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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了,那樣的笑,虛幻而飄渺:“謝謝。”
兩個謝字一出,莫小桐突然發瘋般地撲向了窗口,他悴不及防,待回過神來,她半個人身竟都已撲出了窗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終于将她拖回病房,當她手腳被縛,被他緊緊困壓在身下,她只能聽到他磨牙砺口的聲音。
“莫小桐,你鬧夠了沒有。”
緊壓着她,他的手腳都因緊張而在微微發抖,那一剎那,他幾乎以為自己抓不住她,一想到那樣的後果,他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悔得令他喘不過氣。
“你為什麽要救我,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如果你不救我,如果千帆哥不救我,我就解脫了,解脫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2: 做我的女人,我來替你報仇
那天晚上,她早已不醒人事,只記得護士小姐說過,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送她來的醫院,帥氣的男人,幾乎沒有思考便想到了于千帆,因為,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她看到的便是于千帆忙前忙後的身影,除了他,她不敢想象還有第二個人會對她這麽好。
雖然,在她內心深處,真的很希望那個人是肖奕。
“只有死才是解脫是嗎?那麽,你爸爸和你哥哥的死呢?是解脫還是遺憾?還記得他們是怎麽死的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嫁了個狼心狗肺,六親不認的男人。”那些深埋在心裏的記憶,那些不能直言的畫面,還有手她上那刺目錐心的戒指,每一項,都在深刻地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咆哮着,像是着了火的野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吃入腹。
“啊……嗚…嗚嗚……”
猛地被戳到痛處,莫小桐強忍了片刻,突然爆發般地尖叫出聲,而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哭之聲,她如何能忘記那樣的痛楚,只是太沉痛,所以想要逃避,逃避不了所以才想解脫,只是,她竟連解脫的權力也沒有了麽?
陰沉沉的額頭,青筋畢露,他冷着臉開口,面色猙獰:“莫小桐,想報仇嗎?”
似被他的問題所問到,她連哭泣都忘了要繼續,只是怔怔地,怔怔地望着他的臉,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咬着牙,切齒而出:“想。”
她怎麽可能不想?她日日夜夜,就連做夢都在想,只是,她現在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所以,只能逃避。
“做我的女人,我來替你報仇。”
他每說一句話,都似在她心頭扔下了一顆顆炸彈,但,沒有哪一次,比之現在還要讓她來的震驚。她,沒有聽錯嗎?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他說,要替她來報仇?
“為什麽?你不是很讨厭我?”
“我是很讨厭你,但不代表我喜歡你那個禽獸般的丈夫,有些人,遲早都會遭報應。”
比如,你的父親。
最後的六個字,他說在了心裏,當年的火災,經過多方證實,已基本可以确定與莫父脫不了關系,就算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他也一定是主謀。就因為當時的自己還不夠強大,就因為當時的自己還不夠有錢,所以,他為了拆散他們,竟然會使出那樣令人發指的手段,當年的事,人死已無對證,但莫小桐是否知情,他真的,真的沒有勇氣再去問。
可即便如此,也不影響他對趙明磊下戰貼。當年,是他從他手裏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雖然,他不知道趙明磊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但,是他的,就該是他的,無論是誰費盡心機占去了,都必須要為之,付出代價。
“你真的肯幫我?”
莫名的感動,她望着他的眼角落淚,曾經的陽光少年,正義感又通通回歸了麽?
只一眼,他便看懂了她的眼神,沒好氣地放開了她,他酷酷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道:“別誤會,我會幫你,是因為我也有條件。”
“那麽,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的,只是一個孩子。”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3:替我生個孩子
她抖了抖唇,不敢相信地地嗫嚅着:“孩,孩子。”
“沒錯,做我的情人,不但要陪我上床,最重要的是,替我生個孩子,一個只屬于我肖奕的孩子。”他用了只屬于三個字,只屬于他的,那麽她呢?他的意思是否代表,如果她答應了他的要求,那麽,有一天,她将要親手割舍自己的孩子,從此後,再不見面?
一想到這裏,莫小桐的心,猛地一縮,複又疼得鑽心。
記憶飄零,她又一次不小心陷入了往日回憶,想起了那個,本該幸福地來到這個世界,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扼殺的,她的孩子。
原來,終其一生,她都無法再去享受,做為一個母親的責任與義務了。
在做與不做之間,她僅僅猶豫了半秒鐘。
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她做他的情人,而他,做她的‘殺’手,只是,如果一切都能夠重來,她在找到他的第一天,他就能提出這樣的條件的事,是否所有人的命運都能夠被改變?
