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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讓他覺得刺耳,從前,好事都是他的,可現在為何壞事也有他?
“我剛剛才知道,原來,八年前那場火災,是我爸媽指使人做的。”每每說到這裏,她的心依舊很痛,肖唯的笑臉總在她腦中打轉,讓她做夢都不安生。
“肖家媽媽和妹妹死掉的那一場大火?”
“是。”
“怎麽會這樣?”
于千帆的表情,讓莫小桐心慌,她激動地握着他的手,急急問道:“千帆哥,是不是會判很重?”
“你從哪兒知道的?有證據嗎?”
“肖奕一直在收集證據,可是,他老婆費雪莉手裏的證據似乎更完整,還有,費雪莉說她找到當年縱火案的元兇了,那個人,只要一出現,就是人證。”
一想起費雪莉的手段,莫小桐心頭就有些犯怵,那個女人,行事太瘋狂,單憑她攔下母親不讓去醫院,就能知道她有多可怕了。這樣的女人,她如何能鬥得過?
“那就是說,鐵證如山了?”
“是,千帆哥,要是我媽媽去投案自首,是不是能輕判?”
“原則上是這樣,可是,再輕也得不少年。”
本還想說,如果自首可以輕判的話,再跟法官求求情,畢竟,是意外,一定會有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現在,于千帆的一句話,已是将所有的希望徹底打破,而她也似被打入冷窟,再不能動彈。
她激動地捂住臉,又有種瘋狂落淚的沖動了:“那可怎麽辦呀!我媽她年紀大了,受不了那樣罪了。”
“你先別着急,等我明天回去查查資料,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減刑,不過,要是肖奕現在就提交證據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事情的嚴重性,已超出了于千帆的預計,雖然,他也覺得這件事,莫家父母做的太過,但,他們畢竟是看着自己長大的長輩。讓他撇下這件事不管,他也做不到。
“他不會的。”
“你又知道他不會?”
“費雪莉手上有人證,可是,他還不知道。”
“為什麽?”
突然被問住了,她張着嘴,卻半響答不上來。
“現在還要瞞我?”
他嘆着氣,臉上的受傷顯而易見,莫小桐為難地低下頭,終還是對他道出了事實:“因為,費雪莉來找過我,說,如果我答應她一個條件,她就把證據毀了,不讓他知道。”
“什麽條件會讓她背叛肖奕?她要你做什麽?”
青白着臉,莫小桐咬了咬牙,恨聲道:“她要我替肖奕生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必須當成是她的孩子來扶養。”
“為什麽,她難道不會自己生?”
“她生不了,因為,她有不孕症。”
“所以,你答應了?”
着急地搖着頭,莫小桐緊張地否認,可否認過後,她卻又只剩無力:“我沒有答應,可是,萬不得已的話,我也只能答應了。”
“不可以答應。”
他突然慌了起來,緊握她的大手,越來越用力。莫小桐忍着手心的痛意,回望着他,也同樣激動道:“難道要讓我看着我媽這麽大年紀還從牢嗎?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啊!唯一的親人。”
“小桐,別亂,你先別亂,讓我想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
“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千帆哥,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
“嗚嗚嗚………”
輕拍着她的背,于千帆一個勁地命令着自己冷靜。
冷靜,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或者,他可以求求自己的導師,他現在已經是法官了,可這樣,會妨礙司法公正。或者,他可以自己反收集證據,找到對莫夫人有利的那幾條,再親自辯護,可這樣,也只會讓莫夫人減刑,不可能達到免責的可能。
這不行,那不行,統統都不行。
所以,他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去找肖奕,也只有讓他知道當年莫小桐被侮辱迫嫁的真相,才有機會讓他對莫家放手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4:掙紮在生死的邊緣
扔下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于千帆一遍一遍地翻找着有關于當年那場大火的資料,只是,事隔多年,很多事情都不好查,唯一能看到了,就是有關于當年那樁慘案的新聞。不得不說,看到那些報道,于千帆自己心裏也開始發麻,他不是個膽小的時候,但是,想象一下親人在眼前一個一個死去的景象,他實在無法想象,埋藏在肖奕心頭的仇恨有多深。
終于,在他第五次翻看過資料之後,他放棄了,沒有選擇了,他除了面對現實以外,真的什麽也幫不了她了。
屋外,烏雲滾滾而去,似乎是要下暴雨的樣子。
這樣的天,配合着他這樣的心情,還真是契合得緊,只是,一旦他真的說出真相,他和莫小桐之間,或者,永遠也不會再有機會了。某一方面來說,他也有過自私的某一點小想法,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至少,在今日之前,他也一直做得很好。
可是,最緊要的關系,他還是要親手将她推向別人。
這種感覺很複雜,就像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衣服,卻一直買不起。當他終于存夠錢了的時候,卻發現店家已賣空。而現在,他又在別人的身上看到了那件衣服,依然很喜歡,卻沒辦法再用自己存好的錢去買。
默默地吸着煙,于千帆扭頭,目光如雪地盯着窗外一切。終于下雨了,豆大的雨點,拍擊着窗戶,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聽上去,刺耳撓心。或者,是時候給別人一個解脫,也給自己一個自由的機會了。他守護了一輩子的人,現在,換由別人去守護。
猛地,他扔下還未吸完的半支煙,帥氣地站了起來,像是要去會見某位大客戶一般,細心地整理着衣衫,深邃的眸底,是一望不見底的沉重與堅決。
沒有打電話,也沒有預約,于千帆選擇了直接到勁萊集團找肖奕,不過,秘書小姐比他想象中難纏,他費了半天唇舌,卻始終不讓他進門。
他想了想,如是說:“我可以在外面等着,不過,美麗的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你們肖總有沒有時間可以擠給我幾分鐘?”
