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事
◎聽聞定北王虎背熊腰,殺人如麻◎
“姑娘,姑娘,打聽清楚了。”
趙錦芊近來心中總覺得不安,右眼皮跳個不停,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上午難得有雅興,與好友在茶樓小聚,竟然聽聞宮中有消息傳出,聖上有意讓明國公府與遠在西北的定北王結親。
她當即坐不住了,帶着丫鬟匆匆趕回國公府,派丫鬟出去四處打探消息。
定北王是誰?那可是大晉唯一的異姓王,還是手握重兵的戰神。
傳聞定北王長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十六歲上戰場,十八歲時,老定北王重傷無法再上戰場,他便開始獨挑大梁,殺敵軍無數,打得隔壁西州國聞風喪膽,護得大晉安穩。
這樣的英雄人物萬民敬仰,趙錦芊自然也不例外,格外欽佩。
只是這種敬仰與欽佩建立于對方遠在西北,遙不可及,與自己沒什麽關系的基礎上,若是談及婚嫁,哪個姑娘不想嫁個如意郎君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嫁給定北王,就能擁有尊貴的王妃身份,但是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要遠離盛京父母親人,去那西北苦寒地,人生地不熟就罷了,還要整日擔驚受怕,那得多熬人啊!
兩相權衡之下,王妃的名頭也不是那麽吸引人了。
“如何?”趙錦芊迫不及待問詢。
她身邊按例有四個大丫鬟,彩珍與彩珠負責對內,伺候她的飲食起居。
而青玉與碧玉負責對外,另有乳母桂嬷嬷統管院子事務。
此番出去打探消息的是碧玉。
碧玉面上帶着笑容,目露喜色,回道:“回姑娘,外面都在傳是咱們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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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錦芊聞言,蹙起的眉頭不僅沒有松開,反倒垂眸陷入沉思。
她是明國公嫡長女沒有錯,但現任明國公夫人并非她的生母,應是她嫡親的小姨。
生母大周氏生她時難産大出血過世,而後外祖家借口不放心年幼的她,在生母過世未滿一月,便讓小姨小周氏以照料她的名義匆匆嫁進來做續弦,而二妹妹趙婧钰其實比她只小了八個多月。
甚至因為妹妹非足月生,自幼身體不好,十歲前湯藥不離身,父親也偏疼些。
明明她們一塊長大,吃穿用度、讀書學藝也差不多資源,卻養出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妹妹美名在外,有第一才女之名,外人提到皆是誇贊,相比之下,趙錦芊則低調多了,且外人談及她時,皆褒貶不一。
故而,每次兩姐妹同出一地,即便趙錦芊容貌更出衆,也會因為其他方面而淪為妹妹的陪襯。
她不想争,也争不過,姐妹倆一旦有沖突,父親總會訓斥她。
小時候她也經常在想,為何做姐姐的就非得讓着妹妹,明明錯的并不是她啊!
而每一次她被父親訓斥,作為繼母的小姨就會過來安慰她,不管她做什麽,總會幫她說話,護着她,那時候她心中還有些寬慰,覺得小姨是世上最疼愛她的人。
可随着年紀越來越大,她懂的東西越來越多,慢慢發現有些東西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她也越發收斂,學會了藏拙,慢慢成為府上的半透明人。
“除了我們明國公府,可有其他府上的傳言?”
趙錦芊繼續詢問,依她之見,倘若給定北王選妃賜婚乃真事,不可能只傳他們一家。
碧玉搖搖頭,道:“并未有其他府與此事相關的傳言,不過奴婢聽說榮安長公主府的永福縣主已經定親了。”
“哦?定的哪家?”趙錦芊有些詫異。
“聽聞是黃閣老的嫡長孫。”
在碧玉看來,只要不是自家姑娘,誰嫁都一樣。
不過,她還是按照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複述給趙錦芊,生怕遺漏什麽影響其判斷。
“嗯,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吧!”趙錦芊擺擺手,讓碧玉退下了。
碧玉退下,屋內便只餘趙錦芊一人,分外安靜。
沒人在,她便也不注重什麽儀态了,直接躺倒床榻上,凝眉思索今日所得消息發生的可能性。
定北王手握重兵,只忠于聖上,他的婚事不能牽扯太多朝中關系與利益,但又必須給足親王體面,那麽定北王妃的人選就得多加權衡。
榮安長公主年邁,府上榮光早已所剩無幾,加之兒孫都沒什麽出息,手中只有兩三份閑差,反倒是養在長公主膝下的永福縣主素有美名,綜合下來,乃極好的人選。
可如今永福縣主匆匆定下親事,應當是長公主尋門路提前得到什麽消息。
除去此人選,适齡且相對體面的人家便還剩他們明國公府。
二妹妹同樣美名在外,也到了适婚之齡,父親明國公一向老實沒主見,更沒有什麽才幹,只在工部任七品員外郎,一家人就靠世襲國公的爵位吃飯,在京中還算體面。
趙錦芊是家中嫡長女,沒有妹妹先她出嫁的道理,即便聖上最終選中了趙婧钰,她這個姐姐也得盡快定親出嫁,為妹妹讓路。
可是,按照父親對二妹妹的疼愛,以及正院那位一向的做派,他們真的會讓二妹妹遠嫁西北嗎?
