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7)
的溫柔笑臉,鄭多娣也神思恍惚起來,跟着怔怔的笑起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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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流風在奮鬥。
順便吆喝一聲,求粉紅!L
☆、82 遇見主子了
那天好戲的後續,苗翠花就不知道了,只聽說孫家的人把當初送去的彩禮能拿走的全都拿走了,被苗富貴他們花掉的那部分,也很不客氣的拿了別的東西充數了。
“姐,咱家有啥值錢的能抵賬啊?”苗翠峰不解,他在那個家長了十來歲,也沒見家裏有啥值錢的東西啊。最值錢的就是姐了,往外一賣就能換那麽多彩禮來。
苗翠花敲了他一記:“笨蛋,你忘了那女人的妝奁?她的首飾可不少哩。”那些個首飾雖說不是什麽值錢的好東西,可折算一下,也能抵得過去了,畢竟那女人可是苗富貴的心尖尖,苗富貴雖然自個兒不舍得買身好衣裳,可給那女人置辦首飾還是很舍得的。
聽苗翠花這麽一提醒,苗翠峰也想到了,點點頭,嘿嘿一笑:“那她得心疼死了。”
“你管她心疼不心疼呢,反正又不是咱的。”拍拍苗翠峰,讓他去擦桌子,苗翠花則是活動活動手腳,開始了新的勞作。
這次,她做的不是豆沫,也不是羊油餅,而是酸豆角。
這是她昨天晚上走了狗屎運,用十個銅板刷低級刷出來的。酸豆角這種東西,配飯吃最好了,爽口又開胃。她一直都想着光賣飯是不是太單調了,要不要買點鹹菜切成絲配上,這下好,自己有現成的食譜,不用去買別人做好的了。
如今眼看要進六月,雖然時間還早了點,但最早一批的豆角已經上市了,價格難免是貴了點,但也不至于買不起。
今天上午。她賣飯回來,就順道去菜市場買了一捆豇豆角回來,還拐去雜貨鋪買了個大壇子。
回到家,她停都沒停,叫上翠峰,兩人合力把壇子裏裏外外刷個幹淨,又把買來的豆角撕去老筋洗幹淨。幹活的同時。她已經燒了一鍋水。裏頭加了花椒和鹽巴,要等晾涼了才能用。豆角也是,晾在那裏直到幹了才能腌。
把這些折騰完。她這才随手抽出一把豆切碎,拌上三個雞蛋抄了一大盤,和翠峰一人一個饅頭算是午飯了。
等吃完飯收拾好桌子,那豆角差不多也就晾幹了——真得感謝這越來越熱的天氣啊。
苗翠花抹抹汗。忽然想起一個很恐怖的問題,這個時代又沒有防曬霜。她成天在外頭推車叫賣,等到一個夏天過去,還不得黑得跟醬油似的?不要啊,她好不容易……诶。好像原主這身體不是易黑的體質啊,至少在記憶裏,原主沒少在太陽底下幹了活。可看看皮膚,雖然不怎麽細嫩。但還算是白皙。
呼,看來是曬白臉啊,謝天謝地。
“姐,你砸了,想啥呢?”苗翠峰不解的問。
“沒啥,想咱的豆角該怎麽腌呢。”苗翠花擺擺手,翠峰還小呢,她怎麽跟他解釋什麽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摸摸那些豆角,确認确實都幹了之後,她又用手試了試壇子裏的水溫……喵的,一腔熱血的準備早點腌好去睡午覺的,結果忘了這是滾開的水,根本沒那麽容易晾涼啊。
“翠峰啊,別管豆角了,去睡午覺。”
“诶,你不是說要腌豆角嗎?”
“你聽錯了,是睡覺。”
苗翠峰撓撓頭,算了,姐說幹啥就幹啥。可姐剛才确實說了是要腌豆角啊……恩,一定是姐太累了,所以才會說要睡覺的,他就不揭穿姐了。
香甜一覺醒來,苗翠花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扭頭一看,卻發現人家苗翠峰早就起來了,正坐在桌前練字呢。
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要是誰家攤上這麽一個弟弟,不疼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姐,你醒啦。”聽見背後動靜,苗翠峰擱下筆,扭過頭來笑道,“你睡覺不老實,說夢話哩。”
“說啥了?”苗翠花耷拉着眼皮磨蹭到水盆前,撩起水往臉上拍。
“你說你想吃冰……冰……”苗翠峰想了半天,可就是說不出那個詞來,只能含糊說了個,“冰幾林,姐,那是啥玩意兒,飯?餅?鹹菜?”