女人到底還是女人,一聲美麗已是說軟了秘書的心,她故做矜持地推脫了幾聲後,終還是偷笑着撥通了肖奕的內線。很快,對方便給出了回應,而這位美麗的秘書,也終于望着于千帆妩媚一笑,溫柔地對他放了行。
走進肖奕的辦公室,他正埋着頭奮筆疾書,他一個律師就能忙到昏天黑地,做為一間大公司的總裁級人物,他的忙碌顯然也不是為了應付自己。
沒有打擾他,于千帆自動自發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對方将手頭上的工作告一段落。
終于,肖奕寫下最後一個字,放下文件的同時,他人已很快起身,沉穩地朝着于千帆的方向而來。友好地伸手,試過與他這樣打招呼,只可惜,對方只是落座,卻始終沒有伸手的意思。
不在意的收回自己的手,肖奕輕笑着坐到了他的對面:“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有件事,恕我冒昧,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嗎?”
攤了攤雙手,肖奕很是現實道:“那得看什麽事。”
“有關于,八年多前的那一場大火。”
一語出,肖奕原本還挂着淡淡笑意的臉上,倏然已冰冷鐵青:“我想,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這一切。”
“我也沒有想要聽你解釋的意思,我來,只是想問,你是不是在收集證據,找到當年的那個縱火人?”做為律師,他的工作習慣讓他在面對別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單刀直入,不過,很顯然,這樣的方式,對于肖奕來說,也很合适。
轉眸,冷冷地盯着眼前人,你清冷的眸底,有危險的因子在游離:“你覺得我不應該這麽做嗎?”
“無可厚非,我也沒有什麽理由去指責你,只是,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考慮過小桐的感受嗎?”
關于當年的那場火災,除了自己以外,恐怕也只有費雪莉會關心了。突然冒出來一個于千帆,而且,這麽直接地深入到重點,讓他不想注意也很難。不過。在證據沒有收集全以前,任何可能都會發生,他不想打草驚蛇:“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和小桐有關嗎?”
“咱們之間就別打馬虎眼了,我能來找你,自然是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肖奕,坦白點可以嗎?”
“既然你這麽直接,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當年的事,我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的,就算是為了莫小桐,我也不可能放手。”雖然心裏還有莫小桐,但他也得摸着良心做事,如若母親和妹妹是真的死于意外,也就算了,可他明知道她們是死于非命,又豈能置之不理?
“你不怕傷害到她麽?”
“那我就可以讓我的母親和妹妹,一輩子死得不明不白麽?人生,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守護她,是你的責任,而不是我的。”
曾幾何時,他以傷害她為樂,因為心底那無法排解的痛苦,所以,他用盡了全力在傷害。現在,他不想再傷害她了,可殘忍的真相,又近在眼前,人生就是這麽諷刺,從不讓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堅持,堅持自己,堅持他認為必須要做的事。
“你真的這麽想。”
“當然。”
“是什麽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只是因為小桐的父母指使別人對你們家縱火麽?”大學時,于千帆的心理學就學得非常好,同是男人,他很理解肖奕的心情,更清楚他真正隐藏在心底的那些怨憤。
“這還不夠嗎?”
