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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事情實在沒臉,眼見那娃娃越是掙紮她就抱的越是緊緊的,手也直接摟住男娃娃腦袋按在胸口一直揉着說阿姨給揉揉啊,以後小心啊什麽的,還是男娃娃爸爸看見自家孩子好像憋不過氣似的臉漲的通紅,才趕緊把自己孩子揪出來,然後看着林靜安像看怪物一樣,趕緊說沒事沒事小孩子打打鬧鬧玩的就走了,然後後來那男娃娃再也沒找鴨鴨玩過。
自從那件事過後林靜安時常警戒自己遇事要冷靜自持,這些年她覺得她做的還可以,鴨鴨再被人欺負了她也能按下怒氣和心酸客觀的看待,教給孩子自己怎麽處理什麽的,可就是今天這事她覺得當年一掌摔開那男娃娃的那股沖動勁差點又沖上腦頂,早把之前下決心跟老韓好好相處以後好好理解他孩子的心思甩哪旮旯地去了,連帶着看老韓也多了一份警惕跟反感——他那孩子要不是平時嚣張慣了能害鴨鴨見血嗎!
所以這會兒程致遠不解釋啥,她也故意不去解釋,反倒說:“今天兩孩子都吓得不輕,你先帶她回去吧,我這邊好了給你打個電話就成了。”
說完就上車,不等老韓再說一句。
可等林靜安上了車回過神來,眼瞅見那副駕駛位上坐着個青春妩媚的小女生,她心裏那個悔啊……
“這孩子怎麽了?”
程致遠那小女朋友心思靈敏,先前見程致遠好似有盛怒卻隐而不發,又見林靜安雖裝扮過時卻氣質不同,她一顆玲珑心小心打量那兩人,轉頭看向那孩子面露憐憫故意搭着話。
鴨鴨除了先前出了事故像個正常娃娃一樣大哭了一次,之後就又跟個木偶似的安靜的出奇,腦袋耷拉在她媽媽胸口連個聲都不吭。
林靜安覺得挺尴尬的,她這點破事好像打斷了別人的約會,程致遠叫她上車她還毫不自知的跟着上車,再者之前看程致遠是一個人,她心裏雖然知以他的優異俊秀追求者不乏其人,可知道是一回事,眼見又是一回事,她胸口突然脹痛,又看那小女生眼眸閃閃甚是純真,念起一句話“珠玉在側,覺我形穢”,便覺自己心思更是龌蹉,于是忙接了話:“剛才不小心撞的。”
“以前我媽就跟我說當媽媽最不容易了,看見自家孩子受傷就跟自己心口絞了似的……她長的好可愛好乖啊,叫什麽名字?”
“鴨鴨。”
那小女朋友也不知道什麽心思,突然笑了笑,看向程致遠側臉打趣道:“我怎麽看鴨鴨長的跟你有點像啊,尤其眼睛……”
話未說完迎面撞進程致遠眼睛裏,程致遠雖然平日也同人打趣笑罵,可奈何積威太重,此時漆黑如墨的眼睛仿若含情,卻更似無情,散發出強硬兇狠的煞氣,警告之意不言而喻,那小女朋友好似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倏然如芒在刺後背生冷,此時想起古人雲禍從口出已是晚了,後面那話更是生生咽在肚子裏。
林靜安頗是尴尬,本要開口解釋幾句,又感受到氣氛中微妙的轉變,也不敢多說。
汽車乍停,林靜安擡頭尋視,就聽程致遠道:“下車。”
那小女朋友兩膝躊躇相蹭,側頭佯裝看窗外景色,林靜安雖然左右沒看見醫院的字眼,已經下意識去扳車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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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離學校門口近,下車吧。”
