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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苗翠花撇嘴冷笑,“桃花姨,你家在雙喜街趙家巷子,我家在百福大街福祿胡同,你要回哪個家?回你家還是回我家?”對于劉桃花那想嫁人想瘋了的心思,苗翠花可是早就看的明白,所以,她這個貼心的人兒,必須得幫桃花姨征婚啊。
咳了幾聲清下嗓子,她扯開了嗓門喊道:“我家桃花姨今年才二十,去年死了相公,守寡一年尚未婚配,家裏只有個兩歲的兒子和一個婆婆,誰家有适齡的男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瞧瞧我桃花姨這臉蛋,這身段,真正的盤靓條順會來事兒,我爹見了都說好!你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你瞧了不吃虧,你看了不上當,真正進得廚房上得大堂睡得大床……”
衆人頓時哄笑起來,這麽個跟姐夫不清不楚的小姨子,誰去瞧啊,不怕自己帽子發綠?
劉桃花臊了個滿臉通紅,她是真沒想到一向懦弱的苗翠花如今竟然有這膽子,更沒想到苗翠花能說出這麽不害臊的話來。
見苗翠花吆喝的上瘾,劉桃花急了,上前就要抽苗翠花的耳光,順便威脅道:“賤丫頭,給我閉嘴,回去看你老子捶你!”
“喲,桃花姨你真厲害,能哄得我親爹打親閨女!”苗翠花避開了劉桃花的巴掌,同時不忘繼續給劉桃花扣帽子。
要說劉荷花是個演技派,那這劉桃花就是個行動派。從原主的記憶中,苗翠花了解的清清楚楚,每次劉桃花來家裏後,劉荷花總會有點兒新念頭,顯然是受人點撥過。
這次,恐怕劉桃花又鼓動着劉荷花搞什麽小動作了。而且,真的很可能是如翠峰所說,想要随便找個能出得起彩禮的人家,把她拿去換幾個錢。既然如此,她怎麽能不回敬一下呢?唔,不管劉桃花跟她那便宜爹有沒有**,經過這麽一宣揚,恐怕劉荷花怎麽也得存個心思,防着點自己這個智囊兼職打手吧。
劉荷花急得滿頭是汗,她現在可顧不得形象問題了,她只知道如果再不攔住苗翠花那張嘴,說不準還要編排出更難聽的故事來。看看周圍圍得嚴實,她忙伸手去抓苗翠花,嘴裏不忘翻來覆去的解釋——
這丫頭向來跟她過不去啊。
這丫頭從小就犟不懂事啊。
這丫頭就喜歡胡說八道啊。
這丫頭……
總之,她是一片向善之心,苗翠花是那咬了呂洞賓的汪星人。
至于有多少人認真去聽劉桃花的解釋,并且真的相信了那些解釋,這就不清楚了。反正又不是自家親戚,也沒打算娶這女人進門,就當是閑着沒事兒看熱鬧好了。
還別說,這可比集上的戲看着有意思多了。
啧啧,瞧那小丫頭跑真快,那女人抓了幾下都沒抓着。
诶诶,趕緊往西邊閃啊,不然可就抓着了!
哎呀,說讓你往西嘛。
終于,在劉桃花累端起之前,苗翠花終于落網了。
“死丫頭,你跑啊,你接着跑啊……”劉桃花抓着苗翠花,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一陣子才定下神來,一拽苗翠花胳膊道,“走,跟我回你家,我非得讓你爹好好管教你幾天不行。”
見劉桃花拖了苗翠花就走,苗翠峰立刻跟在後頭哭着嚷嚷:“姨娘你別打我姐,我姐她生病剛好……姨娘你要打打我,我姐是姑娘家……姨娘,求求你了,跟娘說一聲,要賣就賣我吧,我不跟大福弟弟争東西,家裏東西都是大福弟弟的……”
他嘴裏喊着,眼中的淚珠子止不住的滾落下來,沖得他那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臉分外精彩,再加上本就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步伐,頓時吸引了不少母愛過盛的大娘大嬸們。
唉,瞧瞧這姐弟倆多可憐,沒了親娘就是苦啊,連後娘的妹妹都能欺負到頭上來了,有爹也跟沒爹似的。
被劉桃花硬拖着往人群外擠的苗翠花聽着後頭的哭聲,不由得在心中為苗翠峰送上三十二個贊,這小子演技真是杠杠的。
既然如此,她也要加把勁了啊。
“诶,你給我起來!”趕到自己手上突然一重,劉桃花差點跌倒,忙停下了腳步,見苗翠花趴在地上不肯動彈了,立刻扯了兩把。
然後,她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味,這丫頭趴着一動不動的,好像不是耍賴啊。
圍觀的衆人也有點兒意外,愣了片刻後,擔憂的詢問聲越來越大。
“姐!”苗翠峰使足了勁兒沖上去,一頭撞到劉桃花懷裏,将劉桃花撞了個趔趄,自己插到劉桃花和苗翠花之間,撲到苗翠花身上哭喊起來。
“姐,你沒事兒吧!姐,你別吓我……你醒醒,我是翠峰啊……”
那驚慌絕望的稚嫩哭聲,簡直要把衆人的心都揉碎了。
劉桃花心裏有點打鼓,吞了口口水,強笑道:“這丫頭就是愛裝模作樣,指定是裝病呢……別怕,我這就把她叫醒……”
可那也得她能靠近苗翠花才行,見劉桃花要伸手,苗翠峰是毫不客氣的抓住那只手來了一口,然後才瞪着劉桃花嘶吼:“你敢碰我姐,我咬死你!”