思及此,趙錦芊不由輕嘆,茫然地望着床帳頂。
……
定北王的父親幼時在京城,一直到十五才去西北,曾是晉元帝伴讀,情分匪淺,只可惜英雄早逝,二十二歲那年便戰死沙場。
現如今晉元帝四十有五,故友逝世多年,留下唯一的子嗣也為江山穩固鎮守西北,他心中的牽挂并非作假,給這個子侄選妃的消息也并非空穴來風。
他原本相中了姑母的孫女永福縣主,只可惜剛放出風聲,對方便火速定親,說生氣倒也談不上,就是心裏不太舒坦。
好在京城貴女并非只有那一家,他就将主意打到明國公府去了。
目前已放出風聲三天有餘,未見什麽動靜,想來明國公心中也明朗,願意這門親事。
思及此,晉元帝心下大慰,滿意地擡眸看了太監總管一眼,吩咐道:“傳明國公。”
明國公在工部無事可幹,正喝茶,聽聞聖上召見,不敢耽擱,匆匆忙忙趕過去,路上偷偷詢問小太監情況,小太監只道不知情。
他無法,只能低垂着腦袋跟過去,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這兩三日京城各種傳聞他也聽說了,只當是空穴來風,并未在意,畢竟定北王在西北那麽多年,已二十有五,要賜婚早就賜了,怎會等到如今。
故而,他即便聽到傳言也不放在心上,不予理會。
只是聖上突然召見,他心中瞬間沒了底,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思索間,他人已經到了禦書房門口,趁小太監進門回禀之時整理儀容儀表,收斂思緒。
“明國公,聖上有請。”
小太監再度躬身出來,恭恭敬敬将人請進門。
“多謝。”
明國公戰戰兢兢跟着進門,全程不敢擡頭,行大禮。
晉元帝自明國公進門便不停打量對方,看到明國公一副慫樣,頓時露出幾分嫌棄神色,很快就收起來了。
“愛卿平身,賜坐。”
等明國公坐好,他才詢問起工部事宜,君臣相談還算和諧。
就在明國公心神放松,以為只是談論公事時,晉元帝突然話鋒一轉,詢問起明國公兒女情況,又像是剛得知明國公有兩個适婚年紀的閨女般,面色和藹,關切起晚輩婚事。
“微臣慚愧,平日公事繁忙,兒女的教養,以及他們的親事都由內子操持,未見內子提及,想必已經在相看,還未定下。”
在明國公看來,小周氏持家有方,将家中所有事情都處理地井井有條,兒女也乖巧懂事,比原配嫡妻還能幹,內宅之事根本不必他操心,他自然也不會多事過問。
平時有什麽需要他拿主意,小周氏自然也會與他說。
只是聖上問起,他總不能讓聖上覺得自己不關心兒女,便只好用那點公事做擋箭牌,希望在聖上面前留個好印象。
“都未定下?那正好。”晉元帝輕笑出聲,看識趣的明國公越發順眼。
“朕手中恰巧有一門極好的親事,聽皇後提過,你府上二女皆蕙質蘭心,次女尤為出衆,才貌與永福齊名,可是如此?”
此話一出,明國公便知傳言恐怕要成真了,一時間既興奮又為難,猶豫一瞬,才硬着頭皮應道:“聖上謬贊,小姑娘家家,都是外人擡舉而得的虛名,自是比不得縣主。”
“愛卿過謙了。”晉元帝摸了摸胡子,繼而又道:“定北王人品能力不必朕說愛卿應當也清楚,朕賜下婚事,讓他做你女婿如何?”
晉元帝說完這話,便微眯眼眸,緊盯明國公反應。
雖是征詢意見的問話,但他作為帝王,并不想從明國公口中聽到反對的回答。
“微臣惶恐,定北王乃國之英雄,小女……”
“哎,愛卿不必過謙。”沒等明國公将話說完,晉元帝便開口将其話打斷,聲音微沉,繼而問道:“朕覺得兩孩子般配極了,愛卿覺得呢?”
明國公擡眼,正對上晉元帝微眯的眼眸,帝王在上,不怒自威,瞬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事已至此,他心中明白,這門親事必須要成。
“是……是,吾皇聖明。”他垂下頭,心中五味雜陳,竟辨不清楚到底是高興還是擔憂。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晉元帝重新露出和煦笑容,随即又問了明國公一些別的事情,就讓其退下了。
明國公從禦書房出來,鮮少得帝王召見的他只覺得疲累感蔓延上心頭。
他站在禦書房門口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好再耽擱,匆匆回工部官署告假,而後又匆匆趕回府中。
聖上賜婚無論對于哪個家族都是無上榮寵,多的是求而不得之人。
事已至此,明國公心頭那點猶豫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畢竟戰神定北王很快就要成為他趙敬的女婿,單這層關系就足夠他揚眉吐氣後半輩子了。
只不過思緒一轉,他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西北苦寒之地,又随時可能面臨戰亂,即便是貴為王妃,日子恐怕也比不上京城普通世家的宗婦安穩舒坦。
次女婧钰自幼便出挑,如珠似寶疼愛十幾年,明國公自然舍不得,也擔心女兒嬌弱的身體頂不住遠嫁的奔波,也頂不住西北的苦寒。
但聖上指名,他又如何能拒絕?
想到回府之後需要面對妻女,還要心存感恩提前傳達聖意,明國公更是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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