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東宮浴殿中,蘇禾愣愣地坐在金池邊上,柔發披搭細肩,嬌媚的小臉上飄着兩片紅暈,鼻梁上的小痣豔麗不少。

身子披着一件薄紗,裏面藕粉色的亵衣未脫,雙手緊緊攥着薄紗,白皙纖腿垂在溫熱的浴水中。

望着水中的小腳丫,蘇禾思緒神游在外,久久不能回來。

很好,她成功的被太子殿下抱到了浴殿,并且坐在了金池邊,她究竟是怎麽鬼使神差地把共浴兩個字說出口的。

或許是為了争寵…趁選秀還沒開始,就将它扼殺在搖籃裏,她當然不看到別的女人在東宮。

大靠山若不寵她了,那以後她怎麽辦……

所以只要誘.惑到位,情動時在蠱惑幾句,什麽蘇绮,什麽選秀,都是浮雲。

讓太子拜倒在自己的柔情蜜語之中,女人嘛,就要學會如何把握自己夫君。

但是她在金池旁磨磨蹭蹭許久,也沒好意思把衣裳脫幹淨,蘇禾現在想她的謀劃大概是失敗了。

雖然她和太子沒少赤身相對,可都是她被弄得迷糊的時候,現在她神志清醒,真的有點不大好意思。

蘇禾緊繃着一張嬌臉,将目光從腳丫上移開,望過去。

對面的太子殿下一絲不縷地坐靠在浴水之中,單手扶着額角,神色自若,溫雅地觀察她有一小會了。

太子自來習武,母族又是武将出身,高大精壯,那腹肌蘇禾扌莫過,好吧,很多地方她都摸過,手感意外的好。

不是她想摸的,是太子殿下自己給她摸的。

蘇禾咬着下唇,共浴是她提出來的,磨蹭這麽久的還是她。

只見太子眉目裏含着笑,朝她勾勾手指,揶揄道:“阿禾還想在那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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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微愣,望着段鶴安的容顏,再墨跡下去水都涼了。

晃晃雙腿蕩出小水花,她緩緩從池邊上落入浴水裏,将肩上薄紗褪去,垂至腰下的柔發浸在水中。

熱水不小心濺她的臉頰上,那藕粉的亵衣被濕透,貼于肌膚,她朝太子挪過去。

終了,蘇禾咽了一小口唾沫,打量一眼他的神色,便将柔軟的身子靠進他懷中。

段鶴安眉眼彎起,見她這副傻乎乎的模樣,便想笑,一手托起她的腰肢,溫柔道:“現在說說今早聽到什麽不好的了,就賭氣不想喝藥。”

說着,輕拭着她臉頰上的水珠。

蘇禾怔怔看着他,“不是賭氣。”

濕了的亵衣有些掩不住身前豐潤,呼之欲出,她秉了口氣,輕輕蹭貼上來,“殿下開春選秀都不曾告訴我。”

段鶴安微微低眉,手指解開她腰後的亵衣細繩,勾唇應道:“嗯?”

便想聽聽她怎麽說。

“殿下定不能将蘇家人選入東宮,我不喜蘇绮,”蘇禾小臉極其認真,纖手環上他的脖頸,二人靠得極近。

段鶴安心緒卻微微沉,手中動作頓下,阿禾就不在意他若真選秀納妾嗎,不在意他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略有不滿道:“那別人呢。”

蘇禾頓住,聽出他的不滿,不喜提選秀這事?若她說別人也不可以呢。

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說,鬼使神差道:“先放着,若殿下有喜歡的了再說。”

她凝視他的眸,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只知曉太子越發不悅了。

太子若妻妾成群,那最正常不過了,可是作為太子妃她想獨占,正妻善妒,也會被他不滿嗎。

蘇禾眼眸游離起來,只好低落道:“若殿下真有喜歡的,納進東宮也行,只要不是蘇家人便好。”

說這種話,真是讓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聽言,段鶴安笑意冷下,心也涼了半截,“你希望孤納妾?”

只要不是蘇家人便好……

她口中真是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話,一直都如此。

蘇禾愣愣地瞧着他,突如其來的冷沉,讓她不适應,“額…”

段鶴安扶額微嘆,緩緩松開了她的腰肢,道:“孤是不是應如你的願。”

說罷,便推開蘇禾,起身出了金池,披上衣物緩緩離去。

蘇禾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太子漸遠的背影,失落感心間蔓延開來,鼻尖越發酸。

他從未這麽冷淡對待她過,如她的願是何意?