她閉了眼,淚水滑落在地,有些悲涼的想,或者,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他,也永遠不會改變心意,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有如果或假設。因為,如果,永遠只會是如果,而不會變成現實………
“好,我答應你。”
似乎想要說什麽,但他終只是抿起了唇,有意無意地撫着衣袖上的銀色紐扣,那樣的感覺,她很熟悉,一如當年,每到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總會有這個動作,只是,明明是他提出的這個要求,他自己,卻還在猶豫麽?
可是,就算他還在猶豫,她也不願再退縮。
慢慢地爬坐起來,她撫淨臉上的淚滴,認真地說道:“我明天就會簽好離婚協議書,給趙明磊寄過去。”
“不必了,我有說過我的情人一定要單身麽?”他拒絕着,一臉的冷傲,青黑色的眸色,不經意間,閃過幾絲冰冷的狠絕。
而聽到這樣的話,她卻只能一臉怔然,傻傻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終于,他笑了,帶着幾分颠狂反問她:“不是要打擊他麽?我做你的劊子手,你難道打算什麽也不做?”
“……………”
沉默,只是沉默,現在的她,根本不懂他在計劃着什麽,又如何知道該怎麽做?
“你猜,當趙省長知道,自己的兒媳婦與外人有染,還上了頭版頭條的時候,最大的影響會是誰?”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他真的在幫她麽?他想做的,其實是毀滅一切吧?報複趙明磊的時候,也毀去她的所有,她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公主般的生活,而現在,他想要看到的,是她失去自我,失去尊嚴,甚至失去一切………
有那麽一刻,她真的想要反悔,但,屈辱再難以承受,都比不過內心的煎熬與翻騰,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木然地點下了頭,以最為冰冷的口吻道:“只要你喜歡,什麽都依你。”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4:向他坦白一切
送走了肖奕,莫小桐一直都處于迷茫的狀态,直到于千帆在家裏做好晚餐送過來,她才勉強對着他笑了一下。她答應肖奕的要求,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于千帆,只是,此刻的她已別無選擇,就算是被誤會,她也誓不回頭。
于千帆做的飯菜很可口,可她怎麽吃,都覺得食之無味,怕他失望,所以一直勉強自己多吃幾口,只是吃着吃着,還是忍不住推了開來:“對不起,我吃不下。”
“吃多少是多少,吃不下的,我來吃。”
他溫和地笑,完全沒有脾氣的樣子,似乎,只要能讓她覺得開心,怎麽樣他都可以。看着這樣的于千帆,莫小桐的內心,卻更加不平靜了:“千帆哥,你還沒有吃嗎?”
“沒有。”
并不覺得吃她吃過的剩飯有什麽不妥,事實上,從小到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莫小桐吃不完的,幾乎都是他包了,有一種習慣就是如此平淡,但卻永遠都改變不了。
“那你吃吧,我,不餓。”
心裏有事,自然沒味口,得知于千帆給她精心準備了晚餐,可他自己都還沒有吃上飯,她的心裏就揪成一團,那些本就難以啓齒的話,也便更加說不出口了。
她的心不在焉他看在眼裏,猛扒了兩口飯,于千帆突然擡頭問道:“小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沒,沒有。”心虛地低下了手,莫小桐無意識的剝着手指頭,每當她緊張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地重複這個動作,除了她自己,熟悉她的人,幾乎全部都了解她這個小毛病,于千帆也就更不在話下了。
準備了一天的美食,到此刻,還真有點食不下咽的滋味。
放下飯盒,于千帆直視她的雙眼,語重心長地說道:“自從你醒來後,你就一直是這幅拒人于千裏之外樣子,小桐,我很擔心你。”
“千帆哥,我,已經想通了。”
“真的?”
“嗯,其實,你說得不錯,我有話要對你說。”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就算再不想傷他的心,可事實既已無法改變,早一點讓他面對現實,或許,才會将傷害降到最小。
“說吧,什麽事兒?”
“我………”
鼓起勇氣想要向他坦白一切,耳邊卻又不合時宜地傳來了熟悉的手機鈴聲,歉意一笑,莫小桐小心翼翼的翻看的電話,當看清屏顯上的名字時,她已是神色大變。
見莫小桐面色不對,于千帆也緊張了起來:“怎麽了,誰的電話?”
