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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45:全都在怪她

“小桐,你要振作起來,你還有夫人要照顧啊,記得嗎?”

一路風雨二十年,他陪在她的身邊,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擔心她的處境,公司沒有了可以再拼,丈夫沒有了可以再嫁,可是哥哥和父親沒有了,她能上哪裏去尋?

“媽,媽,我媽她怎麽樣了?”

終于,她大聲地哭了出來,這段時間,真的遇到了太多事,她除了流淚什麽也不會做,從未像現在這般脆弱,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助,殘酷的現實,也讓她第一次認清了自己,原來,就像別人說的,她真的是個沒用的千金大小姐。

于千帆不知如何開口,但有些事情,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于是說:“夫人還好,只是,只是不太想見人。”

她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想而知,母親的感覺只會更強烈,她一直在惦記着父親的病,卻忽略了母親也需要自己,一想到這裏,心口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終于,她忍不住了,急急道:“我去陪陪她。”

“小桐,你要有心理準備,夫人似乎不太想見你。”

聞言,莫小桐愕然不已:“什麽?”

“你,去了就知道了。”沒有再細說什麽,于千帆只是淡淡地擰起了眉,現在的事态已完全不在控制,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守着她,護着她,讓她盡可能地,躲避掉一切災難。

有了于千帆的提醒,莫小桐已盡可能地在調整着自己的心态,只是,當她看到母親的那一刻,聽到她所說出來的話,所有的僞裝,所在的堅持,統統都被瓦解。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母親仇視的雙眼,過于震驚,甚至都忘記了該如何開口。

絞着手,她聲未出,淚已至。

“你走吧,你爸爸他,可能不想要見到你。”冷凝成冰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莫小桐張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您在說什麽啊?”

仍是一臉的氣憤,黃蘭娟狠聲道:“剛才,趙明磊來電話了,他說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字寄到了家裏了,小桐,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爸不理解,您也不理解嗎?他要和我離婚,你們卻都在怪我?為什麽?”八年前的事,原來,不止是她沒有忘記,全家人都不曾忘記過。可是,既然他們都還記得那件事,為什麽還要反過來指責她呢?難道,像趙明磊那樣的人就真的值得她原諒?

她不能理解,也無法去認同。

許是莫小桐的反應,觸動了莫母心頭的某根神經,她突然便激動了起來,顫聲問道:“他要離?這麽多年了,不是你一直在鬧嗎?你不和他同房,不和他出席任何宴會,甚至放任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你何曾當他是你的丈夫過?”

“媽,他有什麽地方值得我稱之為丈夫?”

如果說,做為一個母親,她無法體會自己的心情,那麽,同樣做為女人,在遇到那樣的事後,還能夠輕易去說原諒麽?曾幾何時,母親的眼中,看着自己時只有溫柔,而現在,家破人亡的時刻,就連母親也要選擇孤立她了麽?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46:她真的錯了麽?

“你爸沒有錯看你,你果然還在恨着他,因着你的恨,趙明磊葬送了我們全家,你現在開心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将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家逢劇變,一切都失了幸福的顏色,可是,為什麽所有的不幸都強加在她的身上,她到底又做錯了什麽?

終于,黃蘭娟的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她心痛萬分地問:“你問我為什麽?小桐,你怎麽能這麽做?你哥哥他從小就那麽疼你,你怎麽忍心看他為你而死?”

“媽,你到底在說什麽?你不要吓我了好嗎?”

“吓你?我多希望只是我在吓你,可是小松和你爸爸都不在了,不在了啊。”

搖着頭,她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母親,和她一起抱頭痛哭:“媽,你還有我,還有我啊。”

“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小桐,你爸爸不會原諒你的,你哥哥也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最後的三個字,仿佛使出了全身的氣力,當黃蘭娟清清楚楚地說完這句話,她的雙手,也無情地将莫小桐推了出去。

“媽,您在胡說些什麽啊?您怎麽可以說不原諒我這種話,媽,媽你開門呀,開開門啊。”緊拍着病房的門,莫小桐心如刀割,惶恐,驚詫,心痛,害怕,各種滋味交織在心頭,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隔着不算厚的門,黃蘭娟一邊流淚一邊說:“你知道嗎?警察又來過了,我也終于知道小松是為了什麽去的公司,小桐,不是不愛他的嗎?為什麽他和莫小柳好上了,你還要去阻止?還你讓你哥哥去公司幫你捉奸。你知道他是怎麽掉下樓的嗎?他為了幫你出氣,和趙明磊大打出手,他是滑倒後不小心撞破了玻璃才會掉下去的,他不是自殺,是為了你而死,都是為了你。”

