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雪
王妃看起來也已經乏得很了,幾句話之後,便打發了我出來,外間已然是寒風凜冽,秋日裏的燥熱也早已褪去,攏了攏披在身上的鬥篷,極小步地一步一步走回墅園,也一直思量着王妃與宋充華所說的話,看起來仿佛都不相幹,卻始終透着算計的味道,只是一時間也無法從中梳理出頭緒來.
到了夜間,竟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雪花伴着呼嘯的寒風四處飛揚,過了不多時,便已經在地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泛起了淡淡的銀光,如此雪花飄揚,令早些時候便含苞待放的梅花顯得更加嬌豔欲滴,如此景色自是不能錯過,不過念在有孕,無法受寒,自然也只能敬而遠之了.
膳房備了燕窩紅棗人參烏雞湯,趁着還熱燙的時候便送了過來,那些人一臉的谄媚之色,着實是讓人看着作嘔的很,且入了十月之後,各房各處也都上了鍋子,也權當是添一份吃食,暖暖身子也是不錯的,一品燕窩火熏汆鴨子熱鍋,洋溢着濃郁的香氣,即便只是如此看着,也是極好的.
"天冷了,熱熱地用一些吃食,倒真是不錯的,如今膳房的人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知道本王如今着緊了你這邊,倒是一應的用度都先供應了你這裏,想來你看着他們的嘴臉,也是極不舒服的,墅園橫豎也是有小廚房的,讓你身邊的人,在墅園給你準備你所需的一應飲食便可,也免得到了你這兒,什麽都冷透了."
對于王爺的這番關心和體貼,是滿心的歡喜和甜蜜,如此一來,也免去了見那些拜高踩低滿是谄媚的人,道:"王爺體恤妾身,妾身滿心的感動,只是卻不知該如何回報王爺對妾身的如斯恩寵."擡眼看着他,他的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樣淡然的模樣.
他替我盛了一碗湯,道:"你只消照顧好你自個兒的身子便足夠了,其他的你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管,本王只希望你一直喜樂安康,平平安安誕下你腹中的孩子,便是對本王最大的回報了,在本王看來,你一切都好就比什麽都重要."
順從地細細抿着湯水,他此刻的關懷和溫柔,看似将我視如掌中寶,可也不是沒有再次被他遺棄的可能,如此想來,也多少覺得心有餘悸,況,墅園之中,還住着一位被他遺忘多年的餘充儀,偏了頭看着他,他的臉龐線條很是硬朗,給人一種不茍言笑之感.
他伸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在我的鬓邊落定之後,為我理了理鬓角有些淩亂的鬓發,道:"你一定要好好歇着,如今已然入冬,天寒地凍的,王妃那裏,你也不必日日都去問安了,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只管開口便是,本王過兩日再來看你."
離開的時候,他沒有一點遲疑,就算方才的話曾有過相似的話語,他也不曾有所發現,他離開的背影是那麽決絕,不帶一點溫度,猶如這飄雪的冬日一般,那一副碗筷還依舊靜靜地躺在桌案上,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就好似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近來的懷孕反應大了許多,即便日日送來的精致吃食和點心,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致,王爺倒也替我思量,将母親接到了府中,希望母親與我作伴,能暫解我心中的煩悶,也能多進食,只是即便如此,也并沒有多大的好轉.
雪後的花園,白雪皚皚,映襯着含苞的梅花,果真是特別美好的景色,伸手輕輕觸碰那落滿白雪的梅枝,那白雪便稀稀落落地散落了下來,手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手上的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縮了手,暖爐的溫度熨燙着冰涼的手指,才慢慢覺得好了一些.
"這麽冷的天,怎麽非要出來呢,萬一受了寒氣可怎麽才好,王爺心疼着你,你也該好好地顧好你自個兒的身子才是,天寒地凍的,就算你不覺得冷,也該顧一顧你腹中的孩子,你母親我年紀也不小了,可受不了這樣的寒冷."
時常會有那麽一瞬間,會覺得母親的性子與恪兒的十分相像,她們時常都會有很是俏皮的話語,只是恪兒的俏皮來自于她的年輕和心直口快,而母親往往是不順她的心意之時的抱怨,墅園的水榭之中,早已籠上了火盆和地龍,暖和的如同春日一般,而在外是陡峭的寒冷和凜冽的寒風.