……冰淇淋吧?苗翠花的嘴角抽了抽,她是夢見在吃冰淇淋,這麽熱的天,她以前哪天不吃?看看苗翠峰那求知若渴的臉,她抿抿唇,認真的說道,“冰幾林是我一直在想的一種餅,就是還沒想好該怎麽說,沒想到說夢話都說出來了。”
“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一定是你想的太多了,所以夢話都喊出來了呢。”苗翠峰點點頭,關切的看着苗翠花,“姐,你以後多歇着些,別這麽累了。”
“恩……是哈……我以後不想冰那個幾林了。”
以後想吃也吃不上了啊,在這古代,夏天的冰可是稀罕玩意兒。
算啦,不想那些不可能的東西了,還是繼續腌豆角吧。
再次試試水溫,這次鍋裏的水總算是涼了。把豆角放進壇子裏去,隔着一層就放上幾個辣椒,酸豆角還是酸辣味的好吃啊。這麽一層一層的放了有大半壇,苗翠花才将鍋裏煮好的水一點點倒進壇子。不能倒滿,上面留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空間,再加點白酒進去,基本上就可以齊活了。把壇子蓋上挪到沒人動的牆角,她又往壇子上頭沿上倒了一圈水用做密封,這才拍拍手宣告大功告成。
“等個四五天就拿出來吃。”滿意的點點頭,苗翠花轉身去刷鍋,眼瞅着要到時間了,她該收拾收拾去轉居民區那一圈了。
蘭姐兒眉頭緊皺,隔着窗子看對面那姐弟兩個忙活。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了,那死丫頭到底是怎麽攀上那種貴人的。更奇怪的是,那位公子買了人為什麽不帶走,反而留在這裏不管不問。
他到底買這丫頭幹嘛啊?!
說實話,楊高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壓根就沒買過這麽個丫鬟啊。
“爺,你一有空就到街上來溜達,這大熱的天,街上有啥好玩的?”小虎垂頭喪氣,這麽大熱的天兒,在屋裏坐着都嫌熱,爺可倒好,非要出來。
楊高笑笑,随手把手裏折扇塞給了小虎:“熱就扇,爺不熱。”
小虎更加沮喪:“善了更熱。”
“心靜自然涼,這都傍晚了,你還覺得熱,爺倒是挺納悶的。”楊高嘴裏說着,雙眼在街上掃來掃去。
他喜歡看這熙熙攘攘利來利往,看這世間百态,哪怕是街邊小販為一個銅板跟人撕扯。
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他還活着,正如這街上無數過往的百姓一樣。
“對了,爺,小的早就想問你個事兒了。”小虎漫無目的的掃視,冷不丁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苗翠花,你看上她啥了?”
“看上她?”楊高收回目光,回頭白了小虎一眼,“人家是正經姑娘家,爺又沒真買了她做丫鬟,你別亂講話,壞人名聲呢。”
小虎嘟了嘟嘴,她自個兒都說是賣身給你了,她都不怕壞名聲。哼,一定是看爺長得俊俏,穿戴又好,所以想往爺跟前擠。
苗翠花正推着車子走在街上,一邊走一邊盤算着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收入,一擡頭瞧見前邊過來的倆人無比眼熟,連忙揮手打招呼:“诶,羊……楊公子,巧啊,又出來溜達呢。”喵的,先前一時忘形叫了羊咩咩,幸好他目前對她的興趣還沒打消,不至于為了一個“羊咩咩”跟她翻臉。
楊高笑起來,幾步走過去,輕敲了下苗翠花的車子,問:“怎麽不叫我羊咩咩?”
“嘿嘿……那個仨字兒,你能直接忘了不。”苗翠花尴尬的撓頭,“又不是故意的……”
“可我記得你說過,叫我名字顯得失禮,叫我楊公子又有些疏遠,起個外號來稱呼顯得親密又好記。”楊高笑彎了眼睛。
這樣真好,他好像真的活着,就好比這丫頭面對他時,是一張生氣勃勃的面孔。
苗翠花拉長了臉:“你真信我那話?”
“信,為什麽不信。”楊高繼續笑,順便瞄了眼車子裏頭,饒有興致的指了下爐子上的小鍋,“裏頭還有飯?”
