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雞鳴·汲水

<一>

十年後

京都

“大祭司今日便能到京城了吧?”

“城北的兄弟們是這麽說的,不過也料不準,大祭司這次一走都有三年了……”

“也不知這十來年的老往外跑做些什麽,也沒見帶了些什麽回來。”

“這你都不知道?自然是給我們玄帝找帝後去了。”

“找了這麽些年了還沒找到?玄帝現在可都二十有六了,我們大邑難道沒女子了不成?”

“玄帝的後嘛,自然是要找天下頂好的女子,我們這些個三妻四妾可還能花些銀子娶了,玄帝這輩子可就只能有一個帝後,那可不是要找個十年二十年的。上個玄帝不也是三十好幾了才立的後……”

“那是大祭司的馬車……大祭司回來了!”

街上的人群在某一刻便忽然沸騰了,争相往路兩邊湧去,為着給本來就寬敞的大路再讓出些地兒來。路邊的小販也都趕緊收拾了攤子,跟着人群一起在路兩邊跪下來,把視線落在平整的玄青色石板上,頭與前面一人的足相平。

從城門一直到宮門的這條主幹道,頓時便空蕩得沒了一絲聲響,原先熱鬧的京城此刻只剩下一片冷寂與肅穆,只為了恭迎那人的歸來。

遠處傳來了似有若無的銅鈴聲,卻又好似是從每個街角巷口悠悠地鑽出來的,每一下敲擊都似乎能在耳邊清晰地響起,滾動着墜到地上去。

粥白的晨霧先是被八只馬蹄絞碎,馬上護衛一身銀甲紅纓,微勒缰繩,之後是四個佩劍的錦衣侍衛,簇擁之中,那頂八人擡的暗紅色轎子才終于是自玄青色石板之下緩緩現出。轎頂四角挂着約莫拳頭大的的銅鈴,成色古舊,聲色清潤,下頭系了青玉和墨色的流蘇,在風中極有節奏地輕輕晃動着,隐約伴着玉石的撞擊聲。

那暗紅色轎子紋飾繁複,用料厚實,看來也是極重,可擡轎的八人卻無半異色,連肩都不曾彎下一毫,同隊伍裏的每個人一樣,都是落地無聲,似緩實疾。

天地間唯一響起的,便是那飄飄缈缈虛虛實實的銅鈴聲,又或許還有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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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人都以一種極端虔誠的姿态匍匐着,除了脊背和後腦,便再也看不見其他,放眼望去,街道上擁擠地跪在一起的,竟不似人了,反像是一塊塊砌在地面上的青綠色的卵石,光滑圓潤,沒有棱角。

“停。”

那個聲音在這樣的氛圍裏并不顯得突兀,不緩不急得一下便攥住了那疾行的隊伍。

車內的人在此刻睜開了他的雙眼,那副年輕的面容如舊,卻又是清湯寡水一般無味的長相,平凡到讓人在下一眼便能把他忘記,且是永遠記不起來了。只是那眸子裏的光,卻似乎比十年前,更渾濁了些。

“大祭司有何吩咐。”轎邊的随從輕叩了叩轎門,出聲問道。他不至弱冠的年紀,一身青碧色錦袍,腰佩半掌大的紅色玉環,烏發高束,容貌清秀,一身打扮竟似是哪家的少爺,不與尋常随從相像。

道路兩邊跪着的百姓是低着頭的,此刻聽了這動靜也依舊是低着頭,只是帶了些不明所以和小心翼翼。

“周圍可有生眉心朱砂痣的女子?”大祭司的視線落在眼前厚厚的暗紅色轎簾上,上頭是珠光緞面,銀線滾邊,一邊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左胸口,平定下那怪異的些許悸動,出言道。語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随從聞言并未生出任何驚疑,只是奉了命轉過身來,對着下頭的人道:“可有生眉心朱砂痣的女子?若是有,便擡起頭來。”

人群裏只有一片茫然的靜默,沒有人擡頭,卻也沒有人竊竊私語。

白錦只蜷着身子,低頭看自己滿是污泥的手。這大祭司若還不走,她今日怕是讨不到午飯的錢了。

那随從看着無人應聲,卻是起了疑,大祭司何曾出過錯?便又喊了一次:“可有生眉心朱砂痣的女子?若是有,便站出來。”

