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合一】
『小財迷被騙錢咯!』
“首先啊, 我們上節課給大家提到了DEA模型,也就是我們常用的,這個數據包絡分析方法……”
京大教學樓的某間, 燕夙坐在教室後排, 面前的書翻開一半又自己合上,書的主人難得沒有好好聽課,只是盯着前方發呆。
昨天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實在太大。
他前腳剛跟白西野坦誠,說自己從來都沒有恨過燕覺寒, 甚至覺得他很優秀, 後腳就被叫進會議室,一進去就看見燕覺寒那張死人臉。
——他沒有罵人的意思, 已經死掉的人的臉, 不是死人臉是什麽??
但那張死人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生動, 微微挑着眉,似笑非笑的樣子,倚在門邊看着自己。
就算是已經隔了一整個晚上,燕夙想起來這事兒, 腦袋瓜子都是嗡嗡的。
他那聲驚天動地的“我操”之後, 死人臉說話了。
“喲,這麽大了, 還怕鬼呢?”燕覺寒輕笑了一下,可燕夙總覺得他在嘲笑自己。
燕夙深吸了一口氣。
是燕覺寒……如假包換的燕覺寒沒錯。
他怕鬼。怕的要死。
這事兒燕夙一直隐瞞得很好, 只有燕覺寒知道。但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燕覺寒曾經半夜在家裏客廳大聲播放鬼片,試圖以此給燕夙脫敏治療。
“你這不行啊, 小燕同學。”燕覺寒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單手支着額角看他。
“我都死了, 你在這些弱點上沒有半分長進……是等着競争對手把你綁到電影院,在你面前播一天鬼片讓你放棄競标?”
燕夙心想那你也不能就因為這事兒就詐屍吓我吧。
不過燕覺寒的話倒是讓他猛地清醒,意識到自己至少應該表現得像個已經獨當一面的大人。
……至少不能在燕覺寒面前露怯。
然而燕夙剛擺正自己的心态,燕覺寒第二句話就把他砸懵了。
“你白哥,有多少人追?”
燕夙:?
燕夙反手把自己嘴巴狠狠捂住了,以免再蹦出一句破音的“我操”。
一想到燕覺寒那張臉上露出那種……陷入戀愛的表情,燕夙就覺得自己想重金求一雙沒見過的眼睛。
腦海裏的回憶又蹦了出來,燕夙猛地擡手拍上臉,整個人痛苦萬分地趴到了桌子上。
“夙哥……你咋了今天?”坐在他旁邊的室友遲疑地問,“肚子不舒服?”
這個動作看起來特別像他來了生理期的女朋友。
燕夙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沒怎麽,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偶像塌房。
他确定那個就是真的燕覺寒,不是鬼魂,不是詐屍——是徹徹底底就沒死過。
而燕夙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所有人眼裏都是金坨坨、香饽饽的燕家基業,在燕覺寒眼裏,竟然只是個累贅。
自己就是他選定的“被累贅捆住一輩子的下一個倒黴蛋”。
燕覺寒曾經對燕夙說過,能者多勞。
那時候燕夙還以為,他是在暗示自己“燕家的産業是我的,你這個能力不足的人就別想了”,為此還發憤圖強拼搏白天上了京大。
現在燕夙懂了,燕覺寒那句話确實是在說他自己沒錯,可這個“勞”,指的是更高更遠、更重要的事業。
燕夙嘆了口氣。
就在此時,他兜裏的手機震動兩下。
[白西野:燕夙同學,下課以後門口等我。]
燕夙回了他一個“?”。
白西野的回複速度,快到像是在微信裏買了房。
[你今天下午不是要給你的第一部 戲試妝嗎?新晉演員燕老師。]
[對啊。]燕夙疑惑,[你湊什麽熱鬧。]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不得不承認,白西野這張臉如果放到娛樂圈去,哪怕他什麽都不會,就光是站在臺上,也能直接給他吸到三線演員的粉絲量。
莫非白西野也想去娛樂圈玩玩?
