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花式作死第二十五式:
姜家人和司徒器終于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司徒夫人乍然看到這麽多人,表情有點複雜。不過很快,她就不去想了, 将門兒女,并不在意這些細節。
她來, 只是想告訴祁和:“別喜歡我那個大兒子啦, 他不值得你等。”
姜二夫人聽到自家嫂子的話,當場就急了, 也顧不上什麽婆婆姜老夫人就在一旁看着, 開口便道:“大嫂, 你在說什麽啊!”
之前姜二夫人還很不看好祁和與司徒品,但是在得知司徒品如今的情況後,她又巴不得祁和當這個接盤俠。雖然都是一家人, 但終究還是敵不過那一句偏心與雙标的。在姜二夫人眼裏,與她有血緣關系的司徒品,肯定是要高過祁和。
當然, 姜二夫人也不是那種非要把祁和往火坑裏推的人,她要是真的有壞心, 哭着對外說祁和嫌棄司徒品殘疾了, 背信棄義,那祁和的好名聲也就徹底完了。
她只是、只是……想試試。
畢竟祁和表現的看上去還挺喜歡司徒品的, 也許他就會不計較司徒品的腿呢?其實姜二夫人心裏也很清楚,老太太的這個外孫祁和是很優秀的,如今的司徒品要是能和祁和在一起,那真的就是家裏祖墳冒煙了。
至少, 在祁和沒有明确拒絕之前,她不想讓她大嫂這樣把人往外推。
司徒夫人比之自己丈夫的這個妹妹, 卻是要更加深明大義的,她再寵溺孩子,也還是選擇了來勸祁和,不要和她的大兒子在一起。
“說實話,我想你和我兒子在一起嗎?那肯定是想的。”司徒夫人是個說話十分爽利的人,對自我的認知也很清晰,大大方方地就說出來了,“但轉念我又一想,我之前在阿難前途大好的時候,想讓你和他在一起嗎?不,我不想。那為什麽現在就想了呢?這不就是在欺負人嘛。”
司徒夫人活了幾十年,書沒讀多少,道理卻是懂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祁家沒了長輩,無有人勸祁和不要犯傻,她卻是不能因此就來占這個便宜的。
“若我說我願意呢?”祁和抛出了一個假設,他也沒想到司徒夫人會是這樣一個人。在他之前的腦補裏,說實話,他先入為主地就覺得,司徒夫人就是所有媽寶男會對應的那種護犢子護到不講道理的媽媽形象。
是他太過狹隘了。
司徒夫人長嘆了一口氣,她目光溫柔的看着祁和,是越看越滿意,也愈加的後悔,之前她怎麽就沒早長這個眼睛,早一點發現呢?
“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都說同甘容易共苦難。你能做到這一步,我這輩子都感激你。但是,哪怕是我兒,也不想拖累于你。”司徒夫人再一次遞上了那把雕着青龍的刀。她提着刀來,是因為這柄刀本身就沒有刀鞘,不是要殺人,“這是阿難讓我帶給你的,說你看了,自會明白。”
衆人看着刀,齊齊發出了惋惜,姜二夫人更是羞愧難當,自我感覺給品行如此高潔的外甥丢人了。
大家看着刀的理解,那自然是“從此一刀兩斷,各生歡喜”。
祁和卻從這把刀上,神奇地與司徒品同頻道了,get到了司徒品真正要傳達的意思,他在委婉的提醒他,他願意當他的刀,為他解決當前的困局。一如他當初利用祁和艹出來的深情人設,他現在也願意給祁和利用。與祁和一開始的想法如出一轍,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好事。
不過,他們之間的互相利用,也是有兩條路可以選的,一個是假裝兩情相悅在一起,隔絕所有人;一個是假裝相愛卻不能相守,雖然邏輯上有瑕疵,但至少他們彼此不用綁定在一起。
說實話,祁和也是不願意假裝和別人秀恩愛的,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幸好,司徒品也是這麽想的。
這柄刀,既是暗示祁和使用自己,又是讓祁和知道他拿他當兄弟。
