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15)
上一趴,懶洋洋的問:“咋了?我給你家下毒了?抱你兒子跳井了?”
“你……你好歹也是大福的姐姐——”
“不好意思,我提醒你一句,我跟你家沒半點關系,這可是有字據為證的。”
“就算你這麽說,還真能把關系就抹了去?”劉荷花忍不住冷笑,“逼着自己父親寫那樣的字據,虧你也幹得出來。”
苗翠花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他都好意思把閨女賣出去了,我有啥幹不出來的?行了,你有啥話就趕緊說,我還得趕着回家給我家翠峰做飯呢。”
她不提翠峰還好,一提翠峰,劉荷花的怒氣更大,咬着牙道:“你還好意思提他,你看看你都把他慣成啥樣了!”
……我家翠峰乖巧懂事聰明勤奮,我用的着慣嗎?苗翠花只覺得自己的耐性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把小車支架一收,推起來就走。
“你給我站住!”劉荷花忙追上去,幹脆就攔在了車前。
“我說你有完沒完啊,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一個大老娘們放着俊俏潇灑的公子哥兒不纏,總纏着我幹嘛?”苗翠花徹底不爽了,這女人到底是抽了哪門子邪風啊。
“你家翠峰欺負我們大福!”
翠峰,欺負大福?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又揉揉耳朵,不确定的問:“你說啥?”
“我說你家翠峰欺負我們家大福!”劉荷花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恨不得再在苗翠花耳邊吆喝上一遍。
“你是不是睡多了說胡話呢?”苗翠花撇嘴冷笑,“我家翠峰老實懂事,會欺負他?要說欺負,也是他欺負我家翠峰。”
要是翠峰真能主動去收拾苗大福了,她還要謝天謝地呢。
王二拉着哥們蹲在路邊樹蔭下,一手啃着餅,一手喝着粥。看吧,他就說肯定有熱鬧看,這不,苗富貴他老婆找上翠花丫頭了。
“你家翠峰欺負我們大福,把大福的手都給打破了!”劉荷花恨得牙根都癢癢了,從小到大,她啥時候舍得動過大福一手指頭。L
☆、107 揍他,就是揍他
翠峰把大福的手給打破了?苗翠花頓感意外,雖說她知道劉荷花一定會誇張事實,但估計翠峰真跟大福交戰過。真是難能可貴的進步啊,翠峰竟然知道還手了。
苗翠花可不想把翠峰教成個畏畏縮縮的老實小孩,更不會教翠峰別人打你左臉,你要把右臉也伸過去。那是她的寶貝弟弟,特麽的,憑什麽要挨打?
“苗翠花,你倒是給我說說,翠峰打了我家大福,這事兒怎麽辦?”劉荷花豈會善罷甘休,攔在苗翠花車前動都不動一步,非要苗翠花給她個交代不可。
“怎麽辦?”苗翠花嗤笑,“你兒子以前打翠峰打的少麽?你給我過交代?”
以前?劉荷花頓時撇嘴哼了聲:“那都過去多久的事兒了,咱就說今天,你說怎麽辦!”
正午的太陽*辣的照在人身上,這焦香滋味簡直就差灑一撮孜然了。
苗翠花的臉蛋拉長了,她累了一上午了好麽,讓老娘回去好好休息有這麽難嗎?而且,她還得回去看看翠峰有沒有受傷呢,苗大福這兔崽子人高馬大,下手又沒輕重,天知道會不會傷了翠峰。不過,估計不會太嚴重,不然,劉荷花這會兒應該是躲在家裏想招兒應付她,而不是理直氣壯的來找她。
“你要我說怎麽辦?好,那我就說了,讓你家大福去給我家翠峰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行不?”
“你做夢!”
苗翠花撇撇嘴,她就知道不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她幹脆反過來問:“那你想怎麽辦啊?”
“讓你家翠峰來給大福賠禮道歉。你再給我家大福看傷,賠錢!”
真是沒有新意的回答啊。
實在是不想陪劉荷花繼續曬太陽了,苗翠花抹了把額上的汗:“行,看在翠峰揍了你兒子的份上,我回家去叫他來。”至于什麽時候來,你就慢慢等吧。
只可惜人家劉荷花也不是弱智,聽苗翠花這麽說。她立馬說道:“那我哪知道你還來不來呢?”
