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起家,獨自創造了自己的事業。不得不說,除了運氣與背景以外,能力占很大的一部分。
雖是浪子,不過,卻是個難得的才氣浪子。
“對了,吃好了嗎?”
“嗯。”她笑着點頭,馬上又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起身,尴尬道:“啊!我知道了,我馬上去付帳。”
他也站了起來,越過不算寬的桌面扯住她的手:“等等,你幹嘛?以為我逼你去買單啊?”
她的手很軟很柔,是那種千金小姐該有的觸感,握在手中,小巧而溫暖,有如羽毛輕刷過他的手心,帶來淡淡的,癢癢的,撩人心魂的酥麻。他的心口一緊,突然就有了某種難以言欲的沖動,想要借力将她扯入懷中,狠狠地,狠狠地吻。
不着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笑得恬靜:“本就是該我買的,哪談得上是逼不逼了。”
悵然若失地收回自己的手,他肖奕地大笑:“這一頓算我為你慶祝新生的,自然得記在我帳上,至于你欠我的那一頓,留着下回還。”
“啊?”
下回,他還打算要下回?
正失神間,他突然對她伸出手,痞痞地開口:“對了,手機借我一下。”
雖不明所以,可她還是将手機取了出來:“你要我手機幹什麽?”
他大大方方地接過,微笑道:“留下你的電話號碼,讓你想賴帳也沒有機會。”
“………”
賴帳,她幾時想過要賴帳了的說?
遇上這種人,還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該她請客,搞到現在反而記了他的帳,無端端地,又預約了下一次,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自發地用她的手機撥打着他的電話,當悅耳的鈴聲響起,他将手機遞回,微笑着對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以後,你就是不給我打電話,我也會打給你的。耶!”
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她只是尴尬地笑,恰好此時服務生走了過來,他打了個招呼,對方就直接記了他的帳。莫小桐看着他動作,也不想再阻止,反正,反對也是無效的,不如就随他去了。
“對了,我一會還要開會,得走了,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真的不用?”
她認真地點着頭,又一臉正色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叫車回去就行了。對了,你喝了太多酒,別開車。”
聽她這麽說,馬力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只一臉暧昧地看着她:“這麽快就開始關心起我了?沒事,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拜拜!”
“拜!對了,記得給我電話。”
“好。”
淺笑着應下,她溫柔地目送他離去,當他潇灑帥氣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莫小桐的心,驀地沉了沉。如果,自己真的想工作的話,他,會同意嗎?
正忐忑間,忽感手機在包包裏震動,莫小桐掏出來一看,那跳動顯示着的三個字,瞬間又讓她眸色生光,激動萬分。
正午時分,世紀廣場。
雖不是周末,但購物中心的人流量依然很大。印象中,肖奕不是那種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個性,可他卻又偏偏約了自己來這裏。并沒想太多,莫小桐只是默默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後将自己的行蹤,用手機發到了肖奕的手機上:“我在,音樂噴泉這裏。”
總改不了這樣的毛病,總喜歡在一個人的時候看噴泉,看着水柱一線線向上,又一線線下落,有如看生命的起起跌跌,最高就會低,最低又會高,反複無常,永不停歇。
風,微揚起她的發,飄搖着掠過她的視線。
她回眸,只手捉住那長發的末梢,溫柔地撥至耳後,不讓它繼續阻擋着她的視線。越過高高低低的水柱,他墨青色的身影,穩步而來,每一步,都似踩在了莫小桐的心坎上,她就那樣癡癡地凝望着他,癡癡地,癡癡地,一眼不眨………
“等很久了嗎?”
人未站定,他已關切而語,莫小桐搖頭淺笑,起身,只手穿插在他的手臂間,這才輕聲道:“沒有,我也剛到。”
“走吧,進去再說。”
“你要買東西嗎?”來這裏的人,除了買東西,就是吃飯,方才,她已告訴他自己吃過東西了,要繼續帶她去吃飯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也只剩下買東西這個理由了。
“不是給我買。”
他答得自然,她卻眸色一暗:“喔!”
