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17)

,不到四十就能當爺爺的年紀,三十五六也不算年輕了,只好轉了個話題,“不叫白記,叫啥?”

叫什麽?白蔹眉頭一挑,随口道:“那便叫苗記好了。”

“……你還可以再随便點嗎?”苗翠花無語,看來這小子是因為今天突然爆發,所以有點穩不住神啊。聳聳肩,她說起另一個話題來,“你那後娘就是跟你爹告狀,說你對她圖謀不軌,搞得你爹拿你當眼中釘?”她怎麽覺得這戲碼很熟悉呢,似乎春秋戰國時期,有哪個國君的妃子就是這麽陷害太子的。

唉,記不清了,到底她沒翠峰那份本事啊。

“我的父親與你的父親,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噗,你丫的狀态不穩定,可吐槽的功力一如既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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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死神的打賞~~L

☆、113 合夥

吐槽歸吐槽,苗翠花是真想不到,這朵白蓮花平時看着溫吞淡然的模樣,爆發起來竟然這麽幹脆。估計,就連他那位親爹都想不到吧。在母親三年忌日的時候決定離開,想必這是他早就做出的決定了吧。

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後,苗翠花忽然開口問道:“吶,你今後打算做什麽?”

今後?白蔹垂下眼簾,他原本并沒有做下決定,畢竟,這是他生長了十幾年的家,直到遇見眼前這名女子。

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弱女子,帶着一個更小的弟弟,尚且有如此決斷,他若是再繼續懦弱下去,豈不連一個小女孩都不如?若是他當初不那麽軟弱可欺,母親她會不會還在?

“苗姑娘,多謝。”

诶,謝她毛線?苗翠花不解的看着白蔹,随後聳了聳肩,算啦,反正這朵白蓮花精神錯亂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了。

“苗姑娘打算一直在百福街上擺攤?不打算開店?”白蔹忽然問起跟自己絲毫不沾邊的問題來。

“開啊,但不是現在。”苗翠花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租店面,買桌椅板凳,還要雇人幫忙,哪一樣不要錢?我手裏就這麽點兒銀子,全投進去都不夠。況且,我還得考慮安身問題,如果賠了個幹淨的話,我手裏總要留點閑錢,免得帶着我弟弟去喝西北風。”

又是一陣靜默,靜到苗翠花幾乎忍不住想去提醒白蔹——我到家了,你還跟啊?

但沒等苗翠花開口,白蔹就出聲了:“若是開店,需要多少錢?”

……他什麽意思?苗翠花詫異的看着白蔹。這朵花不會是打算投資她生意吧?可是,他是大夫,跟餐飲業不搭邊啊。

“在下手中有些閑錢,想與姑娘開店經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還真是!

苗翠花也不走了,停住腳步站在那裏,兩眼死死盯住白蔹打量。以求将他每一個細胞裏的細胞核給透視清楚。

“怎麽。在下身上有何不對?”白蔹坦然迎着苗翠花打量的目光。

有何不對?你是哪裏都不對好麽。你一個大夫不去賣藥看病,跟着我做早餐?苗翠花真的很想問一句,問白蔹是不是愛上了她。可是。這不可能啊,她跟白蔹根本不是一個畫風。

……喂喂,你們別誤會,我不是說我長的醜啊。我的意思是我是卡通q萌風,而白蔹那是唯美華麗風的。懂了沒?我絕不是說我醜啊。

白蔹當然不知道苗翠花的腦子裏在轉些什麽念頭,見苗翠花不開口,他便繼續說下去:“苗姑娘有手藝有能力,在下有銀子有時間。若是開店的話,這利潤分成是要算一算的。另外,因為在下過去不曾接觸過這個行當。所以,關于成本問題。希望苗姑娘可以和在下詳細解釋一下。除此之外,關于經營……”

怎麽突然就談到這些了,進度是不是快了點?眼看白蔹已經規劃到了将來生意擴大後的分成問題,苗翠花連忙用力揮手打斷白蔹的演講:“等,等等!你先等等。”

白蔹住了口,站在那裏等苗翠花講。

“你……”苗翠花覺得自己忽然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定了定神才開口道,“那個,你幹嘛要跟我做早點?有錢開店,你咋不開醫館?”