[我開車去你學校接你,然後送你去造型工作室啊。]白西野回。
燕夙睜大眼睛。
[???]
[白西野:人家小朋友第一天上學都有家長送的,你不能孤家寡人。]
燕夙臉黑了:[家長?]
[白西野你也就大我一點兒,這稱呼你是真說得出口啊?]
[白西野:大四歲。]
[燕夙:三歲半。]
[白西野:那也比你大。]
[燕夙:咱倆站一塊兒,你去問問他們誰看起來是弟弟?]
燕夙在這種小學生鬥嘴裏有點上頭,手上噼裏啪啦打字,打到一半卻忽然停一下,腦海裏回憶起昨天的一幕場景。
在燕覺寒問他“你白哥有多少人追”之後,燕夙遲疑了一下問他:“你這個稱呼是不是……”
“輩分亂了?”燕覺寒随口道,“你心裏這不是挺清楚嗎。”
燕夙當時後脖子一涼,總覺得燕覺寒話裏有話。
恰好此時,白西野的回複到了。
[誰跟你弟弟?我輩分比你大。]
[你找你叔評理去吧。]
燕夙沉默了。
他突然就沒了鬥嘴的心思和膽子。
媽的,有老公的人真煩。
他下意識把白西野這句話理解成“突然發現深愛的老公沒死”的興奮和炫耀。
殊不知白西野在那邊也陷入了沉默。
他原先一直代入了原著視角,以為燕夙和他的反派叔叔燕覺寒關系水火不容。
結果昨天跟燕夙簡短地聊了一下以後……他發現燕夙似乎并不恨燕覺寒,反而還……有點小迷弟的意思?
白西野想不通,只覺得這大概就是由愛生恨。
那既然燕夙不恨燕覺寒,自己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就多少有點揭人傷疤了。
白西野見燕夙果然沒有回複,嘆了口氣,點了[撤回消息]。
[當我沒說。]他打字。
[在學校好好上課,我帶奶茶去接你。]
燕夙臉上表情複雜,白西野話裏簡直透露着一種……頗具母性的長輩關懷。
喂你這代入角色也太快了吧??燕夙想。
這娛樂圈你來混算了。
白西野拎了兩杯奶茶,在京大正門門口下了車。
他知道自己今天突然要來接燕夙的行為很突兀,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誰知道怎麽回事兒,今天一大早,他一睜眼就收到醫生的消息,說今天中午不忙,要約他出來吃飯。
吃飯可以,但當另一個主角是定時炸|彈人之一的時候,白西野跑得比誰都快。
但跑去哪裏成了一個問題。
去公司?怕遇見韓覺。
去投資的片場吧……又怕方初柏也正好過去,兩個人當場撞上。
思來想去,白西野忽然就想起燕夙的學校。
他那幾個定時炸|彈,沒有一個的身份會出現在學校這種地方吧?尤其這個學校還是世界頂尖學府京大。
于是白西野就搬出這麽個蹩腳的理由,強行把自己打包送到了京大。
司機本來想問白西野,需不需要把車開進去。
以前燕覺寒還在的時候,給這個車牌辦過京大的通行證。
但司機又看了一眼雇主。青年今天穿了件簡單的淺綠色套頭帽衫,秋天已經開始降溫,他便又穿了件灰白相間的薄外套。
确實……很大學生。說高中生都有人信。
進學校應該不會像燕覺寒一樣被攔下。
司機放下心來,慢悠悠開走了燕家的車。
白西野這套穿搭,确實讓他一下車就成功混入大學生的隊伍中,可又因為一張格外惹眼的臉而無法真正融入。
跟着真大學生們進了學校後,白西野就發現周圍總有那麽幾股視線,裝作正常的左顧右盼,但每當略過自己的臉,他們的真實目的就都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白西野一偏頭,視線意外跟其中一個人對上,那是個皮膚黝黑的男生,跟他對上視線後愣了愣,露出了一個憨厚陽光的笑,白西野下意識也給對方回了個禮貌的微笑。
體育生嗎……白西野想。
自己認識的那個體育生倒是很久都沒聽到消息了。
什麽封閉訓練,要這麽久呢。
他一邊想着,一邊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刷着。
忽然,眼前的光似乎被擋住了,落了一片陰影下來,白西野擡頭,就看到一個小麥色的高大男生。
有那麽一瞬間,白西野猶豫了一下對方有沒有可能是小晏教練,但下一秒對方開口,粗聲粗氣的嗓子把白西野吓了一跳。
“有事嗎……?”白西野問。眼前的大塊頭比他高了不少,目測都有兩米左右,站在他面前,白西野都得把頭仰着才能和對方視線相對。
還好小晏教練的身高很正常。他忽然想。
小麥色的大塊頭擡手,有些笨拙地摸了摸後腦勺,露出健康的笑容:“同學,想問一下……你是京大哪個系的?”
