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S&X
第二天,把曦曦托管了。打着瞌睡從地鐵晃悠到公司。
“做不不錯”年逾四十卻還是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主編大人,對着站在他辦公室的我和佩佩說。
“謝謝主編誇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和佩佩抖着一身的雞皮疙瘩,沖着主編笑的,那叫一個惡心。
“陸氏集團的老板将在這周到達北京,據說他會與夏铎見面。”主管說完,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你們負責追蹤陸凱與夏铎的會面,照片一定要漂亮,內容一定要勁爆”主編躺在座椅裏看向我和佩佩。
“我聽說,某明星最近要來,我們追這條行不行”佩佩問。
“如果這次做的好,你和林舍,每個人加薪百分之二十”主編合上筆記本,盯着我和佩佩。
“我追”我立刻答應。要知道,百分之二十的話,差不多八百塊了,再過一年半載,曦曦就要上幼兒園了。
“那,主編,我們…”佩佩似乎想說什麽。
“你們先去準備吧”主編立刻起身把我們轟出了辦公室。
“走,樓梯間”佩佩氣急敗壞的扯着我往樓梯間走。
“怎麽了?”我不解的問。
“林舍,你賺錢不要命了”佩佩跺着腳戳我的額頭。
“別戳,戳壞了”我趕忙把她的手拿開。重塑後的額頭可不如原裝的那麽結實。“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我讨好的問佩佩。
“你知不知道陸凱是什麽人啊?”佩佩急得在樓梯間一圈圈的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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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集團的老板啊”我低垂着頭,眼眶有點酸,他還是我的前夫,是那個愛我到極致反而不知道怎麽表達了的男人,是那個答應我,活下去,要幸福的男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佩佩湊到我跟前,面對面,一個手掌的近距離。
“什麽”我掐了掐手心,眼眶的酸脹感少了一些。
“他從不接受采訪,而且出門保镖都是成隊帶着。想拍他的照片,比登天還難”佩佩沮喪的說。
“可是,我答應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佩佩。“如果做不到,主編會炒了我的…”
“你先回家看曦曦,我找朋友想想辦法”佩佩嘆着氣,掏出了電話。
“那,拜托了”我握了握佩佩的手。
“看在我乖女兒的面子上”佩佩撥通電話,走到角落裏,示意我回家。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我把曦曦從陳阿姨那裏接了出來,帶到廣場坐一坐,曬一曬太陽。
“喂,你要不要這樣看着我。”我看着坐在我身邊的曦曦。
曦曦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嘟着小嘴。
“曬曬太陽,換換口味啦”我拿起小勺,挖了一點蛋糕湊在曦曦嘴邊“蛋羹吃多不會膩麽?試試蛋糕”
曦曦不屑的轉過頭,示意不要吃。
“要不要這麽難伺候哇”我把蛋糕放進嘴裏,芝士蛋糕,是我最喜歡的。“味道真的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曦曦扭着頭,繼續嘟着小嘴。
“晚上煮熱的酸梅湯給你,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我晃這勺裏的蛋糕對曦曦說。
曦曦揚着小臉考慮了一會兒,張開了小嘴。
“這才乖嘛。你才一歲多耶,要表現的有童真一些。不要總是老氣橫秋的”我一邊唠叨着,一邊把蛋糕喂給曦曦。
“喂,你幹嘛吐掉啊”曦曦吃到嘴裏,立刻吐了出來。
“你不喜歡這個口味?”我問。
曦曦點了點頭。
“你怎麽這麽挑剔”我無奈的看着曦曦。“你再這麽難帶,信不信我把你送人。”
曦曦擡着小臉,彎着眉眼,笑的燦爛無比。
“你幹嘛那麽确定我不會?”我看懂這她的表情。這孩子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喂,你不要威脅我,林曦,你居然威脅我要絕食?喂,你不要太過分”
“哈..哈哈”男人低低的笑聲從我身後傳來。
“誰”我一轉頭,竟然看到了夏铎。穿過夏铎的衣角,不遠處的保镖們裝的很像路人甲,如果他們沒有攔着企圖上前的媒體同行。
“夏先生”我趕忙抱着曦曦站起了起來。“您怎麽在這裏”
“路過”夏铎看着我懷裏的曦曦。
“我女兒,曦曦。”我把曦曦往上抱了抱“曦曦,和叔叔打招呼”
曦曦張開小手,居然跟夏铎要抱抱。
“曦曦,叔叔很忙的”我摟回曦曦的小手。
“沒關系”夏铎伸手,從我懷裏抱走了倔強的伸着小手的曦曦。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兩聲“孩子小,不懂事,還是我來抱吧”
曦曦轉頭看了我一眼,把頭往夏铎懷裏一埋。
“林曦,你不要太過分”我咬牙切齒的說。
“你一個大人跟孩子較什麽勁”夏铎笑着,坐了下來。
“呵…呵呵”我笑了兩聲,問夏铎“夏先生很喜歡小孩子?”
