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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中,張澤清看着管家捧來的千年人參,清清淡淡地問道:“國公府可有說什麽?”
“說是感謝将軍今日的幫助。”管家只好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張澤清用手挑起檀木盒子,徐徐朝門外走去:“備馬。”
待管家将他的汗血寶馬夜照牽來,張澤清翻身上馬朝前面疾奔而去。管家眺望着他俊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走進大門內。
張澤清一路疾馳,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護國公府的大門前。石獅銅環,門庭赫奕,青磚高強依舊圍合着國公府不屈的氣勢。
張澤清翻身下馬,行至門邊伸手叩響了門環。守門的小厮很快将門打開,一見是他立馬恭敬熱情道:“張将軍,快,快,裏面請。”
張澤清一邊把缰繩遞給另一個小厮,一邊問道:“你們小姐如何了?”
“自從那日受驚之後,小姐一直閉門不出。”小厮将張澤清迎了進去,笑着答:“小姐日日夜夜都在思盼張将軍,正巧今日将軍便來了。”
張澤清皺眉:“我問的是沈君溪,你們國公府何時多了另一個小姐出來?”
守門的小厮愣了一下,饒是沒想到這前幾日還和徐如玉鬧緋聞,來信要娶她的張将軍怎麽今日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過他很快就轉了心思,繼續笑着說:“老爺請了太醫過來把脈,說沒甚大事。大小姐晚膳的時候還用了兩碗飯呢。”
張澤清又皺了皺眉,恰好這時徐鳴遠從裏面迎了出來滿面含笑:“賢婿來的好巧,我正和賤內提到你和如玉的婚約呢。”
“如玉?徐大人我記得和我将軍府定親的是沈大小姐,何時我與如玉姑娘有婚約在身?”張澤清臉上挂着淡漠,說的徐鳴遠又是一愣:“這,這……”徐鳴遠連忙笑了起來,賠笑:“将軍莫不是忘了那日書信于我提及的願意負責之事?”說着,他語氣又是一變,帶着些許身為人父尊嚴道:“張将軍與小女如玉已有肌膚之親,将軍莫不是想反悔?讓天下人恥笑不成!”
張澤清目光一掃,那帶着肅殺之意的眼神讓徐鳴遠心裏一突。也不敢再拿言語激他,忙移開了目光。張澤清淡淡一笑:“徐大人,在下說負責自然負責,只不過這将軍夫人的位置只能留給沈大小姐。”
徐鳴遠只覺心底一口老血湧了上來,心頭火氣橫生。偏不能發作,只好忍道:“張将軍莫不是想享齊人之福!”
張澤清還未答話,就聽見身後傳來“哐當”一聲。他回頭望去,只見地上杯盞狼藉,徐如玉臉色慘白,一手捂着心口,哭的梨花帶雨的望着自己。那精致美豔的面容寫滿了不敢置信,她踉跄地往前走了兩步,欲語還休地吐出兩個字:“将軍……”那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的緊。
張澤清性子清冷,卻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一見徐如玉眼角挂着晶瑩的淚花,心裏便想着:“縱然白日應了沈君溪的話,可這樣嬌弱的姑娘哭起來倒也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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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玉見他神色怔松,似乎有些心軟的痕跡。心裏得意,面上卻緩緩綻開一個凄涼的笑容:“是了,如玉身為庶女,身份卑賤,又失了清白,自然配不上将軍這般的好男兒。”
徐如玉自小便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懂得什麽樣的表情最能惹男人憐愛。而張澤清此人說來也是個奇葩,智商很高,情商低下。明知道徐如玉此番哭訴有八/九分都是在博同情,但他一見嬌弱的少女就心裏發軟。
聞言哽在喉嚨那句‘自是如此’的話怎麽也吐不出來,就連先前冷清睿智的性子也端不起來。
徐如玉一臉傷心欲絕,尚未走到張澤清身旁便嘤咛一聲,身子一軟朝他倒去。張澤清下意識張開雙臂将她接住,低頭一瞧,懷裏的姑娘長相嬌柔,精致秀氣的五官恰似蓮花一般羸羸弱弱。嗡地一聲,張澤清只覺腦袋一片空白,只有懷裏那玲珑有致的柔脆身軀在蕩漾。
兩人一暈一抱,甚是圓滿!
徐鳴遠驚愕,實在沒想到先前還一臉死相說将軍夫人的位置只能留給沈君溪的張澤清,怎麽一秒變呆滞面癱?但他懂春花秋月何時了,一枝紅杏出牆來!于是徐鳴遠悄聲無息的匿了,心裏還在感嘆如玉這個女兒蔡氏教得好啊,玩的一手美人心計!
事後君溪聽珠兒說起這事,心裏簡直了。
其實張澤清只能一句現代流行詞來形容——柔弱控!
