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結契
清晨,皇城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
日上樹梢時,街頭響起一陣敲鑼打鼓的動靜,唢吶聲嘹亮,吹的是《擡花轎》,曲調歡快,穿透力十足,洋溢着喜慶氣息。
附近路人聽見了,不免好奇,駐足張望,“真熱鬧,誰家娶親啊?”
漸漸的,迎親隊伍出現,乍一看尋常:大紅花轎、鑼鼓唢吶、穿喜袍的新郎官、助壯聲勢的親朋……但細一看,便有眼尖者納悶嘀咕:
“咦?奇怪,迎親為什麽沒有媒婆同行?”
“排場這麽大,人手卻不齊,不像話。”
“全是爺們,沒一個女的,新郎官似乎……憂心忡忡的?”
“不知是誰家千金出嫁?”
這時,尾随迎親隊伍看熱鬧的幾個知情人嗤笑,随口答:“這可不是‘千金出嫁’,而是‘小倌出閣’!”
“什麽?”人群震驚,錯愕打量騎馬經過的新郎,“‘小倌出閣?’”
“不是吧?弄這麽大陣仗,居然是要去娶、娶小倌?”
“沒錯!娶小倌!”
“究竟是怎麽回事?”
知情者正憋得難受,七嘴八舌告知:“新郎官是城北隆順镖局的镖頭,有斷袖之癖,看上了紫藤閣的一個小倌,愛得不行,決定成親。”
“按他們的說法,應該叫‘結契’。”
“倆斷袖,結為契兄弟,外出是兄弟,關上房門是夫妻,苦練龍陽十八式,嘿嘿嘿。”
Advertisement
人群流露嫌惡之色,鄙夷撇嘴,“斷袖有違倫常,竟敢公然結契?如此招搖過市,不知羞恥!”
“走旱路的,忒惡心了,呸!”
“唉,世風日下,道德淪亡。”
……
知情者莫名興奮,“而且,聽說,镖頭看上的那個小倌,是紫藤閣閣主的屋裏人!”
一外鄉人插嘴問:“不知紫藤閣是什麽地方?”
“皇城最大的小倌館!專供達官貴人玩娈童的場所。”
人群再度震驚,面面相觑,“有主的小倌,镖頭想娶,那閣主能同意嗎?”
“莫非……镖頭想用搶的?”
“呵,争小倌,丢人現眼。”
“誰知道呢?斷袖傷風敗俗,互毆打死活該,死一個少一個!”
聽衆捧場,知情者越說越起勁,唾沫橫飛,“紫藤閣閣主十分神秘,戴着銀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聽說他風流成性,玩遍了手下的小倌,左擁右抱,花心霸道。”
“哎喲,啧啧。”
“夠荒唐的。”
“戴着面具,是因為瞎眼缺鼻?還是奇醜無比?”
“總之,不是個好東西!”人群議論紛纭,一邊鄙夷唾罵,一邊偷偷羨慕——成國自古便有男風,水路固然是正道,但偶爾摟着娈童走走旱路,亦別有趣味。
議論間,迎親隊伍逐漸遠去,不少路人想看結契禮,更想看“争小倌大戰”,蜂擁湊熱鬧,在《擡花轎》的喜慶唢吶聲中,浩浩蕩蕩,直奔紫藤閣。
此時此刻·紫藤閣
前堂是豪奢銷金窟,小倌們唇紅齒白,脂香粉濃,紅倌陪酒陪笑,清倌彈奏獻藝,客人在靡靡之音中放浪形骸,恣意取樂。
隔着一方池塘,後院竹樓建在矮坡上,遠離喧嚣。
秋風習習,茂盛竹林圍着牆,牆內藥圃栽種着各式各樣的藥草,或異香撲鼻,或果實累累,長勢喜人,一派欣欣向榮景象。
藥圃邊上,竹樓廳門半敞,傳出痛叫:
“啊——閣主!閣主!”
“輕點,輕點兒,唉喲,疼死了。”
“閣主別、別——”
“求您了,輕點兒,嘶,太疼了!”
……
呻/吟痛呼聲中,夾雜皮肉碰撞“啪啪啪”的動靜,引人遐思。
廳內,藥香濃郁,一壯如鐵塔的中年大漢趴在矮榻上,光着上身,背部敷着藥膏,疼得龇牙咧嘴,“太疼了。”
紫藤閣閣主,其實是宋慎。他常穿玄色武袍,背對廳門,徐徐收掌,語調慵懶,“啧,行了,別叫了。按方抓藥內服,如無意外,七天之內毒清痊愈。”
“多謝閣主。”中年壯漢坐起,咬牙切齒,“鎮千保——咳,您的大師兄,打不過便下毒,實在是卑鄙!”