“如果這是采訪,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夏铎看着懷裏的曦曦,唇角處有笑容。
“我就是随便問問”我四十五度仰望,只不過是随口一問。
夏铎不置可否,只是逗弄着懷裏的曦曦“她不會說話?”夏铎問。
“我懷孕的時候,做了一些手術。影響到了曦曦的大腦,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我誠實的回答着。
“現在的醫療還是很發達的”夏铎讓曦曦坐在她的膝蓋上。
“醫生暫時還沒有辦法”我看着抓住夏铎指頭的曦曦。佩佩說過,女孩子需要父愛,可是,在這件事上,我注定是要虧欠曦曦的。看着她坐在夏铎懷裏,細白的小手抓着夏铎的大手,那樣的開心。我心裏突如其來的酸楚。
“孩子餓了,我得帶她回家吃東西”我吸了吸氣,伸手從夏铎懷裏抱回了曦曦。
“家裏離這裏多遠?”夏铎扣上西裝扣子,換了個坐姿,問我。
“不太遠,一個小時的地鐵”我回答。
“孩子小,不禁餓。帶她在附近吃一點”夏铎的話比建議更像命令。
“附近快餐多,不健康。酒店的話,太貴了,我們負擔不起”我抓起包,抱好曦曦,準備回家。
“我請”夏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曦曦立刻做了叛徒,沖着夏铎伸出小手,在我懷裏一通掙紮。
“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趕忙站起身要走。
“跟在我後面”夏铎從懷中抱走了曦曦,步履沉穩的向酒店走去。
我連忙跟上。
坐在五星級酒店頂層的餐廳座位裏,曦曦新奇的扒着玻璃看,一點也不恐高。
“她吃什麽?”夏铎坐在曦曦身邊問我,而我坐在了他倆的對面。
“蛋羹,比普通口味淡一點。一碟蔬菜泥,生菜、圓白菜、青椒什麽的都可以,少油少鹽。白米飯,軟一點。”我回答道。
夏铎點了點頭,叫了服務生。
大酒店的服務果然不錯,東西很快上來。我嘗了嘗,蛋羹味道剛剛好,米飯軟糯可口,蔬菜泥清新細膩,難得的是,溫度也是剛好能入口的。
“曦曦,過來吃飯”我繞過桌子希望把曦曦抱回來。
曦曦抓着夏铎的衣角,就是不跟着我。
“要吃飯了。不能麻煩叔叔,知不知道”我嚴肅的對她說。
她閃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夏铎,又看了看我。就是不回。
“我來喂吧”夏铎把曦曦抱到膝蓋上,拿起了勺子。
“謝謝,不用。她會自己吃”我自然的拿走夏铎手裏的勺子,塞給曦曦。
曦曦從善如流的接過,開始吃飯。吃前還沒忘讓我給她墊上餐巾。
“你們的交流方式…”夏铎笑笑,對我繼續說道“挺有意思”
“呵…呵”我坐在他倆對面,看着夏铎抱着曦曦,看着曦曦吃的十分快樂。“她,很乖巧,我說什麽她都聽得懂”我笑着對夏铎說。
“酸奶蛋糕、咖啡大理石戚風蛋糕”服務生拿上來兩塊蛋糕。
夏铎把酸奶蛋糕放到曦曦面前,又把咖啡大理石戚風蛋糕推給我“嘗嘗”。
“謝謝”我嘗了嘗,味道果然不錯。
而對面的曦曦,笨拙着用勺子弄了一角酸奶蛋糕,也吃的有滋有味。
“這是我店裏的産品,你有時間可以帶着孩子去試試別的蛋糕”夏铎從外衣兜裏拿出一張卡片遞給我。
我接過來,是一張會員卡。“蛋糕店?”我有些驚訝。
“嗯”夏铎看着窗外,并沒有看我們。
我攥着會員卡,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曾經,遙遠的曾經,我們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計劃,開一間小小的蛋糕店。
“你是單親媽媽?”夏铎看着窗外問我。
“嗯”我點了點頭“您怎麽知道?”我反問。
“單親家庭的孩子才會這樣早熟”夏铎看回懷裏的曦曦。“孩子的父親呢?”
