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君溪倚在他懷裏,柔聲道:“宋宜,我受了內傷。”
宋宜立馬抛開心裏的自責,擔憂地望着她。君溪翹唇一笑,簡單把刺客偷襲她的事情告訴了他。
此地不易久留,宋宜讓暗衛去山崖上解決刺客的屍體,自己則抱着君溪回了雲安寺的廂房。
此時還是深夜,雲安寺被厚重的霧霭籠罩着,仿佛是沉睡在夜色中一位歷經無數歲月風霜的老者。
宋宜将君溪放在床上,伸手替她把脈,良久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幸好你服用了百花丸凝氣固本,接下來的日子需要靜養,別做什麽激烈的運動便好了。”
君溪點頭,轉身去摸從刺客那裏得到的密信和扮指,手摸到扮指時微微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松開,只拿了那封密信出來遞給他:“這是我從刺客懷裏摸出來的。”
宋溪不接,只颔首看着她。君溪納悶,忽覺手腕一暖,卻是宋宜握住她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他的手掌輕輕掰開她因疼痛而蜷縮起的手指,帶着珍惜的力度和姿态讓君溪心中一暖。
溫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背上的血跡緩緩擦幹淨:“……受傷了偶爾哭一哭沒關系,你是女子,在我面前不用這麽驕傲和堅強。”
君溪垂下頭,想遮住眼角浸出的濕意。宋宜喟嘆一聲,伸手将君溪攏入懷中。無聲安靜,只能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将她纖細瘦弱的手攬在掌心:“君溪,我想保護你。”
他的話猶如藤蔓,細細柔軟地勾勒在心頭。水汽翻湧的眸子裏看不清人影,只能聽見他低沉溫暖的嗓音響起:“我想一生一世保護你!”
靜默地心間若四月的暖意春濃,他溫和寬廣的懷抱。讓她恍惚回到了以前,那時陽光燦爛,時光漫如長河,又似濤濤流水,那些璀璨光影中漸漸拼湊成幾張面容從腦中一一閃過。
英姿飒爽的年輕女孩、皮膚黝黑笑容燦爛的教官、還有那藍天白雲之下一臉慈祥的父親。
她吸了吸鼻子,姿态溫順的靠在他肩上:“宋宜你再老一些就好了。”
宋宜身子一僵,慢慢地将她扶起來,嘴角凝笑,極溫柔的問:“嗯?”
燈光如夢,秋色如幻,他在此間漣滟微笑。
美色入眼,君溪腦子一抽,如實道:“你若再大上二十歲,我便給你做女兒。”有這樣溫柔體貼的父親,豈不比徐鳴遠那渣貨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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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宋溪撫上她的臉,笑容燦爛如灼灼桃花。
“嗯。”君溪乖巧點頭,渾不覺自己已經落入狐貍設下的美人計中。
宋溪湊近她,眼波風流,君溪只覺頭暈目眩,心跳加速。見她阖眼迷茫的模樣,宋溪勾唇一笑:“本侯只想要你做媳婦兒。”話落,溫熱的唇已經落在她微涼的唇上。
春光滿載,連月色都悄悄隐進雲層中,不忍打擾這一對人兒。偏有那世俗之人不懂情趣,急慌慌地推門而入:“小姐呀……額……”看清屋內的場景,珠兒趕緊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似的關上門。
君溪:“…………”
“回來。”宋宜開口。
門聲響動,珠兒托着一碗山藥粥站在門口。
“把粥留下。”
珠兒趕緊放下粥,圓潤的滾了出去。
宋宜鎮定自若地拿起桌上的粥,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粥喂到她嘴邊。
君溪低頭,首先入目的宋宜修長好看的手。
宋溪好脾氣的哄道:“晚膳還沒吃吧,乖,吃一口。”
君溪擡眼,望近他溫柔含笑的眸中。下意識張開嘴,乖巧聽話的吃粥。
很快一碗粥在就被君溪吃光,宋宜拿錦帕仔細地替她擦拭嘴角。
又淨了手,給她左手上藥。兩人相對而坐,寂靜無語。看着他靈活的給自己包紮傷口,君溪心裏覺得好奇。偷偷擡瞧了他一眼,恰好對上宋宜漆黑的目光。君溪趕緊做賊心虛地低下頭,屋內彌漫着一股叫做尴尬的氣氛。
君溪舔舔唇,目光四處亂竄,最終停在密信之上。
上面的字跡似乎有些眼熟?
她伸手拿起信,宋宜伸手替她拆開,兩人就這燭光看了起來。
燈光如豆,映着兩人都有些凝重的神色。相視一眼之後,君溪才開口:“此事居然和他有關?”
宋宜點頭:“你準備怎麽辦?”
