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聖誕節假期的第二天,隋心開始打包行李。
室友kinki神秘兮兮的走了進來,将一盒東西塞進她的行李箱。
隋心拿起來一看,當場臉紅,下意識的甩手扔了出去,如燙手山芋。
kinki竟然給了她一盒小雨衣……
“你給我這個幹嗎!”隋心叫道。
kinki翻了個白眼,又将小雨衣撿回來:“你傻啊,就你們倆出去玩,萬一那什麽,你總得做點措施吧,小心懷孕!”
隋心瞪了會兒眼,半響才吐出一句:“我大姨媽還在呢。”
kinki問:“第幾天了?”
“第三天。”
“那也差不多快完了,萬一出事呢?”
隋心皺起眉:“只要我不願意,他還能逼我不成?”
“你不願意?”kinki一怔,随即伸出手刮了一下隋心的臉:“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你男朋友那麽帥,你抵抗得住?萬一你一個忍不住,主動……”
“呸,我才不會!”隋心啐了一口,臉色更紅,對自己的自制力有足夠的信心。
可是即便如此,她卻沒有阻止kinki又一次将小雨衣塞進行李箱的動作。
只是瞪着那個角落,一言不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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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三天,隋心起了個大早,拎着打包好的行李出了門,腦子還在醒困,就被鐘銘塞進車裏,一路渾渾噩噩迷迷瞪瞪的來到機場。
從溫哥華到溫尼伯,從溫尼伯到丘吉爾城,下了飛機又登上火車。
出門前,隋心只穿着輕薄的羽絨服,離丘吉爾越近,身上的衣服越多,下火車之前,鐘銘還将一個防寒面罩一把套在她頭上,活似又圓又矮的銀行搶犯。
鐘銘似乎對這裏很熟,途中和一個當地人打了招呼,閑聊了幾句,就從對方手裏接過車鑰匙,很快将隋心拉上一輛休旅車。
車裏的暖氣熱騰騰的,隋心喘了口氣,覺得眼睛一下子就被從面罩裏呼出來的哈氣,熏的模糊了。
隋心一把扯掉面罩,喘出一口氣:“咱們到底去哪兒啊,越來越冷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鐘銘利落的發動引擎,驅車開出停車場。
整個行程都是個迷,隋心事先也沒做調查,更沒有搜索過丘吉爾的旅行攻略,本來還在想反正鐘銘都已經規劃好了,她跟着照做就是了。可是距離目的地越近,好奇心就越旺,一路上追問了好幾次,都被他搪塞過去。
趁着鐘銘開車的功夫,隋心掏出平板開始搜索丘吉爾城,一搜之下才發現這裏又叫北極熊之都,每年都會有上千只的北極熊在這裏聚集。
隋心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專心開車的鐘銘:“咱們是不是來看北極熊的?能看到熊寶寶嗎!”
鐘銘微微打了個哈欠,目光略帶疲憊的掃了她一眼說:“能看北極熊的季節很短,只有每年的九到十一月,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它們都回去了。”
“哦……”隋心失望的陷回椅背。
鐘銘的聲音再度傳來:“把你包裏的咖啡遞給我。”
隋心從包裏掏出保溫瓶,打開蓋子遞過去之後,才想到一個問題:“可這是我喝過的。”
鐘銘喝了一口,氤氲的水蒸氣向上徐徐升起,籠罩着他的側臉,連那雙望過來的黑眸,都襯的有些濕潤。
“人我都親過了,水還不能給我喝一口?”
輕描淡寫的一句,就将咖啡的所屬權定下了。
——
隋心一下子愣住,腦海裏瞬間跳出那天晚上的畫面。
被窩裏熱乎乎的,鐘銘貼着她,身上的體溫透過睡衣傳過來。那張床又窄又小,平時只夠他一個人睡的,雖然她身材比較嬌小,可是兩個人都躺上去只能側着身睡,或者平躺着疊在一起。
然後,好像他們吵了些什麽,還發生了肢體糾纏,鐘銘兩三下就将她制住,險些擦槍走火。強勢而帶着熱度的手指緩緩摩挲着她肩頸的皮膚,一下一下,直到另一只原本安靜貼着她腰部的手,顯然是有企圖的鑽進她的睡衣裏,她一下子就叫了出來……
隋心一個激靈,用力甩了甩頭,将那畫面驅逐出去,不再說話。
可是目光卻又不由自主的望向剛喝過咖啡的薄唇,以及緩緩上揚仿佛心情很好的唇角,臉上的溫度瞬間就升了起來,好像快要被暖氣口噴出來的熱氣蒸熟了。
她連忙伸出兩只手去貼臉頰。
這時,一只大手橫了過來,通行無阻的蓋住她的額頭。
隋心登時一驚,連動也不敢動,額頭被觸摸的地方又熱又麻。
只聽鐘銘問了一句:“這麽燙,你發燒了?”