不是故意要吃醋的,費雪莉本就是他的妻子,惹她生氣後,買點東西哄哄她也是必然。只是,給別的女人買東西的時候,又何必要帶着她?
他是故意還是有心?
正郁悶間,他已帶着她直入金店,這間店,她以前也是常客,是以,二人一經進入,店員們立馬便扔下了還在挑選着金飾的另幾名顧客,将她們團團圍住,開始拍馬逢迎。老實說,她很不喜歡這些店員的行事作風,但,別人做什麽,她可以看不慣,卻無法去糾正。畢竟,她對她們來說,除了是顧客以外,什麽也不是。
這樣的就高踩低的店員,她見的也不少,但這麽誇張的,卻還是頭一回,很顯然,她們沖的不是自己,而是比她看上去要闊氣得多了的肖奕。
“不喜歡這裏嗎?”
“沒有啊,你喜歡就好。”
“我也不喜歡,所以,換一間吧。”
“啊?”
他很少将厭惡表現得這麽直接,也許是這些店員的行為,徹底傷到了他的底限,他冷着臉扯着莫小桐就出了店面。那間金店的經理,很快追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就道歉。肖奕冷冷看着那經理的臉,只用了一句話,就徹底将那人說得的灰頭土臉。
“如果今天我只是肖奕,不是勁萊集團的總經理,你還會追出來道歉嗎?顧客是上帝,在你們眼中,看來只有金主才是顧客,既然如此,我這種來買小件的顧客,還是換個地方做上帝比較合适。”
“肖總,她們不懂事,我馬上就批評她們。”
“不用了。”
言罷,肖奕不顧那人還在解釋,又大力扯過莫小桐,頭也不回地離開,将那人尴尬不已地扔在了原地。
她當然知道他在氣什麽,只是,那件事已過去了那麽多年,她沒想到,他還是記得那麽清。
那一年,他們才剛剛相戀不久,他利用業餘時間,打了兩個月的零工,湊足了錢,想要給她買一條項鏈做生日禮物。因為囊中羞澀,他們挑了很久也挑不到合适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了最細的那一根,他付了錢,正取過項鏈想要給她戴上,店員卻突然告訴他,這條項鏈不能賣給她們了。
他明明已付了錢,可對方卻出了比他高出一倍的價錢,搶走了那一條,他唯一付得起錢的項鏈。她永遠記得那一天,肖奕的臉色有多難看,他揪住那個人的衣領就狠狠給了他一拳,沖動的結果,換來的是買項鏈的錢,全賠給了那人做醫藥費。
那個被打的人,就是王錦江,他仗着自己的領導背景,包養了她們高中的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因為羨慕嫉妒生了恨,故意搶走了本屬于莫小桐的那一條項鏈。她當然知道莫小桐買得起,可是,在肖奕的面前,那個女生也很清楚。莫小桐有再多的錢,她也不敢當時拿出來拼。
那些店員和王錦江的行為,已嚴重傷到了肖奕的自尊,就算莫小桐再不服氣,她也不會傻到在那樣的時候,給他再加一層的打擊。那一年的生日,她陪着他在派出所裏呆了整整24小時。當他終于被放了出來,他抱着她,流下了她認識他以來的第一滴淚。
她懂他的意思,也疼他的尊嚴,只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她的心,比他的疼上一萬分。
深埋了那麽多年的恨,在他心裏,依然那樣鮮明。他果然是不常來金店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接受多少次這樣的打擊。或者,他之所以不常來這種地方,就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了吧。
“肖奕,要不買別的吧?”
“怎麽了?”
“反正,她應該也有很多首飾了,我想,你買別的她喜歡的東西也可以的。”
聽到這裏,他突然沉默了,許久許久,方才鄭重地盯着她的眼對她說:“我不是給她買。”
“啊?”
