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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說再見(出書版完結)
作者:無處可逃
治愈系言情天後無處可逃感人新作(就算餘生依舊相愛相殺,我卻不想和你說再見)
編輯推薦
全世界都知道他二人的關系分崩離析,大鬧到媒體上是諸多醜事。
他對她的人生可以只手遮天,卻遮不住媒體輿論的大肆渲染。
她哪裏知道,連她的任意妄為也都是他計劃裏的一部分……
他從來都是這麽不動聲色地算計她的餘生,
她卻要他餘生慢慢來償還……
內容推薦
他是話不投機扭頭就走的冰山傲嬌男,他是與她父仇不共戴天的前任。她被他被欺瞞,她被他陷害。
她是刻薄讨要贍養費的前妻,她是刷爆他的卡、私藏小鮮肉的“女神經”,他與她打了離婚證,他捉她的奸上了頭條。
純粹恨一個人毫無意義,與其恨,不如讓他厭惡的人不得安寧。愛卻亦然。
文案
有一天,阮之和傅長川聊起了他的青梅竹馬,““我在想你為什麽不喜歡她,偏偏喜歡我呢?她又美滋滋的分析,“論家世,我比不上她,學歷也比不上……”最後肯定的說:“所以一定是我長得比較漂亮啦。”傅長川默了默,點頭說:“沒錯,我就是你喜歡你這種膨脹的自信……”
內容标簽:歡喜冤家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Chapter 01你比從前快樂
傅長川走進起居室,早餐一如往常已經放置在餐桌上。
玻璃長頸花瓶裏是一支清晨剛摘下的白玫瑰,猶帶着晨露,白色骨瓷盤和咖啡杯都已經預熱過,可以讓精心擺盤的食物和飲料保持着适宜的溫度。椅子已經拉開了,他坐下去,随意鋪了張餐巾在腿上,順手展開了報紙。
報紙亦是被一絲不茍地熨燙過,又吸了表層油墨的,黃叔這個工作做了許多年,即便家裏傭人不少,這件事也從不曾指派給他人。
在這樣的全民信息時代,紙媒漸漸已經被各種掌上訊息客戶端取代了。可在這個家裏,清晨閱讀報紙的習慣,卻還是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傅長川翻到某一頁,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秀挺修長的眉輕輕一折,濃黑深邃的眼眸淡淡移向右上角的頁碼,放下了手裏的咖啡:“黃叔。”
黃叔大步走進來,笑着問:“先生叫我麽?今天的火腿是不是不合口味?煎得有些老麽?”
傅長川淡聲說:“黃叔,報紙缺了兩頁。”
剛才還顯得十分鎮定的黃叔眼神閃爍了一下,想了想才說:“是嗎?可能是報紙送來的時候就缺了兩頁吧。”
傅長川眉梢微擡,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卻莫名讓人覺得犀利到直透人心。
黃叔挪開了視線,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說:“我拿走了娛樂版。”
傅長川用餐巾輕輕擦了擦嘴,只是收回了目光,繼續翻開最後一頁,視線仿佛凝住了。
黃叔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頃刻,他手裏拿着剛才特意抽走的報紙,回到了起居室,遞了過去。
彩色的娛樂版面顯得比經濟、政治版塊活潑生動許多,傅長川修長的指尖按在薄薄的紙頁上,又輕微地挪了挪,露出了一個标題。
黃叔一直非常注意他的神色與表情,頓時緊張了一下。
可是年輕人表情如常,只是垂下眼眸,掩藏起了劇烈收縮的瞳孔。
他掃了一眼內容,随手扔下了報紙,站了起來,“司機到了嗎?”
“行李都已經放在後備箱了,小連也已經到了,随時可以走。”
“那走吧。”傅長川低頭整理了一下袖扣,似乎已經忘了剛才那個小插曲,只是在離開起居室的時候,輕聲說,“黃叔,下次她的消息你不用特意藏起來。”他頓了頓,因為體諒老人的好心,又放緩了語氣,“怎麽可能藏得住呢?”
