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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出事了。
聽他這麽一說,容錦也有些懷疑。
這種直覺性的東西,來的很突然,但女人的直覺,準的驚人。
那天在展會現場,她見到過江山,那個時候,她已經覺得眼前這個人讓人疑惑了。
從審訊室出來,容錦跟梁深說了情況,但這事,他們并不能插手。
沒有死者,沒有直觀證據,光憑關益的話,他們并不能擅自調查這個案子。
所以容錦只是對夏叮當說道:“叮當,你先查一查江山的老婆,溫靜彤,然後把江山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全部調查出來。”
“小錦,你這樣違規了。”
“梁隊,咱們又不是查殺人案,咱們要查的,是溫靜彤失蹤案啊!”
至于報案人,當然就是關益了。
“明天,咱們去會會那個江教授吧!”
要想知道溫靜彤有沒有失蹤很簡單,只要找江山問問,讓他把溫靜彤帶出來見見人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但若是江山叫不出人,那這事,就不簡單了。
梁深不置可否,由着他們折騰了。
顧今予坐在辦公桌邊,跟梁深說了暑假結束後他便回學校的事情,梁深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有些感慨。
當初,把容錦調回特案組,他是存了私心的,容錦的身份包括她後來的經歷,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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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調容錦回來,一方面為了調查七十八號的案子,一方面自然是為了顧今予。
同時,當然也是為了容錦好。
他們并不想見到一個不完整的時瑾年,而是想看到一個完整的優秀的自信的容錦。
現在好了,他們都回來了。
特案組,也該完成屬于它的使命了。
214 罪惡的夜
夜晚的城市,安寧中會包裹着喧嚣。
陸如夏就處在喧嚣的邊緣,晚上十點,她還在臺裏加班。
市臺的工作很多,最新一期的新聞稿她還沒有整理出來,時間已經很晚,快十點了,她埋頭整理帶回來的素材資料。
這幾天居亦塵一直沒來找過她,而她,跟居亦塵就好像斷了所有聯系一般,沒有對方的半點消息。
居亦塵一直都是這樣,若是她不主動去找他,他便從不會輕易找她。
可是這次,她猶豫了,不想去找他。
想到居亦塵,陸如夏手上的工作便再也做不下去了。
她想要一個确切的答案,一個明确的答複。
——小二哥,你有空嗎,現在?
她給居亦塵發了條消息,準備放下工作去找他。
可是沒有得到回複,想了想,她還是收拾東西決定去找他。
如果他果斷拒絕自己,那她,就再也不糾纏,徹底死心。
她都已經追在他後面那麽多年了,不想再追下去了。
她的心,已經控制不住了。
電視臺離居亦塵所在的轄區派出所很近,她打了車很快就到了地方。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見居亦塵從派出所出來了。
她剛想打招呼,便見居亦塵打了車離開。
有些疑惑,陸如夏便讓司機跟了過去。
居亦塵是有車的,他打車準備去哪裏?