“能……交個朋友嗎?”
白西野愣了一下。
他倒也不是第一次被搭讪,只不過來到這個世界後,是第一次。
大約是他一直都混跡在豪門或者商業、投資的圈子裏,來來往往的人都以利益為先,也都十分體面,沒有人上來就問“能不能交個朋友”,替主人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永遠都是一份或精致或簡潔的名片。
突然被搭了個讪,白西野感覺瞬間就有了身處校園的真實感。
小麥色大塊頭見眼前漂亮的男生沒有回應,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實在是有點唐突不禮貌,小麥色的臉上都隐約看見了一坨紅暈。
“抱抱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首都體育學院的學生……來京大這邊參加比賽。”
“首都體育學院?”白西野聽到這個詞,忽然來了興趣。
小晏教練也是這所大學的。
“對對。”大塊頭笑了笑,“我是練田徑的。”
白西野:!
小晏教練也是練田徑的!
大塊頭只見漂亮的男生眼睛一亮,心頭的喜悅還沒升起來,就聽見對方問。
“同學,巧了!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白西野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行嗎?會不會耽誤你?”
男生蜜棕色的眼睛明亮又柔軟,又說着這樣禮貌的話,大塊頭只覺得心裏小鹿……大鹿狂撞,哪有拒絕的道理。
“行!你問吧!”大塊頭說,“我是我們田徑隊隊長,誰我都知道!”
他笑得有些勉強,心想他倒要看看,是隊裏哪個兔崽子捷足先登,偷偷認識了這麽個漂亮小孩,卻半點口風都沒在隊裏露。
白西野剛想開口,卻突然發現……
他甚至不知道小晏教練的全名叫什麽。
美人困擾時微微皺眉也是美的,大塊頭見狀,立刻開口分憂。
“怎麽了?不記得名字嗎?也沒關系,你就形容一下也是可以的,我跟每個人都很熟。”
“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白西野抱歉地笑了一下,“只知道他姓晏。”
“海晏河清的晏。”
大塊頭呆了呆:“什麽玩意的……晏?”
“啊。”白西野一卡殼,翻譯道,“日安晏。”
大塊頭在空中虛虛比劃了一下,恍然大悟。
白西野努力回憶着小晏教練的外貌,希望能描述出一二,讓眼前這位善良的同學減輕一些負擔。
但很遺憾,他臉盲的大腦還沒有加載出馬賽克複原功能。
“他皮膚比你白一點。”白西野只能描述色號,“但比我黑……淺麥色吧?”
“別的……我再想想?”
然而他卻看見大塊頭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等會兒……你先不用想了。”大塊頭困惑,“你确定他姓晏?”
