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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做做戲,完了以擾亂社會治安為名帶進局子裏坐個幾天就出來了,等出來了工地上還會給萬數八塊的安撫費用,算是雙贏了……
這話就印證了林靜安先前的疑惑,她見沒其他事了就慢悠悠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姑涼們~求花花求收藏呀~~
☆、職場的規劃
大姑最近在二姑家裏頭忙着給拾掇婚房什麽的,林靜安接了孩子過去見只有薛雪一個,就要給她張羅着做飯,薛雪這大姑娘了,楞是不會自己做飯,她嫌做飯麻煩,就拉了林靜安要出去吃。
林靜安的錢是一分分摳着花的,不大樂意,薛雪嘴一撅就道:“我請你的!”
林靜安這才帶了鴨鴨跟去。
到了家快餐店裏,林靜安給鴨鴨點了套餐外加雞腿,鴨鴨在那兒乖乖的吃,薛雪則是個眉眼耷拉無精打采的模樣。
林靜安拿調羹碰碰她手背,她才直起腰來,嘴裏裏嚼着米飯,軟拉拉的說:“靜安,你說我媽真是的,不就是敏敏結個婚嗎,又不是她自己閨女,還上趕着的湊那份熱鬧去。”
林靜安笑她:“要是她親閨女結婚,她肯定更高興。”
薛雪氣呼呼的皺眉,“我又不是死賴在家裏不肯走的,可就是沒個看對眼的,這麽拖來拖去的,都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了。”
林靜安沒話說,因她自己現在也的确沒立場去勸別人結婚,又聽她說:“敏敏那小妖精,還跟我媽說叫我做伴娘去,到時候抛了花球叫我去搶,說不準搶中了我明年就嫁出去了,哼,那丫頭跟她媽一樣就是個沒事瞎招惹的人,我看見她就不待見的很。”
林靜安笑:“你這是仇富心理,要改。”
薛雪瞪大眼:“哪有,你當初好吃好喝的,我還不是最跟你好了!”
林靜安安撫道:“好啦,逗你呢,還當真呢。”
薛雪不滿:“反正我就見不得她好,她居然還釣上餘柏盛那條大魚,說實在的,餘柏盛的口碑可真好,別看是那大年齡的人了,氣質好的不得了,還不是個貪好名利的人物,真是難得,你說這種男人怎麽就看對敏敏那種市儈又心思不正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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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安眨眨眼,“那要看上哪種的,像我們家雪雪這樣做一個有傲骨的姑娘,不嬌柔,不造作,賣的了萌,耍的了帥,上的了廳堂,下不了廚房……”
“別,又逗我呢!”
薛雪哭笑不得,簡直要拿調羹錘桌了。
兩人吃完飯順道去超市轉轉,這才禮拜二呢,超市就人滿為患,林靜安把鴨鴨擱在了推車上,省的她被人無意撞到,就跟薛雪瞎轉悠起來。
薛雪看見化妝品專櫃那邊打折扣,就蹿過去,随手拿了瓶洗面奶在那兒看背後的說明,就有人迎上來給她講解介紹什麽的。
林靜安見鴨鴨打瞌睡了,就俯下身子摸着她腦瓜柔聲道:“鴨鴨,我們等姨媽買好東西就馬上就回家哦,你先別睡着,待會出了門外冷的很,會感冒的。”
鴨鴨擡起小眼皮,焉焉的說:“媽媽,我回去還想洗澡澡。”
“好啊,媽媽給你洗澡澡。”
“媽媽你屁-股還流血嗎,我要跟你一起洗。”
小孩子天真爛漫的說着事實,林靜安大窘,下意識迅速的擡頭看周遭有人聽到沒,就撞見一張熟悉的溫雅秀氣面孔上。
覃亞正是帶着最近相親的一個對象逛超市,對象也是奔着化妝品折扣來的,好巧不巧就在薛雪和林靜安身邊停頓下來,先前彼此都沒注意到,這下子撞臉了彼此都是心下大驚。
覃亞就跟看見忌諱似的一下子就撇過臉去,林靜安也跟着別扭的不行,趕緊的就想推着推車去另一邊,還是鴨鴨小孩心性沒什麽想法,直接就喊過去:“覃叔叔。”
被薛雪聽見了,乍一回頭,就變了臉色,而且她一瞅見覃亞身邊跟着個女的,就更是毫不掩飾哼了一聲,肩頭還故意撞着那女的走過去。
覃亞沒看鴨鴨一眼,也沒敢急着離開這是非之地好叫他對象給懷疑了什麽,不過他到底是面皮薄,臉色已經發紅了,整個人看着挺糾結的,就傻愣在那裏。
他對象被薛雪撞了一下,他也沒來得急去扶着點,他對象就特別不滿,對着他嚷嚷:“你看那女的,道兒那麽寬,偏偏要撞我,不長眼啊。”
她吧啦吧啦的,薛雪劈頭就問:“怎麽,想吵架啊?”