話音落地,他抽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還從後照鏡裏看了一眼她紅着臉眼神閃爍的樣子。
“沒有,就是車裏太暖和了。”隋心澀澀開口,很快側了個身,将臉沖向窗外,“我困了,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
車子來到目的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天邊一點餘晖尚在掙紮,大片天空已經呈現灰色。
隋心只聽到耳邊有人叫了她兩聲,輾轉醒來。
頭上被罩下一頂很厚的毛線帽,然後厚款羽絨服的帽子也被掀到頭頂上,一雙溫熱的大手将上面的扣子扣好,催促她下車。
隋心膝蓋有點麻,一個動作一個指令的照做,誰知腳一沾地就軟了下去,一下子跪坐進雪堆裏。
耳邊傳來腳踩雪地的急促的“咯吱”聲,緊接着她就被一股力道用力拉起。
隋心被這一下摔的徹底清醒,動作緩慢的回過神,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腳下的一條車道被清理出來,上面只覆蓋着一層薄薄的雪,四周的積雪都已經厚厚的堆到膝蓋的高度。
沒有高樓大廈,只有大片的天空和大片的白,橘色燈光零星點點,稀稀落落,還有高如參天的樹林,和迎面吹來的呼呼北風。
頭頂上傳來一道聲音:“咱們這幾天就住這裏。”
“這裏?”隋心高高仰起頭,很費力才能看到夜空之下,那張正沖着她笑的清俊面容。
然後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旁邊一棟迷你的小木屋。
——
鐘銘将行李從後備箱裏拿出,先一步進了屋,打開燈和暖氣,輕車熟路的點燃壁爐。
隋心慢吞吞的跟進來,打量起整間屋子。
壁爐上擺放着幾個相框,相框裏是笑容燦爛的一家人,應該是這件木屋的主人家。旁邊不遠處是一顆小型聖誕樹,上面已經挂滿了裝飾物和五顏六色的小燈泡,木質地板上鋪着厚厚的羊毛毯,毯子上是小矮桌和幾個看上去很厚實的深色沙發,還有靜靜呆在一旁的搖椅,四周圍着同色系的矮櫃。
整間小木屋分成三個部分,廚房和飯廳,兩間卧室,還有這間溫馨舒适的小客廳。
隋心脫掉雪地靴,只穿着毛線襪踩上地板時,聽到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廚房裏傳來:“你先去睡會兒,晚點叫你吃飯。”
隋心“哦”了一聲,走到廚房門口,正想說要幫他一起忙活,卻見鐘銘不知何時已經脫掉大衣和外套,只留一件薄款的體恤衫在身上,正微微彎腰在大開的冰箱裏翻找食物。
因這個姿勢,原本就筆直的大長腿顯得越發的長,翹起的臀部撐起性感的弧度,她的視線順着被牛仔褲包裹的腿部線條一路向下,那雙精瘦的腳正光裸着踩在地板上,連腳趾都那麽修長……
鐘銘像是感覺到身後的動靜,這時微微側頭,發梢垂落了兩根,拂過睫毛,一雙黑眸裏透着詢問的意味。
隋心一怔,這才醒過神,飛快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就跑了出去。
——
隋心将行李箱拎進卧室裏才發現,這間小卧室沒有鎖。
她皺了皺眉,又到另一間看了一下,也沒有鎖,整間小木屋唯一的一把帶鎖的門就是那間浴室。
怎麽這家人平時睡覺不鎖門的麽……
“你男朋友那麽帥,你抵抗得住?萬一你一個忍不住,主動……”
kinki的話一下子竄入腦海。
隋心肩膀一抖,立刻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将行李箱的東西統統倒出來,擺進櫃子和床頭櫃裏,然後将行李箱推到門口,頂住門板。
然後,才準備換睡衣。
可是毛衣剛一脫掉,手碰到暖寶寶時,腰部的皮膚卻傳來一陣沙沙的疼。
她“嘶”了一聲,低頭去看,才發現那裏已經被燙出一片紅。
她只好又将行李箱從門口移開,走進洗手間,用毛巾沾了點冷水貼上去,整個人一激靈,好不容聚集的溫暖又一下子散開。
這樣反複幾次,傷口終于沒那麽刺痛了,隋心回到卧室翻了一下行李,沒有燙傷藥,只要胡亂塗了點維生素e軟膏上去,鑽進被窩。
——
模模糊糊間,隋心只覺得有人推了她幾下,很輕很緩,呼喚她的嗓音低沉醇厚。
“心心,心心。”
眼睛睜開一道縫,柔和的燈光透了進來,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起來吃飯了。”
隋心“嗯”了一聲,聲音幾不可聞,腦子又沉又重,原本還沒什麽睡意,可是一沾床就呼呼起來。
鐘銘率先走出房門,隋心迷瞪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那雙大長腿踩在地板上,發出吱呀聲,煞是好聽。
等她披着外套晃晃悠悠的踏出房門時,腳下一頓,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退回兩步,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望向門板背後,那個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好像有哪裏不對,可是她的腦子卻跟不上……
只好趿拉着步子走進飯廳,一屁股坐在餐椅上,雙眼發直的瞪着桌上的意大利面。
——
整頓飯隋心吃的不多,帶着困意只吃了一半。
直到放下叉子時,正迎上鐘銘的目光,就見他伸出一只手,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再放進自己嘴裏。
隋心立刻當場石化,睡意全消。
然後,鐘銘又面無表情的将她面前的盤子拿走,慢條斯理的全都招呼到自己肚子裏。
她就那樣傻呆呆的坐在那裏,看着他吃完最後一口,然後緩緩擡眸,語氣淡漠的開口:“吃飽了?”