兄弟可不會和兄弟秀恩愛。
祁和接收到了信號,立刻演了起來,不用再等與司徒品商量。當個戲精其實挺快樂的,好比此時此刻:“還請夫人收回成命,收回這把刀。恕我難以從命。”
姜二夫人怔怔地看着祁和,這回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這就是老太太和老爺子教導出來的君子啊。不會慕名而來,亦不會在對方深陷泥潭時袖手旁觀。若愛,便是轟轟烈烈,不會去考慮任何外物的深愛。
連姜二夫人都如此感動了,更不用說司徒夫人這個愛子心切的母親,她恨不能再一次抱上祁和“心肝寶貝”地叫一回。真真是讓人憐愛啊,這孩子怎麽能這麽好、這麽好呢?用個奇奇怪怪的形容就是,司徒夫人此時快被自己的腦補給感動得和王八蛋似的了。
司徒器很多奇怪的腦回路,大概就是遺傳自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這個人是真的傻大姐,她感動完,就開始和祁和掏心掏肺了:“我還得對你坦白一件事,其實我懷疑過你目的不純的,是我不對。”
就沒有哪個母親,能夠一下子接受一個讓自己的兒子愛得走火入魔的人,不說一句“狐貍精”就是她涵養好,但心裏的膈應是不會消除的。在司徒品把刀給她的時候,司徒夫人雖然答應了,可在心中的某個角落,還是有個聲音在犯嘀咕,自己兒子這是哪裏來的自信,他都這樣了,祁和怎麽還會願意和他在一起?還叮囑她要勸祁和放棄?
司徒器在一邊插不上話,難受得要死,最難受的還是他什麽忙都沒幫上。讓他母親有這樣的轉變,肯定是大哥不知道和母親耐心地解釋了多少。
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但真正讓我願意來的,還是因為我這個不争氣的小兒子。”司徒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司徒器的肩膀,他此時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啊?”司徒器傻眼了。
祁和其實也有點意外,只是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人設裏,肯定不能亂好奇。幸好,司徒器滿足了他:“我、我做了什麽啊娘?”
司徒器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改變的他娘,但卻是恨不能讓他娘趕緊講一講,再在祁和面前誇他一波的。你看,我能夠保護你的,我真的做到了。
“你以前那麽讨厭公子和……”司徒夫人是個完全不會增加語言修飾的人。
司徒器一被提往事,那是恨不能當場施咒,讓所有人失憶,或者時光倒流,回去抽死那個不懂事的自己:“別、別,我當時,不是……”
他自己都沒臉為自己解釋,他當時為什麽就那麽愛找祁和的碴。
他真的太傻逼了。
“聽我說完,你孩子怎麽這麽着急。”司徒夫人欲揚先抑,補完了她的話,“那麽讨厭他的你,現在都變了。這說明什麽?你娘我又不傻。”
自己的傻兒子自己了解,司徒器之前倔強得就像是一頭小牛犢,想要他改變看法,那除非是他真的明白自己錯了,自己打自己的臉才行。換言之就是,連小兒子都改觀了,那麽祁和肯定便不是她以為的那樣,是她誤會了。
當然,司徒夫人掀開簾子,抱住祁和的那一下……就完全是因為祁和的顏好了。
因為祁和的深居淺出,哪怕兩家同有姜家這一門姻親,司徒夫人也有些年頭沒有見過祁和了。她對祁和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小時候,長的是比一般小孩子好看些,但也不至于像如今外面傳的那麽瘋魔。直至,她見到本人。
眼睛黑白分明,面冠如玉,弱不禁風的羸弱,實在是惹人憐愛。再一想到他和自己兒子磕磕絆絆的愛情之路,司徒夫人可不是就軟下了心腸。
想到這裏,司徒夫人再一次哽咽了。