陸如夏有些不放心,一路跟着居亦塵。
居亦塵并沒有察覺到陸如夏,只是今天得到消息,上次他遇到的那兩個人今晚離開了住的地方,他便趁機跟着他們。
這幾日他忙的昏天暗地,一直在暗中監視梁國華和商易,但是他們每天都待在那個院子裏根本不出門,他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好在今天他們終于按捺不住了。
他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很快,來到上次遇上他們的那片居民區,居亦塵随手找了頂帽子戴上,将自己隐藏在角落裏。
果然,不多會那兩個人出來了。
跟着他們一路朝北走,越走越偏僻,這地方,已經沒什麽人煙了。
居亦塵一路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陸如夏也悄悄跟在他後面。
很快,那夥人進了一間類似廠房倉庫的地方。
居亦塵沒再進去,就趴在窗臺上看着。
陸如夏躲在不遠處,有些緊張。
梁國華和商易進了裏面,倉庫裏燈火通明,有不少人在。
但這些人,居亦塵并不認識,不過他拿出手機,對着裏面拍了張照片。
果然,他們一定有什麽秘密。
否則,梁國華為什麽要藏匿蹤跡僞裝成失蹤的樣子,而商易,更是綁架案的受害者,既然他沒事,又為什麽不出現。
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謎題。
而下一秒,他便聽到裏面的對話內容。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他們在說什麽,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發出細微的聲響。
“誰,誰在外面?”裏面的人突然大喝一聲,然後便有許多人沖了出來,一下子将居亦塵包圍住。
“你是什麽人?”其中一人似乎是領頭的,看着居亦塵,大聲問他。
居亦塵不說話,視線落在梁國華身上,梁國華也看到他了,不過卻不動聲色。
他們在居亦塵身上扒拉着,翻找着東西。
陸如夏吓壞了,又十分擔心居亦塵,因為距離太近,立刻被人發現了。
“老大,這邊有個妞。”
那人的手下拎着陸如夏就朝那邊走去,居亦塵看見陸如夏,眼皮跳得厲害。
陸如夏看着居亦塵,眼眸閃着淚花,卻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怎麽來了?”居亦塵怒吼,這丫頭膽子大了,居然自己就跟了過來,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陸如夏被他這麽一吼,更是害怕了,“我擔心你。”
居亦塵一下子掙開那些人沖到陸如夏身邊拉着她的手就要跑。
“快跑,抓緊我。”
奈何人太多,包圍圈直接又把兩個人堵住了。
“別廢話,綁起來。”那些人沒再讓他們說話,拉着兩人推到了倉庫裏。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這裏,聽到了什麽?”
梁國華看着兩人,低聲問着。
旁邊另一人叼着根煙坐在椅子上,滿目陰霾,表情更是兇狠,“別管那麽多了,既然撞上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動手,把這男的殺了,女的給你們開開葷。”
說完,那人點燃了手裏的煙,狠狠吸了一口,煙霧缭繞間,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商易看了梁國華一眼,眼底有着異樣的情緒,梁國華依舊面無表情,但還是開了口,“這樣不好,現在就殺人,萬一被他們察覺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是不敢殺,還是不願意殺?”男人冷哼,看着梁國華的目光帶着不信任與不屑,“如果你不動手,那就表示,你跟老大不是一條心的,這樣,我會很懷疑,你的目的。”
“殺,還是不殺,你自己選……”
“動手,現在就在我面前,殺了他,我就相信你。”
那人唇角勾扯出一個笑,笑的殘忍,看着居亦塵的目光,泛着寒意。
這兩個人,一定是跟着梁國華他們來的,梁國華已經暴露了,如果不把他們殺了,那梁國華也就沒用了。
所以,這兩個人必須死。
梁國華也明白這一點,但他……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擡手舉槍,對準了居亦塵。
“不要啊,不要。”陸如夏一個勁搖頭,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們,大聲哀求,想要沖過去攔在居亦塵面前,但是她動不了,一點也動不了。
她不怕死,但不能看到居亦塵死。
“放過她,我的命給你們,她什麽都不知道。”居亦塵看着陸如夏,深深的一眼,帶着無盡的無法言說的情緒。