程致遠瞅向小女朋友,閑閑再道。
那小女朋友迫于他的威嚴不敢不從,嬌嗔幾句便下車離去。
汽車再次轟然行駛,林靜安覺得有必要說句抱歉,又見程致遠打起了電話,說是馬上到醫院門口了,這邊有個孩子額頭上撞了個傷口,找兩大夫給看看,要是有必要縫合什麽的提前把東西給備好了之類的話。
說着就到了醫院門口,林靜安抱着孩子下車,也沒瞅見個空說那抱歉兩字。
林靜安倒是不知道程致遠找的醫院熟人也是她認識的,其實上次聚會那位同學也給過她名片還真真假假的絮叨過幾句,林靜安只覺自己無權無勢幫不到別人什麽,也就不敢想去叨擾了別人,所以那些名片在之後就壓了櫃底。
這次那同學見程致遠帶過來的是林靜安和她孩子,倒是更熱情了,直接領到一個科室同已經待候的兩個同事打了招呼,他那兩大夫就忙着查看鴨鴨了。
大夫跟林靜安打着商量說那傷口最好是縫合兩針,女孩子天性愛美,不縫合的傷口很難長好,以後留成傷疤對孩子心理也有傷害。
林靜安也不躊躇,忙點頭應好,直到她應大夫要求把鴨鴨按在手術臺子上,大夫拿着細小的長針給鴨鴨做局部麻醉,随後針線并用在傷口極快的穿來穿去,鴨鴨僵硬着小身軀恐懼的哭鬧……不過才幾分鐘的事情,林靜安又親眼目睹這過程,真跟自己再次烈火煎熬一般心酸的想要嚎啕大哭。
大夫們見慣這些,生性帶了淡漠,不過也分病人是誰,見孩子的媽媽委屈的不得了,她們好言相慰,又囑道開些消炎的藥物給孩子吃着,過四五天來把線給拆了一并還要打破傷風的針。
程致遠同那老同學走在前方有說有笑談笑有趣,林靜安抱着那脆弱的孩子跟在後面,她雖故作堅強仍無法掩飾那份眼眶發紅委屈柔弱,那老同學心有不忍,腳步稍頓跟林靜安并肩走着安慰道:“诶,帶小孩子很辛苦,靜安回去也小心照料她,這幾天不要蹭到了水。”
說着那老同學心裏一動,就去瞧前方程致遠,只見他腳步不疾不徐,腰背挺直不驚不擾,依舊是個風流俊俏的模樣,念起這兩人,比較當下他心下搖頭。
依舊是坐了程致遠的車回去,先前老韓打來幾通電話都被林靜安按掉,此時她悄悄發了信息敷衍幾句過去,車停到了小區門口,此時已經是飯點,小區路道上沒有人來人往,擡眼只見每個廚房窗口陣陣煙氣缭繞,程致遠也不說話,點了支煙靜靜等待。
“待會我多做兩個菜。”林靜安抱了孩子下車的時候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的惡劣
“待會我多做兩個菜。”林靜安抱了孩子下車的時候說道。
随着鍋鏟的響動從廚房裏傳來誘人菜香,程致遠在先前進門之後已經對這個一居室有了大概直觀,左右沒個看頭他就看向對面椅子上坐着的鴨鴨。
那孩子雙臂擱在桌子上,腦袋耷拉在手臂上,眼睛瞧着廚房的方向,這個姿勢自她坐下就一直保持在現在,就算這孩子不是林靜安跟別人生的,程致遠也喜歡不起來——太過安靜,已經是病态的乖巧,完全不像個孩子樣,也不知道林靜安是怎麽把孩子帶成這樣的。
程致遠手指輕彈桌子,鴨鴨驚了一下,睫毛顫顫看向他。
收到預期的效果程致遠就收回手指,問她:“那是你媽媽找的新爸爸?”
鴨鴨雙眼迷茫不做聲。
“喜歡那個叔叔嗎?”
鴨鴨垂下頭去。
“叔叔帶來的小姐姐欺負你?”
