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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間,已是直直地扔上了柔軟的大床。

“小桐。”

突然,他叫了出聲,低低的聲線,裹了種不明意味的無奈,卻還夾着幾絲她不懂的疼惜,她像是被定了格,當了機,只能傻傻的望着他的臉,傻傻地望着。

“看着我,你真的不願意?”

“不是。”

“你,來月經了?為什麽不講?”

“我,我本想跟你說的,可是你………很想要的樣子,我就打算………随便你………”

這樣的話一出口,莫小桐自己都覺得太丢人,低下頭,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等待着他的批判與鄙夷。有些事,明明不是她的錯,可一旦做了,似乎又成了自己的不是,她總是這樣的糊塗,糊塗到,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思維,什麽時候才會是對的。

嘆一口氣,他不知該怒還是該笑:“我有饑渴到那種程度麽?”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要說對不起的人是自己,就算我是你的買主,該說不的時候的,你至少該懂得怎麽拒絕。”有種情緒在胸腔氤氲,不知是心疼還是糾結,分開的八年,他變了麽多,可她的變化似乎也不小。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只是,再沒有當年的銳氣,也不再青春飛揚到自滿,只是一味的屈從與退讓,退讓到,幾乎已失掉了自我。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會讓他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折騰很不值。,如果,他曾愛過的女人,真的只是這麽一個無能的女人的話,那麽,這八年來,他那般痛苦又是為何?她不該是這樣的,至少,他所認識的莫小桐,骨子裏就不是這種人,就算全無傲氣,就算全無心機,至少應該是真誠的,大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畏畏縮縮,就像個沒頭的蒼蠅。

翻身下床,他利落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曾回頭,只是那樣淡然:“既然你不方便,那就到此為止吧,一會兒,我會讓陳林送你回家。”

見他要走,她顧不得自己還是衣衫不整,忙追問道:“那你呢?”

“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好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那我份內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聞聲,他沉眸,片刻後終還是冷聲吐出個字:“等我。”

在初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莫小桐怔然一愣,等回過神來,卻已只能瞥見他消失在轉角的身影。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她很想抓着他問:等你,以哪種方式?以哪種名義?

可最終,她只是苦笑着跌回了大床裏,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所以,聰明的女人,應該在合适的時候,合适地閉上自己的嘴。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但,在他的面前,她從來不知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混沌,那麽,不如就此閉嘴,給他點清靜,也給自己點尊嚴。

關門之聲,于寂靜之中響起,她知道他走了,想挽留,只是找不到借口。她抱着棉被,呆坐了一陣,終而起身穿好衣裙,這條裙子,是他送她的第一件,雖然因着方才的動作而揉皺了許多,但她還是細心地整理着。

穿戴整齊,她重新下樓,陳林早已在那邊等着,心情不好,也不想開口,只是淺淺一笑,算做是跟他打了招呼。

重新坐上陳林的車,莫小桐忽而問道:“陳林,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這些都是總經理親自吩咐的。”

他笑,并不外露自己的不滿,雖然,陳林在三天的苦思之後,終于決定改投肖奕的麾下,但,對于現在這種‘大材小用’的局面,卻還是很難從內心深處坦然接受。

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客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也會影響你的工作的。”

“照顧莫小姐,就是我的工作。”

“…………”

陳林是肖奕的助理,這和秘書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工作,可肖奕卻派了一個總經理特助來給自己做司機,這算是他太兒戲了麽?還是說,在他的心裏,自己值得這麽倍受關注?

低嘆一聲,她幽幽地開口:“其實,他沒必要這麽做的。”

“總經理也許只是對別人不放心。”

事實上,陳林一直這麽安慰着自己,告訴自己這只是試探,試探自己的忠心,試探自己投誠的決心。

這樣的話,莫小桐聽不懂,但別人對她的好,她卻不能去忽視,淺淺一笑,她真誠道:“不管怎麽樣,陳林,謝謝你。”

“不客氣,都說了是我份內的事。”

份內的事,重又聽到這句話,莫小桐心潮起伏,突然便再不能平靜,是啊,份內的事,他一直這麽要求自己的,只是,自己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呢?