“是因為你還在心底怨恨着小桐當年對你的抛棄,對嗎?”
“不要自以為你誰都能參透。”
很讨厭這種被人洞悉的感覺,他承認自己不夠磊落,但,這麽陰暗的事實,這麽殘忍的真相,他若真的不介意,也就算不得是個人了,那是神的作為。
“別人,我也許參不透,但是你,我有信心。”
“是嗎?”
“如果,我告訴你,小桐從來沒有抛棄過你呢?”這一點,一直是客觀存在着的事實,只是,他不肯承認,而肖奕卻從來不知。
“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
他一直告訴自己,離她遠一點,離她遠一點,可事實上,他卻一直在不知不覺地朝她靠近。對于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他早已不再那般介懷,所以,怨也好,恨也好,都已淡化了不再那般強烈,之所以再次和她分手,也是為了保護她而已,無關以前。
“有,非常有,所以,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當年,你們家失火的那一天,小桐比你更痛苦,因為,她遭遇到了人生之中,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她,被人強暴了。”
“…………”
像是在腦海中平地刮起的一陣怪風,盤旋着,叫嚣着,席卷了他的一切理智,他想過一萬種可能,也想過一萬種理由,可這千思萬想的一萬種,卻獨獨沒有這一種。
強暴,強暴!
心很痛,難以抑制地狂跳,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一次,她割腕自殺時血淋淋的一幕…………
沒有猶豫,沒有停歇,于千帆就那麽面無表情地繼續着:“就在你們約好見面的地點,就在你因為火災而無法來赴約的時候,她,也同樣掙紮在生死的邊緣。”
“是,是誰做的?”
“趙明磊。”
“…………”
似乎一切都有全新的解釋,另一個殘忍的真相,不亞于當年他在醫院裏,親手給母親和妹妹蓋上遮屍布時的感覺,那種震憾,強烈地刺激着他的某根神經,讓他整張臉,都因為憋氣而漲得通紅。
“出事後,小桐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整整三天,不吃也不睡,夫人是害怕她做傻事傷到自己才會帶着她離開f市,也正因為她的離開,你們之間,錯過了第一次面對面解釋的機會。她想過要報警的,可全家人都不同意,她為了莫家的利益,犧牲了自己,卻得不到自我的釋放。”
“她找過你的,整整找了一個月,可是,怎麽也打聽不到你的消息。就在她擔心着你也出事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那個孩子,她一度想要投海自盡,可是,在父母的哭泣哀求之中,她忍痛活了下來,更是屈辱地嫁給了趙明磊。”
“你知道是什麽撐着她一直到現在嗎?”
“…………”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或者,如果不是于千帆,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曾經錯過的是什麽。當年,他為什麽不能親口問問她呢?當年,他為什麽不能再理智地等一等呢?如果,那時候,她們有一次碰面的機會的話,或許,這所有的誤會,所有的錯誤,都會有另一個更圓滿的結局。
只是現在,他知道的還算不算晚?
“因為,她想要找到你,親口問問你,為什麽當年要抛棄她。”
“我也沒抛棄她,是她,是她…………”
雙拳緊握,他已說不下去,當年,當年,只恨當年太無情。
“你認為是她抛棄了你,她認為是你抛棄了他,可是,你們兩人,從來都沒有抛棄過對方,天意弄人,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劫!”
如果說,莫小桐和肖奕之間,這就是劫數,那麽,于千帆與莫小桐之間,那劫數更深,竟是癡纏了二十年。可是,縱然時間上他勝過肖奕許多年,可他依然無法在他面前勝出。這也是自己的劫,一輩子的劫。
“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你懂的。”
“為什麽不早說?”
“因為,我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從來不希望。”
這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反駁着肖奕,也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坦露心聲。從前,他沒有機會,現在,他同樣沒有機會,但,在他決定徹徹底底放棄這一段堅守着的感情時,他想要大聲說出對她有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覺得遺憾,才不會覺得,自己很無能。
“于千帆,你比我想象中要自私得多。”
這麽多年來,他對于千帆的感覺一直很複雜,是欣賞,是敬佩,但更多的卻是嫉妒,縱然他從不曾得到過莫小桐的愛,可他卻可以無時不在地陪在她身邊,不像自己,永遠都藏在陰暗裏,就算去見她,也只能偷偷地。
可是,在他的心裏,于千帆也一直是高大的,他無微不至地照顧着莫小桐,不求任何回報,不介意任何打擊。在這一點上面,他自認為比不上于千帆,可是,今天,他聽到這一切,卻忍不住還是想恨恨地罵他一句自私。
如果,他早一點告訴自己這些真相,他和她,又如何會錯過這麽許多次?