鴨鴨畏縮的攏回手臂。
“你說,小姐姐欺負你,那個叔叔會不會也欺負你媽媽。”
鴨鴨驀地睜大眼睛,瞳仁黑亮刷着一層水霧。
她一直盯着程致遠,程致遠覺得她沒趣就沒了逗弄之心,翻出手機在手掌裏耍弄,可終歸被一個孩子直愣愣盯着的感受不太好,他把手機推在她面前,點開相機調成自拍模式,“努,自己拍照玩。”
鴨鴨先始不敢碰,見他早轉過了眼神毫不在意的樣子就低頭玩了起來。
程致遠餘光瞥見那孩子玩的興起,他輕笑,畢竟還是個孩子。
林靜安的家常便飯就是一個紅燒豆腐一個糖醋裏脊一個涼拌西蘭花一個甜羹湯。
真真是做母親的人,生活重心就是孩子,程致遠嗜好是辣,偏偏擺在眼前的都是些甜食。
林靜安抱歉:“家裏早就沒辣椒了,湊合吃點?”
“我随意。”
程致遠挑眉,拿了筷子挑了豆腐吃,“不錯,家裏是這個味道。”
林靜安放下心來。
這家清冷,連吃飯也是清清冷冷的,鴨鴨是個送到嘴邊什麽都肯吃的孩子,不挑食,不說話,林靜安是個沒話說的,程致遠自覺沒有在吃飯時候調節氣氛的責任,又兼之頭次吃到初戀情人親手飯菜更是顧不及說話。
所以一頓飯下來都只些零碎咀嚼聲。
飯後鴨鴨有早睡的習慣,自覺洗臉漱口上床跟媽媽道晚安,林靜安把筷子盤子碗一股腦收羅到廚房水池裏,程致遠擡手看手表:“不早了,我走了。”
林靜安撸起袖子露出的手腕上還有水漬,她朝圍裙上蹭了蹭又把圍裙脫下來随手挂在一旁,走至門口說:“恩,我送送你。”
出了門口還未下樓道,程致遠轉過頭說:“別送了,孩子還在家裏。”
林靜安也是這個意思就停了腳步:“好。”
程致遠卻不走了,腳步在撚轉幾步後又走回來,他高大身姿欺近,樓道燈光被他遮掩,她身前一片灰暗,有些壓制的窒息,忍不住後退兩步、身子抵在了牆上。
程致遠輕聲問道:“打算再找個人家了?”
林靜安擡不起頭來,混沌的點頭。
程致遠又問:“今天那個就是?”
林靜安勉強擡頭又點頭,“恩,條件不錯,要是成了、我負擔會輕些。”
她以為程致遠會說幾句話,不管說什麽,總會随便說幾句話,可是他沒有,他此時低頭看她,他鼻子和面龐的輪廓在背光中柔化很多,可就越發顯出那雙眼,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看進她雙眼裏,深沉不見底又異常動人。
林靜安有些心悸,心口都有些顫抖。
她聽見他說:“很好。”
她再看向他時,他肩背挺直,那眼光就完全是俯視的,比起先前兩人的距離就遠了一些,林靜安稍松口氣。
驀地程致遠問:“對他有感覺嗎?”