“嗯。”隋心應了一聲。
鐘銘站起身,将盤子放進洗手池,轉過身時雙手環胸,一條腿随意曲起,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審視什麽似的意味不明。
隋心如坐針氈起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吃飯時他就沒說過話,好像在跟誰生什麽氣。
正在奇怪,就聽他說:“既然吃飽了,現在咱們就讨論一下行李箱的問題。”
隋心一愣:“行李箱怎麽了?”
鐘銘眉宇微蹙,眸子越發的黑:“為什麽要用箱子頂着門?”
咯噔一聲,心尖一抖,隋心這才明白了他生氣的原因。
她試圖解釋:“就,就只是放在那兒,沒有頂着……”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鐘銘将她打斷,語氣平靜。
隋心連忙擺手:“我……我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誰知下一秒,鐘銘就眯起眼,一副被人侮辱的口吻:“我要是想做點什麽,你以為一個破箱子擋得住麽?”
隋心瞬間啞口無言。
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別扭……
——
自這句話之後,鐘銘再沒搭理過隋心,拿着兩份資料就坐進客廳的搖椅,姿态閑适的看了起來。
隋心故意在他面前繞了兩圈,他卻連眼皮子都不帶擡一下。
她只好跑回卧室,抓起手機迅速給kinki發了條短信,将情況簡短的講了一遍。
kinki很快回複。
【你這麽做太過分了,他肯定被你傷着了!我說,你都和人家一塊兒出去玩了,孤男寡女的就該想到會發生什麽,用箱子頂門不是多此一舉嗎?】可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必要這麽着急吧……
【你先別管那些了,快幫我想想怎麽辦?】
kinki想了一下,才回。
【要不這樣吧,他雖然生你的氣,可是心裏肯定還是在乎你的。你就裝肚子疼,或是裝發燒什麽的,博取一下同情?】裝肚子疼?她大姨媽第一天才疼過……
裝發燒?上次發燒就是在他家過夜的……
啊,她想到了!
——
隋心蹑手蹑腳的摸出房門,腳尖小心翼翼的踩着地板,腳下發出的每一聲細微的吱呀聲,都像是敲在忐忑不安的心口。
背對着她坐在搖椅上的高大身軀,一動不動,一雙長腿随意搭在腳凳上,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架着黑邊框鏡的鼻梁,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直到磨磨蹭蹭的來到搖椅前,隋心仍是低着頭,一副糾結的模樣。
鐘銘依舊穩如泰山坐着,文件擋着臉,目光卻微微垂下,透過下面的縫隙,望向那雙沒有穿襪子的細白小腳。
晶瑩剔透的腳趾圓乎乎的,因為緊張蜷縮着,米分色的指甲一下一下勾着地毯上的毛,就像是勾着他心頭最癢的那一塊。
鐘銘勾起嘴角,隔着文件飄過去兩個字:“有事?”
屋子裏寂靜的,似乎能聽到隋心吞咽口水的聲音。
然後,就聽她小聲說了一句:“你帶燙傷藥了麽……”
鐘銘指尖一頓,拿着文件的手瞬間垂下,下意識的皺起眉:“哪兒燙着了?”
