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因李泷受傷,劉大娘做的多是清淡的菜。
李泷洗漱好,又進了庖廚來,和劉大娘打了個招呼,在玉衡身側坐下。
“你....”玉衡轉頭看了他一眼,他臉色已經好看很多了。
“你的傷怎麽樣了?”玉衡輕聲問道。
李泷點點頭,“好多了。”
劉大娘在竈後看着這麽一雙璧人,打趣了兩人幾句,心情顯然好了很多。
劉大爺從菜地裏回來,帶回來一些豆角。
玉衡端過來,将豆角的頭尾、身上的筋脈撕去。
正低頭折着,感覺一道身影将她覆蓋住了,她擡起頭,李泷已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伸手拿起一根長長的豆角,他有些無從下手,朝玉衡看來。
玉衡知他的意思,拿起一根豆角。
“這樣,将頭折掉,尾折掉,同時撕掉這個筋脈。”玉衡給他示範了一遍。
李泷點點頭,一板一眼的照着玉衡那樣,将豆角折成一小節一小節的。
“你見過這個嗎?”玉衡随口問道。
“沒有。”李泷老實答道。
“這個叫豆角。”玉衡擡頭看他,似有些無奈,“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李泷想反駁,突然又意識到自己真是五谷不分,看着她眼裏的打趣,心中一陣好笑,面上也露出些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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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也不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将菜折好,劉大娘在竈上炒菜,兩人就坐在竈孔前添柴。
“飯後,我們就該走了。”李泷突然道。
“啊?...好。”玉衡愣愣地應了一聲。
見她情緒倏然有些低落,李泷問道:“怎麽了?”
玉衡搖搖頭,勉強笑道:“沒事,我就是覺得,這裏挺好的...大爺大娘都好。”
李泷不吭聲了。
不多時,劉大娘将菜炒好了,因李泷受了傷,菜多是清淡的素菜。
劉大爺心裏高興,拿了燒酒出來。
劉大娘埋怨道:“柳侄兒身上有傷呢,你個老頭子拿酒出來做什麽?”
劉大爺一拍腦門,笑道:“哎喲,我一時高興,沒想起這茬來,我放回去,放回去。”
李泷阻止道:“無礙,我無法陪您喝,劉大爺您自己喝兩盅吧,我以茶代酒陪您。”
劉大爺擺擺手,“那不成,等你傷好了再喝吧。”
李泷笑了笑,沒說自己飯後就要告辭。
席間,劉大娘不停地給二人夾菜。
“粗茶淡飯,多吃點,農家沒什麽還菜招待你們的。”
玉衡笑道:“您這菜做得真好吃,若是我們能多留兩天,我都想拜您為師,好好學一手呢。”
劉大娘聽她話,問道:“怎麽,你們要走了嗎?”
玉衡一怔,看了看李泷,笑道:“是呢,他傷好多了,我們還要去別處找藥,就不多打擾您二老了。”
“怎麽說是打擾呢,我們巴不得你們多住幾天,多熱鬧。”劉大娘不舍道。
玉衡笑了笑,劉大娘又夾了一筷子菜給她。
正吃着飯,李泷突然停下筷子,側頭望外看去。
劉大爺家是村裏第一家,從院子裏就能看到不遠處的道路。
玉衡見他突然警覺起來,連忙順着目光朝南邊看去,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異常。
李泷陡然立起身來,朝不明就裏的劉大爺二老道:“大爺大娘,我們這就得走了,若是有人來,你們千萬不要說收留過我們,就說沒有見過外地人。”
見他話說得鄭重,劉大娘着急道:“這是怎麽了?”
玉衡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是有人追來了,連忙跟着站起來。
“大爺大娘,千萬不要說見過我們。”玉衡也跟着叮囑道。
李泷匆匆回房将兩人換下的髒衣裳帶上,玉衡也将兩人吃的碗放回了庖廚去。
李泷出了西屋,朝尚在發愣的劉大爺劉大娘一揖,伸手拉上剛出庖廚的玉衡。
“多謝收留之恩,告辭了。”話畢兩人匆匆出了院門。
“這...這是怎麽了?”院內,劉大娘尚還沒回過神。
劉大爺慢慢坐下,心裏有了層猜測。兒子走前也交代他們不要跟旁人說見過他們,這兩夫妻,初見時他就覺得兩人不像是采藥的山客,只是出門在外,總有些難處,沒有拆穿。
“坐下吧,一會兒來人就說沒見過外人。”劉大爺交代道。
不多時,果然西面山後轉出長長的青色的行伍來,前面幾人跨馬佩刀,後面人人帶刀。速度極快,快到村口時就各自分散開來。
劉大娘看着這陣仗,着實吓了一跳。
劉大爺鎮定自若地将放在桌旁的旱煙袋拿在手裏,卻忘了點火。
不多時,兩個兵卒已來到院外,隔着木栅欄粗聲粗起地問道:“老頭,你可見有生臉進村借宿?”
