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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緣由,一一應下,可她這樣溫順的态度,反倒讓他意外,更頗覺遺憾。以前的她,總會有自己的意見,就算是完全同意的事情,也會說出一大堆的話來,可是現在,太過簡短有力,反而讓他探不到她的真實情緒。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

難得平靜的相處,她确實不想破壞這和諧的氣氛,只慵懶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的時候,問你也沒用。”

“學機靈了啊!”

虛虛抿唇,她笑得苦澀:“生活所迫。”

“是啊,生活所迫,每個人都在做着自以為對的事,但又顯得那樣不快樂。”對別人來說,也許,再多的不快樂,都只是因為生活。可能他來說,每一次面臨的,都是對生存的考驗,八年了,他已習慣了武裝自己,直到此時此刻,他方才有一種想要卸下重擔的沖動。

他不想恨她了,因為,他發現恨她的時候,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快樂。

“肖奕,你的不快樂,是因為她嗎?”

那個她,莫小桐一直不敢去窺視,甚至不敢打聽她的任何消息。直到,親眼見到費雪莉本人。老實說,和她想象中差別很大,完全沒有大家千金的柔婉與淑靜,反而有一種天然的女強人氣質。那種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覺,在她的字裏行間,她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女人,是不适合他的,至少,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一心圍繞着他轉,在心裏當他是神的女孩子。可在這一點上面,永遠也只能是他圍着費雪莉轉,轉得久了,或許,他便也找不到自己曾經立下的目标了。

“為什麽這麽問?”

“你剛才,有點吓人………”

她從未看過那般無助崩潰的肖奕,無論是高中時代的陽光少年,還是現在的冷酷總裁,他總是一幅沉穩淡定的模樣。可是剛才,他就像一個瀕臨絕望的男我,盡情渲瀉着自己內心的情緒。

他笑,幾分苦澀:“我只是剛才有點吓人麽?”

“平時你總是那樣冷漠,我以為,你不會有那樣激動的時候,肖奕,你們,到底怎麽了?”終還是問了出來,不為吃醋,不為嫉妒,只是,關心他的身體,緊張他的情緒。

“沒怎麽。”

淡淡的回複,幾絲苦澀在心頭萦繞,對于費雪莉,有太多的不能說,他不願面對那些過去,更不願面對如今的醜陋。

“那,你今晚還回去麽?”

“那麽你呢?你希望我回去麽?”

他反問她,将問題又丢還給莫小桐,她淡淡垂着眼,雙手,有意無意地劃過他那傷痕累累的手臂。如若在以前,她肯定會告訴他,不希望他回去,他再恨,也是自己最愛的男人,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多少她也會感覺到溫暖。

可是現在,這樣的立場,她在一個小三的身份,是要向正房挑戰了麽?其實,她沒有贏的希望,可她還是猶豫着,想要留他下來。抿了抿唇,她坦白地回答:“雖然,我不希望你回去面對費雪莉,可是,該面對的總該面對,所以,該問的,也總是要問的。”

似沒有給答案,但又明顯地讓他聽出了自己的渴望,肖奕擰着眉頭,忽而伸手抓起她飄浮在水面的長發,把玩着答道:“我不回去了,至少,今晚不回。”

“真的?”

“真的。”

“那,她又生氣了怎麽辦?”費雪莉不是別人,是他的妻子,自己這樣,是不道德的。雖然,她能看出來她們夫妻之間有很大的不穩定的因素,但,那個最大的因素,絕對不能夠是自己。

莫小柳的行為,已讓她傷透了心,在一定程度上,她是能夠理解費雪莉的怒火的,只是,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永遠也不知道有多麽的難以選擇,這一次,她似乎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

“不必擔心她,那邊,有人陪她。”

“有人?”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莫小桐的意料,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想着方才他反常的舉她,她抖着唇,小心翼翼地問:“男,男人?”