白西野點頭。
“可是我們田徑這邊沒這個人。”大塊頭說,“确切地說,是壓根沒有姓‘晏’的。”
“同樣讀音的也沒有。”
白西野怔住。
“可能是……年級不一樣?”他問。
大塊頭露出抱歉的表情:“我是大四的,田徑這邊每個人我都認識,包括再往上數三屆畢業的。”
“哦……對了,倒是有一個姓晏的。”大塊頭思索了一番,面色遲疑。
白西野眼神又重新亮起來。
大塊頭猶豫道:“不過他是三年前畢業的學長,兩年前結婚,今年都有小孩了。”
“啊……”白西野表情微微凝滞。
大塊頭又補了一句:“他上周回來看過我們。”
“他那個肚子,感覺跟他懷孕6個月的老婆差不多大了。”
大塊頭笑容也有些尴尬:“同學……你認識的那個晏同學……應該……”
“不是他不是他。”白西野頭搖成撥浪鼓。
他還有些不死心,接着問:“有沒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參加比賽,你就不太熟的那種?”
“比賽?”大塊頭笑了笑,“我是隊長,所有的比賽我都會帶隊參加。”
“如果你認識的那個晏同學有能力參加比賽的話,那我更不可能不認識了。”
“包括外校的、外省的……那些有實力參加比賽的人,我全部都能叫上名字、能對上號。”
大塊頭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憐憫。
“但是很遺憾……今年一整年的比賽裏,我都沒有遇見過一個姓晏的對手,或者隊友。”
他看着白西野漸漸有些無措的眼神,開口說出最終的判決。
“這位同學……我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你被騙了呀?”
白西野抿了抿唇。
“真的……沒有這麽一個人嗎?”他有些不死心。
大塊頭嘆了口氣,無聲勝有聲。
白西野的心跳漸漸急促起來,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握緊。
大塊頭見他狀态似乎不太對,關切開口:“那什麽,同學,他除了騙你說是我們學校田徑隊兒的以外,還說啥了沒?”
“比如說有沒有問你要錢什麽的?”
再就是有沒有……騙到你的色。
最後一句話,大塊頭沒好意思說出來,覺得對着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個,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他就聽見眼前男生聲音緊繃,幾乎是從嗓子眼裏,一個音節一個音節蹦出來。
“我……給他錢了。”
大塊頭一聽,下意識打量了一下白西野的穿着。他家境一般,身邊也沒什麽富二代,但即使是他這雙眼睛不怎麽識貨,也看得到對方外套上一個明顯的某奢侈品标志。
“嘶”。大塊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個小富哥。
于是大塊頭沒敢問他給了多少。
實在是白西野渾身的氣場太過可怕,讓大塊頭害怕從他嘴裏聽到一個天文數字。
“報警吧……要不。”大塊頭好心提議。
白西野垂着頭,眼睛被碎發影影綽綽地遮住,整個人顯得陰郁,像縮在角落裏畫圈圈的蘑菇。
又像是渾身燃着藍色複仇火焰的蘑菇。
總之大塊頭知道,那個姓晏的騙子,估計是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謝謝你啊。”
白西野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後擡頭看着眼前的大塊頭。
道謝後,他整個人幾乎魂不附體地飄到了燕夙上課的教學樓。
燕夙擠在下課的人群裏走出教室的時候,先是看見人頭攢動的走廊裏莫名空出一個半徑一米多的半圓,緊接着才看見站在圓心、不斷散發着怨念氣息的熟悉的人影。
他心裏咯噔一下。
我靠,咋回事兒啊?
不是昨天才見到你詐屍的深愛的老公嗎?
這表情怎麽像是燕覺寒今天又躺回棺材裏了。
燕夙擠開人群,心裏打着鼓湊過去。
“哈……哈喽?”他試探着打招呼,“白哥?”
