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終于還是被槍斃了,可是,卻不是因為我的案子,是因為他犯毒,還殺人。爸爸勸我,能活着已是最大的幸運,可他永遠也不懂得,我失去的除了童貞以外,還有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也不能忍受任何男人靠近我一米之內。連父親都不可靠的世界,還有什麽男人可依靠?所以,我開始瘋狂地收集各色各樣的美女,和她們盡情歡愛,但歡愛過後,她們都會被我抛棄,我不信任男人,可我更恨女人,恨所有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女人。如果世界上沒有這種女人,我爸爸就不會忽視我,如果他不忽視我,我也不會遇到那種事。我恨她們,恨她們………”
她幾近怨恨地發洩着自己的情緒,每一聲,都歇斯底裏,光鮮靓麗的背後,是誰也不能窺視的傷。沒有人知道,原來高高在上的費雪莉,其實從骨子裏都滲透着可憐的氣息。她用了最毀滅性的方式,毀滅了別人的生活,更毀滅着自己。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08:他愛她,從見到她的那一天開始
肖奕是真的心疼了,疼得再難抗拒,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撫着懷中的小女人:“雪莉,平靜一下,睡一會兒好嗎?別想了,真的。”
“肖奕,知道了這些事情,你會嫌棄我嗎?”
一直以為,自己從不擔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工作中,生活中,她都強勢得像個女王。可是,暗夜裏,她獨入一世,她就會發現,其實,她就是個膽小鬼,害怕失去一切,也害怕面對一切。
今晚,她終于選擇了坦白,雖然,接下來,她面臨的很有可能是被抛棄的命運,可是,她就是想試一試,試試看自己的眼光到底有多‘差’,試試這個男人的心,是不是真的那般‘無情無義’。
“不會。”
沒有猶豫,沒有停頓,他的回答,幹脆而肯定。
“你撒謊,沒有男人不在意的,你也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而已。”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在遇到莫小桐之前,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崩潰着改變。但事實上,他還是那個有情有心的男人,他确實也在意,但,在意的卻不是她的放縱,而是,她的自報自棄。
男女之間,是否真的沒有純粹的友誼,或許是真的沒有的。他不否認,有時候,也會感受到費雪莉對他那種似有若無的情義,可是,她的任何行為,影響不了他的心意,他阻止不了別人愛他,但他卻很清楚自己的心意:“雪莉,我不會,我和他們不一樣。”
“是,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早就知道的。八年前,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種人,我能在你的眼中,讀到一種別人讀不懂的絕望,所以,我才會靠近你,甚至,一直将你帶在我身邊。可是,對不起!我試過無數次,可我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和你親近,我一閉上眼,就看到那個惡心的男人在折騰着我,我害怕,我害怕啊肖奕。所以,你要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有人說,性侵犯和被抛棄,是兩種永遠也無法釋懷的內傷。他無法感同深受地體會她所承受的痛苦,可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他想,那種傷害,一定會是毀滅性的。
心疼着,他的表情也開始起伏,只是,內心在翻湧,讓他無力自持:“你怎麽能這麽說?是我應該請求你的原諒,我該疼惜你的,不是讓你感覺到壓力,雪莉,我答應你,我會離開她,永遠離開她好不好?”
“真的?”
“真的。”
這個世界,他從來不讓自己欠任何人的情,除了她!