林靜安可不想惹是生非,而且她是最知道內情的一個人了,就一把扯住薛雪往外頭走,問着:“你到底買不買啊,沒見鴨鴨都打盹了,咱們趕緊先回吧。”
薛雪知道她脾性,有些恨鐵不成鋼,因在她眼裏,林靜安跟覃亞的事情,林靜安可是最大的受害者了,無緣無故的被解除婚姻,饒是哪個女的,都要忿忿不平的,可就沒見她那麽還能當沒事人的。
她就恨恨對鴨鴨說:“鴨鴨,以後別理那男的,你記住了,不是誰對你好就是真的好的,那種人,最會表面一套心裏一套了,腸子彎彎的還不知道成天謀算什麽呢……”
她嗓門大些,還故意要叫覃亞那邊聽見,故意叫他們憋屈。
林靜安忙阻止她,話就重了起來:“你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麽,她又什麽都不懂。”
薛雪知道她特別注重孩子教育方面,趕緊對着鴨鴨滿臉愧意,“鴨鴨,姨媽什麽都沒講,咱們回家吧。”
說着就替過林靜安推上了推車,林靜安稍後一步,走前朝後瞄了一眼,見那女的扯住覃亞胳膊正質問什麽,覃亞臉上掩飾不住的尴尬面色,敷衍的解釋着,那女的就嘴巴一撅,須臾覃亞俯下頭飛快的在她嘴唇上碰了下,那女的這才摟住他胳膊走開了。
林靜安不知怎地,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心裏也怪膈應的。
當初她跟覃亞的事情被程致遠給攪黃了,覃亞還說為了程致遠出櫃什麽的,她擔驚受怕的不得了,結果第二天真跟程致遠說的一樣,啥事都沒有,就她杞人憂天了。
林靜安後來倒是能明白覃亞那種情緒,那種情緒在某一個時間裏會滋生會發酵會膨脹,叫人不由自主心生魔怔,急切的想做出一種證明,可事後,迫于現實種種情境,那種情緒也就被壓下,再不值得一提,所以看來覃亞是要跟很多男同一樣,還要進行騙婚了,想到這點,她又覺得那女的可憐,怎麽就不多長個心眼好好看透對方?