說完這段話,黃蘭娟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或者,沒有八年前的冤,也不會有現在的孽,作孽啊,作孽。

嘆一口氣,黃蘭娟終是痛苦地閉了眼:“你走吧,我沒你這個女兒,也不想要這樣自私的女兒。”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多,每個人都措手不及,人情冷暖,她可以體諒母親的傷心與絕望,可她對自己的拒絕,卻讓她第一次覺得生無可戀。

八年前,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麽,大家還要怪她不珍惜一切?面對着一個曾經強暴過她的男人,除去害怕,她的內心只剩惶恐,她又如何還能真心要他當大夫?她順了所有人的意,應了所有人的情,才被迫嫁給了那個禽獸,可頭來,卻沒有人記得她的乖順,只記得所有她帶來的不幸,人生,如若還有第二種選擇,就算是死,她也絕不會嫁給那個人,可是,當年,不正是父母逼着自己穿上婚紗的麽?

現在,一切都無可挽回了,結果又變成她的錯?她真的錯了麽?還是說,她最錯的就是,當年沒有狠一狠心直接跳下那條河。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47:當年他有多痛,現在的她就該有多傷

淚水,順着她潔白的臉龐一線線下滑,雖然失落,但仍舊不想放棄,拍着門,她哽咽着解釋:“媽,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讓哥哥給我出氣,我沒有。”

“小桐,媽不想在你爸的面前和你鬧得太難看,你走吧,我累了。”

伏在門上,她的身體軟軟下滑,哭得太用力,她也疲憊不已。

她傷心地想,她永遠也不能理解母親為什麽要這麽做,母親失去了兒子,失去了丈夫,只剩下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不是更應該好好的和她生活下去嗎?可母親卻親手推開了她,還要和她劃清界限,她一連失去了兩個親人,唯一活着的又不肯原諒她,這種感覺痛不欲生,卻又不能不面對,她的人生,就像是陷入了一團看不清未來的黑,前路不見,後路不清,唯有原地等待,直到那團黑色,将自己徹底吞沒。

“媽,讓我看看爸,再看他一眼好不好?”

抽泣着,她淚流不止,人生已無望,她只求為父親盡最後一點孝心。

“走,走啊。”

門,依然沒有開,母親在那一頭,她在這一邊,冰冷的臉龐緊緊貼上門板,她只能低低哀呼,聲聲如泣:“媽,媽,媽媽…………”

端着咖啡的手,驀然一顫,肖奕微微傾身,避開咖啡的侵襲,只是,那暗黃色的液體,仍是将地面,桌上印染出點點濕痕。

擱杯,無奈地抽出紙巾,當他擦盡文件夾上的濕液,眸光,卻不經意又瞥見了那一則頭版頭條的新聞。莫家的事,某財經日報幾乎用了整個版面來做報道,他想要無視,還真是挺難。

莫家人怎麽樣,都是咎由自取,他并不同情,也不覺得冤屈。只是,看到大版面上她緊抱着莫小松欲哭無淚的照片,他的心,又開始不能歸位。許多年了,他以為自己早已遺忘了那種感覺,但事實卻一再提醒着他,他記得,什麽都記得。

似乎被全世界抛棄,孤獨地留下他一人,在那看不清的前路的紅塵掙紮,想過要放棄,想過要頹廢,但他終究還是挺過來了,只是,接連失去兩個至親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懂得的,他曾以為,這輩子她也不會理解他曾經有多絕望,可是現在,他剛剛走出的陰影,她卻毫不猶豫地踏進去了。

當年他有多痛,現在的她,就該有多傷,只是,該拯救麽?

他似乎,還在猶豫着。

三聲敲門,陳林不經通傳便走了進來,出入肖奕的辦公室,他這個助理很多時候都很随意,不是因為持寵而嬌,只是因為他的上司,其實另有其人。

“總經理。”

微一挑眉頭,肖奕頭也不擡:“沒有敲門?”