情人?

她搖頭苦笑,或者,說是敵人才更加貼切一點。

有時候,很愛一個人,其實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像是一出獨角戲。到最後,最感動的,不過也還是自己。可是,不都是自己所選的嗎?既然選了,再苦再累,也沒有資格說後悔。

夜已深,寂寞的房間,又是寂寞的一個人,她突然發現,自己從骨子裏都透着一股子腐爛的氣味,仿佛,沒有生氣的行屍走肉,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

睜大了眼,毫無睡意,白天所發生的一切,依然讓她覺得不真實,他的态度,他的行為,還有他刻意隐忍,但又不經意間流露的感情。難道,他的心裏也未曾真的放下過自己?可是,他明明對自己那樣冷漠,那樣無情。嘆一口氣,她翻了個身,正揉着太陽穴想抹去腦子裏這些胡思亂想的情緒,她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又輕又淺的腳步聲。

他,回來了麽?

慌亂之中,莫小桐無措地閉上了眼,正心潮起伏,卻突感床前一矮,再然後,便是他剛硬的身軀,猝不及防地依附了上來。這突然而來的親近,讓莫小桐嗓子一緊,心跳狂亂,只差沒有跳出胸膛。

他,他,他要幹什麽?

感覺到她的僵硬,他突然開口:“我知道你沒睡着,別害怕,我不會碰你。”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或許是因為喝過酒的原因,和白天那樣嚣張的他,完全不一樣。可這樣的他,卻卻反倒讓她有些不自在,只嗫嚅着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幾天了,他一直在樓下,今夜,破天荒地沒有來,她還以為,他一定是放棄自己了,沒想到,他卻又突然跑了上來。

“這裏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

“我只是,有些奇怪。”

他自然知道她說的奇怪是什麽,但他卻不願意去解釋,只淡淡道:“沒什麽奇怪的,睡吧,我累了。”

緊抱着懷中柔軟的身體,他疲累地閉上眼,一夜的應酬,直到淩晨三四點才結束,想到這麽晚可能不會有人在這邊盯梢,他才敢放心地上來。她身上的味道依舊,只是比以前要消瘦了許多,幾絲心疼掠過心頭,他突然埋頭下來,将自己緊緊埋進她的頸窩。

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感慨地想:她的身體,有花的味道,真的很香很香。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90:被他緊抱在懷裏

被他緊抱在懷裏,她一動也不敢動,八年的分離,她們的心已離得太遠,突然這般的緊緊相貼,她甚至感動到想哭。她忍耐着,一直在等着他開口,她以為,他會回來至少是該有目的,可是,過了很久,他卻什麽也沒有說。

耐着性子,她一直等,可僵硬的身體已開始發酸,她微微吐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肖奕,你回來有事嗎?”

聲落,回應她的只是淺淺而勻的呼吸,她急着扭頭,卻正撞上他挺直而高撥的鼻梁,那樣緊抿的嘴唇,那樣微蹙的眉頭,還有那樣滿足的睡顏。他果然是有目的的,只是,她從未想到,他的目的竟只是這樣的簡單。

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了?不過幾分鐘的時候,他就睡得這樣的沉?是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不過是幾分鐘的時候,他便已變成了一灘泥?怕驚醒了他,莫小桐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一遍一遍不停地撫平着他的額心,那深擰着的川字,就連熟睡後都那樣的明顯,他的心,究竟有多累?

幾分心疼,幾分感慨,莫小桐小心翼翼地翻過身,當她直面他英挺的五官,她忽而啓唇,幽幽地問:“肖奕,你真的恨我嗎?”