“有啊,還差一點沒賣完呢。”苗翠花伸手掀開鍋蓋,一挑眉,“主子,吃點不?”
楊高點頭:“好,趕緊伺候主子用飯。”
小虎的臉已經徹底黑了,用力幹咳了幾聲。
“小虎哥,你咋了?”苗翠花給楊高盛好飯,轉過身去奇怪的問,“不是熱傷風吧?那可得趕緊看病,別拖得越來越重。”說着,她左右看了看,指着前邊說道,“你看,前邊那不是白記麽,他們家的藥挺好的,我一直都是去他們家,你去試試?”
“……多謝苗姑娘,我沒病。”小虎咬了咬牙,尤其是看到自家爺已經端起那飯碗開吃。
爺啊,這是大街上,那是外人的飯,你不能這麽折磨我的小心髒啊。
“諱疾忌醫是不好的,小虎哥,我建議你去他們家。真的,他們家的藥挺好的,價格也公道,我幾次受傷生病都是去他們家。”苗翠花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了,頂着白蓮花無數次的吐槽,還要為他拉生意。
正說着,一個溫潤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多謝苗姑娘贊譽,在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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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結果還是過了十二點……
這算是周六的加更,周日還是正常的雙更。
感謝machan童鞋的粉紅票子。
郁悶,流風果然取名無能,連章節名都無能。L
☆、83 提刀飛奔
苗翠花一扭頭,正撞上白蔹的目光,咧嘴笑道:“真是說誰誰就到,怎麽樣,我滿大街的給你拉生意,給不給好處費?”喵的,這小子走路怎麽沒聲兒,跟貓似的。
“這……在下手頭緊張,怕是要讓姑娘失望了。”白蔹歉然一笑,搖搖頭道,“況且,在下并未求姑娘幫在下拉生意。”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做咯?”為毛這小子明明頂着這麽漂亮一張臉蛋,聲音好聽,語氣溫柔,可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一聽就忍不住一肚子火呢。
白蔹輕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姑娘何必說的那麽直白。”
……她錯了,她不該跟一個吐槽技能滿點的渣進行任何意義上的溝通。
說話間,楊高手裏那碗豆沫已經下了一半,放下碗,他抽出帕子拭了下嘴,笑道:“苗姑娘手藝精湛,在下還是頭次吃到這種東西。”
這個人似乎有些眼熟。白蔹的目光掃過楊高,又落在那半碗豆沫上。隔幾日便可見此人在街上游走,并不像是找人,亦不像是做生意,似乎只是在走來走去。平白無故的,為何會盯上苗姑娘?驀地,他想到了關于苗翠花的傳言,說是她已經自賣自身給了一位貴公子,難不成就是眼前這人?
很快,苗翠花就給出了正确答案:“白少爺,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楊公子,就是傳說中那位有錢沒處使,花錢買個丫鬟丢大街上做生意的主兒。”
果然是。白蔹了然,點點頭。對楊高欠身笑道:“楊公子雅興非常,在下佩服。”
苗翠花發誓,她能猜到這小子那個“佩服”是什麽意思,一定是指羊咩咩竟然買誰不行非買她,真是品位獨特啊。
“哪裏,苗姑娘在說笑罷了,在下只是略幫些小忙。”楊高擺擺手。看了眼在一邊沖自己使眼色的小虎。笑道,“在下還有事,便先告辭了。”目光落在那半碗粥上。他眉頭微皺,伸手端過來,三兩口吃盡,然後才擱下碗道。“糧食來之不易,苗姑娘烹煮亦不易。總不好就這樣浪費掉。”
“楊公子品行高尚,在下佩服。”白蔹眉頭微挑,目光再次轉過那只碗。
啧啧啧,瞧瞧人家。有錢有勢了,卻連半碗粥都不浪費,可又不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不然也不會随手借給她五兩銀子了。這一切都只能說明,咩咩童鞋的生活習慣良好啊。苗翠花望着楊高的背影。兩眼直冒小星星。真不知是什麽樣的人家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公子哥來,不驕不躁,也不呆板無趣。
诶,她本來就是想問問羊咩咩的出身的,結果被白蓮花一打岔,竟然忘了問了。
“苗姑娘,回神,楊公子已經走遠了。”
白蔹的聲音将苗翠花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看看眼前的白蔹,她拉長了臉:“咋,啥事?”
