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老丈去廚房端水,老妪立在一旁,閑問玉衡道:“你們是打哪來啊?”
玉衡臉上紅潮未褪,看也不敢看柳玄機。
“我們是從汴京那邊來的,聽說這邊盛産藥材,就跟...”玉衡頓了頓,實在無法再說我男人了,“就跟他過來了,誰知在那連虎山上遇到了野獸,藥材沒挖着,差點丢了性命。”
老妪一臉懼色,“那連虎山吓人得很,前幾個月,我們村裏好幾個後生在裏面丢了性命,再也沒人敢進山了,也是你們外地人不知道。”
“多虧菩薩保佑。”玉衡雙手合十,無不後怕道。
說話間,老丈端着一木盆熱水進來了,放在地上,裏面還有塊布巾。
老妪溫和道:“你快幫你男人洗洗,我去廚房幫你們熬點米粥。”
玉衡支吾地嗯了一聲,兩位老人退出了門去,還細心地關上了門。
房內許久無聲。
“我...嗯...我只是想,我想着說成是夫妻,方便照顧你。”盡管已是背對他,玉衡還是不自在得很。
聽他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你的傷怎麽樣?”
道理說清了,玉衡總算感覺呼吸輕松了些。
“不礙事。一會兒我讓大娘幫我包紮。”
她定了定神,将地上的木盤端至床前。
“我...我先幫你擦洗血跡。”
“....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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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機平日起居都有婢女伺候的,他微垂着頭,掩去了面上的不自在。
玉衡定了定神,輕緩地将他的衣襟拉開,裏面原本雪白的亵衣,已經變成黑紅色。血跡已經凝固。她将柳玄機扶坐起來,脫去了他的外衣,亵衣,露出雪白又精壯的上身。
先前的繃帶已經全被鮮血染得黑紅,完全不能用了。玉衡只得将之拆下。
傷口經過昨晚上粗糙處理,這會兒已經不在滲血了。
玉衡有些擔心,這麽重的傷如此草率處理會不會發炎。只是此刻無醫無藥,也只得将就了。
他胸腹上滿是凝固的血跡,玉衡用布潤濕後才輕輕擦去。
一盆清水到最後已染成紅色。
“你的匕首借我用用。”
柳玄機點頭應許。
“閉上眼睛,不要睜開。”玉衡拿起匕首,。
柳玄機擡眼看向她,她雙頰紅如血玉,視線剛相交,她似受了一驚,飛快地移開了眼眸。雖然不明,柳玄機還是依言閉上了雙眼。
只聽得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傳來,像是她在脫衣服。柳玄機微驚,連忙朝裏別過頭去。
左肩凝固的血将傷口和衣物粘連在了一起,玉衡強忍着疼痛才将衣裳脫了下來。
不多時,柳玄機聽到兩聲尖銳的衣帛撕裂聲傳來。
“好了。”
柳玄機緩緩轉過頭來,她已重新穿好了衣服,手上不知從哪拿來了兩塊白綢,白綢上還沾着些許血跡。
他想到剛才聽到的脫衣之聲,忽而明白過來,這兩塊白綢,定是她從她亵衣上撕下來了的。
“你...”柳玄機剛說出一個字,玉衡擡眼望了過來,眸中似有羞澀,還有些別的,他看不明白。
玉衡剛才撕衣裳時,左手使了力,扯動了傷口,這會兒還在作痛。
“我要傷藥了。”玉衡捏着那只白瓷瓶,對柳玄機道。
柳玄機見她手微抖,“別怕,灑吧。”
玉衡輕吸了口氣,快速将藥粉朝傷口上灑去。
他的身體不出意外地輕顫了顫,玉衡看到一粒粒細細的汗珠倏地從他雪白的皮膚底下鑽了出來。
玉衡不忍多看,只得集中精神,幾下将藥粉均勻地抖在他的傷口上。
藥粉灑上後,玉衡拿起一旁的白綢,立在窗前,伸手環繞過他的脖頸,從将繃帶從他左肩繞至他右肋骨下紮好。
兩人挨得極近,她雪白的脖頸剛好湊在他臉旁。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與他以前聞過的所有味道都有所區別。
柳玄機別過頭,剛好看到了她左肩後一大片血跡。
将他的傷口包紮好,玉衡欲端水出去倒。
剛邁出一步,就聽柳玄機輕聲道:“你的傷給我看看。”
玉衡不自覺地伸手摸像作痛的左肩,笑道:“不礙事,我去找大娘幫我包紮。”
柳玄機淡淡地道:“你與他們說的是,我們是被野獸攻擊了,那傷口一看就不是利爪而是刀傷,到時候你怎麽圓謊?”