陸如夏搖頭,看着居亦塵,淚水彌漫了眼睛,她看不清面前的情況,只能不停呢喃,“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他,不要。”
“你們放了她,她什麽都不知道。”居亦塵面色冷凝,眼眸幾乎要沁出血來,看着陸如夏瘋狂祈求的樣子,心底抽痛的厲害。
都怪他,都是因為他,才會把陸如夏帶入險境。
聽他這樣一說,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倏地一下子站起身,走到居亦塵面前,煙頭一下子摁在他的肩膀上。
“嗯……”居亦塵悶哼一聲。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了她,既然有膽子闖進來,就要承擔後果。”那人一腳狠狠的揣在居亦塵肚子上,神情狠厲,然後目光兇狠的盯着梁國華,“怎麽着,舍不得動手嗎,是不是想放了他,如果你不殺他,那就證明你們是一夥的,你就得跟他一起死。”
說着,又走到陸如夏面前,擡手輕輕在她臉上拍了幾下,然後捏着她臉上的肌膚,“這皮膚,細皮嫩肉的,看着不錯,你們都溫柔點,別把人給我整死了,幹爽了,再殺。”
“知道了老大。”
“不要,不要碰她,不要,放了她,放了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居亦塵尖叫着,越發感到害怕。
“把他殺了,然後處理掉,否則,你就替他死。”
男人松開手,看着梁國華,冷冷的說着,然後便離開了這裏。
商易膽戰心驚的看着梁國華,又看了眼周圍的人。
整個倉庫一共留下了二十幾個人,商易湊到梁國華面前小聲跟他說着什麽,梁國華面色越來越難看。
可是話音在下一秒便斷了,那邊的人按住居亦塵,而這邊的人,已經撤掉了陸如夏身上的衣服,她的手被捆在了身後,整個人被扔在地上,那一小片裙子,根本擋不住什麽。
那些人笑的很歡,很得意,扯掉她的裙子,然後狠狠的扇她耳光。
她什麽也感受不到,耳邊,唯有一聲轟烈的槍響。
身上的痛,已經感受不到了,更痛的,是一顆心。
居亦塵死了,她也不想獨活。
可是那些人豈能如此輕易便放過她,一個接一個,輪番折磨。
夜,掩蓋了所有的罪惡。
夜,依舊漫長。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不平靜,容錦做了一夜的噩夢,驚醒的時候,已經一身冷汗。
“怎麽了?”
因為她醒來,顧今予也立刻醒了,看着身邊臉色慘白的人兒,他擔心的問着。
去衛生間擰了塊毛巾給她擦了擦身上的汗,又給她倒了杯熱水,才複又回到床上将她摟在懷裏。
“做噩夢了?”
“嗯,心裏突然一下子好難過,不知道為什麽,夢到什麽也不記得了,就是覺得很不安。”
容錦端着杯子喝水,吶吶的說着。
心裏,卻十分沉重,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夢,還是因為什麽,總之就是覺得十分難過。
晨光還只是微亮,看了眼時間,不過早上四點。
不過容錦再也睡不着了,兩個人便躺在床上聊天。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驚得容錦心髒一陣緊鎖。
直覺告訴她,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電話是許婵打來的。
“小錦,快來琮銘區派出所,快點來,出事了。”
果然,她眼皮直跳,換好衣服立刻跟顧今予一起出了門。
琮銘區,食品市場後倉庫。
容錦來的時候,地上只有一灘血。
還有各種淩亂不堪的混亂場景。
------題外話------
求不打我。
125 命懸一線
光是站在倉庫大門口,容錦已經能夠想象,這裏到底經歷了什麽。
她沖進去,到處尋找,卻沒有看到陸如夏的身影。
“如夏呢,居小二呢,他們人呢?”容錦沖着梁深大吼,眼眸猩紅。
梁深眉頭緊蹙,離這裏不遠有一條河,他得到的暗線消息就是居亦塵被人扔進了那條河裏,估計是命懸一線,都這麽久過去了,還沒找到人,怕是兇多吉少啊。
至于陸如夏……
“陸如夏已經送去醫院了。”梁深語調沉重,有些莫名的哽咽。
更別提親眼目睹了陸如夏慘狀的許婵,是她親手将陸如夏抱出來的。
找到陸如夏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肉了,被打的,被淩略的,早已經昏死過去,索性,還留了一口氣在。
“居小二呢,他人呢?”容錦拉着梁深的衣領,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是誰給你的消息?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梁深其實也很不解,他拿出手機遞給容錦,“是一個衛星電話發來的消息,告訴我立刻帶人到這裏救人,但是沒有透露任何其他信息。”
這人,顯然是想幫他們的,但這麽明顯的知道居亦塵他們被人殺害,那他應該也是同謀之一。
“梁隊,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放了卧底出去?”