他可以對她平靜,也可以對她恭敬,甚至可以做到唯唯諾諾,有求必應,可唯一做不到的,卻僅僅只剩下‘抛棄’兩個字。他可以抛棄任何人,卻獨獨不可以抛棄費雪莉。只因,他欠她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閉了眼,肖奕一遍一遍地順着她的背,每一個她做惡夢的夜晚,她都會在這樣的安撫下入眠,直到,她重新打起精神,重新做回那個外人眼中高高在上,強勢驕傲的大小姐。
清晨,陽光明媚。
懶懶的晨陽,照耀着大地,在地面上投印着一個個的樹影斑駁,
出了民政局,莫小桐與趙明磊并肩而出,二人的手中,各自都有着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有人說,如果一個女人靠男人才能幸福,是女人的悲哀。一個女人,一生完整的幸福是,一份自己的事業,一個美好的家庭,一個能夠完成自己夢想的子女,所以美好的家庭在幸福中也就是三分之一。
如果,女人把婚姻的幸福擴大到了百分之百,那這份幸福也是遺憾的。現在,她終于結束了這份遺憾,也結束了二人之間,長達八年的重重負累。
本該是昨天就辦的證,到底還是拖到了今天,趙明磊腳步沉重地跟在莫小桐的身後悶悶地抽起了煙:“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禮貌地拒絕,不想再和他沾上任何的關系。
“挺遠的,我送送你吧。”
“我媽不會想見到你的,還是不要刺激她。”
有些事,一旦說得夠直接,就會是一種傷害。從前,她不願意傷害人,但,經歷過那一切,她已再不是當初善良天真的小女人。
“刺激?我就那麽招你們讨厭?”
她笑,一臉無謂:“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樣讨厭我?”
“我…………”
該如何表達他此刻的心情,拿着逼迫着換來的離婚證,說什麽,都顯得那樣蒼白。
雖然,這個女人在八年的時光裏,除了一張冷臉以外,再沒有第二種表情,可趙明磊卻很清楚。他不是沒愛過,只是被這冰冷的世界,澆熄了火。是的,他愛她,從見到她的那一天開始,雖然,她從不相信,雖然,她從不認可。
“再見。”将離婚證收回包內,她淡笑着開口,只一句,又馬上糾正道:“喔,不對,應該說拜拜,想必,你我也沒有再見的必要了。拜拜!”
“…………”
結束一段無愛的婚姻,收拾一段離別的心情,氣焰嚣張的趙明磊,在聽到這樣諷刺的言語後,不但沒有反擊,反而變得越來越沉悶。
這個女人,他愛了有多久,就痛了有多久,終于,他忍受不住,才會選擇了那個與她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替身。只是現在,當他們之間終于劃上了句點,他的心,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般疼。他承認自己是個事業心重的男人,如若不是莫父看得他太緊,如若不是明知到莫家的股份,自己沾不上一丁點,他絕不會如此無恥。只是,再多的解釋,也挽不回一切,從今以後,他所要做的,只是,各走各路,再不交集。
轉身,趙明磊神情凄涼,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
似感應到了什麽,莫小桐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首的剎那間,她依稀看到的是曾經的快樂與離別的傷痛,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經在她心裏記錄下了或悲或喜的經歷。
所幸,這一次,終于劃上了休止符。
抿唇,莫小桐會心一笑,輕松回頭的同時,暖風乍起,将她天藍色的長裙,鼓飛得飄飄揚揚。
如果要問莫小桐這幾年來,最大的遺憾是什麽,她一定會說,沒有朋友。
是的,她沒有朋友,自從高中畢業後,嫁給了趙明磊,她的生活就從全世界直接轉播到了那張飯桌。不肯面對現實,她斷絕了所有同學的聯系,甚至,連最好的朋友結婚她也沒參加。她知道自己的狀态并不好,只是,從前的她,自報自棄地從未想過要去改變。
終于離婚了,莫小桐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方慶祝新生,可電話薄裏翻來翻去,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可以陪她。苦澀一笑,她終于收起電話,放開腳步朝着自己曾經最喜歡的餐廳走去。
在f市,莫小桐最喜歡呆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廣場那邊的噴泉,一個是這間樹島咖啡。時間還早,咖啡店裏沒有幾個人,莫小桐要了一杯咖啡,竟是獨自一人從早上傻傻地坐到了大中午。
正打算起身走人,她的眼前,又飄過一個自比風流的身影。
“小姐,一個人嗎?介不介意我同桌啊?”