燕夙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能屈能伸過,但在白西野面前,他又确實會更謹慎些。
他光顧着看自己家這位“長輩”的情況,沒注意到跟在自己後面的室友,露出“震撼我全家一整年”的表情。
就連路過的同學都紛紛側目。
燕夙在學校向來是冷淡且傲氣的,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本。
論家世地位,他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門燕家唯一嫡系,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他甚至已經當上了燕家的新任家主,和京城豪門那些年過半百的家主們平起平坐。
論樣貌身材,燕夙是毫無争議的校草級帥哥,甚至曾經在論壇被推到過大學城城草的評選裏,跟對面首都電影學院的各類帥哥打擂,票數一騎絕塵獲得斷層第一。
論成績能力,國獎随便到手,小比賽不屑參加,大比賽出手就是金獎第一名,不僅在學校兼任着校學生會最卷部門的部長,據說還在外面有一家自己開的公司,正是投資了前些日子爆火電影的那家。
燕夙在學校向來是傳說級別的人物。
……他們什麽時候見過燕夙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另一個人啊?
就是他們系裏最兇的那個老教授,燕夙在人家面前也照樣一副矜貴穩重的樣子吧!
可當他們看到被燕夙關心的青年的樣貌時,又覺得這一切好像都合理了起來。
燕夙的室友離得最近,看到白西野的瞬間,甚至被對方的樣子晃了一下。
他第一反應就是,如果當年選城草的時候有這個男生參選……那燕夙恐怕還不一定能當上這個第一。
男生的容貌實在過于出挑,都說真正的美人是雌雄莫辯的,但對方明顯做了男生打扮,穿搭又強調了氣質裏那種頗具少年感的帥氣,因而半點不顯女氣。
燕夙的長相有些攻擊性過于明顯,有些男生對此完全不感冒、甚至有種雄性之間生理性的排斥。
可這個男生的長相卻不會。
完完全全就是……男女通吃,沒有人能對着這張臉給出否定的答案——除非是瞎子。
室友用胳膊肘拐了拐燕夙,自認已經壓低了聲音,卻依然能被附近路過的人聽到。
“夙哥,這、這你對象……?”
下一秒,室友看見燕夙緩緩扭頭看向自己。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沒見過燕夙這麽驚恐的表情。
燕夙膽子都要吓沒了,差點要當場提筆寫個遺書。
[如果本人燕夙明天被燕覺寒暗殺,我要我室友的嘴給我陪葬。]
“放屁!”燕夙再繃不住在學校的矜傲人設,急得就差嘴上立刻冒出一個泡。
他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我叔……叔叔!”他差點把舌頭咬掉。
無論如何,他都還是沒法習慣對着白西野一個男人喊出“叔母”這個稱呼。
再說了……那誰是“母”還說不定呢。燕夙在心底滿懷惡意地想。雖然他自己的理智也清楚,這并不現實。
燕夙澄清完以後就又回頭去看白西野,心裏覺得自己真是太帥了,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哪知道身後的室友和同學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那種格外崇敬的眼神,從燕夙身上,轉移到了他面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青年身上。
好、好厲害的人。室友想。
竟然能讓神話一樣的燕夙都這麽怕着、捧着!
青年的樣貌自不必說,既然能得到燕夙這樣的對待,能力肯定也十分厲害。
可他就連輩分都比燕夙高?!
世上竟還有這樣完美的人……!
室友又湊近了些,聽見在燕夙的詢問下,青年咬着牙開口。
因為青年的聲音比較小,他聽得并不分明,只隐約聽見幾個字:“……錢……沒了……”
燕夙問:“多少?”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掌,五指攤開。
室友瞳孔驟縮,整顆心都跟着對方的動作被緊緊揪住。
五……五五五個億?
還是五十億……不會是五百億吧……?!
他咚咚咚後退幾步,捂住耳朵不敢再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竊取了什麽他們公司的機密,然後被這位暴怒之下的、過分年輕的大佬遷怒,直接扭送妖妖靈,從此只能一曲鐵窗淚了此殘生。
白西野緊緊盯着燕夙:“騙子卷了我的錢跑了……燕夙,我給我查!”
他攤開比劃着“五”的手掌,氣得微微顫抖,開口聲音隐忍。
“五千塊……我給了他整整五千塊!!!”
作者有話說:
燕夙:媽的吓死了還以為五百億遺産都被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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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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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