黃叔有些局促,點了點頭。
車子已經開過了花園,等在門口。
黃叔看傅長川修長挺拔的背影,步伐依舊是從容的,可他看着他長大,也了解他,莫名地覺得,他或許并不如外表那樣輕松。
汽車緩緩駛離了,黃叔回到起居室,傭人已經開始收拾餐桌,正要收起報紙,黃叔從她手裏接了過來:“等一等。”
他走到落地窗邊,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地讀其中一條新聞。
早上他甫一看到“阮之”兩個字,就抽走了這兩頁,此刻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一顆心也直落到谷底。
“知名經紀人阮之又換男友,新男友疑似選秀新星沈垚……兩人一起出入夜店,且在門口毫不避諱地熱吻,随後一起叫車回到阮之的高檔公寓,整夜未曾離開。”
配圖是記者在夜店外偷拍到的一張照片。
許是因為夜色太深,距離又遠,其實畫質并不如何清晰,但是還是能看到一對男女擁抱在一起,高個子的男生微微俯下頭,輕吻女生的臉頰,甜蜜親昵。
正在擦桌子的傭人恰好看到,驚呼了一聲:“這是太太?”
出口的瞬間才覺得不妥,又怕黃叔責怪,連忙收聲,低頭用力擦桌子。
“她已經不是太太了。”黃叔合上了報紙,搖了搖頭,只說:“記得不要在先生面前再提起。”
此刻在去機場的路上,連歡也察覺到老板有些不對勁。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可始終輕微地蹙着眉,一言不發,并不像往常出差路上,還會詢問她一些行程的安排。
她只好安靜坐着,也不開口。
手機嘀的一聲,新聞客戶端推送出了今日新聞。
連歡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劃開看了一眼,又像火燒一樣塞了回去,還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老板,瞬間懂了。
車子行駛到容城機場的2號航站樓,辦完登機手續,正準備過安檢,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走到旁邊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女聲帶了些嘶啞,略有些低沉,一聽就是帶着宿醉,或許還沒真正清醒過來,連名帶姓地叫他:“傅長川,你是快要破産了嗎?”
他抿了抿唇,那條唇線很明顯帶着不悅:“一大早你又發什麽瘋?”
“這個月的贍養費呢?”對方毫不顧忌地說,“每個月1號到我賬上,這個月你付了麽?!”
傅長川沉默了片刻,把手機拿開了一些,對不遠處的連歡說:“這個月她的錢打了嗎?”
老板口中的“她”,只有那一位,連歡連忙解釋說:“應該是前天打的,但是您的個人基金這幾天正在審計核對賬目,所以推遲兩天,周五一定會到賬。”她顯然看出傅長川眉宇間是蘊着怒氣的,更加小心地解釋說:“昨天傍晚的時候我就給阮小姐打過電話,但是沒打通,所以發了條短信給她。她沒收到嗎?”
傅長川知道自己的執秘做事向來妥當,也沒再追究,只簡單地說:“周五前一定會到賬。”
電話那邊卻長久沒有回音,過了一會兒,隐約聽到有男生說“水好了”,她大概捂住了話筒,帶着笑意,溫柔而模糊地回應:“我馬上來。”
轉而對他說話時,阮之的聲音又變得冷淡起來,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哦”,直接挂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忙音,傅長川深吸了一口氣,打完這個電話,後脊背都有了汗意,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此刻心底壓不下的怒氣。
“先生,登機了。”連歡提醒他。
“幫我改簽一班下午的。”他突然間站起來,伸手松了松領帶就往外走。
“先生——”連歡喊住他都來不及,眼睜睜地看着他朝着出口的方向大步走出去了。
司機已經開走了,這會兒正在高速上找出口掉頭,傅長川也沒心思等,徑直叫了輛出租車就走了。從機場回到市區,正是最堵的時候,車子一路開得不暢快,走走停停的,到了長樂園都已經快九點了。
長樂園是容城的高檔寓所之一,安保素來嚴密,除了業主登記的車輛,別的車子一律不放行。傅長川在小區門口下了車,走過大門口的安保室,一個保安喊了聲“傅先生”。他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有些面孔很熟悉,他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句“你好”。
“那個——傅先生,不好意思。”保安問,“您需要登記一下。”
“七幢二單元1201,阮之。”他報了地址。
保安立刻滿臉尴尬,伸手抹了抹汗:“那個,您在這裏還有別的認識的朋友嗎?”