姐說了,她趴下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壞人碰她。
而這個劉桃花,對他來說,就是壞人。劉桃花敢碰他姐,他就真敢咬死劉桃花。
衆人也開始憂心了,看熱鬧歸看熱鬧,但誰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都不想看出一條人命來啊。
“諸位讓一讓,我是大夫,讓我過去下。”
一個清澈的聲音插了進來。
整張臉都埋在苗翠峰懷中的苗翠花心裏一咯噔,喵的,她就出來演場戲而已,不用這麽快就來揭穿她吧。
不過,聽那聲音,好像是個挺年輕的男子,聲音不錯,就是不知道臉蛋怎麽樣啊。
借着衆人讓出來的空,白蔹終于走到了那姐弟兩個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這個一動不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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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新的晚了。
晚上和朋友出去玩,聽朋友說起自己一個堂妹的事情,心裏覺得挺不好受的。
她叔叔家的妹妹,叔叔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一切都是為了生這個兒子。那個堂妹跟男朋友談婚論嫁了,可叔叔死活不點頭,就因為男方給不出他滿意的聘禮。現在那個堂妹都懷了孩子快要生了,他還扣着戶口本不放,不給錢就不讓嫁。兩個姑姑是看熱鬧不嫌事多的,在旁邊吹風點火。
讓朋友真正氣得跟他們吵起來的是,叔叔有次喝多了,酒後吐真言,說兩個女兒嫁出去,正好可以把賺來的彩禮給兒子。
☆、10 潑婦與老娘
他記得,當日也是這個少女,也是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而他在給她號脈之後,就斷定了她已經藥石無救。
與那時不同的是,今天沒有瓢潑般的大雨,多了一群議論紛紛的路人。
那天的雨,那麽冰涼,打濕了他的衣衫,也打濕了這少女的屍身。
屍身?沒錯,在他眼中,這少女已經是個死人。
可是,明明早就該死了的人,怎麽會活了過來,甚至還生龍活虎的仿佛無事人一樣,這簡直太離奇了。
白蔹以為是自己真的記錯了,可他實在不想懷疑自己的醫術。而且,方才那少女的弟弟也提及過,這女子在不久前生了一場病。不對,不該是生病,該是重傷才對。
他記得,那輛馬車将那少女重重的撞開,而後揚長而去。而那樣磅礴的大雨中,傍晚的路上并無行人,只有一個偏好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漫步的他。
那暗紅色的血蜿蜒着,混入肮髒的雨水中,并不能看清什麽,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湊了過去。
沒救了,應該是沒救了才對。
白蔹的心中眼中并沒有眼前這個少女,他仍在不斷回想當時的情景,直到手指感受到溫熱細滑的觸感,與當時的冰冷完全不同。
“這不是白老板的兒子麽?”