“幫你補生日禮物,欠了你快十年。”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2:最後再好好愛她一次
一聲欠你,他藏在心裏近十年,其實,每一年她的生日,他都會在金店外流連,每一次看的,都幾乎是幾一款式,同一系列的纖細項鏈。那是傷在他心頭的一道疤,不除不快,除了還疼。
“…………………”
淚意,突然就湧了上來,一直以為是錯覺,沒想到,他是真的打算這麽做。
“幹嘛又哭?不高興我送你禮物?”
“不是,因為太開心才會這樣。”
“傻丫頭,開心也要哭。”他已有多年不曾再喚她傻丫頭,熟悉的場面,熟悉的呢稱,她紅着眼,不再解釋,只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開心,才值得哭!
出事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被感動到流眼淚,太多太多的傷心事,太多太多的傷心人,她已分不清自己的世界,到底還有沒有陽光的存在,終于,他出現了。像是穿透霧霾的暖陽,直照到她心靈深處,最冰冷的地方,漸漸地,要融化掉她的心。
輕擡起手指,他輕試掉她的眼淚,只微笑着羞她:“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嗯。”
她點着頭,心裏柔軟得就好像游樂園裏的棉花糖。
“走吧,這一次,我可以給你買條粗點的。”
他故意豪氣幹雲地說着,逼着她卟哧一聲要笑出眼淚,自己反手擦掉溢出的淚水,她撒嬌道:“不要,我只想要細的,和那根一樣細才行。”
“随便你。”
寵溺地開口,他并不避諱她提到當年。有關于她們當年的一切,塵封了多年,再一次被提及,卻又是到了要分手的岔路口。
曾經,他任性地以為,自己可以強行将她留在自己身邊,可現實的殘忍程度,卻一次次的挑戰着他的能力,終于,他還是敗下陣來,敗在自己還不夠心狠,敗在自己還不夠忘情薄性。
他答應過費雪莉的,一定會做到,這份禮物,是還了那十年的情,也是圓了這八年的債,他們之間,終還是要回到了原點,繼續做那兩條,永不交集的平行線……………………
挑了間并不起眼的金飾店,挑了條并不起眼的金項鏈,當肖奕親手将那項鏈戴到了她的脖子上,莫小桐笑眯眯地照着鏡子,一遍又一遍。
“好看嗎?”
“人美,戴什麽都好看。”他難得誇得漂亮,就算是在當年,他也只會傻傻地盯着她的臉瞧,從不說這些肉麻兮兮的場面話。她習慣了他的漠然,突然被她這麽一誇,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只扭捏着說:“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小桐,其實,你不用給我省。”
她挑中的項鏈,甚至連個墜飾都沒有,就是那麽纖纖細細的一條,雖然,戴在她的頸項上,異常的适合,可他的心裏,還是過不去那條坎。當年,他什麽也沒有,才會無奈地挑這樣的一條。現在,他什麽都有了,為什麽還只挑這樣寒酸的一條?
“我沒有給你省,我就喜歡這一條。”
“那就再挑幾個吧。”
“為什麽?”
“你挑了我再告訴你。”
“不用了,這一個就夠了。”
“我說了,不用給我省。”
“禮物就和人一樣,多不如精,精不如愛,我喜歡的,一條足矣!”
“…………………………”
經歷過太多,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女孩,更不是莫家倍受呵護的小公主,她知道什麽是自己想要的,也知道什麽是自己最需要的,這,就足夠了。
拗不過莫小桐,直到從世紀廣場出來,除了那條項鏈以外,她什麽也沒有再要。上了車,肖奕的表情一直平靜,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生氣,莫小桐就那麽一直盯着他,偏着頭,捧着臉,研究着他的真實心情。
不知開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麽地方,直到他停好車,紳士地幫她打開車門,她才恍然發覺,不是他的家,也不是她的家,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小區。
環湖的房子,優雅的環境,她眸光閃閃,驚喜地問:“這是哪裏?”
“你不想要首飾,也不要衣服,家,總該要的吧?”