“規劃局,王錦江。”
一聽是這個人,于千帆立馬放下碗筷,伸手過來:“別怕,我來替你接。”
猶豫了一下,莫小桐最終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來。”
既然已決定了要重新站起來了,既然已決定了要改變自己,她怎能還去依靠別人?陷害過她們家的人,總有一天會接受她的懲罰,而現在,就是開始。
這二十六年來,她一直都生活在童話之中,如若,走入現實必然要接受這樣的考驗,那麽,就算是再艱難,她也要學會着适應,咬了咬下唇,她終于按下了接聽鍵,當對方那淫邪的聲音自聽筒裏傳入耳中,她已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5: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強自調整着氣息,她冷着臉,硬氣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怎麽這麽說話呢?我可是聽說小桐你住院了,才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老朋友的啊。”
“哼,我們什麽時候是朋友了?”
“別把話說得這麽絕,就算以前你不當我是朋友,現在我也算幫了你的忙,怎麽着也得落句順耳的話吧?”
“你什麽時候幫我的忙了?”
“你們的那塊地,我又重新開會研究了一下,決定還是把指标給你們,現在這社會啊,落井下石的人可多,像我這樣雪中送碳的可就少咯。”
在心底冷哼一聲,莫小桐挑眉譏諷道:“所以,你打這通電話來,是想聽我說謝謝。”
她只是太過脆弱,卻也不至于那麽傻,王錦江會突然改變主意,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肖奕在裏面做了什麽,雖然不清楚他用了什麽方法,但,很顯然,這就是他給她的,第一個‘保證函’,他在向她證明,他有這個能力,幫她報仇,也有這個能力,拯救她的未來。
“不該謝我麽?”
“對不起,要謝也謝不到你頭上,再見。”
冷了臉,莫小桐頭一回強勢地挂斷了別人的電話,若在以往,她所受的淑女式教育,會告訴她這麽做很沒禮貌,但現在,她突然發現,對有些人太禮貌也是一種縱容,而她,再不想縱容任何人,包括王錦江。
挂斷電話,許久,莫小桐的心情才平複了下來,一轉眸,卻見于千帆咬着湯匙定定地望着她,只是不說話。
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她尴尬一笑:“對于那種陰險小人,不用太客氣。”
“其實,我也這麽認為,只是,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有些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不過,這樣的莫小桐反而讓人覺得更想親近,不再優雅端莊,不再高高在上,仿佛,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靈氣。
“有嗎?”
聞言,于千帆不置可否,只淡笑着岔開話題:“對了,王錦江為什麽會找你?”
“他,他………”
感覺到她的猶豫,于千帆的心情驀地沉重起來。經過了這麽多的事,可她的心裏,對自己終究還是有顧慮,如果,換了是肖奕的話,或許就應該是另一種局面了吧。這麽想着,心情竟也變得複雜起來,動了動嘴,想要壓下的話語,終還是一不小心說了出來:“怎麽了?對我還不方便說嗎?”
“也不是,只是,唉!其實,王錦江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我,那塊地他們征用了。”這件事,不是重點,重點只是這件事背後的那個人,本已做好了坦白的打算,可一想到于千帆知道自己的決定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她便又開始猶豫不絕。
“那塊廢地?”
“嗯。”
眉頭一松,于千帆喜出望外道:“這是好事啊,恭喜你啊小桐,終于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本想讓她開心起來的,可一不小心又提到了最不該提的事,于千帆猛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解釋道:“小桐,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6:另一種的無法解讀的悲傷
“千帆哥,別解釋了,我都明白的,沒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她還能相信誰的話,于千帆一定會排第一,超過了親人給她的安慰,也超過了肖奕給她的詳寧,他總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無論她提出多麽讓人難受的要求,他都會強迫自己去接受。
這樣的他,對她一心一意的好,她又怎麽會介意他的一時無心?