搭讪的手段,她見得多了,雖然,這人有點過份直接,可她還是禮貌地開口:“反正,我馬上要走了,這裏就留給你吧。”
“等等。”
“還有事嗎?”
“莫小桐,你真的想賴帳啊?”
“…………”
他跑來拼桌,除了搭讪這個可能以外,她也可以假設為午餐時間,人流高峰,他想來這裏蹭個座節省一下時間,可現在,他不但叫出了自己名字,還用了賴帳這兩個字眼,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擰起眉頭,莫小桐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
他的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亞麻色的頭發倦曲而自然。英俊的臉上,長着一雙清澈明亮,還透着些許孩子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任是哪一點,都絕對的無可挑剔……
可是,這種長相的人,看過一眼應該就不會忘記,可她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深擰起眉頭,她小心翼翼地問:“對不起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本以為你只是想賴帳,看來,你是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裏,我好傷心喔!”他捧着心口,誇張地動作着,莫小桐卻被他的反應,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正想開口斥他幾句,他卻突然又收了手,一本正經道:“既然,美人健忘,我也只能重新自我介紹了。莫小桐你好,我叫馬力,路遙知馬力的馬,路遙知馬力的力。”
馬力,路遙知馬力的馬,路遙知馬力的力。
就如記憶在倒帶,莫小桐的眼前,驀然就閃過那黑暗中,那略帶輕浮的笑意,張大了嘴,她一臉震驚:“啊!是你啊!”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09:她是有多瞎才會看不到
馬力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嘻皮笑臉地看着莫小桐聳眉:“嗯啊,是我啊!”
最近,她要忙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那半夜出車相救的帥哥,就被她無形之中抛到了腦後,這突然間遇到,還被人點出自己要賴帳的事實,還真是讓她尴尬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要賴你帳,只是,事兒太多,我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再加上,那天晚上光線不好,你的長相我也沒記住,所以,所以…………………”
倒也不像是真的介意她的記性不好,馬力大大咧咧道:“所以,你不想賴帳的意思?”
“當然不會了。”
他那麽直接,搞得莫小桐非常不好意思,正尴尬間,卻又聽馬力笑咪咪道:“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
“沒問題。”
豪氣幹雲地點着頭,莫小桐也立馬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一揚手,便叫來了服務生,将餐單直接遞到馬力的手裏後,她才紅着臉說:“點吧,要吃什麽都可以?”
他倒也不扭捏,很是爽快地拿起了餐單,不過卻不給自己點東西,卻只是一邊翻菜單一邊問:“你想吃什麽?”
“我嗎?我随便,随便好了。”其實,莫小桐根本沒什麽味口,她平時就飯量小,再加上一個人出來犒勞自己,也實在不知道吃點啥,現在,兩杯咖啡下肚後,她也确實是什麽也不想再吃了。
不過,她不吃,別人反而不依了:“你要是随便,那我也只能随便了,不然,豈不是有坑你的嫌疑?”
“呃,不會,不會啦…………………”不停地擺手示意着,可馬力仍舊只拿一種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想了想,只能妥協道:“好吧,給我來一份,一份牛排。”
本想點只個沙拉随便吃吃的,可一想到馬力說自己随便,他也只能随便的話,她立馬又改了口,點了份牛排,自己隆重一點,他也可以更随意,省得哪天突然遇到的時候,他又說自己請客太沒有誠意。
“牛排啊,要吃什麽樣的?”