玉衡聽得一怔。
“讓我看看。”柳玄機放緩了語氣。
玉衡剛才脫衣的時候撇頭看了,傷口不大,但似乎不淺。昨晚上只是草草地上了藥,再不好好處理,怕是要起炎症。
她只得複而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拉下了左肩的衣裳。
原本圓潤雪白的左肩肩骨處有一道寸餘寬的傷口,正往外滲着血。
柳玄機想到剛剛的衣帛撕裂聲,定是那時候崩裂了傷口。
玉衡似乎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他,又見他面色淡淡的,似乎只是幻聽。
“你重新去打盆水來擦洗一下吧。”柳玄機見傷口周圍全是血跡,道。
先前那盆水已不能用了,玉衡猶豫片刻,拉上了衣服,打開門。
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将那盆水倒了,又找去廚房打了一盆清水回房,還跟大娘要了一件衣衫。
“你幫我擦擦背上的血吧,我自己擦不到。”玉衡感覺後背黏黏的,剛才脫衣時太羞澀,她都忘了看看傷勢。
柳玄機猶豫半晌,才接過玉衡遞過來的絞好的布巾。
見她落落大方,柳玄機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口氣,才将她背後的衣裳撩起來,果然白玉般的背上一片凝固的血跡。
柳玄機快速将她背上的血跡擦淨,又将她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了擦。
“忍着點,會很疼。”上藥前,柳玄機提醒道。
玉衡輕嗯了聲。
藥粉剛灑上傷口時,一陣針刺般的劇痛傳來,饒是做好了準備,玉衡還是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緊接着,她感覺到傷口處傳來一陣陣清涼,火辣的疼痛少褪。她轉過頭去,柳玄機的臉正湊在她肩膀處,朝她輕輕吹氣。他雙眸落在她的傷口上,目帶憐惜,面色柔和。
她不禁看呆了。自認識他來,他臉上從來都只是一派清冷,好似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上好藥,柳玄機擡起頭,玉衡還在呆滞地看着他。
柳玄機回想到自己之前不自覺的舉動,很是不自在,別過頭去,再轉過來時,面上又複清冷一片。
再次讓柳玄機閉眼,玉衡換上了大娘的衣裳。
衣裳是棉麻的布料,很是粗粝,磨在皮膚上有些微疼。
她撿起柳玄機換下來的衣裳,“我去問問大娘哪裏有洗衣裳的地方,你先休息吧。”
柳玄機制止道:“別出去,你找個理由,讓大娘他們也不要說家裏來客人了。”
玉衡初初一愣,随即明白過來。
“衣裳先藏在房裏吧。”柳玄機又道。
“好。”
聽着一連串輕巧的腳步聲出了房間,柳玄機閉上眼睛,頭有些昏沉,可能是因為失過多,但無法安心睡去。
幾個屬下不知怎樣了,若是他們甩開了追兵,定會來找他的。
又聽到外面傳來玉衡和大娘說話的聲音。
“你們能逃得命出來,老話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小娘子你就是個有福的,你男人可真俊啊,老婆子這輩子沒見過哪個後生生得這麽俊的呢....”