“不是,女人。”

說到這裏,他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複雜到,難以解讀。

“喔,原來她在f市也有朋友。”

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呵,朋友,是啊,好朋友。”

見他奇怪地笑,她不明所以,只能愣愣地感覺着他胸腔的震動,莫小桐的心思一直很單純,她的生活圈子,也一直很單純,這樣單純的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肖奕勉強自己娶的,是一個同性戀的妻子。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02:他,其實也是第一次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事實,她一定不會請他留下來。可那時候,她一心只希望他能不被自己拖累,所以,雖不真心,可她還是平靜地勸着他:“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可能會不高興,可是,如果你留下來的話,我會很開心,她會不開心,你确定,真的不用回家去陪她?”

聞聲,他不再言語,只是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應該怎麽解釋呢?他不是不願意陪,而是,根本就不可能陪。費雪莉需要的,是一個成熟飽滿的性感女人,而自己,只是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

工具可以換,可需要,永遠不會改。

“起來了,水,涼了。”

“喔!”

聽出他的不悅,莫小桐又開始在心底後悔,早知道就不要扮好人了,他想留下來,讓他留就是了,為什麽就是學不乖呢?

“你先出去吧,我再沖一下。”

溫順地點了點頭,這一回,她沒有再阻止,只是,當她包着浴巾回卧室,觸目所及,卻再一次讓她紅了眼。淡紫的風絡,溫馨的布置。是她少女時代,最喜歡的款式,曾經,她依在他懷裏看雜志,就指着這樣的卧室布置向他撒嬌,她說以後結婚了,一定要和他住在這裏房間裏。

他曾笑着反對,說這樣的房間太女性化,他怕自己住着住着就成了娘娘腔,可現在,時隔八年,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記憶中最想要的家的模樣,可他卻依然記得清清楚楚,更将雜志上的一切,搬到了現實。

紅着眼,莫小桐一一撫過房間中的一切,本該上床的她,卻再一次回到了浴室前。

一出浴室,肖奕便感覺懷中猛然多了一個人,她依着他,紅着眼,聲線哽咽:“謝謝你。”

“你這是幹嘛?”

身上還有未幹的水珠,肖奕雙臂微張,一臉錯愕。

“謝謝你專門為我準備的房間。”

她說出理由,他卻又是一愣。

事實上,這套房子,早在八年前就已在他名下,那是費雪莉為了安撫他離家的心情,為他在f市設下了定心丸。他曾經很用心的挑選設計師,親自設計了這裏的一切,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來這裏,他,其實也是第一次。

自從知道莫小桐嫁給了那個人,他已決定徹底将這裏遺忘,只是,今夜,他們已無處可去,他才會又想到了這裏。只不想,她看到這布局,竟又開始多愁善感了。

撇了撇唇,他将一切推得一幹二淨:“沒什麽,有錢,什麽都可以做,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很多事,都已回不到當初,就算這間屋子還是最初的模樣,莫小桐心已改,他不想得重蹈覆轍。他的口氣很欠扁,可莫小桐并不介意,只繼續摟着他的腰撒嬌:“肖奕,我改變主意了,今晚上,你可以留下來嗎?可以嗎?”

以前,只要她用這種口吻說話,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盡量去成全,只是不知道,現在的他,自己這一招還管不管用了。

“我說過了,今晚,我不回去。”

“謝謝,謝謝你!”

真心還是假意,她已不想去深究,這一刻,她緊緊抱着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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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費雪莉衣衫不整地坐在窗前抽煙。淡淡的煙霧,籠罩着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表情。

身後,水蛇一般的女人纏了上來,暧昧的舔着她的肩:“雪莉,你怎麽不高興了?我再陪你玩玩好嗎?”

“走開,我沒心情。”

“別這樣啊,我們來玩點刺激的吧,我剛學會的一招,叫做………”

“我說了,走開。”

“雪莉,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人家?”