“只是提醒苗姑娘一句,那位楊公子并非常人。”白蔹眉頭微皺,輕咳了一聲,才繼續說,“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有日曾見他與大理寺李大人同行。”
大理寺的李大人,那可是個名人,就連苗翠花這個半截外來戶,都聽說過這位李大人的大名。
而李大人的名字,總是跟淩遲,抄家,發配等等名詞挂在一起的。
京城最流行最經典的一句詛咒:你最好小心着點,別叫李銘順把你給逮了!
就是這麽個人,怎麽看也跟平易近人大方和善的楊高搭不上邊啊。
苗翠花咂巴咂巴嘴,提出一個詭異的猜測:“那位李大人……有沒有斷袖之癖?”她的腦補小劇場已經開始運作,腦補出一位氣質美男受心狠手毒的儈子手李大人脅迫,不得不委身于他,否則,全家就會進大理寺享受免費住房與美食的虐心畫面。
斷袖之癖?白蔹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苗翠花的意思,白皙的臉頰微微一紅,難得的開口呵斥道:“莫要胡說,豈會有這樣荒唐的事情。”而他擔心的,是大理寺的手段,若那位楊公子是大理寺的探子,為何會這般接近苗姑娘,莫不是有所盤算?
矮油,竟然不好意思了。苗翠花發現了新大陸,立刻追問:“荒唐的事情?怎麽個荒唐法,為什麽荒唐?難得我猜的不對嗎?”
“苗姑娘你自己心裏清楚,又何必明知故問。”白蔹避開了苗翠花的目光,皺着眉道,“在下告辭,苗姑娘好自為之。”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今後,在下店中有碗,就不用費姑娘的碗了。”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楊高用過的碗,轉身而去。
你拉拉雜雜的攪和了半天,這句話才是你過來真正想要說的吧?苗翠花沖白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有潔癖,絕對的。
算啦,你有碗最好,還省得我刷碗了呢。聳聳肩,她繼續推着車子前進。
現在,西環街上的街坊們幾乎都習慣了她,也都接受了她的豆沫,就連外來的路人百姓,也有不少會買她粥的。基本上,每天推一桶豆沫出來,回去就不剩什麽了。而被填滿的,則是她的錢袋。
這可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循環過程。
算算手裏的錢,照這麽下去的話,或許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先前沒花光的楊高給的那幾兩銀子,她就能湊夠翠峰上學的錢了。
翠峰還是要去學塾裏上學才行,她畢竟不是教書先生,很多文章她看得懂卻教不通。等到翠峰學業有成,金榜題名,那時,就不用操心亂七八糟的閑事了,她要操心的就是翠峰該怎麽事業有成,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事情了。或許,要是她樂意的話,可以直接從翠峰那裏引資,開一家翠花豆沫連鎖,或者翠花早餐聯盟之類的。然後推出舉人老爺套餐,狀元老爺套餐……唉,只可惜這是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如果不是怕砍頭太疼的話,她還可以效仿總理套餐,推出一個皇帝套餐來。
“翠花……翠花!”
遠處傳來龐春梅的叫喊聲,将苗翠花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現實世界。
看到龐春梅急匆匆的跑過來,那一臉焦急不同尋常,她的心一沉,忙加快腳步迎上去問:“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快,快點……你爹來了……砸呢。”龐春梅跑的氣喘籲籲,扶着苗翠花的車子斷斷續續的說,“你那個什麽姥娘的追着打翠峰,我攔不住,趕緊出來叫你。快點回去,不然你那屋裏就啥都不剩了。”
靠,你們是活膩歪了吧!苗翠花臉色鐵青,砸了她的家當倒沒什麽,可你特麽的敢打翠峰,是不是覺得翠峰沒把你爪子咬斷虧了你了?
“春梅姐,你先幫我推着車子,我先回家!”握了握拳頭,苗翠花伸手從車子裏頭拎出一把菜刀,就這麽提着刀往回跑。
不是吧,翠花這是要砍人?龐春梅看着那一溜煙遠去的背影,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正午的喜歡街上,路人不算頂多,各家鋪子都正好午歇,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名少女正手持一把菜刀狂奔。
“嘿,這是要殺人還是怎麽的?”