“開一間醫館,房租擺設且不論,僅藥材至少要上百兩銀子——這只是最常見的藥材,那些貴重藥材每一樣都要上百兩。這些不過是起步罷了,最重要的是,在下今年才不過十六歲,縱使貿然開了醫館,又有哪個病人信得過在下?”

所以,你是本錢不夠,而且怕人家嫌你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就看上了我賣早點成本低還不用熬資歷?還真是好盤算啊。

“那,你打算跟我幹多久?”苗翠花撓撓下巴,“我覺得,你肯定不會跟我一直幹早點生意的。”

白蔹微微颔首:“待到在下更成熟些,不會因為年輕而令人側目之時。”

實話說,苗翠花真心覺得白蔹已經很成熟了,才十六啊,在現代,十六歲的騷年們都在幹嘛?上學,游戲,泡妹子。

不過,誰讓這裏是古代呢,沒見她才十三都在養家糊口麽。

不過,如果這小子肯安心跟她合資經營的話,倒是條不錯的路子。雖然他确實少年老成,看起來也穩重,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裏,估計想取信于人,怎麽也得到二十歲上下。這四年裏頭,她的店應該可以經營的很穩定了,順利的話,每年的分紅也挺可觀。到時候,這朵白蓮花年齡也有了,本錢也有了,開醫館就順利多了。

算盤打的挺精啊。苗翠花斜着眼打量着白蔹。

這小子真的很漂亮,如果不算上那偶爾爆發的毒蛇精分以外,真就跟朵白蓮花似的。不對,估計那毒蛇精分的部分就是底下淤泥裏頭的藕根吧。讓這麽美型的少年去跟她賣早點,端茶倒水被人使喚,怎麽都覺得有點兒像是暴殄天物啊。

“那個,我可沒打算雇很多幫手的,你确定真要跟我幹早餐這一行?到時候,你得跟着端茶倒水,估計刷鍋刷碗也要做。”

“姑娘這是怕在下受不得苦?那姑娘便是小瞧了在下了。”白蔹微微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皙修長,擡起頭來,他篤定的說,“既然姑娘能做得,在下也能做得。”

矮油,還真是下定了決心啊。苗翠花挑了挑眉,咧嘴笑起來:“那行,到時可別叫苦。”她一定會好好教育這朵白蓮花的。敲定了合作事宜,她又想起另外一事:“話說回來,你現在無家可歸了,去哪兒住?”

“早在前幾日,在下便已經請中人尋房屋租住了,昨日已經得了消息,今日便可搬去。”白蔹邊說邊往前走。

只是,他那一臉看似溫和的笑容卻讓苗翠花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對勁啊。

等她停住腳步後,她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你丫住在這裏?

白蔹在龐春梅家門口停住了腳步,扭頭對苗翠花笑道:“在下租了這裏的房子,待到下午便去鋪子裏将東西搬來。”早在做下決定之後,他便将自己的東西歸攏起來,只待今天。

“不是,我不是說你搬家的事兒……你怎麽租這裏來了?”苗翠花無語,這小子難不成是故意住過來的?

“在下既然要與姑娘經營生意,自然是住得近些才好。況且,這裏正好有空房出租,在下何必舍近求遠?”

聽起來也确實是這麽回事兒啊,反正住哪兒不是住呢,能跟熟人做鄰居總比去個陌生地方強。苗翠花慢吞吞的點頭,可是,她還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啊。

“姐,你可回來了,怎麽去了那麽久。”苗翠峰聽見外頭動靜,連忙從屋裏跑出來,先看了一眼白蔹後,才對苗翠花說,“餓了不?快去吃飯吧,我都熱了兩次了。”

這小子不說還好,一說起來,苗翠花還真覺得是餓了。摸摸肚皮,她看看站在那裏笑得無比淡然的白蔹,抿抿嘴,很違心的問了一句:“我去吃飯了哈,你來不?”夥計,你剛跟你爹翻臉出來,肯定沒心思吃飯是吧,再說了,你還得收拾你的房間,準備搬家呢,也沒時間啊……

“苗姑娘盛情,在下卻之不恭。”

啥?我哪兒盛情了,我就是随口客套一句好嗎?苗翠花瞪圓了眼睛,她覺得自己有點暈乎啊,先前一直以為這朵白蓮花是走高冷範的,不說拒人千裏吧,可也是矜持的,怎麽會幹出這麽無賴的事情的?這種事情應該由她來幹才對吧。