猛然轉身,反手就給了妖嬈女人一巴掌,當那女人被掀翻地地,她只聽到費雪莉怒火中燒的一個字:“滾!”

“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人家千裏迢迢跟你到這裏,你禮物沒有,生活費也沒有,現在還要人家滾,人家身上都沒有帶着現金,你讓人家滾哪裏去啦?人家不幹,不幹啦!”

“要錢是嗎?你跟着我就是為了錢?”

“不然你讓人家圖什麽?你又不是男人,又不能給我名份,甚至連帶着人家吃飯都還要偷偷摸摸,人家圖錢怎麽了?你要圖情,你找你男人去呀?幹嘛讓人家跟着來………”

“啪”地一聲,有什麽東西扔到了她的臉上,費雪莉僵着臉,言語成冰:“分手費,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撿起地上的鈔票,那女人哭喪着臉:“啊!怎麽才一百萬啊?”

“不要就給我滾回紅磨坊,繼續做你的百味‘雞’。”

“哼!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她當初會選擇立ly為床伴,看中的,就是她那絕佳的口技與指法。她跟了自己兩年,現在自己要甩了她,她也不指望從她的嘴裏能聽到什麽好聽的話,只是,望着立ly離去時,那頭也不回的絕情絕義,她忽然覺得,四下都已冷凝。

這麽多年了,她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可當身側空無一人,她忽而覺得,這麽多年她都白過了,她的人生,除了工作,已毫無意義。

淚,突然便湧了上來。

她已很久沒有流淚的沖動了,可今天,她只想放聲大哭,盡情渲瀉。

身後,腳步聲又蹬蹬蹬地傳來,她沒好氣地回頭,對着來人就破口大罵:“都說了讓你滾,你又回來幹什麽?”

“回來看看你。”

肖奕的聲音很平靜,不似對下屬那般嚴厲,也不似對莫小桐那般冷凝,更不似以往一般對費雪莉的溫和恭敬。

“是你,怎麽,想到要回來了?”

不懷好意地走進房間,她故意坐到了那還淩亂着的大床之上,淫靡的氣氛還要,肖奕不自覺地別開了眼,板着臉問:“你今天要上班嗎?”

眉頭,不自覺地微微挑起,費雪莉攏了攏睡衣的腰帶,尖酸刻薄地問:“你跑回來,就是為了問我要不要上班?”

“不然呢?問你今天要不要換個新女伴。”

在樓下的時候,他已經偶遇了那個濃妝豔抹的立ly,她甚至還主動和自己搭話,從她的嘴裏,他很容易聽出她對費雪莉的不滿,也知道她們已經分手了的事實。

她冷冷地笑,反辱相譏:“你可以找情人,我為什麽不可以換女伴?”

“不是你允許的嗎?不是你鼓勵我的嗎?怎麽,現在又反悔了?”

不想撕破臉,有些話,他也不想說得這麽明,只是,費雪莉已失去了理智,不激一激她,永遠也回不到正軌。

心頭的一根刺,猛然被撥出的感覺,很痛,痛到鮮血淋漓。

費雪莉憤怒地站了起來,一步步逼近肖奕:“我說過讓你找情人,可我沒說過讓你找她。”

“除了長得夠漂亮以外,在我心裏,她和別的女人沒什麽區別。”

“真的沒區別?”

“沒有。”

眼淚,終還是不争氣地落了下來,就連費雪莉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為什麽而難過。

“你撒謊,肖奕,你想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就是,莫小桐的爸爸,他找人一把火燒了你的家,還燒死了你的媽媽和妹妹,這樣的女人,在你心裏和別的女人一樣沒有區別?肖奕,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我卻不可以。這裏,有她沒有,有我沒她,你自己選擇。”

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費雪莉清楚,肖奕也同樣清楚。

雙拳緊握,幾乎陷進肉裏,他冷着臉,僵硬地答複:“我回來了,不是最好的答案嗎?”