“他…”我呼出一口氣“死了”,死在我“死亡”的那一天。
“對不起”他開口道歉。
“沒關系”我擡頭微笑“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終于可以坦然的,說出過往;終于可以坦然的,看着從前熟悉,如今已經陌生朋友。以後的日子,我也可以獨立的,帶着曦曦過下去。
“夏铎,這是?”随着低沉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我猛然的轉頭,看到了陸凱。
“路上遇見的,一個…”夏铎看了看曦曦“一個朋友”夏铎說完,示意我坐過去。
我挨着夏铎坐下,陸凱坐到了我們對面。
“陸先生,您好”我禮貌而生疏的打着招呼。忘記彼此,得到幸福,才是我們要走的路。
“你認識我?”陸凱皺着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縮在座位裏的我。
“報紙上見過”我撒起謊來倒是順暢。
“我從沒上過報紙…”他摩挲着面前精致的白瓷咖啡杯,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是我記錯了,大概是從哪本雜志或者網上…”我的聲音越說越小。
“是嗎?”他懷疑的發問。
“陸凱,不要吓到人家”夏铎笑着化解了不悅的氣氛。
“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麽長時間,真會以為你多了個女兒呢。這個孩子,看起來很面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陸凱松了眉頭,挑着一絲笑容看着抱着曦曦的夏铎。
“湊見碰見”夏铎看了看懷裏吃飽飯的曦曦。
曦曦吃飽了,小手放在肚皮上,睜着大眼睛看着對面的陸凱。
“很漂亮的小丫頭”陸凱看着曦曦說。
“而且很有意思”夏铎拿起餐巾給曦曦擦了嘴角和手指。
曦曦擦幹淨了,抓住夏铎的襯衣領子在他身上站了起來。夏铎換了個姿勢,扶住了曦曦。
曦曦看着對面的陸凱,綻放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伸出小手示意要抱抱。
“這是?”陸凱不明所以的看着夏铎。
“她想讓你抱她”夏铎輕笑出聲。
看着曦曦不停的沖陸凱伸手,我尴尬的笑了笑。
“有點意思”陸凱起身把曦曦從桌上直接抱了過去。
曦曦如願以償,開心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口水…”我羞愧的遞上紙巾。
“你哪裏遇見的這活寶”陸凱接過紙巾,比劃了半天,才擦掉了曦曦嘴角的口水。
“林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立刻拿出手機拍照。這樣,升職加薪指日可待”夏铎半調侃的說着。
“可以麽?”我看了看不明情況的陸凱。立刻拿出手機,按下錄影鍵。
“這是做什麽”陸凱不悅的看着我。曦曦纏住了陸凱的兩只胳膊,現下,他沒辦法阻擋我。
“忘了告訴你,林小姐的職業是記者”夏铎靠在座椅裏,抿着杯中的咖啡。
“夏铎,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習慣”陸凱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上雜志太孤單了”夏铎終于笑出聲音。
陸凱無奈搖頭,不再看我,任由我拿着手機拍。
“陸先生,我能問您問題麽?”我得寸進尺。
“一個問題。想好再問”陸凱被曦曦的口水蹭了一臉,卻依舊準确的表達出他的意思。
“你跟夏先生真默契,他也這麽說”我看着屏幕裏與曦曦鬧成一團的陸凱。
“不要把我跟他放在一起”陸凱把曦曦放在膝蓋上,曦曦抓住了陸凱袖扣。
“過的幸福嗎?”我問我自己想問的問題。
陸凱楞了一下,唇邊揚起的笑容彬彬有禮,可是我卻看懂了那一絲絲的苦澀。“幸福”
“恭喜”我坦言祝福。
石心死了,陸凱再不必在愛情裏折磨自己。這世上幸福的路,不是只有這一條,溫柔的妻子,乖巧的兒女,這也是幸福。終有一天,陸凱會忘記石心,接受屬于自己的幸福。
曦曦鬧的累了,懶洋洋的坐在陸凱懷裏。
“孩子困了,我要帶她回家睡覺”我收起手機,指了指曦曦。
“嗯”夏铎從陸凱懷中抱出曦曦,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曦曦,抓起包。謝過了夏铎的招待和陸凱的配合,抱着曦曦出了酒店。曾經抵死的糾纏,愛欲半生,都随着石心的死去而逝去。如今,夏铎和陸凱都可以自由的,追求自己心中所想。忘卻,才是歸途。
回到家中時,曦曦已經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安置好曦曦,去洗手間燙了毛巾,準備給她擦臉擦手。正在這時,佩佩回來了。
“林舍,我已經找了一些陸凱在國外的照片。你不用擔心了”她換下鞋子,走到床邊坐下,對我說。
“佩佩,你去拿數據線,我今天拍到陸凱了”我一邊給曦曦擦臉,一邊說。
