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從長寧宮出來,承德帝顯得心事重重。他負手望了回天,對身旁的內監道:“蘇玉清,陪朕走走吧。”
蘇玉清自幼服侍承德帝,知曉他心中此時愁腸百轉,便輕笑道:“皇上,今兒個中秋。奴才想請皇上賞賜一個放蓮花燈的機會。”
“你個老東西。”承德帝呵呵笑罵,轉瞬又嘆了口氣,良久之後才帶着回憶的口吻道:“當初朕小的時候,每年中秋父皇都會帶我去華清池放一盞蓮花燈。那時候朕覺得奇怪,父皇貴為天子,怎麽還有凡夫俗子的想法……”頓了頓,他才唏噓道:“等朕坐上了這個位置,朕才知道,就算是九五至尊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話落,他回頭瞧見蘇玉清臉上帶着惶恐的表情,楞了一下,才笑道:“你這老東西,提起父皇你離那麽遠做甚。罷了,罷了,朕許你放一盞蓮花燈的機會。”
蘇玉清腆笑謝恩,從徒弟手裏接過蓮花燈的時候,徒弟多嘴問了句:“師傅,剛才您老人家怎麽那麽害怕?”
蘇玉清拿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小聲囑咐:“宮內最忌諱說先皇的事,為師哪曉得一盞蓮花燈會牽扯出先皇。”所謂伴君如伴虎,他方才聽的可是膽戰心驚。幸好皇上沒猜疑他的話頭,不然可真是……哎,幸好那人的人情今兒全是還上了。
蘇玉清托着晶瑩剔透的蓮花燈回來,蹲在河邊放燈。
承德帝立于河邊,見蓮花燈随着流水漂走。似乎下一秒就會被起伏的河水撲滅,讓眼前這唯一的燈火歸于這蒼茫夜色。
“皇上,起風了,您得當心身子!”蘇玉清将金絲秀盤龍紋的披風搭在承德帝肩頭,輕聲勸道。
承德帝雙手攏着披風,沉吟一會兒才道:“沈君溪的名字不用登記入冊,至于賜婚的事,待太子選妃落定再說。”
“是。”
卻說宋宜把君溪送回護國公府,在君溪臨近門前忽然出口喚住她。
君溪回頭,見他站在臺階下,仰頭笑看着自己,問道:“你是君溪麽?”
君溪詫異,他問的奇怪。随即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你是君溪麽?
而不是你是沈君溪麽?
月光透過清薄的雲層纏繞在他身上,那清淺如水的光芒随着雲層的移動浮閃漂耀。他那雙時常含笑的桃花眼鋪滿了暖意,顯的分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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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
君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念頭,他這樣的人,似乎很容易讓人心生歡喜和信任。
心神凝帶了片刻,她牽唇含笑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是,我是君溪!”
這個答案無關風月,似乎又與風月有關!
宋宜綻開一個明朗絕豔的笑容,君溪忍不住張大眼睛瞧着他。這樣的美男子瞧着真賞心悅目,忽見他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君溪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一臉淡定的說:“宋宜美人計使多了就廉價了。”話落,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轉身進了門,獨留一臉呆滞的宋宜在大門外。
冷風吹過,宋宜抽了抽嘴角。
騙人,明明她剛才瞧的特歡樂!
他拿手點了點下巴,唔,下次看來得換個方法了。
這時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身旁,雙手遞上一封密信。他沉了眸色,拆開看了一遍。皺着眉頭,擡頭又看了眼護國公府的大門。良久之後才收回目光:“宋一,宋二,你們留下來保護她。”
“是!”
話落,兩道黑色的人影就消失在護國公府的屋頂上。
君溪回府之後,珠兒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到她面前:“小姐,下次有危險一定要帶着奴婢。”
君溪笑眯眯道:“帶你擋刀子!”
珠兒兩眼淚汪汪:“奴婢也是會功夫的。”
君溪挑眉:“嗯?”
珠兒連忙舉手發誓:“奴婢不是有心欺滿,小姐您沒問奴婢呀?”
君溪再挑眉:“那,宋宜夜探府裏的事情?”
珠兒舉雙手發誓:“奴婢被人打暈了!”
君溪嫌棄,還能有用點嗎?
珠兒聳肩,然後忙狗腿道:“小姐,您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已經做好了。只不過,蔡氏被抓一事是長安侯做的。”
君溪點頭,這事兒今晚宋宜已經告訴她了。
珠兒表情很奇怪:“長安侯讓人把徐如玉假孕失寵和吳嬷嬷卷財逃跑的笑意告訴了蔡氏。又把吳嬷嬷和蔡氏關在一起,她兩在牢中打了起來,吳嬷嬷被揪掉了一只耳朵,蔡氏被咬爛了臉。”
君溪:“…………”
宋宜真損!
