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蕭氏再次甩掉他的大手,赤紅了雙眼,只管大步往前沖。
他的解釋,她十九年前就聽膩了,真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再信他,就是傻子!
真當她沒有絲毫判斷能力的?
一股強烈的氣,在蕭氏胸腔裏猛蹿,激得她在冷冷的風雪裏大步奔跑。
傅遠山快二十年沒見過瑩瑩如此激動的樣子,他頓時有些慌神,緊走幾步,一把從身後死死抱住她腰身,抱得緊緊的,将她整個人籠罩在他懷裏。
“瑩瑩,我對柳家表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你信我!”
蕭氏被他擁在懷裏,兩只胳膊肘使勁往後頂,要推開他,可男人力氣太大,她又嬌生慣養的,手無縛雞之力,哪裏推得開?
一個拼命抱住,一個拼命要推開。
蕭氏手上再沒勁,也不願服軟,使出吃奶的力氣要與男人劃分界限,嘴裏惱怒地低喊:
“傅遠山,你混蛋,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
“你真對那個柳珍貞沒有男女私情,你倆沒有好過,今日這個柳家好表妹會打扮成十九年前柳珍貞的樣子,來勾引你?你騙鬼呢?是當我是傻子,還是當你柳珍珠母女倆是傻子?”
蕭氏一臉憤怒地瞪向傅遠山,手糾纏得沒了力氣,就擡起腳踢他,像只發怒的小野貓,亮出爪牙來撕人。
她的腳,一下又一下踢疼了他,傅遠山知道眼下對她說什麽都是沒用的,忽的鉗住她雙手,猛地将她身子往長廊的紅柱子上抵去,低下頭去親她,狠狠地親。
她反抗激烈,他親得瘋狂。
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願與他親近,憤怒地只想避開他,貝齒使勁咬他。
不一會,嘴裏鮮血蔓延,滿是血腥味。
蕭氏有一瞬間的怔愣,停了撕咬,傅遠山卻始終沒停,出血了也不在乎,只擁着他的女人一直吻下去。
後來,傅遠山一把抱起蕭氏朝正房奔去……
這夜,一切都很瘋狂。
很久很久之後,傅遠山側卧在她身邊,啞着聲音問她:
“還鬧不鬧了?”
蕭氏倒是還想瞪他,卻渾身累得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趴在那兒只顧喘氣,聲音都發不出了。
“瑩瑩,我只愛你一個,旁的人我不屑多看一眼。十九年前不會,眼下更不會,你要相信我。”
傅遠山知道,當年那件事之後,瑩瑩到底是沒有了安全感,哪怕成親都快十九年了,兒女都有三個了,他待她一直掏心掏肺的好,她心底的某一處提到“柳珍貞”,還是沒有安全感。
十九年前大鬧的那一場,傅遠山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那樣的事再來一次,他非要暴怒得殺人不可。虧得他寵愛嬌妻十九載,如今總算有了套制服她的心得。
兩人真心相愛,就沒有床榻內搞不定的事,一次不行,就多來幾次,總能将她征服透了。
否則,今夜還不知道她要鬧到哪樣。
聽着男人一再表忠心的話,蕭氏心底五味參雜。
十九年前?
當年傅遠山遠在西北戰場,經過幾年的努力,終于扭轉西北一再戰敗的頹勢,立了一等軍功,聖上為了激勵前方的戰士,特将皇家郡主蕭瑩瑩賜婚給傅遠山,以示對傅家軍的重視。
那會子,傅遠山就是沒有軍功,光憑長相也早已是京城中貴女人人想嫁的傅國公府世子爺,更何況,傅遠山又立下赫赫戰功,真真是一時風頭無二。
蕭瑩瑩對這樁親事很滿意,歡歡喜喜等待傅遠山凱旋歸京,待她及笄就風光下嫁。
一年後,傅遠山戰場歸來,對未婚妻蕭瑩瑩好得不得了,隔三差五就帶她去游山玩水,還親自教她騎馬射箭。
半年相處下來,蕭瑩瑩一顆心被吃得透透的,旁人只要提及一聲“傅遠山”的名字,她都能紅透了臉,一臉幸福地笑。
可就在兩人即将成親時,蕭瑩瑩的及笄宴上,一張美人畫卷不知怎的從假山處飄落,恰巧落在一群貴女跟前,打開一看,上頭的美人有幾分蕭瑩瑩的樣子,身上的衣裙配飾與傅遠山送她的那些也都很像。
上頭還配了幾句相思的情詩。
一衆姑娘看過後,全都打趣道:“柔嘉郡主,你未婚夫待你也太好了些,這是特意給你作了幅畫,以如此奇特的方式贈送給你呢?”
“真真是浪漫!”