“怎麽?”狹長明亮的鳳眸隐含不悅,傅長川已經隐約知道發生了什麽,“是阮小姐說過什麽?”
“阮小姐特意來交代過物業,說……如果您過來的話,不能放行,否則要投訴我們。”
那句話當真是說得小心翼翼,傅長川簡直能想象得到她嚣張跋扈來這裏的樣子,這些保安也一定是吃了苦頭,才不得不攔下自己。
他也不生氣,打了個電話。很快,園區物業的經理過來了,狠狠剜了保安一眼,親自開着車送他到了七幢樓下,這才離開。
電梯安靜地上行到十二樓,這一層兩戶打通,當初是他特意買下來,方便她上班住的。結果她結了婚也不肯搬,只好是他搬過來,在這裏住了快兩年,直到兩人分居。
房卡在離婚的時候就還給了她,密碼……倒是不知道她換過沒有。
傅長川伸手按下一串數字,沒想到門滴答一聲,竟然開了。他也沒多詫異,鞋子也沒脫,直接就走進主卧。
窗簾拉開了一半,床上亂糟糟的,顯然主人剛剛起來。他忍着怒氣,一下拉開了主卧裏衛浴間虛掩的門。裏邊濕漉漉的全是潮氣,浴缸裏放滿了水,年輕女人閉目躺在裏邊,似乎睡着了,并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傅長川甚至忘了撸起袖子,直接就把她拖了起來,順手扯下一條浴巾把她包裹起來,打橫抱到了卧室床上。
阮之在他伸手撈她起來的時候已經驚醒過來,想要掙紮,可是全身都被浴巾裹住了,手臂動一動都困難,只好拼命蹬腿,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傅長川你幹什麽!你這是非法闖入民宅!我要叫保安!”
他順手把蠶絲被裹在她身上,陰沉着臉用毛巾給她擦拭濕漉漉的頭發,依舊一言不發。
“你別碰我!”阮之掙紮着起不來,開始口不擇言,“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你告我?”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這裏誰敢接這個案子。”他一邊說話,手裏也沒停下,把她的頭發擦得半幹,順手把毛巾一扔,“打電話給優優,讓她陪你去醫院。”
他松了手,她終于能從浴巾和被子裏爬起來,靠着床頭坐着,有氣無力地說:“我下午還有工作。”末了補上一句,“不要你管。”
傅長川半邊袖子濕噠噠地貼在小臂上,也沒理她:“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去醫院被拍到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送你去。”
阮之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和你一起去的!”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狐疑地盯着他,“你怎麽知道我病了?”
傅長川嗤笑了一聲,那表情似乎是覺得這問題太蠢,蠢到他懶得回答。
阮之抱膝坐在床上,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腦袋像是漲成了兩個大,還在拼命想他是不是又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什麽眼線。
她的臉色是真白,黑發披在肩上,下颌尖尖的,大概因為最近工作忙,又瘦了不少。傅長川冰冷的眸色略略緩和了些——這樣安靜的她,從來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發不出脾氣來。他能猜到她在想什麽,但是懶得去解釋,只覺得襯衫濕得難受,想去換件衣服,于是走向衣帽間,一邊問:“我的衣服你不會全丢了吧?”
步入式衣帽間的門一拉開,他話音未落,就怔在了原地。
裏邊藏着一個人,一個年輕男人。
身高與他相仿,寬肩窄腰,穿的是休閑運動背心和沙灘褲,身上肌肉線條十分明顯。那張臉他是認得的——報紙上稱他是阮之的新寵,“小鮮肉”沈垚。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秒,傅長川臉色變得鐵青,額角的青筋都蹦起來了。可他到底還是克制住了,慢慢地轉過身,對床上的阮之一字一句:“阮之,我能捧你到多高,就能讓你摔到多重。”
他是真的發怒了。
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和他對嗆,否則沒什麽好結果。阮之咬了唇,一聲不吭,也沒看他。果然,他轉身就走,沒多說一個字。
阮之靠回床上,看到沈垚的時候,腦子裏那根弦铮的一聲,徹底崩斷了。
“你怎麽還沒走啊?”她拉了拉被子,現在已經喉嚨痛到沒法發脾氣了。
“之姐,不是我不想走,我剛想閃人的時候,你老公就進浴室把你抱出來了。”沈垚無辜地指了指卧室一角的那張貴妃榻,“我又不敢走,只好躲進衣帽間了。”
“他不是我老公。”阮之揉了揉額角,“前夫。”
沈垚聳聳肩:“現在怎麽辦?”