宋慎清點銀針,十指修長勻稱,骨節分明,斷然否認:“什麽‘大師兄’?那等欺師滅祖辱沒師門的人,家師生前就将他除名了。”
“除得好!”鐵塔壯漢名叫張森,忌憚扼腕,“鎮千保投靠平南侯已久,狗仗人勢,咬着紫藤閣不放,隔三岔五找茬,弟兄們防不勝防,您看該如何是好?”
宋慎從容不迫,“少安毋躁,我已有對策。鎮千保不僅幾次刺殺掌門,還惡意折磨我師姐,罪無可赦。”
“唉,您師姐是貪官家眷,想把她從刑部大牢裏救出來,難吶。”
宋慎拈着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手非常穩,“盡人事,聽天命。同門一場,我不能見死不救,否則無顏執掌門派。”
“可是——”張森欲勸阻,卻被門口一道陰柔嗓音打斷:
“鎮千保不足為懼,咱們真正的麻煩,是平南侯府!”
張森聞聲扭頭,揚起笑臉,“副閣主來了,坐,您快坐。”
周彥清跨進門檻,嗓音陰柔,長相亦陰柔,頭戴金冠,袍襟袖口繡着精致花紋,服飾考究,裹着一縷香風而來,“張管事,傷勢怎麽樣?”
“閣主及時施救,已經服了解毒/藥,不礙事了。”張森深知副閣主不喜邋遢,迅速穿上衣服。
周彥清落座,眉頭緊皺,盯着背對自己的宋慎,仿佛恨不能用目光把閣主戳個窟窿出來,凝重道:“平南侯乃當朝皇後的父親、嫡長皇子二殿下的外祖父,豈是好惹的?你為了抓鎮千保,莫名卷入儲位之争,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宋慎鎮定收拾藥箱,“卷入儲位之争絕非我所願,無奈陰差陽錯,形勢所迫,現在退不得了,只能見機行事。說起來,哼,二殿下若是足夠優秀,早該被封為太子。身為嫡長子,明争暗奪三十年,接連被兄弟比下去,二殿下的實力,令人懷疑。”
“閣主認為大皇子怎麽樣?”張森彎腰奉茶。
宋慎收拾妥當,合上藥箱,“大皇子乃韓貴妃所出,庶長子,外祖父是三朝元老、當今太傅,素有賢名,聲譽在二皇子之上,不容小觑。”
周彥清不解地斜睨,“那,你為什麽既不選嫡長也不選庶長,而選擇三皇子殿下?”
宋慎站起,轉身,逆着光,“皇帝老兒有九個兒子,只封了兩個親王,三皇子慶王和四皇子瑞王,瑞王患有不治之症,無力争儲,慶王鎮守西北十年、立下赫赫戰功,文武雙全,雖說他母親早逝缺乏助力,但依我看,慶王未必不能登上皇位。”
“買定離手,開注之前,誰也不知道哪片雲會有雨。”張森使勁搓下巴。
“你暗中為慶王辦事,身份不慎暴露,紫藤閣上下全變成慶王黨了,平白無故樹敵無數!”周彥清不無埋怨。
宋慎不慌不忙,“莫慌,一切尚在我掌握之中。”
“但願如此。你膽子太大,什麽人都敢招惹,小心哪天吃大虧。”
“分明是鎮千保拉攏未果,翻臉加害,屢次行刺,我不可能坐以待斃!”
周彥清擔憂不安,凝視逆光而站的人:
晨光下,年輕俊朗的閣主薄唇彎起,天生一雙桃花眼,倜傥不羁,笑起來令人移不開眼。
周彥清愛而不得,寤寐思服,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失神暗忖:曾聽說“薄唇者,寡情”,确有些道理,相識十二年,我從未見他動真心愛過誰。
宋慎抱着手臂,揶揄問:“副閣主,發什麽呆呢?莫非被平南侯的狗腿子一吓唬,就吓破了你的膽?”
“談正事,正經點兒!”
周彥清回神,隐藏心事,板起臉,十分沒好氣,“鎮千保既有靠山,又手段卑鄙,你有什麽辦法對付他?另外,你那師姐,非救不可嗎?”
“你剛才說對了,鎮千保不足為懼,他為平南侯效力,助纣為虐的罪行,證據我已搜集得七七八八,絕不讓他有好下場。”
宋慎踱步,恨鐵不成鋼,“至于師姐,她眼光忒差,挑三揀四,竟跟了個大貪官,遭株連,惹上牢獄之災,我既是掌門,又欠了她的恩情,必須施救。貪污案牽連甚廣,想救人,須得借助慶王。”
“不知慶王殿下——”周彥清話沒說完,突見一小厮飛奔而來,遠遠便嚷:
“閣主!閣主!哈哈,您快去前院吧,有新鮮熱鬧瞧!”
“哦?”宋慎一貫喜歡熱鬧,饒有興趣,“什麽新鮮熱鬧?”