可她也不想惹事,就事不關己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職場的規劃
敏敏的婚禮在月底二十號,聽說是黃道吉日,一早的林靜安就帶着孩子來到姑姑家裏,薛雪作為伴娘早先就去了新娘子那裏,大姑跟林靜安作為女方親戚稍後即到。
二姑今兒見了林靜安也是客客氣氣的,并沒有過多苛責,而且看她穿了身喜氣的衣裳,她還不由誇了兩句,林靜安不想掃了她興,客客氣氣的笑着應付。
然後大姑要去看看新娘子,林靜安就随後跟上打算一道過去看看,就被二姑給攔下了,看她那意思,心裏還是膈應林靜安是個倒黴催的人,生怕給敏敏沾了晦氣,林靜安就趕緊對大姑說:“大姑你去吧,我在外頭照看下客人。”
其實哪裏需要什麽照看的,來新娘子這頭的除了親戚就是新娘子的朋友了,大家都不會客氣的,所以大姑就說:“靜安你還是好好看着孩子,別叫她跑遠了,待會新郎來接,可要鬧騰着呢。”
林靜安應了就抱起孩子去了酒店的餐廳。
她們作為新娘子親人,來得早,都沒來得急吃飯,也虧得新郎是那一號財大氣大的人物,不單新娘子下榻的酒店是x市裏最豪華的,連帶着其親戚朋友的招待也都是細致入微的。
酒店早先就備好了自助早餐,客人一茬一茬的來,先是跟主方問候了就可到其他套房歇息或者來餐廳用食。
鴨鴨吃了碗粥和蒸雞蛋,林靜安也不敢過多停留就要帶她去套房裏,剛走至餐廳拐角,就迎面碰見了薛雪,薛雪拉住她喊:“別走啊,再陪我吃口飯,餓死了。”
林靜安見她面上裝扮精致,連短發也是精心打理過的,還卡着一枚亮閃閃的卡子,衣服是白色露肩小禮裙,上面同樣點綴着小鑽石之類的東西,整個人就是個閃閃發光的樣子,只是那表情不好,皺着眉頭跟欠了誰幾百萬似的。
她走道也不好好走,腳跟過高,人就晃晃悠悠的,這會兒就趴在林靜安身上了,氣呼呼的說:
“早上四五點就叫人過來,過來了先是打扮換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幾個伴娘都是參加集體婚禮的,你說她自己受罪也罷了,還非得拖着別人,還沒玩沒了的跟我們說,‘恩,這個禮服都是我自己精挑細選的,那發卡都是從哪兒哪兒給空運過來的,還是這個那個大師給設計的什麽的’最後還說什麽呀,說‘你們穿上這身禮服就偷樂吧,我就不信你們結婚時穿的婚紗能有這個好了!’我特麽就沒見過這號人的,真是夠膈應人的,敢情她嫁了個有錢的,別人就都別出門見人了是吧?那幾個伴娘還美的跟什麽似的,一連的應是,都跟她一路貨色——哎呦!”
這周遭還都有人呢,林靜安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她不管不顧,林靜安索性在她腰上擰了一把,惹的她驚呼着住了口。
“今兒是大喜的日子,這種葷話再不許說了,好歹她也是你妹妹,我們不能見不得她好,叫外人白白的笑話了!”
林靜安正色道。
薛雪疑惑的瞧了她一眼,見她是來真的,就低下頭吃飯,她吃的急,因為馬上就得回去伺候那只新娘子呢,那新娘子別的不會,就會吧啦吧啦沖人開炮,逮住的理由還都叫人無話可說,薛雪雖然膽肥,可也不敢在今天鬧出些別的事來,只能除了忍還是忍着,實在忍無可忍了就從頭再忍。
薛雪走的時候,又說:“不過也算她能耐呢,那位也不是輕易能拿捏的人呢,可到了她這邊啊,還挺聽話的,先開始說好了婚禮從簡,這還是臨時改變的要大辦,今天不光是親戚朋友到場,估計那邊要來不少業界人物,你不是跑那個銷售嗎,待會可機靈着點,多認識點有頭有臉的人,對你那個有好處!”