林靜安猝防不及,嘴唇微張,聲音糯糯不成音——她還未曾考慮過什麽感覺,感覺那種飄渺的東西難道不是戀人才會追求麽?她如今要的是……
心思未完,下巴突然被他手指捏起,恍惚間聽他說:“來,試試。”
他面孔放大,她唇上一暖,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像是絲絲電流一樣沿蹿四肢百骸,他允她的唇,那聲音聽在耳裏淫靡霏霏叫人臉紅心跳不能自已。
她腦子裏炸開了煙花,下意識裏要推開他,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托住了她後腦,她往開推的雙手不知怎地就拉緊了他的衣服。
一切突如其來出乎意料又像是早已的期盼,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她依舊不敢置信如在夢中。
程致遠皺着眉頭手指付在自己嘴唇上,一臉無害的詢問:“怎麽樣?大概要去碰觸一下才知道什麽感受,畢竟心是沒法欺騙自己的。”
她強撐着身體淺淺喘-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似他在演着一出拙劣的戲。
程致遠也毫不介意,轉身下樓毫不猶豫:“走了,下次給做個辣子雞嘗嘗。”
直到他身影消失,她強撐的身體才從牆邊軟滑下來。
次日上班時林靜安自覺站好櫃臺,不想有同事輕易戳穿她,問道:“靜安今天怎麽心猿意馬失魂落魄的。”
哪有?林靜安敷衍應付後獨自去衛生間。
透過鏡面,她目睹自己面色飄紅雙目微潮若含情,頗有意亂情迷的小女兒姿态,這才心如鼓擂心慌失措。
林靜安安慰自己,大概是家裏狹窄未去過男人,而程致遠男性荷爾蒙過于強悍的緣由吧。
之後這些天老韓心有愧疚就頻頻來約,林靜安見過兩次就不肯再見,她姑姑說那樣也好,對待男人嘛,就要有緊有松有馳有度,既不能叫他透不過氣來,也不能叫他平白覺得咱沒半點脾氣,以後輕浮了咱,不過……靜安你尺度要把握得當,不然反倒叫人覺得你小氣悭吝失了興頭,那你就是玩脫了!
她姑姑哪裏曉得那其中的緣由。
這其一緣由是自打鴨鴨出了事故後,不知怎地就轉了個性子。
前天她帶鴨鴨去拆線,完了去打破傷風針,那個針特別疼,不僅要做皮試,也因鴨鴨體質原因,一管針要間隔十五分鐘分三次打完。
擱在以前,鴨鴨痛了疼了就是哭兩聲然後窩在她懷裏低低抽泣,可那次鴨鴨不知道怎地就說話了,她眼淚巴巴纖柔怯弱的低喃:“麻麻我疼疼……好疼疼……”
林靜安以為孩子真的是受不了那疼才說話的,心裏越發心酸,帶她回去的路上就可勁的給她買了喜愛的零食,鴨鴨小胳膊摟着她脖子,不時就撒嬌般的說:“麻麻我好愛你哦~”
回家之後她去做飯洗衣,鴨鴨不時蹦跶過去,在她眼前晃啊晃,還指着自己影子說什麽麻麻你看我長大啦~麻麻我馬上要長大啦~
林靜安才知道鴨鴨那話匣子打開了居然那麽能說!畢竟那孩子一直是那麽恹恹的沒生氣,她心裏不是沒有驚喜的,可驚喜過後就察覺鴨鴨好似故意為之,她拉她過去點點她鼻頭,循循善導:“鴨鴨,麻麻跟你玩個游戲,叫真心話大冒險。”
兩人劃拳,鴨鴨慢了一步,她在懲罰和真心話之間選擇了真心話。
鴨鴨說,我最愛麻麻,我不喜歡韓叔叔……
其二是蕾蕾最近不知為啥又跟她十分熱絡,得知她相親後就急吼吼的要替她把關,聽說那是個四十多歲的成功男人,蕾蕾就意有所指的說了幾句話,她說:四十來歲的男人可不敢小觑了,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歲月磨練了他們的氣質,事業造就了他們的魄力,他們自內而外散發着成熟、自信和內涵,那魅力是相當誘人的。
因為歷經世事,所以洞察人性,幾乎一眼就可以看穿女人的心底,明白女人想要的是什麽,能透過女人的舉止衣着,了解女人的愛好和修養,練就了一身游刃自如的征服女人的本事,更懂得怎樣誘惑女人,讓女人心甘情願成為他們的崇拜者。要不然為何那麽多年輕精明的女人偏偏在那種“老男人”面前栽了跟頭!