蕭瑩瑩正被一衆姑娘打趣得滿臉通紅時,忽的有人驚叫一聲:
“呀,這畫上的人不是柔嘉郡主,是一個叫柳珍貞的姑娘呢……怎的兩人如此神似?跟親姐妹似的。”
衆人這才仔細去看那畫卷的落款,真的是“柳珍貞”。
那時,蕭瑩瑩才第一次知道有柳珍貞這個人的存在。因着畫像上,柳珍貞長相與自己類似,穿衣打扮也與傅遠山送她的那些衣裙一模一樣,蕭瑩瑩立馬派人去查柳珍貞到底是誰。
可還沒等蕭瑩瑩打探清楚,就有人将柳珍貞挖了個底朝天,京城裏傳得風風火火——柳珍貞是傅遠山的嫡親表妹,兩人老早就兩情相悅,看對了眼,可惜,心愛的表妹一年前死在了西北前線,撲在傅遠山身前替他擋了一箭,貫穿心髒而死。
紅顏薄命,卻苦了有情郎,從此除卻巫山不是雲。
因緣際會,有情郎傅遠山無意間想起柔嘉郡主蕭瑩瑩,與表妹有幾分相似,愛屋及烏,得知聖上有意将郡主下嫁給他,立馬應承。
從此有了感情的“替身”。
一時間,有關傅遠山、柳珍貞和蕭瑩瑩三人之間的糾葛,傳得京城大街小巷遍地是。随之而來的,是長舌婦們都在嘲笑,高傲了一世的莊王府郡主蕭瑩瑩,這個不願嫁,那個看不上,原來天生是個“當替身的命”。
當替身就當了吧,偏偏真相還在及笄宴上被揭曉,真真的,再沒有比這個更諷刺的了。
一時,嘲諷蕭瑩瑩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蕭瑩瑩性子高傲,赤紅了眼,哪裏肯給旁人當替身?
消息一傳出來,蕭瑩瑩就狠扇了傅遠山幾個耳刮子,無論傅遠山怎麽解釋,蕭瑩瑩都大鬧着要退親,将傅國公府送來的一擡擡聘禮全給丢出莊王府外,箱籠翻倒在巷子上,任夏季的暴雨一遍遍洗刷。
傅遠山送她的那些與柳珍貞一模一樣的衣裳、首飾,更是剪碎了、砸碎了,哭着往大門外扔。
退親的事,轟轟烈烈大鬧了半個月,給全京城的人看了好一出熱鬧。
按理說,堂堂郡主在父王和母妃的支持下,都鬧成了這樣,怎麽也得成功退親,重新擇婿了吧?
可并沒有。
當時蕭瑩瑩在鬧時,傅遠山就身披大将軍铠甲,直接跪在莊王府大門口的石獅子前,當着看熱鬧的人群的面,一遍遍以項上人頭大聲發誓:
“我傅遠山,此生只心悅過瑩瑩一人!”
“與旁的女子絕無私情!”
“我與柳家表妹只逢年過節偶爾見過,對她只有表兄妹的情誼。逝者已逝,不知道打哪裏來的鬼祟,竟制造謠言,污蔑我和表妹有私!還污蔑我将心愛之人視作替身,真真其心可誅!”
“瑩瑩,我滿心滿眼只愛過你一個女子,絕無二心!若一句不實,天打雷劈!”
口頭承諾外,傅遠山還跪在莊王府大門口,咬破手指寫下血書,自證清白。另外,每日送去一封鮮血寫成的情書,向瑩瑩傳遞他永恒不變的愛意,傳遞他娶她的決心。
與此同時,傅遠山一刻也沒閑着,在太子殿下的協助下,半個月後調查出了真相,将真相狠狠甩在那些曾經譏諷過他和瑩瑩的人跟前。
你道真相是什麽?
竟是西北大戰裏,被傅遠山打得毫無還擊之力的北漠王子,對傅遠山恨得直癢癢,北漠王子指使奸細混入京城,根據蕭瑩瑩的穿戴畫成了“柳珍貞那幅畫”,又無中生有,捏造了傅遠山和柳珍貞之間的情意綿綿,捏造了柳珍貞為傅遠山擋箭而死的事,掀起滿城風雨。
北漠王子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就是要搞臭了傅遠山的名聲,再敗壞掉傅遠山和皇室的好關系。
真相大白後,謠言立馬散了,在帝後的引導下,從上到下開始讨伐北漠人的不要臉。
而真相大白後,傅遠山紅着雙眼,顫抖着聲音一遍遍向蕭瑩瑩表白:
“瑩瑩,此生只愛你一個,不要再推開我。”
蕭瑩瑩心底再有萬分委屈,她的一顆心也早已就交付給了他,哪裏真能收得回?
鬧也鬧過了,最後在男人一次次的表白,發誓和保證下,蕭瑩瑩還是歡歡喜喜嫁給了愛情。
想起十九年前的事,渾身乏力癱軟在被褥間的蕭氏,再次紅了眼眶。
當年她選擇相信傅遠山說的每一句話,可是,今日梅林裏柳珍珠裝扮成那個樣子去勾引傅遠山,讓她不由得對當年的“真相”再次起疑。
譬如,傅遠山真的跟柳珍貞一丁點過去也沒有嗎?
如果沒有,柳老太太為何會讓柳珍珠裝扮成柳珍貞的模樣,去梅林裏勾引他?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