林靜安趕緊應了叫她快走,然後拉着鴨鴨去套房等時間,在門口瞧見了大姑,她就跟在她左右一塊招呼來往的客人。
到了快十點鐘的時候,林靜安就聽見外頭突然大禮炮轟轟的響,她們這層樓的通道上親戚朋友跟漲潮似的往外擁,大姑也趕緊朝外頭走,走了兩步又去扶着林靜安,因她還帶着個孩子,生怕孩子被擠着了,她就聽見大姑又是歡喜又是埋怨:“你二姑真是的,男方都來人了,怎麽也不提前喊咱們下去迎着啊,現在光顧着擠了。”
好不容易擠出去了,就見外頭都是大隊的禮儀車,最先前的車停下了,新郎官下車迎上了老丈人,身後随着一群鬧騰的親戚朋友。
林靜安一眼就瞅見了餘柏鳴,餘柏鳴今兒穿着白色西裝,臉上熱情洋溢,可怎麽瞧着也帶着一股吊兒郎當的痞子樣,他也瞅見林靜安了,趁着旁人沒注意就湊過去說了句話,他說:“小林啊,高興吧,這種結婚場面可不是一般人能給得起的,你要是跟了我,我就給你辦一出,恩?”
林靜安先是惱,面上還不敢晦氣了,就躲開些權當沒聽見,就見他突然撞着自己走過去,輕飄飄的來了句:“別以為程致遠能給的起,他還犯不着為了個二婚吧。”
林靜安跟着人潮朝裏走,面不改色問了句:“那你又是為啥?”
餘柏鳴倒是不妨她回複,側過頭來,眼睛亮閃閃的,道:“為啥,就為你長的好看,又夠味。”
這會兒左右親戚朋友笑盈盈的,林靜安也擺出笑臉模樣,卻并不看着他,她道:“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是個地痞流氓出生。”
說罷腳步飛快擠到了一邊。
不遠處只能看見她後腦瓜的餘柏鳴氣得牙齒癢癢,前頭的新郎官餘柏盛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詢問:“老二,是不是又鬧事了?”
餘柏鳴撓着後腦勺,忙應着:“沒沒,就是見你要娶如花似玉的嬌妻,我心裏嫉妒恨的癢癢呢。”
餘柏盛罵他不正經,腳步一轉就到了新娘子門外,門外兩排六個伴娘含笑早待,就等着調戲新郎官了,餘柏盛深吸一口氣,微微側頭道:“老二,這個我外行,看你的了……”
餘柏鳴立馬露出尖尖牙齒擡步先行。
那頭伴娘們阻擋新郎官跟一衆親友來接新娘子,後頭衆人把個通道擠的滿滿當當,林靜安跟幾個年老的親戚跟在後頭,左右是看不到裏頭的情境,就聽見裏頭又是尖叫又是朗笑的。
大姑就對旁邊人說:“真好啊,鬧鬧騰騰的多有意思。”
眼睛就瞅到了林靜安身上,大姑就有些欲言又止,林靜安就說:“姑,咱們到下面去等吧,這還得一會兒呢。”
大姑一走,年老的親友們也跟着下了樓,二姑正在酒店門口忙着待會親友們坐車去婚禮現場的事情,幾個人就一道忙了起來。
新郎官很快就接了新娘子下樓,新郎橫空抱着新娘,新娘嬌笑着胳膊纏着他脖子,車門邊站着的人當即就把車門打開,新郎把新娘子給塞進去,随後跟着上車,關門,駕車轟然開動。
那些個親友趕緊上車的上車,一大隊禮車随後也開動起來。
婚禮現場是一處基督教教堂,因為新娘子家裏是基督教的教徒,這也迎合了親家的喜好,頗是莊嚴又隆重。
教堂裏中間鋪着紅地毯,兩邊是裹着紅色底子金色暗紋的木質椅子,衆人一一入座,左邊基本是女方親友,右邊則是男方親友連帶着商業上的一些朋友。
林靜安尋座位入座的時候,肩頭又被人撞了一下,她擡頭就看見了那身白慘慘的西裝,餘柏鳴沖着右邊揚了下下巴,她就看見了那頭已經入座的程致遠。
餘柏鳴趁着她愣了一下的檔口就抱走了鴨鴨去右邊坐,還邊說着:“小朋友,跟着叔叔坐那邊,那邊能看清楚你小姨跟姨夫結婚呢。”
林靜安剛要把孩子奪過來,前頭落座的二姑就着急忙慌的沖着她指點:“靜安你快坐下、快坐下,這馬上要開始了!”