他沒有用那些俗氣的字眼,只用了一個家字,就徹底征服了莫小桐。這個世界上,最不懂她的人,是肖奕,可最懂她的人,還是肖奕。她失去了一切的地位,金錢和權勢,可那些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她所在乎的,只是家的感覺。
有家,就有一切。
“你在這裏買了房子?”
他笑的,淡淡的看不出明顯的情緒:“喜歡嗎?”
“上去看看才知道喜歡不喜歡。”
這一次,她選擇了大大方方的接受,無論自己的身份是什麽,費雪莉的出現,就注定了她再也回不了他的家,做為他的情人,她總該是要有個地方住的,而這個地方,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走吧,上去看看。”
他欣然一笑,露出她久不見到的陽光笑臉,她歡喜地挽上他的手臂,蹦蹦跳跳地随他上樓。
十六樓,很合适的高度,空氣清新,景色怡人。
開窗的時候,還能聞到淡淡的湖水清香,莫小桐巴在那寬大的陽臺上,興奮得恨不能尖叫出聲。
18歲以前,她都住在莫家大宅裏,18歲以後,又嫁雞随雞地住進了趙明磊所在的省委大院,這樣的湖景房,她一直想要一個,以前買得起的時候,沒有必要買,後來,有必要了,她卻變成了窮光蛋,想買也買不起。
“好漂亮的地方,好漂亮的房子。”微閉上眼,她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深呼吸的動作,在f市這樣的大都會城市,也只有這樣郊區的地方,會有這麽清新的空氣了。
他靠了過來,自然而然的環住她的腰,自背後,緊緊貼着她的臉,酥酥軟軟地問:“喜歡嗎?”
心貼着心的感覺,她仿佛能感應到他的心跳,那種感覺很真實,也很幸福。她微微側首,在她耳畔輕語:“很喜歡,肖奕,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有一個這樣的家。”
同樣地,她用了家這個字眼,聽到這樣的話,肖奕的心頭,一陣陣的抽動。這種感覺,他也期待了很多年,只是,沒有她的世界,他似乎也失去了回家的感覺。
‘咣當’一聲,白亮亮的光芒眼前一閃,他将什麽東西,輕輕地放到了她的心手:“這是房子的鑰匙,戶主是你。”
聞言,莫小桐猛地一怔:“我?戶主是我?”
看到她震驚地張大了嘴,他愛憐地在她嘴邊輕啄了一口,輕笑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二個禮物。”
太開心,太意外,今天,他已給了她太多太多的驚喜,她反過身來,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肖奕,謝謝你。”
他挑眉,一臉痞相:“謝字只用說的嗎?”
“那我已經親過你了呀,不然怎樣?要不,請你吃飯?”
“我不想吃飯,只想吃你怎麽辦?”
說完,他不懷好意地笑着,扣住她腰身的大手,加大力度地收攏,直到她們的身體間,再無縫隙。
被她的大膽所吓到,她突然便紅了臉,羞羞答答地瞅着他:“肖……肖奕…………………”
“小桐,我想要你。”
如果,他們之間的結局只剩分離,那麽,就讓他好好地再愛她一次。哪怕,真的只是最後一次…………………
漆黑的夜晚,除了鬧鐘的滴答聲,周圍一片寂靜。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懷中是她淺淺而均勻的呼吸聲。肖奕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睡。那些該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說,不是不想,只是說不出口。也許,今夜就是最後,就讓他還貪戀一點時間,哪怕多一分,哪怕多一秒。
手機鈴聲,不适時機地響起,他猛地抓了過來,翻身下床,到陽臺接聽。
“肖奕,在哪兒呢?”
費雪莉的聲音自手機裏傳來,隔着遙遠的距離,她的聲音,透着幾分清薄的飄渺。
“我………………”肖奕哽唇,一語在胸,卻終是什麽也說不出口。
“你……是不是不回來了?”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該結束的,也始終不能逃避。低低地,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道,終而安撫道:“別胡思亂想,我在公司加班,一會就回來。”
“一會是多久?”