容錦眼眸沉沉,突然發問。
梁深搖搖頭,表示并沒有。
這事,他自己也很疑惑。
容錦管不得那麽多,現在她沒時間去追究這些事情,找到居亦塵最要緊。
倉庫後面便是河,南方城市就是江河湖泊特別多,抛屍什麽的,特別方便。
蛙人已經下去好幾批了,但都沒有找到居亦塵。
他們趕到這裏已經二十多分鐘了,若是再找不到居亦塵,他怕是就要沒命了。
好在這時,有蛙人沖出水面,對着他們比了個手勢,搜救船立刻趕過去。
兩個蛙人一起将一個密閉袋擡起來放在船上。
“別擔心。”感受到容錦身體顫抖的厲害,顧今予出聲安慰她。
容錦滿目擔憂,一方面擔心居亦塵,另一方面更擔心夏夏。
她還不知道夏夏到底怎麽了,但她能夠想象,那些人既然殺害了居亦塵,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陸如夏。
她緊緊咬着唇瓣,不敢再去想象。
手指緊緊握成拳頭,容錦極力隐忍着自己的怒火。
居亦塵被擡上岸,救護車等在那裏。
打開密閉袋,血腥味彌漫,他鼻息間已經沒有氣息,但好在脈搏還有一息尚存。
所有人趕赴醫院,陸如夏已經醒了過來,她發了瘋一般沖出急救室,不讓任何人碰她,神情緊張,因為害怕渾身顫抖個不停。
容錦進入醫院,便在走廊上看到了陸如夏。
她快速跑過去,一把抱住她。
“夏夏,夏夏,你看看我,我是姐姐。”
陸如夏根本失去了理智,她手裏拿着從護士那裏搶來的剪刀,一下就刺進容錦的手臂,她閉着眼哭泣,胡亂尖叫。
“放開我,不要碰我,走開,走開啊,放開我啊,救命啊,啊……”
容錦手臂痛的厲害,拉不住陸如夏,陸如夏一下子就跑了。
而走廊的盡頭,護士推着車子正往手術室走。
車上躺着的,是居亦塵。
陸如夏瞬間便僵住了腳步,停了下來。
她目光僵直的看着越走越遠的居亦塵,直到手術室的門關上,她才清醒過來。
可是……
可是她這個樣子要怎麽去面對居小二。
而且,居亦塵的臉色慘白的好像沒了呼吸一樣。
她不敢再去想,也不敢看自己。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扯爛了,渾身都是傷,看起來狼狽急了。
容錦不顧手上一直流血的傷口,着急的追出來,可是陸如夏不敢讓她看見自己。
她跑進衛生間,拿過放在角落裏的水桶,放滿一整桶水邊嘩啦一聲全部澆在自己身上。
然後她用力的搓揉自己的身體,一邊搓一邊哭,“髒死了,好髒好髒,陸如夏你髒死了。”
那些人的身影還在眼前晃,那些人戲虐的笑還在耳邊回蕩。
她突然丢下水桶,蹲在地上,将自己蜷縮成小小的疑團,不敢去看容錦,也不敢面對這一切的一切。
她哭的很傷心,哭的心髒都抽在了一起。
容錦找了好久才找到她,看到她窩在衛生間的牆角,也是一陣心疼。
“別哭了夏夏,姐在呢,姐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可是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此刻受到的傷害,就是最大最殘忍的傷害。
比任何傷害來的都要痛徹心扉,這種傷,沒有人能抹平。
陸如夏不說話,表情呆滞,看着容錦,滿臉淚痕。
身上的傷口不斷滲血,可她就像毫無知覺一樣,下一秒,她拉開衛生間的門,趴在地上就開始吐。
她覺得好惡心,好惡心自己。
吐完了,她又将自己卷成一團。
容錦想要扶她,卻被她一巴掌輝開。
“別碰我。”
她尖叫着,推開容錦,朝着外面跑。
顧今予他們守在外面,見她出來立刻攔住她。
可她就跟瘋了一樣,看見人就咬,根本不讓人近身。
“都別碰我,別碰我,啊,別碰我啊,求求你們不要碰我。”她尖叫着,嗓音已經嘶啞,渾身顫抖個不停。
她走到手術室門口,使勁拍着門。
“居小二,居小二你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就來陪你,我一定來陪你,不過我現在配不上你了,我配不上你了。我好髒,我好惡心我自己,居小二,我好惡心我自己啊!”