林靜安氣得要跺腳,坐下的時候就狠狠朝着餘柏鳴的方向剮了一眼,正巧看見餘柏鳴後面坐着的程致遠,也朝着她這個方向陰狠狠的剮了一眼。
林靜安心裏那個郁悶啊,指不定程致遠以為她跟餘柏鳴之間有啥呢,不然幹嘛上趕着的要接恒基的單子,又冒冒失失的要請餘柏鳴吃飯,這會兒還能把孩子給他看着……
婚禮進行到了哪部分她一點都沒聽進去,光顧着想那點事了,餘光還不時偷看着右邊的動靜,她就搞不懂了,那個餘柏鳴到底想幹嘛,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的來跟她攪合。
等她突然看見餘柏鳴抱着鴨鴨往後仰靠在椅子上,側過了頭,而程致遠微微擡前身子的時候,就身子一怔,意識到他們肯定在說着什麽,就想湊長耳朵聽聽,可什麽也聽不到,直到程致遠有意無意朝她方向看了眼,她才坐正身子,把心思關注在婚禮上。
作者有話要說:
☆、職場的規劃
此時身着婚紗的敏敏已經跟餘柏盛攜手走至教父身前。
教父做了一番禱告之後就看向臺下的新郎新娘,問:“餘柏盛先生,你願意娶姚敏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
新郎這邊剛要啓唇,衆人只聽轟隆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誰撞到了什麽又摔倒了什麽,就見紅地毯上突然沖進個少年來。
那少年腳步生風呼吸都是呼哧呼哧的響,有人剛要攔下,電光石火裏,少年雙臂舉起什麽東西對着右側站着的新娘子揚了過去,同時高聲叫罵,擲地有聲:“姓姚的,你敢勾引我爸,我叫你好看——”
衆人只見頭頂一道血紅潑揚開來,觸目驚心,頓時嘩然掀起,尖叫連連。
敏敏一張臉煞白到底,眼看血紅即将潑到身上,驚吓之中竟然就呆站在那裏了,餘柏盛當機立斷側過身子抱住了她,卻并未感受到預想而來的沖撞,他遲疑的回頭,這才見關鍵時候身前沖來一人,就擋在他跟敏敏身前,此時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彌散開來,那人半個身子膠黏着紅漆,只腦袋是避開的,整個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表妹……”
被餘柏盛摟在懷裏的敏敏聽不見響動,從他臂膀裏鑽出來,瞧見此,不由大驚遲疑道。
林靜安渾身都難受,哭喪着臉被随後沖出來的大姑攙扶住,那少年此時已被餘柏鳴制服住,正拖着後領子往外頭走,少年不肯,目呲盡裂般的大喊大鬧,餘柏鳴幹脆叫人把他扛在了肩頭給送出去。
林靜安聽見餘柏盛從牙齒裏蹦出幾個字:渾小子。
她眼皮一跳,腦間一瞬間變得通透,那少年原來是餘柏盛的兒子!就是那個曾經入室搶劫她家的,還被程致遠給送進去拘留了幾天,出來後還砸她家玻璃、紮車胎來報複,又叫餘柏鳴摻合進去打過她一巴掌,還害得她尾椎骨折的那個渾小子!