阮之懶得回答他,只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頭發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就出去了。客廳裏,沈垚已經給自己煮了壺咖啡,正自得其樂地喝着,擡了擡頭:“優優姐打電話來了,說一會兒陪你去醫院。”
她胡亂翻着家裏的藥箱,心裏煩躁,偏偏怎麽都找不到消炎藥了,也沒回頭:“讓她幫我買些消炎藥。”
沈垚愕然:“你不去醫院嗎?”
“我如果是你,就沒空這麽關心別人了。”阮之淡淡地說,“得罪了傅長川,之前幫你争取的和RY集團相關的商演和代言都沒戲了。”
“我不急,有你嘛!”沈垚笑嘻嘻地說,“之姐,你到底是為什麽和他離婚啊?是報紙上寫的那樣嗎?”
阮之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語帶諷刺:“你覺得呢?”
“RY集團發言人證實,傅長川已經與妻子阮之離婚……世紀婚禮時星港盛大的焰火還沒散去,這場灰姑娘式的婚姻在持續了一年零九個月後,終于還是破裂了。”
同結婚時的萬人矚目一樣,兩人的離婚被鬧得沸沸揚揚,各種小道消息紛紛出臺,霸占了各式頭條長達半個月。性格不合是給出的官方說法,此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阮之太過貪財,以及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嚣張跋扈,傅長川終于還是難以忍受,不惜支付了大筆的贍養費換取自由身。
“我覺得吧……”沈垚琢磨了一下,“新聞裏寫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行了,別貧嘴了。”阮之随手把沙發上的風衣扔給他,“保姆車到樓下了,你先下去吧。頭發理理,已經聯系了媒體。”
沈垚怔了怔,隐約明白了什麽,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之姐,你可以的。”
阮之笑了笑:“所以當初你拒絕了日月傳媒,選擇和我簽約,沒選錯吧?”
沒多久,助理優優帶了消炎藥過來,阮之吞了兩粒就急着要走。
“可是上次醫生說了,短期內要是再發炎,就只能摘除扁桃體了。”優優有些擔心,“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現在稍稍吞一口口水,她就痛得像是在吞一塊燒紅的碳一樣,只好說得很輕很慢:“唔,我處理完下午的事就去醫院。”
“可是這樣偷拍炒作,我怕……先生真的會生氣。”優優跟了阮之三年,自然和傅長川也很熟悉,“剛才他真的來了嗎?”
阮之随手拍拍她的臉,漫不經心地說:“別怕,沒事。”
她先去美容院做了個面膜,閉目養神的時候,美容師悄悄退出去了。
沒躺兩分鐘,手機就響了。她也沒看號碼就接起來,是公關部的同事,說新聞已經發出去了,她閉着眼睛說:“微博上的熱搜詞準備好了麽?重點別放錯了,是沈垚。”
“已經在刷了。”對方猶豫着說,“不過,剛才接到了RY的電話,警告說……”
“什麽?”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意思是不允許有下一次了。”
阮之回想起剛才傅長川離開時的表情,忽然間有些心虛,想了想,才說:“我知道了。”
此時的容川機場,連歡已經重新辦好了登機手續。她偷偷看了一眼老板,他的襯衣大概是浸過水,濕了又幹就顯得皺巴巴的,左手的袖扣都掉了,只好随便挽起來,臉色更是比之前難看了許多。顯然,和前妻又吵架了。
過了安檢他就徑直去了一家機場的男裝店,換了件新襯衣出來,随手就把換下的那件扔給了她。
“長川!”VIP候機室裏有人看見他,笑着走過來打招呼,“又上頭條了啊?”