這樣的問題,當然不可能得到回應,他睡得很沉,就像個累極了的孩子。微抿的唇,不自覺地牽起,莫小桐眼前一熱,忽而便轉了個姿式,窩進了他的懷中。憑着記憶找到那個想念以久最舒服的姿式,她突然發現,這,才是她想要的,想了很多年。

滿足地嘆息,她反抱住他的腰身,這樣的夜晚,難能可貴,哪怕他僅有的溫柔,只是因為他喝了太多的酒。可是,她真的無所謂,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只要能讓他安然入睡,她真的真的很滿足。

夜,太靜。

窗外的月光裝飾着夜空,像是無邊無際透明的海,繁星點點,如同海水裏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着細小的光點。莫小桐滿足地閉上眼,幸福地牽起唇,這一夜太短,她要抓緊時間………

翌日清晨,莫小桐在一陣傷感的音樂聲中醒來,迷迷糊糊地從枕下抓出了手機,來不及看清上面顯示的人是誰,她便已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惺松未醒的聲線,讓對方猛然一愣,于千帆怔了怔,忽而問道:“小桐,你還沒起來麽?”

聽出是于千帆的聲音,莫小桐亦在瞬間清醒了,緊張地彈坐了起來,四下張望間,她的眸光瞬間黯然。

“小桐?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于千帆的聲音,似乎有些着急,與他平時沉穩淡定的形象,格格不入,莫小桐奇怪地握着手機一陣子,終還是溫婉答道:“嗯,昨晚睡得有點晚。”

“你,還好嗎?”

“千帆哥,我沒事的。”淺淺一笑,她故做輕松地回答,他的離開,對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省去了晨間的暧昧,也省去了一天的尴尬。指尖,輕點着他睡過的地方,那裏,留有一根不長不短的發,黑黑粗粗的,煞是惹眼。

“真的沒事?”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千帆哥你這麽早打來找我,有什麽事?”

聞言,電話的那頭,似乎沉默了一陣,終又說道:“小桐啊,今天我休假,陪我去個地方好嗎?”

“今天啊?”

他昨晚突然就回來了,今早突然又離開了,保不準一會又會突然回來的,自己就這麽離開,真的合适嗎?

“不行嗎?”

聽出于千帆的失落,莫小桐的心頭又生出幾分愧疚,擰起眉頭想了想,她決定抱着賭一把的心态答應于千帆:“沒說不行啊,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對了,你一個人在家嗎?”

“嗯,一個人。”

“記住,哪兒也別去,等着我,我來接你。”

“哎!千帆哥…………”

總覺得于千帆的态度很奇怪,莫小桐失聲低喚,可對方已實實在在地挂斷了電話,沉思了片刻,莫小桐幾分了然地想:他一定是怕自己又反悔拒絕,所以才會故意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的。

自離開醫院,為了避嫌,她已許久不曾與于千帆聯系,難得他不計較自己的行為,還願意這樣關心着自己,帶着那份感激的心情,莫小桐終于決定,起床洗漱換衣服。就算是做情人,也應該有自己起碼的私人空間,有一個要好的朋友,根本不過份。

沒用太久的時間,于千帆便到了小區的樓下,沒有進門,他只是靜靜在侯在小區的外頭。直到莫小桐一身休閑地跑向他的黑色馬自達,他這才推門而出,笑笑地跟她打招呼。

“不錯嘛,素顏美女。”

她不是懶得化妝,只是,時間太緊,于千帆一直在樓下催,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了。不過,難得從于千帆的口中聽到這麽直白的誇贊,淡定如莫小桐,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千帆哥,你盡笑話人。”

“上車吧,帶你去個地方。”頭一偏,于千帆帥氣地開口,與那天那個憂郁的青年,判若兩人。

扶着車門,莫小桐柔柔地笑:“剛才你就不說,現在總該說了吧,去哪兒?”