陸如夏眼瞳渙散,整個人神志不清。
她手裏還拿着那把剪刀,看着圍着她的一圈人,更是驚慌恐懼了。
“你們都滾開啊,滾開,不要碰我,放開我啊。”
她尖叫着,明明沒有人碰她,可她就是不停的在掙紮,揮動手裏的見到,朝着空氣,狠狠的刺進去。
她着了魔,亂了心。
最後,看着所有人,靠牆哭泣,哭着蹲下身子。
容錦很擔心她,就站在不遠處,又怕傷了她。
見她蹲下來,也連忙蹲下。
“夏夏,跟姐姐回病房好不好,你身上好多傷,要包紮一下,好不好,我們保證不碰你,就讓護士給你止血包紮,夏夏,聽姐姐話好不好。”容錦語調很輕很輕,生怕吓到她。
可是陸如夏哪裏聽得進這些話,她的思緒已經徹底亂了。
她抱頭捂着腦袋,“我不要,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做,你們不要碰我,啊,不要啊,不要碰我啊,流氓,混蛋,不要碰我,不要啊。”陸如夏依舊自言自語的大喊大叫。
容錦滿眼的淚,再也不忍心看她。
陸如夏身上真的很多傷,已經換上的幹淨衣服這會要已經鮮血淋漓。
這麽看着,她根本不敢去想,陸如夏前一晚到底經歷了什麽。
“夏夏,你乖,聽話好不好。”容錦擦掉眼淚,眼底還滿是心疼的情緒。
夏夏那麽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為什麽要經歷這麽殘忍的事情。
她要殺了那些人……
她一轉身,目光倏地落在梁深身上。
“梁隊,給你情報的人到底是誰,是誰,他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對不對,他一定知道到底是誰對夏夏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告訴我,你讓你的線人告訴我,我要知道,我要殺了那些人。”
“小錦,別沖動。”顧今予連忙拉住容錦,畢竟她一副要揍梁深的樣子,實在吓人。
“梁深,你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我要去找那個人算賬。”
梁深面色也是十分凝重,“那個人不是我放出去的暗線,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啊。”
但對方會聯系他,也确實可疑的很。
而且梁深完全想不到對方會是誰,故意放了陸如夏,就連居亦塵胸口那一槍,也有分毫的偏差。
這一定是個槍法十分精準的人,故意放了水。
還及時通知他去救人,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又為什麽要怎麽做。
梁深很疑惑,也是一頭霧水。
容錦目光卻突然一閃,她看向梁深,低聲問他:“魚餌是不是大老板放的?”