杜江南。傅長川的朋友,也是美星娛樂的總經理,換句話說,是阮之的老板。
傅長川臉色更加不好看,冷哼了一聲就坐下來。
“啧啧,當初我就勸你別娶阮之。”杜江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女人太折騰了,換誰都吃不消。”
傅長川不接話,冷着眉眼,只松了松領口。
“……不過,你上午真的去捉奸了嗎?”杜江南壓低聲音問,“他們真在一起了?”
“你怎麽不去問你們公司的人?”傅長川淡淡地說。
杜江南哈哈大笑,搖頭說:“天地良心啊,這幾年美星的事我很少管。”他頓了頓,“她一身毛病,還不是你自己慣出來的。”
傅長川的眉毛微微動了動,那表情看不出是笑是怒,又或許他本就心情不好,仿佛壓根沒聽到這句話,涼涼地說:“你的話越來越多了。”
催促登機的廣播又響了一遍,杜江南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來:“我得走了。過兩天一起喝酒啊。”
杜江南一走,周遭立刻安靜下來。傅長川揉了揉眉心,伸手招了招坐在遠處的連歡:“什麽頭條?”
連歡不敢說,只好遞了平板電腦過去。
标題是很聳動,離婚後再捉奸,配上他出入小區,以及沈垚随後坐保姆車離開的照片,算是增加了不少真實度。他随手又點開微博,阮之的實名微博依舊沒有更新,最新的一條是宣傳公司旗下藝人電視劇的,下邊卻罕見地有了幾百條評論,清一色都是沈垚的粉絲,有求放過的,有說祝福的,有說更多的是罵她“老牛啃嫩草”。
連歡斟酌了片刻:“林總那邊知道了,也打過電話溝通過……”頓了頓,她小心解釋,“這種新聞他們實在是不好壓……應該是那邊找人偷拍,直接就上熱門了。”
其實不用這樣委婉地解釋,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冷靜下來了。
十有八九,這是她早就盤算好的,專門挖了個不深的小坑等他來跳。
——當然,決定要去看她是自己心血來潮。她布置下的那些媒體原本也不是等着去拍他捉奸,或許一開始只是打算炒一下沈垚出入她的公寓而已。
拍到了自己算是意外之喜,最後敢這樣大膽放出來的,也只能是她的安排了。
想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心情竟然放松了不少,傅長川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示意他知道了。
阮之做完了美容,化了淡妝,覺得氣色好了不少。
優優開車載她回公司開會,紅燈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她,依舊有些擔心:“之姐,這兩個會其實不算太要緊,你要是撐不住的話我還是先送你回去睡覺吧。”
她低低咳嗽了一聲,嗓子又痛得像是被刀割過,她只好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車子開進了公司停車場,周圍只有一圈慘淡的燈光,優優拉上手剎,阮之剛推開車門,忽然間有個人影竄出來。
她直覺中感到不安,眼明手快地鑽回去,順手關上車門。
嘩啦一聲,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進車廂——那人劈頭潑了一桶液體,然後把桶子往車身上一砸,閃身跑了。
到底還有一些潑了進來,手臂上頭發上都有,優優吓得一直問:“之姐,你沒事吧?”
“沒事,又不是硫酸。”阮之聲音嘶啞,卻很淡定,“別開門,打電話叫保安。”
五分鐘後,公司的同事和保安都趕到了,阮之這才下車。
白色的卡宴車身上是大片的紅漆,她踩在地上,未幹的油漆很滑,差點就摔了一跤,最新款的Miu Miu高跟鞋也算是廢了,至于身上的卡其色風衣,因為沾了半袖子的油漆,簡直慘不忍睹。
同事們手忙腳亂,優優小心扶住了她:“之姐,要報警嗎?”