“那你要怎麽着啊。要不我不回家了,咱就在這裏站着?”苗翠花無語的向天翻白眼,喵的。是不是穿越大神那渣看她這幾次遇上麻煩都太順利了,所以才把這貨發配過來了呢?
劉荷花左右看看,見有人在路邊偷偷往這邊看。她也知道因為苗翠花的事兒,自個兒那純潔無暇的名聲已經受了玷污。這會兒再繼續纏着苗翠花,一定又會有那傻了眼的人以為她是在欺負人。低頭想想。她咬咬牙道:“行,你先回去,你要是不來,我就帶大福找你去!”她倒要讓西環街上的人都看看。這死丫頭是個什麽德性,翠峰那小子又是個什麽東西。哼,大福比那小子小了快兩歲了。虧他下得去手。
“随便你來不來,我怕你啊?”往前一推車子。苗翠花很善良的提醒,“讓開,我車裏可還有剩飯呢,你不想回家洗衣裳吧?”
而劉荷花的回答則是一聲冷哼,然後邁開步子蹬蹬蹬的往回走了。
推着車子匆匆回了家,苗翠花也心思向先前那樣,一路上把沒賣完的飯叫賣掉,搞得街上的人還以為她今天生意好,沒剩下飯呢。
“翠峰,翠峰?”也顧不上敲門了,到了門口,苗翠花就喊起來。
“來了姐!”屋裏傳來苗翠峰的聲音。
聽那聲音響亮的很,估計這小子應該沒啥事兒。苗翠花這才松了口氣,一邊推車進屋,一邊上下打量苗翠峰。
“姐,咋了?”苗翠峰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沒啥東西啊。
“沒咋,就看看你沒事不。”苗翠花擺擺手,放好車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回的問,“聽說你把大福打了,咋回事?”
哼,就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跟姐告狀的。苗翠峰嘟了嘟嘴,上前去幫苗翠花收拾碗筷,笑嘻嘻的說道:“不是我打的,春山打的,他活該。”
龐春山?苗翠花挑挑眉,扭頭瞥了眼苗翠峰:“他為啥打?”
事情很簡單,也正如苗翠峰說的那樣,真是……活該啊。
想人家苗大福,長這麽大了,何曾受過拘束?他肯耐着性子在學塾裏坐着背書,那都是看在他爹的黑臉和那五錢銀子的份上了。一到休息的時候,他比誰蹿的快蹦得高,一蹿就蹿到了苗翠峰的桌前。
苗翠峰是他哥哥?真是笑話,苗翠峰還沒他高呢,又被爹趕出門去了,哪能算他哥哥。苗大福先甩了個白眼給苗翠峰,又怕苗翠峰正在跟人說話,看不清楚他那*的白眼,又推推苗翠峰的肩膀,再甩了個白眼過去。哼,這小子有什麽好的,不就是會背兩句書麽,先生有啥好誇獎的?想當初,這小子讓他揍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那才叫好呢。
“起開。”苗翠峰不想搭理苗大福,随後拍開那只爪子,扭過頭去繼續跟龐春山說話了。
“你敢打我?”簡直是不想活了!苗大福瞪圓了眼睛,從小到大,這小子哪次不是乖乖的挨揍,這才跑了兩個月,竟然敢跟他動手了。
“打你咋的?”甩白眼不是苗大福一人的專利,人家龐春山也很擅長甩白眼的好麽。
眼看兩邊瞪起眼來,苗翠峰皺了皺眉,輕扯了下龐春山:“春山,別跟他一般計較。”
龐春山擺擺手:“你還別攔我,我今兒還真就得跟他計較計較。”姐早就跟他說過,翠峰他爹跟後娘不是個東西,那倆人生出來的兒子肯定也不是個東西。翠峰在這裏好好的坐着,這小子都敢過來找茬,真是嚣張過頭了。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這小子還真以為這裏沒人能收拾他了。
福祿胡同裏沒有跟苗大福同齡的兒童,他在胡同裏是獨一個,還沒嘗過被人反擊的滋味,頓時就發飙了:“你個小王八羔子,你敢跟我來勁兒?”
聽他這麽罵,苗翠峰的臉色也難看了,瞪着苗大福道:“你不幹不淨的罵啥呢,滾?”