心腹小厮氣喘籲籲,笑嘻嘻答:“隆順镖局的杜镖頭,帶着人馬,擡着花轎,前來迎娶咱們閣裏的二管事,許多路人助着他,瞎起哄,求您慷慨割愛。”
宋慎挑了挑眉,“慷慨割愛?”
“咳咳。”餘下三人對視一眼,張森忍笑提醒:“外人嚼舌根胡沁,說閣中小倌多半是您的屋裏人,二管事年輕俊秀,自然屬于您。”
“簡直一派胡言!”
宋慎失笑,一把勾住張森脖子,不懷好意地眯起眼睛,“大管事也挺俊的,外人該不會以為你也是我屋裏人吧?”
“閣主快別開玩笑了!”張森樂不可支,絡腮胡子亂糟糟,“屬下這等姿色,哪裏配服侍您?”
周彥清斜瞥,“紫藤閣的男人,不見得個個是斷袖,張管事年紀比你大一輪、妻妾成群,你就不要捉弄他了。”
“哈哈哈,無妨,本閣主從不拈酸吃醋。”宋慎玩心頓起,右臂箍住管事不放,又張開左臂喊:“李暢!”
“小的在!”心腹小厮會意,颠颠兒湊趣,主動把自己塞進閣主臂彎。
宋慎大大咧咧,右臂勾着鐵塔壯漢,左臂勾着精瘦小厮,“燕瘦環肥,各有各的滋味,本閣主并非以貌取人之徒。”
周彥清正欲嘲諷,卻見閣主戴上銀面具,只露出唇部,威嚴道:“大事我已有對策,稍後再議,走,先去看看熱鬧!”語畢,三個男人勾肩搭背,大踏步走了。
“等等——”
周彥清選擇服從,白了至交一眼,叮囑道:“張管事,閣主一向有些人來瘋,待會兒你跟緊他,千萬別讓他又玩出格!”
張森幹笑,沒接腔。宋慎大步如飛,任由義兄擠兌。
不多久,當他們抵達前院時,镖師和好事路人已将紫藤閣大門堵得水洩不通,神秘閣主一現身,登時人聲鼎沸,《擡花轎》的鑼鼓唢吶歡快,無比混亂。
宋慎于高處站定,背着雙手,掃視人群,“喲,還真挺熱鬧的。”
“吵死了。”周彥清面無表情。
張森忙喝令:“安靜!都別吵了!”
黑臉彪形大漢面相不善,人群噤聲畏縮,鼓樂聲亦消失。
宋慎薄唇彎起,玄色袍角在風中翻飛,銀面具在陽光下閃爍,打量身穿喜袍的新郎,“杜镖頭,別來無恙?”
新郎官尚未回答,一臉紅耳赤的清俊男子搶前一步,緊張解釋:“閣、閣主息怒,杜峰他、他生性魯莽,事先壓根沒、沒跟我商量,自作主張,沖動鬧出笑話。”
大庭廣衆之下,杜峰抱拳,聲如洪鐘:“多謝閣主關心,杜某一切尚可,如果你同意阿晉和我結契,就更好了。”
“小聲點兒!”孫晉臉紅得發燙,“大夥都在笑話咱們。”
宋慎自幼習武,耳力過人,聽得一清二楚,朗聲宣告:“其實,結契禮,是本閣主提的要求。”
“啊?”
人群齊齊一愣,随即交頭接耳。
周彥清皺眉,“原來,又是你的鬼點子。”
“這個可不是鬼點子!”
宋慎理直氣壯,傲然昂首,“男女成親能辦喜事,兄弟結契為什麽不能辦喜事?斷袖之癖而已,又沒傷天害理,情投意合,何必活得鬼鬼祟祟?結契,在閩地自古有之,皇城百姓少見多怪罷了。”
四目對視,周彥清驀地湧起一股期盼,妥協說:“行行行,你有理!這攤子事兒,你自己看着辦。”
宋慎天生混不吝的性子,含笑面對烏泱泱一大片腦袋,誇道:“我雖然提過要求,但沒想到,杜镖頭居然張羅得如此隆重,誠意十足,有擔當,夠膽量,是條好漢!”
“過獎了,這本是應該的。”杜峰有求于人,拍胸口承諾:“杜某發誓,一定對阿晉好,不叫你的得力臂膀受委屈。”
“哈哈哈,好!好!”
宋慎目光一掃,瞥見對方镖師端着大紅托盤,“什麽東西?”