他也有尊嚴,也有自己想守護的一切。

只是,這些難以抹滅的仇恨,像是一把無形的鋼刀,深深地,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內心。心頭,在汩汩地淌着血,他任由她一句一句淩遲着自己,只恨那鋼刀還不夠深,不夠讓自己徹底死了那條心。

明明已脆弱,可她仍舊高傲地揚起了頭,一字一句地追問:“你的心呢?也回來了?”

冷冷一笑,肖奕的表情,有種近乎透明的悲傷:“我的心?你幾時要過?你自己都不想要的東西,為什麽還要介意我把它放在哪裏?”

“…………”

突然便愣住了,費雪莉怔怔于原地,就連原本高傲的眼神,也瞬間沉冷了下去。是啊,她明明不愛他的,為什麽要這麽介意?

“承認吧,我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的生活,可我的靈魂,只會為我所限制,誰也不能左右。”過度直接的話語,就像是一根鮮明的刺,冷森森紮入了費雪莉的心中,她早已認清事實,所以才想要給他找個情人,讓他‘安份守已’,只是,當他真的找了,她的心,竟又那般撕扯着疼。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03: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怔怔望着他的眼,她突然平靜地問:“到底要怎麽樣你才會離開她?”

“什麽也不用你操心,我已經把她送走了。”

聞言,她頗為意外地睜大了眼:“真的送走了?”

“你那麽神通廣大,騙你有用嗎?”從她安排陳林在自己身邊時,他就知道她沒有那麽信任自己,雖然,在費雪莉心裏,已然覺得自己對他很放心了,可事實上,她的不信任,除了她自己,誰都看得出。

“肖奕,你最好不要騙我。”

“你也最好不要去傷她,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反悔。”

如果他早知道回f市後是這樣的結果,如果他早就知道,他還是抗拒不了莫小桐對自己誘惑,他一定不會回來。可是,此時此刻,寧可與費雪莉翻臉,他也不想再讓別人傷她一分。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就算是恨着,那也是他一個人的事,絕不想假手于人。

費雪莉的眼角,幾絲恨怨一閃而過,那樣快,快到別人還未看清,便已消失于無影:“呵呵!終于說實話了吧?你放不下她了。”

“是放不下,可放不下也得放。”

理智與情感,現實與夢境,他分得清自己要的是什麽,更懂得如今什麽才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他與費雪莉沒有夫妻之實,可這過去的八年時光,她給他的一切,他一輩子也還不清。

“為什麽?”

“因為我欠你的,我是你的工具,是你的擋箭牌。”

他用了和莫小桐一樣的口氣來回她,是否無奈他已說不清,只是,誰欠誰的,就該由誰親自來還,自己欠她的,就讓自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奉獻。

“…………”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那一天。

這是費雪莉第一次見到,如此消極的肖奕,就算是八年前,他也不曾用如此口吻來形容自己,可現在,他就那樣對着自己說出了這些話,就好像,在她的身邊,他不過是一個可無可無的物件,一個打發時間的寵物,根本算不得是個人。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那麽急急火火地回來,不是想要把他逼成這樣的,只是,在看到那些新聞的同時,她的心情,真的很難以形容。她放下了在總部所有的工作,甚至沒有跟父親交待一聲就連夜飛回了f市。沒有人明白,當她在他的卧室裏,看到那一堆女性用品時,她的心情有多恐懼。

只是,她真的錯了嗎?她也不懂了。

深秋,楓紅如火。

當楓葉一個個打着旋兒飄落,往往也是最感傷的時刻。正如凄美的愛情故事,也總會有個令人遺憾的結局。

正午時分,莫小桐踏着落葉而來,幾分忐忑,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敲開了母親舊居的大門。

“媽,我想回來住幾天。”

“先進來吧。”

“謝謝!”