“這一生是你們沒緣分,我兒說的對,你仁義,我們也不差。”司徒夫人眼睛都紅了,恨不能把祁和變成自家的孩子,但對于自家的孩子,她自然是不願意他陷入這樣一段感情裏的,“好孩子,你放心,哪怕你們不在一起,從今往後我們也是一家人了,誰也不能勉強你。”
這話的意思就已經很直白了,司徒家,至少是司徒夫人,願意在這個時候為祁和出頭,讓他不要怕太子與宸王的提親,放心大膽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這是司徒家欠他的。
姜老夫人端坐在一旁,罕見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她其實也是個戲精,只不過她的戲瘾都藏在了她強勢的外表之下。她總覺得祁和與司徒品之間有貓膩,祁和前後對待司徒品的态度也并不是完全統一,只是她暫時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麽。但總之是不會盲目地先去感動的。
祁和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垂淚道;“那我能再去見見将軍嗎?我有些話想與他當面說。”
司徒夫人捂着嘴,差點哭出來,但她能理解祁和的不願意放棄。明明是兩情相悅,怎麽就、就……“好好好,你與他再說說,不管你們做什麽決定,娘都支持你們。”
司徒器在一邊高興了沒多久,就被這一句“娘”給砸了臉。
他終于有點用了,但那又如何呢?
司徒器的內心徹底變成了兩個,一個希望他大哥和祁和能在一起,他們都開心;一個又隐隐覺得他大哥不會同意,他們不會在一起。
他甚至為自己有那麽一刻的雀躍而感到羞恥。
可是……
——
司徒夫人與姜老夫人由祁和這個共同話題打開,發現了兩人之間其實還有很多共同點,她本來是不打算在祁家久留的,結果因為交流板斧的使用與養護過于上頭,拒絕不過姜老夫人的盛情邀請,莫名帶着兒子在祁家就這麽開啓了晚飯之旅。
大啓正處在一個從一日兩食到一天三餐的變革時代,大部分世家為了彰顯財力,已經形成了早中晚的進餐習慣,有些人家甚至直接在一日四餐、五餐的極端路上走遠了。
推杯換盞,賓主盡歡。
司徒母子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司徒器扶着母親上了牛車之後,司徒夫人還偶爾會擦一擦濕潤的眼角。公子和,翩翩君子,名不虛傳,和他家阿難是多好的一對啊,怎麽就……
“娘,你怎麽知道的大哥的事?爹告訴你的?”司徒器打斷了他娘的暢想,他也說不上來自己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但就是有些不想讓她娘總腦補他大哥和祁和有多般配。
“別和我提他!”說起丈夫,司徒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鐵青鐵青的。
大兒子腿的事情,丈夫肯定是不可能現在就告訴她的,那老東西一貫主張什麽時候塵埃落定了什麽時候再通知她,省得她添亂。司徒夫人也知道自己糊塗,所以過往總是會以此安慰自己,丈夫這麽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你不聰明,不是個合格的賢內助呢?但是兒子有可能站不起來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說,就讓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給丈夫開脫了。
他就是不重視她,與她到底聰不聰明、厲不厲害,都毫無關系。她只是她的附屬品,她就不該有思想。
更可氣的是,大兒子也不知道處于什麽目的,并不打算告訴她。若不是她聽到風聲去逼問,指不定還要被瞞在鼓裏多久呢。