“誰不自私呢?你不自私麽?”
“…………”
一句話,便噎得他死死的,論自私,從前他不認,可現在,他卻在想,誰又能比得過自己?
“好好想想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也該走了。”
說完,于千帆落落起身,凜凜黑眸猶自不甘地回望了肖奕一眼,終還是咬牙轉身,打算離去。移步門前,于千帆似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又折轉回來,略顯嚴肅地警告道:“本來,你的家事我是不沒有資格過問的,可是,管好你的老婆,如果你不能保護小桐,至少不要讓別人繼續傷害她。”
“她又怎麽了?”
“費雪莉找到了尹大昌,卻故意沒有告訴你,借以用來威脅小桐,肖奕,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拿出你男人的氣度來,別再讓我瞧不起你。。”
“無論你出自什麽目的,我都該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于千帆,謝謝!”
“我接受你的笑意,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這話,于千帆再不耽擱,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肖奕的辦公室。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5:我受夠了
徘徊于窗前,肖奕走走停停。
往事一幕幕于眼前閃過,有如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沉澱,從那場大火,到妹妹閉目,從她的婚禮,到他的努力。他痛苦地閉眼,深吸一口氣後,狠扔下手中的殘煙,終還是冷面如鐵般闖入了費雪莉的辦公室。
被他的闖入所驚,費雪莉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怎麽不敲門?”
“雪莉,地址給我。”
繼續低頭看着手裏的資料,費雪莉頭也不擡:“華林大廈那邊我自己跟就好了,你不用管。”
“我要的是,尹大昌的地址。”
聞聲,她終于自大堆的資料中擡起頭來,只愣了那麽一下,馬上又恢複了自如。放下手中的東西,費雪莉摘下眼鏡站了起來,輕輕走回肖奕身邊,拉着他的手道:“肖奕,我知道你很急,可是,真的還沒找到,你知道他那個人現在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會在東,一會在西的,根本居無定所。”
“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
“你不給我,我一樣能查得到,之前,我沒有插手是因為我很信任你,可是現在,雪莉,你真的讓我很失望。”這樣的失望,他早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從前,她所幹預的那一些,都不是他所關注的重點,所以,他也從來沒表示過抗議,只是現在,她已逼急了他。
清冷的眸子,淡淡掃過她的臉,終于,他硬生生扯下她的手,不顧她慌亂的神情,便要轉身離去。
“站住,你要去哪兒?”
“去找尹大昌。”
“不許去。”
“為什麽?”
“我說不許就不許,沒有為什麽。”
她就是這樣,這就是費雪莉,費雪莉的世界,就是她說不行就不行,她說可以才可以。可是,他受夠了,真的夠了:“雪莉,你是不是覺得我欠你的,你就可以任意支配我的一切?”
明明心裏不這麽想,可她的驕傲促使她依然嘴硬:“是又如何?”
“你碰到了我的底限,你明知道我找這個人找了多少年。”
別人不知他有多辛苦,可費雪莉不可能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他為了找到尹大昌費了多少的時間,花了多少的氣力,只有她清楚,可她,最後還是選擇利用了自己。
所以,他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諒。
“肖奕,你不要這麽沖動好不好,我會讓你見他的,只是,再等一等,等一等就好。”
他笑,神情凄慘:“等什麽?等到你騙到莫小桐為我生下孩子再說是嗎?你不是答應她,如果她同意,你就讓尹大昌消失麽?你是騙她,還是在騙我?”
“我怎麽會騙你呢?”
“所以,當她傻傻的幫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你就會親手把她的親人送進地獄,是不是?”
“…………”
“沒話說了吧?”
她的沉默,代表着又被他說中了,肖奕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費雪莉的那個人,他懂她的世界,更懂她的算計,可正因為懂了這些,他才覺得更痛苦。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是嗎?”
他笑,痛苦而無奈:“真的為了我好,你就該馬上把地址給我,而不是拿着這個去威脅莫小桐。”
“我為什麽要去威脅莫小桐,你不知道原因嗎?有了孩子,我的財産就保住了,你的事業也保住了。而且,你也一直想把那些壞人都繩之以法的不是嗎?我雖然拿這件事和莫小桐做交易,但,就算為了你,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嘛,你只要相信我,再忍一年,就一年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得到各自想要的,這叫雙贏,雙贏不好嗎?”