“那個,姐,他都進門了,你還站着?”苗翠峰拉拉苗翠花的衣袖,提醒道,“中午剩的飯不多,多了一個白大夫,我估計不夠吃哩。”

白大夫……白毛大夫啊,白白白,就是讓你白是不是?苗翠花磨了磨牙,一拉苗翠峰的手,擡腳進門。

喵的,這大熱天的,她還得擀面條啊。

一下午的時間,苗翠花和白蔹算是把合夥開店的事情談定了,連日後的分成都談妥了,但雖說是一切搞定,可苗翠花目前還不打算立刻動手。

“這西環街上你比我熟,選址交給你了,好好看看位置,打聽打聽哪裏适合做早點。”對于白蔹的活動能力,苗翠花還是很信任的,這小子頂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又有一張帥臉,糊弄起人來絕對是把好手。更重要的是,他确實有能力,待人接物都很有條理,做事也嚴謹。

有這麽一個合夥人,應該會省心不少。唔……話說,她會不會玩不過這小子,将來被他給耍一把,然後掃地出門?

忽然想到這一點,苗翠花忍不住皺起了眉,應該不至于吧。雖說這小子以吐槽她為樂,甚至說她長了一張惹他吐槽的臉,可她覺得自己看人還挺準的,這小子應該不是那種陰險狠毒的貨。

“喂,你是下定決心跟我好好做生意吧?不打算做着做着,突然坑我一把,讓我帶着弟弟出去喝西北風吧?”

面對苗翠花的問話,白蔹只是搖頭微笑:“苗姑娘放心,在下絕不會為了銀錢謀算姑娘。”不過,或許會為了別的,将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L

☆、114 突如其來的求婚

實話說,只這麽一句口說無憑的解釋,苗翠花不該信,可她卻忍不住要信。權衡了半天利弊,她還是覺得跟白蔹合夥做生意更合适,畢竟她自己想要獨自開店的話,不光資金上緊張,就連經營上都費勁。

畢竟開店和擺攤不一樣,要面對的事情更多更複雜,有一個對西環街熟悉的人在,總歸是好的。況且白蔹沉穩精明,有他幫忙也比較省心。認識了也算有一段時間了,她覺得這人吐槽歸吐槽,但品行應該是不錯的,況且身世經歷也與她相似。話說回來,這小子還惦記着報仇呢,為了颠覆白記,他寧肯先熬上幾年時間積累經驗和資本,這不現成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麽。

……這種人一旦黑化起來,她真應付的來?

咳了一聲,苗翠花死死盯住了白蔹,呲着牙威脅道:“事先警告你,你要是敢算計我,我可是真敢跟你拼命的,別以為我只會裝死。”

還真是兇呢。白蔹眉頭微挑,忽而翹起了唇角:“若是姑娘實在不放心在下的話,不妨就嫁給在下,若是那樣,在下謀算姑娘豈不就是謀算自己?”

那個,今天的天空還完好嗎,有沒有被雷給劈成碎片?

苗翠花忍不住探頭出去看天,那天亮堂堂的,就天邊挂着幾絲雲彩而已。

話說,今天怎麽過得這麽魔幻呢?先是翠峰和春山把苗大福給收拾了一頓,接着劉荷花帶着苗大福來告狀,卻被火力全開的龐大娘給輕松壓制,為此還付出了一個镯子的代價。然後,這朵白蓮花就說今天是他娘的忌日。順便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跟他爹來了場撕逼,跟她一樣砸了東西翻臉離家,還找她合夥開店。

這也就算了,好歹劇情還在她理解範圍之內。可是,眼前這疑似求婚是什麽鬼?她耳朵剛才沒有出現幻聽吧,這小子是說了要她嫁給他吧?還是說,她理解錯了。“嫁”這個字。其實還有別的意思?

吓到她了麽?不知為何,看着苗翠花那一臉驚詫又滑稽的表情,白蔹只忍不住想笑。

只為了取信于她。他就要娶了她?苗翠花嘴角抽動,如何也不能理解白蔹的腦回路是怎麽個方向。雖然,她也覺得這确實是能讓人放下戒心的方法,可關鍵……這是終身大事啊。就這麽跟談生意一樣的談出去了?