大老板,是這次他們任務的直屬領導。
但任務屬于秘密任務,他們從來都是用代號相稱。
而且這件事,除了容錦、梁深,麥穗,沒有其他人知道。
他們三個都是隸屬大老板管轄的,特案組的成立,自然也是大老板安排下來的。
“你把號碼給我,我去追蹤那個號碼。”
“好。”
容錦抄下號碼立刻發給麥穗,讓麥穗追蹤號碼的信息。
顧今予眸光沉沉的看着他們,卻什麽也沒有問。
有些事,他會知道的。
而陸如夏依舊不配合,她背靠着牆,緩緩站了起來,然後擡眸看向面前圍着的人,她視線迷離,總覺得自己身處罪惡之中,她尖叫了一聲,耳邊是前一晚不停在耳邊回響的槍聲。
她聽着那槍聲,砰的一聲,射穿了居亦塵的胸膛。
想到這裏,她擡手就揚起了手裏的見到,一剪刀落下,便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進去。
“啊……夏夏。”容錦目疵欲裂,尖叫着沖過去。
125 植物人
好在容梵的動作更快一些,已經先一步撲過去。
見到沒有紮進她心窩的位置,卻也狠狠的紮在了肩膀上。
容梵那一下,剛好推着陸如夏避開了致命的位置。
不過剪刀很鋒利,雖然只是紮在肩膀上,但也一直血流不停。
好在陸如夏昏了過去,護士立刻把人送去急救室。
容錦吓壞了,幾乎哭成了淚人。
顧今予很擔心她,抱着她去處理傷口。
她手臂上被剪刀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傷口很深,看起來觸目驚心。
“疼不疼?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呢。”顧今予語氣有些責備,看到那道傷口,他心疼極了。
到時容錦,因為擔心陸如夏早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我沒事,可是我擔心夏夏。”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對女孩子的傷害太大了,也太殘忍了。
她不敢去想,夏夏要多久才能走出這樣的噩夢,又需要多久才能忘記這些痛苦的回憶。
如果她不願走出,那便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
“你放心,我會幫夏夏做心理疏導的,我不行還可以找寧教授,你忘了嗎,他是個很棒的心理學教授,他一定可以幫助夏夏的,你放心吧!”
“對,找寧叔叔,讓他幫夏夏做心理輔導,讓他給夏夏催眠,讓她忘了那段記憶。”容錦神情有些倉惶,十分着急,翻出手機立刻就想聯系寧斌。
“不行,你先別着急。”顧今予阻止了她的動作,只是柔聲寬慰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都要等夏夏醒來再說,我們誰都不知道她醒來會變成什麽樣子。人在受到外界因素刺激的情況下,很可能會選擇遺忘某段記憶,就像你當初那樣,如果夏夏自發意識的忘了那些事情,我們就不需要做什麽了。但其實,她忘記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等她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想起這段回憶,一定會更加痛苦。”
這種情況,就會演變成容錦當初那樣的狀況,或許會分裂出第二人格也說不準。
人在經受強烈刺激打擊的情況下,會産生自我保護意識。
而陸如夏,她生性單純,開朗樂觀,受了刺激之後,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就會釋放隐藏人格,或許會變得與現在很不一樣。
這種情況雖然當下她會忘記所有,可以減輕痛苦,但未來,誰也說不準。
或許會一輩子都忘記,也或許一段時間後,又全部想起來了。
“我不管,只要她現在好好的就行,如果她不能忘記那些事,我怕,我怕她會想不開。”容錦比任何人都了解陸如夏。
夏夏雖然看起來十分好相處,也單純可愛,但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就有可能走向一個極端。
現在這件事發生,她很怕陸如夏會想不開,會想要輕生。
她真的怕極了,她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不能失去了。
她真的承受不來了。
時初聽到消息也快速趕了過來,一直陪着他們守在手術室外面。
至于白素琴,容錦不想通知她,但夏夏畢竟是她親生女兒,她有知情權。
可是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聽。
索性,她也就不再打了。
陸如夏的傷沒有生命危險,手術縫合傷口就行。
但居亦塵,真的是兇多吉少,能不能逢兇化吉就看他能不能挺過去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直過去了五個小時,子彈取出來,特案組帶回去作為證物化驗。
居亦塵失血過多,加上又被扔進水裏,雖然密封袋沒有進水,但氧氣太少,他們搶救太遲,雖然手術成功了,但居亦塵沒有自主意識,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也就是醫學上說的,植物人。
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躺在病房裏的居亦塵,容錦眼眶盈滿了淚。
陸如夏也沒有醒來,居亦塵又徹底昏迷,她終于忍不住奔潰的徹底。
“阿予,你幫我好好照顧夏夏,我回局裏。”
她急速離開醫院,顧今予都沒跟上她,只好給她發了信息。
——別讓感性沖破理性的情緒,用心去看,去感受,我相信你,加油。
看着顧今予發來的消息,容錦淚奔,他總是這般懂自己,無條件支持自己。
真好!