看着她的轉變,于千帆心頭一松,由衷地說道:“小桐,你知道嗎?你現在真的比以前要成熟多了,就好像,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高興。”
“是嗎?如果我能早一點長大的話,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了。”
說完這句話,莫小桐不自覺地扭頭,幽怨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窗外的那片蔚藍。天空,真的很美很藍,她多希望自己變得如天空般開闊,只是,幽閉的心門,終還是只能沉悶地緊閉着。
從此,這樣的天空,再不屬于自己。
每當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于千帆的心,便會揪緊了疼。悶悶地,悶悶地,傳達至周身的每一個神經。突然,他變得有些沖動,上前強自扭正她的身體,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小桐,聽我說,別再責怪自己,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謝謝你,千帆哥,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而傷害自己了。”
傷心,也該有個度,她已是死過兩回的人了,卻到現在還看不開。既然看不開,那就只能親自去打開那個結,只有心結解了,她的人生,才可能重新獲得幸福。
那麽現在,她的未來,就由‘重生’開始。
隐隐之中,似乎覺得她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她說的話,卻又似乎真的很理智,想了想,他終是釋懷道:“你肯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擡眸,莫小桐勉強自己一笑,很直接地問道:“千帆哥,我可以出院了嗎?”
“為什麽?多休息幾天不好嗎?”
她的精神狀态一直不穩定,最吓人的那幾天,于千帆也一度有為她請一個心理醫生來為她排解壓力的沖動,雖然到最後他還是忍住沒有請,但內心深處,他依然不放心。
淡淡回眸,莫小桐有些飄渺道:“有些事,我必須去做了。”
“什麽事比你的身體還重要?”
“報仇。”
簡短的兩個字,擲地有聲,卻如扔進于千帆心湖的一塊巨石,沉悶地砸出大片大片的漣漪。也許,這才是一個正常人在遇到這些變故後的正常反應,但,她的‘正常’,在于千帆的眼中,卻成了另一種的無法解讀的悲傷。他所認識的莫小桐的是善良的,甚至連螞蟻都舍不得踩一腳,可這樣的她,卻突然告訴他,她要報仇,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絕望,才會茲生出如此決絕的心情?
他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只是,望着她平靜的側顏,他突然開始覺得心慌,為什麽,他會有一種将要失去她的感覺了呢?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7:他知道自己又輸了
于千帆的沉默,并沒有換來她的悔悟,她只是繼續平靜地開口,冷冷地訴說:“我要報仇,将一切本該屬于我的全都搶回來,還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報仇這兩個字,一經出口,莫小桐忽而覺得渾身的重擔都已被放了下來。是的,她一直就想這麽做,只是,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明知道自己無可奈何,所以才會絕望到想死。可是現在,她突然間釋放了,便覺得整個世界都已天翻地覆。
而她,也将因此,徹徹底底變成另外一種人。
每個人都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不同的時候做不同的調整,只是,莫小桐的改變太過出乎于千帆的意料,她的決定,更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小桐,你想幹什麽?”
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漏聽了她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什麽也不做,因為,自有人會幫我。”
這樣的回答,讓于千帆瞬間便彈跳了起來,聯想到方才的那通電話,他語氣凝重地扯住了莫小桐的肩:“是王錦江對不對?你答應他什麽了?小桐,不可以,就算為了教訓趙明磊和莫小柳,你也沒必要付出這麽重的代價啊,他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他………”
平靜地擡眸,莫小桐的眼中,有難以言訴的堅決:“我說的人,不是他。”
“那是誰?”
已在心中打好了草稿,可話到嘴邊,那個名字卻仍舊恪得她生生地疼,她怎麽可以在這樣的時候,還說這樣的事情來刺激他?別人,她都可以不管不顧,唯有他,她寧可傷的是自己,也絕不要是他。
她的沉默,在他眼中,是紮在心頭那一根尖銳的倒刺,那個壓在心底呼之欲出的名字,他忍了許久許久,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是他對不對?肖奕。”
“…………”
沒有回答,或者,便是最準确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又輸了,從頭到尾,輸給了那個人。心很痛,可他仍舊繼續追問着:“那麽,你又答應了他什麽呢?”
“對不起千帆哥,我知道我這樣會讓你失望,會讓你心痛,可是,我已經決定了。”低着頭,莫小桐的聲音很低很低,她不敢看他的眼,甚至不敢看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那樣不安地絞着手指。
固執地追問,他的聲音比之方才,甚至大了許多倍:“莫小桐,你到底答應他什麽了?”