司徒夫人又看了眼傻乎乎在安慰她的小兒子,更加難過了。她之所以聽到風聲,其實還是因小兒子而起。那一日在宮中,她就覺得丈夫不對勁兒,當時沒鬧僵,但回來後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行,她生怕自己再像之前那樣被丈夫利用來對付兒子,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叫來了丈夫身邊的婢女問詢。
這婢女對外是個天生聾啞,聽不到東西,又不識字,才被謹慎的丈夫留在書房伺候。
但很多年前,司徒夫人曾無意撞破她并非聾啞的事實。本欲告訴丈夫處理了對方,可婢女苦苦哀求,她不是有意蒙騙,只是個被誤會的烏龍。她上有老下有小,在書房幹活工錢高,很需要這份錢,希望夫人能可憐可憐她。從此以後她就是個啞巴、聾子,絕不會背叛将軍府。
司徒夫人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這婢女真不是什麽探子,就是事有湊巧,便也就替她瞞了下來。這麽多年也一直相安無事。
今日,總算有了她的用武之地。
婢女感念司徒夫人當年救命之恩,又覺得自己透露的不是什麽有關于朝廷的機密,便對司徒夫人和盤托出,從大郎君的腿到小郎君的戰功,甚至包括了司徒老将軍對于此事的打算。她深受老将軍的影響,也覺得軍功給誰都一樣,況且現在已經在商量如何替小郎君挽回,應該沒什麽。
殊不知她這些話在護子心切的母親聽來,無異于是捅了馬蜂窩,讓司徒夫人差點當場就炸了,要去和丈夫拼個你死我活。
但大概是因為自己內心中的某些信念坍塌了,司徒夫人反而終于學會了自己思考,明白現在還不是攤牌的好時候,她哪怕再不想忍,也得按兵不動:“至少得先讓那個老東西把屬于你的東西還回來,我再去找他的麻煩!”
司徒夫人這樣對兒子道。
兩個兒子,手心手背,她兩個都疼,又兩個都不想吃虧。可自己這個當娘的實在太沒用了,有再多的憤怒,到頭來還是得依靠丈夫。
“那之後您打算怎麽做呢?”司徒器見他娘已經知道了,也就不瞞着了。
“之後……”司徒夫人卡了殼,怔怔地看着車窗外,眼神沒有焦點,好像什麽都沒有在看又好像什麽都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受到的教育,告訴她的一直是“得遇良人,相守一生”,卻沒有人告訴她,若丈夫不是個東西,她又該怎麽辦。兩人成婚數年,生兒育女,雖有生活中的磕絆,卻也還算不錯了。她怎麽都想不到,好不容易把兩個兒子養大成才了,才發現丈夫變了。或者說他當年隐藏的太好,她到如今才發現自己所托非人。
司徒器倒是對他娘的歸宿,有個大膽的想法,但實在是太過大逆不道,連他自己都這麽覺得,目前實在是有點不敢開口。
“你別管我了,先管管你自己吧。”司徒夫人大手一揮表示,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以後怎麽辦,等到了以後再說,“你還真準備和我回家?”
“啊?”司徒器一愣,試探性的道,“那我,搬出去?”
以司徒器的性格,他都和司徒老将軍鬧成那樣了,在他最恨的時候,他真是連這個爹都不想認了,他想就此一走了之,想仗劍江湖,甚至想過隐姓埋名的去邊疆建功立業、守護家園,但……他家裏有個站不起來的大哥,還有個總容易上當受騙的娘,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就只是想法而已,他不再是過去那個任性的司徒幺兒了。
他,沒有那個任性的資本。
很多人學會承擔責任的契機,便是從他們開始意識到,還有比他們更弱、更需要保護的人在依靠着他們的時候。
司徒器也不例外。
他是可以當個甩手掌櫃,那聽起來就很爽。但娘怎麽辦,大哥怎麽辦?沒了嫡子,他爹肯定要把腦筋動到扶植如夫人和庶子身上。司徒家的後宅從不平靜,他娘和他哥這種老弱病殘的組合,可不得被欺負死?
