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珠兒問君溪要不要和那些掌櫃見面,君溪搖了搖頭:“先不急。”
她覺得現在還不到時候,護國公府的舊賬又理了兩天才算大致完成。
君溪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打算去花園裏散步休息一會兒。
徐如玉的婚期就在明天,此時的護國公府四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意洋洋的熱鬧氣氛。
蔡氏雖然看出了君溪意不在張澤清,可她怕君溪什麽時候腦袋一轉,有心為難徐如玉。是以這些天幾乎把君溪當老佛爺一樣供着,只盼望徐如玉的婚事能順順當當的完成。
夜幕低了下來,府裏早已是一片燈火通明的輝煌之色。
君溪立在一株海棠花下,擡頭看着樹枝上挂着的一盞鴛鴦戲水圖案的紅燈籠,有些發笑。都說鴛鴦忠貞,實則不然。其實鴛鴦花心老是換伴侶,因為經常被人看見成雙成對的在一起,再加上文人墨客的渲染與傳承,鴛鴦才被美化成永恒愛情的象征。
所以這人啊,總以為表面看到的就是最真實的,其實不然!
珠兒老老實實站在她身後,為她掌燈。見她神情悵然,有些不忍,正想開口勸慰她寬心點。
君溪忽然開口:“珠兒,以後想找個什麽樣的人家?”
珠兒臉紅,沒想到話題會扯到自己身上來,但她還是老實交代:“奴婢不求大富大貴,只想找個壯漢子,生娃圍着柴米油鹽醬醋茶過一輩子。”
君溪“噗”一聲笑:“壯漢啊~壯漢好啊~”
太純潔的珠兒還不懂自己小姐這拉長音調寓意何為,但她還是被君溪促狹的語氣羞紅了臉。君溪轉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珠兒以後看中了哪家的漢子小姐給你搶回來生娃!”
珠兒窘迫,小姐說話太彪悍了。
可見着君溪隐在微光下那一雙晶亮如雪的眸子,珠兒心底不免有些蕩漾,和搶來的漢子生娃似乎更爽快!
“侯爺,原來您在這兒。”身後傳來蔡氏心腹吳嬷嬷地聲音:“奴婢總算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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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溪擡眼望去,吳嬷嬷提着一盞燈籠站在回廊裏,滿臉堆笑,那模樣就像見着肉骨頭的狗似的。
君溪彎唇笑:“嬷嬷找我何事!”
吳嬷嬷踩着小碎步上前,腆着臉道:“老爺和姨娘正在商量明日迎親的事情,姨娘說侯爺是府裏的主子,這件事情還得您拿主意。所以差奴婢來問一聲,侯爺怎麽看?”
君溪微眯了眯眼,覺得蔡氏做事真乃滴水不漏。難怪能把徐鳴遠哄的團團轉,她想了想道:“你去告訴姨娘,他們是如玉的雙親自然由他們相送。至于我嘛……”見嬷嬷一臉緊張,她含笑道:“自然也會出席!”
嬷嬷得了話,喜出望外。
對君溪俯身行禮,才告退!
看着回廊處處漸漸走遠的燈火,珠兒哼了一聲:“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我們小姐心善,不然哪裏有她的事情!”
君溪擡手折了枝海棠花,毫不在意地說:“珠兒小姐待在下的一顆真心,在下怎忍心辜負呢。”頓了頓,她手一擡,将海棠花枝插在珠兒的發鬓上,滿意點頭:“我們家珠兒,真好看。”
“小姐~”望着君溪揚長而去的身影,珠兒跺了跺腳提着燈籠快步跟上:“夜裏黑,你等等奴婢啊。”
侯府的雲水苑中,蔡氏正将一疊地契塞給徐如玉:“這些東西,你好生收好。”
徐如玉驚訝:“娘……”
蔡氏抵住她的話,嘆了口氣:“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身上有錢比什麽都好。嫁過去之後,只管安心将孩子生下來。你肚子裏懷的可是将軍府的長子,至于那些小妖精你先忍着,生了孩子站穩了腳跟再來收拾。”
徐如玉捂嘴嬌笑:“娘,将軍府都是一群糙漢,連個丫鬟都看不見如玉和誰鬥?”
蔡氏欣慰:“你命比為娘好。”她正了臉色叮囑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負心漢,我冷眼瞧着那張澤清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你可得當心,這京中嬌嫩嫩地花朵各家各府可是不少!就是他府中那個舞姬你也得當心,這男人啊,精蟲上腦可都是糊塗蛋!”