“三下,只不過,總經理好像沒聽到。”大多時候,陳林是有些害怕肖奕的,不知為何,在他的身上,似乎從來感受不到溫度這兩個字,總是無盡的低氣壓,壓抑到讓人發狂。

終于,他住了手,微微擡眸,神情冷冽道:“下一次,我沒有讓你進來,就給我站在外頭。”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48:送出去的錢要回來

“總經理,我覺得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哂然一笑,似聽到什麽太好玩的笑話,他盯着陳林的臉,一本正經地說:“盯得太緊,會讓我透不過氣,轉告一下雪莉,真要盯我,下一次可以換個女人來試試。”

像是緊繃的彈簧,突然被彈了開來,一直擔心的事情,終還是被識穿,可到了這樣的時刻,陳林反而輕松不少,只不卑不亢地問:“總經理,是我做得不夠好?”

威儀端坐,肖奕仍只是笑,但那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你很好,只不過,你做得好不好跟我沒關系。”

重回f市的那一天開始,陳林便是他的助理,不得不說,他幹得很出色,這也是肖奕一直留着他的原因,既然費雪莉對自己還不那麽放心,就算趕走了陳林,也會有第二個陳林出現,既如此,還不留這個能幹的在身邊,至少,工作的時候,也可以省一點口水。

“總監也是為了總經理好,在這邊,您初來乍到………”

這些話,若是放在幾個月前說,他可能會挺感激,不過,被抓了包後再坦白,充其量只能算是識時務,也就再談不上什麽有感覺了。

“有別的事麽?”岔開話題,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獵鷹一般的眸,緊盯着陳林的眼,那眼神,不容抗拒。

未料到他突然有此一問,陳林明顯愣了一下,但馬上便反應了過來,認真道:“有。”

“那就說正經事吧。”

不願在費雪莉這件事上面過多糾結,公司不是他的,他最多算個做事的人,雖然他們是夫妻,但大多時候,夫妻這兩個字,也僅僅只停留在字面,說到底,他,還是個外人。

“規劃局那邊來消息了,說可能會棄用我們的地。”

說到這裏,陳林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很顯然,這件本來已經鐵板釘釘的事情會出狀況,和那天的突發事件,一定有關聯,只是,做為一個助理,有些話,他還不能說得那麽明。

眉頭都不曾挑一下,他只是繼續發問:“還說了什麽?”

“打電話的曹主任提醒說,要是王局長可以重新考慮這件事的話,我們的地,中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這麽直接的話,若是肖奕還是聽不懂的話,那他也就不配做勁萊集團的總經理了。右手,靈活地轉動着手裏的鋼笑,每轉一下,他的笑意便越深,終而,他再度開口,半是嘲諷道:“這麽說,王錦江在規劃局,是個一手遮天的人物?”

“也可以這麽說吧。”

肖奕未回到f市的時候,陳林就與王錦江打過交道,知道他是個難纏的人物,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他便第一時間來找肖奕了,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

規劃局局長只有一個,但參與研究這個方案的人可就不止那一個了,想了想,他只是淺笑:“對了,還記得當時給那些人送了多少好處麽?”

疑惑地望着他,陳林奇怪地問:“都有記錄的,不過,總經理問這個幹嘛?”

“既然局長大人不滿意,那就順他的意好了,至于送出去的錢,要回來。”最後三個字,語氣極重,咬字極深,他從不是怕事的主,別說只是一個王錦江,就算再來十個,他也不在乎。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49:別不說話,想哭就哭吧

肖奕的行事作風,絕對是雷厲風行,狠絕幹練,只是,就算了解他的想法,可這個要錢一說,還真是讓陳林吓了一大跳:“啊?”

“啊什麽啊?我說要回來你聽不懂嗎?既然合作不成,憑什麽還要在那邊浪費錢,給了多少出去,一分一厘,全部都給我要回來。”當年,他還是個學生的時候,沒少受過這王錦江的氣,今時今日,他已不再是‘手無寸鐵’之人,既然王錦江想玩,他就陪他玩個夠。

“可是,這要怎麽開口要啊?”

收錢是受賄,送錢是行賄,這種事大家本就心照不宣,吃到啞巴虧的人也不在少數,就算不為現在着想,日後也必定山水有相逢,官商交結,倒也沒見過誰真的為了錢而撕破臉,可肖奕此時的表情,卻清清楚楚,明明白折地告訴陳林,這一回,他是來真的。

“開不了口?那就告訴那些人,我們可以直接把帳冊送到紀委,讓紀委請他們過去喝杯茶。”話一出口,肖奕莫名想笑,但卻只是表面上抽動了一下,暗暗隐壓了下去。

“總經理,這麽做豈不是要兩敗俱傷?”