若不是總在水榭中呆着,早已是悶得慌了,也不會想着出來走動走動,不過這樣的景色若是錯過了,便也是一件極為可惜的事情,也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要出來散散步,抒發一下內心的煩悶也是好的.
"臣給充儀夫人請安,充儀夫人萬福."
這個聲音很是陌生,從來未曾聽過,只是這不過是在墅園附近,這裏乃是王府的後院,怎麽會有除卻王爺之外的男子随意出入呢,就算是出入後院,那也該是王爺的梵華軒才是,怎就會在這裏遇上,這不得不讓人心存疑惑,且他又身着一身戎裝,佩劍在後院走動,真是有些失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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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讓他拘着禮,跪在雪地上,也着實有諸多不妥,道:"将軍請起來吧,想必将軍是來王府與王爺議事的,将軍請便吧,我不在此阻了将軍的去路了."
說着便讓出了去路,以便他前往梵華軒,只是奇怪的是,從府門口前往梵華軒的書房,雖然不可避免的要路過後院,可從墅園這裏而過,卻并非是必經之路,他特特往這邊而來,若是讓那個別有用心的人當做把柄,轉念一想,許是湊巧也不一定,便也沒有往心上去.
在舉步前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将軍眉目硬挺,身姿魁梧,還真真是行伍出身的人,與尋常養尊處優的人有着極大的不同,而他許也是行走在行伍之中日子久了,在繁文缛節上,也沒有那樣多的顧忌吧.
在外散了許久的時間,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寒涼侵體,道:"母親,我們回去吧,這雪一下,景色雖美了許多,不過看久了,也不過是這般罷了,并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倒不如回去烤烤火,還覺得舒服些."
母親這時候才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與我一道回了墅園的水榭,墅園之中伺候的人并不多,近身伺候我的人便更不多,除卻從母家帶來的恪兒和莫離,也只有子如常在水榭中出入,也不過是圖個清靜罷了,只是母親對此頗有微詞,好似王府虧待了我一般,只是也不願與她多說什麽,往日種種說多了,也只會徒惹母親煩心罷了.
只是不知怎麽的,甫踏入水榭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氣,本在水榭中甚少焚香,即便焚香又多以清新凜冽的香料居多,而今的香氣馥郁濃烈,着實不想素日裏所常用的香料,其中還稍稍有辛辣的氣味,想來是哪個并不在近身伺候的人所焚的香.
吩咐了人将香爐拿了出去,房中本就供了應時的瓜果,香氣已經足夠清新,根本不需要焚香,掃視了那些在身邊侍奉的人,看她們的樣子倒是畢恭畢敬的很,只是卻有人包藏禍心,那香料之中,參雜了一些對胎兒有損的麝香,若不是往年素日裏都有調弄香料,只怕就會如此折損在他人之手了.
"今日所焚的香料倒是極好的,氣味兒很是清新,不過這時節不适合使用這樣種香料,但我心裏念想着,想必是焚香的人用心良苦了,只是我不知道是這是誰的主張,我會好好獎賞這個人的."
她們倒是都踯躅了一下,而後,芸香便站了出來,怯生生的樣子看着真是讓人我見猶憐,她開口道:"這些香料是昨日新得的,奴婢見這些香料氣味兒很是清新,便自作主張,給點上了,只是沒想到這香料并不适合在冬日裏焚燒,奴婢失禮之處,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聽着她的一言一語,還真是沒有什麽錯漏之處,不過是因為沒有思慮周全,才出了這樣的纰漏,還真是讓人無從去處罰于她,略略沉吟了一會兒,笑看着她,也并未有責怪之言出口,打量了她許久,只覺得她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盈盈羸弱.
"罷了,我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你的心思很好,說明你是一心向着我的,只不過是用心太過而已,且在我看來,你不僅沒有錯,還有功該賞才對,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昨日新得的香料是誰送過來的,又是誰接的手,是交由誰保管的?"
依舊是這個芸香,她開口說道:"這些香料是宋充華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前幾日新得的,還是宮中新調配的,因念着夫人這裏從來都未曾焚過香,才讓人送了來,奴婢自到夫人這裏伺候,便是管着這些香料物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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