“榴莊。”

突然聽到這熟悉的兩個字,莫小桐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許久方才興奮地叫了出來:“耶!早就想去了。”

榴莊,那是個留下她太多美好回憶的地方。從小到大,她是莫父手心心裏的公主,要什麽有什麽,可唯一缺少的就是親情。富豪之家,父親忙于工作,母親忙于交際,她除了自己玩樂以外,根本就沒有陪她。

榴莊,是她在16歲以前,每一年暑假都會去的地方,那裏填滿了她所有童年的空白,也是她外婆的家鄉。

“謝謝你,千帆哥。”

“呵呵!”

但笑不語,于千帆只是熟練地發動起了車子,當車子駛離小區,原本安靜的車內,已回蕩起了王菲那空靈飄逸的天籁之聲。

“千帆哥,你改聽流行歌曲了?”

“嗯?”

“平時,你平時不是都聽廣播的嗎?什麽路況直播啊,心情故事類的。你還說聽路況不堵車,聽心情故事可以助你分析案情什麽的,怎麽?改性了?”

做為律師,于千帆無疑是認真而謹慎的,無論在何時何地,做任何事,他都會有自己的目的。一如今日,他其實早已下意識地打開了廣播,不過馬上便又直接關閉,害怕會聽到不該讓她聽到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改放了碟片。

只不想,這麽小小一個改變,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天天聽也會煩的嘛!稍做點改變不好嗎?”

“沒什麽不好的,我支持你。”

淺淺一笑,于千帆不再說話,只是目不斜視,望向前方。外界發生了那樣的大事,她卻猶自不知。不能安慰,不能勸服,他只想快快帶她離開這是是非非,哪怕,只能躲上一天半天的時間。

榴莊,秋日清爽,萬裏無雲!

側坐于于千帆的腳踏車後,莫小桐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豁然開朗。太懷念這個地方,突然來了,又猛覺得一陣陌生,幸好有他陪着自己,要不然,或者自己再也不會想念這個地方。

掬着一把野花在手,莫小桐輕嗅着花香,微笑地問他:“千帆哥,外婆不在了以後,我一直求你帶我過來,為什麽你一直不答應?”

“這個理由需要問嗎?”

淡淡一笑,他似笑非答,莫小桐也并不在意,只調皮一笑,反問道:“怕我哭鼻子?”

“你最喜歡的外婆不在了,這裏,再也沒有你值得思念的人,就算來了,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美好,不如将美好都留在你心裏,那麽難能可貴的東西,一旦破壞了,多可惜?”他總是那般淡然,說什麽事情,都像是在講道理,但他講出來的話,卻又讓人感覺真的是那麽個道理。

在都市裏活久了,人都會變得數據化。出來走一走,其實比什麽都能開解郁氣,只是,若是一個人,再好的地方,也會變得沒什麽感覺,一如現在。恬靜在笑着,莫小桐感慨道:“是啊,你說的很對,現在要不是你陪着我,這裏,我可能真的會感覺不怎麽地。”

“呵呵!”

總是很容易滿足,只聽她這麽一說,就覺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至少,她笑了,至少,她還需要他。

将野花又掬在鼻頭,深深一嗅,莫小桐漫不經心在問道:“千帆哥,你為什麽現在又想帶我來了?”

“散散心,踏踏青。”

瞅一眼一地的枯草,佟佳搖頭不止:“都深秋了,都是一地的枯草,還踏什麽青?”

“踏秋不行麽?”

“行,你喜歡就行,咯咯咯!”

她笑得開心,他騎得賣勁,二人笑鬧之餘,甚至沒有發現前方拐角處開來的一輛拖拉機。騎得太快,已然煞不住腳踏車的輪子,人揚馬翻之餘,莫小桐禁不住掩面尖叫:“啊!”

他雖盡力護她周全,但雙雙倒地的同時,莫小桐的右肘處,還是連衣服都蹭破了一個洞。

血,頓時而出,瞬間染紅了她淺粉色的衣袖。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91:落地窗前的暧昧

将長袖挽起老高,才發現,胳膊上被擦掉了好大一塊皮,莫小桐一邊清理着傷處的灰渣,一邊和疼得直掉淚:“嗞!好疼啊!”