“之前腰上貼了暖寶寶,時間太久……”
靜默半響,就見鐘銘從搖椅上站起身。
隋心下意識地擡頭,向後錯了兩步,只覺得巨大的壓迫感突然襲來。
俯視她的那雙眸子,背着燈光,越發的沉。
下一秒,地板上就再度響起一陣吱呀聲,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
不一會兒,鐘銘就拿着燙傷藥再度出現,目光沉靜的掃了她一眼:“讓我看看燙到的地方。”
隋心沒有說話,動作緩慢的趴到沙發上,然後半側着身,一手伸向衣服下擺,猶豫了一下才将那片布料向上拉起。
白皙柔軟的皮膚漸漸暴露在空氣中。
而唯一的目擊者,目光輕緩而專注的望着那裏,再也挪不開。
下一秒,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利落的将燙傷藥擠在指腹上,高大的身軀緩緩坐到沙發邊緣,伸出沾着藥的手指輕觸上那片肌膚,順着一個方向摩挲着。
隋心一動不動的趴着,大氣都不敢喘,可是沒由來的,心裏卻踏實了下去。這才漸漸回想起來,好像從小到大鐘銘從沒生過她的氣,就算被她氣得發火兒,也只是一個人生悶氣,一旦她露出絲毫的委屈,他的憤怒就會頃刻全消。
哎,她之前怎麽會那麽傻,以為他對自己從沒上過心呢。
隋心将臉埋進手臂裏,忍不住笑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擦藥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思及此,她費力的扭過頭,小聲說了一句:“我好多了。”
“嗯。”過了片刻,身後才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指尖離開她的腰時,好像還用了一下力,被按下去的皮膚彈了一下。
隋心“嘶”了一聲,扭動着腰要爬起來。
然後,胳膊就被他扶了一把,換成坐姿,衣服下擺垂了下去。
——
隋心抿了抿唇,這才試探性的擡眼,正撞見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
但他似乎已經不生氣了,見她望來,還說:“燙傷了為什麽不早點說?”
隋心又垂下眼,不說話。
只聽到一聲輕嘆:“如果你早點說,我何苦氣那麽久?”
那語氣裏還夾雜着一絲埋怨。
隋心一怔,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怪,合着全是她不對,沒給他早點找個臺階下?
她不滿的擡起頭:“你那個氣生的莫名其妙的,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消氣?”
“我不該生氣?”濃眉緩緩挑起,尾音上揚,透着危險。
一瞬間,眼前的光亮就被突然籠罩下來的黑影遮去了大半,隋心下意識的向後錯,幾乎躺倒。
只能瞪大眼,看着他俯身漸漸逼近的面容,和眯起的眸子。
“我帶你出來玩根本沒想過那些事。”口吻不悅。
隋心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很快說:“就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吧……”
話一說完,隋心就要從旁邊溜出去,可是下一秒,一只手臂卻擋住了去路。
那低沉的聲音越來越近,幾乎貼到她的耳垂:“而且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現只是暫時讓你托管。”
——
什麽?
什麽原本是他的……
什麽暫時讓她托管……
隋心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瞬間炸的片瓦不剩,臉上溫度蹭的一下直達沸點,只能瞪大了眼望向他那理所當然的表情。
“什麽本來就是你的……我,我還在大姨媽!”
鐘銘冷哼一聲,扯了扯嘴角說:“仗着親戚來了就有恃無恐,這借口你打算用幾次?”
心裏咯噔一聲,吓得隋心立刻捉緊領口。
可是下一秒,一股力道就用力襲向她的腦瓜定,帶着惡意揉了兩下。
“記得,這兩天傷口別沾水。”
說話間,沙發一輕,鐘銘已經站起身,徑自走回卧室,“咚”的一聲關上房門。
那響聲連帶着木板牆都跟着一起顫動。
——
前一天晚上受到的驚吓,和飯前睡得那個囫囵覺,直接導致了隋心的徹夜失眠。
直到淩晨,她還在床上翻來覆去,心有不甘的爬起來去洗手間時,還刻意趴在另一間卧室門口聽了一會兒。
一點動靜都沒有,睡得居然這麽沉……
那後半夜,隋心只睡了五個小時,清晨七點就被生物鐘準時叫醒,蓬亂着頭發坐起身時,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起床氣。
她走下床,晃晃悠悠的走向洗手間,直到推開門站到洗手池前擠牙膏時,眼睛還處于半睜狀态。
腦子也像是被人灌滿了漿糊,連聽覺都變得緩慢,這時才後知後覺的聽到了流水聲,嘩啦啦的很急促。
隋心睜開眼,只見鏡面被水霧籠罩住,那霧氣中隐約能看到什麽肉色的物體……
她下意識的轉身,這才看到淋浴間半透明的玻璃門那頭,正直挺挺站在那裏的男人。
雖然毛玻璃遮擋了胸口以下的大部分面積,看不清虛實,可是那嘩嘩流水順延而下,沖刷在肩膀上,水花飛濺,順着胸肌和鎖骨流淌而下,卻是看得真真兒的。
咕嚕……
隋心張着嘴,視線上移。
就見濕漉漉的發梢被一只大手向後撥去,露出一雙沉沉的黑眸,被水濡濕了帶着警告的意味,正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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