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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溪波瀾不驚地看着他,眸色冷然。徐鳴遠臉頰肌肉緊繃,眼中憤怒加深。明明是他女兒,卻像極了幾十年前的“沈勇”。
徐鳴遠渾身顫抖,被勞刑折磨過的瘦弱身軀緊緊蹦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會像野狗一樣朝君溪撲上去,将她渾身的血肉咬盡。
君溪淡淡地盯着他,忽然開口問道:“父親,這些年你可曾做過夢?夢見過你的洞房花燭?夢見過你的新婚嬌妻?夢見過被你親手殺害的母親?可曾夢見過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她的話問的徐鳴遠一愣。
君溪勾起唇角,涼冷道:“你可曾夢見過我母親臨死前的慘狀,你可曾夢見過她看你時眸中含着的愛意……”
“住口!”徐鳴遠咆哮吼道,他雙眼猙獰通紅,用幹澀嘶啞地嗓音字字泣血的道:“夢見她?”他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瘋狂而絕望。他猛然低頭,盯着君溪狠道:“怎麽會沒見過!我夢見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城池,四周都是火,鮮血和燒焦的屍體随處可見。你知道眼睜睜看着親人被敵國的禽獸侮辱,因為反抗被開膛破肚,還要掙紮着保護幼子,不讓他看着這些慘絕人寰的事情嗎?”徐鳴遠緊緊地盯着君溪,腳步踉跄卻堅定地一步步朝她逼近:“你知道被親人鮮血染紅的衣衫是什麽顏色的嗎?”
徐鳴遠狂笑,桑音顫抖悲鳴。他緊緊地閉着眼睛,不敢去看君溪的臉,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殺了她,也怕自己想起一直壓在腦海深處的那張臉!
君溪破天慌的平靜,垂在身旁的手卻緊緊握起。國恨家仇,身為軍人的她懂。但這不代表她能理解徐鳴遠的渣,她冷道:“為了打入敵人內部,你就可以抛棄親情、不顧恩意?”
徐鳴遠臉頰抽動,咬牙目光堅定:“我是祁國人!”
她情緒意外平靜地看看着徐鳴遠:“你知道此沈勇非彼沈勇,國恨家仇?呵,這只不過是你懦弱的借口!”
徐鳴遠渾身緊繃成一條直線,蒼老發黃的面上帶着震驚。君溪以手點他,淡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了一己私欲不顧人倫綱常,草菅人命。你說你是祁國人,娶蔡氏難道是因為國恨?你為了榮華富貴和權利抛棄發妻另娶我母親,聖上命你暗地掏空護國公府,視你為棄子。你懷恨在心,所以勾結祁國意圖謀反。”
君溪板着臉,冷漠而沉靜地立在那裏:“你說你是祁國人,扪心自問你真的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是祁國人?而沒有因為權利和欲望放棄過這份仇恨嗎?”
君溪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另他遍體生寒:“不,不是這樣的,你胡說!”
“呵,”君溪翹唇冷笑:“其心不正,其心不定,天地可誅!”話落,君溪不在理會面色發白的徐鳴遠,轉身出了逼仄陰暗的牢房。
一縷蒼白的陽光從高窗透了下來,照在徐鳴遠那張似哭似笑的臉上,望着君溪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的盡頭,他忽然癫狂無比的笑了起來。嘶啞蒼老的笑聲,回蕩在陰暗逼仄的天牢裏久久回蕩不絕!
出了天牢,君溪擡手遮住突如其來的刺目陽光。珠兒連忙上前扶住她,關心道:“小姐,你沒事兒吧?”
君溪搖了搖頭,徐鳴遠的事告一段落,如今她總算可以給原主母女一個真相。她低頭看着珠兒,微微一笑“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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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連忙把她扶上軟轎,君溪坐在軟轎裏,透過薄薄的簾子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宋宜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君溪心裏有事,難免心思不寧。到了晚上入夜時分宋宜才踏着月色而來。
君溪連忙迎上前去:“怎麽樣了?”