“可不是,咱這街上可就數他長得俊俏了。”
“啧啧,瞧那有板有樣的,只怕白老板那一身本事都教給他了吧。”
“那還用說,人家可是打小兒就在鋪子裏長大的,光看也該看會了。”
仍舊維持着假死狀态的苗翠花心裏一緊,聽周圍人議論,似乎給她看病的這小子很有點兒本事啊。
苗翠峰也有些緊張,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姐她……”要是這小子說姐姐是裝病怎麽辦?要真是那樣,只怕這個女人一定會鬧個不休的……這麽想着,他不由得抱緊了苗翠花。
……弟弟啊,你這是生怕我不露餡,所以要憋死我麽?苗翠花只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
關鍵是,她現在是失去了意識的道具一枚,總不能到頭來是被弟弟給憋露餡的吧。
這姑娘……給苗翠花把脈的白蔹了然的挑了挑眉,又看了眼同樣忐忑不安的劉桃花,慢吞吞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位,這位小公子,她沒事兒吧?”雖說是懷疑苗翠花在裝病,可劉桃花也怕啊,萬一苗翠花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可不光是出名的問題了,說不準還要上知縣大老爺那裏挨板子去。
“不必驚慌,這位姑娘只是受驚過度,一時氣血相沖,以至于心口氣血翻騰……”
總之,大概意思就是,苗翠花是被人給吓暈了。
被誰呢?
“都是你,都是你要賣掉我姐,吓得我姐不會動了!”
苗翠山立刻給出了答案。
“莫要急躁。”白蔹擺擺手,唇角微微上揚,笑容仿佛三月春風一般溫潤。
劉桃花不由得出神了,若是她能再年輕六七歲的話……唉。
白蔹伸手探入懷中,從懷中取出小小一個布卷兒來,展開那布卷,上面是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對不明所以的苗翠山笑了笑,他說道:“且待我為令姐施針,三五刻鐘定會讓她清醒過來。”
紮紮紮——紮針?!
苗翠花埋在弟弟懷裏的臉重重的抽動了下,話說,不會跟小說電視裏頭那樣,用針在她身上戳啊戳吧?話說,要是這小子真有兩把刷子的話,早該看出她是裝病了,給她紮針肯定是整她呢,如果這小子是裝老道,肚子裏半點材料都沒有,給她紮針不是坑她麽,萬一把她給紮死紮傻了呢?
可是,不等苗翠花琢磨對策,她就感到一根幹燥有力的手指在自己頸上某處揉了揉,然後就是微微刺痛。
然後……
尼瑪,這是紮的什麽地方啊!
苗翠花只覺得自己後背又麻又癢,恨不得伸手去撓。
不用想了,這個什麽白老板的兒子肯定是在整她呢……
等等,姓白,家裏開鋪子,會醫術,難不成是那個白記藥鋪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時裏頭是坐着一個十三四歲的俊秀少年。
騷年,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
就在苗翠花滿心怨念的時候,她似乎聽到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喵的,你笑個毛啊,我這會兒要是如你所願醒了過來,指定是幫你造勢了吧,小小年紀醫術精湛是不是?不過,如果只是疼的話,苗翠花還能忍,可這種觸碰不到的麻癢,比疼痛更折磨人啊。
“恩……翠峰……”魂淡,忍不下去了!
半死不活的哼哼着睜開了眼睛,苗翠花說出一句用爛了的臺詞:“我,我這是怎麽了?”
立刻,周圍想起了一片贊嘆聲——真不愧是白家的人,一針下去就見效了。
見毛效,是他在賤笑。苗翠花磨牙,順便偷偷瞥了一眼那姓白的小子,卻正好跟他投過來的目光對上。
眉清目秀的少年,唇紅齒白,五官精致的仿佛精心打磨過一般,笑容如三月春風,令人移不開眼睛。
可苗翠花卻分明從他的目光和口型中讀懂了一句話——
你這個裝死的潑婦。
靠!
沒等苗翠花發作,劉桃花就慌忙開口道:“翠花,還不趕緊謝謝人家白少爺,人家救了你的命呢。”說完,她又沖白蔹笑道,“多謝白少爺,虧得你出手弄醒了這丫頭。一點點家事耽擱了大夥兒這麽長時間,怪不好意思的,我這就帶他們兩個回家去。”
好吧,這會兒劇情不順,先告一段落,等回去問清楚翠峰到底是怎麽回事,咱們再接着磕。做出了這個決定,苗翠花從善如流的配合着劉桃花起身往家走,順便将全身重量都壓在攙扶着她走路的劉桃花身上。
姓白的小子,老娘我記住你了!
面對苗翠花無聲的威脅,白蔹只是笑笑。
相較于三人的糾紛,那個小婦人與什麽姐夫之間的恩怨,他更想知道這個自稱“老娘”的少女究竟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至于他的老娘麽。
姑娘,我的娘早就死了,你是從地下爬上來的麽?