“一個小時。”
“好,我等你。”
收了線,肖奕心頭郁結難解,你最愛的,往往沒有選擇你;最愛你的,往往又不是你最愛的;而呆在你身邊最長久的,偏偏不是你最愛,也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有人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遇到你。那一年,他有幸遇到了莫小桐,因着對她的愛,他失掉了一切,本以為,他們的人生再不會有交集,可命運的捉弄之下,她卻再度闖入他的心門。
是該放棄的,只是放棄太難,真的太難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3:我走了,別再來找我!
穿戴得體,肖奕重新坐回床邊,借着微暗的月光,靜靜地注視着她的睡顏。修長的指,不自覺地劃過她的臉龐,她因麻癢而縮起了頭,可愛的動作,讓他不自覺地微笑,但微笑之餘,卻只剩一聲嘆息。
“小桐,為了你,我努力改變着自己,朝着你希望的方向一直不停,結果,我卻在恨意滔天裏迷失了自己的靈魂;為了你,我也曾積極地面對現實,認真給你想要的生活,無奈,我奔跑的腳步,始終跟不上現實的節奏。”
“我只想成為你最喜歡見到的,和最不舍得說再見的那個人。這兩點,我似乎是做到了,可是,我卻不得不跟你說再見。小桐,你不用理解我,也不用原諒我,甚至,可以去恨我。只是,從今往後,再也別愛我,再也別……”
長指,在她的頰邊流連,他深如寒潭的眸底,是深得化不開的依戀與不舍。終于,他嘆息着站了起來,輕輕走向門外,再輕輕地,輕輕地帶上了房間的房。
這一覺太香,莫小桐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蒙醒來。
眨巴着睡眼腥松的大眼睛,她下意識地伸手,摸索着原本應該在身旁的另一個身影。空空如也的床鋪,令她心頭倏然一涼,猛地爬坐了起來,望着那發皺的床單片刻,她終是無奈一笑:“莫小桐,你在期待什麽?他現在,還是別人丈夫,而你,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有些事,不是不清楚,可一旦想來,還是覺得心酸。揉了揉已發紅的雙眼,她胡亂地套上衣服,掀被下床。正要進浴室洗漱,卻突然看到了床頭櫃上,那飄動着的紙條。
她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只一眼,嬌嫩的臉上,已是毫無血色。
“小桐,我走了,別再來找我!”
沒有解釋,沒有理由,他就那麽無聲無息地走了。
昨夜,他明明還是熱情如火,卻在一夜之間,翻臉無情?莫小桐雙手抖動着,幾乎握不住那輕薄的紙片,明知不該再追問的,可她還是忍不住馬上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三聲便被人接起,莫小桐迫不急待地喂了一聲,正緊張着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麽,電話那頭,卻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莫小姐,我是陳林。”
猛然一怔,莫小桐好半天才嗫嚅着道:“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不,您沒有打錯,肖總說了,從今天開始,他的電話先由我來接。”
做為肖奕的秘書,幫總經理接電話這種事,也并不稀奇,莫小桐也沒有多想,只焦急道:“陳林,可不可以把電話轉交給他?”
“對不起莫小姐,肖總吩咐過了,除了你的電話,誰的都可以接。”
如果說方才還只是在懷疑,那麽現在,莫小桐終于明白了陳林的意圖,原來,這通電話,他是故意接的。
不甘心,她糾結着問:“為什麽?”
“莫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懂的。”
“他要和我分手?那他答應過我的事呢?”
“肖總也說過了,關于趙明磊和莫小柳,交給他來處理,一定讓你滿意。”
“…………”
她要問的,根本不是這件事,可在別人的面前,她卻無顏去争取,她抖着唇,握着手機的手又開始不自覺地加力。
“莫小姐,肖總在您的帳戶上打了一筆錢,應該夠你最近的生活開支了,如果,您懂得肖總的苦心,還是不要再找他了。”
“這話,是他跟你說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說的,不過,我相信,莫小桐能理解。”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不客氣。”
“再見!”