真是反了,連苗翠峰也敢罵他?苗大福也不瞪龐春山了,兩眼死死盯住了苗翠峰:“你個王八羔子,你姐出去賣身養活你,她就是個出來賣的,你也有臉跟我……”
他沒來及罵完,因為苗翠峰一揚手把整一硯盒的墨都送給他喝了。
“苗大福,你敢再罵我姐一個字,我就跟你拼命!”說這話的時候,苗翠峰已經握緊了自己的硯盒。
石頭硯盒,砸人一定很疼才對。
“你敢打我?你他媽敢打我?!”苗大福可沒覺得那樣說苗翠花有啥不對,反正娘和姥娘還有多娣姐在家都說過,苗翠花就是不要臉出來賣的,她都好意思賣了,他咋不能說?
“不光他敢打你,我也敢!”
随着這一聲喝罵,龐春山的拳頭揮了過來。
翠花姐一個人養家糊口容易麽,這兔崽子狗屁不懂也敢造翠花姐的謠,姐可是跟他說過了,翠峰是他哥哥,要是誰敢在學裏欺負他翠峰哥,那就揍誰。再說了,就沖翠花姐天天給他烙餅吃,他也不能讓人罵翠花姐。
苗大福确實很高很壯,但也只是個孩子,當他欺負從小營養不良的苗翠峰時,确實是得心應手的。但如果對上一個比自己大一歲,而且還同樣又高又壯,還是鐵匠的兒子的龐春山時,高下立判。
“春山你小心着點兒,他慣會咬人。”眼見争端升級,苗翠峰也放棄了徒勞的勸架,改為指點戰術,“別打他臉,容易讓人看見,要打就打屁股!我姐說了打胸口不好,容易出事兒,踢腿!”
可憐苗大福縱橫江湖七八年未嘗敗績,今天終于一敗塗地。
聽完實況轉播,苗翠花呆愣愣的看着苗翠峰,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也就是說,你倆合夥把大福給收拾了?”
苗翠峰點頭,再次強調:“他活該!”末了,他小心翼翼的問,“姐,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啥?”苗翠花反問,随後照着苗翠峰腦門敲了一指頭,“你要是老老實實坐在那裏由着他欺負,我才真生氣呢。對了,你為啥不幫春山去打他,光站一邊看着?”她一定得問清楚這一點,翠峰是個聰明孩子,她可不想讓他長歪了學會拿人當槍使,就算是拿人當槍,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夥伴。
“因為春山一個人能打得過他,他們兩個身高相當,就算事後追究,也不過是雙方各受斥責而已,可要是我也跟着上去打,就成了我和春山一起欺負他,再追究起來,他就占理了。而且,春山不了解他,我正好在旁邊提醒春山,免得春山吃虧。”說到這裏,苗翠峰咧嘴一笑,“春山揍了他一頓,自己一點虧都沒吃,這多好,要是因為揍那小子受了傷,那多不值當。因為同窗們都說是大福先動手找我麻煩的,所以先生沒責罰我,就訓了他和春山兩句。回家時春山跟我說,先生脾氣真好,他爹訓他都跟打雷似的。我跟春山說了,下次大福要是再找事,就不讓他明着動手了,我倆邊逃跑邊打,反正大家都看着呢,是他追着打我們,先生就罵不到我們了。”
“你還挺會算計啊你。”苗翠花白了苗翠峰一眼,推推他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去把鍋裏的剩飯熱一熱吃了,我去烙餅。”
雖說這一戰是大獲全勝,可還需要善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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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死神打賞,緊接着還有一章。L
☆、108 盛朝好鄰居
烙了四五個熱騰騰的羊油餅,苗翠花用小筐一裝,跟苗翠峰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她得去慰勞慰勞參戰部隊去。
“不就是小孩兒打架麽,你這還客氣啥?”見苗翠花端着餅來了,龐大勇連忙讓她進門,嘴裏雖說着太客氣了,可始終沒說一句“不用特地烙餅來”。
沒辦法,不是他太饞,是實在是……想吃點人吃的東西啊。
“翠花來了?”屋裏傳來龐大娘的聲音,“快進來坐,剛剛還說起你家翠峰呢。”
“可不就是為他來的。”苗翠花邊往屋裏走邊說,“都是我家的破事兒連累春山跟着受委屈……”
