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花式作死第六十九式:
司徒器的驟然動手, 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他與宸王再一次在院中打了起來。
祁同很理智的架着祁和退到了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司徒器與宸王之間的你來我往, 因膠着的場面而異常緊張,都有點忽略了自己手中的祁和。
祁和也表現的很平靜, 甚至有點過于平靜, 他問祁同:“為什麽不把我交出去呢?”
“閉嘴!”祁同狠狠的瞪了祁和一眼,手上的勁兒重新重了起來, 用以提醒祁和, 他現在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
“把我交出去吧。”祁和再次開口。
“別以為我不敢!”祁同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一如他這個人擰巴的性格, 以及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祁同真的不是一個好兄長,也沒有人規定了當哥哥的一定要是個好哥哥,但同時他也不是一個壞到了骨子裏的人。
他頂多就是一個……讨厭的人。
祁和終于可以說了, 他讨厭祁同,在祁同同樣讨厭着他的情況下,他真的很難說服自己去喜歡祁同。但他知道如果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真的鬧成太子與王姬那樣,那麽最傷心的只會是在天有靈的祁家主與祁夫人。
但是, 在祁同再一次反水後, 祁和覺得他終于可以不用再繼續掩飾了。不用再與祁同維持這段尴尬的兄弟關系,也不用再強迫自己不要在乎祁同過往對他做的那些事。
祁和之前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但事實是,過去的永遠不會過去。
有根刺就這麽梗在祁和的心裏,他放不下,他知道祁同也放不下, 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偏偏還要假裝心無芥蒂。也許在某一刻他們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但後來時過境遷, 時間幫助他們知道了他們做不到。
而因為祁同的這一次舉動,他們終于不用再勉強自己了,這真的太好了。
祁和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大方承認你讨厭我,這沒什麽的。”祁和開始給祁同反向灌雞湯,“就像我也終于可以承認我讨厭你一樣。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自己。讓我們當一對互相仇視的兄弟吧,大啓多的是,多我們一對也不多啊。”
“你到底想要什麽?”祁同很冷靜,他相信祁和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開始這樣的感慨,說出這些話的。
祁和無辜回望,好像自己真的人畜無害:“為什麽我就一定要是想得到什麽呢?”
祁同懂了:“你在拖延時間。”
祁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我真的想不明白,明知道宸王會輸,你為什麽還要與他合作?”這與四九年投了國民黨有什麽區別?
祁同也決定對祁和坦誠一點,或者說是對自己坦誠一點:“大概是因為不甘心吧。”
不甘心看着祁和得到一切,看着祁和功成名就,看着祁和呼風喚雨,而他在隐姓埋名多年後的今天,早已經沒有了姓名。更直白點說,就是嫉妒作祟。人是很難會去嫉妒與自己差距巨大且毫無關系的人的,他們嫉妒的往往只會是與自己差不多、又與自己關系相近的人。好比祁同對祁和。
同樣是祁家的兒子,祁和卻總能在爹娘去後,得到姜老夫人與女天子更多的關注。
後來更是成了什麽宛丘四公子,海內留名。
但是,憑什麽呢?
“好吧。”祁和懂了,誰還不能有個夢想了呢,“只是,答應我好嗎?下次做夢的時候,找個靠譜一點的合作夥伴。”
“我還有下一次?”祁同嗤笑,眼前這個情況,他能不能活過明天,都在兩說之間。
“當然,如果你幫我的話。”祁和道。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在這種危急時刻,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畢竟他還有個師兄謝望在等着他去拯救呢。
書生在這種時候真的很弱雞。
“呵。”祁同笑的更加嘲諷了,他算是明白了祁和巧舌如簧背後所求的是什麽,“你以為我傻嗎?”