“再見!”
挂斷電話,莫小桐似乎已被抽幹了全身的氣力,他給她留下了錢,也給她留下了房子,甚至給她買了生日項鏈,卻獨獨沒有留下他自己。如果說,到了這樣的時候,她還是看不懂他的意思的話,那她也太蠢了。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蠢,她懂,她什麽都懂!
抱臂而坐,她赤着腳,将頭埋進膝蓋裏默默流淚,唯一清醒的時刻,她卻突然希望,自己從來沒醒過…………
肖奕,這一次,你是真的不要我了麽?
雨一直下,滴滴嗒嗒,好似走在莫小桐心頭的老挂鐘,每到一段,都咚咚咚地在心頭悶響。
她獨自撐着傘,站在大雨裏等候,整整三個小時了,他明知道她在勁萊集團大廈的樓下,可他就是不肯出來見她。在和陳林通過話後,她是真的想過要放棄的,可是,那些淺淺不安,終究還是戰勝了她的理智,所以,她來了,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天空,飄着細雨,慢慢的越來越大,她的褲角已淋濕,可她仍舊僵立于那裏,傻傻地等。她要一個理由,哪怕只是一個借口也可以,再不要像當年一般,就那麽莫名其妙,悄無聲息地分手。
迷迷雨霧中,陳林踏着積水而來,每一腳都似踩到了莫小桐的心坎內。
“莫小姐,你回去吧,總經理說了,不見你。”
話,已經說得夠直接了,可莫小桐仍是堅定地搖着頭:“不,我要他親口跟我說。”
“莫小姐,你在我心裏,不是這樣不懂進退的女人。”
在肖奕的身邊,難得見到什麽女人,這麽久了,也就莫小桐這麽一個。從前,陳林對這種做別人情婦的女人,都是持一種鄙視的态度的,可莫小桐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她的脆弱,她的不幸,都讓他覺得同情。更同情的卻是,她明明有着更好的選擇,卻非要泥足深陷,讓自己陷入無法自撥的境地。
“那就告訴他,我現在變了,變得不懂進退了。”
同樣的錯誤,她不想再犯第二回,她明明感覺得到的,他的心裏還有她,就算她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光明正大,可也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她要問問他,一定要問問他,費雪莉的出現,真的對他影響那麽大?
“何必自取其辱呢?”
凄然一笑,莫小桐仰起臉,将眼淚逼回肚裏:“就算是自取其辱好了,我需要一個讓我死心的理由。他不讓我進公司,我就在樓下等,一天不出來,我等一天,一夜不出來我等一夜,我就不信等不到他,不信……”
“莫小姐,你…………”
陳林似還要勸解,但莫小桐的視線,早已随着某個人的出現而轉移。順着她的眼光,陳林很容易就看到那對相攜着出現的伉俪情深。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莫小桐身上的冰冷死寂,只那麽一瞬,她已爆發般沖向了集團大樓下面的那一對夫妻。
她已盡可能地,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平靜,可當他一個眼神不經意掃過她的臉,她還是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深呼吸,她握着傘柄的手,已開始微微打顫,可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肖總,可以談談嗎?”
“沒空。”
冷冷的兩個字,就如三月天裏突來的倒春寒,冷了人的臉,更冷了人的心。
“十分鐘,不,三分鐘就好,我就想問一句話。”
“沒必要了。”
她急了,聲音已帶着哭腔:“那就一分鐘好了。”
不等肖奕開口,高傲如孔雀的費雪莉已優雅大方地推了他一下:“肖奕,說話別這麽冷,紳士一點嘛!我在這裏等你好了,你跟她到那邊談。”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一臉溫柔地瞅着她:“不用了,我們走吧,別讓客人等的太久。”
“真的不談?”費雪莉纖細的眉頭,微微挑起,那神情,沒來由地讓莫小桐感到不安。她緊張地握着傘柄,指節處,已隐隐發着白。
再一次淡淡掃過莫小桐的臉,肖奕目不斜視,言語成冰:“你走吧,我沒有話要跟你說。”
“…………”
她望着他,心頭柔腸百結,他卻徑自轉身,扶着費雪莉上了他們事先便打算要上的那臺車。
雨還在下,越來越大!