白錦皺了皺眉。

“大祭司,沒有人應。”那随從這才死了心,側身回話。

車內的人只是端坐着,也沒有說些什麽,阖了眼似是閉目養神。過了三息,伸手掀開右側的小簾,探身向外看了一眼,轉而便再次放下,道:“那第三排的乞兒,讓她擡起頭來,我有話要問。”

随從應了,心念着那乞兒竟大膽至此,連大祭司的話都敢不聽,便不免生了些惱怒,上前兩步道:“那乞兒,你擡起頭來,大祭司有話要問。”卻見那乞兒一身不黑不青的破爛衣裳,糟亂着一頭用木條固定在腦後的頭發,依舊是垂着頭不為所動的模樣,這才大聲地喊了句:“說你呢,第三排的那乞兒,你擡起頭來!”

邊上跪着的人忍不住偏了視線,想要尋找第三排的乞兒是何人。

白錦這才覺着那随從大抵是在叫她了,便直起身來跪着,依舊低垂着頭,手在看不見的地兒輕輕揉着膝蓋。

随從這才見到了白錦的大半面容,便更覺得不堪,忍不住側過了身,那張尖尖的臉上滿是黑糊糊的不知什麽東西,連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雙在這樣瘦小的臉上顯得格外大的眼睛,裏頭閃爍着令人看了頭皮發麻的亮芒,那是乞兒特有的目光。

衆人見他直起了身子,卻又更加納悶,這街口的乞兒也算是京都裏的老熟人了,永遠蓬頭垢面的看不清長相,饅頭鋪子裏賣不完扔了的饅頭就屬他搶的最快,整日是和群老乞丐一同厮混的,怎麽看也是個一塌糊塗的半大小子,何時又成了眉心生有朱砂痣的女子?

不過心中雖是腹诽着,卻也無人出聲。

“她可有個弟弟?”大祭司在車內輕聲開口。

“你可有個弟弟?”随從的目光并不在白錦身上,而是盯了随便哪個地方,一邊問道。

“死了。”白錦看着自己滿是油污的袖口,低着嗓子開口應了聲。心下卻是急了,也只求這大祭司放她一馬,若是今後真被發現了是個女子,她也怕是活不成了。

車內的人又是說了句什麽,外頭的人聽不清,只讓那随從轉述道:“什麽時候?如何死的?”

“三四年前,病死的。”白錦只含糊地回答,這乞丐幫子裏,死了個乞兒就死了,誰會管他什麽時候死的,害什麽病死的。說起來是個弟弟,可要搶半塊油豆腐的時候,一拳一腿打的可比誰都兇。

“可記得他什麽模樣?”随從把話傳到大祭司耳中,複問。

白錦聽言也只是搖搖頭,她現在連自己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誰還記個死人的臉?只是心下已經有些不耐煩,這腿也跪麻了腰也趴酸了,若是給些銅子還好說,這張着嘴巴幹問能抵什麽飽飯吃。

“大祭司,她說不記得了。”随從飛快地瞟了白錦一眼,轉身對着轎子開口,只是也有些煩躁起來,這些整日在京都流竄的乞子就是些個又臭又硬的石頭,生生壞了京都的地兒不說,還哄鬧混亂得煩人,趕都趕不走。仔細看起來,又有幾個是真的缺胳膊少腿的?不過是骨子裏賤命犯懶,不肯做事罷了。

“你多大年紀了?”可大祭司似乎并不厭煩,又是讓他轉述道。

白錦是真的想了很久,好容易才勉強地報了幾個數字:“十七八歲吧。”

轎內的那人的手指在腿上輕輕叩了叩,動作之間竟帶着輕顫,雖說這些答話模棱兩可的,可這如出一轍的萦繞日夜的氣息總歸錯不了,他一路跋涉尋了十年,算算日子已是年壽将盡,這怕是最後的希望,也便下定了決心,出言吩咐:“帶回去。”

等白錦被兩個錦衣侍衛架着扔到馬上的時候,都有些不清不楚這皇宮裏的人到底陰陽怪氣的要做些什麽,只是身子倒挂着在馬肚子邊上晃來晃去的幾乎要把空空如也的胃裏的酸水給吐出來。

