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日暮·微垂
白錦費力地睜開眸子來,似乎是沒聽懂玄綦的話,想了好一會兒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骸笆遣皇俏液茸砹搜刍稅。肽憬裉臁孟裥α恕!
“和你待在一起這麽久,我第一次看見呢……”
玄綦微微側過了臉去,臉上的笑意未有所消減,他看到窗外的煙火忽明忽暗地照在白錦的面上,映着芳容秀面,開出了滿園的錦繡繁華,煙花炸裂的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隔了千山萬水,在這裏只剩下很安定的寧靜。
杯盞中的桃花酒一圈一圈地泛着漪,輕輕淺淺地消失在杯壁上,漾着些馨香桃色。
白錦口中的話輕易地就能融到他的心上,裹滿這桃花酒一般的醇香。
還好她還不知道獻祭之事,他便還有讓她脫身的餘地。
這九峰山巅的苦寒,她是畏極了的,讓他一人消受便好。
就僅是這樣短暫的陪伴,他也覺得足夠了。
其實她,是他在這世間,唯一觸碰到的人吧。
玄綦執起玉色的茶盞,裏頭茶色幽冽,那眸子只微微掃過,杯盞之上冒出的熱氣便全然消散不見,連水上微泛的褶皺都消停了。他将那冰涼的茶水入喉,複低聲笑了起來,對着白錦道:“你是醉了……可是我,好像真的是笑了呢。”
白錦的眸裏泛着些潋滟的水光,一邊開口道:“那就好啊,玄綦笑起來,我也很高興。”
後來那些禦品菜上是沒上,白錦都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正被玄綦背着走在路上。他身上的溫度向來是很低的,也好在能讓她醒醒酒。街上的人依舊是很多的,只是笑鬧聲熄滅了許多,頭頂的煙花也有些累了。
那潋滟坊的東西從來都是這樣,剛開始烈得讓人心血沸騰,可不消多久,也就退得七七八八了,白錦此刻只有些微醺之意,便湊到玄綦耳邊問道:“後來的菜都上了嗎?”
玄綦在她面前回話道:“上了一些,都是她們的招牌菜,其他的都沒上。”
“我就知道……”白錦的手一面環着他的頸,一面把下巴擱在玄綦的肩膀上不肯動彈,只覺得給他背着舒服的很,比那轎子還要平穩些,就又道:“那群女人沒對你做些什麽吧……”
玄綦的步子一頓,又繼續往前走,回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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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上的菜,你沒有多付了錢去吧……”白錦依舊是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嗓音因為壓低在喉嚨裏講的緣故,有些沉沉的沙啞。
“那價錢高得離譜,我摸不準她們有沒有算,若是算了的話,怕也是針對這你來……明兒讓人上門收稅去。”玄綦低聲開口道,也沒有什麽不耐煩的。可不知是怎麽了,白錦的體溫從他背上隐隐傳來,他卻沒有了從前被灼燙一般的不适,也沒有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倒像是,普通的接觸一般。
“那玄綦,我喝了多少酒啊?”白錦只覺得身上的熱氣消散了不少,涼風從她身邊襲上,有着些清明的涼爽之意。
“大概喝了一壺,不過我問過了,那侍女說這酒不烈,吹吹風就好了。”玄綦穩穩地背着白錦朝前走,已經逐漸靠近皇宮的城門了。
“那我們現在……回去麽。”白錦也認出了這方向,輕聲開口,帶着些失落之感。只是這次一回去,就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了吧。
玄綦沉默了一會兒,只低低地應了聲。不過也只是暫時的,要不老多久,她就會重新回去,回到她的世界裏去。
“玄綦,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看看昙花啊,說不定今天出去了一會兒,就又長了花苞出來的,說不定,還會有花開了……”白錦把心下的一絲不舍驅走,小心地看着玄綦的側臉。
“好。”
兩人一路上都不知道談了些什麽,卻意外地發現從潋滟坊內出來的時候,白錦已經迷迷糊糊地什麽都記不得了,而玄綦因為心念着她,只顧着将她背在背上,将買過來的小玩意兒全都落在了裏頭。
一時間都是沉默了,好像這出去了一趟剩下的念想,全然都無從尋起,只能沉在記憶裏,沖刷着一遍一遍不肯抹去。
便又稀稀拉拉地談起來到底買了些什麽,只是兩個人講來講去,好像都記不太清楚。誰也不知道當時是抱着怎樣的心思牽着手走過那一個個陳列迥異的小攤,誰也不知道當時的注意力,到底是放在了哪裏。
總算穿過了皇宮,從那青銅宮門出了去。早已經是亥時過半,四下都黑魆魆的一片,辨不明山腳的小路和植物,連秋蟬都凋了。皇宮後頭自然是沒有放煙火的,便連天色也沉靜得厲害,好像先前經歷的人間煙火,就被這樣一道青銅門,全然關在了外面一般。
白錦在玄綦的背上趴着,擡頭想看看那九峰山,卻只能見到通天的一股黑影,和這黑夜都攪和在了一起,辨不清誰是誰。原來晚上看這九峰山,是看不見的麽。
又想到僅僅一個多月前爬過的這條山路,此刻想來,竟連心境都全然不一樣了。
玄綦在小路前駐足了片刻,便背着白錦開始往上走。
白錦此刻早已經清醒了,卻見玄綦沒有絲毫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便小心地開口問道:“玄綦,你累不累?”