“報什麽警?等着別人看笑話?”阮之随手把風衣脫下來,當先走向電梯,當真腳下生風,直到進了電梯,下屬們才反應過來,一聲不吭地站在她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大樓的七八九層都隸屬美星傳媒公司,電梯叮的一聲來到九層,阮之當先走出來,和臉上的毫無表情相反,說電話的聲音卻很溫和、甚至帶着與對方熟絡地笑意的。
“……是,欣然的新片,對,就是那部《默語者》,剛接到發行方的電話,說是可能提檔,所以想協商一下宣傳的事……”
她挂了電話,也不回頭,語速很快:“安排三點和DL協商蔣欣然拍攝封面照的會,晚上幫我約RY的林楓,就說是道歉,請他吃個飯。”
優優随身都帶着便條紙,一件件記下來,恰好走到阮之辦公室門口,她提醒說:“現在約的話林總監可能安排不過來……”
“沒事,周五晚上他從不安排工作,都是陪家人的。”她頓了頓,“你就說是家宴。”
“……欣然的《默語者》真要提檔了?”優優遲疑着問。
阮之冷冷笑了笑:“這桶漆擺明了是孟麗找人潑的,估計是為了蔣欣然新簽的那部電影的事。既然這樣,我不回報一些,怎麽算得上禮尚往來?”
蔣欣然新簽約了一部好萊塢的大制作,國內一線女星也都卯足了勁想要争奪這塊資源,最後蔣欣然是擠掉了日月的一姐何穎,順利簽約。當然,到了這個咖位,演技大家都有,比拼的更多是背後公司間的運作和人脈了。據說孟麗前期為了能讓何穎上位,投入了不少,結果不盡如人意,又是被老對手美星打敗,她當然是不甘心的。這桶漆,大概也是急怒攻心,也算出一口氣。
阮之踢掉了高跟鞋,走到辦公室的內間小卧房去洗臉。被潑了漆的Burberry風衣袖子上全是紅色,她放在水下沖洗,又拿洗手液去搓,結果非但沒洗掉,衣料上反而更加狼藉。阮之深吸了口氣,擡頭望向鏡子裏的自己,憤怒已經将她的臉頰燒得通紅,她提着濕漉漉的衣服走到外間,按下了內線。
優優進來的時候,阮之已經平靜下來了,只是把衣服遞給助理:“送去幹洗,這件衣服,一定要洗幹淨。”
優優怔了怔,接過來說了聲好,心底倒是有些疑惑的。
阮之的身份擺在那裏,自己賺得多不說,還是傅長川的前妻,從來都是買東西不眨眼的主。曾經有八卦雜志歷數了她用過的某名牌包,別人買一個要預約半年,她提着不同顏色和皮質包,能從月初換着用到月末。就像剛才那雙鞋子,因為沾了油漆,一進辦公室就被踢掉了,反正她把這鞋子當通勤鞋,好看又好走,季初掃貨的時候把專櫃同一款式合适的尺碼都買了,刷卡的時候眼睛都沒眨。
照着老板以往的脾氣,這件風衣髒了,那是該再去買幾件一模一樣的備用的。
現在……倒是挺節儉的,要洗幹淨了再穿。
優優拎了袋子,走前又說:“經紀人已經告訴欣然姐了,她在歐洲度假,這邊确定的話,明天就回來準備拍照。”
阮之眯了眯眼睛,笑得有些陰冷:“何穎等了那麽久才拍一個DL的封面,這次又被欣然截胡了,我倒真想看看孟麗的臉色。可惜慈善晚宴要到下個月。”
阮之年紀小,資歷算淺,可在業內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果決,否則美星這樣一個大公司,杜江南不會放心把藝人總監的位置給她。
優優看老板這副戾氣剎不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怒了。今天這一桶漆潑上來,無異于扇了她一巴掌,她這人個性向來遇強則強,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她很快換身了衣服,當即出門去四季酒店和DL的主編飲下午茶,談笑風生間就敲定了封面的事。
“之姐,出了口惡氣吧?”走出酒店的時候,優優遞上保溫杯和藥,“吃藥,你喉嚨好些了嗎?”
回去的路上才覺得喉嚨火辣辣地痛到要裂開了,阮之吃了兩粒藥,馬不停蹄趕去下一站。
無論什麽事,要麽不做,要麽做到極致。
顯然,在今天,她還沒做到極致。
公司前幾天的會上,原本已經放棄了RY的代言競争,一方面是為了避自己的嫌,另一方面,這段時間蔣欣然風頭太盛,什麽事做得太絕也不大好。RY子公司的代言也不是什麽大事,既然日月那邊争取了這麽久,她也沒必要再摻和一腳。
可現在,這個代言她也不會放過。
優優忍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可是今天上午,傅先生應該很生氣吧?”