君溪笑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冷光:“他和蔡氏聯手殺害我母親在前,如今又買兇殺我再後。”她扯了扯嘴角:“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宋溪握住她的手,眼裏閃過一絲憐惜。
君溪朝他笑了笑,沉吟道:“宋宜,我想請你幫個忙!”
宋宜曲指在她額頭一彈,寵溺道:“說吧,我的侯爺大人。”
君溪道:“我遇襲一事牽扯甚廣,這封通敵賣國的罪證如果現在拿出來定然會讓皇上猜忌我護國公府。”
宋宜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屍骨上,神色沉肅,他是知道護國公府當初那樁舊事的。通敵賣國是誅九族的大罪,誰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就着這件事直接把護國公府連根拔起?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漂亮,讓皇上想動護國公府也沒辦法。
君溪把将軍的屍骨托付給宋溪,拜托他交給林前堂和周德勝二位掌櫃。
宋宜蹙着眉,凝眼看她。君溪彎眼一笑,這樣的好機會她絕對不會錯過。
這時宋宜的暗衛出現屋外:“主子。”
宋宜收回目光:“進來。”話落,他的暗衛就像幽靈一樣低頭跪在兩人面前:“回主子,屬下趕到後山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
君溪和宋溪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君溪問道:“那你們可有什麽發現?”
暗衛恭敬道:“屬下到達的時候,那裏已經什麽痕跡都沒有了。就連侯爺您說的那個坑也不見了!”
君溪沉吟,片刻點頭:“多謝你了。”
暗衛連忙低頭,一副惶恐的神态。
宋宜淡道:“下去吧。”
“是!”
“這件事透着蹊跷,我總覺得和太子遇刺有關系。”君溪偏頭看着宋宜開口道。
宋宜拿起疊在床上的被子給她蓋住,又摸了摸她的右手,感覺她手上傳來的熱度才放心道:“此事交給我去查,時辰不早了,你先些休息。”
君溪點頭,見他起身朝門外走去。忽然開口喊住他:“宋宜,謝謝你。”
宋宜回頭,眸中含笑,溫柔道:“你我之間不用說謝。”
君宜彎了彎嘴角,輕聲道:“路上小心。”
宋宜寵溺一笑:“別想太多,把事情安心地交給我!”他知道如果再說下去,今夜自己肯定舍不得走。于是他再仔仔細細地瞧了眼君溪,立馬轉身離開。臨走時,還細心地将門窗關好。
珠兒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屋檐下發呆,見宋宜出來,立馬緊張地站起來。
宋宜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再有下次,留你何用!”話落,衣帶生風地從珠兒身旁走了過去。經過珠兒身旁的時候,珠兒身子一抖,直到宋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戰戰兢兢地擡起頭來。臉色一陣蒼白,她咬了咬唇,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進屋服侍君溪洗漱。
君溪正趴在床上看着那枚扮指,總覺得這扮指上刻的花紋在哪裏見過?
是在哪裏呢?
可惜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見珠兒進屋,她收起扮指關心道:“你沒事吧?”
珠兒砰地一聲跪在她面前:“小姐,是奴婢沒用。”
君溪扶她起來,寬慰:“沒事兒,今夜那刺客我都打不過,別說你這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小丫鬟了。對了,宋宜說你被人劈暈在小廚房,頭還暈嗎?”
珠兒搖頭:“小姐,奴婢……奴婢……”
君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珠兒咬了咬唇才道:“奴婢其實是長安侯埋在府裏的眼線。”
君溪挑唇:“我知道。”
珠兒呆住,君溪調皮地眨眨眼睛:“從宋宜第一次深夜來訪我就知道了。”
珠兒震驚了,那時候她才剛接近小姐不久?小姐怎麽就知道了?
君溪笑:“宋宜來的那一晚,咱們雖然搬回了明珠苑。可你倒給我的安神茶,卻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那時我就有些懷疑,後來讓你查事情,你辦的很好,可剛開始林掌櫃和周掌櫃肯定不願意幫助我這個鸠占鵲巢的沈家嫡女。”畢竟他們是眼睜睜看着沈芸母女被徐鳴遠害死,卻從未伸手幫住過的将軍舊人吶!
那時,除了宋宜這人,還有誰會幫她!
珠兒簡直被自己的智商蠢哭了,她這樣背後捅長安侯刀子,長安侯肯定會殺了她的!
君溪看她怕哭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宋宜也早就知道我知道了。”
珠兒哭瞎,小姐這樣一說她更害怕了。
君溪垂眼看她,收了臉上的笑意:“我很想知道,作為國公府的家奴,宋宜是怎樣騙你上船的?”
珠兒不敢隐瞞,連忙老實交代。
君溪聽完唏噓嘆道:“這樣損的法子都能想出來,真不愧是宋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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