玄綦老實地搖頭,将她背得更穩些。白錦本來就不沉,再加上他內力又深厚,走了這麽長一段路也沒什麽感覺。
“玄綦,這條路我上山的時候走過,那天走了好久好久,從白天走到晚上,還一邊膽戰心驚的,怕有老虎和毒蟲……”白錦雖然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卻也一陣唏噓之意,碎碎地念着:“越往上走身上就越冷,可恨那大祭司,什麽都沒給我帶上。走到天黑的時候,四周都沒什麽樹了,全都是雜草,那個時候又冷又餓,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想着怎麽會有人住在這樣的地方,一住還就是六年……”
“後來更永淞耍級龅妹桓芯趿耍禿孟裣縷鹆搜屑鈣孤涞矯濟搶铩罄淳團龅僥懔恕!
玄綦只是聽着,最後才答應了一句:“我知道。”
就在他停頓了好久,白錦都以為他不再想開口的時候,玄綦卻忽然說了句:“所以我現在,陪你再走一遍。”這樣你今後想起來走這條路,想起來九峰山的時候,想到的就都是我背着你走的那次了……
白錦在聽到這話的一瞬愣了愣,良久才明白過來玄綦的意思,只将臉貼在他的肩胛處,其實他只是看起來清瘦罷了,靠上去也沒覺得骨頭咯人。白錦看着邊上墨色的黑影一團團浮過,卻有些模糊,溢着水光,好久之後才出聲,帶着鼻音的,“玄綦……你為什麽總是……對別人這麽好。”好得幾乎會讓她忘記,他本該是無情無心的罪孽之體啊。
玄綦腳下的步子依舊很穩當,只是面上籠罩了一層茫然,低頭看着腳下開始半埋在泥土裏的石板路,像是時間停駐過了一輩子那麽久,才啞然一笑。他從來沒有過機會和別人接觸,這頭一次,怎麽分得清對別人好還是對別人壞?只是盡量地,想讓她開心些,想滿足她想要的,畢竟來到他身邊,就已經是多麽的不幸了。
白錦的眼睛逐漸阖上,眼下的氣氛太過安靜,她不忍心再開口打破。可是就算她閉上了眼睛,心底下也是太過清醒。也該問問自己為什麽了,明明是小肚雞腸到不行的女子,為何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卻松了一口氣。
是因為終于有了這樣冠冕堂皇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呆在這個人身邊,可以為他做些什麽。
是因為早在那墨色鬥篷披上身的那一刻,早在看到山巅上那一抹風塵缭亂的身影,早在那湛藍的眼眸直直地望到她心底的時候。毫無辦法的,毫無借口的。
他明明是世界上好到沒有人能夠拒絕的人,她偏又太過庸俗,更加不例外。
所以她從來不信的,無私的,遙不可及的……愛,竟是真的。
山巅沒有絲毫變化,無論是哪一個晝夜,哪一季輪轉。
大約已經是第二天了,只是天還全然黑着。
山巅的天上能看到分外明亮的,在京都裏看不見的被煙火遮掩去了的星子。一顆一顆很奪目很耀眼地被點上,卻遙遠得不被需要,不被那些寧願讓煙火迷了眼的人所記挂。它們只能略帶凄清地安靜地亮在那裏,卻什麽都照不亮。可夜幕裏的星光,只需要靜谧地美着就好了,若是有心,自然還會有人要看的。
再次從這個角度俯瞰都城的時候,門前挂着的燈籠大多還點着的,只是煙火卻消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處煙火只能略帶寂寞地在山下炸響,可一點也聽不見,一點也看不清,一點也感受不到仰望煙火的驚喜了。那片棋盤一般的璀璨之中,已經再沒了人流,原本大街小巷裏都點着的流動的燈火,此刻像被淹沒了一般,全然消失了,這京都頓時便暗淡了許多。
只是白錦擡頭看看這四周,只有一片漆墨的顏色,什麽都不剩下,這番對比起來,這山頂比山下更要清苦得厲害。
白錦伸手拉住正想擡步回去的玄綦的手,擡眸看向他的眼睛。
玄綦只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停下腳步微微招手,一邊問道:“要在外面坐一會兒嗎?”