混亂了半天,苗翠花終于找到了力氣開口說話:“那個。白少爺啊,你是不是今天受驚太多,又傷心過度,所以有些頭疼眼花?”

喵的。你丫這麽突然來一句,有沒有想過我的小心髒受不了啊,我差點臉紅了好嗎。

白蔹搖頭:“苗姑娘放心。在下身體很好。”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如今在下離了白記,已經不是什麽少爺了,姑娘稱呼在下名字即可。”

“哦,白蔹……那個花,這麽說吧,你知道什麽是成親麽?”苗翠花覺得自己是在說廢話,人家還能不懂這個?可她實在是找不到話說了,先找個話題過渡一下吧。

“姑娘放心,在下心裏明白的。”雖說潑辣粗野,可畢竟還是個才十三歲的姑娘家,看來真是受驚了。

“我個人覺得呢,你只為了讓我放心,就娶了我,這也太草率了。”說到這裏苗翠花幹咳了一聲,不自在的扭過頭去不看白蔹,“人生大事,不能兒戲啊。”

喵的,是她價值觀出問題了嗎,為毛她竟然有種“如果為了做生意而娶了她白蔹好吃虧好犧牲啊”的錯覺!難道她沒白蔹值錢麽?

“在下只是想令姑娘放心而已,并不打算勉強姑娘。”白蔹笑了起來,人生大事,自然兒戲不得。看着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撓頭的苗翠花,他忍不住輕輕一嘆,不知母親當初是如何做出決定的?或者說,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外公麽?

“行,咱可以不研究這個問題了,我目前暫時對你還算放心。”苗翠花忍不住想要唾棄自己,人家就順口一提,只是為了談生意而已,又沒打算真娶你,你臉紅個什麽鬼啊。身為一個來自于現代的三無少女,你無節操無底線無內涵,竟然還保存着“害羞”這種情緒,簡直是占用硬盤內存好麽。

白蔹輕輕點頭:“既然姑娘放心,那在下便也放心了。”

苗翠花頓時長出一口氣,轉而說道:“你也別姑娘長姑娘短的了,聽着怪拘束的,既然你讓我直接叫你名字,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對了,你不是還要搬家麽,你東西還沒收拾的吧,趕緊去收拾吧,我得準備明天擺攤要用的東西了。開店的事情就那麽說好了,等時機成熟了,就把店給開起來。好了,你可以走了。”

瞧她這語速,可以去幫周董伴唱了麽。

打發走了白蔹,苗翠花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氣。

喵的,人生如此刺激,她的小心髒受不了啊。這小子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她從現代來的,重口味慣了,偶爾忍不住嘴上帶出兩句也就算了,這小子土生土長的古人,竟然也敢這麽随便。你丫的,信不信我真就直接嫁給你?到時看你敢不敢娶我進門。

不過,她要是真嫁的話,這小子恐怕還真敢娶吧?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定樣兒,連他爹來咆哮都沒能讓他變了臉色。為了報仇,徹底颠覆白記,讓白記消失?這創意不錯啊。不過,為了報仇而獻身,這就有點兒過了,你還是安安穩穩的跟我賣早飯吧。

與其同白蔹合夥做生意,苗翠花更在意的是白蔹母親的死因。

被小三一而再的挑撥招惹,引得舊疾複發,可以說是氣死的。話說她先前怎麽就沒想到呢,既然不是下毒不是毆打,為什麽不會是氣死的?她那位親娘本來就常年卧病,性格又軟弱,就沖苗富貴跟劉荷花那黏糊勁兒,估計當初也很不客氣。既然如此,如果劉荷花明知道她那親娘病重,偏還三天兩頭的來嘚瑟,自然是會加重病情的。

苗翠花拼命翻找記憶,可畢竟當時的原主也就三歲多,剛開始記事,對于那段過往的印象實在是不算清楚。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劉荷花似乎确實來過幾次的情景,不過,每次劉荷花來時,那位親娘就會趕了原主出去玩,不讓原主在場。

想來,是不想讓孩子聽到那些負面對話,留下什麽陰影吧。

原因,會不會就出在那幾次見面上呢?