将馬上要流出的眼淚,生生逼回眼底,她擡眸,言情冷澈:“做他的情人,為他生一個孩子。”
“做他的情人,還要生一個孩子,那麽我呢?我在你的眼中,又算是什麽?”沒有一個男人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女人的備胎,可更沒有人懂得,于千帆現在的心情。他甚至希望,他一直就這麽備胎下去,雖然,他很清楚,打心眼裏他就從來不是她的備胎。
可是,可是………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8:有些人,就是如此
“千帆哥,你一直是我最好最好的………”
他的痛,他的傷,她看在眼裏也痛在心裏,試着解釋,卻被他直接打斷:“夠了,不要說了,不要說出來,我知道,我懂,我懂。”
他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麽,哥哥,從來就是哥哥,可他從來就不想做她的什麽好哥哥,他喜歡這個女人,喜歡到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可她最需要的那個人,卻偏偏不是自己。
終還是絕望了,在他決定放手一博,為她犧牲一切的時候。
有些人,就是如此,永遠被忽略,卻永遠不消失。從前,他以為自己會滿足的,可是,看到她受盡委屈的那一刻,他便發誓要用一切挽回曾經年少的過失,當年,他不敢去努力,不代表現在不可以,就算結局可能還是如此,至少,他也表白到,至少,他也努力過。
幾近哀求的開口,他像個孩子般伏在她的肩頭祈求:“小桐,別去好嗎?”
“對不起,我必須………”
“你的恨你的怨,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趙明磊交給我,莫小柳也交給我,你的仇,統統交給我不行嗎?”
輕搖頭着,她含着眼淚微笑:“千帆哥,謝謝你,可是,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我不怕連累。”
像在解釋,卻更像要努力地說服自己,莫小桐突然變得狂燥起來,說話的聲音,大得好像是在與人吵架:“我怕,我怕到要死你知道嗎?當我閉上眼的時候,就能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那是哥哥的血,還有爸爸的血,她們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能再連累你。千帆哥,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是我心裏唯一的親人你知道嗎?知道嗎?”
最後的三個字,幾乎耗盡了她的氣力,她無力掙紮,只能痛苦地閉上了眼,任眼淚滾滾而落,覆上她滿是傷痕的心。
“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仍舊只是搖頭,她流着淚點出那個事實:“你告訴我說,你因為請了假照顧我,所以才會一直呆在醫院裏,真的是這樣嗎?千帆哥?”
聞言,于千帆的身體猛然一怔,同樣地沒有回複,卻也給了莫小桐最直接的回複。微閉上眼,任眼淚一滴滴自眼睫下滑落,那樣心酸的過往,她再也不能承受,從今天開始,她要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雙手,保護她身邊的所有的人,包括于千帆。
為了幫莫小桐收集有利的證據,好起訴趙明磊與莫小柳,于千帆被勒令辭職了。雖然,最終因為律師事務所的老板是于千帆大學時的師兄,才改成了放他一個月的大假,但事實上,只要于千帆一天不放手這件事,他便永遠也回不了律政界。
這個世界很殘忍,有錢的用錢,有權的用權,什麽也沒有的,便只能回家吃自己。就算于千帆現在已是律政界知名的快嘴大狀,但,遇到強強聯手的打壓與封殺之時,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頑抗到底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79:如果你走錯了,馬上搬出去
這樣的代價,不是莫小桐想要看到的,所以,就算她明知自己的行為,會深深地傷到于千帆的心,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答應。沒有誰規定一個人必須永遠軟弱下去,也沒有人規定她必須一直善良下去。既然,軟弱的固執不能挽回所有的悲劇,那麽,她選擇勇敢地拿起武器,哪怕,她會因此而過上另一種自己所不恥的人生,她也再所不惜。
當最艱難的決定已做出,莫小桐突然覺得沒那麽害怕了,出院後的第三天,她便主動搬進了肖奕的家,在她看來,做情人其實也就是做‘賤’人,既然已邁出了第一步,也就沒必要再顧及她那可笑的自尊與顏面了。
獨自一人來到肖奕的住所,按他所說在地毯的下面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莫小桐小心地打開門,再小心的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簡約而單調的黑白風格,男性氣質極其濃郁的家裝布置,可以想象得出來,這裏,似乎只是他一個人的世界。
莫小桐似乎是愣了一下,但終還是回過神來,輕輕地帶上了門。其實,也沒會好驚訝的,傳言他老婆是不在f市的,他一個人住,把家布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也沒什麽奇怪。只不過,因為和自己想象中差距太大,所以,才進來的時候,還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将行李拖入客廳,莫小桐輕輕坐上黑白相門的柔軟沙發,當指尖觸碰到茶幾上唯一的咖啡杯,她的腦子靈光一閃,忽而便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也許,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并不如自己想象中一般融洽吧。
這樣的想法,突然間吓了她一大跳,她甩甩頭,将自己混亂的思維撫平,忽而又慌亂地起身,拖着行李箱便急急地走進了房間。只是剛一開門,她卻突然又傻了眼。
那是一間偏女性化的房間,整個房間的布置,與客廳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偏古典化的歐式大床,田園風格的窗簾,無論從哪一個方面去想象,都似乎不是肖奕的品味。
倚在門邊,莫小桐的腳,霎時便生了根,徘徊在進與不進之間,遲遲下不了決定。
終于,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将行李箱扔到一邊,她跪爬上那柔軟的大床。好些天了,她一直睡在充斥着消毒水的醫院的病床上,這樣的柔軟舒适,恰好是她現在最需要的,因為,真的真的很舒服。
靜靜地伏在床邊,莫小桐小心翼翼地拿起電話,有些話,她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講,但,就是抑制不住狂熱的心跳,很想要現在就告訴他。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擦着手機上的按鍵號碼,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輕地按下了那個早已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喂!”