他冷着臉,一字一頓:“那是你的雙贏,不是我的。”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肖奕的個性,哪一點都很優秀,唯獨這一點是最讓她讨厭的,也是最讓她無所适從的,就算是她用心調教了這麽多年,他的本質還是如此,根本就無法掌控。那種既然要失去他的恐懼感又來了,像是深海裏纏人的海藻,一寸寸,一點點,纏到她無法呼吸。
“肖奕,你還是向着她,可你難道忘了當年是她抛棄了你嗎?是她嫌貧愛富嫁給了一個高幹子弟,也是她不顧你的死活,在你有出事的時候,消失了一個月。那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是我,是我幫你媽媽和妹妹付了醫藥費,也是我,将你從死亡的邊上拉回。要不是我,你或許早就死了,還有能力像現在一樣光鮮,還有能力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嗎?”
這些話,她從來沒有這樣直白的說出口,就算她心裏一直是這麽想的,可為着他的面子,為着他的心情,她都強忍着不說,直到現在,她再也忍不住,便山洪一般爆發而出。
他突然便笑了,自嘲而悲傷:“是,是你,是你幫了我,你對我恩同再造,我一輩子也還不清。所以,這八年來,我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你指東我不向西,你指西我不朝東,什麽都唯你是從,甚至連最心愛的女人也拱手任你欺淩。我已經活得完全不像一個男人了,就像你身邊的一條狗,你還要我怎麽樣?”
“…………”
他的話,突然讓她吓到了。
肖奕是自信的,霸道的,絕不該是這樣一幅失敗的表情。她真的說錯話了嗎?她真的做錯事了嗎?
“如果,你覺得我這麽做還不夠,那好,我願意割了我的肉,放了我的血,折了我的骨頭一樣一樣還給你,這樣可以還清欠你的一切嗎?可以嗎?”
聽到這裏,費雪莉的臉色瞬間便煞白如雪,她慌了神一般沖到了他的眼前,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語無論次地解釋着:“肖奕,你不要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是這個意思,我受夠了。”
雙眼,突然便紅了。
她強勢的個性,無法改變,可害怕失去她的心情,卻依然急切。她會這麽偏激,會這麽害怕,都是因為她對他真的有感情。她的方法或許不對,可她只想留他在身邊,僅此而已。
“你,你別生氣,我現在就給地址你,現在就給好不好?”
她撇下他,開始在自己的辦公桌裏翻找着,終于,她找到了一直收藏着的尹大昌的地址,當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裏的紙片交到肖奕手中時,她只聽到他用疲憊的口吻說了一句:“我走了。”
望着他決然而然的背影,費雪莉的眼淚,終還是奔湧着,放肆地流出了眼眶,她努力了這麽久,換來的,竟還是這樣的結果,難道,她真的要失去他了麽?
不要,不要,她不要!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166:我知道,我有罪
初冬,迎來f市今年第一場雪。
莫小桐戴着耳罩,搓着雙手,雙腳來回不停地走動着,還不到最冷的季節,可看到雪花紛紛的時候,還是會讓人覺得從裏到外都透着冷。
接到于千帆的電話時,她其實正在采訪一個大腕級的明星,時間緊迫,她為了抽時間來見他一面,愣是将三個小時的采訪時間,節省到了兩小時。好在,采訪進度完成的還不錯,該出的料都挖得差不多了,來不及整理資料,莫小桐便打車來到了約見地點,只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于千帆要約她在這寒瑟瑟的長途汔車站見面。
遠遠地,一個人迎面跑來,深黑色的西裝,襯得他越發的英俊明朗,只是,他手裏提着的那個加大型的行李箱,與他現在的打扮格格不入,無形之中,破壞了他的整體形象。不過,縱然如此,他看上依舊精神奕奕,絲毫不減自身的帥氣。
莫小桐迎了上去,很是激動地朝他招着手:“千帆哥,這裏。”
“對不起!有件案子耽誤了一下,沒等太久吧?”
“沒有,我也剛到。”
方才喘得太快,停下來後,于千帆還一直喘着粗氣,見到莫小桐也來不及過多解釋,只打了聲招呼,便拉着她的朝一排大巴走去:“那正好,走吧!”
“嘎!走,走哪裏?”
“剛給你買的票,十分鐘後發車,到龍城的。”
“什麽?龍城?”
