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日央·擡萼

白錦看到了那底部的景象,下意識便回頭看看玄綦。

可他面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起伏,沒有想象中的驚詫震怒或是其他,只是慘淡的一片漠然。

“你打算怎麽辦?”白錦倒也覺得他一直是這樣的,現下找出了這昙花不開的緣由,到讓她松了口氣兒,心底甚至還有了幾分小得意。

“國庫裏大概還有些暖玉髓,我稍後就去取來。”玄綦的口氣卻似乎比平時還要輕松許多,透着些欣喜,一手朝下虛按,那昙花就被原封不動地填回了玉壇之中。

“那兩個工匠,你要怎麽處置?”白錦提步跟上玄綦的步伐,稍有些吃力。

“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又遠在南海,也不必追究。”玄綦微側過臉來回答,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又道:“那兩人這般做法也是人之常情,錯在我的疏忽。”

白錦在心底暗自撇了撇嘴,大邑皇室不愧是財大氣粗,這麽大一塊暖玉髓,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只是玄綦,似乎要比她所想的還要溫和些,從來都是不喜不怒與世無争的樣子,又怎麽适合去做大邑的君……想來他,就應當一席白袍去做游歷百川的閑士。

既然已經尋着了問題的根源,玄綦的動作自然是很快的,甚至是興奮,左右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已經琢磨好了暖玉髓的大小,将其填到了玉壇底部,只這麽一放,那汩汩寒氣頓時就被克制了一般,緩緩地消止住了。

白錦托着腮蹲在一邊看玄綦忙碌着,不過倒也不是他親自來做,而全都是以內力代勞。

在底下施了肥,重新把昙花侍弄回玉壇中,大概是錯覺吧,那昙花雖然被這麽倒騰來倒騰去,可放回去的時候竟比從前還要精神許多,想來不出幾個月,就能穩穩地紮好根,開出花來。

等做好了一切之後,連那人的面上都不由地柔和下來,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多謝了。”他沖着白錦微微颔首,開口之際似乎還勾了勾唇角,湛藍的眼底幾乎是要開出春花,映得那顆淚痣明媚得耀人。

“言重言重……”主子的道謝白錦自然是給一百個膽子都不敢收下的,連忙擺了擺手,卻因為玄綦此刻難以言喻的喜色而大腦發暈。

後來連着兩日白錦都像是沒斷奶的小孩一般跟在玄綦的身邊片刻不離,不過寒氣倒沒有再發作了,面色也愈發紅潤起來。只是兩日一過,白錦仍舊是圍在玄綦身邊打轉的,倒也是廢話了,這山頂上就他一個活人,不跟着他跟誰。況且天氣越發寒冷起來,她現下要是沒有玄綦的內力暖着,早就被凍死了,還有吃飯沐浴之類的,也都需要他照顧……

可這樣一跟之後,她真覺得玄綦的日子過得像是北風裏風幹冷凍過的柴牛肉,不僅嚼不動,還沒有絲毫滋味。

白錦已經被寵得沒了邊,就這樣的待遇之下心裏還是忿忿,想着都是活不久了的人了,這日子除了吃就是睡過得沒有一點意思,簡直就是在糟蹋自己,何況也摸透了玄綦的脾性,行事說話便逐漸放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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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綦,你會不會彈琴?”白錦支着頭趴在桌上問。

“會。”頭也不擡地回答。

“那我怎麽沒見你彈過?”

“山頂太寒,琴受了凍音色不佳。”

“那你怎麽會彈,你不是住在山頂六年了嗎?”

“從前學的。”

“那我想聽你彈琴。”

“多年不彈,怕手生了……”

“你等着,我去幫你要把琴來。”也不管玄綦口中的拒絕之意,“刷——”一聲推開椅子就往外走。

白錦放了紙條下去,如今也不管時辰了,她一早提了意見讓玄綦對那國卿講講,最好能日日夜夜守在山下,好讓她方便些,本來只是說笑,卻沒想到那玄綦和國卿都是耿直的性子,還真就重新在山下給設了辦公之處,平日裏一邊辦事一邊守着鐵臺。