還沒等她說完,龐春山就哈哈大笑起來:“我受啥委屈啊,我把那小子狠揍了一頓咧。就是翠峰太老實了,我就說麽,那小子剛來時,就該先揍他兩頓,揍到老實為止……”
“行啦,就你話多。”龐大娘“啪叽”一巴掌拍到了兒子後腦勺上,“人家大福也是翠花弟弟哩。”只可惜翠花這麽能幹的姑娘,怎麽就托生了那麽一個爹,親娘死的又早,結果帶着弟弟在外頭單過。
“沒事沒事,我家那點破事兒,隔兩天就鬧一鬧,反正也沒人不知道是咋回事了。”苗翠花沒有半點尴尬,搖搖頭笑道,“反正就是那樣了,我還能怎麽着,跟那一家子我是半點關系都沒有了,我這世上就翠峰一個親人。”
聞言,龐春梅連忙從來裏屋出來,拉着苗翠花的手道:“那一家子不要就不要了呗,反正我看你現在帶着翠峰過得也挺好。翠峰又懂事又聰明,你還怕将來沒好日子過?要是他将來考中了舉人,你還用出來做生意?對了,翠峰他天天回來還要教春山做功課,趕明兒他再教,我就在旁邊聽着,也能學個一點半點的。”
說起這個。龐大娘在一邊用力點頭:“可不是麽。翠峰真是聰明,我家春山就是一把子傻力氣,我想着讓他去念書。就是想哪怕考不上功名,好歹算是識字兒,也學點兒規矩道理。結果這小子讀書也讀不好,回回都是人家翠峰到了家再跟他講一遍。我有時候在旁邊聽。都覺得翠峰這小子講得真好,連我都能聽得明白。”
關于這個麽。苗翠花還真有點小得意,苗翠峰的學習方法可都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啊。
說笑了一陣子,龐春梅忽然想起一事,皺眉道:“對了。翠花,我估計你們那個後娘肯定不會吃這個虧,說不準這兩天的就得找你麻煩呢。”
“她敢?!”苗翠花還沒開口。龐大娘瞪着眼睛先開口了,“欺負人還上瘾了是不是?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敢跑咱街上鬧事了。沒完了她還。翠花你別怕,她要是敢來,大娘幫你收拾了她。”
“不用不用,哪能麻煩大娘,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來了我去對付就行。”苗翠花連忙擺手,這位龐大娘的戰鬥力可不能小看,不然,也不會培養出龐春梅這青出于藍的閨女了。
龐春梅也在一邊幫腔:“娘,你別看翠花瘦瘦小小的,精的很哩,他們自家的事兒,咱外人也不好直接去管,大不了真要是動起手來,我在牆後邊偷砸兩塊磚過去。”
說到背後砸磚,苗翠花不由得跟龐春梅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嘿嘿笑了兩聲。
屋裏說得熱火朝天,已經從鬧事的處理辦法說到了苗翠峰好龐春山的兄弟友情,惹得龐大娘忍不住嘆息,要是翠峰是個女娃就好了,這不現成的兒媳婦麽。
苗翠花的嘴角時不時的抽動一下,她家翠峰是直的,比鋼管都直。順便,她瞄了眼龐春山,這小子看起來……應該不會變彎才對。
可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龐大勇的聲音:“翠花啊,我見一個媳婦子拉着個胖小子往裏頭去敲你家門了,是你那個後娘不?”春山說翠峰拍了那小子一臉一身的墨,剛剛那小胖子可不是帶着一身墨水麽。
靠,她還來得真快啊。苗翠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知道劉荷花肯定會來,可她估摸着怎麽也得過一陣子來,哪想到這麽快就來了。翠峰還一個人在家呢,她得趕緊回去,免得翠峰吃虧。
“娘,我過去看看啊。”見苗翠花跑了出去,龐春梅沖她娘喊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娘,那我……”
“你啥你?你給我上裏屋床上躺着去,我得問問翠花她後娘,為啥她兒子把你給打得下不了床了!”
龐大娘的大腦運轉速度是飛一般的速度。
不停腳的跑回去,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可不就是劉荷花麽。
見自家的房門還沒被攻破,苗翠花松了口氣,停下來歇歇勁兒。
“苗翠花!”苗大福聽見後頭動靜,扭頭一看是苗翠花,立刻跳着腳罵道,“你給我過來!你不要臉!”