苗翠花忍不住腦補起某些劇情來。

比如劉荷花會不會挺着才剛兩個月的肚子,跟她娘炫耀自己懷了苗富貴的孩子,劉荷花會不會嘚瑟的說苗富貴的心都在自己身上,讓她娘有點自知之明,早點退位讓賢,劉荷花會不會刺激她娘,讓她娘趕緊去死,她要等着折磨死兩個孩子呢……

種種小說電視裏常見的欺淩畫面閃得苗翠花眼都花了。

“姐,你想啥呢?”苗翠峰回來,只見苗翠花倚在門上,手裏的蔥都剝得只剩葉子了,不禁奇怪的問,“有啥事麽?”

苗翠花回神,沖翠峰一招手:“我剝蔥呢,晚上想吃啥?”

“……吃啥都行,只要不吃蔥葉子。”

第二天一早,送了苗翠峰出門,苗翠花推起車子就往外走,才剛走到門口,就被龐春梅給堵上了。

“翠花啊,我家那個空着的小隔院兒昨兒租出去了。”

“有啥話直接說。”苗翠花直接白了她一眼。

“那個白少爺……”龐春梅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沖着你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是這樣。不過,苗翠花很幹脆的照着龐春梅腦門上來了一指頭:“瞎說啥呢,他有事兒,跟我可沒關系。”

龐春梅撇嘴,她才不信呢,要不是沖着翠花來的,白少爺會一來就先去了翠花那裏麽,倆人說了半天才散了呢。

“行了行了,你也別那樣看我,真不是沖着我來的。”苗翠花無奈的嘆氣,不愛八卦的春梅不是好春梅啊。

“那誰知道呢。”龐春梅哼了一聲,又搖搖頭,擺正了臉色道,“你還小,不懂事,可別覺得他俊俏就可靠了,知道不?他要是敢動手動腳,你就跟我說,我攆了他滾蛋。”

苗翠花無語問蒼天,咱倆到底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妹子。

推着車子到了百福街上,苗翠花正要像往常一樣放下車子,卻忽然察覺到某些不合時宜的東西。

靠,誰特麽這麽惡心!

她每天定點擺攤的位置,竟然被人倒了一灘子垃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防止她打掃衛生,那垃圾上還明明白白的躺着一坨……那啥。

妹的,一般人幹不出這事兒來,誰家再不講究,也不會倒這東西在外頭啊。狠狠咬咬牙,苗翠花扭頭往對面看去,正對上鄭多娣沖自己露出挑釁的表情。

打賭十張羊油餅,這事兒跟那死丫頭絕對有關系。

但知道又怎樣,苗翠花也不能這會兒擱下車子去掃那一堆東西啊。

“不就是一堆垃圾麽,這條街這麽長,我看你有本事就把整條街都倒滿!”重重的拍了下車頂,苗翠花推起車子繞開那一堆東西,左右觀望起來。

鄭多娣得意的笑了起來,讓你嚣張,讓你跟我們叫板,你怎麽不在對面擺攤了啊,你倒是接着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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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坐地起價

這麽大的街,想找個地兒擺攤還不是輕松的事情麽。如果像苗富貴那樣擺上那麽多桌子凳子,或許會有麻煩,畢竟要擋在別人鋪子前麽。可是,苗翠花一共就一輛小車,一張小桌,往哪兒一放都礙不了事。

随便掃了幾眼,苗翠花就推着小車到了對面,跟苗富貴那包子攤做起了鄰居。

鄭多娣頓時瞪圓了眼睛。

“羊油餅,羊油餅,熱騰騰香噴噴的羊油餅嘞!”

呸,誰要吃你那餅啊。鄭多娣翻了個白眼,看看剛出鍋的包子,她深吸一口氣,索性也扯着嗓子喊了起來:“熱包子,吃熱包子嘞!”

矮油,跟我拼吆喝?苗翠花眉頭一挑,姐有現成的詞兒,你有麽?

“豆沫一文錢,一文錢喝豆沫!一文錢你買不了吃虧,一文錢你買不了上當,一文錢你吃不起醉香居,一文錢你進不了紅袖苑!一文錢管你肚餓,一文錢救我溫飽!一文錢……”

苗翠花的這個“一文錢吆喝”,在西環街上早已出名了,但在百福大街上倒不常用。畢竟,她在西環街上是推着車子到處走,走哪兒吆喝到哪兒,在百福大街這邊卻是坐下來擺攤,也就來的頭兩天吆喝過,後來就消音了。