甭管什麽白蓮花、綠茶婊,只要一見到柔弱女就走不動道,大腦秀逗的漢紙真是傷不起!
她猶記得,女主給徐如玉下瀉藥那日。徐如玉不也如風中楊柳,柔弱一倒張澤清就直矗矗地立在那裏,仍由徐如玉解衣衫,褪釵環麽。
珠兒見她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簡直愁出了幾道皺紋:“昨日見小姐和張将軍相談甚歡,還說了‘如你所願’這種誠懇話。”她氣鼓鼓的道:“原以為這是個大智若愚的,沒想到是個真腦殘!”
君溪揩掉眼角笑出的淚,說了句公道話:”張澤清也不是腦殘,就是控的太厲害。”
珠兒覺得自家小姐有種幸災樂禍地節奏!
當天晚上,君溪就手寫了一封退婚信,末了還用老護國公沈勇的私印戳了一個章讓人送去給張澤清。很快張澤清就一本正經的回信,上面一片之乎者也的文言文。
君溪抽抽眼角,這篇文翻譯過來大概意思如下:
“姻緣乃結兩姓之好,長輩定下的她自己退婚不算。還義正言辭的讓君溪不要拿着老護國公的私印胡亂戳章,就算老人家歸西了也要尊重老人家雲雲。還有,當初的定情信物一人一半,讓君溪收好不要亂扔,這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這日中午,君溪午睡剛起。
珠兒就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交給君溪,上面是她哥哥劉雙瑞打探回來的消息。君溪看過之後冷笑,難怪蔡氏這幾日像是見了鬼似的躲在屋裏閉門不出。原來是鬧了這麽一出,她将信攏進袖中。讓珠兒研鋪紙,拿起羊毫筆便開始書寫。堪堪到日落西山之時才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看了眼寫好的字跡,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許久不曾寫過毛筆字,倒也沒完全還給老師。
待墨跡都幹透之後,她将信紙收好交給珠兒:“讓你兄長去找幾個說書先生,把這上面的故事傳出去。”
珠兒将信紙仔細收好,壓低了聲音:“小姐,那我要做什麽?”
君溪沖她眨眨眼睛:“你就跟在小姐身後看戲。”
數日之後,京城的戲折子全部翻新,走到哪裏都能聽到朝廷命官以妾為妻,聯手謀害嫡女性命的戲碼。
說書人将這故事說的驚心動魄,有心人一想前陣子護國公府嫡女沈君溪險些被南秦刺客刺殺和姐妹代嫁傳言的事情,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皇宮內,承德帝病歪歪地躺在床上。閉目聽着太子李晏将禦史彈劾徐鳴遠的奏折一一讀來,李晏話落,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候承德帝發話。
這時內監魏公公雙臂托着一碗黑色湯藥過來,李晏連忙上前接過托盤裏的藥碗,跪在床邊服侍承德帝服藥。
承德帝睜開眼睛,悠悠問道:“太子有何看法?”
李晏小心翼翼地将湯藥吹涼,喂到承德帝嘴邊:“按照法律以妾為妻、以婢為妻者,徒三年。徐大人府中雖私自稱妾為夫人,卻并未扶正。兒臣以為,徐大人罪不致罷官徒刑!”
承德帝眯眼看了他一會兒,呵呵笑道:“我兒就是太過心軟,這徐鳴遠當年乃朕賜婚于護國公府沈瑛為夫。沈瑛去世這些年,護國公府又只有沈君溪這條血脈。此事說來說去,不過侯門權利之争!”承德帝嘆道:“這沈君溪倒也有幾分機靈……”頓了頓,承德才下了注意:“既然如此,那就下旨讓沈君溪承襲護國公的爵位。至于徐鳴遠,就依照太子的意見罰俸祿三年,閉門思過吧。”
李晏恭謙稱是,承德帝似無意說道:“你母妃三年守孝的期限也到了,朕也是時候為你選個妃子!”話剛落,李晏手一抖,手裏的湯藥險些灑了出去。
承德帝見狀,慢悠悠道:“激動什麽?”
李晏壓下心裏的煩亂,勉強笑道:“兒臣只是想起了母妃,一時難以自持情緒。”
太子李晏歷來是個孝子,這番說話承德帝也相信。他點了點頭,懷着回憶道:“轉眼三年已過,朕也老了。想當初,朕還是太子的時候第一眼在禦花園中就看到了你母妃……”
太子低着頭,聆聽着承德帝的往事回憶。腦子裏卻是亂糟糟的一片,唯有一抹清淺似雪的身影能舒緩心裏的急躁。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張澤清前面正經形象就是那麽回事?哈哈哈,這就是一個正經不過三秒的逗逼~
星期六有事不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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