“如果他們夠蠢的話。”

是的,如果王錦江敢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和官途的話,或者,紀委真的有機會出來露一把臉,只可惜,對于一個無恥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自己更重要的了,所以,他不會,也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

“可是…………”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了,你,去忙藍星的合同,最後關頭了,給我盯緊點。”

陳林似還有話要說,肖奕卻不願再聽,只是擺了擺手道,一臉冷漠道:“陳林,去忙吧。”

***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這麽忘記了。

不知道在哪裏聽到的,總之,她就是記住了,只可惜,被別人所認可的一句話,在莫小桐這裏,終還是失效了。忘記,如果可以,她一定會選擇忘記,可是,在她試過千成次後,她終于發現,她忘不了。

那一夜的黑,那一夜的暗,那一夜無盡的掙紮和絕望。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莫小桐木然地抱着雙腿,望着窗外無邊的夜色,卻是一句話也不願再說,自醫院回來,她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式,像是在防備着什麽,又像在保護自我,她不笑,也不鬧,不哭,也不叫,整個人都似石化了一般,呆呆如偶,了無生氣。

靜靜在陪在她的身邊,于千帆有些看不下去,這麽多年以來,她從未看到她如此崩潰,除了八年前。

“小桐,你還好嗎?”

“別不說話,想哭就哭吧。”

“小桐,小桐………”

“………”

她不理他,他便自說自話,直到耳邊環繞着的,盡是他的聲音,她終于扭過頭來,無神地望着他問:“千帆哥,你那時候為什麽要救我?”

聽到她的話,于千帆的心頭,一陣慌亂,顧不了太多的禁忌,他突然緊緊抱住了她,緊張地說道:“小桐,你又在胡說什麽?我不許你有那樣的念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

她固執地堅持,堅持要一個理由,一個,八年前他将她從海邊的峭壁上拖回來的理由。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50:為什麽當年還要拒絕我

“因為我不想你死,因為你這樣善良的女孩子應該好好活着,這就是我的答案。”他已記不清那一天的情況,可她受傷如小獸的雙眼,就像是印在心頭的兩顆毒瘤,無論去不去觸碰,只要一想起,就會無比受傷。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但他卻很清楚,她求死的決心。

他還記得,掙紮中,她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右手臂,咬得太深,直到現在都還留着一圈清晰的牙齒印,是有多麽大的怨氣,才會一心求死,是我多麽傷的經歷,才會不惜傷害自己?

很想問,但,一直找不到問的理由。

沒有哭,她仍只是木然,似是有太多太多的想不通:“如果那時候,你沒有救我的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當一個脆弱的女人,流露出異于平常的冷漠,他能說是自己看花了眼麽?忽而感覺那樣的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的眸間,從此失去幸福的光亮,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于千帆擔心道:“小桐,你怎麽能這麽想?”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不應該再錯下去了?”

一輩子有多久?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還是更久更久?

為什麽她只活了二十六歲,卻仿佛已經歷了幾百個春秋?她覺得自己錯了,在看到母親那樣的眼神時,她就這麽想了,如果八年前她就死了的話,哥哥說不定就沒事了,爸爸也同樣沒事了,這樣的結局,母親會不會更開心一點點?

聽到這樣的話,于千帆終于緊張了起來,用力的扳正了她的身子,強行讓她與其對視:“你不要胡說,小桐,小桐,你看看我,我是千帆哥,你就算失去所有人,也不會失去我,我會陪着你的,懂嗎?嗯?”

強忍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莫小桐哽咽着,泣不成聲:“千帆哥,我媽她不肯原諒我。”

這麽多年的同床異夢,她勉強自己一直在繼續着,可親人的不諒解,卻讓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她可以理解她們的心痛,可是她的悲傷呢?為什麽她們不能懂?

“夫人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等她冷靜下來就會原諒你的,別哭,別哭了。”

輕拍着她的背,于千帆安慰着她,看着她的眼淚,他心如刀割,如若,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年,就算是拼上所有,他也該強行帶她走的,只是,錯過了,便永遠是錯過,而他,也再沒有機會改寫一切。

輕搖着頭,她低低泣哭:“不是,她不會原諒我了,就像我永遠也無法原諒趙明磊一樣,永遠,永遠………”

大滴的眼淚,滾滾而落,莫小桐的傷心,已找到不詞來形容,她只覺得心口似有一團火,熊熊燃燒着,似要将她焚毀燒盡。

“你這麽恨他,為什麽當年還要拒絕我?”