糊塗之間,後邊的人群已經三三兩兩地爬起身子來,跪得連腿都發抖了,只是有幾個穿的破爛不堪的乞丐竟跟着隊伍在後頭跑,一邊在嘴裏大聲喊着:

“白兄弟……不,是白姑娘,今後入了宮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東巷的兄弟們——”

“還有西街的兄弟們,也都仰仗大人您了——”

白錦默默地縮了縮頭,只聽了那幾人的聲音,她便覺得萬分惡心,此刻反倒覺得那大祭司真是慧眼識珠,把她扔進宮裏,再不濟也能掃掃地擦擦桌子給口飯吃吧……

她忽然覺得自己應當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雖然……有些不恰當。

<二>

“白姑娘,身子要挺起來,不要老駝着背,本來小胸脯就發育的不好,這下連一星半點都沒了。”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嬷嬷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松木制的扁長棍戳面前那女子彎着的脊背。

白錦被冷不丁這麽一戳,倒是一個激靈直起了背,卻不由地暗自撇了撇嘴。此刻她就這麽幹站着,背要直,胸要挺,小腹和下巴要微縮,去訓練什麽亂七八糟的儀容體态。

她進這皇宮也有約莫十天半個月的日子了,卻出乎她意料的什麽都沒幹,只是整日學什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雖說日子過得苦巴巴的沒有一點滋味兒,可好在這皇宮裏的夥食一點沒虧待她,一天三頓下午有點心晚上有宵夜的,能把她往死了撐,這一天一天的就把這十七年裏少掉的肉給補了回來。

至于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飾品她倒是看也看不懂,只是撐着手撐着腳每日讓丫鬟們給換上。有時候她自己看看鏡子,也會認不出這鏡子裏的人到底是個誰。

她可還記得她到這宮裏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被一群小丫鬟們捂着鼻子扒了衣裳扔進浴桶裏涮,等到香胰子換了第二塊,烏黑的洗澡水換到了第三桶,她才算是被洗出了皮的顏色。那日那些丫鬟們漆黑的面色讓她現在想來都有些羞愧。

只是等她洗下了刻意塗在臉上身上的黑泥,洗去了那些腐爛和污濁的氣味之後,她才第一次端端正正地看到了自己的面目。

那可真是個骨瘦如柴面色蠟黃頭發幹枯的醜樣子,白錦剛看到的時候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原先醞釀的洗個澡就美若天仙的幻想頓時被打破。

不過現在倒是好了許多,飯吃飽了營養跟得上了,人自然也褪去了那副病怏怏的倒黴樣子。白錦本來就生的黛眉杏眼,秀唇瓊鼻,尤其是眉間的一點朱砂痣,生生把她同凡塵俗物拉開了距離,看一眼便是眼波流轉豔光四射的,不然也不必故意遮住自己的面貌扮作男人才敢在大街小巷裏流竄了。

不過她至今都不知道那大祭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皇宮大是大,可有将近一半的宮殿是空着上了鎖的,宮裏除了侍衛宮女和那些長留在宮裏的臣子便再無其它人,大邑的帝自古以來都是只準一後不準三宮六院的,而下人多半也都是伺候各自的主子,并沒有所謂皇帝的寝宮,甚至沒有人會提起這大邑的玄帝。

好像這整座皇宮,都是個擺設,這玄帝,只是個虛名,并無其人。

白錦每每想到這裏便覺得心下泛起一陣涼意,沒有皇帝的皇宮,豈不太過詭異?不過倒也覺得和自己無關,整日吃飽睡飽了再說,有機會也偷點銀子藏起來,到時候若是被扔出了宮,好歹也能活上些日子。

“白姑娘,時間到了,該去練字了,昨兒讓你背的詩詞,你可都記下了?今日要默出來給張先生看的。”那嬷嬷收回了戒尺,看着白錦勉強能看的過去了的站姿這才開口道,只是說出來的話依舊讓她苦了臉色。

白錦松了松脊骨和肩膀,灰頭土臉地跟上那嬷嬷的步子……

<三>

白錦對那上頭坐着的人磕了三個頭,也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這兩個月來過着的舒服日子,的确是拜他所賜。