不多時,便急匆匆地抱了琴回書房。

玄綦只得放下手上的事務,先走到一邊為那已經分不清誰是主誰是仆的女子彈奏一曲。

雖說有些生澀了,可白錦也不太懂音律之類,只是看到玄綦彈奏的樣子分外好看,似乎只是微低了頭,便覺得整個人都愈發內斂恬淡起來,那截優美盈白的腕骨和微垂的修長十指,只輕輕地撫弄琴弦,便讓人覺得那琴弦得到的是莫大的榮幸。

白錦眯了眯眼睛,只覺得美色惑人,可當初剛見到他的時候也并未覺得是這等傾世,甚至覺得藍色的眼睛是天下之怪事……可聽着聽着,便不由自主地想到玄綦今後成親生子的大事,想着到底該是怎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一曲彈畢,玄綦起身坐回桌邊,卻聽見這女子好不嚣張地開口:

“今後每一天你都彈琴給我聽吧……”

玄綦腳下一個踉跄。

後來又開始纏着玄綦要下棋了,明明是棋譜都沒看過幾本的,非要和人家每日厮殺兩盤,一邊下棋一邊要悔棋,有時候卡住再也走不下去了竟然還要求兩人位置掉個轉,她接手了玄綦形勢大好的局面繼續跟他玩,最過分的時候一局兩人換了三四次。

不過玄綦在她看來早就已經打上了好脾氣的烙印,那張臉總是沒什麽表情的,所以她的任何要求總是沒什麽反對的,總是不如何猶豫就答應下來,總是順着她慣着她。有時候白錦會想,若是能嫁給玄綦,那婚後的日子定是整個大邑最舒坦的。

等到白錦的娛樂項目已經湊齊了玄綦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開始朝着人聲朗誦市井小話本作為助睡之物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玉壇裏的昙花終于在遲了的一年之後,結出了花苞,本來只是一兩個,後來似乎是卯足了勁兒,一直數到了十一。等到那時候,秋收已經結束了。

煙火節那日白錦難得讓玄綦早早地叫醒,伺候完洗漱之後更了衣随他下山。開始從山頂往下走的時候玄綦沒有用內力,而是拉着白錦慢慢走,沿着陡路朝下看去,山腳的都城都還未完全醒來,而是沉浸在一片灰白的晨霧之中。

只是霧氣中的每戶人家門前,都挂上了一對鮮紅的燈籠,不似從前單調的素墨兩色,從九峰山上看去,底下朦朦胧地都綴着紅,被街道穿在了一起,縱橫地交織成一片喜色,像是什麽人迎親的隊伍。

田地大多是在郊外的山腳下,本來到了秋天,麥田的麥子就像是一夜之間給秋風吹黃了一般,遠看來金燦燦地在染上秋意的山下流了一圈,現在秋收之後,雖說沒了麥子,可金黃的麥稈仍舊插在地裏,現在望來顏色仍是鮮豔的只是短了一茬。

白錦走了不久便覺得累了,這些個日子來錦衣玉食的,不僅是腿腳犯懶,就連腦袋都懶了下來。

玄綦如今也是再懂她不過,此刻只看她微微皺了皺眉,便伸手幫她把披風的帽子遮上,轉而将她抱起。

白錦高興地哼哼兩聲,用手拉着帽子,幾乎把整個臉都埋了進去,微微拱了拱身子,在他懷裏躺得更舒服些,向左邊靠去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冰雪和聖湖的清雅味道,現在似乎是很熟悉了。

隔着帽子也能聽見邊上掠過的風聲,是呼啦啦的隐約含着爆鳴的尖厲的聲響,白錦只聽着這聲音都覺得耳朵得要凍掉下來。玄綦微俯着身子,将她上方的淩冽遮了去,手上抱得越發緊了。

白錦在這樣的風聲裏,都格外清晰地聽見了他逐漸加速的心跳,離得很近很近,只隔了那層玄青色衣裳,便一時賊心大起,湊得更近些,小心地在上面蹭了蹭,好像真的碰到了他的心,是有些熱的。

玄綦的瞳仁倏忽一顫。

白錦咽了咽口水,又默默地挪開一些。

總共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山下的溫度自然不比山上,白錦便脫了披風遞給玄綦讓他拿着。