“因為,因為………”

閉着眼,她只是盡情的流淚,不是已忘記那個原因,只是,對着于千帆,那樣的理由,又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51:那個理由,折磨了她八年

那個理由,折磨了她八年,他又何嘗不是?看着她痛苦,他比她痛上一萬分,既然都是因着那個理由才會一錯再錯,那就讓大家挑明了來說,說不定,說出來了,就是解脫。

所以,他追問着,步步緊逼:“小桐,告訴我,因為什麽?”

“………”

他有些急,連口氣都失了平日裏的溫和,小從到大,他站在她的身後,卻沒有一次能為她遮風擋雨,這種感覺,壓抑着他的內心,讓他變得越來越焦燥:“發生了這麽多事,你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打算告訴我?小桐,在你心裏,我還算是朋友嗎?”

“千帆哥,別逼我。”

如果,對方不是于千帆,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或者,她也會好開口一點點,可是,面對着最關心她的人,她真的不願讓他陪着自己再心痛一回。

“小桐,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好嗎?”

永遠被忽略,永遠被無視,他已習慣了在她身邊默默無聞,只是,每個無人的角落,他總會看到自己受傷的心,一寸一寸剝離着,如若,他的守護換不回她的幸福,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堅守最後的防線?如若,沒有人能給她想要的幸福,那麽,他給,就算傾盡一生,他也要讓她幸福。

“千帆哥,我相信你,一直是信的,只是,那件事,我不是不想說,只是,說不出口啊。”

為什麽當年她會那樣傻?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重複同樣的錯誤,只是,錯了就是錯了,無可挽救。

“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麽,你說啊?”

他急得臉色發紅,她越是不越說,他便越是不安,仿佛,當年的那件事,足以影響到他的一生。

“千帆哥,你真的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告訴你好了。”幽幽一嘆,她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只是,方要開口,淚已潰堤而下,汩汩不止。她該從何說起呢?或者,她最該提到的,便是和肖奕的那一次約會,那個,她足足等了他四個小時,他都沒有來赴約的約會。

曾經,那個笑容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可是最後,還是如煙般消散,而那個笑容,自此成為她心底深深埋藏的一條湍急河流,無法泅渡。那河流的聲音,亦成為了她每日每夜絕望的歌謠。

透過他的身影,她流着淚,靜靜地望着突然的夜空,夜很深,靜谧非常,窗外的天空,看不到幾顆星星,唯有她冰冷的心底,劃過一絲冷流,牽引着她,喚醒了那多年前惡夢般的回憶。

“那一天,我們約好要見面的,在學校的那間琴房,為他彈我新寫的曲子,那是為他而寫的,我覺得,他聽了一定會開心。”回憶起這些殘存的片段,她的眉眼之間,隐隐透露出幾分灰暗的氣息,似乎是期待,似乎是無奈,但更多的,似乎是悲哀。

“七點的時候,他沒有來,我猜,一定是路堵車了,或者有什麽別的事耽誤了,他一定會來的,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八點,九點,十點………可是,他一直沒有來,一直沒有。”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52:她想大聲尖叫,卻找不到渲瀉的出口

苦澀一笑,她繼續說着,每說一句,都幾乎用盡了全力,明明已過去了那麽久,可是,一想起當時的失落,她仍覺揪痛不已,她一直想知道為什麽他沒有來,為什麽?

如果那一天,他來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

“我試着給他打電話,電話都沒有人接,我覺得難過,卻始終相信他不會騙我,我堅信他一定會來,所以,我繼續在那裏等着。一直等到午夜,我終于聽到了慢慢走近的腳步氣,我欣喜若狂,可是當我回頭,我才發現,來的不是他,而是趙明磊。”

說到這裏,她原本已止住的淚水,忽而便流得更加歡暢了,她哽咽着,仍是堅持着繼續:“他喝了很多的酒,神智也有些不清醒,我想要逃走,可他卻拖着我不放,我害怕地尖叫,他卻捂着我的嘴,然後,然後………”

終于,她還是說不下去了,那難以啓齒的過程,像是纏在她心頭的麻繩,每掙紮一分,便纏得越緊,越緊,便越疼,她想大聲尖叫,卻找不到渲瀉的出口,只能惶然地,無助地窩進于千帆的懷中,失聲痛哭。

“小桐,你怎麽會那樣傻?那種禽獸,你怎麽可以答應嫁給他?”