一轉出西環街,劉桃花立刻就撒開了苗翠花,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你們兩個小賤種給我等着!”
苗翠花冷笑:“我才十二,你能編排我什麽故事?你個守寡還滿街亂跑的女人,你猜我能不能讓你三五年裏頭都嫁不出去?”
劉桃花聞言氣得頭昏腦漲,真是活見鬼了,敢情這死丫頭先前那幾年都是在裝老實呢,要不就是跟什麽人學壞了。不行,這可得跟姐好好說說,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兒來呢。
可等到了福祿胡同,進了苗家的院門,劉桃花卻來不及說了。
因為,她親愛的姐姐正在屋裏大呼小叫,為苗家的人口建設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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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家看完表忘記點下收藏丢個推薦票票啊。
話說,我是不是又忘記祝大家元宵節快樂以及婦女節快樂了?
☆、11 生了
聽見裏頭動靜時,苗翠花是愣了一下,因為那女人明明還差一個月才該生才對啊。
裏頭一會高一會低的叫喊聲還響着。
苗翠峰有點兒害怕,不自覺的攥緊了姐姐的手。一個大福,他已經要受盡欺壓了,若是再來一個弟弟,那會是什麽樣子呢?恐怕爹更加不會多看他一眼了吧。不過,還好,他還有姐。
這麽想着,他忍不住擡頭看了眼苗翠花。
“怎麽?”察覺到苗翠峰的目光,苗翠花低頭看過去,見他惴惴不安的樣子,伸手拍拍他的頭頂笑道,“別怕,不都說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麽?你看,我比你高。”
苗翠峰沒出聲,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着苗翠花的手。
總有一天,他會長得比姐還高,到那時,他就可以為姐姐頂起一片天了。
至于爹……
既然爹喜歡那個女人,喜歡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那就去喜歡吧,反正他小到大都是跟着姐過的。
劉桃花這會兒也顧不上告狀了,忙跑進去幫忙,順便還跟等在院裏的苗富貴說了一句:“姐夫,翠花跟翠峰我給你找回來了。”
苗翠花撇嘴,還真是夠見縫插針的,我倆是你找回來的麽?
不過,苗富貴顯然沒興趣去判斷那話的真實性,他只知道自己心裏很煩躁,老婆在裏頭過鬼門關,這兩個孩子竟然還跑出去玩到這時候……不對,他忽然又反應過來,苗翠峰是出去買東西了,而苗翠花卻是跟他頂了嘴以後跑出去的,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爹,有事兒?”見苗富貴瞪視着自己,苗翠花沖他揚起笑臉,“娘等會兒指定要給我添個白胖的弟弟。”
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淑女也同樣不會站那裏啊。她現在還在苗富貴的屋檐下過日子呢,可不能把人給得罪狠了,否者,就她這才十二三歲的小身板,哪怕加上一個翠峰,那也不是苗富貴的對手啊。
打不過,就得挨打。
“少給我花言巧語!”雖然有即将添丁的喜悅,可苗富貴豈會忘了女兒先前的頂撞,陰沉着臉道,“去燒水做飯,等忙完了我再跟你算賬!”
苗翠花聳聳肩,扭身往廚房裏去了。
現在生也好,反正是突發事件,她根本不在場啊。
這幾天裏頭,她一直都在盤算着一件事,那就是劉荷花的生産方式。以她對劉荷花的了解,趁着快生了的時候,搞出點動靜來,那是妥妥的。把原因賴到她或者翠峰頭上,說是被他們給碰到氣到,動了胎氣才生的,然後再來個大家別跟他們計較,他們還是孩子,我不介意的巴拉巴拉的。
好一個賢惠溫柔忍氣吞聲的善良後娘啊。
好一對心狠手毒不知恩情的冷血姐弟啊。
不過,現在好了,她和翠峰根本不在場,就這麽突然生了,那可賴不到她和翠峰。
苗翠花一邊切菜,一邊好奇,到底那女人是怎麽提前生的,不是說該下個月麽?
“死丫頭,慢手慢腳的,還不先去把雞蛋煮上?”苗富貴在院子裏等得不耐煩,進廚房一看,見苗翠花還在切菜,頓時就吼道,“等會你娘得吃雞蛋,還得喝紅糖水,你這會兒不預備齊,還等你娘來動手不成?”