并沒用太久的時候,肖奕的磁性的嗓聲,已通過聽筒傳來,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方才小聲地說了句:“是我,我想告訴你,謝謝你的安排。”
“安排?什麽安排?”
聞言,莫小桐微微一愣,複又緊張地回複:“房間,我很喜歡,謝謝。”
“你進的哪一間?”
“什麽?”
“我的房間在右側,如果你走錯了,馬上搬出去。”
“…………”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80:整顆心都在抽搐
“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嗎?”
“你是說,這個房間不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特意為你準備什麽嗎?”
“…………”
“搬出來,馬上!”
“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莫小桐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抽搐,說好不再傷心的,說好不再難過的,說好什麽都不會再在乎的,可為什麽,聽到他如此無情的話語,她的心,還是會擰巴着疼?
翻身下床,莫小桐傲氣地抹掉臉上的淚,正待轉身,忽而瞥見床頭上那一抹纖麗的倩影。深刻的五官,俏麗的短發,自信而驕傲的笑臉,還有那左手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她忽而什麽都明白了,怪不得他會發脾氣,怪不得他一定要自己搬出去,怪不得…………
可是,為什麽他們的房間沒有在一起?為什麽?
将手機扔到一旁,肖奕卻再沒有心情去工作,還有兩個會要開,還有五個合同要他給回複,還有成堆的文件要簽字,可現在的他,卻只想推開這一切,直接沖回家。
左腦和右腦在打架,一邊說走,一邊說不走。
理智與感情,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前者,他已不再年輕,她也不再是自己的唯一,而他的身邊,還跟着這樣那樣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對自己來說或者只是一份随意,對她來說,或者便是滅頂的災難。
他很清楚費雪莉的脾氣,也很清楚她說的讓自己随便找女人只是一個安撫的理由,只是,當他真的做出了有違她心的決定,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經善後。微擡起右手,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揉着太陽穴,每當他有煩心事的時候,他總會習慣性地重複着這個動作,幾乎沒什麽意義,卻又似乎對他意義重大。
終于,他撥通了內線,對秘書琳達下達自己最新的指令:“琳達,讓陳林進來一下。”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熟悉的敲門聲已響起,肖奕微一擡眸,低低地說了一句:“進來吧。”
“總經理,你找我?”
“嗯,坐。”
“不用了,站着舒服。”
聞言,肖奕虛虛擡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便你。”
“不知道總經理找我來有什麽事?”
許是那一天已撕破了臉的緣故,陳林的表情多多少少顯得有點不自然。不過,起碼的恭敬倒也還在,只是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等待上刑的重犯一般,緊張而僵硬。
“我找了個情人。”
起初,陳林只是一愣,許久後,方才一本正經地回複:“總經理的私事不用對我講。”
“陳林,我想把她交給你來照顧,怎麽樣?”
不是沒有其它的人選,也不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只是,他需要一個更加安全的方式,陳林可以被雪莉所收買,他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但,放在眼前的‘攝像頭’總是會讓人産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拆掉,真的不痛快。
“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不想做可以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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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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