“唉呀,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見不得她受傷,見不得她愛苦,當于千帆看清她手臂上的傷處,人已是顧不得形象,有如一頭憤怒的雄獅般,對着拖拉機上的一男一女,狂吼出聲:“你們怎麽開車的,沒看到有人在路上嗎?”

那打扮妖豔的女人一聽這話,蹭地一下便從拖拉機上站了起來,叉着腰便諷刺道:“好意思罵我們?你們自己只顧着打情罵俏,沒看清路還怨別人?”

“你講不講道理?這路這麽寬,你們非要沖我們撞,誰避得了?”

他已經盡可能地騎在路邊了,可這輛車是從側邊而出,開的速度又太快,為了避讓不被直接撞到,他強擰車龍頭,才算是躲過了一劫,只是莫小桐卻還是不幸受了傷。

“切,我們要真是想撞你,你還能站着我跟前跳?小樣兒,撿了一破鞋還當個寶,才剛剛在電視裏鬧完三角戀,又在這裏偷漢子,真是奸夫淫婦,天生一對,不要臉。呸!”

“你罵誰不要臉,你…………”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當律師遇到潑婦,那就是口才再好,也似乎無法駕馭。氣紅了臉,于千帆一時沖動,就要上去扯那個婦人,才走了兩步,卻被莫小桐死死拖住了手腳:“千帆哥,算了,讓他們走。”

那婦人見莫小桐一臉緊張,似乎挺好欺負的模樣,馬上又得瑟了起來,叫嚣着說:“對了,這就識相了,要是不讓我們走,我們馬上給電視臺打電話,看看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還怎麽嚣張。”

“媽的,你再罵一句試試,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打你,小桐,別拉着我,別拉着…………”

死死抱住于千帆的腰身,莫小桐幾近崩潰地大叫:“夠了千帆哥,我說讓他們走。”

“小桐………”

黑着臉,莫小桐無視于于千帆歉疚的眼神,只冷泠泠地盯着那婦人,言字灼灼道:“還不走?想留下來等我報警不成?你罵人我管不了,你撞人我還是能要點醫藥費,不介意的話,就繼續在這裏鬧好了。”

半是威脅,半是講理,莫小桐一番話出口,那婦人立時變了臉。似乎還不太甘心,卻終于在她男人的拉扯之下,重哼了一聲道:“咱們走,不跟這些沒臉沒皮的人一般見識。”

到底是誰不跟誰一般見識,莫小桐已不想再争辯,捂着還有流血的手肘,她忽而感覺,天地都似要塌下了一般。

無風不起浪,這女人的話雖難聽,但一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看來,自已這一趟出來,還真不是來踏秋的,應該說‘避難’更直接。

“小桐,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知如何解釋這局面,于千帆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淺淺一笑,莫小桐無謂道:“沒事,這麽點小傷,回去擦點藥就行了,不用去醫院了。”她已不是曾經的公主,也不再是嬌滴滴的小姐,這一點傷,比起之前的那一切,其實,真的不算是什麽。

“那怎麽行?萬一感染就………”

打斷他的話,莫小桐一聲輕嘆:“我擦過藥又怎麽會感染,何況,醫院裏人那麽多,我不想再遇到類似的事情。”

“…………”

類似的事情是什麽,他自然知道不是指‘車禍’,他最擔心的事情,終還是發生了,那個婦人的話,一定是讓她察覺到了什麽。想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始,畢竟,那樣的新聞,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是一種傷害吧。

見他不語,莫小桐也不問,只淡聲道:“千帆哥,我們回去吧,回f市。”

“小桐,對不起!”

鼓起勇氣說了對不起,可餘下的話,還是那麽難以啓齒,莫小桐釋然一笑,反過來安撫他:“沒事的,我知道你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不過,你不該瞞着我,有什麽事,我知道的話還能有個對策,什麽也不知道的話,對我來說,才更可怕,不是嗎?”