雞蛋,紅糖水?
苗翠花撇了撇嘴。
因為她在現代時也有一個弟弟,剛添了弟弟的時候,她沒少查了産後護理方面的知識,雖然不可能倒背如流,可一些常識,她還是記得的。
比如,剛生過孩子之後,最好是不要吃煮蛋,因為産婦剛生過孩子,身體虛弱,雞蛋不好消化,吃進去後容易消化不良。
同時,在生後三天內,最好也不要大量喝紅糖水,因為紅糖活血,産後立刻就喝,可能會有出血的風險。
但這對于苗富貴來說,恐怕是行不通的。
不信?
“讓你去幹活,你聾了是不是?”苗富貴紅着眼吼道,“讓你去煮雞蛋,煮紅糖水,你聽不見?你欠揍了是不是?”
好吧,這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也沒辦法。
再次聳了聳肩,苗翠花乖乖的去燒水煮雞蛋。
她又不是什麽慈悲為懷的聖母,沒必要擔着挨揍的風險去跟苗富貴普及護理知識,況且,苗富貴要是問她一句“你個小丫頭片子懂個屁”,她該怎麽說?說她一切都是為了劉荷花好麽?
得了,她沒那麽好心。
劉荷花還在叫喊,苗翠花都把那糖水熱了三遍了,裏頭還是沒好消息傳來,聽那動靜,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生不下來。
她撓撓頭,有些不放心的望了那邊一眼,雖說看劉荷花不順眼,可她也不想就這麽鬧出人命來啊。關鍵是,在現代生孩子還能難産身亡呢,況且是這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
都這麽半天了,不會真是難産吧?
“姐……”苗翠峰溜進門來,惴惴不安的問,“她喊了好半天了。”
可不是麽,從晌午到半下午,足足兩個多時辰了,連那動靜都比先前小了許多。
苗翠花吞了口口水,難不成老天爺長了眼睛,知道她這身體的原主勉強算是死于劉荷花之手,所以要借着這個機會給原主報仇?
又是一陣凄厲的喊聲傳來。
“生了,生出來了!”
驀地,産婆欣喜中參雜着疲憊的喊聲傳了出來:“生了個小子!”
等得心焦的苗富貴聞言,臉上的急躁還沒退下,驚喜就已經爬了上來,兩種神情撞在一起,duang出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來。
很快,屋裏傳出了嬰孩特有的哭聲。
聽見這哭聲,苗富貴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又忽然回過神來,忙到廚房門口罵道:“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快把熱好的雞蛋和糖水給你娘端過去?”
苗翠花轉過身去端早就煮好的雞蛋和糖水,順便撇撇嘴。對于這個自己身體上的父親,她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東西送到門口,劉桃花就拉開一條縫接了過去,順便對苗翠花交代道:“趕緊的,讓你爹找人去老家報喜。哎呦可累死我了,還有,讓你爹去買雞鴨來炖肉,趕緊的去,你娘還在裏頭等着呢。”
苗翠花白她一眼:“那才不是我娘,我娘早死了。”魂淡穿越大神,說好的溫柔體貼的娘親在哪兒,難道要我去挖墳嗎?
不等劉桃花發飙,她就扭頭沖苗富貴喊道:“爹,桃花姨累得很,要你去買雞鴨魚肉炖來吃呢。”
“嘿,我說你個死丫頭就要跟我對着來是不是?”劉桃花氣得牙疼,這話說的跟她在鬧着要吃東西似的。
“我管你呢。”沖劉桃花翻了個白眼,苗翠花直接轉身走了,邊走邊說,“爹,你就忙大事吧,家裏做飯這些小事我來就行,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和面擀點面條。”趕緊多做幾個任務刷點食譜出來吧,趁早離了這個家,她才算是解脫了。
苗富貴也顧不上那些,點頭道:“你去做飯,看好翠峰和大福別亂跑,我出去一趟。”得給老家人報喜,還得買東西,事兒多着呢。
不過,一想到媳婦給自己生了第二個兒子,他就覺得手腳都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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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鳳舞寒沙童鞋的打賞~
☆、12 吃貨的世界
對于那張做豆沫的食譜,苗翠花還是很想要的。
她想過了,等她積累足夠的經驗,對這個世界足夠了解的時候,就立刻帶着翠峰離開這個家。但離開家後,終歸還是要有經濟來源才行,總不能大街上要飯去,更不可能自賣自身去做個丫鬟小妾。
想來想去,她終究還是決定幹早點這一行,畢竟她勉強還算是有經驗,況且還随身自帶一個早點系統。
……魂淡穿越大神,你丫是早就算計好了吧。
苗翠花确信,她這個随身系統,一定是那無數随身系統中最坑爹狗血的,所以,才會在沒人要的情況下随便丢給她。想想那些牛逼哄哄的随身系統吧,随身升級的,随身刷錢的,随身出産靈藥的,随身給出未來走向提示的……偏她這個只給早點食譜,而且還特麽要花錢刷做任務。
不等苗翠花抱怨完,劉桃花就進了廚房,喊道:“翠花,趕緊的,你娘餓了,飯呢?”