林靜安兩眼一黑,心裏那個不順暢啊……
大姑扶着她往外走的時候,她聽見鴨鴨的哭聲,就見鴨鴨不知怎麽就跑到程致遠懷裏了,這會兒他們周遭都是空位子,旁人顧着餘柏盛的面子都去拾掇什麽的,單單那一小孩一大人坐在那裏,孩子倒是坐在程致遠雙腿上穩穩當當的,也不鬧騰,就是看着被潑了一身油漆的媽媽一直哭着。
程致遠是個不陰不陽的面色,嘴角略笑端的是古怪陰冷,兩只手臂耷拉着環在孩子腰上,眼睛卻像帶刺一樣倒鈎在林靜安身上,林靜安只看了一眼,就渾身發冷。
他此時的态度就像是看了一出戲,那戲中那個她明面上是個清冷單純的模樣,實則九曲心腸處心積慮見針插縫無一不精,別人倒是也攀關系,找門路,投機取巧,尋求各種捷徑,可偏偏做的都不如她那般滴水不漏真摯信服,但這樣又如何,少不得還是個東奔西跑,上蹿下跳,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所以他不明所以的情緒中帶着些許嘲弄。
他看的如此通透,原本狼狽的林靜安更是無地自容,此時只作不識這人,叫大姑趕緊抱孩子過來。
大姑看看孩子看看程致遠,總覺得他眼熟的很,可又實在想不起是哪個,又見人衣裝華貴氣度不凡,便去小心抱孩子,順道說了謝謝,程致遠把孩子遞過去,再次落座,身姿紋絲不動。
大姑抱了孩子扶着林靜安再次朝外頭走,餘柏鳴迎面就過來,三八兩下把自己白外套給扒下來就蓋在林靜安身上了,邊道:“這邊也沒地方換洗,你現在回家也不合适,先把我的披上,你跟你姑先坐後頭,這馬上就完了,去了酒店那邊再換洗吧。”
說着就順勢把林靜安給按在椅子上了,這才擡腳離開,大姑跟着也坐下,就見林靜安一直低着頭揪裙子,她也湊過去才想起林靜安後背乃至臀部都是油漆呢,餘柏鳴那麽推她坐下,她屁股上的裙子還不給粘座位上去?
大姑伸手揪了揪那白色西裝外套,果然那白外套也站在林靜安身上了。
林靜安回過頭來苦笑:“都粘住了,把人椅子也給毀了吧。”
這麽說着就聽堂裏突然安靜下來,兩人擡頭就見餘柏鳴立在新郎新娘子中間,他兩只胳膊一邊搭在自己大哥肩頭,一邊虛搭着敏敏,身上那股痞氣依然如舊,笑聲朗朗:
“好,接下來由我這個不成器的老二主持婚禮,大哥,我替小嫂子問一句:你願不願娶她做你的媳婦兒,從今往後,寵她,不會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能做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她犯錯,你不會罵她,會第一時間站出來關心她;別人欺負她,你能把別人揍回老家;就算她哪一天變醜了,你也永遠都覺得她是最漂亮的?”
他們身後的神父低着頭默默念叨着什麽,開始畫十字。
餘柏盛先前的不快一掃而平,忍俊不禁:“我願意。”
餘柏鳴側頭問敏敏:“小嫂子,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大哥,從今往後心裏只愛他一個,他做事你不會大呼小叫指手畫腳;他臉上皺紋多一條,你不會多瞅一眼小白臉;不會因為懷疑自己的地位而去偷看他短信,不會不讓他攢私房錢,并且尊重他的親友和唯一的兒子?”
臺下的親友已經樂不開支,敏敏臉上一抹酡紅一直深至耳後,羞赧道:“我願意。”
餘柏鳴湊在她耳邊炸開一嗓子:“大聲點,我們都聽不到!”
“我願意!”
“好咧!禮成,恭喜我大哥跟小嫂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不忘初心!大家夥請移步芙蓉酒樓,今個兒吃好喝好樂好就是給我餘家最大的面子!”
此時人人笑語晏晏喜氣揚開,誰也再沒有因為新郎兒子搗亂那一幕而抹不開面子,紛紛上了一大隊禮車。
林靜安身上還披着餘柏鳴那外套,因為要坐車,又跟教堂的人要了幾把毛巾打算墊在屁股底下,就比別人都出來的晚點,就見教堂外頭的廊柱後面隐約露着兩個人影,不一會兒就聽見餘柏鳴罵罵咧咧的聲音,見他從那後面揪出個少年來朝一輛黑車旁邊走。
少年被揪在汽車旁了,那車門一開,他突然伸手把住車頂,死活不進去,餘柏鳴老着一張臉耷拉着眉頭哀求:“我的小祖宗,別在今天鬧事,不然你爸把你送國外去,我也管不着你了!”