祁和也不怕被祁同意識到自己的目的,他只是很真誠的對祁同發出了邀請:“所以,要換個搭檔嗎?我覺得我這個人運氣一直蠻好的,口碑也不錯,很守誠信,至少比宸王好,好到會讓親哥嫉妒的那種。”
祁同幾經掙紮,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無力的辯了句:“都說了,不是親哥啊。”
總之,祁和成功再次策反祁同。說實話,這真的一點都不應該覺得意外。像祁同這種主意總是變來變去的人,他既然能動搖倒戈,自然也能倒回來,就,在正常人與二五仔之間來回反複橫跳。不能說人之常情,只能說是祁同的邏輯自洽,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宸王自持武功高強,還是怎樣,搞這麽一出大戲,院子裏竟沒有留任何他自己的人,現在就只有他和司徒器戰了個難舍難分。
也就給了祁同與祁和機會,一點一點的向謝望挪動。
謝望也很懂的開始配合着自救。
一直到謝望的繩子被解開,宸王才發現了他的計劃已經徹底亂了。他想要抽身來控制,卻被司徒器給纏住了:“瞧不起誰呢?!”司徒器與宸王水平相當,宸王全神貫注才有可能戰下去,一旦分神,結果就是被司徒器偷了一劍,鮮血直,讓他再顧不上想什麽謝望祁和。
“所以,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祁同被宸王剛剛那狠厲的一眼吓到了。
祁和與謝望同時回:“等。”
所以,果然還是拖延戰術啊。其實也很好猜,祁和自之前被軟禁的事情發生之後,就再沒有讓婢女霜月離過自己的身,哪怕是和司徒器在一起的時候。祁同有些拳腳功夫,但終究也就是比普通人好一點,他能夠如此輕松的綁下祁和,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霜月不在。
而霜月去做什麽了呢?
自然是搬救兵啊。祁和在門外時,就感覺到了裏面的不對勁兒,司徒器去殺人,不可能耽誤那麽長時間。所以,肯定是出事了。
祁和一直在等的,就是霜月搬救兵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祁和再多解釋什麽,腳程極快的霜月,就已經帶着人馬趕了回來,将王賢府圍了個水洩不通。霜月的武功不如司徒器也不如宸王,但是當她幫助司徒器對付宸王時,卻會對整個局面産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宸王雙拳難敵四手,忍不住大罵了句:“無恥!說好的你我比試呢?”
司徒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呸,誰和你說好的。”有人不用,他才是傻了好嗎?反派才喜歡單打獨鬥,注定會勝利的主角,往往會選擇圍毆!
換個好聽的說法就是團結。
最終,司徒器以傷了一臂為代價,與霜月配合得當,當場擒獲了受了重傷的宸王。司徒器很想一刀砍死這個生命力頑強的神經病,但是他沒有辦法,因為宸王拼命自救的一句話:“知道我為什麽敢只身入京嗎?”
因為宸王有所依仗,一如祁和之前奇怪的,為什麽宸王顯得如此凄涼,身邊竟連個幫手都沒有。
宸王的人都被用在了更加關鍵的地方。
新帝、司徒器大哥甚至是王姬和驸馬都趕到了,王姬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手賤,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在聽說了事情之後,帶着驸馬來救祁和。
在千軍萬馬之間,不管王賢的府昔日有多大,如今都顯得很擁擠且狹小了。
嗚嗚泱泱的都是人,人頭攢動,揮汗如雨,戲精宸王一秒上線,再一次來了勁兒,只不過他這一次并不再是為了求生,而是為了搞事。或者說,他的每一次求生,為的都是有機會繼續搞事,而不是認真活下去。
正常人真的很難理解思維跳躍的神經病到底求的是什麽。
宸王老實伏法,嘴裏卻依舊嚣張:“我的人已兵分三路,去聯系了蠻族、百越與倭寇,我若死了,他們就會得到大啓所有的戰略攻防要圖。”
“你!”新帝聞湛都不禁變了臉,卻問不出那一句“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因為大家好像終于明白了,這應該就是神經病宸王的思路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那我們就更不能讓你活下去了。”反倒是謝望最為冷靜,也最硬氣,一個朝廷,絕不能受的就是威脅。不和親,不割地,也不賠款。這是謝望在歷史上的堅持,而這些思想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體現。
“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談的呀。”宸王的臉上神采飛揚,他不只有個後備計劃,他還有個後備的後備,“不要太心急,小謝望。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死,我也可以阻止我的手下……”
