多時,顧今予也醒了,懷抱間失去了溫度,他猛然睜開眼睛,眸光犀利且清亮。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他眉頭倏然皺緊,快速下床,找了件衣服随意套上。

出了卧室,便聽到悠悠的歌聲,是容錦。

他這才放下心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他還以為……她又落跑了呢!

還好,還好她還在。

他倚在門框邊,看着廚房裏哼着不成調的小曲,穿着他寬大的睡衣,忙碌着的小身影,臉上不由得便揚了淺笑。

任誰看到這幅場景,也一定會心動吧!

開心蹭到他的腳邊,與他一起看着容錦,時不時還蹭一下他的小腿。

顧今予蹲下來,輕輕撫摸開心的背,低語:“你也很開心對不對,她回來了,以後都不會走了,放心。”

開心聽了他的話,更加用力的蹭他的腳踝。

容錦聽到聲音看過來,便見到一人一狗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立刻笑開了花。

然後沖顧今予勾了勾手指,開口便是輕輕的聲音溢出來:“過來。”

“遵命,夫人,有何指示。”他大步走過去,從她身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語調輕然,雖是揶揄的話語,但聽起來就像是說了一輩子的情話,那般自然那般暖心,讓她心湖一蕩,難以抑制心口的那股子甜蜜。

容錦把鍋裏煎糊了的雞蛋扔進垃圾桶,然後把鍋遞到他手裏,笑着道:“我想吃三明治,這個艱巨的人物就交給你了。”

“好。”他欣然接受,立刻開始動作做早餐,“去洗漱,出來就可以吃了,吃完咱們立刻去民政局。”

“好。”容錦步伐勤快的回了卧室,去洗漱。

至于去民政局,她還要回家拿一下戶口簿。

她現在家裏有兩口人,戶口簿上是她和顧流沙兩個人的名字,以後,還會多一個顧今予。

想想,就很開心。

找了件白色襯衫穿着,也給顧今予找了一間白襯衫,與她陪襯情侶款。

她看過網上流行的明星婚紗照,因為背景是紅色的,所以穿白色是最好看的。

最基本的款式,才是最美的風範。

換上衣服,洗漱完畢,她将長長的頭發綁成麻花辮,自然垂在胸前。

白色的襯衫,休閑大方的款式,搭配黑色百褶裙,清爽自然,又帶了些少女的俏皮感覺。

顧今予這會已經做好早餐,進來卧室準備換衣服洗漱了。

看到她的打扮,輕輕笑着,然後去換上自己的衣服。

白襯衫,黑西褲。

他将襯衫袖口的扣子解開,随意在手腕上卷了兩卷,露出一小節精壯的手臂,小麥色的肌膚,顯得十分健康。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容錦,顧今予的笑意更深了。

洗漱完,拿上所需要的東西,顧今予牽着容錦的手,一起去餐廳吃早餐。

“領了證就去你家,把流沙接過來吧!”顧今予喝着咖啡,輕聲說。

“好。”容錦沒有咖啡,只有牛奶。

流沙如果知道他們結婚了,一定很開心。

想到流沙,容錦速度快了許多。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出門。

民政局,早上十點。

戶口簿、身份證、填寫的資料、照片,齊齊交上去,公證人員第一時間發問:“兩位都是未婚嗎?如果有離婚或者其他,需要提供證明。”

譬如離婚證,或是經由法院判決的判決書,亦或是喪偶之類的一些證明。

顧今予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生怕容錦尴尬,正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容錦卻已經開口了:“是的,未婚。”

她說,未婚。

這下,顧今予徹底愕然了。

難道,他查到的資料有誤?

明明她已經與連滄寒在國外結婚了,為什麽會說未婚呢?

顧今予不明白了。

容錦卻看向他,有些疑惑,見他久久不回答,終是開口問道:“阿予,你怎麽來?難道你背着我悄悄結婚了?”