“你沒認出來?那不就是剛剛推着車賣飯的那個麽。”
“可不是,聽說她跟她爹鬧岔了,帶着弟弟搬出來的。這才半個月,跟她爹就鬧了三四場了。”
白蔹也看到了那個提着刀奔跑的身影,好看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沉思片刻沖坐在一邊看書的郭柏道:“郭叔,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好嘞,去吧。”郭柏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
真是怪了,少爺他如今怎麽喜歡白天出去溜達了,平時不是傍晚沒人了才出去的麽。
苗翠花跑的飛快,她怕自己跑的慢些會趕不及。
趕不及,翠峰就會挨揍。
趕不及,翠峰可能會被苗富貴那個渣貨帶走。
巷子口已經圍了一圈人了,很顯然都是來看熱鬧的。
“瞧,是翠花,是翠花過來了。”
“哎喲喲,拿着刀呢,這是想幹啥?”
瞧見苗翠花提着刀飛奔過來,圍觀的人誰也不敢阻攔,連忙齊齊閃開一條道,免得自己不小心被那雪亮的刀刃給吻上。
“你個兔崽子翅膀硬了就不把你老子放在眼裏是吧,還敢咬我,你有本事就在上頭別下來,要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這是黃老太的聲音。
苗翠花只覺得滿肚子的火已經快要從喉嚨裏透噴出來了,拔尖了嗓門怒吼:“姓黃的死老婆子,你敢動我家翠峰試試!”
話音落地,她已經沖進了院裏,看到院裏的那一片狼藉,臉色更加難看。
米缸砸了,她好不容易舂成粉的一缸小米現在都攤在了地上。晾在繩上的衣裳現在全在地上躺着,上頭占着苗富貴,屋門大開,可以看到是鄭多娣的身影在裏頭晃來晃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亂翻。
唯一令苗翠花放心的是苗翠峰看上去并沒有吃太大的虧,因為他正在牆頭上趴着呢,瞧那牆角下倒着的梯子,顯然是他爬上去以後又推下來的。
————感謝mcj221童鞋的打賞~稍後還有一章。L
☆、84 大叔,你誰啊
不過,這樣也不是個法子,苗翠花這會兒最怕的是翠峰會不會一不小心跌下來,況且,這麽熱的大中午,總在上頭那麽曬着也不行啊。
“姐!”看見苗翠花來,苗翠峰驚喜的喚道,“姐,你回來啦!”随即又連忙喊道,“你快走,爹要打死你呢。”
苗翠花晃晃手裏的菜刀,冷笑道:“沒事,他有種就打死我,他要是今天不把我整死,我跟他沒完!”
這一次,苗翠花是真的怒了。先前苗富貴幾次找茬,她還算勉強能理解,畢竟苗富貴不是個溫柔的慈父,又有劉荷花在一邊吹風點火,作為一個目光短淺的古代男人,而且還是個剛愎自用的男人,苗富貴當然不會容許子女挑戰自己的權威。所以,他會責打子女,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威嚴。可這次呢,苗富貴竟然打砸了她的住處,還逼得苗翠峰爬上了牆頭,更是縱容鄭多娣這麽一個八竿子打不這的外人進他們屋裏亂翻,這已經不是大男子主義能敷衍過去的事情了,而是苗富貴已經打從心底裏沒有一個身為父親的自覺了。
唔……說實話,這跟她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反抗也有關吧。苗翠花撓頭,但很快又冷笑起來,不慈的父親,她何必去孝,況且她又不是真的苗翠花,沒那份血緣羁絆。
這樣挺好,她不把苗富貴當爹,苗富貴也別認她是閨女。
見苗翠花竟然提着刀進來,苗富貴大怒,跺着腳質問:“你提着刀啥意思,你要砍死我還怎麽的?你個死丫頭要弑父?”
“喲,大叔你哪位啊?”苗翠花冷冷的看着苗富貴。臉上盡是嗤笑,“你說你是我爹?我咋不知道有個要把女兒賣給傻子的爹,我咋不知道有個要打死女兒的爹,我咋不知道有個帶着人砸了女兒房子的爹?”
“我是你爹,我要你咋你就得咋,你不聽我話就算了,這會兒還敢跟我擡杠。你是想死了是不?”苗富貴撸起袖子沖上前來。伸手就去拎苗翠花的衣領子。
只是那只手并沒有碰到自己的目标。
苗富貴難以置信的瞪視着苗翠花,剛剛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的話,那一刀就能讓他胳膊開花。饒是如此。他的衣袖也已經被刀刃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見狀,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涼氣,翠花這丫頭,是鐵了心啊。
“你……你敢砍我?”苗富貴瞪圓了眼睛。
“我跟你玩命。你敢跟我玩命麽?”苗翠花掂量着手裏的菜刀,斜着眼看着苗富貴。“我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你敢麽?大不了我砍死你然後去蹲大獄,你敢跟我拼麽?”