“小桐,別回去了,至少,今晚別回去。”

會那麽急着帶她走,是因為想象得到記者們會抓住她不放,現在回去,等于是自動送上門,他實在不願意看她在遭受了那麽多的打擊後,又受重傷。

認真地想了想,她還是固執地搖起了頭:“做什麽就得盡職,情人也是,白天不在,晚上也不在的話,他會生氣的。”

“他根本就沒有顧忌你的感受,你還處處為他着想?”

“不是為他着想,是為我自己着想,乖一點,才不會有虧吃。”

經歷了太多,她的人生觀已有所改變,從前,都是別人為她打點好一切,現在,她是時候學會面對挑戰了。她相信,就算再羞辱,就算再難以面對,只要咬咬牙,總能挺過去。

“小桐,離開他吧,和他在一起,你永遠不會有快樂。”

他只想要她幸福,無關于自己愛不愛她,只是,從前到現在,他似乎永遠都被無視。他已習慣了自己的角色,只是,仍舊忍不住為她心疼,心疼她年紀輕輕,卻已經歷了別人或許幾輩子才會經歷的痛與苦。

“會離開的,只不過,絕不是現在。”

幽幽一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可是有一點,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她要馬上回f市。

夜,清冷。

月上中空,別墅公園的水池象是一面鏡子,圓圓的月亮映在池面,羅盤一般,又像是一張大餅。池子附近樹旁的幾盞路燈,那圓圓的燈球,倒映在水裏,就象是一個個的小月亮,圍繞着池中的羅盤。

靜坐于水池邊上的涼椅之上,莫小桐望着那圓圓的羅盤在發呆,在她的身側,是被翻了一遍又一遍,都已有了折痕的報紙與雜志。

告別于千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顧不上吃午飯,她便直接找了一處報刊點買雜志。賣報的大媽,當時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劉姥姥看見了ufo,只差沒有拿出放大鏡,在她身上照出幾個洞來。她假裝無視,拿過自己想要的東西,付了錢就走,頭也不回。

不怪人家看到她那麽吃驚,事實上,當她看清雜志裏拍到的幾張清晰照片,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下賤。

一張是她與肖奕在餐廳吃飯的照片,當時自己的表情很自然,很恬靜。一張,是他扯着她的手,強行帶她上樓時的照片,畫面裏,自己似乎還有些不情願。還有一張是她們同時走進套房的照片,那時候,自己似乎已不再拒絕。最後的一張,也是全文的亮點,是她被他緊按在落地窗前的暧昧畫面,她雪白的裸背,映襯着他強有力的大手,那場面,可以想象,真的是多刺激有多刺激。

忽而便明白了一切,明白他為什麽吃到一半就變臉,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轉性,要強行帶她去套房,明白他為什麽一時熱情如火,一時又變得像個陌生人。其實,他真的不必裝得如此辛苦,只要他說一聲,自己也會照做的,畢竟,這就是他們事先就談好的條件。

如果他坦白一點,她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失落,至少,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傷心。

沒有上樓,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那是他回家時必經的路,只要他回來,一定可以看到她。那幾天,他沒有上樓,也是一直坐在這裏,尋着他的腳步,坐在他曾坐過的位置,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們卧室的窗戶,原來,他曾一直這麽關注着自己,就這麽默默地,默默地…………

寂寞的路燈,沉穩的腳步,走在熟悉的小道之上,肖奕的心,比自己預期之中,似乎還要難受。很遠的距離,他便已認出她的身影,淺粉色的上衣,是他在衣櫃間取衣時,曾無意間看到過的款式。

緩緩靠近,他的聲音,冷漠而疏離:“為什麽不上去?”

“等你。”

淺淺牽唇,她的笑,恬靜而柔美。

不曾回頭,她已知來人是誰,她用他說過話,來回複着他的問題。輕輕淺淺的兩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她所不想訴說的凄苦。

“上去吧,很晚了,不安全。”

“好。”

溫順地點着頭,她順手拿起身旁的雜志,很是自然地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瑕疵。

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望着她的側顏,她回眸,展顏一笑,輕快地挽上他的手臂:“走吧!”