宋宜見她穿的單薄,連忙握住她的手。入手一陣冰涼,他微壓了壓了唇角,将她摟近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此事無關知白,卻和他的母妃有關。”
楚知白的母妃?
那個傾城傾國的北秦貴妃?
宋宜嘆了口氣道:“那夜綁架你的刺客,乃祁國的死士。據探子來報,那死士在中秋的時候曾和知白母親派來的侍衛交過手,那黑色的扮指便是那時的戰利品。”原來祁國的死士殺人有個特點,會從被殺者手中奪取一樣信物作為戰利品。
感覺她的手沒這麽涼了,宋宜才放下心,目光凝視君溪道:“北秦太子重病将死,知白的母親想把他接回去繼任太子之位。”
君溪忽然想到一件事:“這是誰的探子?”
宋溪輕嘆:“聖上的探子!”
君溪點頭,身為一國之君承德帝自有無數暗衛和手段來了解天下之事。她擡頭看着宋宜:“那出征的事兒?”
“聖心以定,絕非旁人能左右!”宋宜捧着她的臉,漆黑的雙眸含着笑意:“明日就是你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君溪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宋宜居然會毫無預兆的說起這個。她抿了抿唇,心裏有些不悅。她睨着宋宜,眸中波光潋滟:“你何時記得我生日?是以前還是現在?”
不怪她小肚雞腸,她很想知道宋宜心底喜歡的誰?
宋宜挑了挑眉,深思之後,方才認真道:“很久很久以前。”話落,見君溪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唇角愉悅地挑起。雙手一用力,把君溪抱在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心情暢快的說:“騙你的。”他從喉嚨裏溢出低沉的笑聲:“我只記得那一夜要拿刀捅我的小混蛋,也只記得護國公府外那個在月色中回應我的君溪。”
君溪抿唇一笑,女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她願意承擔接受原主的一切,卻不願宋宜喜歡的是她還沒穿越時的原主。如果是那樣,她一定會糾結。
她自私地希望,宋宜是因為她的靈魂而愛上現在的她!
宋宜好似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麽,見她眼裏攢着笑意,牽着她慢慢朝前面的池塘邊走去:“君溪,我歡喜的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從哪裏來?為什麽會變成君溪,但我愛你,只因為你是君溪。”
這翻話,說的矛盾。
可她懂,她反握住宋宜的手,擡頭莞爾一笑:“宋宜,想知道我的來歷嗎?”
宋宜瞧着君溪,見她唇畔攜笑,微彎的眸中是融融笑意。他舒展眉頭,伸手撫着她垂直腰間的漆黑長發:“你的曾經裏沒有我的存在,但我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有我。”
君溪恬淡一笑,将來自未來的事情告訴了宋宜。宋宜聽後緊緊抱住她:“你還會走嗎?”
君溪忽然想起來曾經和閨蜜在網上看過的段子,不免好奇問道:“我走了你怎麽辦?”
她美滋滋地等着宋宜化身為霸道總裁,高冷霸氣的挑眉抽出擀面杖冷冷說‘敢走,我打斷你的退!’或者化身為深情男主,充滿詩意又煽情的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結果呢,宋宜蕩氣回腸一笑:“為夫有三寶,顏好手美易推倒。你難道沒在夜裏想過将我的手舉過頭頂,用發帶蒙住我的雙眼,将我蹂/躏再蹂/躏?”他眼帶魅惑之意:“你舍得離開我?”
君溪:“…………”是她想太多!
他靜靜地看着她,俊美的容顏帶着妖媚的柔和:“每當夜深人靜地時候,我便想将你狠狠地蹂/躏進身體裏。”
君溪心中羞澀,眨了眨眼,淡定道:“宋宜,你真污!”
宋宜姿态悠閑:“污?為夫真正污的時候你還未曾見過。”他彎下腰,以額頭輕輕觸碰着君溪的額頭,寵溺道:“此時你身子不好,不易太過折騰,早些休息吧。”
君溪發誓,她聽出了宋宜話中的暧昧和情/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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