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

他們入席的時候,華山派已經開宴了,玉思嫣和池赫銘被安排在主座,他們隔壁桌子上便是明月寒,從他們入坐到現在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許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玉思嫣,只是感言這江湖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玉思嫣看中桌上一塊雞腿,剛放到碗裏,想了想還是放到池赫銘的碗裏,笑彎了眉眼:“相公,抱我上山辛苦了,多吃點。”

“無妨,你也不重。”

之後再去找好肉就沒有那麽好找了,玉思嫣只好默默的挑三揀四的夾一些蔬菜放進碗裏,吃了幾口之後,玉思嫣放下碗筷,看了一眼坐在她左前方的華府,華府也擡頭看她,她無奈搖頭。而後對池赫銘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華府當時會說玉檀教的夥食好了。”

“恩,我也覺得這裏不好。”

“為什麽?”

“沒有綠豆糕。”

池赫銘看着玉思嫣拿着筷子在碗裏戳戳,一副無聊的樣子,低頭在她耳邊道:“你身上有錢嗎?”

玉思嫣立刻來了精神:“有!你想幹嘛?”

池赫銘拉着她的手腕,站起來往門外走去:“下山,買綠豆糕。”

明月寒眼看着二人拉手離去,心底燒火:“魔道中人果然毫無禮數。”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人都聽的清楚。

玉思嫣停下腳步看了明月寒一眼:“你是在說我們嗎?”

“不,我只是說玉姑娘身後那位。”

玉思嫣擺出一臉委屈:“都說嫁雞誰雞,嫁狗随狗。你說我相公,也就是說我了。”

明月寒臉色一白:“玉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我最近長肉了,一點也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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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赫銘拉着她的手腕沒有松開,在明月寒眼裏格外刺眼,他惡狠的道:“池赫銘是邪魔外道,應當趨之,明月教以維護江湖秩序為己任,今日……”

“今日?今日什麽。”玉思嫣幽幽開口,随即她臉上的表情改為淺笑:“明月教,這是向玉檀教宣戰的意思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玉姑娘。”

池赫銘将玉思嫣拉入懷中,将她的臉埋在自己的心口,目似寒冰,渾身透着陰冷之氣:“無論你為何意,即為江湖人,便請明月公子在擂臺上與我一決高下。莫要道貌岸然的扯上江湖道義。”

明月寒為之一顫,而後緊繃身體道:“口舌之快!池赫銘你為魔道中人,當日三派為你血殺,豈是今日你一句改邪歸正能夠消磨的。池赫銘,今日你重踏武林,就休想一筆勾銷。”

在場之人,人人都知道三年前之事,雖對池赫銘不滿,可卻也忌憚他的功力,如今明月寒激化矛盾,若是群情激憤練手殺了池赫銘,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池赫銘低頭:“我并未說過我要改邪歸正。”

見衆人的手都撫上武器,池赫銘将玉思嫣摟的更緊了一些。明月寒面色猙獰,破口而道:“既然如此,妖邪小人速速拿命來。”

他握上腰際天添,直刺二人,池赫銘護好玉思嫣,二指夾住他刺來的長劍,長劍在他眼前停下,光亮輕薄的劍刃,反照出池赫銘平靜如水的眼眸,內力一催,天添劍斷為兩節,明月寒只覺得自己握劍的手震的一麻。

原本微站起來的武林人,立刻坐下去,低頭吃飯。

明月寒往後踉跄一步震驚的看着池赫銘,玉思嫣從池赫銘懷裏冒出一個腦袋:“我說明月寒啊,當年三教被滅的事情雖然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你有證據證明那是我相公做的嗎?”

他上前厲聲争辯:“當日,是他與三教掌門決鬥之日,除了他還有誰有那個本事,能夠在三大教主都在的情況下血屠整個門閥。”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了?”

明月寒被她淩厲的眼神噎住,玉思嫣冷笑:“當日決鬥之事滿座皆知,可之後的事情,滅門慘事,在座的誰親眼看見了,誰能拿出證據?”玉思嫣将蕭禾出鞘,一個翻身劈開大堂中桌,切口完整一分為二,巨響後,玉思嫣走在池赫銘身邊:“僅憑江湖傳言,便将子虛烏有的事情推在我相公頭上,看來明月教也不是什麽有教養的門派。”

此言一出,明月教的幾個教徒立刻站起身,一副護主的模樣。

玉思嫣身後是如血的殘陽,她豔麗的容顏在紅霞中,看起來有幾分殘忍,明月寒挺直身子道:“玉姑娘這是何意?”