白錦輕輕點頭,還沒開口說些什麽,便已經有一盞宮燈飄然而至,在他們兩人的身邊照亮。周遭頓時便明亮了起來,把玄綦柔和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
“想要坐哪兒?”玄綦給她披上厚厚的披風,将她整個人都裹在裏面,一邊問道。
“那兒。”白錦伸手指向那懸崖邊上,她記得很清楚的,那天清晨玄綦站着的地方。
玄綦伸手牽住她,在那懸崖邊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長椅上坐下。
白錦自然地把頭靠在玄綦身上,他們兩人之前閑來無事的時候也常常會在夜裏出來看星星,這山巅畢竟是比人間高的,因而看到的星星也分外清晰些,分外多些。
“玄綦,你看星星的時候,都會想些什麽?”白錦睜着眼睛,口氣卻懶洋洋的。
“你沒來的時候,都是不看星星的。”玄綦的手環住她的肩膀,怕她冷着。
“那現在呢,你會想些什麽?”白錦繼續問道,倒不是刁鑽,而是就想這樣東扯西扯地打發時間。
玄綦看着那一粒粒星,眼底沒有什麽起伏,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道:“我不想星星,只是看看,有時候會想你冷不冷。”想起來白錦之前提醒過他,回答完一個問題之後最好還要反問一句,不然這天就聊不下去了,便道:“你呢?”
白錦聽了這話心下便是一暖,臉上也不由得帶上笑意來,滿意地回答:“以前沒有遇到你的時候,哪會有閑情逸致來看星星。到了晚上不是太冷就是太熱,大多時候蚊蟲還多,都只顧着這些……”
“不過現在我看星星,都會開始數它們,一開始數了沒多久就會眼花,後來從東邊開始數,一直數到西邊,可是每一天晚上的星星都不一樣,有時有看得見,有時候看不見,從來沒有數清過。”白錦頓了頓又道:“前幾日在一本書上看到,說星星是無邊無際的,我數了我頭頂的這些,其實還有更多沒看到的,永遠也數不完的。所以我現在,把亮的星星數了給我,把暗的星星數了給你,大多時候你的比我多……”
玄綦認真垂眸聽着,眼底是她瑩白的皮膚,還有一張一合的嘴唇。其實向來都是這樣的,都是她說一大堆,他聽着。
“白錦,你從前在山下,是怎麽樣的?”玄綦這才發現好像一直不知道白錦在來到山頂前的日子,便開口問道。
“你真想知道?”白錦Я艘ё齑劍行┯淘ィ肓艘幌鹵憧诘潰骸拔業募且淅镂掖有【褪瞧蜇ぃ幸桓龅艿埽彩瞧蜇ぃ業铮蟾乓彩瞧蜇ぃ還賴糜行┰纾葉疾患塹盟鞘裁詞焙蛩賴牧恕N業艿埽慘丫懶耍也患塹盟裁詞焙蛩賴模恢濫且惶旄沾游鹘智懶飼迳耪揮幸壞阌退姆故郴乩矗鴕丫蛉甯巧狹似撇肌!