恩,重新撿起來,功力仍舊不減啊。

呸,嘴皮子那麽利索,咋個不去說書哩?鄭多娣繼續翻白眼。

把旁邊吆喝的沒了動靜,苗翠花笑眯眯的住了嘴,開始烙餅。不過,她臉上笑得歡快,心裏卻是有點糾結。話說經過白蔹的提醒。她現在懷疑那位親娘很可能是被劉荷花故意挑釁氣得病情加重,最後不治身亡的,可關鍵是……這種事情怎麽找證據啊?就算确定了是這個原因,可這種死因不好定罪啊,況且又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告到官府裏去,估計會是她被當做無理取鬧給趕出來。

最關鍵的是。她想确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得見到劉荷花本人——她該怎麽去見劉荷花?

這幾次鬥争,她火力全開一直壓制着劉荷花,估計劉荷花現在正處于休養生息狀态。不會輕易主動來見她的。唔,難道她要送上門去見劉荷花麽?用什麽理由去啊?

“翠花丫頭,做餅。”

郜陽無奈的看着苗翠花,也不知道她想什麽呢。這都叫了幾聲了,竟然連頭都不擡一下。

苗翠花終于回了神。擡頭一看……羊咩咩,不,特麽的九殿下啊。她的嘴角頓時抽動了幾下,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笑?

“一張餅。”見苗翠花總算回了神。郜陽随手丢給她五個銅板,“不要太辣。”

好吧,你就愛與民同樂。我也不能攪了你的興致。苗翠花認命的低頭做餅。這幾天裏,她也留意打聽過。終于對眼前這位九殿下有了一些大概的認識。

郜陽,當今聖上第九子,生母舒嫔不得寵,其亦不得寵。雖出身高貴,但因排行在後,又無寵于上,故無緣太子之位。生性懶散不樂仕宦,年過十八仍閑散度日,未領職務。

恩,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只胸無大志的米蟲,人生目标是舒舒服服的過不愁吃喝的小日子。

苗翠花憂桑的看着郜陽,老兄你還真是舒坦,生在皇家不愁吃不愁穿,出身不好排行又靠後,皇位競争力小避免了許多危險,如果不自己找死,再小心點兒,應該可以舒坦的混個衣食無憂一輩子。然再随便娶個同樣胸無大志的白富美,随随便便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不過,讓她選的話,她還是做她的平民小潑婦好了。畢竟再怎麽降低危險度,那危險也還是有的啊。

“餅不用刷油麽?”郜陽無奈的出聲提醒。

“啊?”苗翠花一愣,随即才反應過來,自己光把餅攤上了,忘了刷油,還好郜陽提醒的及時。她忙唰唰幾下在餅上刷了幾層油,把爐火撥小一點,才幹笑着說道,“一不小心走了點兒神。”

郜陽輕輕颔首,眉頭卻微微皺起。果然她還是有些吓到了吧,先前那般輕松自在,現在也有些誠惶誠恐了。若是如此,還有什麽意趣?他不缺對他誠惶誠恐的人呢。可惜了,難得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有趣人兒又變得無趣了。

“那個……咳,你先前可是跟我保證了,就算我叫你外號,你都不會翻臉的哦?”

冷不丁聽見苗翠花這話,郜陽眉頭挑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點頭道:“君子一言九鼎。”

苗翠花眼巴巴的瞅着郜陽:“那你可一定要做個君子啊。因為……我還是忍不住覺得叫你外號,更順……額,那個口。”糾結,就算知道眼前這位是站在頂尖一線上的人物,可她已經随便慣了,萬一哪天一不小心順口說錯什麽話腫麽辦,還是先給這頭鑲了金邊的羊做好鋪墊吧,讓他覺得她偶爾叫他一下外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話說,這麽有挑戰性的項目,她能搞定麽?想到自己先前能胡攪蠻纏的從這位手裏借到五兩銀子,還把外號給明朗化,也不見他發飙翻臉,想來應該是可以的吧。估計,他也就是覺得她有意思,沒啥惡意。畢竟,就算是出身皇家,也不一定就是滿心殺殺殺的變态麽。

努力安慰着自己,苗翠花才慢慢的把心放下來,一邊翻餅,一邊瞟着旁邊的郜陽,小聲道:“一張餅賣你五個銅板,有點虧了。”