沒有聽到完整的故事,可他卻已猜到了最壞的結果,八年來,他一直悶着一口氣,除了家世以外,他自問不會比趙明磊差,可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麽莫小桐的選擇不是自己。現在,他終于知道了,可心頭,卻像是堵了一口惡食,難以下咽。

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正視當年的一切,可當她真的說了出口,似乎一切也就平靜了,她搖着頭,淚眼迷離:“我沒有那麽傻,我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嫁給他,所以,我跑去了海邊,想要一了百了,可是,偏偏你又出現了,我是想死也死不掉。”

扁着嘴,莫小桐第一次發現,将心裏的秘密全部說出來,其實才是種解脫,所以,即便那樣難以啓齒,可她還是在繼續着:“我告訴自己,老天爺讓你救了我,就是要我好好的活,所以,就算心再痛,也要忍耐,因為我一直相信,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可是他一直沒有回來,甚至沒有回學校,沒有參加高考。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所以我到處打聽他的消息,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也都只是望着我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整整三個月,我沒有一點他的消息,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甚至跑到他的家裏去找,可找到的只是一堆殘瓦,他們家真的出事了,一把火燒光了他們的家,鄰居們告訴我,他沒有死,可是,卻跟着一個女人離開了。我承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難過,難過得想死,可就算是這樣,我依然相信他不會背叛我,一定有什麽理由,一定有什麽苦衷。”

說到這裏,莫小桐抽泣着,哽咽不已,以前的經歷,加上現時的感受,想到肖奕的冷漠與無情,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53: 我怎麽能嫁給那樣的人渣呢?

“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還僅僅只是開始。高考發榜的那一天,我因為肚子疼而暈倒。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媽媽很嚴肅地對我說:小桐,你沒有選擇了,嫁給趙明磊吧,為了你爸的公司,也為了你自己的名聲。我不想答應的,可是,我更沒有想到,那晚的惡夢還在繼續,而我,懷孕了。”

她永遠都記得,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當時的反應,她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撥掉了針頭,沖向了病房的窗口。她不要那個孩子,也不要那樣的自己,會讓她覺得自己很肮髒,很惡心。

可是,母親卻緊緊抱住了她,守在她床頭哭了整整一個星期,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化成了一灘泥。

窩在于千帆的懷裏,痛苦的回憶,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四面方八,任她在網中央如何掙紮,就是掙它不脫,她流着淚,重複地低喃:“我怎麽能嫁給那樣的人渣呢?就算是死,我也不願嫁給他,可是,媽媽在我的床邊守着我哭了一個星期。爸爸,哥哥,小柳,都來勸我,他們說肖奕不值得我等,他們說只要挺過了這一切,我可以自由地選擇和趙明磊離婚,只要保住目前的一切,只要不讓別人知道,莫家的大小姐被人強暴的事實,只要不讓莫家名譽掃地,只要趙省長不再生氣,只要………”

只要趙明磊還願意娶我,在心裏,她默默地接下了這一句,卻如同吞下了一只綠頭蒼蠅般惡心,她是受害者,卻要以另一種方式,讓那樣的惡行變成合理,她不能理解,也不願去理解。只是,在父母的心中,政商結合,真的有那麽重要麽?重要到,為了讓她嫁給省長的兒子,而不顧一切?

那麽她的幸福呢?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流着淚,她仍舊在繼續,只是,聲音越來越小,情緒越來越傷悲:“他們說了那麽多,卻沒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不是為了家人,我怎麽可能放過那個禽獸?可是,他們一直在求我,一直求,我那麽傻,那麽傻,所以就算再反感,再惡心,我還是答應了,答應嫁給那個混蛋,十八歲,青春年少的時光,別人都在盡情揮霍,而我,卻在準備着我的婚禮,還有,那即将來到人世的小生命。”

停頓了一下,她突然淚水決堤:“我以為,就算為了這個孩子,我也會忍下一切,可是,孩子,我的孩子………”

抽泣着,她幾度哽咽,再不歡迎,再不期待,可那畢竟也是她的骨血,她忍着心傷,壓着悶痛,一心一意的等待他的降臨,可是,那個月黑風高的夜,她被鬼混後酒醉而歸趙明磊推倒在地。那痛,撕心裂肺,當雙腿間流出滾燙的血,她便已清清楚楚地知道,她與趙明磊,再也不可能做夫妻,就算是名義上的,也絕不可能。

所以,這些年以來,她一直想要離婚,只是,忍耐了這麽久,到底還是他先提了出來,只是,如果她知道後果會這麽嚴重的話,或者,就算是再受傷,就算是再痛苦,她也會試着去努力,努力讓自己不要再給他臉色,努力讓自己,勉強着做他一輩子的妻。

你的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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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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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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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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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