這一聲謝謝,若是在以往,會覺得很多餘,可如今,她卻覺得不得不說。母親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她不明原因,但一想到可能有機會修複與母親的關系,莫小桐仍舊覺得無比激動。

換上拖鞋,莫小桐很利索地進了屋,剛放下背包,母親便略帶不滿地開口質問了。

“那天,你怎麽就一聲不吭的跑了呢?”

自從家裏出事後,母親就仿佛變了一個人,從前的溫婉大方,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滿滿的犀利。她的轉變,莫小桐并不太适應,可想到之前一見到自己就開趕的情況,比起現在,到底是好了太多了。

“媽,我不是給你留了字條了?”

“那也是不禮貌的,你以前的禮儀老師是那麽教的你?”

為了讓莫家的女兒,上得了臺面,莫母從小就對莫小桐要求嚴格。她也一直在認真的朝着母親的期望在努力,直到,莫家的一切都毀來,而公主般的莫大小姐,也漸漸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不是她已忘記了該怎麽做淑女,只是,逆境中的女人,其實更适合做強女,所以,她努力的方向,早已随着生活而改變。不想和母親起沖突,她只是淡淡在垂下頭,淡淡在說了一聲:“對不起!”

相比較母親的強勢,莫小桐的态度,也就弱勢了許多。太重親情,她在母親的面前,總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就算覺得自己委屈,她也不願意說出來,只因為,害怕自己的口無遮攔,會讓母親越來越傷心。

“媽不是想數落你,可是,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要是再不争氣點,以後媽可指望誰啊?”

一半是怨氣,一半是心聲,這一陣子,她一直刻意避開這個女兒,将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雖然,很多時候,莫母也明白,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并不是莫小桐一個人可以左右的。

只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她需要一個可以供她發洩的人,而除莫小桐以外,她再找不到合适的對象。

聽出母親的軟弱,莫小桐又紅了臉,軟聲道:“媽,以後我會好好孝順你的。”

“你拿什麽來孝順?就靠那個男人麽?”

提到肖奕,莫母還是心中有氣的,他竟敢當面威脅她,僅此一點,她就再難對他有好印象。

嘆一口氣,莫小桐眼神飄渺,幽幽道:“我不會靠他的,會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個協議。”

一聽這話,莫母馬上緊張了起來:“什麽協議?”

“媽,這件事您就別管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怎麽相信?你和那個趙明磊還沒離婚,就和那個肖奕不清不楚,我和你爸的臉,都快讓你丢光啦。”

這也是莫母最介意的一點,這麽多年來,莫小桐一直是個乖乖女,雖生在大富之家,卻從來沒有過什麽出格的事。不曾想,家逢遭變,連她也鬧也那麽大的醜聞,要不是遠離了是非,莫母只怕是會羞得不敢出門。

“我會和趙明磊離婚的。”

“那就馬上離,我不想你爸死了後還給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從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要抱着指頭數日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做夢都在想着要離婚,可事到如今,她雖仍舊那樣期盼着,可卻再也難以下決心。垂下頭,閉了眼,莫小桐幾分傷感,幾分無奈:“會離的,只是,現在還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忘記他是怎麽對我們了的嗎?你爸和你哥,屍骨未寒,他領着莫小柳那個小妖精來逼你離婚,他還搶走了我們莫家的一切,這種男人,你還想和他在一起?”

越說越氣憤,話到最後,莫母的手指,都已忍不住微微顫抖。

“我沒忘,正因為沒有忘記,所以才不行。要是我和趙明磊離婚了,豈不是便宜了莫小柳,她費盡心機毀了我們這個大家庭,還想要過自己所謂的幸福生活嗎?我偏不讓。”

有誰比她更委屈?有誰比她更無辜?