對于龍城這種只在地圖上看過,卻從來沒有親自去過的地方,莫小桐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麽理由要去那裏,可是,直覺告訴她,于千帆不會害她,更不會無緣無故要自己去那裏,所以,雖有些驚訝,但她還是乖順地随着他的步伐一齊朝前走着。
“來不及仔細解釋了,你先上車,稍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單看于千帆自己一身的西裝筆挺,莫小桐就知道,他應該也是剛剛從法院出來,可想而知,他已急到了什麽程度。出于對他的信任,暫時也不打算問他為什麽要帶自己去那裏。只是,即便如此,她也無法忽略另一個不争的事實。上上下下地指了指自己,莫小桐一臉無力地叫道:“可是,我什麽都沒帶啊。”
用眼神指了指自己手裏的行李箱,于千帆淡定自若地回複:“我給你都帶來了。”
說完,也不等莫小桐有所反應,已是帶着她飛快地沖上了那輛馬上要離站的長途大吧!
雖然很抱歉,但已被拉上大吧的莫小桐,只能硬着頭皮,又跟馬力請了假,馬力雖然沒有說什麽,便莫小桐已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行為,略有些不滿。
自己曾答應過要公私分明的,也曾答應過要好好工作的,可現在,自己給馬力的感覺,卻一半像逃避,一半更像是消極怠工。太多事無法對馬力言明,莫小桐也懶得去解釋,只向馬力保證着,就算是請假了,她也一定會按時把要交的新聞稿交上去。
好在,馬力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老板,再加上最近莫小桐也确實為《緋色》帶來了新的生機,所以,只囑咐了幾句讓她早點回來,便批了她請假的事宜。
挂斷電話,莫小桐靠坐回長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你老板不高興了?”莫小桐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只看她臉色,于千帆已能判斷出她所遇到的麻煩。事情是因他而起,他關心一句,也是很應該的。
“沒事,搞定他了。”
這個世界上,她最不費時間便能搞定的男人有兩個,一個是馬力,一個是于千帆。只不過,于千帆了解她的為人,任何事,只要她決定了他都不會有意見。但馬力不同,畢竟是從小就被人呵護着長大的小金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脾氣的,不過,他的脾氣,也在莫小桐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
“回去好好解釋一下,他應該可以理解的。”
“嗯!”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莫小桐側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盯着于千帆的臉:“不過,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解釋解釋,咱們倆這算怎麽回事?”
四下望了一眼,于千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我用了點小手段,從肖奕的秘書嘴裏打聽到了肖奕的行蹤,他現在正在趕往龍城的路上。”
明亮的眼神,突然便黯淡了下來,莫小桐靠坐回長椅,負氣道:“可他去龍城,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龍城是個小城市,肖奕要去那邊談生意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要是去那裏,只有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
“去見尹大昌。”
原本興趣缺缺的眼神,瞬間變得蹭亮,莫小桐愕然回眸,望向于千帆的深眸裏,已有驚恐的因子在跳躍游離:“你是說…………”
“所以,我們得盡快趕到龍城,找到他,也就等于找到了尹大昌,我們必須見他一面,才能知道他對夫人的态度,也只有這樣,才能借此而判斷出這件事情究竟會對夫人造成多大的影響。”
有那麽一瞬,莫小桐因為太過震驚,幾乎說不出話來,可當她沉眸深思後,她卻主動問到了一個最不容忽視的重點:“可是,龍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肖奕哪有這麽容易?”
認可地點了點頭,于千帆揚了揚手裏的酒店聯系薄,意味深長道:“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得一間一間打電話了。”
陌生的城市,無論他身在何方,必然會有個落腳之處,而酒店,想當然爾也将是必須的選擇,所以,從這裏下手,絕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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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花太久的時間,肖奕就按着紙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尹大昌所在龍城的住所。當初費雪莉故意說他一直在x城一帶活動,為的其實是混淆視聽,好讓自己找不到他真正的所在。因為費雪莉的誤導,這陣子,他派的人找的都是偏遠城市,沒想到,尹大昌本人竟一直沒走遠,就躲在離f市不過八個小時距離的龍城。
那是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房子,深灰色的建築,就是間普通的民房。房子的四周,擺放了許多養得非常好的盆景,還有一地塊開拓着種上了蔬菜,很顯然,這間房子的主人非常有情調,也很會過日子。
入冬的盆景,已見不着花兒,都是些青青翠翠耐寒的植物,一人,土布衣衫,頭戴着暖帽,埋頭于其間,細心地為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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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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