喵的,小兔崽子,我不收拾你,你就閑的蛋蛋疼?苗翠花冷笑起來,撩了下額上礙事的劉海,沖苗大福露出個呲牙的表情說:“我就不過去,你有本事過來啊。”
“翠花,你跟一個孩子計較啥?你好歹是當姐姐的,至于嗎?”劉荷花淚汪汪的看着苗翠花,把苗大福攬在懷裏,哭道,“你看大福都讓翠峰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接着打他?你的心也忒狠了點吧。”
苗翠花徹底無語了,她就是叫苗大福過來,有說要動手麽?劉女士,你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啊,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心狠手毒要打你兒子麽。
“我沒打他,是他來打我的!”苗翠峰躲在門後不甘心的嚷道。
劉荷花立刻臉上滾起了淚珠:“翠峰,說話要憑良心,你看看你大福弟弟身上都成這樣了,你還沒打他?你可是做哥哥的,他能打得過你?”
“喲,大福打不過翠峰?”苗翠花挑了挑眉,往大門門框上一靠,懶洋洋的說,“你敢發誓說大福打不過翠峰?要是他能打得過,怎麽辦?”
那能咋辦,那是肯定的啊。劉荷花又不是沒腦子,她兒子是啥體格,苗翠峰是啥體格,她看了七八年了會不知道?可是,她不揪着苗翠峰算賬,難道還要去找那個叫龐春山的小子不成?那小子有爹有娘,給那小子撐腰的人可不少。
“我不管,反正大福是這個樣了,你自己又不是看不見。翠花,我勸你做人也別忒過了,好歹也是你弟弟,老天爺在上頭看着哩。”說到這裏,劉荷花又哭起來,“你從小犟脾氣,跟我過不去就算了,你鬧着要搬出來住,我也攔不住你,可你真要是有啥脾氣,你沖我來不行嗎,幹嘛要欺負大福?大福他一老實孩子招誰惹誰了?翠花,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別再欺負大福了,行不?”
“打也行罵也行?”苗翠花驚喜的看着劉荷花,“你說真的?”
劉荷花一愣,這丫頭還真敢就當着人面打她不成?飛快的左右看一眼,對門已經有人出來了,外頭胡同裏也有人過來看了。不能吧,這丫頭才住到這邊來倆月,總不能一點兒名聲都不要。
可偏就是有那不要名聲的。
“啪啪”兩聲,在這*辣的太陽底下吃兩記熱乎乎的鍋貼,真是醉人的享受啊。
“打你也行罵你也行,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心裏還真是納悶啊,怎麽就有人會求着要挨揍呢。”苗翠花一邊揉着自己的手掌,一邊很是不解的打量劉荷花,“劉大媽,你不是因為天太熱,腦子蒙了吧?”
劉荷花真是有點兒蒙,她怎麽也想不到苗翠花真就敢這麽打過來。
“你,你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
苗大福,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孝順兒子。
“我打都打了,你還問我敢不敢?”輕松避開苗大福的進攻路線,苗翠花笑嘻嘻的說,“看來你還真是不機靈,你爹花錢送你去上學,根本就是白糟蹋錢啊。”
“揍他揍他揍他!”龐春梅站在門邊,嘴裏不停地嘀咕着。春山回來都跟她說了,這兔崽子才多大,嘴裏竟然會罵出那麽不幹不淨的話來,沒人當真還好,要是被人當真,翠花以後還要不要活了。
龐大娘跟到閨女身後,伸手一指頭戳了過去,戳得閨女呲牙咧嘴的扭過頭來,她才小聲在閨女耳邊嘀咕了幾句。
“娘,你真精。”龐春梅嘿嘿笑,重新轉過頭去看裏頭的追逐。
苗大福不依不饒,可苗翠花不想跟他繼續跑了啊,喵的,這大熱天的,咱文鬥不行嗎,幹嘛非要武鬥。看看左右,她往邊上跑了兩步,繞過一個凳子,腳尖順勢一勾。
“矮油……苗翠花你個不要臉的死娘們!”
頓時,外頭看熱鬧的人啧啧議論起來,這小子才多大,嘴裏就這麽不幹不淨,跟誰學的?
“還用說嗎,他娘在那裏站着呢,這事兒得問他娘啊。”龐春梅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發言,頓時引起了一片附和。
小孩可不就是跟爹娘學麽,看來這個哭哭啼啼嬌嬌弱弱的女人,光嘴裏說着自個兒多疼翠花跟翠峰,在家裏原來是這麽罵人家翠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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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龐大娘之威
龐春梅再接再厲:“光會哭着說人家翠峰欺負你了,你看你家這樣,人家翠峰敢欺負嗎?”