阮之閉着眼睛,答得漫不經心:“我又不是求他。”
對于RY的公關總監林楓來說,周五的确是家庭日。可是老板的前妻邀約,他實在是推脫不掉,只好趕到了飯店的包廂。
阮之已經到了,親自給他倒水,聲音雖然有些嘶啞,但是十分誠懇地為上午“捉奸”的新聞道了歉。
林楓有些哭笑不得,他讓律師發信警告是工作,誰不知道傅長川和阮之從結婚到離婚的這一年多,頭條不知道上了多少回,也沒見他發怒。真要道歉,她就該和傅長川私下說,而不是拐彎抹角地請自己吃飯。
阮之一本正經地道了歉,話鋒一轉:“林總監,前段時間你們的子公司在找代言人是麽?”
林楓心裏咯噔一聲,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子公司的事我們總部不會直接幹涉這些市場推廣活動……”他答得很圓滑,“集團太大了,分工又明确,我還真不清楚。”
“是麽?我怎麽聽說子公司的王總和您是大學同班同學呢?”阮之微微笑了笑,親自給他夾了菜,“您別急着撇清,我只要您幫着引見一下就行了。”
林楓猶豫了一下:“當然不會撇清。只不過我聽說,那個代言合約已經簽了……”
“沒關系。”阮之也不氣餒,“我只想見見王總,當然,您能陪着就更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楓只好點頭。
阮之笑靥如花,端起斟得滿滿的一杯葡萄酒就敬林楓說:“您随意,我就幹了。”
酒的度數不高,可喝下去的時候喉嚨真是火辣辣的,仿佛是撕破了一層皮的地方又抹了層鹽上去,痛得阮之表情都微微扭曲了。她深吸了口氣,想要把這股驀然間湧起的痛意壓下去,忽然間腦子裏一片空白,就這麽軟軟地倒了下去。
傅長川剛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林楓打來的電話。
聽完下屬簡單陳述的情況,他有片刻的怔忡:“她請你吃飯?”
“好像是為了代言的事。”林楓站在醫院地走廊上,低聲說,“醫生說是慢性扁桃體炎,又引發了氣管炎,有些嚴重,安排住院了。”
傅長川此刻站在酒店的落地窗邊,窗外是漫無邊際的夜色,只有一道道流轉的燈光,而玻璃窗上,那個虛幻的自己眉宇明确,有着毫不掩飾的焦慮。
他擡腕看看時間,撥電話給連歡:“今晚趕回容城,機票越早越好。”
連歡素來效率高,半個小時後,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優優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傅長川靠着椅背,修長的指尖毫無規律地在自己膝上敲擊。這個時間交通十分暢快,不過二十分鐘,已經從市區到了機場。
辦完一切手續,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機場也遠沒有白日的繁忙,時間似乎沉靜下來了。他就站在窗邊,看着停機坪上燈火通明,忽然思緒就走遠了。
他剛認識阮之,就是在機場。
那會兒自己也是剛回國,到了假期,杜江南閑不住,約人一起去海邊度假。傅長川雖然沒多大興趣,然而被催着趕着,也答應去了。那麽多人,有單身的,也有帶了兩三個女友的,大家都見怪不怪。杜江南帶了個小助理,跑前跑後地幫人辦手續。
阮之讀書比別人早了兩年,大學沒讀完就出來工作了。而第一份工作就是杜江南的助理,特別盡心盡力。那次偏偏也是不巧,傅長川出門的時候車子被刮擦了,中途換了司機和車,趕去機場的時間就緊了。
杜江南招呼別人趕緊去登機,出于義氣,自個兒守在安檢那裏,唉聲嘆氣地說:“傅長川要是趕不過來,你就去幫我倆改簽。”
阮之就吭哧吭哧地跑去問,結果那天還真沒有可以改簽的航班了。杜江南“哎喲”一聲:“那我特地提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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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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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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