喵的,必須得想個辦法杜絕後患。不然,苗富貴三天兩頭的來鬧騰,她還要不要過日子了。或許。她該去東升菜雞館去叫只雞來吃吃了。
苗富貴嘴皮子亂抖,又是氣又是怕。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好!好膽氣!”
外頭不知誰叫了一聲好。
頓時,圍觀的街坊鄰居們心裏都齊齊罵了一聲: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都這樣了還叫好。可他們罵歸罵,這會兒也沒法子上去勸了。剛才苗富貴來鬧事時,他們已經勸了一陣子,可那黃老太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他們硬是敗下了陣來。
所以,他們這會兒也都憋着氣呢,就盼着苗翠花能給那萬惡的老婆子一點顏色瞧瞧。頂多,頂多等官府的人問起來時,他們可以作證說那老婆子是自己不小心磕到苗翠花的刀刃上的。
“好你個苗翠花,有你這麽跟爹說話的麽,你還當他是不是你爹了?”黃老太回過神來,扯着嗓子直嚎,“你個不孝女,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敢跟你爹動刀子。呸,不要臉,勾引了男人就跑出來住,成天往屋裏拉男人是不?”
苗翠花冷笑着看着苗富貴:“這位大叔,那個罵你閨女是勾引男人的賤貨的老婆子,你認得麽?”
苗富貴沒吭聲。
“就你這種人,也配當爹?弄死原配另娶新妻,進門不到八個月就生個足月的孩子出來,現在那後娘的親娘當着你的面罵你閨女是勾引男人的賤女人……我說苗富貴啊,到底誰才是勾引男人的賤女人?你說好笑不好笑,她不覺得她每句話都是在罵自己閨女?”說這話的時候,苗翠花順便還往旁邊瞥了一眼,沖正在幸災樂禍的蘭姐兒說道,“蘭姐姐,你說是不是,那種沒嫁人就往自己屋裏拉年輕男子的賤女人,一定不是我,對不?”
蘭姐兒漲紅了臉,看了看外頭衆鄰居怪異的神色,恨恨的跺了下腳進屋了。
哼,等琪哥哥大婚滿月,就要接她進侯府了,到時,她看這死丫頭有什麽好說的!
“苗翠花,你到底想怎麽樣,給我一句準話!”苗富貴被衆人指指點點的難受,沉着臉問,“你娘到底留給你多少錢?”要是香玉沒留下錢,這丫頭怎麽可能會有底氣搬出來住,還活得這麽滋潤。
她娘留下了錢?聽苗富貴這麽一問,苗翠花倒愣住了。從原主的記憶裏頭來看,好像那位母親并沒有留下什麽遺産啊。況且,也沒什麽遺産好留,畢竟母親娘家那邊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當初帶來的一點兒嫁妝也都變賣了幫苗富貴置辦生意了。不然,苗富貴怎麽能在街上占下一片地方擺攤賣早飯。
苗富貴這會兒來跟她要遺産,這不是搞笑嗎。
“你聽見我的話沒!”看到苗翠花那樣嘲諷的眼神看着自己,苗富貴的臉色更加難看,若不是忌憚苗翠花手裏的菜刀,他真想好好的抽她兩個嘴巴子,讓她腦子清醒一點。
“聽見了。”苗翠花嗤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着菜刀那雪亮的刀刃,懶懶的說,“我娘有多少錢,你心裏不清楚麽?帶來的嫁妝,不都給你花了麽?她過世時我才四歲,就算她真給我留下點啥,還不都得叫你拿走,她能給我留下啥?苗富貴,做人得講良心,就算是不講良心了,臉還是得要的。”
你把前妻的錢花光了置辦了那麽一點點家産,又虐待前妻留下的兒女,這會兒還追問前妻有沒有留下遺産,你是生怕自己的臉打得不夠響亮麽。
鄭多娣從屋裏冒出頭來,指着苗翠花叫罵道:“苗翠花,你就是嘴皮子利索,一個當閨女的不好好的幫家裏幹活,跑出來勾引野男人,還敢罵自己親爹,你都不怕老天爺劈死你?”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為啥這死丫頭就能勾搭上富貴公子?賣身做丫鬟?呸,指定是想爬床呢。