“我是何意,明月寒你難道聽不出來?”玉思嫣臉上的表情可謂是降到冰點,卻依舊帶着一抹如鬼魅的笑意,她彎着眼眸:“只要我想,随時都可以踏平你整個明月教,玉檀教并非不如明月,而是我懶得去計較而已,你難道心裏掂量不清嗎?明月寒你若是想和我們為敵,最好先考慮清楚。”

池赫銘低頭去看她,擡手拉住她的後衣領,抓到自己身邊,慢擡眼眸:“當日我只是與那三位掌門比武而已,他們輸了,之後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待在憂南山。”他淺笑看着玉思嫣,卻将話說的決然:“當日之事雖然不是我所為,但并不代表我沒有那個能力。只是區區一個明月教,要不得玉檀教出馬。”

“池赫銘!你!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你是說滅門之事還是我打算滅明月之事?若是第一件事,你不信也沒關系。至于第二件。”池赫銘看看地上斷成兩段的天添,饒有諷刺的問:“我以為明月寒你已經很清楚了,若是不清楚我可以讓你更清楚一些。”

“算了,相公,有些人只知道口舌之快,我餓了,咱們還是快些下山吧。”

華府起身:“你們去哪?”

玉思嫣一臉嫌棄:“你們華山的夥食,實在是太差,華府哥哥,廚師是誰啊,你最好查查他到底是不是克扣了菜錢。我和相公下山去吃點東西就上來。不會太遲、”

“等等。”

“何事?”

華府走過去,小聲道:“額,你幫我也帶一點。”

“……”

池赫銘打橫抱起玉思嫣,衆人只聽一身尖叫,那二人的影子便消失了。

明月寒立在原地,心裏默念:“輸的太難看了。”

滿座衆人沒有時間去想明月寒輸的有多難看,只是對池赫銘的功力感到訝異和驚嘆,還有玉思嫣那個江湖傳聞的草包教主,劍法居然如此淩厲狠辣。

還有當年的滅門慘案,兇手居然不是池赫銘,果然啊,娛樂八卦聽不得!小道消息要不得!

二人在山下鎮子裏吃了頓好的全雞宴,又打包了二十份,還點了些素齋,打算給他們相處較好幾個人送去。

“小二,銀子放這裏,記得快些把這些東西送上華山,知道了嗎?”

“哎,客官你走好。”

兩人長衣飄飄,容貌又是極為美豔,清雅,一路引得路人駐足,玉思嫣和他走在一路,已是秋月時節,池赫銘身上穿的是玉思嫣上次畫出圖後織出的新衣裳,玉思嫣時不時偷看他幾眼,恩,好看。

兩人走到半路,池赫銘突然停下,站在原地也不動,只是看着前面,玉思嫣問話他也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而後,玉思嫣看到路的對面有一個賣糖葫蘆的。

眨眨眼睛指了指糖葫蘆:“相公,你是想吃那個嗎?”

池赫銘沉默了一下:“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吃。”

“……”

玉思嫣笑着切了一聲:“好吧,我想吃,相公你陪我去買呗。”

兩人扛着插着冰糖葫蘆的杆子,招搖過市的往街道的深處逛去,好不容易逛到糕點店,可惜綠豆糕已經賣完了。

“沒關系,剩下的全部給我包起來。”玉思嫣摸出一定銀子,敲着櫃臺上。

兩人大包小包的回到華山上,還扛了一個滿是糖葫蘆的杆子。推門進到廟裏只見他們熟悉的幾個人正坐在一起,吃東西。

“小玉夠意思!”花舞豎起大拇指,滿嘴都是雞油。

關天韻正在啃雞爪:“要是有酒就好了。”

“貪不死你。”玉思嫣咬下一口糖葫蘆,對着他就是一個白眼。轉身到淩霄和冥虛身邊:“兩位大師,吃的可好?”

“多謝玉小教主仁慈。”

玉思嫣擺擺手:“那麽兩位可知道那人家手段,吃人家嘴短呢。”

兩位大師看着她精明到骨的笑容,雖是歷盡千帆,不由的也是心裏一怵。

“我其實也不想要什麽,還是有幾個問題要問而已。”冥虛和淩霄低頭松下一口氣:“玉小教主要問什麽,老衲大約也能猜到。”

“那就簡單了,有話直說才是真道理嘛,兩位今日既然在場為何不阻止明月寒胡鬧呢?”

冥虛大師:“因為,我等想找出當年真正屠殺六位掌門和三大門派的人。”

“哦?”

“只有現将罪名從我身上摘出去,才能打響武林團結的第一步,兩位大師可知被當做棋子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池少俠的罪名得除也算是我等功德一件。”

玉思嫣單手托腮,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大師啊,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不要臉多了。”

“……”

花舞關天韻也坐到他們周圍,關天韻抹了一下嘴:“大師,當年六位教主被殺之事,江湖上可還有其他門派知道?”

“有。”

玉思嫣也好奇的往前蹭了蹭,見冥虛大師道:“但是不多,說到底知道這件事的也不超過十幾人。你們六派的門主,加上我與淩霄,還有玉小教主一家,如今加上華掌門和池少俠。”

“魔教不知道這件事嘛?”池赫銘皺眉慢道。

“魔教是知道的。”玉思嫣環視着不知何時坐成一圈的人。冥虛問:“從何而知?”

“飄飄告訴我的,她是魔教的聖姑,算是最高權力人,她說這件事魔教只有她和呂教主知道。”

“玉小教主還真是好友遍天下啊。”

“你是不懂人情這種東西啊,最好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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