“t骨的吧。”
也沒什麽味口,見他堅持,她就那麽随口這麽一說,豈料,他聽完這話,直接就合上了菜單,直接對那服務生說了一句:“好,那來兩份t骨牛排好了。”
見他這樣,莫小桐徹底傻了眼,馬上緊張地叫了起來:“哎!我吃這個你不用也吃這個的呀!你可以換點別的。”
“不用了,就吃這個,我相信你的選擇。”
“……………………”
一句相信你的選擇,瞬間讓莫小桐冷汗三滴,她尴尬地笑着,突然一本正經道:“這家的牛排一般般,你還是換別的吧。”
她喜歡這裏,喜歡的是環境和咖啡,并不是這裏的吃食,事實上,這間店裏,除了咖啡以外,其它的東西味道對她來說,都只算一般般。不過,牛排這東西,太要火候,做不好就有些難以下咽,所以,馬力這麽跟着自己點,又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了。
“那你為什麽要點牛排?”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什麽客套,什麽暗示幾乎都完全沒有用,一咬牙,她就說了實話:“怕你覺得我不夠隆重,怕你覺得我太随意。”
許是未料到莫小桐會給出這個理由,馬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麽說,好像我很可怕的樣子啊?”
“不是,我說真的,你換別的吃吧。”
“不了,就這個。”
“……………………”
她固執,他比她更固執。
不過,是她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麽固執的男人,不過,人家既然已經這麽肯定了,她也不想再多費唇舌,只随口又對那服務生說道:“再來兩杯咖啡,一杯摩卡,一杯藍山。”
服務生一走,馬力就湊了過來,眼神晶晶閃亮:“你怎麽知道我喝藍山?”
莫小桐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喜歡喝藍山,不過,來這間店的,都是來喝咖啡的,最好的就是這兩種,一種點一杯,你喜歡哪種喝哪種。”
“冰雪聰明啊。”
“算不上,只是,不想讓你吃沒吃好,喝也喝不好。”
“呵呵,那倒不至于,其實,我餓了什麽也吃得香,更何況,美女請吃飯,還有不好吃的道理?”
“……………………”
沒腔滑調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可像馬力這樣滿嘴跑火車,卻又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她确實還有點難以适應。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按理說,不至于缺了女人,怎麽就偏偏‘看’上自己了呢?
她對馬力沒有印象,主要是那晚沒怎麽看清他的臉,再加上自己心事重重,也就更加無心外物了。不過,方才馬力走向自己這一桌的時候,她已感覺到有人在偷拍,就那麽無心一個扭頭,莫小桐終于發現,自己有多麽的後知後覺。
原來,這間咖啡店,他就是代言人。
三人多高的海報,她是有多瞎才會看不到哇!
馬力,馬氏小開,帝王飯店未來的繼續人,也是這間樹島咖啡的幕後老板。就這麽一號‘重點’人物,莫小桐卻對他一無所知,就連他這張臉,也是在對比了無數次海報後,她才‘提心吊膽’地确認了他的身份。
一邊嚼着不算很嫩的牛排,莫小桐一邊心虛地發問:“原來,這店是你們家開的?”
“嗯,所以對于你剛才說的牛排不好吃的這些建議,我會回去開會讨論的。”
“別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微微一笑,馬力舉起剛剛切好的一塊牛排在手裏晃了晃:“顧客就是上帝,況且,你的意見很中肯,這牛排确實不怎麽好吃。”
“你做為代言人,都沒有試吃過店裏的東西嗎?”
“正在試啊,今天才試到第十種,老實說,很慚愧,确實沒什麽特色。”
“也不是啊,咖啡很好,很醇美。”她是真心的,全市也找不出第二家這麽味美的咖啡店了。或者,這也是為什麽吃食不對味,這裏卻一直客滿為患的原因了。
他笑,微微挑了挑眉,那自信飛揚的模樣,并不謙虛:“好在還有這個優點,要不然,就真的得換招牌了。”
“也沒你說的這麽誇張,至少,我很喜歡這裏。”
“真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裏慶祝了。”話一出口,莫小桐就自知失言,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
“慶祝?”
不太想和一個人外提到如此私密的事,她只是淡淡一笑:“沒什麽。”
“你一個人來慶祝?你沒有朋友嗎?”