“那天我把搶來的飯分給兩個乞丐,餓了一整晚,他們才肯把他擡到亂墳那裏埋了,到現在都沒有墓吧。不過我也沒那麽傷心,因為那小子長得瘦,平日搶不過其他人便來搶我的,而且他……因為眼睛生得奇怪的緣故,給人挖去了,所以跟我搶東西,大多也搶不過……”
“其實死了也好,他死了之後,我挨餓的時候倒是少了大半……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總歸就是過着些苦日子,那時候裝成個小子,也沒有太大的麻煩……”白錦的嗓音始終是淡淡的,倒确實沒什麽傷心的地方,她從前乞讨的時候,這些話可都是打着快板唱出來給人聽的,竟已經麻木了。
玄綦的眸子輕顫着,眼底的星光搖曳不定。他雖能隐約察覺出白錦上山之前的日子孤苦,還總以為只是窮苦人家的女子,卻沒想到,竟是乞兒。現下聽她這般說着,她沒什麽傷心之色,他倒自顧自地泛了酸。好像是和她在一起久了,竟多了未曾有過的多愁善感。
微微咧了咧嘴,白錦在他懷裏擡起頭來開口道:“玄綦,我說給你聽,倒不怕你嫌棄,因為依我看,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們這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玄綦收斂下心緒,伸手揉了揉她已經散了大半的頭發,有些無奈地笑起來。
“不過玄綦……”白錦開口道:“我覺得很幸運啊,可以爬上這九峰山遇到你,大概是這老天爺開了一半的眼了。”小心地伸出手來,白錦在玄綦的下巴上輕輕拂過,身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直了。
玄綦此時微低着頭抱着她,不明就裏地被這麽摸了一把,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聽到白錦的這句話,卻有些發酸,若是他沒有想通的話,若他是像那古書裏說的無情無心的罪孽之體的話,恐怕她遇到他,才真是禍,是劫。
不過還好,他會讓她離開,活着離開。
他想着這世間該有哪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雖然他都不曾見過,可是官場上那些老去的大臣,多是請示要去浔江,恐怕會是個很自在的地兒。
大祭司定是不肯答應的,他輔佐大邑也有一百五十多年了吧,經歷過了五代皇帝,現下也怕是年壽将盡,快要到仙去的年紀。倒只能說一切都是他在自己的過,他從前,只獨獨在玄絮那次忤逆過他,卻至今沒有後悔,如今這第二次……倒是最後一次了。
可也沒什麽後悔的。
沒了子嗣後代又如何呢,他用他這一輩子來守大邑,也不算愧對了先祖。
至少還有五十年,這五十年裏,他會給玄家,再找一位足當大任的賢君,改姓玄後,這天下,仍舊是玄家的。
玄綦怔愣之際,眼睛卻只直直地看着白錦,湛藍的眸裏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樣,良久之後才微微一笑,滿帶着豔陽天的芳草香。
白錦被他這樣映着漫天星河的笑一時晃花了眼,竟萌生出想要陪他很久的念頭,卻剛冒出來就狠狠地摔碎掉,只能輕輕地開口問道:“玄綦,你今後……會記得我的吧?”她什麽都沒想,這句話,竟就這麽分外自然地、癡癡地冒了出來。
玄綦被這樣的問話聽得一愣,只覺着有種不妙的預感升騰而上,卻仍舊是鄭重地點頭,怕是這輩子,都難忘掉了。
白錦看到了他點頭,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微微靠近了那雙湛藍的眸子,一字一句像是從未有過的誓言一般開口道:“那你一定一定要記得我,就算我死了,也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她始終承認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就算逃不過要獻祭的命運,卻還是想要,想要玄綦能一直記得她。畢竟,也是陪過他的啊……畢竟,也是真心地……
白錦在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之後,又或者還沒有,便仰頭輕輕吻上那人的唇。
那時的星星還是沉靜地亮着,一點一點毫無矯飾地懸在那裏,散發出瑩亮的光芒,就只默默地看着天下的衆生百态,沒有什麽值得留意的,沒有什麽值得惦念的。
京都上空已到了醜時二刻,最後一朵煙火輕輕地開放在上空,由內向外地,一圈一圈地釋放出它所有的色彩,從熾熱的金黃到瑰麗的蘭紫色,但只能是一瞬,轉而便像是浸滅在冰水之中一樣,嗤啦嗤啦地,一下子就褪去了所有的璀璨明亮,跟着天地間的浮塵,一同悠悠下落……
水晶宮燈還浮在邊上,卻忽明忽暗地顫抖着,連那兩人漂亮的五官輪廓都照不明晰。
玄綦在那一刻陷落在一片空白之中,心下只剩下天崩地裂的四個字:她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完結了、
其實我好舍不得他們、
這章信息量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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