“真的?”佩佩驚的幾乎跳了起來“我去拿數據線。”
“嗯”我給翻開曦曦的手掌。“袖扣?”看着曦曦掌心我熟悉的那枚袖扣。
“這是什麽?”佩佩看着我手裏的袖扣。
“袖扣”我如實回答。
“哪裏來的?”佩佩把數據線遞給我,雙手把玩着那枚袖扣。
“曦曦從陸凱襯衣上撸下來的”我把數據線連上手機,插在電腦上。
“誰?陸凱?你說陸凱?”佩佩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搖着我的肩膀,把我頭都晃暈了。
“看錄像”我使勁抓開佩佩的爪子,點開視頻。
“豔遇啊,豔遇啊。早知道我就帶曦曦出去了!”佩佩很快被屏幕上的錄像吸引了。
“喏”我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裏掏出卡片遞給佩佩。“你明天把袖扣送到夏铎的蛋糕店裏。”
“夏铎?蛋糕店?”佩佩接過卡片。
深咖啡色的卡片上,燙金的logo“S&X”,下面同樣燙金的一排數字。背面有個地址,沒有電話。
“嗯,夏铎給的,說是他蛋糕店的會員卡。你明天把袖扣送過去,讓他代為轉交給陸凱就可以了。”我把座椅讓給佩佩。等下她要開始編輯圖片的。
“林舍,明天去買上幾張彩票”佩佩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天下班以後吧”我指了指電腦,示意佩佩快來幹活。
“上班?你腦袋秀逗啦?”佩佩伸出纖細嫩白的食指又要戳我。
“別戳,別戳”我趕忙攔住。
“拍到陸凱,你一個月不去上班,照樣升職加薪”佩佩大咧咧的往電腦前一坐。
“真的?”我小心翼翼的問。
“真的,咱這季度的銷量,就靠夏铎跟陸凱這兩張俊臉了。”佩佩開始編輯“別傻兮兮的現在交。拖個二十天一個月的,趕上季末最後一刊就行。到時候,哼!”
“那這幾天,我該幹什麽”曦曦睡的好像不大安穩。我趕緊把她抱了起來。
“看孩子呗”佩佩開始截圖。
“哦”我輕輕拍着曦曦的後背,慢慢晃着。
“明天我在家帶曦曦,你照着地址把袖扣送去。當心點,別丢了”我又小聲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你先睡”佩佩擺擺手,帶上了耳機。
一夜淺睡,早晨起床時頭又疼了。
“林舍,你說我穿這身怎麽樣?”佩佩已經在穿衣鏡前臭美了,衣服擺了一地。
“你要瘋啊,十月份,你穿這麽短的裙子?”我揉着額角把沙發上的衣服扔在一邊,坐了下去。
“這你就不懂了”佩佩選好了衣服,又開始挑鞋子。
“這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女孩在想什麽”我無奈的靠在沙發裏。
“這話說的,跟你有多大似的”佩佩扒拉着成堆的鞋子。“不就比我大兩歲麽?我二十六,你二十八,就比我多生個女兒。整天老氣橫秋的,口氣跟我媽似的”
我笑笑了,羞愧的笑了笑。三十歲的人,身份證上寫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年齡。這個人,這個身體,從裏到外都是假的,完美的,沒有一絲疤痕的身體是假的。年輕的臉是假的,名字是假的,經歷是假的,什麽都是假的。有時候,對着鏡子,我都會覺得是在做夢。
“你也跟我去啊”佩佩選好衣服,把不穿的往衣櫃裏一塞,坐到了我身邊。
“幹嘛?去襯托你的美麗啊”我笑着戳穿佩佩的小心機。
“幹嘛戳穿我”佩佩撲在我身上跟我撒嬌。
“收起你那套,對我沒用”我連忙躲開,省的多個紅唇印在身上,不好洗掉。
“一起嘛”佩佩抓着我的胳膊,酸的不得了。
“好啦,陪你去。帶上曦曦,給她買個蛋糕”我從衣櫃裏找出條牛仔褲,大毛衣胡亂套上。“我洗把臉,去襯托你。你給曦曦穿衣服去”
“就知道你最好”佩佩摟着我的脖子獻上一枚紅唇。搞的我一大早的,先要卸妝。
我以為,以夏铎的實力,蛋糕店必定是金碧輝煌的。
當我們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找到地址上那家蛋糕店時,看了好半天,才确認沒有找錯地方。
只有一間店面,與會員卡同色系的門面裝修,牌子上寫着S&X,除了開門間傳出來的淡淡香甜氣息,我找不到其他任何證明這是一間蛋糕店的證據。
“你确定是這裏?”佩佩扭着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問我。
“大概是吧”我看了看卡片,貌似是的。
“進去看看”佩佩推門,讓我和曦曦先走了進去。
自然如陽光般的燈光下,一塵不染透明如水晶般的展示櫃貼着暖色的牆面。櫃子擺滿了蛋糕,簡單,卻有說不出的精致。
“小姐,需要些什麽?”二十來歲的大男孩,穿着利落的店服,文質彬彬的,卻還帶着一絲稚氣,像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
“你好,我找夏铎”佩佩說。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這個人”男孩有禮貌的回答。
“不可能啊”佩佩轉頭看向我。
我從兜裏拿出卡片,遞給男孩“您看一下,這是不是您店裏的會員卡?”