“但是?”謝望并沒有着急開心,他莫名覺得宸王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他會喜歡的。
“但是,我要名揚四海的公子和,與我一起死!”宸王還是說出來了,哪怕說完,就被司徒器朝着臉上打了一拳。司徒器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留手,鮮血與牙齒齊飛,某個角度看去,宸王的臉都好像已經歪了,再不複曾經的驚豔與妖孽。但哪怕是被打成這樣了,宸王還在笑着,“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絕不會再談,你們可以慢慢考慮,不要着急,我們還有……”
宸王擡頭看了一下天:“我們還有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呢。若我不放信號,今晚,不管我是死是活,我的人都會動手。”
意識到宸王真的有所安排,他是來真的之後,所有人都僵住了。
不是他們真的準備犧牲祁和,而是好像說什麽都不對。有再多聰明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破開如今這道局。聞湛不知道,謝望不知道,哪怕是王姬都……在千萬百姓、塗靈生碳面前,他們真的開不起這個口。
只有司徒器把心一橫,就抽出了刀。他的想法很簡單,他才不管什麽破局,什麽大義,他只要宸王死。而但凡宸王死了,就不會有選擇。
“住手——!”最終還是祁和阻止了司徒器。
祁和甚至喊在了司徒器動手之前,因為祁和很清楚司徒器在這一刻的腦回路,以及會采取的動作。
司徒器……也很清楚祁和會有的腦回路。
“今晚之前,我會給你回複。”祁和轉身,難得有了一份霸氣,對所有關心着他的人道,“這是我的事情,誰也不應該替我作出決定。霜月,看好宸王!”
祁和并沒有走遠,他依舊留在王賢的府上,只是遠離了宸王那個神經病而已。
關上門,祁和才終于……
看向了他不知道何時已經快要走向末尾的回家倒計時,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他根本沒有選擇。祁和甚至開始覺得,也許這就是他穿越一場真正的意義。終于有一點當主角的感覺了呢,只有他可以決定未來的走向。
祁和根本沒有考慮過其他選項,他說他需要想想,只是想等着與司徒器話別。
“你不會真的要讓宸王那個神經病如願吧?”司徒器緊跟着祁和就進了房間,祁和誰都不想見,除了司徒器,他急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像一只暴躁的獅子,“什麽蠻族、百越和倭寇,在我面前都不算個事,我會一個一個拿下給你看!大啓也不會死人……”
“不可能的。”祁和打斷了司徒器,戰争就不存在不死人的情況,“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司徒器的眼睛被逼到了通紅,他死死的看着祁和,一字一頓道:“好,那就說句不意氣用事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
祁和就知道司徒器會這麽說:“你不能用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我。”
“那我威脅動了嗎?”司徒器卻很執着。
“你以為這是在寫小說,又或者是小孩子過家家嗎?”祁和忍不住對司徒器發了脾氣,但吼完他就後悔了,趕忙上前擁抱住了司徒器,怎麽都不願意放手,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大丈夫生于世,死于斯,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祁和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這些,但這就是他大腦裏突然蹦出來的東西。
“我聽不懂。”司徒器果斷打斷了祁和,他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世界離開你,太陽依舊會東升西落,大家還是那個大家;但我不能沒有你,離開你,我會死。”
“但是我不會死啊,”祁和迫切的希望司徒器能明白,“我只會回家,真正意義上的回家,回到現代,回到那個屬于我的時代。也許這麽說你不能理解,但我活過一世,在遙遠的未來,我一直想要回去。這不是在安慰你,也不是騙你,我……”
“我說的是離開你。”司徒器道,他關注的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們永遠無法在一起。
“艹!”祁和在司徒器面前罵了一句髒話,這也許是第一次,也許不是,但祁和只記得對司徒器說,“你不能這麽逼我。”
“你就沒有逼我了嗎?”司徒器反問。
祁和與司徒器互相瞪着,僵持,然後,他狠狠的吻住了司徒器的唇,帶着一種恨不能把對方吞吃入腹的狠,狠到咬出了血。最後的最後,直至兩人氣喘籲籲,祁和才道:“這可是你說的。我選擇一起死。你敢嗎?咱們一起死啊!”