那麽想離婚,可為了報複,她竟然選擇自己最不願意選擇的那條路,莫小桐紅着眼,将眼淚全部咽回肚裏,就算明知道前路不平,可她還是決定要這麽做,用她自己的方法,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接受教訓。

看得出莫小桐內心的掙紮,莫母突然也深嘆了一口氣:“小桐,你有這份心,媽很欣慰,可是,你這麽做媽不同意。”

“媽………”

搖了搖手,莫母制止了莫小桐解釋,只繼續道:“媽也不想讓他們好過,可是,如果你一直和趙明磊糾纏不清,你還怎麽開展自己的新生活。你要知道,肖奕可是老婆的人,遲早你也是要離開他的,到時候你怎麽辦?”

聽懂了莫母的意思,莫小桐堅定地搖着頭:“媽,我再也不想依附着男人過日子了,無論我最後會和誰在一起,抑或者以後都是一個人過也無所謂,我要學習,我要成長,我要成為家裏的頂梁柱,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就算我一個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希望有一天,就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能讓您安享晚年。”

聽到這裏,任是鐵石心腸也化了,莫母含着淚,終于肯定地伸手,将她攬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小桐啊,媽最近讓你受委屈了。”

“媽,只要您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麽也可以。”

母女倆一直欠缺的就是一個互相傾訴的機會,雖然,莫小桐此刻并不知道母親的改變有着肖奕一半的功勞,可此時此刻,能重回母親的懷抱,她是真的覺得很幸福。

“那你就和趙明磊離婚吧。”

“媽,我不是說過了………”

直接打斷莫小桐的話,莫母語重心長道:“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果不趁早結束,對你來說,同樣不公平。就算為了懲罰那兩個惡人,也不必搭上自己的幸福,小桐,聽媽一句話,離了吧。”

“…………”

離了吧!記憶中,似乎還有誰曾說過這樣的話,或者,他沒有這麽直接的說出來,但意思卻是一樣的。親者痛,仇者快!真的是這樣嗎?難道,她真的不應該用這段婚姻來做報複的籌碼?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04:他的心裏藏着一個人

正失神間,突然聽到自己的包裏似乎傳出熟悉的音樂聲,莫小桐離開母親的懷抱,翻開包包找手機,只是一看到那屏幕上跳躍着的三個字,她的臉色,又暗沉了下去。

見莫小桐臉色不對,莫母也緊張地站了起來,追問道:“怎麽了?誰的電話?”

“趙明磊。”

最不想提到的名字,卻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莫小桐望着手裏還歡唱着的手機,突然感慨萬千。

“他還有臉找你?”

“應該是想跟我談離婚的事。”

對于趙明磊,莫母是連殺他的心都有了,所謂的引狼入室,指的應該就是趙明磊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本想接過電話罵他一通解解氣,可一聽是談離婚的事,莫母又冷靜了下來:“接吧,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只是有一點,一定要記得媽剛才對你說的話。”

“媽,我去外面接一下電話。”

“去吧!”

心情複雜地出了門,莫小桐靜靜走向院落,長時間沒有接聽,電話已斷線,不過,很快便又重新打了過來。

“喂!”

“怎麽?終于肯接電話了?”

“三天不是還沒到嗎?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你的條件我辦不到。”

雖然,趙明磊的口氣很強硬,莫小桐卻根本不買他的帳:“那你打電話來幹嘛?逗我玩啊?”

“一百萬不變,還有你們莫家的那間老宅子我也可以過戶到你的名下,要是這樣你還不滿意的話,那咱們就只能到法院離婚了。”

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那間老宅子,論市價,莫家的老宅,市價也應該超過五百萬了。但,他會突然提到這間屋子,打的卻是親情牌,畢竟在一起做了八年的夫妻,他到底還是了解莫小桐的,再多的錢,也換不回對那間宅子的記憶,所以,他會故意拿宅子來當條件,便是已算準了莫小桐不會再反對。

心潮起伏,一沖動就想要答應下來,可話到嘴邊,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只冷冷道:“到法院,你不怕判的更重?”