這種男人表現的處處留情,其實無情,不然初始為啥就說要找個有文化有氣質的女人,有文化幫他看管小孩,有氣質那是滿足他私-欲,其實說白了人找的就是一保姆跟家庭教師啊!
那話想想都叫林靜安心驚肉跳,想到前次跟老韓見面,老韓定了包廂,室內燭光點點,他溫情脈脈雍雅有禮,他說了什麽她倒是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氛圍情調浪漫夢幻十足,他眼神真摯差點叫她把持不住,直到他一竊偷香含笑望她,她腦間驀地清明,此情僅迷情,時過已惘然。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的惡劣
姑姑有次有事找林靜安,就去了她手機賣場等,不想無意間知道一個陌生男人最近每天等侄女下班。
姑姑怎麽都想不明白老韓成為過去式的事實,林靜安所幸說了緣由,無非是做人後媽沒想象中那麽簡單,她自己的閨女,她也不想叫受了半分委屈。
薛雪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老韓跟靜安相差十七歲呢,怎麽看着都像是半個爹了,靜安趁着年輕還不如找個年齡相當的交流也沒代溝啊。
姑姑腦間一閃,問現在等林靜安那男的是誰,林靜安低頭不說話,薛雪支支吾吾,還有誰,覃亞呗,我看他兩就挺搭的。
姑姑大概猜到薛雪恐怕早就知道了老韓跟靜安不往來的事,又上趕着的湊合了覃亞跟靜安,她也不氣了,說那天看見覃亞了,挺俊俏的個小夥子,可就是……人家都沒踏進過婚姻、長相又好的小夥子能接受靜安的情況嗎?
薛雪睨過去,這意思是靜安配不上他了?
姑姑氣她伶牙俐齒強詞奪理,哪裏是那個意思,我吃過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平白無故的那好的夥子怎麽就樂意跟個離異帶女的女人交往!
薛雪道,這世上還有個詞叫真愛呢,再說人家是在芸芸衆生中跟多少人擦肩而過才瞅中靜安的,人家都說了那是沖着結婚為目的的,再說了靜安又不是富婆,人家就是沖着她人去的,先交往試試呗,可把你急的。
姑姑也沒話說了,懷疑道,那個覃亞是不是家裏境況不行啊?
薛雪笑,家裏獨子,父母都是事業單位離休的,家裏就是再添靜安兩口人也不差那點吃的。
姑姑也無奈了,那就處處試試,又囑靜安,跟覃亞交往多長個心眼,萬一他是圖個一時新鮮,咱也能及時脫身。
其實林靜安心裏也挺不踏實的,覃亞吧,看着是個幹淨優雅的溫柔紳士模樣,跟她心裏想象的二婚對象天壤之別,而且吧,自打覃亞聽薛雪說她跟老韓掰了就跑在手機賣場外邊天天等她下班、跟着她去接鴨鴨,還說對她一見鐘情什麽的,叫她怵得慌。
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他學會去讨好鴨鴨了,鴨鴨居然對他那些招數特別感冒,現在一天不見覃亞,那孩子就翹首以盼:覃叔叔呢,小魔仙今天還沒有跟奧特曼打怪獸——也不知覃亞從哪知道鴨鴨超喜歡小魔仙,覃亞就稱自己是奧特曼,要和小魔仙一起消滅壞人。
看着覃亞拙劣又耐心的讨好鴨鴨,說林靜安不心動是假的。誰不願自己的婚姻對象是個年輕有貌又溫柔優雅的人?