他突然發現,每一次遇到她,她都是一個人,她的性格給人的感覺并不算讨厭,卻不知為什麽,總是孤獨的一個人。
輕啜了一口咖啡,莫小桐恬靜地笑着:“以前有的,後來,一個一個都疏遠了。”
“看來,我來的真是時候,我陪你好了,對了,你要慶祝什麽?”
“……………………”
見她不語,他似乎意識到了她的為難,終于笑笑地主動解圍:“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
“也沒什麽,我,離婚了。”
是真的不想說,也是真的不覺得有什麽,見他一臉真誠,莫小桐又覺得自己這樣反倒很矯情,反正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反正,他也不是不清楚她和趙明磊的關系,說出來,也便說出來了。
本不想強人所難,可她竟就這麽說了出來,想到前段時間那些不堪的報道,又想到她目前的處境,她可以跟自己如此坦白,實屬不易。尴尬一笑,馬力忽而眸光閃閃,一臉認真道:“原來如此,這還是真的該慶祝的好事。”
他所想的好事,和她所想的好事,其實完全不是一回事,不過,既然是大家都樂意見到的結果,當得好好的慶祝一下了,微一揚手,這一回,換了他叫服務生:“來瓶紅酒,要1982年的。”
“哎!不用了。”
對莫小桐來說,能和趙明磊離婚,真的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不過,她現在的身份已不是當年的莫家大小姐,所以,1982年的紅酒,她也是真的消費不起。漲紅了臉想要阻止,可她又怎拗得過他的堅持,眼看着那帥氣的服務員提着酒瓶過來,莫小桐的臉瞬間變化着,竟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慶祝,不喝酒如何叫慶祝,這一回你就聽我的好了。”
“可是………………………”
“別可是了,不會讓你喝醉的。”
她怎麽可能會醉?她只是怕自己錢包裏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也付不起這1982年的一杯紅酒,只是,已誇下海口人請人家吃飯,也說過了随便人家點,又怎麽能在這樣的時候打退堂鼓?
猶豫了許久,莫小桐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錢包裏那很久都不曾再用過的無限額信用卡,把心一橫,丫的,豁出去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0: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馬力的酒量,很顯然超過了莫小桐的預計,一氣三杯下肚,他卻仍舊一幅面不改色的樣子。她端着高腳杯,就那麽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着,恍惚以為,今天這瓶酒不是為她做慶祝,而是為他來消愁的。不過,拿這麽貴的酒來消愁,也只能是這麽花花公子的作風了。
“別喝那麽快,會醉的。”
“放心好了,我號稱千杯不醉,這一點酒,難不倒我。來,幹杯,慶祝你的新生,也慶祝我的新生。”
千杯不醉?這麽巧?
莫小桐抿了抿唇,一轉眸,配合地問:“你的新生?”
“嗯啊,你和你前夫分手,我和我女朋友分手。”
“又分了一個?”
“不,還是那一個。”
“…………”
像馬力這種個性的男人,若是他說又分了一個,似乎還更讓人覺得可信,可他偏偏說了一句,還是那一個。像他這種人,也喜歡玩‘好馬就吃回頭草’的把戲?
“你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嘛,我可是圈內有名的花花浪子,浪子怎麽可能放棄一整座森林,而只鐘情一顆樹?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分手,而且,這一回是認真了,分了就再不會複合。”
聞言,莫小桐不禁莞爾:“會這麽說,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只屬于你的那顆樹。”
“你怎麽知道我沒遇上?”
若有所指的瞅着她的臉,馬力忽而發覺,她低頭的樣子很溫柔。讓他‘矯情’的想起了一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遇上了,你就不會還是花花浪子。”
“呵呵!這可難說。”
虛虛一笑,不再回應他的話語,莫小桐微一抿唇,輕啜了一口,當醇香的酒氣,于唇齒間環繞,她忽而又想到了肖奕。如果,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是他,那該有多好。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有,只是覺得這酒很味美。”随便扯了個理由,卻被他一眼看穿,他眯着起,一臉八卦地問:“哎!有沒有興趣和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
“這個,可以不說嗎?”