“求親書。”杜峰揭開紅布,雙手捧起紅箋,擔心對方扣着人不放,懇切道:“請閣主成全我和阿晉。”
宋慎使了個眼神,小厮會意地去接。
“寫的什麽?念來聽聽。”
“是。”小厮展開,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
“一道相孚,素結金蘭之契;兩情好合,妄扳秦晉之盟。且事在于人為,而緣實本于天定。先蒙盍簪之雅,重承柯斧之臨。文定厥祥,菲禮聊陳于今日;琴瑟歡洽,至顧預蔔于異時。用締新姻,毋忘舊好。”①
——本是肝膽相照金蘭之契,卻逾越兄弟之情,妄圖秦晉之好,不怕斷子絕孫嗎?
圍觀人群一邊聽,一邊暗罵“斷袖無恥”、“道德敗壞”、“癡心妄想”,表面卻絲毫不敢得罪紫藤閣和镖局。
“啪啪啪~”
宋慎聽畢,拍掌以示贊同,并詢問得力下屬:“阿晉,你入閣六年,勤勤懇懇,有功勞也有苦勞,杜镖頭配你,不算辱沒。你若是願意,我就做主了,安排你倆今日結契,如何?”
孫晉一萬個願意,小聲答:“全憑閣主做主。”
“行,那本閣主就做主了!”
宋慎雷厲風行,愉快吩咐:“立刻準備喜堂、洞房和酒席,待行完結契禮,大家一醉方休!”
“是。”小厮領命而去。
“多謝閣主成全!”杜峰高興松了口氣,道完謝才感覺不對勁,連連擺手,“但不用麻煩,镖局已經布置了喜堂和洞房,請閣主賞臉,去喝杯喜酒。”
“哦?”
宋慎起了玩心,肚子裏的壞水“咕嘟咕嘟~”冒泡,悄悄活動手腕,長腿一邁,踱向對方,笑眯眯說:“大丈夫不拘小節,哪裏結契不一樣?就在紫藤閣辦得了。”
“這、這不、不妥吧?”
“有何不妥?”
杜峰措手不及,一時間有些懵,“應該是阿晉跟我走才對。”
宋慎靠近對方,“非得阿晉跟你走?你不樂意跟阿晉走嗎?”
“咳,我只是覺得——啊!”杜峰話音未落,宋慎飛快出手,封了對方幾處穴道,令其動彈不得。
人群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杜峰一頭霧水,怒問:“你幹什麽?”
宋慎仍是笑眯眯模樣,親自動手,硬把前來迎親的新郎塞進大紅花轎,旋即吩咐:“阿晉,愣着做什麽?你還不趕緊接杜镖頭進去拜堂?”
孫晉回神,同為男人,自然更樂意在紫藤閣辦喜事,眉開眼笑,“起轎起轎!”
轎內,杜峰哭笑不得,氣惱大喊:“閣主,你怎能這樣?快給我解穴!阿晉,阿晉,你不要跟着胡鬧!”
周彥清早已習慣至交離經叛道的性子,熟練善後,及時攔下其餘镖師,抱拳相邀:“各位,我們閣主并無惡意,他是一片好意,喜歡幫人張羅。既然花轎已經擡進去了,喜事就在紫藤閣辦吧,請,請賞臉喝幾杯喜酒。”
宋慎捉弄杜峰一番,施施然邁步,率先回閣,一本正經道:“阿晉,你聽聽,杜镖頭似乎不太服氣,你務必花點兒心思,晚上睡服他。明白嗎?”
“……明白。”小倌館中人,一聽便懂,孫晉窘迫之餘,由衷感激:“多謝閣主成全。您的救命與栽培之恩,屬下沒齒難忘!”
宋慎薄唇一勾,笑得風流倜傥,“老是念叨‘沒齒難忘’,累不累?杜峰人不錯,你們能結契,我很替你高興。”
深夜·後院
月色皎潔,夜涼如水,竹影森森。
“閣主小心!”
“慢點兒走,您喝醉了。”
“解酒茶呢?快端來!”
……
宋慎渾身酒氣,仍戴着銀面具,獨自登上樓梯,揮手屏退下人,“沒醉,我沒喝醉,都下去吧。”
——紫藤閣有嚴令:未經允許,不準踏足竹院二樓。
小厮規規矩矩止步,齊齊目送。
片刻後,周彥清尋了來。
“副閣主,”小厮們低着頭,鮮少有敢與副閣主對視的,“閣主喝醉了,不讓人伺候。”
周彥清也喝了不少酒,“解酒茶給我,你們下去。”
“是。”
下人告退,周彥清端着解酒茶,站在樓梯口,仰望高處被夜風吹拂晃動的燈籠穗子,酒意上頭,壓抑已久的心思蠢蠢欲動,暗忖:
我是該繼續等待,還是……幹脆設法,把生米煮成熟飯算了?
周彥清越想越燥熱,扯了扯領口,毅然踏上第一級臺階——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呀小天使們~
這文超冷清的,作者菌埋頭挖坑,弱小,可憐,又無助o(╥﹏╥)o
=============
注①:求親書,引用自明代嫁娶風俗歷史材料,結契是自古存在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