所以哪怕再生氣,他也不能走。
司徒夫人聽後,是又感動,又想動手打孩子。事實上,她的手已經狠狠地舉起,但最後還是又輕輕地放下了。是她無能,竟讓本應該閑散度日、享受生活的幺子,被活活逼成了這樣。
她哭着說:“我用你這樣嘛,你也太小瞧你娘了。”
只要她一日不死,那些女人的孩子終究為庶,她會怕他們?大啓重嫡庶,重孝義,縱丈夫扶植庶子,她這個嫡母也能穩坐,最後幾個庶子能為了家産打起來,打個頭破血流、家宅不寧,那才好呢,讓她也算是出口惡氣。
“你留在家裏,你爹就學不會痛!”司徒夫人和別的娘真的很不一樣,偏心疼愛兒子到了骨子裏, “你得讓他明白,沒了你,他該有多焦頭爛額。
“我這就修書一封與你舅舅,你姑且暫住到他家吧。
“什麽時候恢複了你的名譽,什麽時候給夠了你應得的,你什麽時候再考慮回來。”
“阿娘,你真好!”司徒器立刻連家也不打算回了,什麽行李也不要了,那個家他早就不想待了,“我這就知會朋友與阿和。”
免得他們找他,又找去了将軍府,要是碰上那老東西發脾氣,簡直是無妄之災。
“告訴君和?”司徒夫人一愣,知道兒子對祁和改觀是一回事,意識到兒子與祁和關系已經這麽好了是另外一回事。
司徒器沒解釋,因為他也解釋不清楚,他為什麽第一反應是讓祁和知道。
兩封信同時被送了出去,司徒器最後還是陪着母親回了一趟司徒家,他覺得沒什麽好收拾的,她娘卻不想委屈了兒子。
很快,就又有兩封信被門人跑着送了回來。
母子倆一人展開一封,坐在燈下細細讀了起來。一個臉色越讀越沉重,一個卻是喜笑顏開,像是偷到了油的老鼠,甜到了心裏。
兩人回望彼此,情緒才再一次沉重了下來。
司徒器開口:“是舅舅不想我去嗎?”
司徒夫人努力想勾起一個笑容,卻怎麽都笑不動,那可是她的親哥哥啊,父母去後,她也不想與娘家生分,有什麽都想着給大哥送去一份。大哥大嫂看上去也待她親熱異常,結果,結果……“沒事,你舅家本就已經沒落了,屋子也小,都活動不開拳腳,你真去了,娘還怕委屈了你呢。娘再給你想辦法。”
“爹已經給舅舅寫了信,舅舅怕得罪了他,是吧?”司徒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他爹重新又重視起了他這個幼子,自然要堵死他所有的退路。
只不過司徒老将軍以為是司徒器一氣之下會跑出去,沒想到妻子也摻和到了其中。
天真的母子倆再一次明白了現實能有多難。
司徒器看着坐在那裏,過往總是挺胸擡頭的母親,佝偻下了身子,心疼得無以言表。但卻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把祁和給他的信遞給了母親:“娘,你別操心了,別人覺得你兒子是個麻煩,但也有不計前嫌、熱情相邀的呢。”
祁和是個細心的人,為司徒器留了後路,當然,也是希望自己的日常任務能天天生效,他在信中對司徒器發來了邀請——若在舅舅家住膩了,可以來祁家與他做伴。祁宅空曠,他一個人住,難免寂寥,有時候雷雨天,還會害怕。有了司徒器為伴,想必會多不少樂趣。
司徒夫人終于再繃不住地大聲哭了起來,都說患難見真情,她今天總算是真正明白了。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孩子呢?如今他們算是落難了,連去求助親人,親人都不願意施以援手,反倒是祁和,他們還沒有說,就主動遞上了臺階。
“你可一定要對他好。”司徒夫人抓着兒子的手,死死地盯着囑咐道,“不能忘恩負義。”
“我當然會對他好啊。”司徒器整個人都振奮得要死,腦補少年再一次開動了腦筋。
但小劇場還沒有來得及跑起來,他就聽到他娘緊接着說:“哪怕君和最後與你兄長還是沒能在一起,你也要拿他當你的男嫂子,一輩子敬他、重他、愛護他!”
司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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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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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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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