“是不是因為我們還不夠熟?”
“也許吧,至少,我現在還不太想說。”熟不熟,這種事她也說不出口。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于千帆以外,再沒有人可以了解她的苦衷。
“那就不說好了,繼續喝酒,啊!喝的太快,只剩下最後一杯了,一人一半?”
“你喝吧,不過,一會兒記得不要開車。”他喝的太急,現在感覺不出什麽,一會兒後勁上來,開車就比較危險了。
“紅酒而已。”
“後勁太足。”
“好,聽你的。”
看得出來,他似乎有心事,明明是他想傾訴,他卻故意表現得想當個粉紅‘哥哥’一般來開解自己。有那麽一瞬間,莫小桐想要接過話頭,問他要不要聊點什麽,可想了想她還是作罷,只埋頭吃着自己盤裏的牛排。
有點冷了,感覺有點腥,實在吃不下,她只能放下餐具,認真而優雅地擦着嘴。
他一直注視着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不經意間,都撩撥着他的神經。不是沒有見過美人,也不是沒有見過淑女,可就是這個‘聲名狼藉’的少婦,卻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悸動。
有感覺就是有感覺,雖然還不到時候表白,可他堅信,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正視自己的用心,明白他這個花花浪子,确實遇到了人生中,最值得他駐足的一顆樹。
“哎!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公司來上班?”
馬氏最大的産業,就是f市那個帝王飯店,莫小桐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答道:“飯店啊?這個我可不懂。”
“飯店是我爸的産業,又不是我的,我指的,是我開的一間雜志社,傳媒業的。”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別人看見他,第一感覺,仍舊是帝王飯店。這些年,為了擺脫馬氏太子爺的頭銜,他曾做過無數的努力,雖然說現在的他已達到了自己當初定下的目标,可以別人眼中,他依然還是馬氏太子爺。
這一點,讓馬力很是郁悶,對方若是別人,他早就黑了臉糾正,可莫小桐興許完全不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想來也就情有可原了。
擡眸,莫小桐原本平靜的眸底,閃過幾絲意外:“你也做這個?”
難得見她對什麽事情感興趣,馬力忍不住就得瑟了起來:“玩玩不而,不過,一不小心就玩到了全國銷量第一。”
“《緋色》?”
莫小桐話一出口,卻輪到馬力吃驚了:“這你也知道?”
以《緋色》的銷量及知名度,莫小桐知道這個雜志倒也不足為奇,可他已經說了全國銷量第一,她一個外行人卻還能如此篤定,就不得不他吃驚了。
“居然是你開的,雜志做得很不錯。”
她毫不吝惜地贊美,事實上,亞星還未倒閉之前,她們家的《娛樂一線》就被《緋色》所打倒,從第一的位置,直接滑到了第二。很長時間內,哥哥莫小松一提到《緋色》就會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緋色》的大本營才甘心。
可莫小桐以一個專業級‘外行人’的眼光來看,無論從定位與風格來比較,《緋色》都要比《娛樂一線》出色得多,會被其打倒也是必然的趨勢。所以,比起哥哥的沖動,她看待《緋色》的感覺,更多的,卻是欣賞。
“看來你對這一行很有研究啊,我都只這麽随便一說,你就能猜出來。”
“用不着研究,你應該記得我家的《娛樂一線》輸得有多慘。”她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家的雜志,卻惹得馬力一臉尴尬:“關于之前的種種,我要是現在對你說抱歉,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市場競争,沒有《緋色》也會有其它雜志,你完全沒必要對我說抱歉。”她聽得出來,他的抱歉并不真誠,商場如戰場,沒有什麽人有理由在勝利後,到對手面前說抱歉。不過,如今亞星已不在,《娛樂一線》也改頭換面成為了別人家的‘頭牌’,自己也就更沒必要為了當初的輸贏,而和他鬧的不愉快了。
微眯起雙眼,馬力的眸間,突然閃耀着幽幽綠光:“我突然有種感覺,要是當年接手亞星的人,不是你哥哥是你的話,今時今日,我可能會遭遇有史以來最強的對手。”
虛虛一笑,她輕描淡寫:“我一個外行人而已,沒你說的那樣有本事。”
高中畢業後,她嫁作他人婦,為了逃離現實,她放棄了自己最大的理想,改報了離家最遠的某傳媒大學。在那裏,她學到了所有對亞星有幫助的東西,可回家後,她卻再一次選擇了逃避。往事不堪回首,錯過了的一切,她無法再回頭,只是,當舊時的傷疤再次被人揭開,那種鮮血淋漓的恨意,竟是越來越明顯。
“我想聘請你到《緋色》來工作,有興趣嗎?”