“為什麽?”似乎他失望的有些早了,自打知道了他的身份,這丫頭确實有些惶恐,可這惶恐裏頭卻也透着有趣。既然她還能保存着這份有趣,那他一直做個君子卻也無妨。

“我應該跟你說,這做餅的面是我一粒一粒親手剝出來,靜心篩選飽滿麥粒後親手磨成粉的,這雞蛋不是普通雞下的蛋,而是散養在山裏一個月只下七天蛋的特種小母雞下的蛋,這羊油也不是普通羊刮出來的羊油,而是養在塞外大草原上的九尾靈羊,我九死一生才從那些彪悍的外族人手裏交易來的,而這塊烙餅的鐵板是天外隕鐵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用它烙的餅,吃了可以活血化瘀提神醒腦補腎壯陽……”

郜陽聽着苗翠花一句一句的念叨,忍不住笑起來,這一笑一發不可收拾,幾乎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才在苗翠花無語又糾結的目光中停了下來。

“我在很認真的跟你算賬。”苗翠花嘆息,雖說她知道對方是覺得有趣,可……至于笑成這樣麽?

“我知道。”郜陽忍住笑點點頭,“不僅這面,這雞蛋,這油,這爐子,你還要跟我算這案板是采自南方千年不倒神木,這木炭來自北方雪山深林,對不對?”

“……看來,你很識貨。”苗翠花還能說什麽呢,她只能說,兄弟,你都會搶答了。

他确實識貨,所以才能五兩銀子買到這麽有趣的孩子。不過,這丫頭似乎是十三了,不能算是孩子了吧。郜陽輕輕撓了下下巴,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幹什麽?似乎已經随着大軍去見識過戰場了。

“吶,餅做好了,趁熱吃,涼了會拉肚。”

接過那冒着熱氣的餅,郜陽輕嗅了下,确實香氣勾人,怪不得這丫頭生意這麽好,小小年紀就能養得起家。輕輕咬上一口,恩,味道确實不錯,虧得剛剛趕了小虎去取東西,否則那小子又要抱怨他在外面亂吃東西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冷不丁聽見這麽一聲嘀咕,郜陽一愣,再次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笑夠了才說道:“我是天羊,跟吃草的羊不是同根。”

“……你的耳朵也太靈光了吧。”苗翠花的臉耷拉了下來,她就小小的嘀咕了一聲也能讓他聽見,還讓不讓人說悄悄話了。

“那是自然的。”郜陽自得的一笑,生在皇家,若是個聾子瞎子倒還好些,若不是……

那就只能聽得更清,看得更遠。

好吧,你這羊比別的羊金貴,連羊毛都比別的羊優質。苗翠花嘟了下嘴,低頭擦案板,忽然間,她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這麽大方的抱上了郜陽的大腿,算不算是薅封建主義羊毛?

“苗姑……翠花,一碗豆沫。”

突然聽見白蔹的聲音,苗翠花微微發愣,忍不住又想起昨天那句“要是不信就嫁給我算了”的話,喵喵的,你小子一句話讓我糾結半天知道嗎。

從鍋裏盛出一碗豆沫來擱到桌上,苗翠花板着臉伸出手:“吶,五文錢。”

“不是兩文麽?”白蔹眉頭微挑,眼角餘光掃過了旁邊饒有興致打量自己的男子。

“今天的豆沫原料不簡單,小米是我從西南商人手裏高價收來的,豆子是我從東南客商那裏千懇萬求要來的,菜是我親手種的,但種菜澆的的水都是我請人調配的,裏面浸泡了多種藥材……”

郜陽順勢說下去:“這煮飯的木炭來自北方雪山,這煮飯的小鍋是用天外隕鐵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就連這盛飯的木碗,都是用南方不倒神木精心打磨而成。”

“恩,就是這樣,要你五文錢還算是少的了。”苗翠花點頭。

“原來如此。”白蔹點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五文錢遞給了苗翠花,“一碗豆沫。”說完,他轉過頭去,對郜陽笑道,“多謝公子提醒,公子也來買飯?”他記得眼前這男子,似乎與翠花頗有幾分交情。L

☆、116 又一個投資者

“翠花丫頭手藝超群,哪怕是走上三條街,我也是每日必來的。”郜陽點頭,同時扭頭看了眼苗翠花,回過頭來才繼續說道,“小小年紀這般好手藝當真難得,也不知她父母上輩子修了多少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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