莫小桐癡立雨中,心痛到連呼吸都泛着疼。
這一次,她又被抛棄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一句沒有話要跟她說,就把她打發了,那麽,這些天來的歡愛,那麽纏綿的夜晚,她又算什麽?
錢,對,他還給了她錢。
來的時候,收到了手機上銀行發來的短信,不多不少,兩百萬。加上那一天趙明磊打來的款,在幾日之間,她似乎俨然又成了一個富婆。
有錢,有房子,她完全不需要再依附着男人去生存。可是,沒有人懂得,她真正想要的,只是別人的認可與重視。她又失敗了,在同一人男人的面前,敗了第二次。後不後悔,她已不清楚,她只知道,看着他的車,揚長而去的那一刻,她的心,再一次狠狠關上了門。
轉身,淚眼迷離。
朝着和與他相反的方向,大步離去。
天邊,狂風翻轉着烏雲,黑壓壓,低沉沉。莫小桐踏着一路的泥濘,就那麽繃直了身子往前走。多想就那麽追上去,多想抓住他的手不放,可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朝着和他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
不斷的尋尋覓覓,卻最終擺脫不了在原地徘徊的宿命!肖奕,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24:沒錢就不要出來玩啊。
一杯接一杯,她喝得拼命,只可惜,想醉的時候,似乎永遠都沒辦法盡情地醉。
半眯着眼,莫小桐妩媚地擡頭,撐在吧臺之上,透過五色十光的燈光,怔怔地望着酒吧的logo發呆。蘇眉酒吧,這是一個古典、純正、多文化融合的一個酒吧。秉承了頹廢與華麗、個性與自由、張揚與藝術等特點,是f市最愛歡迎的夜店之一。
不過,在f市生活了這麽多年,她卻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從前,她從不來這裏,因為母親說過,這是壞女孩選擇堕落的地方。可現在,她就是想堕落,沒有靈魂的肉體,就應該尋找盡情渲瀉的地方不是嗎?
“小姐,一個人吶?”
有人湊了過來,暧昧的搭讪,這已是她今晚遇到的不知道第幾個惡心的男人了。她沒有說話,只用淡淡的眼眸,淡淡地瞅了他一眼,那一眼,有如萬年的寒冰,透骨冷心。
“我也是一個人,要不然,一起?”
比前之前那些識趣的男人,這個男人,顯然要厚臉皮得多。她已用眼神很明顯地拒絕了他,可他還是坐到了她的身側。
“一個人很寂寞的,我陪你?”
“走開。”
她終于開口了,卻是無比厭惡的口吻,帶着酒氣的聲音,透着幾分沉冷的媚,那男人聽罷,不但不生氣,反而更開心了:“美女,終于說話了?交個朋友吧。”
“我的朋友都死光了,你還要交嗎?”
“交,當然要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一個交字,他說得極其下流,莫小桐聽出他的邪意,也不反駁,只拎了自己的包,對吧臺內的小弟說了一句:“我走了,帳算在他的頭上。”
口頭上他占她一點便宜,金錢上,她也占他一占便宜,很公平。
那男人似乎未料到她會這麽一說,尴尬地立在原地,似乎想付費,可看着那擺成一排的空酒杯,心頭又一陣陣的犯怵。
“先生,你付嗎?”
一咬牙,那個終于切齒而出:“付。”
麻利地付了酒錢,那鼓鼓的錢包,瞬間消下去一大半,那男人心頭一陣心疼,二話不說便追了出去。
喝的很多,但神智還清醒。
出了酒吧,還在下雨,莫小桐的傘早已不知被她扔到了何處,她歪歪倒倒的朝前走,正要抻手攔的士,卻猛地被人一把扯到了大路邊。
“美女,酒錢我付了,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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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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