“煙火節真正的大祭祀是在酉時初刻,這之前我們要先去宮裏焚香除穢,到玄氏宗廟祭祖,之後還得去城西天壇祈福。”玄綦牽着她步入皇宮之中,繞過九轉回廊,同千萬繁華擦肩而過,正是她一個多月前來時的路。他的話音才剛落,便有數十位婢女低着頭彎着腰從月亮門後走出,在離玄綦三丈遠的地方恭敬地站定,似乎是在等候,而自始至終,白錦都沒有看到過這些婢女的眼睛。

“跟着她們吧……”玄綦輕輕松開她的手,低頭對她道,若是白錦仔細聽,便能發現這句話裏竟滿是柔和。

白錦應了聲,便看着他轉身向另外一條道走去,心裏甚至還有一點虛虛浮浮觸不到底的感覺,畢竟前陣子一直黏在一起,現下忽然分開來,雖然只有一會兒吧,卻也不太舒服了。撇了撇嘴,便跟着那群婢女離去。

直到後來她在所謂的“清泉殿”裏頭被數十位婢子一同翻來覆去地折騰的時候,白錦才終于有些明白了玄綦口中輕描淡寫的四字“焚香除穢”是個什麽意思。

白錦被那樣一道一道似乎永遠沒有個底的步驟經歷到麻木,最後只能任由那些婢子把她從一桶桶燒熱泡開的香料水裏放下去再撈上來,任由她們幾乎要搓爛她的每一寸皮肉,搓細她的每一根頭發,任由她們巴不得把上百味香草都揉進她的骨血裏頭……

等她的腳終于能落到地上,開始一層一層地套上華美盛豔的宮裝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白錦只覺得每一寸骨頭都已經被泡得酥爛,拆下來随便嚼嚼也就能吃了……

她坐在銅鏡之前阖着眼開始打起了瞌睡,一群婢子依舊在她周圍轉來轉去掃掃畫畫塗塗抹抹……

她好像都已經睡過了一整夜,重新再睜開眼來,便被鏡子裏的那人吓了一大跳。

那群婢子的上妝手法顯然是有些誇張的,原本只是出挑的容貌在這樣的濃妝豔抹之下竟然豔麗得逼眼。兩彎秀眉被修得筆直,無故有了些盛氣淩人的意味,眼角的弧度也被胭脂拉得狹長,好好的天真少女便硬是成了媚人的狐精,唇上蓋了嚴嚴實實的火紅唇脂,這下便愈發能看得出來原本漂亮的形狀。眉心本來只一點大的朱砂痣此刻由海棠紅繪成了一蕊花狀圖樣,襯着一旁高高盤起的淩雲髻和那攢珠點翠的步搖,精妙細膩,明豔至極。

白錦被吓呆了,覺得自己這已經是靈魂出竅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中,扶着梳妝臺顫巍巍地起身,她朝身上一望。

那更是不得了,暗紅的華服上用金線繡着的是傻子也認得出來的鸾鳥朝風錦繡圖,還有其他也全然都是黃金為底血玉為配的璎珞宮縧玉佩之類的,這樣的陣仗,俨然像是大邑主母應當擁有的。

白錦面色開始慘白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別說是她自己了,若是那玄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今日穿着帝後朝服的人昔日是一介乞兒,只怕墳上都要氣得冒出青煙來。木然地向四周看了看,卻發現婢女都已經退了下來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抓來問問的。可若是叫來了只怕也問不出什麽,現下只能去問問玄綦。

白錦的腦袋裏還只冒出這個念頭,殿門已經被推了開來,進來那人的身量她是很熟悉的,只是此刻的衣飾卻和往日全然不同。

他也是一身暗紅色的朝服,用金線繡着騰雲駕霧的九龍圖,只是配飾較她要少上一些,只在腰際挂了三條流蘇長玉佩,平日不加認真打理的墨發此刻整齊地由那金鑲血玉冠束起,唯一沒變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張無悲無喜毫無瑕疵的面容。