不過二婚并非兩廂情願就成了,這其中牽扯的一大攤子的事,林靜安擺出個非常現實又挺讓人難為的問題:覃亞你先跟家裏做個報備,說你現在追求的是個離過婚帶着一孩子的女人,你家裏要是反對,那我們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法做到等我兩感情成熟了再去你家拜見,然後聽你家人聲嘶力竭的反對,我再帶着孩子死氣白咧去求人家叫進門……對不起,年輕談戀愛那會兒一個清白女人能做到的,我現在做不到。
覃亞明白,之後消失了兩天,回來再見林靜安的時候說:家裏說了,帶着女孩他們不介意,哪怕以後再生個呢,只要人好就值得。
覃亞說那話的時候黑眸閃閃的,細碎的流光在眸底流淌,突然就叫林靜安踏實了。
兩人這就試着交往了,平日裏覃亞有空就來接林靜安下班接孩子,周末選一天一塊吃吃飯、看看電影、逛逛街啥的,跟普通情侶一樣。
可時間久了,林靜安就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好比那已經渡過很多年的老夫老妻,從始至終,一直是不溫不火,好似跳過所有的磨合所有的激情,你已經成為我的左手,我已經成為你的右手,牽手也等同自己牽着自己的手,單純的一點邪念都沒有。雖然每每她給覃亞突然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他也表現出十足的期待和歡喜,但林靜安還是感受到了那麽點……
怎麽說呢,好比她打個電話過去,問你幹嘛呢,對方答跟朋友喝酒呢,她趕緊說哦哦好,那你忙,對方恩恩好,那你早點休息……總覺得叫人有點語塞有點雞肋,林靜安想,或許覃亞就是那麽個慢熱的人,或許對方喜歡的就是細水長流。
後來蕾蕾打過電話來,說怎麽都瞧着你們之間少了點暧昧啊。
林靜安拍了腦袋,對,就是那種感覺,覃亞說他對她一見鐘情什麽的,可愛情不就是暧昧開始的麽,她從沒有過暧昧的感受,也沒有感受過荷爾蒙相吸引的感受。
想起這個她就不知怎地想起程致遠親她的那次,他吻住她的唇,她腦子裏就跟雷電交鳴一樣激烈的差點暈倒,直到第二天鼻子裏還好似充盈着他的男性荷爾蒙。
或許大概,程致遠那個人到底非凡些,連荷爾蒙都比旁人要霸氣很多……
自打林靜安跟覃亞交往了,雖然覃亞只是把她跟孩子送到家外邊那條街口并未去家裏坐坐,可林靜安還是趁着程致遠再次去家裏吃飯的時候把那事跟他提了,程致遠當時也只是思忖片刻,然後說了兩個字“很好”,然後也就不來吃晚飯了,估計他也是為了避嫌,林靜安也松了口氣,程致遠于她,現在相當于一尊只可遠觀的大佛,她已經沒有了那個不甘的命,她身上有着各種枷鎖,再不能也沒那個資格去觸摸一份無法觸及的情。
這天林靜安正在賣場跟客戶推銷手機,大門口就沖進來風風火火的一位女郎,她腳步生風,那踢踏的高跟鞋腳步聲在地板上特別響亮,林靜安就不經意看了一眼,才訝異是蕾蕾。
蕾蕾一頭栗子色波浪卷,掐腰風衣皮褲長靴,搖曳生姿,沖在林靜安櫃臺前,伸手抓了林靜安手裏介紹的機型,對着那客戶講:“這手機就這樣,該知道的您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要是買,您就利索個買,要是不買,您在旁邊好好考慮一下,我也要買手機,只喜歡這位林店員給講解。”
那人看她氣勢是個不好得罪的,就撇撇嘴:“你買你買,我去別家看看。”
人走了,林靜安左右瞅瞅,苦着一張臉悄聲講:“你是故意來禍害我的嗎?再煽惑一下他就要買走了,我的業績啊!”
“好了,我的好姐姐,我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來的,比起那破業績孰重孰輕你要掂量。”
蕾蕾看她是真心疼那業績又怕工作中跟人聊天被人瞅見鬧不好看,就低頭假模假樣的看手機,兩人腦袋湊在一塊外人看着是議論手機,實則小聲竊竊私語。
“我終身幸福就這麽急于這一時?”