莫小桐的态度,一如自己的心情,根本就超出了自己的預計,他僵立在原地,有些奇怪的問:“你不生氣嗎?”

“生氣?生誰的氣?”

她笑,表情自然得令肖奕迷惑,回來之前,他想過太多種可能會面對的場面,唯有這一種,平靜到自然,是他完全無法掌握,也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新聞都看了?”

單刀直入,他毫不拖泥帶水,清冷的一句,卻只惹來莫小桐虛虛一笑,回眸,她的表情認真而平靜:“看了。”

“還是不生氣。”

“不生氣,充其量,只是有點可惜罷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92:過來,幫我搓搓背

從下午到淩晨,她已平靜了好幾個小時,想通了一切,自然也不會再生氣,事實上,她又有什麽生氣的理由?會換來今天的結局,不過是因為自己太過沒用,而沒用的人,是沒有權利生氣的。

“可惜什麽?”

“可惜,你沒有直接跟我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告訴我就行了,該怎麽做,我都會配合你,這樣可以嗎?”

她乖順得超乎尋常,那種感覺,似乎是在說着一件完全與她無關的事情,那樣平靜的背後,似乎是他望之不及的冰冷,那樣的冰冷,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不該問的,可他還是問了:“為什麽?”

“因為,我有求于你,是你的情人,是你附屬品。”

他未曾料到,從她的嘴裏,會這麽直白的說出這幾個字眼,情人,她确實是自己的情人,只是,他卻從未當她是附屬品。

心,猛地一顫,近乎撕扯地疼。

莫小桐,我又傷到你了嗎?是不是你也很疼??

她挽着他,慢慢地上樓,不看神情,只看背影,或者便是最完美的畫面。莫小桐的嘴角,一直挂着似有若無的笑意,淡淡的,淺淺的,卻又那麽透心的冷。

門開了,她随着他的腳步而近,當她主動彎腰,想為他取出拖鞋的時候,她的手臂,被猛地一帶,尖銳的刺痛感傳入腦中的同時,她的人,已穩穩落入了他的懷抱。

避開她的傷處,他小心地樓着她,半是心疼,半是怪責地問:“你的手怎麽了?”

身體上的傷,哪及心裏的疼?本該去醫院包紮一下的,可看了那樣的新聞,她便全然都忘記了。在樓下的涼椅上,她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若不是被他發現,或者,她還要更長的時間才能記得起。

動了動手臂,仍舊有些微微的刺痛感,所幸一直知道沒傷及筋骨,只是些皮外傷,所以,她不以為意道:“喔!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麽多血還只是摔了一跤?”

粉色的長袖,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傷口處,因着血液的凝結,甚至連血衣也粘到了肉上面,那種感覺,他想不出來怎麽能不疼。太着急,他的口氣也變得越來越惡劣,可她,卻仍是一臉淡漠地回應:“我沒有撒謊。”

“……………”

知道她又誤會了自己的心思,想解釋,卻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這樣的莫小桐,陌生到就像是一團從未呼吸到的新鮮空氣,明明無處不在,卻又抓之不着。只是,他始終很好奇她是怎麽摔傷的,因為今天的新聞?還是,因為自己?

嘆一口氣,他終還是放軟了口吻:“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你幫我擦點藥就好。”

“會感染的。”

“我會小心一點不讓它感染的,況且,我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弱。”

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在突然間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後,又開始晴轉多雲,肖奕沉着臉,質疑道:“你們?”

“我是和千帆哥在一起的時候摔傷的,他本來也想送我去醫院,我拒絕了。”

和肖奕在一起的時候,莫小桐永遠不必要費心去隐瞞什麽,因為,就算她再努力,也是瞞不過他的眼,與其被他自己查到後心裏不痛快,不如實話實說來的幹淨,反正,她們之間的關系,根本就只有合作沒有愛。

“你趁我不在,和他在一起?”

“我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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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