此是已經是三更天了,晚上太子被刺的消息已經傳的人盡皆知。禦林軍得了李括的命令,正在京中四處捉拿刺客。
最近幾日京中都會戒嚴鎖城,君溪覺得自己應該見一見沈勇留下來的後人。便讓珠兒通知他們,後天她會以查舊賬的名頭去鋪子上見他們。
珠兒得了命令,服侍她更衣洗漱。躺在床上,君溪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是夜,因蔡氏白天和吳嬷嬷那血淋淋的一架,牢頭怕再生出什麽事端,就讓人把蔡氏關押到最裏面的一間牢房。
蔡氏臉被咬的面目全非,鼻子也歪在臉上。她躺在爛草堆裏,兩眼無神望着從天窗上投下的月光。
這時,牢房的門被打開。牢頭帶着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男人進了牢房,蔡氏扭頭看了一眼,詫異道:“是你!”
來人點了點頭,取下鬥篷露出整張臉來,赫然是徐鳴遠!
蔡氏冷笑:“老爺這是來救我?還是來殺人滅口?”
徐鳴遠眯着眼,幾天之間,蔡氏便從一個美貌婦人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着時有些讓人吃驚!
蔡氏見他盯着自己的臉,微側了側身子,用稍好的一邊臉對他,諷刺笑:“老爺,你若殺了我,你的罪行一樣會暴露出去。”
徐鳴遠啐道:“短見的婦人,老爺念着舊情來瞧你,你居然以為老爺想殺你。放印子錢又不是殺頭的罪,至于你拿往事來要挾老爺?”
蔡氏聞言,狐疑。
按照她對徐鳴遠的了解,如今他自身難保肯定不會搭救自己。更何況還在深夜喬裝來見她,她寧願相信徐鳴遠是怕她招供了當初和他聯手謀害沈氏一事。
見她不相信,徐鳴遠冷哼一聲,有些不悅:“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原配,咱們又有如玉這個女兒。老爺不會放任你們不管的,況且老爺還有事情需要你做。”
見徐鳴遠冷笑連連的模樣,蔡氏心裏一緊,她如今這幅模樣還能做甚?沒等她說話,徐銘遠嫌棄的甩了甩袖子,冷道:“你好生呆着,三日後老爺就來接你。”
徐鳴遠離開後,蔡氏在心裏猜測。徐鳴遠官職本來就不大,又被皇上變相罷官。她放印子錢的事肯定是有人針對她,而徐鳴遠根本沒能力在三天之內搭救她。
徐鳴遠這樣做,肯定是有目的的。或者他背後有自己不知道的勢力,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當初在徐鳴遠的書房無意看到一張寫滿古怪文字的書信。
她心中暗驚,徐鳴遠救她出去只怕自己的處境也不見得有多好。她想到了徐如玉,如果她出去了,徐鳴遠勢必要把她們母女放置在一起。不行,不能讓如玉出事。
蔡氏下定了決心,當夜扯了褲腰帶在牢裏上吊。
若她自溢而亡,一定有人會察覺到不對。到時徐鳴遠自保還來不及,一定不會想到将軍府中失寵的如玉。
第二日一早,蔡氏畏罪自溢的事情傳了出去。
花樓內,徐鳴願暴跳如雷:“那個蠢貨!蠢貨!”過了一會兒,他靜下心來,看來有些事情要提前了。
而護國府中君溪也收到了消息,她思忖了片了,立馬道:“蔡氏死的蹊跷,你立馬去安排,今天我要見到他們。”
珠兒點頭,立馬退了下去安排見面的事情。
因為捉拿刺客的事情鬧的人心惶惶,誰也不敢随意去大街上溜達,就怕一不小心被當嫌疑犯拉去做牢。
被活捉的那個刺客,昨夜咬破毒丸中毒身亡。李括正順着刺客口中吐露的消息順藤摸瓜的查下去,就盼着能早日破案。可惜天分有限,他不得不請宋宜幫忙。
選秀、查案、捉拿刺客,滿朝文武忙的是雞飛狗跳。
下午的時候,君溪也換了男裝,前去查商鋪的舊帳。
在一家米店,她見到了沈勇留下來的舊人。
除了珠兒和她兄長,其他的都是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
“見過候爺。”
君溪扯了扯嘴角,叫她候爺看來這些人心裏不怎麽服她。也是,若她一來這些人便表現出順從依附的态度,她也對沈勇留下來的舊人沒多大興趣了。
她點頭,不卑不亢道:“今日君溪來見大家,主要有一事。”說着,她對彎腰對大家行了一個君子禮:“這些年來多謝各位對國公府的扶持,自君溪襲了祖父之位,首先要做的便是還大家一個自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楞住。一個身穿藍布衣的老者率先跳了出來:“豎子,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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