配合着龐春梅的話,苗翠峰推開門走出來。
一個又高又壯滿臉橫肉,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着,一個瘦弱矮小斯文清秀,安安靜靜的站着——誰欺負誰?
苗翠花召過翠峰來,指着苗大福問劉荷花:“就這樣的,你好意思說我家翠峰欺負他?”
可不是嘛,再來一個翠峰也打不過啊。
苗大福一看見苗翠峰出來,頓時心頭火起,也顧不上來時路上他娘說的話了,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前沖。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來勁兒了是吧?”苗翠花陰沉了臉,擡起一腳,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将苗大福掃倒在地。
劉荷花吓了一跳,終于從自己被抽了耳光的震驚中醒過來,尖叫一聲撲上來,抱住苗大福哭了聲“我可憐的兒”,擡頭看看苗翠花,又看看門外諸人,淚珠子就連串兒落下來了。
“啧啧啧,哭得可真可憐吶,想當初跟你娘商量着把我賣給傻子時的精明呢?慣着你兒子欺負翠峰時的嚣張呢?”苗翠花居高臨下,冷笑着看半跪在地上抱着苗大福哭得無比凄慘的劉荷花。
“翠花,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是不是聽誰說什麽閑話了,我哪能做那種事兒啊。”劉荷花淚眼朦胧,看過苗翠花又看向門外的人,用力搖着頭道,“我就是想來問問你,看到底他們兄弟兩個有啥矛盾了,為啥翠峰打了大福。也好勸解勸解……”
“呸,你不知道?”門外的好鄰居龐春梅再度出聲,“上次帶人來抓翠花的不就是你娘跟你那個啥外甥女麽?你咋能不知道?”
這個促狹的死丫頭!我家的事兒跟你有個屁關系啊!劉荷花恨得牙癢癢,她說一句,外頭那死丫頭就要頂她一句,她招誰惹誰了。
苗翠花回給龐春梅一個笑臉,攬着苗翠峰的肩膀道:“你也好意思說是翠峰打大福。你也不看看你家那大福的塊頭是翠峰能動的了的麽?苗大福。你好意思說你被我家翠峰打趴下了?”
被自己一向欺負的擡不起頭來的苗翠峰教訓,這對苗大福來說,簡直就是丢死人的恥辱。無奈他被他娘抱得緊緊的。根本沖不出去,只能握緊了拳頭叫喊:“就他也想打我?要不是龐春山那個狗崽子幫忙,他也敢打我?”
你當着人家親娘親姐姐的面兒叫人家狗崽子?苗翠花低頭跟翠峰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情的看向了苗大福:你完了。
果然。正在觀戰兼進行戰況解說的龐春梅惱了,擡腳進門。指着苗大福問:“你管龐春山叫啥?你有種給我再說一次?”
苗大福吓了一跳,往劉荷花懷裏縮了縮,色厲內荏的嘴硬道:“關你啥事兒?”
那是人家弟弟,你說關人家啥事兒大福同學。
“你就叫劉荷花是吧?”龐大娘也進來了。春山可是她的寶貝疙瘩,春山是狗崽子,那她是啥?
“娘。就是她,翠花那個後娘。”龐春梅惡狠狠的瞪着劉荷花。這種女人最惡心了,幹着壞事,還裝得可憐。
劉荷花有點發愣,不知道這娘倆是來幹什麽的。
“你就是那個人家老婆剛死就大着肚子進門,自己妹妹跟野男人跑了的劉荷花?”只這麽一句話,龐大娘就精準的概括了劉荷花的人生大事。
“你,你說啥?”劉荷花氣得站了起來,漲紅了臉,“你血口噴人!”
如果龐大娘能被這陣仗吓到,她就不會是龐大娘了。把嘴一撇,她斜睨着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劉荷花,“咋,我說錯你了?你不是人家老婆剛死就進門的?你不是進門剛八個月就生的?你妹妹沒跟野男人跑?”
“我,我……”
苗翠花在旁邊插嘴糾正道:“龐大娘,她生大福時進門還不到八個月哩。”
“我那是早産!”劉荷花終于說出話來。
“喲,早産啊。”龐大娘拎小雞子一樣的把苗大福給拎了出來,推給衆人看看,“瞧瞧,都瞧瞧,這就是七個月生的小孩,早産都能養這麽好了?”
嘿,誰信啊,一進門就懷上也就七個多月,早産的小孩有幾個這麽身強力壯的?