男孩接過卡片,在機器上掃過又遞回給我“兩位小姐請稍等。”說完,轉身進了身後的門裏。
我和佩佩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多會兒,男孩從門裏出來。打開櫃臺一側的格擋“兩位小姐後面請”,男孩示意我們跟他過去。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光線極好的房間裏。
“兩位稍等,夏先生一會兒就到”男孩遞上兩杯果汁,有禮貌的照着原路離開了。
“幸虧有卡”佩佩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我無奈的搖了搖,把曦曦到我膝蓋上,又拿了果汁把吸管位置調整好,放到她嘴邊。小丫頭高興的抱着杯子喝着。
“這麽快又見面了”夏铎從另外一扇隐形的門走了進來。
“夏先生”我抱着曦曦不方面起身,就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有事?”夏铎坐到桌前,立刻有另外一個男孩端上了一杯咖啡。厚重的顏色,無糖無奶,他從前從不喝這麽苦澀的東西。如今,連習慣都不同了。
“孩子不懂事,把陸先生的袖扣攥在手裏玩了”我遞上放在小盒子裏的袖扣“攥在手心裏了,回家給她擦手的時候才發現”
夏铎接過盒子,打開,捏着那枚袖扣看了一會兒“你怎麽知道是陸凱的?”問我。
“我…”我登時無語。這是他從前一直放在我們小窩裏的那對,不經常帶的。“我猜的”我只好這樣回答。
“為什麽不是我的?”夏铎笑着伸出袖子,露出一側閃亮的袖扣。
我彎了彎嘴角,不知道如何回答。夏铎偏愛深色系袖扣,幾乎每一枚都是由我開封,為他戴上。這樣耀眼的顏色,不是他的習慣。
正當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時候,在前面接待我們的男孩端上了三碟甜點“蔓越莓椰絲乳酪球”。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我低着頭,看着碟子恭維。
“試試”夏铎示意我們嘗嘗。
我拿起叉子,呼出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從蛋糕店出來,我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剛剛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夏铎。生怕自己說錯什麽。
想到這裏,自己不禁笑了出來。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又怕誰能認出自己呢?
“你笑什麽?”佩佩從我手中接過曦曦,把夏铎送的蛋糕塞進我手裏,問我。
“笑某些人,傻坐着不敢搭腔”我挑着一絲笑逗弄剛才緊張的腿抖的佩佩。
“林舍,你不要太過分喔”佩佩一跺腳,帶着曦曦蹭蹭的就往地鐵站走。
“在家裏豪言壯語,怎麽見到人家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呢?”我趕忙追上佩佩。
“林舍,夏铎沒有心”佩佩戴上墨鏡,對我說。
“大白天的,瞎說什麽呢,別吓到我女兒”我揉了揉曦曦的臉蛋。不過她似乎并不買賬。
“這個男人太有故事了”佩佩放緩了腳步對我說。
“哪個成功男人不是一堆的故事”我敷衍着,給曦曦拉了拉竄上去的褲腳。
“我做記者快五年了,拍的明星、名人不計其數”佩佩繼續說了下去。
“喂,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有點摸不到佩佩想說什麽。
“我說夏铎沒有心,是因為我覺得,他是受了情傷,而且傷的不輕。所以才賣了天淩的股份,來這裏開這麽一家蛋糕店”佩佩煞有介事的對我說。
“別瞎猜”我垂着頭,心裏有些亂。
“你還記得他那家店的牌子麽?”佩佩問我。
“S&X,怎麽了?”我一直覺得這個牌子有些奇怪。
“X,夏铎。至于那個S是誰?”佩佩摘下眼鏡看了我一眼“我敢說,這絕對是一條勁爆到不能勁爆的八卦新聞。”
S,希望不要是石心。我心底默默祈禱。嘴裏卻說“別瞎寫,省的被人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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