“好啊。”司徒器笑了,很突兀的,又很像是他這個人會幹出來的事情,“那就一起死。”
司徒器對于祁和選什麽,真的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能不能和祁和在一起。
這兩個在某一刻腦回路也蠻不正常的夫夫,就這樣攜手開始了特別積極樂觀的與親友道別之旅。司徒器囑咐大哥要照顧好母親,祁和則寫了一封信給他遠在道觀裏不知道為什麽出家的大舅,希望他能回來送姜老夫人最後一程。
然後,他們又分一分了他們的遺産。
司徒器把他的所有身家,除了用于贍養老母親以外的部分,都全部給了陳神醫,他至今還記得當年欠陳神醫的那部分診金。雖然他大哥接過了賬本,但既然他已經活不下去了,不如為大哥減點負擔。
祁和也是一樣的,在留下了足夠安頓姜老夫人和身邊仆從的錢之後,他就把剩下的都給了華疾醫。名義上是謝他為女天子的付出,實際上大家都懂,是想彌補陳神醫擦邊球一樣的破戒。
錢財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對于這一刻的祁和來說,真的沒什麽意義。
祁和心意已決,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不管新帝與王姬如何暴跳如雷,祁和都不動如山,他有他的固執。
“你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聞湛以前當太子的時候,覺得自己很沒用,一心想要當天子,從奸臣手中奪回朝廷;但是,當他真的登基之後,他才意識到他還是一樣的沒用,他留不住想留的人,也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
“不,未來的你,一定會變得很厲害的。”祁和看着聞湛,很認真的托付,“我和陛下的下一世,還要仰仗于你,能夠給我們一個太平盛世呢。”
武帝聞湛,一定可以做到。
祁和與司徒器在與所有人作別之後,就手挽手的準備走進關着宸王的房間,慷慨赴死。
房間外,謝望還在試圖和宸王講條件,想要用自己的命來結束一切。但是沒有用,宸王要的就是謝望的痛不欲生,他不要謝望的命。
祁和給了司徒器一個眼神,直接打暈了謝望。
因為祁和很清楚,不管他如何解釋,謝望都不會同意他去這麽做的,為了不耽誤時間,他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的路。
祁和給謝望寫了一封充滿歉意的信,希望謝望能夠原諒他的自作主張。
房間裏,只剩下了祁和、司徒器以及宸王三人,宸王離司徒器遠遠的,他現在可不适合再與司徒器發生沖突了,那就只有他被打的份。他畢竟不是個受虐狂。
“你想怎麽死?”祁和也懶得和這個神經病廢話。
“一把大火,不分你我。”宸王明顯已經想好了這個壯大的結局,連點火的道具都準備好了,就在房間裏,“讓我們一起在歷史上留下姓名。”
“請!”
三人同時舉起了火把,燒的特別有儀式感,面面相觑時,荒誕又搞笑。
祁和甚至有閑心說:“一想到我要和你這樣的人一起死,就很不開心啊。”
宸王倒是很開心,在明亮的火光中,他甚至跳起了舞,仿佛被灼燒的不是他一樣,他說:“我倒是很開心哦。”
不管祁和相信不相信,宸王自認為他真的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祁和的。
所以死也要拉着祁和一起死。
既滿足了自己,又報複了謝望,真是一舉數得。
濃煙陣陣,房梁倒塌,在越來越熱的大火中,祁和與司徒器緊緊相擁,還不忘問宸王:“你的信號呢?!”
宸王已經燃燒成了一個火人,沒一塊好皮,他對祁和咧嘴一笑:“我騙你的。”
哪裏來的什麽蠻族、百越和倭寇,他生是大啓人,死是大啓的死人,哪怕是神經病也是有原則的。在家國面前,他永遠不會背叛。
宸王的人之所以不在,是因為他早就準備好了赴死,提前遣散了他們,不準備再讓他們跟着而已。
這輩子,他玩夠了。
祁和也咧嘴對宸王笑了:“既然你如此坦誠,那我也和你說個秘密好了,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慷慨赴死嗎?因為我們不會死哦。”
宸王不信,但他睜大的眼睛卻出賣了他,他真的遲疑了。
祁和是那樣的從容,那樣的篤定,這無疑不加重了宸王的懷疑:“聽說過穿越嗎?聽說過重生嗎?聽說過回家倒計時嗎?”