“擡起頭。”大祭司的面目依舊是平淡得沒有分毫顏色,一身的暗紅衣裳微勾上墨色的花紋。

白錦便順從地擡起頭來,微含下巴,能看清斂着的眸子和秀氣的鼻梁,其中姿态端重矜雅,已再不似從前,而那張臉,也是出落得猶如夕色芙蓉,漾着微微的豔。

大祭司的視線只落在那顆朱砂痣之上,呼吸無法控制地急了急,良久,才緩慢地開口,聲音低啞:“兩月前将你帶回宮來,是有一事所需,如今學好了規矩,便随我來。”說罷,也不等白錦應聲,便徑自起身向外走去。

白錦面色依舊,動作不亂,便也盈盈起身跟在他身後。

“在皇宮裏帶了兩月,卻不見玄帝,可是好奇他身在何處?”大祭司的腳步不快,只是像散步一般閑懶地往前走,從一道道精妙曲折的回廊之中穿過,撥開一幕幕雖已入秋卻溫養得極好的花香,一直向皇宮的深處而去。一話問出,竟像是窺探出了白錦心中所想。“玄帝的寝宮不在這皇宮之中,而是在九峰山巅……大邑知道此事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

白錦的步子不由地亂了亂,九峰山?玄帝住在九峰山?

她将驚愕的視線緩緩上移,最後落在遠方。

那裏屹立着大邑最高的山峰,恰好貼在皇宮後首。山峰只有一脈,高達一千五百丈,陡峭奇詭,只像是從地底下直直戳出來的一般,一直戳到了缭繞的雲海之中。那樣猙獰的陡崖,生生把天地割為兩半,一半是人間煙火,一半是萬籁俱寂。

縱然是離京都八百裏,只要擡眸遠眺,也依舊能看到那座雲霧浩渺的山,大邑的聖山。

那住在九峰山巅的人,還是人嗎……

白錦沒由來的一陣恐懼,這大祭司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可她不過是一介伶仃乞兒,從上到下一無是處,現下卻身涉皇宮,從大祭司口中知悉隐秘,她如何配?那配讓她知道這樣欺瞞天下的秘辛的事,又到底是什麽……

只是不管是什麽,她都似乎只有一條路,早些帶着秘密死,或是晚些守着秘密死。

她……到底要做什麽?

白錦的呼吸一滞,視線正巧對上了大祭司的那雙眸子,便似是混沌的一片四海,讓人無法捉摸。

大祭司只微微一笑,卻在那張臉上顯得萬分不自然,道:“你慌什麽……只是打算讓你上山伺候玄帝。玄帝他……小在儲君之時便一人在冰殿活了二十年,即位之後又孤身在山巅待了六年,該是時候找個人陪他了……”

白錦聽了這話只想笑掉大牙,回想起那日所謂的眉心朱砂痣,怕才是真正的目的,便道:“區區賤民,何足伺候玄帝?”

大祭司又是涼涼地笑了笑,腳下的步子不停,又穿過一道精細雪白的月亮門,經過一處假山碧池,将白錦向九峰山一步步引去,嘴上道:“我親自挑的人,還能看錯不成。你不必多想,只需盡心伺候玄帝,他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京都裏做乞兒的日子,難道會比現在好?”

白錦縱是愚鈍,也能明顯地聽出其中的威脅意味,心下萬般思緒,反倒想了明白。她自打小便是賤命一條,颠沛流離茍且偷生,現在錦衣玉食的有何不好?如今只說穿了個伺候,自然也就是照做,想來能活多久便活多久,今後的事,誰又說的準……

眼前只眼花缭亂了一片,轉眼便發覺自己已然站在生了綠的青銅宮門之後,面前正對的,是那座望之生畏的山,九峰山。

九峰山的山腳自然還只是秋日的景象,并不是遠看起來的天寒地凍,那條窄窄的道路只在山腳露出一截,便飛快地隐沒在大片的幽綠之中,伴着蟲鳴鳥叫和草木的芬芳,白錦的心緒也在這一片綠意盎然中沉澱下來,生了些許輕松。

多不過就是一死,她何曾怕過。

“山上只有一條路,一直往上走,不要回頭。”大祭司的嗓音似乎已經飄了很遠,帶着嗡嗡誦念的振動。

白錦提步,邁上了那階石板。

不要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的字數會有很大的改變,一章五千字。所以用料很足啊= =

然後希望大家可以多多評論,我會很認真地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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