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初遇後園
? 終是到了目的地——一間略顯破舊的木屋。
涼月拿眼撇了白笙一眼,就是要找一個隐蔽的地方也不至于這樣的破舊啊,也真是搞不懂白笙的想法。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白笙率先進入,而木屋,更是十分簡陋,簡陋得只有一桌二椅,桌上放了一個白瓷杯,一把匕首,一根銀針,而很明顯,那椅子沒有涼月的份。
白笙與花以樓坐下,花以樓先開口,“你如何得知我要知道什麽”
“人心。”白笙再一次抛出涼月讓印象深刻的二字,“姑娘心裏有人。”
花以樓輕輕笑出了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可心死了,怎麽裝得下人。”
他們的對話越發高深莫測,涼月自認為認知淺薄,聽不懂,他們喜歡拐彎,就拐去吧,她在一旁看着就好。
白笙将匕首遞給花以樓,說道,“勞煩姑娘取一縷發,一滴血。”
花以樓接過匕首,垂眸,毫不猶豫自脖子處割下頭發,那樣長,直接遞給白笙,白笙怔了一下,明顯也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幹脆将如此長的發割下,接過後,鋪在桌上,一部分發垂在半空。
白笙方拿起銀針準備為花以樓取血,可花以樓卻直接将匕首抵在手心,稍一用力,血便溢出來,她卻連眉頭未皺一下,仿佛不會疼,仿佛傷的不是她自己。
“樓姑娘。”涼月吓了一跳,眸子睜大,該曾經有過多大的疼她才會如此對待自己都無動于衷
“無妨。”花以樓将血滴自瓷杯中,血一滴一滴落下,染紅了瓷杯的邊緣。
“姑娘當真是有想知道的事。”白笙說道,手擡起輕輕一揮,而方才還清醒的花以樓目光漸漸渙散,直至昏迷過去。
涼月知道,取到需要的東西,自然是要讓離開人間,目光觸及花以樓還在不斷沁出鮮血的手掌,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開出一朵極豔的紅花。
白笙行自花以樓身邊,看了傷神的涼月一眼,手覆在花以樓手上,不過一瞬,鮮血止住,花以樓依舊沉睡。
“她已忘記今日的事,将她帶回醉花坊,你同她告別吧。”白笙輕輕說道,可涼月沒有回應。
許久,涼月看向白笙,眸子黯淡,“為什麽,我會有心痛的感覺”
白笙站在她身邊,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裏,難得的溫柔,“因為,你也有心。”
因為有心,所以會心痛,因為有心,所以會不安,因為有心,所以會愧疚,那白笙呢,他有沒有心
将花以樓送回醉花坊,只不過一個時辰,她便輾轉醒了,果真忘記了今日之事,涼月只好謊稱她今日在街上突然暈倒,是自己差人将她送回來的。
而知道自己暈倒,花以樓只輕輕點頭,并不在乎,或許,她亦不想在乎了罷。
只是,當扶溪知道花以樓暈倒後,倒是差人送來不少好東西,也過來看過花以樓幾次。
花以樓對他依舊是不鹹不淡,甚至帶着淡淡的疏離,扶溪該是知道花以樓對他的疏離的,只是誰都不說,他亦不想捅破。
而後,因着要急于趕回天界,涼月不得不同花以樓辭別,花以樓也不挽留,涼月走的時候,她只是塞了銀子給她,只說了一句,勞心你這些日子照顧我。
涼月聽後,心裏滋味萬千,将錢還給花以樓,她此時的境地是自己所置,又怎好接受她的恩惠
将一切事情處理完畢後,涼月尋了白笙,二人便趕回了天界。
事情,很順利。
馬不停蹄的,為了早一日知道花以樓的過去,一到天界,涼月與白笙就朝時間軸而去,該具備的東西都具備時,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白笙将花以樓的發與血放在白玉桌上,将中指與無名指彎下,其餘三指相對,手掌往下,又将大拇指收起,變換出極其複雜的手勢,嘴裏念出一句咒語。
霎時,白光乍現,刺得涼月閉上了眼,而再睜開眼時,她已身處陌生的地方。
一處無法遮風擋雨的破草屋,十分荒涼,涼月看向白笙,不解,這裏是
正想着,屋裏傳出一陣咒罵聲,而一個中年男子托着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從破草屋中出來。
依小姑娘的容貌看,是花以樓。
涼月怎麽就忘了,花以樓在進醉花坊應該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
如今從她的記憶看來,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血崩而亡,而她的父親是一個常年沉溺于賭博酗酒的人,此時,因欠下賭債,卻是要将花以樓賣到青樓去。
那樣小的花以樓,毫無懼意,染了污濁的小臉微微仰着,倔強不屈,或許,從她出生的家庭開始,就注定她該是清冷倔強的性子。