“好吧,是我迫不及待亟不可待想你了!更想瞅瞅你那男朋友是哪號的人。”
兩人趴在個櫃臺上都嘿嘿的笑,倒是叫人想起了上學那會兒,因為關系好,連上課的時候都不願分開,兩個就調換座位跑在一張桌子上,一整摞書往上面一擺,兩顆腦袋鑽在底下小聲嘻嘻鬧鬧嘿嘿哈哈,好不開心。
要是聊到喜歡哪個男生了,兩張小臉更是潮紅潮紅的,這個說他今天看了我一眼,那個說那你倒是追呗,這個說上次我偷偷給他桌腳塞了歷史概要,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是我幹的,那個就說你要不好意思講,我幫你講去,這個就作勢要錘她,那個就去掐她臉,鬧的差點把整張桌子都給掀翻了,那會兒程致遠就傳過紙條去:你托馬搞les別在我眼前搞,然後蕾蕾就笑的滑桌子底下去了,每每那會要是被哪位老師揪起來了,林靜安只好乖乖站起,一臉惶恐和難過:老師,蕾蕾她又胃痙攣犯了……
這會兒蕾蕾問林靜安:“你兩那個了沒?”
“哪個?”
蕾蕾瞪她,她佯裝無辜巧言辯解:“他是君子,我是孩子媽,誰主動得起來……”
蕾蕾說:“我也是結婚了才明白一件事,男人嘛,說白了就是下-半-身禽-獸,要是他真不動手動腳的,那才是真有問題,靜安……他真沒碰過你?”
牽手算嗎?林靜安默默的問。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的惡劣
覃亞說晚上有事就不來接林靜安了,林靜安下班接了孩子回家,經過街口的時候恍然見一輛黑車停在路邊,她說看着怎麽那麽眼熟呢,眼睛掃過車牌子,明白是程致遠的車。
那車黑漆漆的,連車窗都是貼着黑膜,更是瞧不見車內半分景象,林靜安躊躇的蹬過自行車,直到到了自家小區外頭,身後一陣轟然響動,回頭一看,程致遠的車跟在後面,停上了馬路臺子。
林靜安略停滞,程致遠已經下車向她走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職業西裝,質地很好,經過打理的長褲的褲線筆直動人,他擡手理了下細條紋襯衣領口,因着這個動作,沒有系領帶的領口微微松開,隐約露出脖頸上那截皮膚,那截皮膚和他袖口一閃而過的鑽石袖扣相映成彰,驀地使他整個人都從那恒古不變又經久不息的街道、商城、人群中脫穎而出,也好似從林靜安的記憶中脫離而出,這微妙的感受致使她整個人有些茫然遲鈍,腦子裏是那樣的認識:他變了好多,比七年前更灑脫更優異,更……陌生,認識他好似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然後他朝她打了個向前走的手勢,嘴巴随之動動,那熟悉的俊眉黑眸又跳回她的世界,她恍然想起,哦,辣子雞。
林靜安在前開鎖,程致遠後腳跟上,他好似感受到這職業化的裝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随手脫去外套搭在手臂上,随口道:“先前在那邊茶館簽了個合同,順道過來看看。”
林靜安打趣他:“怎麽沒被茶館的點心喂飽?”
程致遠好似心情很好:“點心是喂貓兒的,再說談工作就是海參鮑魚放在眼前也動不了幾筷子。”
林靜安安頓好鴨鴨,就叫他稍等等,她要買雞回來。
程致遠也好奇她怎麽打理對付那些肉類食物,印象裏切肉對于她簡直有開膛剖肚茹毛飲血的恐懼,沒想到她始終做了稱職的主婦,曾經象牙色的纖細手指沾染在血絲白肉中手起刀落靈活利索,大小均勻的雞塊被擱在玻璃大碗裏,她手指撚起調羹,一茶匙鹽、生抽、五香粉,兩湯匙料酒,半茶匙白糖油分別放入腌進肉裏,粘板上切了一段段大蔥、蒜片再另找盤子備好,另八角、花椒、幹辣椒一并備着,這邊又去炸花生米……
肉要腌半小時,林靜安轉身要出去,才見程致遠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林靜安挑眉:“怎樣?”