她在開玩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顧今予失神的搖搖頭,立刻否認:“怎麽會。”

當然不會,除了容錦,他不願意娶任何人。

而他這五年就是個廢人,除了容錦,誰又願意嫁給他呢!

不過,他轉而看向公證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如果是在國外登記結婚的呢?”

“國外的婚姻不受國內婚姻的約束,但如果在國外登記過婚姻,那一樣會構成重婚罪,是沒有辦法登記的。”公證人員已經按照兩人的身份證號碼點開了兩人的信息,浏覽了一遍,然後轉回來看向兩人:“我現在給兩位做公證,兩位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

顧今予心思深重,某些疑惑,在他心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問號,讓他隐隐覺得不安。

容錦察覺他的異常,小聲問他,“怎麽了?”

“沒事。”他捏着她的小手,同樣輕聲回答。

容錦不再多問,公證人員已經拿着做好的結婚證去戳鋼印,鋼印落下,他們的婚姻,就是事實婚姻了。

看到這一幕,容錦顯得有些激動。

而顧今予,同樣難掩心中的激動。

至于心底的疑問,他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弄清楚,他不着急,一點也不急。

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就像是心,也連在了一切。

鮮紅的結婚證本本拿在兩人手裏,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深情似海。

離開民政局,兩人一起去了容錦的公寓,收拾了一些東西,容錦便給時初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接流沙。

就在兩人被甜蜜沖昏的時候,特案組接到了報警。

清晨的白沙村,一戶村民家裏莫名出現了一個包裝整齊的袋子,村民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具屍體。

而死者已經面目全非,看不出來面容。

接到報警,特案組迅速趕去現場。

喻明姮請了長假,所以由法醫部的黃法醫随同特案組一起去到現場進行查驗。

屍體用塑膠袋裝着,塑膠袋的拉鏈處已經被打開,是這家住戶早上發現屍體時打開的。

許婵和夏叮當去給他們做筆錄,看了眼現場環境,許婵又看向男主人,問道:“幾點鐘發現屍體的?”

“四點多起床的時候就發現了。”

“具體說一下。”

男主人回憶,慢慢道來:“早上四點多我老婆起來準備去做早飯,剛出屋就跑回去喊了我,說咱們院子裏有一大包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我就趕緊跟着出來看了,接過一拉開拉鏈,就發現不對,立刻就有血水流出來,一眼看過去,就是人的胳膊。我老婆都吓壞了,我趕緊就去村長家裏告訴村長,然後就報警了。”

他自己也是吓得不輕,不過莊稼漢子心理素質還算好,沒有他老婆吓得那麽嚴重。

這戶人家只有這夫妻兩人,人到中年,有一兒子在外地工作,偶爾才會回來。

許婵看了看屍體的位置,又看了看圍牆的高度,視線再度落在屋主身上,“近期有沒有的罪過什麽人?”

“沒有啊,我們夫妻倆活了大半輩子也沒的罪過誰啊!”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輕易不會與人為難的,自然也不會得罪誰。

許婵這邊做着記錄,沒什麽問題了,便又找來村長:“村長,村長有沒有人失蹤?”

村長正坐在一旁的一張長條凳上,拿着那種老式的煙杆,抽着旱煙,聽到許婵的問題,眉頭皺的老深,“警察同志。”說着,他擡着煙杆指了指地上的屍體,“發現這個的時候,我就叫三兒挨家挨戶的通知了一遍,也每家都問了,沒人失蹤。”

村長身邊站着的瘦高小夥點點頭,“是啊,警察同志,我一早就跑遍了全村,沒人家裏丢人,這人,肯定不是咱們村上的。”

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了君斐然的聲音,“梁隊,是白林,死者是白林。”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圍了過去,差點将法醫包圍。

他們找了那麽多天的白林,死了!

梁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拿出煙盒點了根煙,煩悶的厲害。

容梵在周圍檢查了一圈,正好回到屋內。

梁深站在牆根下,容梵走過去,低聲說道:“梁隊,屍體應該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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