餓了?!飯呢?!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那五六個雞蛋,劉荷花全吃光了?不怕噎死麽……
“問你飯呢,你傻了是不是?”見苗翠花沒反應,劉桃花一肚子的氣幾乎快要被點燃了,“你是不是想挨揍,信不信讓你爹揍你?快給你娘做飯!”
苗翠花回過神來,直接沖劉桃花犯了個白眼,懶洋洋的哼道:“我娘在老家林裏埋着呢,她要是餓了,我這就給她燒點紙錢下去,想吃什麽買什麽,免得我做的不合口味。”
原主記憶裏頭那個溫柔體貼的親娘才算是娘,這個劉荷花麽,呵呵噠。
“你!”劉荷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原地轉了一圈才勉強穩住了神,威脅道,“行,我管不了你行了吧?得,我也懶得管你,等你爹來,我跟你爹說。”
“那我謝你了啊。”苗翠花再次甩過去一個白眼,然後繼續和面。
她,翠峰,苗富貴,大福,劉荷花,一共五個人,其中兩個還是小孩,總共用不了多少面。
劉桃花?算了,那又不是她家的人,用不着做那一份。
在現代時,她和面常會加個雞蛋進去,和出來的面比較柔軟,口感也好。不過,這麽幾天來,她旁觀苗富貴和面時,卻不見苗富貴這麽做過。
後來一想也是,反正都是面,多加個雞蛋進去不費錢吶?苗富貴當然是不舍得的。
因為是擀面條,直接和冷水面就行,苗翠花活動活動有點酸的肩膀,把那面團往案板上一扣,抓塊抹布灑上水蓋上頭,丢那裏饧面去了。趁着饧面的工夫,她正好搞點澆頭出來。
唔……在這喜得貴子的時候,苗富貴應該不會介意她稍微奢侈一點吧?
恩,應該是不會的。
這麽想着,苗翠花很心安理得的從櫥子裏的一塊肉上劃拉了一截下來。那肉,是苗富貴預備調餡兒做包子用的。
把肉丁切碎,燒熱了油鍋,苗翠花笑眯眯的将蔥姜蒜放進去,又把那大半碗肉丁肉丁倒進去翻炒。
親愛的父親大人,你老婆生孩子很辛苦,所以我要放點肉才行啊。
一邊炒着,她一邊添進去醬,加點水煮上一陣子,又加了糖和醬油。醬色的肉丁在鍋裏翻滾着,那香味兒沒頭沒腦的亂飄,勾得人肚子咕咕直叫。
“苗翠花,我餓了!”苗大福鑽進廚房來,直勾勾的看着那冒着香氣的鍋,“給我盛飯。”
苗翠花看了眼苗大福,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鍋裏,對于他直呼自己姓名一事,她決定直接無視。反正那又不是她兒子,将來教壞了受苦的也不是她。
見苗翠花無視了自己,苗大福極其不滿意,跳着腳嚷:“你不給我盛飯,信不信我跟爹說去?”
“吃飯?行啊,給你,你拿去吃。”苗翠花被他嚷嚷的頭疼,将鍋裏的炸醬盛出來,轉身從案板上拿起那塊生面團來伸到苗大福臉前頭,“你吃不?”