“你當我是傻子啊,再重也到不了一半的股份。”

話到這裏,莫小桐心頭一冷,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趙明磊會拿出一半的股份來和她換一個離婚證。只是,他的這番話,卻間接地證明了一點,趙明磊和莫小柳的新公司,注冊資金,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計。想必,亞星早已被他們掏空,會有後來的那一些所謂的經營失誤的致命傷,都只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手段。

“我考慮一下。”

其實已沒什麽可考慮了,可她很清楚趙明磊有多無恥,如果現在就答應,他一定會坐地起價,再給自己施壓,倒不如再拖他一次,讓他急着出手,自己才會勝算多一點。

許是未料到莫小桐還說要考慮,趙明磊的口氣變得越來越差了:“莫小桐,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吧?”

“好,我就大方一次,給你時間考慮,不過沒有三天,只有三小時,三個小時內我等你電話,不然,咱們就只能打官司了。”

“那你就等着吧!”

說完,莫小桐也不等對方回複,徑自就挂斷了電話,有些人可以縱容,有些人卻只能冰冷。八年的夫妻,他了解她的個性,她亦同樣是了解他的,這件事,最想要盡快達成的人很顯然是他,只要自己态度放得更淡漠一點,口氣放得更不屑一點,不怕他不着急。

三個小時後,莫小桐守着電話,卻遲遲不肯給趙明磊打過去。事實上,在跟母親聊過之後,她已決定要接受母親的建議,徹底和這個男的撇清關系,但是,為了教訓他的不可一世,她始終選擇了最冷漠的方式。

終于,趙明磊還是主動來了電話,當莫小桐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已傳來他的咆哮之聲:“好吧,你贏了,房子給你,再多給你一百萬。”

唇形,微微上揚,莫小桐只聽到自己的聲音,近乎冰冷:“成交,什麽時候錢到帳了,我們就去辦過戶,然後再去民政局。”

害怕夜長夢多,莫小桐又增加什麽新條件,趙明磊急忙提出要馬上辦理的要求:“你的帳戶我知道,錢馬上打給你,至于辦過戶,咱現在就去辦,辦完就去民政局。”

“好,你來接我。”

本就不必再與他過多糾纏,這個錯誤的婚姻,也是時候劃上句點了。

勁萊集團在全世界都設有分公司,f市只是其中一個點,為了監督各分點的工作,每個分公司大樓裏,都設有一個公共的高管辦公室,以應不時前來視察工作的高管們,臨時辦公之用。

坐到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費雪莉心不在焉地擊敲着手裏的文件夾,她已用了一整個上午來平複自己的心情,只可惜,平時很管用的方法,這一次,卻不管用了。

煩燥之餘,她還是忍不住叫來了陳林,試圖從他的嘴裏,探到點不一樣的東西。

“總監,您找我?”

懷着忐忑的心情,陳林推開了高管辦公室的門,輔一開口,便換得費雪莉一記冷眼:“陳林,沒想到,你為了肖奕敢背叛我?”

該來的,還是來了,陳林尴尬一笑,故做鎮定道:“總監言重了,何談背叛?您和總經理,不都是夫妻麽?”

“是夫妻不錯,可是公私要分明,現在,你覺得我還會信任你麽?”在決定讓肖奕打理f市的分公司的時候,陳林便是費雪莉一手挑選的‘內應’,只可惜,在莫小桐這件事上面,陳林的執行力,讓她覺得非常的不滿意,也不得不懷疑起了他的忠誠度。

“總監,我不明白是哪裏沒做好。”

“莫小桐的事,別告訴你什麽也不知道。”

雖早已料到是這件事,不過,費雪莉的反應,卻完全超乎了陳林的想象。印象中,總監對總經理的私生活是持着一種很開放的态度的,為什麽現在又變了卦?

“我記得和您提過的,說總經理找了個情婦。”

“你是說過了,可你沒說是莫小桐。”換了任何人,她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可偏偏是莫小桐,偏偏是她。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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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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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