“我要回家!”
少年力氣不敵他,只得犟着臉喊道。
“現在不成,我還得忙一會兒呢,你聽二叔的話,咱們先去酒店那邊,你先在哪個屋裏睡會還是打會兒游戲,二叔忙完了接你一塊回家!”
“我要回家!你特麽還叫我去那邊,去那邊看他們喝喜酒哇?”
少年氣呼呼的,伸手就朝自個兒二叔脖子上抽去,餘柏鳴趁機把他整個人給抱住按進了車裏,車外頭就見少年兩條腿在那兒踹來踹去,餘柏鳴邊閉車門還得小心擠着自家侄子的腿,又死乞白賴的哄罵着:“小兔崽子你聽話,別跟二叔耍心眼子,回家?你特麽還不知道又要去哪兒整那些混賬事,就乖乖等二叔接你一塊回家吧。”
好不容易把車門給關了,餘柏鳴身上都整出一身汗,一轉頭就看見了那邊出來的林靜安,他順手招呼她:“嗳,一道過去吧。”
林靜安不聽他講完,高跟鞋噶擦噶擦跑的飛快閃進了一輛車裏,餘柏鳴嘿嘿的笑:“嗬,這特麽是怕我吃掉她?”
作者有話要說:
☆、職場的規劃
紅色真皮木門隔絕了外間的喧雜,室內沉澱着穩實又暖和的氣流,林靜安動手把衣服一一除去,進了浴室。
進來之前大姑把件大衣和不知從哪裏尋來的風油精塞給她,說是那個管用。
林靜安整個身子鑽在花灑之下,溫熱的水流簾動而下,從頭頂澆灌至全身,她伸手把長發攏在胸前,開了風油精的蓋往沾了油漆的頭發上倒,然後又是揉又是搓的,才見油漆一點點的脫落下來。
不過粘上的油漆畢竟多,這麽倒騰了半天才弄好了,就趕緊用清水沖了再抹上洗發液洗,反複幾次下來頭發幹淨了,她抓過一把放在鼻下聞,見沒異味了才趕緊沖洗身子。
完了就裹了浴巾出來,皮膚還受不慣一時的冷,她就蜷縮着肩頭拿手指頭挑起衣服要往身上套,她外頭的衣服都髒了,裏頭的內衣、線衣,一條黑色打底褲還是幹淨的,只是多了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
在浴室裏一時聞慣了清新柔和的味道,而且此時身上清清爽爽的,乍一再聞見這味,又想着還要套在身上,她就忍不住的皺鼻子,跟着就把臉給側過去了。
這一側臉就看見對面牆壁上的裝潢是那種間隔有一道橙黃色玻璃的裝飾,透過玻璃面,她猛地就看見上面倒影着半個面孔。
這會兒正往上套線衣呢,腦袋剛從線衣裏鑽出來,她吓得毛骨悚然,乍的就尖叫起來。
而此時林靜安所在客房的底下一層的婚禮宴席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新郎官跟新娘子正給人敬酒呢。
餘柏鳴見沒什麽亂子了,就想起了自家侄子還在樓上的客房裏,就打算上去瞄一眼,看看那小子是不是乖乖的,再來打算好好勸哄他。
他大哥就這一個兒子,雖然說家資豐厚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是養他幾輩子也足足的了,可但凡為人父母的,總是希望自己後代多少能有點出息,所以平時不少心思用在了這上頭,可那兒子就是個不省油的燈的,哄誇也好打罵也罷,那小子先開始還陰奉陽違,到了後來就軟硬不吃了,他爸的話聽不進去,也就餘柏鳴的話,他還聽進去點,所以餘柏盛幹脆就叫餘柏鳴管教兒子了。
餘柏鳴在侄子老師那兒聽到種說法,說是這小年輕都有個青春叛逆期,到了那個時期又是嫌父母管教過嚴,又是抱怨學校這這那那,還有偏激的都對社會産生不滿情緒了,還想向社會挑戰呢,再嚴重的就可能向犯罪心理和病态心理轉化什麽的,所以在這一特定時期,一定要給疏導得當了……
餘柏鳴聽着就挺瘆的慌的,心想他特麽念書少,老師可別是忽悠了他,再想也覺得把老師給想龌蹉了,就想想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沒這樣過,就更覺得自家侄子這特麽不就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麽!他就有心思跟他大哥提議着把那小子放在部隊裏去教養幾年!