容錦開車離開醫院,直接聯系上了麥穗。
“碎碎,我發給你的號碼,你可以追蹤到嗎?”
“追蹤不到,對方的反偵察能力極強,防火牆也很牛,應該是個高手,我破解不了。”
麥穗聲音刻意壓低,問她:“是不是你那邊出事了?”
“嗯,出事了。我們見一面吧,有些事情,必須當年說。”
“好。”
挂了通訊,容錦又聯系了梁深,不過她給梁深發的消息是秘密聯系的信息,外人看不懂。
看似随意搭配的字母數字,其實隐藏了見面的時間和地址。
到達約定的地方,麥穗已經來了,不過隐藏了蹤跡,在高處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至于梁深,速度也很快,但梁深來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
容錦和麥穗彙合,立刻給梁深打電話。
“有尾巴。”
只說了三個字,便立刻切斷。
梁深瞬間明白,直接轉了方向。
梁深車子後面跟了三輛車,有兩輛追着梁深而去,這邊還留下一輛。
容錦看着那人從車上走下來,四處看着,眸光倏然冷冽。
“又是他,每次都是他壞事。”容錦有些惱了,這人腦子估計又泡,敵我不分的。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吳隊,他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喜歡追着你們不放啊?”麥穗輕輕勾唇,笑的揶揄諷刺,“看來啊,有些人按捺不住了,想找借口動手了。”
“就吳隊,還對付不了咱們,你覺得呢?”容錦嗤笑,就吳隊,她還真不放在眼裏,“不過他屢次給我添堵,我也該回敬回敬他了。”
說罷,她看着麥穗,眼底閃着光,麥穗一下子便明白過來,有好戲看了。
“你想做什麽?”
“給吳隊送個禮物。”
麥穗的車上裝備不要太多,他們從車上拿了東西,容錦随手找了件黑衣服套在身上,兩人做好準備,相視一笑,分頭行動。
麥穗的步伐很靈敏,她以前經過專業訓練,能力相當強。
這一片區域有山林,有一個大的空置的場地,前面還有一棟廢氣的老樓,因為準備改建,所以這裏都搬空了,幾乎見不到行人。
就是因為這一片隐秘,所以吳隊才會直覺這裏就是梁深要到的目的地,只是梁深臨時轉了方向,或許是以為他們暴露了。
所以,這裏一定還有其他人。
麥穗腳步很快,從另一個方向快速超前跑,在路面上灑滿了阻車釘。
容錦則正面對上吳隊,她帶了口罩帽子,看不清面容。
吳隊見她一個人走出來,十分從容的樣子,不免有些緊張。
“你到底是什麽人,跟梁深有什麽關系?”吳隊大聲問她。
車上還有另外兩個人,一人開車,另一人也已經下來跟在吳隊身後了。
容錦沒有回答,只是把手裏拎着的袋子扔了出去,那東西是麥穗的惡趣味,一些蛇蟲鼠蟻之類的生物。
一個袋子撲面而來,吳隊直覺有問題,擡手一槍打出去,直接将袋子打穿,但那裏面東西太多,這麽一打,不但打不死,還打出了血腥味,讓那些東西更加活躍,朝着吳隊他們便竄了過去。
也就這一會功夫,吳隊再看向前方,已經沒了容錦的身影。
容錦步伐飛快,跑到車前,手裏拿着錘子,一下子敲碎了他們車子所有的玻璃,下一秒,身影一閃,再度消失。
“出來。”吳隊沖着空氣大喊,他覺得人一定還在這裏。
容錦沒空跟他啰嗦,手上握着槍,朝着吳隊的腳下瞄準。
砰地一聲,子彈打入吳隊腳邊的空地上。
“走。”吳隊不敢再冒險,準備撤離。
暗處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不敢貿然行動。
剛坐上車,便看到另外兩輛車又開了回來,“人跟丢了。”
不用說吳隊也能看出來了,真是灰頭土臉,又喪氣。
“收隊。”
一聲令下,所有人上車,快速離開。
只不過沒走多遠,這邊的容錦和麥穗就聽到了接二連三的噗呲聲。
兩人笑的更加開懷了,今天心底的氣,總算發洩了一些出去。
容錦重新通知了梁深會面地點,然後兩人離開這裏,快速趕過去。