“我還真不怕。”苗翠花冷笑,“他連你們都不劈,還劈我幹啥?你一個跟我家屁關系的親戚都沒有的野丫頭,來了我家就住下不走了,天天跟在我爹腚後頭追着罵我和我弟弟,比我那後娘罵得都勤快。我就納悶了,你到底看上我爹啥了。”信口胡說血口噴人,誰不會啊,你特麽的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勾引男人是不是?那好,咱來比一比誰更會編故事。
“你,你胡說八道!”鄭多娣氣得跳腳,這個死丫頭上次就這麽說她,害她被人嘲笑了兩天,這會兒竟然又提起來了。
我胡說?我就是胡說了,你怎麽地吧。對于這個心早就長歪了的女孩,苗翠花覺得自己沒有那份聖母心腸可以去包容,清了清嗓子,她一點都不停頓的說起來:“你來我家住了成個月的都不走,天天跟我爹出去擺攤幹活。要說你是孝順我爹吧,可你自己又不是沒有爹,你咋個不回去孝順你自個兒的爹?我都想不明白,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家,怎麽就能看上個能當你爹的老男人。你還千萬別說不是,要真不是那樣,我爹還能聽着你罵他閨女偷人都不吭聲?明擺着是把你放心坎裏頭了啊。”
“行啦,你給我閉嘴!”苗富貴火冒三丈,順便扭頭瞪了一眼鄭多娣,“你也給我閉嘴,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這還是苗富貴頭次對鄭多娣這麽不客氣。畢竟,這可是他心肝寶貝劉荷花的娘家晚輩,這些天又一直跟着他在外頭幹活的。可他這次不能不開口了,因為鄭多娣罵得實在是太過火了,他要是不罵鄭多娣兩句,倒顯得他真是有什麽私情在袒護鄭多娣似的。
不過,鄭多娣閉嘴了,苗翠花可沒閉嘴。
“我說苗富貴啊,你這麽罵她,其實你心疼的很吧?人家鄭姑娘那麽嬌嫩的一朵花兒,你可得小心照顧着……”
“我,我跟你拼了!”鄭多娣忍不住了,也不顧苗翠花手裏的菜刀,把頭一低,沖着苗翠花就沖了過來。
這個嘴賤的丫頭,她還要嫁個好人家呢。
矮油,這架勢,頗有幾分鬥牛的氣勢啊,勢如瘋牛嘛。
苗翠花眉頭一挑,也不揮刀,只往一邊一側身,伸過腳一絆,就聽得“撲通”一聲,那畫面太美都不忍看了。
“那個……姑娘,在下受不得你行如此大禮的。”
鄭多娣摔得頭暈腦脹,聽到頭頂響起溫潤的說話聲,睜開眼只看到一雙幹淨的靴子在臉前頭。慢慢擡頭向上看去,正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以及線條優美的下巴。
這,這不是白少爺麽!
愣了一陣子,鄭多娣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的豪放姿态,一張臉白了紅紅了白,真不知道是要爬起來還是繼續臉朝下趴着了。
瞧見白蔹,苗翠花也是意外的很,她覺得這小子似乎不愛湊熱鬧啊,怎麽也跑來看熱鬧了。L
☆、85 受傷
面對苗翠花詫異的目光,白蔹只是笑了笑:“好巧,苗姑娘,在下出診,恰好路過此地。”
怪不得,就說他不可能閑着沒事跑來看她熱鬧麽。苗翠花了然的點點頭,然後擡起一腳就踩在了鄭多娣的屁股上,對白蔹呲牙笑道:“瞧我這位多娣姐姐,膀大腰圓屁股肥,生兒子的料,從她打我弟的那精神頭來看,也是個力氣大不吃虧的主兒,娶回去肯定熱鬧,怎麽樣,娶回去吧?”
餓狗搶食一樣的撲倒在白蔹腳下,鄭多娣已經恨不得就此幹脆暈過去了,如今被苗翠花這樣踩着嘲諷,她想掙紮怒罵,又怕在白蔹跟前丢人,可趴着被苗翠花教訓,她心裏又憋屈,呆了一下後,竟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呿,竟然哭了。苗翠花撇了撇嘴,收回腳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聽到圍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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