柳玄機聽得微窘,卻又不知為何,心裏竟湧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來。
一起用了早飯,玉衡才知道,這家人姓劉。
玉衡對二老說,兩人此番死裏逃生,請求二老不要将兩人借宿的事情說出去,免得那幾家在山裏死了人的人會上門來問詢。他們一點也不知道情況,若是他們來問,他們又不知道,教人家白白失望傷心一回。
二老皆同意了。
二老都極熱情好客,欺騙他們實在是不得已。随身攜帶的東西全都已經丢在了山上,此刻身無分文,就算想拿銀子酬謝二老,也無法做到。
見劉大娘在洗白菜準備曬菜幹,玉衡連忙去幫忙。
但劉大娘死活不讓她洗,玉衡只好在一旁幫着擇菜。
“大侄女,我聽我們家老頭子說,從汴京過來,遠得很,好得幾天呢。”劉大娘問道。
“是啊,是得好幾天呢。又走陸路,又走水路的。”
劉大娘感慨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和你男人成親多久了?”
玉衡大窘,“....一年多了。”
劉大娘又問:“生孩子了嗎?”
“還...還沒呢。”
“唉喲,不急不急,還年輕着呢。”劉大娘又道:“我養了一雙兒女,女兒早出嫁了,外孫都十幾歲了,就嫁到旁邊謝家村,女兒懂事,時不時回來看我和她爹。就是我那兒子,”她說着嘆了口氣,“就是我那兒子,十幾年前被征去當了兵,前些年還常常給我們捎錢回來,去了沒兩年寫信回來,我和他爹拿着到鎮上去,找人幫我們念了,說是當上了百什麽...”劉大娘有些記不住那個名字,皺眉想着。
玉衡試探道:“百夫長嗎?”
劉大娘一拍腿,欣喜又自豪,“可不是嗎,就是百夫長。後面又寫過一次信回來,說是當上了什麽千夫長。我和他爹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那幫我們看信的說是軍營裏的官職,我們也不清楚是什麽官,反正當上了官,我和他爹都高興得很,兒子有了出息。”
“最後一次兒子寫信回來,說是仗打完了,要回家來了,我和他得都高興得不得了,他出門六年了。”劉大娘說着摸了把淚,“我和他爹就盼着他回來,天天往路上瞧,可他總也沒有回來,五年了,他也沒有回來。”
劉大娘說得難受,玉衡也聽得心酸。
“大侄女啊,你們到處走,興不準哪天能碰上我兒子,你就幫大娘和他說一句話,我和他爹都盼着他回來呢。”
玉衡心知劉大娘兒子這麽多年沒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麽意外,也許早就不在人世了。
劉大娘他們想必也知道這個,只是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兒子沒出事,只是被什麽耽誤了不能回來。
“大娘,您放心,若是我在哪裏碰到他,我一定告訴他。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劉大娘眼裏燃起一絲希翼,“他叫劉打更。我家老頭子以前在鎮裏打更,就給兒子取了這麽個名字。他左耳朵上有顆痣,很好認的。”
玉衡直點頭,心想回去之後讓大哥吩咐花家商鋪裏的夥計們留意這麽個人。
劉大娘又傷心又歡喜的,這麽多年,她和劉大爺最遠也只能到鎮上去,玉衡遠從汴京來,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無疑給她快絕望的心帶來了幾分希望。
兩人又說起了別的。
柳玄機将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裏,心裏思忖,十二年前,西夏率騎兵入侵中原,當年大量征兵,劉大娘的兒子也是在那時入的伍。那場戰争打了六年,兩國都耗得國力虛空,不得已才停了戰。若是照劉大娘所說,那劉打更年紀輕輕,幾年之內在軍營裏從一名無名小卒當上了千夫長,定不是什麽無名之輩。
他細細回憶以前看過的宗卷,想不起來有劉打更這個名字。
思及此,柳玄機想到一事,心中一沉。
五年前,正是唐英案發生的時間!當時戰事剛結束,唐英的部下多數被問罪,這個劉打更說不定也剛好是被問罪的将領之一。
一天相安無事。
還沒天黑,劉家的晚飯就已擺上餐桌了。
玉衡幫着劉大娘做了晚飯。也不算幫,她就只是坐在竈孔前,添了幾根柴火。
“黍米粥好了,大侄女,你給你男人盛一碗去。”
玉衡嗳地應了。她已經對你男人聽慣了。
玉衡端着黍米粥推門進房,柳玄機轉過頭看她。
“還以為你睡着的呢。好些沒?”