劉大娘吓得不敢作聲,劉大爺在桌角上磕了磕煙袋,答道:“沒看見噢。”
那兩個兵卒聽他這麽說,也并不進來瞧,轉身走了。
“當家的,他們不會是來找大侄女他們夫妻的吧?”良久,劉大娘緩過氣來,輕聲問劉大爺。
“怕是。”劉大爺沉着臉道。
“這可怎麽好,這麽多兵呢,不知道大侄女他們是犯了什麽事,這會兒逃出去沒有...”劉大娘說着雙手合十,虔誠地道了句阿彌陀佛。
這廂,李泷拉住玉衡出了劉大爺家,四面都是田地,離山也還有一段距離,跑是跑不過去的,好在田裏的莊稼收了,留下一堆堆草垛。
兩人就藏身其間。
果然不多時,就傳來一陣铿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夾雜着馬蹄聲。
聽着人數極多,玉衡不敢冒頭去看。
垛中黑暗,草垛不大,兩人只能緊緊地擠在一起。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玉衡甚至能感覺到相貼處,他衣袍下的肌肉都已緊繃起來。
“他們進村去了。”李泷聽着聲音朝村裏去了,輕聲道。
“啊!”玉衡擔憂道,“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在劉大爺家借過宿吧,萬一他們為難劉大爺他們怎麽辦?”
李泷沒有說話,心裏卻在盤算,那樣的話,他只能現身了。
偶然能聽到人聲喧嘩馬匹嘶鳴,倒沒聽到異動,李泷按捺着沒動作。
約一炷香後,那些兵卒似乎集隊出了村口,腳步聲彙聚在一處,似乎往遠處去了。
“你待在這別動,我去看看。”
說完,不等玉衡應聲,李泷已出了草垛去了。
草垛霎時安靜了下來。
他在時玉衡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他一走,她倏地就感覺到了杵在脖子上臉上的稻草紮人得慌,又癢又紮。
玉衡強自忍着,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李泷還沒有回來,玉衡放心不下,慢慢地從草垛裏爬了出來。
感覺脖子上癢得厲害,玉衡卻不敢伸手撓,怕越撓越癢。她舉目朝村子望去,不見李泷的身影,村裏一片安靜。
此處只能看到劉大爺家的茅草房頂,玉衡猜想李泷應是回轉去看劉大爺他們了,就爬上了高處的田埂,朝劉大爺家望去。
她沒有看到李泷。村裏也沒有看到士兵。
玉衡從村前看到村尾,依舊沒有看到李泷,不由心中大急,又在田野裏搜尋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轉身朝後看去,後面不遠處是一片山林,山腳下是一條東西交橫的道路。此刻,路上正立着一人一馬。
那人着藍衣,絕不是李泷。
沒想到竟還有一人留下,玉衡着實大吃一驚。她不敢細看,佯作鎮定地轉身朝東面走去,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不仔細看應該會當她只是村姑罷了。
可一陣馬蹄聲竟朝她來了。
玉衡聽着後面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響,不敢回頭,強自鎮定地朝前方快步走去。
馬蹄踩在田裏的禾苗頭上的聲音啪嗤亂響,離她越來越近,像是一根根針刺過來,激得玉衡後背寒毛直豎。
她低着頭亂走,匹馬已到了近前。
身前猝然出現一襲藍綢袍角,腰上束着一根鑲漢白玉縧帶。這人突然從馬上躍将下來,堵在了她身前。
玉衡大驚,猛地擡頭,卻還沒看清人面,他突然伸手一摟,将她緊緊地擁在了胸前。
“放開我!”玉衡下意識掙紮起來。
“東家...”
聽着這道熟悉的聲音,玉衡渾身陡然一僵。
“我終于找到你了...”他半慶幸半歡喜地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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