這麽想着就上了電梯,等到了廊道裏,剛巧瞅見個服務員走過來,他順口道:“去吧臺那裏把0707套房的房卡拿來。”
服務員答應了就趕緊下樓了,餘柏鳴邁着外八字幾步就到了房門口,推了推門果然就見門在裏頭被鎖住了,他就晃着肩頭在門口等。
才等了一小會兒,就聽見空氣裏有啥聲音噗嗤炸開了,其實那聲音挺不易被發現的,那聲響就跟海面上突然破了個泡沫似的,可有可無。
可餘柏鳴這不是閑的嗎,前後瞅了個遍就把耳朵湊門縫上了,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見廊道那頭先前那個服務員來了,他就抻長胳膊一把抓過了房卡,幾下把門給打開了。
他剛要推門而入,迎面就撞過一人來,裹着一身帶着水汽的潮熱,溫香軟玉般的撞進他懷裏。
餘柏鳴當下愣住了,還不待反應過來呢,那人一把推開他,恨恨的啐了一口:“一家子的臭流氓!”
餘柏鳴趕緊伸手抹掉臉上的口水,睜眼看去,就見一個背影從身邊蹿了出去,再一看,可不是林靜安嗎,她怎麽在這裏?
而且他瞧見她頭發濕漉漉的,發梢上都滴答着水珠呢,外頭也不知道穿着誰的一件大衣,邊跑着,胳膊還邊往袖筒裏套着呢,他腦子裏嗡的一聲響,就往房裏頭沖。
他一進去就瞧見正對面他侄兒坐在沙發裏頭歪着嘴巴笑的古怪着呢,當下就劈頭問過去:“你把她咋啦?”
他侄兒臉色一紅,別扭又惱怒的撇嘴:“我把她怎麽了?沒見過那種女的,進錯門就算了,看也不看就把自個兒先剝筍似的扒了個幹淨就往衛生間沖,我還噪的慌呢!”
餘柏鳴瞪大雙眼,耳朵裏轟隆隆的就跟咆哮過一輛火車,指着他問了好幾次才把話說利索了:“你,你都看清了?”
其實他侄兒也就是一時為了說話痛快才那麽說的,就跟人有時候說話時為了達到一定的效果,或者是習慣性的誇大事實一樣。
事實上他還真沒親眼見林靜安脫衣服那段,就是先前蒙頭在被子裏生悶氣呢,就聽見外頭有響動,然後就聽見衛生間裏水流的嘩啦啦的。
他原本就被他爸結婚的事情鬧心呢,那不明所以的人不正好撞他槍口上嗎,所以等林靜安一出來,他一瞅見那人是擋下他潑漆的人,還是之前在她家裏頭吃過癟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完全就沒想那是個女的,還是個只裹着浴巾,上肩下腿都露着的成熟女人,就先惡作劇了一番,直把林靜安給吓得抱着衣服跑進衛生間裏,他還不甘休,也是聽見門鎖響了,沒注意那女的嘩啦一下子從衛生間跑出來就給溜掉了……
這會兒他看他二叔着急忙慌的樣兒,越發就閑情逸致的蕩着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又不可一世的模樣。
餘柏鳴好似是氣急了,虎背熊腰的那大漢子突然撲了過去,他侄兒吓得嗖一下挺直腰背縮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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