柳玄機點點頭,聞到一股濃郁的粥味,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餓了。
玉衡将黍米粥放在木桌上,正準備去扶柳玄機,就發現他已經自己撐着坐起來了。
她又轉身将粥端給他。
“吃完再給你盛。”
柳玄機将粥接過去,卻沒吃,問道:“你們呢?”
“劉大爺還沒有回來,我們再等等,你是病人,你先吃。”玉衡笑道。
柳玄機微皺眉宇,“你肩上的傷好些了沒?”
玉衡不自覺地看向自己左肩,“好多了,都不怎麽疼了。”
柳玄機放下碗,“讓我看看。”
他神色清冷,玉衡卻偏偏看到了他深藏眼底的關切,心中一暖,也沒推脫,背過他,伸手将左肩衣裳拉下。
柳玄機微湊上前看了看,見傷口果然已經閉合在一起,放下心來。
玉衡拉好衣裳,催促道:“快吃吧,有些簡陋,你別嫌棄。”
柳玄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玉衡後知後覺地心虛地轉開頭。
她想到他的身份,只怕從沒吃過這樣粗糙的粟米粥,不經意就脫口而出。
他一點也沒嫌棄,幾口吃完将空碗遞給她,玉衡又與廚房給他盛了一碗。
這一碗柳玄機吃得沒那麽急了,慢條斯理地吃完,将碗遞給她,這才淡淡道:“沒什麽簡陋的,我以前連好幾天的馊掉的饅頭都吃過。”
他的手遞出半晌沒人接,柳玄機擡起頭,正好迎上她大惑不解的目光。
柳玄機不知她為何會疑惑,只是他的那話勾起自己多年前的記憶來,臉色不覺一沉。
見他突然沉下臉,玉衡倏地回過神來,還以為他不滿她愣着沒接碗,連忙将碗接過去。
正欲出門去,就聽柳玄機道:“明早上我們就走。”
此處算不上安全之所,距那連虎山不過二三十裏,若是被那些人找上來,能不能逃過不說,說不定還會連累二老。
玉衡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腦海裏卻還在想他剛才的話,她不由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若是他的身份真是那樣,怎麽可能會吃過馊饅頭?
見她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麽,柳玄機看了她一眼,移開眼。
劉大爺不多時就回來了,玉衡跟着他們吃了飯,略閑談了會兒,就持着油燈回了房。
她推開門,昏黃的燈光将房間漸漸照亮。
柳玄機還是保持着前面她走時的姿勢,似乎沒動過。
房中只有一張床,床上只有一床被褥,正蓋在柳玄機身上。
玉衡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了看,裏面只有幾件衣衫,沒有棉被。
她有些失望,轉過頭,正好裝上柳玄機的目光。
“那個...”玉衡有些為難地想和他商量兩人同睡。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委屈花東家睡那頭吧。”
玉衡聽他話語平淡無波,心裏的幾分羞澀頓時被澆滅,她嗯了一聲,吹了蠟燭,和衣躺上床,在裏面睡下。
撩開被褥的瞬間,一股熱氣襲來。她不禁回想起在山上她壓在他身上那刻來,似乎又感覺到了他身體那燙人的溫度,玉衡陡然僵住不敢亂動。
房內一時寂靜下來,連呼吸聲也不可聞。
隔壁二老說話聲隐隐傳來。
玉衡昨夜一夜未眠,床很硬,被褥也是多年的,蓋着并不舒适,但卻異常溫暖。她阖上眼,不自覺地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不過片刻就睡去了。
柳玄機白天睡了很久,這會兒倒睡不着了。
聽着那頭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
良久,他慢吞吞地撐起身子,下了床。窗外月光大盛,透過紙窗映了些朦胧的光亮進來。他目力極佳,玉衡的臉在光亮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她雙眼微閉,已經睡熟了。
稍一猶豫,他還是上前一步,輕輕地扯了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一小半邊身子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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