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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小友,今天是摸底考試,我之前是不是忘告訴你了?”鄭延澤打電話過來。

葉紙紙放下果汁坐起來,後背被空調冷風吹得發涼:“什麽考試?怎麽還有考試?!”

“那确實是忘通知了,我這就開車去接你。”鄭延澤摸了摸鼻子,聲音因為心虛低了不少,“沒有關系的,只是摸底,考好考壞無所謂,你別緊張。”

葉紙紙整個人都麻了,呆呆地看了天花板好久,才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外走。

“她又出去幹什麽?”祝廣浩見葉紙紙那副脆弱的模樣,還以為葉紙紙是來認錯的,結果招呼都沒打就走過去了,竟敢無視他!

管家出去看了一眼,見葉紙紙上了輛跑車,駕駛座上坐的是個中年男人,便回來報告。

祝廣浩查到那輛跑車的價錢,臉青一陣白一陣:“一天就知道出去胡搞!丢臉!”

“聽說年輕人都喜歡跑車,我特意向我同事借了一輛,感覺怎麽樣?”鄭延澤問道。

今天風大,車速又快,葉紙紙被吹得神志不清,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幹笑。

好在沒多久就到了帝大,葉紙紙悠晃晃悠悠地下車,然後晃晃悠悠地進了考場。

玄學系的新生都往這邊看。

據說今年有個傍大款的新生砸錢進了他們學校,原本他們還在吃瓜,但玄學系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雖然玄學系分數線低,但這裏也不是收垃圾的地方。葉紙紙知道朱砂要怎麽配嘛,就來這邊湊熱鬧,過幾天還要實戰,可被別吓哭了慘兮兮地叫媽媽。

“一會兒先考畫符,再考陣法,工具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鄭延澤把一個包裹塞到葉紙紙手上,“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你可以的。”

雖然不明白葉紙紙為什麽總覺得自己菜,但鄭延澤還是認真地鼓勵了一會兒。

“我不會陣法……”葉紙紙臉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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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粗通皮毛就行了,其他新生也有不擅長的陣法的。”鄭延澤繼續安慰道。

“那如果我連皮毛都不懂……”葉紙紙看見鄭延澤的表情,已經開始考慮自己還能不能回去學計算機了,“有新手速成的資料麽?”

鄭延澤給葉紙紙傳了點基礎的教程過去。

新生們收回視線,專心準備等會兒的考試。

學校總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塞進玄學系。

若是真的鐵了心想這麽幹……那可真是生怕和玄協的差距不夠大。

不過也有人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不打算花費時間做考前準備,等鄭延澤走後就繞到葉紙紙身後,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基礎陣法知識,輕輕笑了一聲,滿含嘲諷。

葉紙紙把手機翻到背面,那上面貼着符紙,專治窺屏人。

湯宴輝看見那上面的符紙,不禁嗤笑外行人竟然覺得瞎畫的圖案會有用,但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像是中招了似的。

他搖了搖頭,把這可笑的念頭甩了出去。

“雖然這只是場摸底考試,但考得太差還是會被除名的。”湯宴輝惡意提醒道。

葉紙紙又把手機背殼舉了起來,吓得湯宴輝猛地一縮脖子,但很快又意識到他沒有必要躲。

“幹什麽呢,別幹擾同學備考。”鄭延澤回來以後,看見湯宴輝站在葉紙紙身邊,立刻警惕起來,因為湯宴輝是玄協那邊的人。

玄協的人非要來他們玄學系,想也知道不是來幹好事的,但又不能不收,畢竟湯宴輝确實符合報考條件。

總之只能多注意點了。

湯宴輝又看了眼努力翻資料的葉紙紙一眼,冷笑之後走了。

“你別被他影響,他是玄協那邊的人,肯定沒安好心。”鄭延澤壓低了聲音說道。

葉紙紙點點頭,覺得受影響的可能是那個人。

“兩小時畫引雷符,能畫多少畫多少,只是摸底,不要太緊張。”安排好新生的座位後,老師公布了這場考核的內容。

開始後,新生們立刻低下頭,在符紙上寫寫畫畫,另一只手也不閑着,有的掐指有的晃圈,還有人摸上了自己的頭頂,不知道在舉行什麽儀式。

湯宴輝靜靜地坐着,看着面前的空白符紙,總覺得心中有一絲愧疚感。

不明顯,但嚴重地影響了他的狀态。

他該不會是在為剛才的事愧疚吧?!怎麽可能,面對菜貨他只是嘲笑了兩句,這已經夠寬容的了!

考試已經開始十五分鐘,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還是萦繞在心頭,令他拿筆的手都有點顫抖。

葉紙紙正好在他旁邊考,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臉免得自己笑出來。

“看什麽看?想偷師啊!”湯宴輝注意到葉紙紙的視線,嘴挑出了很吉利的對號形狀,“不會以為照着我的畫就能拿高分了吧?”