徐如玉點頭,眼裏凝着幾分狠意:“娘您放心,女兒曉得。”
蔡氏神色複雜,這個女兒是她從小教導,論心機和手段卻是個渣。她拉住徐如玉的手,輕聲嘆道:“娘當初只願你財物傍身,做個清貴人家的主母。誰知道你拼着名聲被毀也要和張澤清在一起,如今路雖然鋪好了。可是那沈君溪大難不死,必有後招。這個國公府恐怕不久就要變天,你爹是個靠不住的……”
“娘,”徐如玉聞言臉色一白,神情有些擔憂。
蔡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你若安好娘便知足了。”
徐如玉臉上的錯愕還不急收好,蔡氏溫和慈祥的眼神已然換上一片狠毒:“以後的路,娘必定為你踏平,讓你走的順順當當的。”
徐如玉心中發悸,黑沉沉的天空似乎壓着一鎮山雨欲來風滿樓跡象。
第二日一早,君溪還在睡夢中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趴在床上:“什麽時辰了。”
珠兒遞給她一杯熱茶回答:“寅時初刻。”
君溪腦子還沒清醒,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現在也就是三點四十左右的樣子。外面喜悅震天,她也沒心思睡了。讓珠兒服侍她更衣洗漱,再換上一身男裝謹慎抖擻地去了前廳。
徐鳴遠紅光滿面地坐在廳中聽下人們報告将軍府的聘禮已經從送來了,見君溪一身男裝,玉樹臨風地走了進來。一時有些恍然,哎,他生平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生個兒子。再一想君溪雖是他的女兒,卻是他生平最窩囊的見證。眼裏閃過一絲煩悶和嫌棄,但也知道如今兩人不能撕破臉皮。便堆着笑意,和藹可親地問君溪可用過早膳沒?
“剛用過一碗銀絲混沌,父親您且忙着,我去前頭看看有什麽事情。”君溪笑答。
徐鳴遠含笑将她送出門,才換了臉色,摔袖對身旁的小厮喝道:“矗在這裏做甚?還不去打聽一下将軍府何時來迎親。”
小厮趕緊賠笑退下。
将軍府送來的聘禮擡了半個小時才全部入府,此時天已微亮。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徐如玉也在喜婆的服飾下穿上了鳳冠霞帔。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心底得意。
沈君溪算個什麽東西,如今她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蔡氏兩眼含淚地看着她:“好好好,我兒終于堂堂正正地出嫁,去做将軍夫人了。”
徐如玉含羞一笑:“娘。”
這時只聽外面的丫鬟來報,将軍府迎親的隊伍已經過了神仙橋正往這邊趕來,再有一刻鐘的時候就到了。蔡氏連忙拿手帕抹去眼角的淚珠,給徐如玉蓋上喜帕。讓幾個丫鬟去垂花門那邊守着,若是迎親的隊伍來了,可要好好刁難一番才成。
這一番歡天喜地,似乎将護國府連日來的陰霾都沖散了不少。
君溪依在朱紅色大門前,擡頭看了看天色。若她猜的不錯,那些人應該快到了。
剛這樣想着,就見前方兩個侍衛護送着一個內監,騎着快馬而來。那內監遠遠就拉長着聲音,高聲喊道:“太後懿旨道!”
護國公府所有人皆是一驚,誰也沒想到太後會在這個時候下旨。徐如玉挑開頭上的喜帕,臉色蒼白:“娘!”
蔡氏強自穩住心神,寬慰道:“莫急,莫急,咱們出去看看。”
當下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急速奔到前廳。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人,內監見狀才打開聖旨高聲念道:“徐氏如玉,庶女之姿,性行卑賤、竊換姻緣之事。而今念其身懷有孕,着賜将軍府張澤清為妾,欽此!”
聖旨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徐如玉跌坐在地,滿眼驚恐和不敢置信:“怎麽會……怎麽可能……”她孟然擡頭,原本嬌媚的面龐被怒火燒的滿面赤紅,那雙平日裏總是含着盈盈水意的眸子,也充斥着一股想将君溪撕成碎片的恨意:“是你!一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腳,才會這樣。就是你,是你嫉妒我能嫁給将軍為妻。是你嫉妒我兩情投意合,所以懷恨在心!是你!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她猛然起身,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君溪撲過去,眼裏帶着一絲瘋狂的笑意:“今日我便殺了你,你和你的母親奪走了這一切,你們通通都該死。”
蔡氏驚呼,想撲過去攔住徐如玉,反被驚慌的馬兒踢飛在地。徐如玉一心想将君溪置于死地,哪裏管的了這麽多:“你母親死了,只要你也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們母女兩的!”
君溪嘴角勾笑,一旁的護衛早已出手将徐如玉制服在地。徐如玉釵環盡落,華美的芳容似落地芳塵映着她猙獰的面龐越發恐怖和狼狽。
君溪上前一步,輕嘆道:“甲之蜜糖已之砒/霜,你想得到并非人人都看重。名利榮寵就算是自己掙來的也有破敗的一天,更何況是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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