這一次,他們順利見面。
這是三年來他們這個特別行動小組第二次見面,時間有限,必須長話短說。
“火烈鳥,這次陸如夏和居亦塵的事情,你怎麽看?”麥穗直截了當的問她。
火烈鳥是梁深代號,他們的工作性質,沒有真實的人生,唯有虛幻化無。
麥穗的代號是薔薇,而容錦的代號是零七。
“這事還有待查證,不過我問過居亦塵的手下,據他們交代,居亦塵最近盯上了兩個人,那天晚上居亦塵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裏,我猜就是跟蹤別人過去的。所以我已經派人在方圓五公裏範圍內挨家挨戶搜查,一旦發現可疑人員,會立刻通知我。”
“我總覺得78號事件并不是那麽簡單,你們覺得,這事,會不會跟78號有關?”
126 細節決定成敗
“不管是不是跟七十八號有關,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否則對我們而言,就是大的麻煩,最關鍵的是找到昨晚給火烈鳥信息的人是誰,我想,有我們的人在對方那裏,或許是卧底,或許是叛徒,總之一定要盡快找出來。”容錦對于那個給梁深發信息的人最有興趣。
這件事,越發走向一個迷糊的狀态中,他們都弄不清明了。
但是七十八號,他們始終沒有一個目标性,根本連鎖定的嫌疑人都沒有,這麽去查。
“現在我們對于七十八號還是一無所知,他每次犯案一點證據都不會留下,我們很難追查到他的蹤跡,而且自從上次惠山十八彎的案子之後,七十八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梁深也很是無奈,七十八號如果那麽好追查,也不會十三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對手太強大,他們也無可奈何。
“這一點我覺得還是應該從十三年前的案子去查找,對了,最好找到第一個死者,我覺得第一個死者至關重要,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誘發兇手犯罪,或許,第一個死者就跟兇手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麥穗給出自己的見解,這些年,雖然她沒有在警局裏跟着大部隊一起查案,但她隐匿在烈火堂裏,也算見多識廣。
更別說殺人這種活計了,不過用盡各種方法,掩藏殺人蹤跡的,她還是很少見到。
這麽一想,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對手強大不是剛好嗎,他們才有用武之地啊。
“薔薇這話說的對,其實不管是十三年前,還是現在,我們都不能确定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麽,因為我們沒有找到第一個死者,沒有辦法進行準确的排查,這一切,都是我們不得而知的。”
容錦很贊同麥穗的話,如果能夠查出十三年前七十八號突然出現的原因,或許現在就能找到七十八號。
但時隔了那麽久,想要追查到十三年前的舊案,難度真的很大。
而且七十八號最近又徹底銷聲匿跡了,想找到他,同樣很難。
“就算難,我也一定要把七十八號揪出來。”梁深眉目深重,“其實我一直還有一個懷疑,我懷疑七十八號,跟六年前桐市拍賣會綁架案有關。”
“為什麽這樣說?”容錦不解。
五年前的拍賣會案子她也是知道的,雖然當時沒有結案,但基本能夠确定,就是一夥盜竊慣犯做的,梁深怎麽會聯系到七十八號身上呢。
“我父親失蹤的事情你應該不知道吧!”
“梁隊他不是殉職了嗎?”
這是局裏給出的說法,之前問梁深,梁深也是這樣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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