苗大福退後一步,看清那面團還是生的,立刻幹嚎起來:“你不給我做飯,你要餓死我了,我要餓死了我要餓死了……我要吃飯……你等着吧,爹知道了肯定揍死你。”
這貨絕壁是餓死鬼投胎來的。
苗翠花冷笑:“你也就叫喚這兩天了,如今你爹你娘的心思都在小的那個身上呢。”
她嘴裏說着,手上的擀面杖也一起活動着。
不過……
喵的,畢竟人小沒力氣,又經驗不足,這面擀得可真不怎麽樣啊。或者說,她和面那一項就做的不到位。
唉,怪不得系統總不給她默認完成任務呢,看來她還要繼續磨練才行。
不過,終歸是擀好切開了,至于口感麽,反正不至于成為黑暗料理就行了。
先給苗大福盛了一碗,拌上剛才炒好的醬,苗翠花才招呼苗翠峰:“翠峰,吃飯了!”
一二三四五,五碗妥妥的。趁着劉桃花這會兒不知道在房裏跟劉荷花叽咕些什麽的時候,苗翠花捧起碗來跟着翠峰和大福一起把面給吸溜完了。
恩,味道麽……還算可以啊。
“你們兩個好好玩着不許鬧,我去給娘送飯。”端起飯碗,回頭看看桌上剩下的那一碗,苗翠花嘿嘿一笑,擡腳往那邊走去。
唉,桃花姨啊,不好意思,家裏添了人口,比較緊張,沒有多餘的面了。
剛一出廚房,她就正好撞見了提着雞鴨的苗富貴。
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背上還背着一個胖娃娃呀,一呀一得喂~
苗富貴背上沒有胖娃娃,他的胖娃娃在屋裏呢。
就在煮雞蛋熬紅糖水的時候,苗翠花已經問清了産婆,劉荷花難産不為別的,就是懷孕期間吃的太好了,自己身上倒沒長多少肉是不假,可肚子裏頭那個就太胖了點。
八斤半啊。
正常來說,新生兒六七斤就算不錯,超過八斤的可以稱為巨嬰了。
不過,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生孩子麽,這才叫有福氣,雖然巨嬰容易産生許多健康問題。
“爹,你回來啦,我剛煮了面給娘送去,廚房裏還有一碗是你的,趕緊去吃。”給苗富貴送上燦爛的笑臉,苗翠花端着碗繼續往屋裏去。
對此,苗富貴滿意的點點頭,這死丫頭總算是懂點事兒了。眨巴眨巴眼,他忽然發現,忙了一天,肚子還真是有點兒餓了。
“翠峰,翠峰?死哪兒去了,還不過來給我拿東西呢!”
招呼兒子過來把手裏的雞鴨魚肉接過去放好,苗富貴加快腳步進了廚房。
可廚房裏只擱着幹幹淨淨一只空碗。
以及苗大福尚未抹幹淨的嘴角。
“爹,你來啦……”乍然瞧見苗富貴進來,苗大福吓了一跳,幹笑道,“我怕你飯放涼了不好吃……那個,讓姐再做啊。”
不一會兒,劉桃花和苗翠花一前一後出來了。
“可餓死我了。”劉桃花是加快腳步的,因為她是真的餓啊,尤其是看着她姐吸溜吸溜的吃面,她就更餓了。好不容易伺候完,她再也忍不住了,腳底下仿佛生了翅膀一般往廚房飛。
苗翠花在背後默默的微笑,桃花姨啊,你進去也只能瞧見一個正在吃最後一碗面的苗富貴。
可是,廚房裏只有一個沉着臉的苗富貴,以及一個蹲在一邊幹嚎的苗大福。
苗大福是蹲在柴火垛裏哭的,一身一頭都是雜草,往集上一放,妥妥的賣身葬父。他不明白,不就是多吃了一碗麽,爹那麽疼他,餓一頓能怎麽着了。
瞧見這情景,苗翠花抿緊了唇免得直接笑出聲來。跟明顯在不爽的苗富貴小聲打了個招呼,她低着頭退出去回了自己的屋裏。
然後,她才從苗翠峰的口中得到了實況重播,不禁對苗大福的吃貨屬性有了更深的認識。
“姐,剛才爹罵他時,我心裏高興。”苗翠峰拉着苗翠花的手,惴惴不安的問,“我這是不是幸災樂禍,是不是壞心眼,我是不是變壞了?”
聽苗翠峰這麽問,苗翠花不禁心生感慨,這孩子還是太單純啊。
深吸一口氣,她攬住苗翠峰的肩頭,擺出無比真誠的笑容道:“翠峰是好孩子,他是壞孩子,所以,你看到壞孩子受懲罰時,才會覺得高興。翠峰啊,你要記得一點,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們不害人,可我們也不能被人害。那些幫過我們的人,我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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