苗翠花繼續補刀:“我那時聽接生婆偷偷跟人說,這哪兒是早産,這不正好足月嘛。”
“苗翠花,你有完沒完?!”聽到外頭的人叽叽喳喳的嘲諷自己,劉荷花的心越來越涼。進門時間跟生産時間太短,是她這輩子都抹不掉的一個污點,每次想起來,她就忍不住要咬牙,要不是齊香玉那個死女人死得慢,她也不至于等到那時候再進門了。
“喲,你不是挺和藹可親的麽,怎麽突然就這麽兇了?”苗翠花斜眼瞥着劉荷花,怪笑道,“怪不得說罵人不揭短呢,這一揭你的短處,你就惱了。”
不等劉荷花張嘴,龐大娘就先開口:“行了,我也不管你偷漢子的事兒,我也不管你那兒子是誰的種,反正肯娶你的漢子又不是我家親戚,丢不着我的人。我就問問你,你兒子叫我兒子狗崽子是咋回事兒?”
劉荷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敢情眼前這個潑婦的兒子,就是剛剛大福嘴裏說的那個龐春山。拉了一把想要說話的苗大福,她硬擠出點笑容來:“那個,小孩子家亂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喲,小孩子家亂說話都是跟大人學的,他那滿嘴噴糞是跟你學的不?罵自己姐姐不要臉,出來賣,還臭娘們,真虧他罵得出來,都是你在家教的吧?”龐大娘冷笑,她就看不上這種裝模作樣的娘們,裝啥委屈可憐啊,看誰不順眼直接上呗,非得躲着人才敢罵。
龐春梅在旁邊拉拉她娘的衣裳,說:“娘,你跟她廢啥話,直接說正事。”
“正事?”劉荷花一怔,她跟這娘倆又不認識,還能得罪着她們不成?
“對,正事!”龐春梅用力點頭,沖苗翠花使了個眼色,瞪着眼睛說道,“本來想着你好歹算是翠花的後娘,那個苗大福是她弟弟,這事兒我們家就當是吃了虧不追究了,可你還敢帶着你兒子找過來鬧事,還罵我弟弟是狗崽子,我不跟你好好算賬,你還當我們家好欺負。好好說說吧,苗大福把我弟打得在床上躺着呢,這事兒怎麽算?”
突然聽說這事兒,劉荷花不禁吓了一跳,連忙看向苗大福。
“我才沒打他哩。”苗大福連忙搖頭,“是他找事,我收拾苗翠峰關他啥事兒了,他非要管閑事。”
“也就是說,你欺負翠峰,我弟拉架,你嫌他管閑事了,就打他?”看來,龐春梅很擅長總結重點。
“我沒有!”苗大福搖頭,看看瞪着自己的那娘倆,再看看苗翠花和苗翠峰,突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嚎起來。
劉荷花頓時心疼得跟針紮似的,摟着苗大福又是哄又是勸。
龐春梅扭頭就走。
沒過一會兒,她出來了,背上背着個龐春山。
“姐,就是他打我。”龐春山趴在龐春梅肩膀上,可憐巴巴的說,“他打我打得可使勁了。”說完,他湊到龐春梅耳邊小聲嘀咕,“我跟翠峰揍得他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回答他的是龐春梅的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擰了一把讓他閉嘴。
“你說到底咋辦吧。”龐大娘一手扶着兒子,一手掐着腰,惡狠狠的瞪着劉荷花,“我兒子從小到大還沒挨過揍呢。”
這純粹是瞎話,就在昨天,這小子還被他爹給收拾了一頓。
苗翠花偷偷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卻見龐春山正沖翠峰擠眉弄眼。
……這兩只小家夥,應該不會發展出什麽危險關系吧?
喵喵的,在現代養成的最大惡習就是,看到兩個男人就自動給他們配cp啊泥煤!
要說劉荷花的戰鬥力,那完全不是龐大娘的對手,更何況她是客場作戰,兒子又先罵人撒潑失了立場,這敗局是妥妥的啊。
“你們……你們咋能這樣……”她再一次痛哭起來,抽噎着控訴,“明明是你們欺負了大福,還反咬起來了……我,我……翠花,大福好歹是你弟弟啊,你咋能這樣呢……”
“不好意思啊,劉大媽,我就翠峰一個弟弟,你兒子是我哪門子弟弟?”苗翠花一摟翠峰肩膀,揚起下巴道,“瞧見沒,我弟弟是這個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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