可一個孩子的力量,與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怎麽可以相提并論呢就如同現在若自己與白笙打架,那不是以卵擊石麽
花以樓被賣去的地方,是桃花坊,她依舊仰着一張小臉,眼睛死死看自己的父親,卻面無表情。
花以樓的父親拿了錢,甚至連最後一眼也未曾看自己的女兒,喜滋滋的奔向大街,而不多時,街上就傳來一個消息——一中年男子死于過往馬蹄下,一腳斃命。
花以樓依舊是毫無波瀾,醉花坊的人都拿異樣的目光看她,自己的父親死了,她卻能無動于衷,這樣鐵石心腸的孩子,世間難尋。
可大家都以為花以樓是冷血的,卻不知,她亦會偷偷躲在醉花坊的後園哭,只是一滴一滴的掉眼淚,一絲聲響也沒有。
涼月想,她哭,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自己死去的父親,不得而知。
“你哭什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花以樓吓了一跳,明顯沒有想到自己藏得這樣隐秘還會讓人發現,瞪大了眼睛看來人,淚珠依舊在淌。
很顯然,來人是伶年,注定此生與她糾纏不清的伶年。
“我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哭得這樣安靜,你是第一個。”明明比花以樓大了不過兩三歲,可他的口口吻,卻似一個老練的成人。
花以樓緩過神來,擦擦淚水,微微瞪了伶年一眼,很難想象,長大後一大部分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花以樓,此時臉上會有這樣生動的表情。
她站起身,不準備搭理伶年,擡步就要離開,畢竟像她這樣要強的姑娘,被人看見自己懦弱的一面,着實失足了面子。
可伶年并不打算讓她走,拉住她的手,花以樓腳步一頓。
假山下,水庭旁,坐着一個青衣的少年,少年嘴角帶笑,隐隐可見嘴角淺淺的皺褶,他拉着的少女,着一身有些髒了的白衣,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痕,杏目圓睜,紅唇緊抿,風揚起她鬓角的青絲,輕輕飄蕩。
“我喚伶年,你的名呢”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看着他。
“我将名字告訴你,你卻不告訴我,我未免有些虧。”
少女轉過頭,細看嘴角帶笑,似那春日開得最嬌豔的清麗花兒,聲音冰涼如水,“花以樓。”
那是屬于他們兩個的初見,美好無一絲雜質,幹淨如水,本該是最美麗的未來,可為何後來卻摧毀得那樣厲害
花以樓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醉花坊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搖錢樹,自小就讓花以樓讀書學藝。
當時花以樓選的是琴,纖纖素手,在琴弦上變換着如夢如幻的曲調,不得不說,她在琴藝上的天賦是極高的,連教琴的師傅都對她稱贊不絕。
而這樣的天賦,後來涼月也見過了,确實是驚為天人。
伶年是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尚在襁褓時,就被人棄在了桃花坊的門口,是桃花坊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姑娘心将他收養。
可好景不長,老姑娘因病而逝,自此,他就在醉花坊吃百家飯長大,本就生得比其他孩子俊美的伶年,自然是受到醉花坊姑娘們的疼愛。
雖說在醉花坊名不正言不順沒有一個确切的地位存在,但至少還是無憂無慮的長大,偶爾幫醉花坊的姑娘跑跑腿,賺點零花錢,倒也是樂的自在。
“你學琴,那我便學蕭,所謂琴蕭和鳴。”伶年将手擱在花以樓對面的桌子,搖頭晃腦。
可自小就是冰山一樣的花以樓自然不會搭理他,默默的彈自己的琴,默默的忽略對面努力與她搭話的伶年,只是偶爾眸子溢出的笑意暴露她此時心情的愉悅罷。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我的說法了,我讓紅姨尋個師傅教我吹簫。”
話落,人也沒有了影子。
花以樓停住琴聲,紅唇呢喃一句,“其實,教我彈琴的師傅,也會吹簫的。”
這話很輕,輕的風一吹就散,遠去的伶年自然也不可能聽見。
花以樓也只當伶年的話是說着玩玩的,可伶年卻極其認真,真的去求了醉花坊的領頭人紅姨。
紅姨對伶年這個可人的孩子向來是疼愛有加,對他的條件也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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