一直到忍受着劇痛昏迷之前,祁和都在和宸王對着演。
祁和知道他死定了,他就是不想看到宸王那張得意洋洋的臉而故意說的。他這輩子說過很多謊話,騙天子,騙王賢,到死也要騙一回宸王。
但是,有一句話,卻是再真不過,他與司徒器雙手緊握,在他的耳邊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能和你死在一起,想想也是蠻開心的呀。
然後,祁和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他沒有來得及看到回家倒計時歸零,也沒有來得及看到在歸零後,他身體發出的比火光還要耀眼的光芒。
——
祁和再一睜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大學教室的課堂,歷史課的教授顧祈年,正在為他們娓娓道來大啓的波瀾壯闊。
講的還是公子和的那一課。
祁和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腦海裏的那一切那到底是黃粱一夢,還是……
直至他看到了浮現在他眼前的回家倒計時,它是如此的熟悉,讓祁和畢生難忘。
只不過現在回家倒計時上的字,從倒計時變成了一句——【超額完成任務,贈送買一送一券一張,已自動兌換,請及時查收。】
兌換什麽?查收什麽?
當祁和有意識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已經快于大腦,沖出了教室,跑向了大禮堂最近的衛生間,并在關上隔間門的那一刻,收獲了他買一送一的朋友。
一個完好無損,身穿古裝的司徒小狗。
“!!!”祁和,要說會玩,還是司徒器會玩啊,身穿,就很牛逼!
“這裏是哪裏?地府?”司徒器還處在一片懵逼之中,看不懂狹窄的格局,但這些都不重要,他着急忙慌的看向祁和,檢查着祁和的身體,連祁和身上的奇裝異服都顧不上追究了,只是心疼問着,“你疼不疼?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司徒器最後的記憶,便是他們一同葬身火海,旁邊還有個礙眼的宸王,真的很不想和這個神經病死在一起啊!
歷史上會怎麽說他們?
殉情哪有三個人一起殉的?
祁和:“你就,沒什麽別的要和我說的?”咱們可是死裏逃生啊,你能不能浪漫?
司徒器恍然,緊緊的抱住了祁和,發自肺腑道:“別怕,雖然你的頭發都被燒沒了,我還是喜歡你的。以及,人死後的靈魂為什麽不保留頭發?”
祁和:“……”我還是有頭發的,只是短了點,謝謝。
——正文完——
PS:
祁和與司徒器一同從一個衛生間的隔間出來時,不巧正碰到了他的大學同學。
同學一臉震驚,表情好像在說,衛生間play就衛生間play了,為什麽還要加上cosplay?真的不是很懂你們這些現代gay诶。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完結啦,歷時兩個半月,文終于寫完啦~
十分感謝親親們從開文到現在的鼓勵與支持,期待我們下個文能夠繼續這場每日不見不散的約會鴨~
下面是完結後要說的二三事:
一:關于番外。這次只有一個現代全員番外,15號更新~
二:關于作收。跪求一波作者專欄的收藏啊QAQ戳一下就可以進入了~
三:關于新文。【11月23日】就開文啦~一個鹹蛋沙雕文,希望能盡量寫的歡樂一點~
文名:《霸霸道道》
一句話簡介:可可愛愛。
文案:蘇懷瑾,一本傳統霸總小說的主角受。他本應該遇到替身黑蓮、挖心掏腎、渣賤失憶等一系列狗血,在99%時苦盡甘來,甜那麽1%後結束全文。
霍握瑜,一本坑了的沙雕同人文的主角攻。有錢,帥……但是沙雕。
突然有一天,這兩本書融合了,渣攻變成了沙雕攻。
蘇懷瑾(面無表情):這個時候他大概會無條件信了反派的合成照片,覺得我背叛了他,開始報複。
霍握瑜:這照片是p的吧?我懷瑾的皮膚不可能這麽黑!
蘇懷瑾:???
我們的目标是:好好說話,絕不誤會!
傳送門:←點擊按鈕直接穿越霧十十的現耽小甜餅啦,預收一下嘛~英雄~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摁一下小小的收藏,新文就能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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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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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