程致遠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他覺得這是個機會,随後不經意的說道:“你前夫一定感慨有這樣的賢妻,看你做菜的過程是種視覺享受,我期待待會味蕾的感受。”
話剛完,他沒由來的感到不安,一絲懊悔湧上心頭,這話問的真不是時機——他做事向來有目的有規劃,一向自傲的冷靜自持居然在不經意間被對那個所謂的神秘“前夫”的好奇所打破。
提到敏感的人,林靜安想起程致遠的那個吻,她不想再回避下去,略一思忖,她道:“女人會因為不理想的生活而想依賴一份婚姻,就像有人說的,有時候,婚姻的緣起,除了愛情,或許還有最現實不過的相依為命。他是個很好的人,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予一處避風港,但是婚後問題種種,柴米油鹽、瑣碎不堪使彼此缺點擴大化,時間考驗了耐心和包容,當初的勇氣在守護婚姻的時候再也做不到傾盡全力……或許他也很累了,說與其折磨不如彼此放手。”
稍頓她看向程致遠,他眉頭微蹙,好似靜靜考慮,她直視他攤開雙手笑:“所以阿遠,我現在想要的,能争取的,就是一份合适自己的婚姻。”
她喊他阿遠,他微微失神,好似陷入那個青蔥歲月時她笑容明媚張揚的喊阿遠,随即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意浮在嘴角——他當初故意與她親近乃至扯出“兄妹”的由頭,是為了能走進她的生活軌跡,時刻出現在她面前叫她後悔慌亂甚至愧疚,甚至……他要那份遲到的補償,他肯定以及确定,此時的他,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無餌垂釣,本身也是最好的魚餌,他步步經營端的是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哪怕她張羅相親跟人約會,他自冷眼旁觀,他清楚二婚沒有那麽簡單,這和“剩男剩女”很難找到鐘意的結婚對象有相似的道理,“剩男剩女”對結婚對象的要求無非四個字:看對眼的。
年輕的男孩子女孩子會輕易為對方長的漂亮帥氣而看對眼,剩男剩女卻很難做到那點,因為當心不再簡單純真時,帥氣男人臉上的一顆痣可能引起她看不對眼,她吃飯的姿勢也可能引起他的看不對眼……
看不對眼造成的直接表現是相互無法磨合,彼此都不願付出太多,內心深處更多需求是對方的包容理解、對方的犧牲讓步,當向對方索求更多而非相互主動創造出來更多的時候,那麽一份感情很難維持下去。
而程致遠有的,撇過經濟實力,是他同林靜安少年青年時期的最純真的感情,婚姻需要的就是一份有基礎的感情。
可當她開口喊他阿遠,曾經親密無間的稱呼時,他的憤怒和懊喪無以複加。
那不是親密的開始,而是真正疏遠的開始——當她放下芥蒂,輕松訴說自己婚史的時候,暗示了他是真的被她摒除在婚姻對象之外。
自他出現在她面前,兩人明裏波瀾不驚淡然相處,實則打的是一場心理拉鋸戰。
明明他意氣揚發的站在據高點,有馳有度游刃有餘制造一個個的關口,等着她心理防線的潰敗,等着她情緒的爆發,等她最脆弱的時候,心慌意亂焦慮不堪向他訴說曾經的不幸,他慢慢收網,等她滿懷愧疚請求原諒,他坦然接受納她入懷一切水到成渠……
事實卻相反,他的步步為營到頭是為她做嫁衣,她在合适的機會下把想說的說完了,她輕易擺脫對他的愧疚的枷鎖,她要坦然追求幸福。
程致遠頭次感受到無法掌控的打擊,說白了是他小看了如今的她,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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