方才還好好的,她是說錯話了嗎,還是說她不該提選秀的事。

一個人孤零零在金池中,蘇眼眸裏起了水氣,為何她如此想哭,淚珠撲簌簌落下。

……

從浴殿出來之後,段鶴安眸色冷沉,換了身華服,心煩意亂的他便去了書閣。

書案上紙筆陳鋪,所謂公務,一句也看不入眼,一字也落不下筆。

段鶴安扶首,早猜到她不會在意,就算道出來也是自尋煩惱。

若是以前的蘇禾怕是會自行張羅起他納妾之事,恨不得進東宮的女人越多越好,這樣她就不用侍寝了。

阿禾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段鶴安握着書卷的指尖泛白,将書卷怒擲房門上,他方才就應留下,越是不該如她願才對。

他半阖眼簾,書案一旁還有着昨日蘇禾習筆寫下的字句,字跡清晰。

書閣中一坐便是許久,直到夕陽西下,晚膳時也毫無動靜。

段鶴安手中的折子拿起又落下,他是自尋煩惱,該好好和阿禾說的。

待回到主卧時,蘇禾倚在窗前,托着下巴看着明月,手中握着糕點,小模樣惆悵十分。

蘇禾從浴殿裏出來後,便去了書閣,還沒敲門,就聽裏頭太子摔東西,只好膽怯地回寝殿裏。

總之她覺得自己要失寵了,心裏可委屈難受,唯有以食解憂。

段鶴安暗自輕嘆,見她惆悵,也不知在想什麽,緩緩走來,一把将蘇禾橫抱起,她被突然騰空驚吓到。

熟悉的氣息襲來,蘇禾穩穩心神,更是委屈地伸手環住他的寬肩。

“殿下……”

段鶴安眸色淡然,抱着她便往床榻去。

蘇禾手中的糕點掉落在桌面上,指尖上還留着糕渣。

段鶴安将蘇禾放在榻上後,他褐眸裏泛着波光,輕咬了一下她的唇。

蘇禾微疼,輕哼了聲,“殿下可還在生氣嗎?”

段鶴安微頓,手下動作肆意起來,低啞應道:“生氣。”

自然是生氣,生氣她什麽都不在意,這麽久也不來見他,他只能自行找來了。

蘇禾此刻腦子嗡嗡的,被他攪弄得身子發軟,只好将自己奉上去。

段鶴安心底微苦澀,至少她是順從的。

衣裳順着蘇禾的肩頭滑落,她媚眼迷離,貼緊上去,小心翼翼地讨好,小模樣極為可愛,纖手緊搭着太子的臂膀。

臉紅撲撲的靠在段鶴安的肩上,衣裳褪去盡顯媚态,那細腰盈盈一握,也任他采取。

蘇禾纖腿顫動一下,還尚有不适,眼眶裏閃動着細淚,沾濕睫毛,她輕微嗚咽着攬住太子。

憋了一下午的難受,傾刻間抑制不住悲咽起來。

段鶴安呼吸粗重,聽她哭得厲害,心頭微驚,雖說以往歡愛時阿禾也掉小眼淚,不過是輕輕啜泣。

他忙吻去她的眼淚,“可是弄疼了?”

蘇禾淚眼婆娑的,聽着他柔和的聲音便越委屈,“我…嗯不希望殿下納妾,嗚嗚……”

聽言,段鶴安唇角慢慢揚起,緊壓而來,攬住纖腿,帶欲啞聲道:“還有什麽,孤想聽。”

她身子輕晃,眼淚皆蹭在他脖頸上,嗯嗯唧唧地哭道:“…東宮阿禾一人就好。”

他的長發從寬肩落下與她青絲相纏。

蘇禾意識迷迷糊糊的,嗚咽着:“…殿下別選秀…阿禾可以生的…”

段鶴安心頭暖意蔓延,低啞道:“孤只寵阿禾一人。”

……

八仙桌上的燈火不知搖曳了多久,燈芯燃盡後,已是深夜。

蘇禾滿身乏累靠在太子懷裏,細腰上盡是掌印,呼吸淺淺,慵懶地半阖着眼,似乎已睡着。

今日蘇禾哭得夠多了,杏眼微腫,極為可憐,早知若老實說出心裏想法,就不會被欺負得這麽慘。

屋外似乎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仔細聽來,還有幾分舒适。

蘇禾擡眸困倦地瞧向太子,甕聲甕氣道:“殿下可還會選秀?”

這是她今日一直心心念念的事。

段鶴安頓了下,湊近她那朱唇,溫和道:“聖上旨意都未下,何來選秀一事?”

蘇禾微愣,一時沒轉過彎來,說道:“…我我不太懂…”

“嗯哼?”段鶴安抿唇一笑,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想進東宮的人如此之多,孤皆不同意,阿禾怎麽可以說出讓孤納妾的話呢。”

段鶴安蹭着她的臉蛋:“孤想有阿禾一人就夠了。”

蘇禾眨巴眨巴眼,“那我今日是在做什麽……”

段鶴安道:“在惹孤生氣。”

蘇禾緩緩蹙眉,手指戳他的臉,微氣道:“難道不是殿下惹阿禾難過嗎。”

一張俊臉硬是給她戳出淺淺的紅印,段鶴安将她小手捏住,眸光微閃,“阿禾會因為孤難過?”

蘇禾将手抽回來,背過身去,卷起被褥,語氣裏滿滿的委屈,“殿下為何不解釋,成心讓我去猜你的心思嗎,猜錯了,殿下就不理人了。”

段鶴安愣住,貼靠過來,輕扯被褥。

蘇禾柔糯糯地怒哼一聲。

段鶴安心頭酥暖一片,将她細腰攬住,在耳邊柔聲哄道:“孤給阿禾認錯,莫置氣,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猜了。”

“那殿下何時帶我出去玩。”蘇禾側目瞧他。

段鶴安勾唇輕笑:“待天氣再暖一些。”

“嗯好…”

作者有話要說:阿禾美胸腿長體軟易推倒。

太子:孤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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