葉紙紙另抽了一張空白符紙,低頭在上面寫寫畫畫。

湯宴輝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集中到那上面,發現那圖案有點眼熟,好像就是葉紙紙手機殼上的圖案。

揮之不去的愧疚感進一步将心髒占滿,湯宴輝捂着胸口惡狠狠地瞪着葉紙紙,但臉上的肉卻時不時抽搐着,想要露出愧疚的表情。

他一定是中招了。

湯宴輝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要清醒清醒,可根本沒用。

因為拍臉的聲音過于清脆,大家聽見後都看了過來,并在心中感嘆不愧是玄協的好苗子,連畫符時的輔助動作都如此新穎。

湯宴輝把手收了回去,恨恨地攥着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葉紙紙一定是偷了玄協的不傳之秘,不然她怎麽會畫這種符!等有空他就報給會長!

他還想繼續畫自己的符,可心裏一直亂亂的,無法集中注意力,畫出來的符根本達不到平時的水平。

不過這也足夠了,畢竟他是玄協這一代的佼佼者,就算發揮失常,打敗這些野路子也綽綽有餘。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老師把新生畫好的符紙收上去,和同事們翻看打分,時不時湊到一起交談。

湯宴輝揚起嘴角,又是一個吉利的對號形狀。

他剛才看過了,葉紙紙的引雷符完全是瞎畫的,能過考核算他輸。

“行,我們已經對大家的水平有了初步的了解。”老師的神情有些沉重,“休息一會兒進行下一項吧。”

“沒有不合格的?像她那種亂畫的,真的可以進入帝大麽?”湯宴輝看着臉色最難看的那個老師,問道,“老師,你表情那麽差,該不會是良心不安吧?”

其他新生也看向葉紙紙。

莫名其妙就加進了錄取名單,聽湯宴輝說,符還是亂畫的……新生對葉紙紙的敵意又加重了一分。

看見這個玄協來的學生挑事,老師的臉色更黑了:“亂不亂畫不是你說了算的,她的符确實有效果。”

“那就當着我們的面用了吧,免得這根刺紮在大家心裏。”湯宴輝确定葉紙紙亂畫的蚯蚓條條是沒有用的,玄學系的老師大概是收了不少錢,這才睜眼說瞎話。

符紙要想起作用,每一道程序都不能有差錯。葉紙紙畫的符已經跑偏那麽多,怎麽可能有效果呢?

湯宴輝已經打開手機錄像功能,準備曝光玄學系的龌龊事。

玄學部也真是心比天高,竟然想和他們玄協搶生源。

雖然撿到的都是些玄協看不上的野路子,但既然有了這種想法,還是要好好敲打敲打的。

玄學部剛成立時,他們沒當回事,因為肯定發展不起來,但時不時跳出來也挺惡心人的。

手機屏幕上,玄學系老師的臉越來越黑。

湯宴輝嘴角挽起對號,已經迫不及待了。

可惜這件事和玄學有關系,不能發到網上讓普通人知道,不然非得給帝大個教訓不可,真以為背靠大樹就能為所欲為了?

“跟我來。”老師拿着符紙往外走,“誰對葉紙紙的成績有異議,也可以跟過來。”

所有新生都跟了上去。

一群人走到學校東南角,這裏有棟破破爛爛的教學樓,不遠處就是學校的圍欄,再往外是大片的荒地。

新生還有點好奇,寸土寸金的帝都為什麽會有那麽一大塊未開發的荒地,進去之後看見眼前驟然一變的景色,才明白這是障眼法。

雖然已經入行多年,但他們從未見過這麽神奇的景象,紛紛驚嘆出聲。

湯宴輝翻了個白眼,那張嘴不知第幾次打起對號。

沒見過世面,這種東西他們玄協多了去了。

“現在該開始了吧?”湯宴輝舉起手機,等待拍攝玄學系的醜聞。

老師兩指夾住葉紙紙那張畫了好幾根蚯蚓的符紙,正要默念咒語,可靈力剛一輸進去,引雷符就啓動了,一道閃電劈在不遠處的靶子上,将其燒得焦黑。

這把老師吓了一大跳,但他沒有一驚一乍,還摸了摸胡子,努力維持高人風範。

“現在你還有什麽問題麽?”老師轉向湯宴輝。

“怎麽可能?!”湯宴輝失聲叫道,“符紙下面一定藏了張引雷符,這次我要先檢查!”

“剛才的符已經用了,這還怎麽檢查?難道還要再花兩個小時現畫嗎?”新生覺得湯宴輝好像有點無理取鬧。

“沒關系,我這兒還有。”老師又抽出一張蚯蚓符,遞給湯宴輝,“好好檢查去吧。”

湯宴輝抓過符紙,翻來覆去地檢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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