白錦素來見慣了他一席玄青長袍的樣子,此刻嚴整起來,竟都是高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矜貴莊重,似乎鑲金戴玉了一番,連整個人都能變得英氣逼人氣宇軒昂了。嘴邊的問話在這一刻就莫名其妙地咽了回去,只能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人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和平日沒有絲毫不同,下一秒才讓白錦看清了他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前兩步放在一張桌上,一樣一樣地擺開。

“來用膳。”玄綦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已經把一雙玉箸擦拭得幹幹淨淨順手擺在了白錦的碗上。

白錦這才感受到了腹中平日裏難忍的空虛之意,快步跑到桌邊一屁股坐下來就開始吃。

“你慢些,不要溶了唇脂。”玄綦提着筷子給她夾菜,一邊出聲提醒道。只是這會子他的視線才終于落到了白錦臉上,原先提着食盒的時候只顧着想她會餓着了。不由地頓住了筷子,迫着自己收回目光,可她眉心的豔麗花瓣像是給他施了咒,讓他移不開視線。玄絮當然是很明白地記着,玄絮曾經,也都是這樣一襲紅衣……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哽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唔……知道了。”白錦這會子才想起來口上抹了這麽重的唇脂,若是全然吞下去,指不定真要中毒了,趕忙擡起頭來沖着玄綦問:“你看看,化了沒有?化得多不多?”

玄綦這才從那刻的晃神裏驚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掩眸之際透着些失魂落魄。又是另一個玄絮……又是另一個要獻祭的眉心朱砂痣的女子……玄綦的眼前似乎還能看清那夜幽藍的燭火,燭火晃動着玄絮微睜着的眼眸和慘白的面龐……一霎時呼吸便緊了,偏是她麽?一個玄絮還不夠麽?為什麽要呢?為他這樣的人。

玄綦的手緊了緊,那筷箸在他手中深深地壓出兩道紅痕,而他的苦笑,幾乎要從心下溢上來,一直到嘴角。

若要是她,想來竟是分外不願了。

等着白錦吃飽了飯,腦袋終于也清醒了幾分,一邊跟着玄綦走出大殿一邊開口問道:“玄綦,為什麽你祭祀我要穿成這個樣子?”

玄綦頓了好久才轉頭看她一眼,一邊開口道:“在玄氏宗廟祭祖,按禮數來是要帝後兩人。”

“帝後……那為什麽是我?”白錦的眼皮猛烈地跳了跳,幾乎是頭一次對玄綦的解釋有些不滿意,追問道。

玄綦将目光投向遠方,隐約是嘆了口氣的,這好像是多年來少有的覺得疲憊的一刻,其實不要來問他吧,他當初這麽打算的時候,也只是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哪來這麽多原因呢。

“只是身邊恰好有你。”玄綦開口。也許是想着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皇後,這輩子都不可能邁入玄氏宗廟,才會想這樣試試吧。

“那從前呢,從前都是如何祭拜的?”白錦皺眉。

“只能在外面的祭壇上,不能到裏面去的。沒有成家的玄氏子孫,先祖不會認可。”玄綦的步伐逐漸加快了,一邊開口。

白錦這才沉默了下來,有些可憐玄綦在遇到她之前的遭遇,又暗自阿彌陀佛了幾聲,希望在她死後,玄綦未來的皇後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在九泉之上罵她,畢竟論起來,她還是有功之人,今日過過皇後的瘾也是無可厚非的嘛……錦低頭看看兩人現下的衣飾,心中不免生出幾分飄飄然的喜悅來,只是這樣看看,貌似還挺般配的……

可這念頭才剛剛冒出來,就又在心底呸呸呸幾聲用腳踩滅。

玄綦似乎是帶了緊張地看看她,卻見這人已經安撫好了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是松下一口氣來還是該憂愁。

從前這般聽之任之還能拿捏出個堂堂正正的借口來,可現下主動挑起來了,只能都論他的過。

作者有話要說: 玄綦的內心世界真的是很複雜的。

一面是家國大事和大祭司的壓力,

一面是玄絮的陰影和白錦給他的舍不得,

一面他自己早已經自我放棄了。

所以很多行為就是看不透理不清。

并且,玄綦對玄絮的感情,遠遠沒有對白錦的深,因為白錦是真正陪伴過他的人,玄絮沒有,所以更多的是一種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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