這個提議很誘惑,也很吸引人,莫小桐偏着頭,一本正經地問:“你是認真的?”
“當然。”
他聳聳肩,從未如此正經地回應。垂下眼睑,她黯然沉默,片刻後,莫小桐重新擡眸,只幽幽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會拒絕,不是因為還記恨,只是,現在的她,還不算是自由之身,沒有經過肖奕的同意前,她,什麽也不能做。
“別急着拒絕,我相信,沒有什麽地方比《緋色》更适合你發揮自己的優勢與長處。”
自那一夜,他驚鴻一瞥,她忘記了他,可他卻一直惦記着這個讓他着迷的女人。只随便翻看了一下自己雜志上那些關于她的八卦新聞,他便很容易搞清楚她的生憑所往。比起一些初出茅廬的菜鳥,她這個出身‘傳媒’的千金小姐,對他的雜志社,似乎更有幫助。
他是個‘公私不分’的人,不過,從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的公私不分,讓他來的期待,來的開心。
“讓我想一想。”
自從畢業後,整整四年,她從來沒有工作過。
想進亞星,父親卻說,打拼是男人的事情。想出外工作,趙明磊又說會丢他省長公子的臉,她依着他們,什麽都依着他們,到頭來,只換了個自己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會的下場。她想要改變,想要重新開始,只是,她卻沒有完全支配自己的空間。
“我的名片還在嗎?”見她有片刻的恍神,他突然揚聲而問,只一語,就讓莫小桐再度紅了臉。
“呃………”
名片啊,她貌似随手收在了自己的包包裏,還在沒在,她就真的不敢說了。
并不介意她的無禮,他再一次自口袋內掏出一張,雙手呈上,鄭重地遞到了她的手裏:“喏!再給你一張,這一次可別扔垃圾筒裏了喲!”
紅着臉接過他遞來的名片,這一次,莫小桐仔仔細細地看了上面的頭銜,《緋色》傳媒總編輯馬力。原來,他在第一次就向自己亮出了底牌,只是自己太過粗心,完全沒有注意。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1:欠你十年的生日禮物
晃了晃手裏的名片,莫小桐笑得溫柔而抱歉:“我會好好保存的。”
“那就好。”
“不過,你為什麽,不用馬家的名片?”
聳聳肩,他攤開手,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因為,那是我爸的天下,不是我的。”
他總是分得很清,他爸是他爸的,他是他的,好像在刻意逃避着二人之間的種種聯系。是什麽讓他如此,她無從得知,不過,她卻很欣賞他的坦白與真誠:“總有一天會是你的不是嗎?”
“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聞言,莫小桐不再追問,只淺笑盈盈地重新審視起了眼前這個帥氣而年輕的花花‘浪’子。有很多人,用了一輩子去奮鬥,有很多人,用了一生去追求。可他,放着龐大的家族背景為用,卻抛去了一切的光環,白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