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了很久才道：“因為，他很溫柔。”

“他的确很溫柔，不過對每個女人都這樣的話那就叫花心多情。”歌天涯想起殷長情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話不假思索就出了口。

“我曾經這麽認為過，但現在看來，并不是的。”虞姬的深紅色眼眸變得黯淡：“他并不是多情。能得到他不帶目的的純粹的溫柔的人，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歌天涯怔怔地看着虞姬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真摯地看着她：“或許，你說的是對的。”虞姬看歌天涯的目光變得異常柔和：“是啊，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

漫無目的地散步在青青的綠草地，歌天涯無趣地揚眉，擡起頭——是殷長情的住處。

耳邊響起虞姬所說的話，歌天涯思索着走了進去。

遠遠地又看到開得正盛的櫻花樹，她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進去吧……

穿過閣樓，眼前的場景令歌天涯忍不住贊許地微笑——露天的櫻樹林，飄零的花瓣蕩在清風中，連鼻息間仿佛都存在着那樣香甜的氣息。

微笑着四處掃視一眼，歌天涯怔住了。

深處的櫻花林，修長挺拔的男子依靠在樹幹之上，默默注視着采摘櫻花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洋溢着羞澀的笑容，明豔青春的臉龐有種令人心動的美。

男子是殷長情，而女子……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

殷長情臉上溫柔的笑意是她從未見過的，略帶寵溺的笑意，在歌天涯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笑意。扯了扯嘴角，歌天涯愣怔地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幸福，猛然間有些相信虞姬所說的那番話了。只是，心有種莫名的失落。難道，那個陌生的女子就是那個擁有他真實溫柔的人嗎？

她寧願，那個人是虞姬。

歌天涯忽然懷念起那個嬉皮笑臉的殷長情。如果他有了最心愛的人，恐怕不會再這樣了吧……真是的，她在想些什麽呢！歌天涯懊惱地轉過身，默默地離開這個地方。

可能，她有一點喜歡殷長情。歌天涯被自己莫名冒出的想法驚呆了，随即靠着牆角閉眸靜靜思索。只是一點點，但在看到那樣的虞姬之後好像就消失了。

不，或許，只是她認同了虞姬，因為她是個她很欣賞的女子。

但……那個女子。

歌天涯淺嘆一聲，輕笑着睜開雙眼，良久無奈地挑眉。如果真的喜歡上他，那又怎麽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放棄呢？真是想得太多了。

“歌天涯！你給我醒醒！醒醒！為什麽這麽任性？！”耳邊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歌天涯茫然地睜大雙眼，眼淚莫名地順着眼角流下臉頰。該死的，都已經離開那麽久為什麽還該死的記得他的聲音……？！

歌天涯閉眸，等了很久都沒再聽見卿雲海的聲音。她的身體，還沒死嗎？

還是，她出現了幻聽？

殺手璃大街出現

歌天涯頭靠着欄杆，兩眼盯着平靜的水面，難得地發起呆來。

滄葬月站在她身後，靜默了一會兒忍不住輕咳一聲，然後皺着眉半響才冒出一句：“你在幹什麽？”他有些懊惱地別過頭。

“發呆。”歌天涯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怔怔地看向水面，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沉默下去。

“……”滄葬月的眉皺得死緊，恨恨地看了眼歌天涯又回了殿內。

不一會兒，他帶着一件淡紫的長袍走了出來遞給歌天涯，冷冷道：“穿上這個。”

歌天涯疑惑地看了看他撇撇嘴當着他的面罩上了長袍。

“它名叫夜縷，是鬼族的寶物。”滄葬月頓了頓，俊美的臉龐浮上一絲淺淺的紅暈，“你穿上它就可以出去了，但要戴上帽子，絕對不能被日光照射到。我……我帶你去。”

“哦。”歌天涯始終低着的頭終于懶洋洋地擡起來，她眯起眼看着滄葬月猛地湊近他：“那，我們走吧。”滄葬月臉一白，直到歌天涯回過頭去才猛烈地咳嗽起來，接着冷着臉走到歌天涯面前不再說話。

他身後的歌天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挑眉，嘴角帶過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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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繁華的古城，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異常熱鬧。

歌天涯和滄葬月，相比之下倒是歌天涯一臉興致勃勃地打量這個城市的一切，本來，這挺正常的。可是……仔細看得話，就能發現她時不時地會觀察滄葬月的反應，而滄葬月則是瞥了一眼迅速把目光轉移到歌天涯身上，渾然不知有幾個黃花大姑娘羞澀地盯着他偷瞧。

歌天涯對他的反應表示無趣，嘆息着“童心已老”就不再注意滄葬月。

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伯頂着草帽坐在小板凳上捏泥人，一邊擺出來的成品也是栩栩如生，吸引了不少年齡幼小的孩子在一邊觀看。

滄葬月眼睛一瞟徑直走了過去，歌天涯納悶地轉身跟上去拍了拍似乎對這個相當感興趣的滄葬月：“你要？”她話還沒說完，滄葬月就拿起一個泥偶，然後眼睛斜向歌天涯。

嘿——歌天涯瞪起眼，首先就是覺得血氣上湧！“你讓我付錢？”

滄葬月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挑眉點點頭。“我沒帶銀子。”

“……”歌天涯瞪了他半響拿掉發上今早才擺上的發飾遞給老伯，拽了他就走，一邊諷刺：“一出門就碰見個吃軟飯的……”滄葬月不知裏邊的緣故，卻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只是抿唇，眼裏掠過一絲笑意。

心情極差地東逛西逛，歌天涯停在一家妓院門口，她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而同一時刻——

床帳內，一個長相略帶稚氣卻妖豔的絕色美人伏在中年男子身上，神情冰冷，緩慢地抽出他心髒處的匕首。男子驚恐地睜大眼，張大着嘴不停喘息，呼吸變得急促，他握緊雙拳青筋爆出，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流下些許冷卻的汗滴。

“你本來可以選擇更好的死法，只可惜你觸了禁忌。”璃輕聲說完，砍去了男子的右手，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快意，眼眸死死地看着男人停止最後一絲呼吸，死不瞑目。

“本來你不用死，只可惜，□□太深。”璃輕蔑地笑笑。

歌天涯拽着滄葬月不等他看妓院俗豔的招牌就把他一把拖了進去，她笑眯了眸嘴角挑起得意的笑意，回過頭唇不經意擦過一個人的臉頰。

她一愣，下意識回過頭。

璃唇角輕掀，手腕翻過撒下無味的粉末。

歌天涯還未看清他的樣貌，不禁惱怒地躲開單手抓住他的肩：“你撒了什麽？！”璃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要快步離開，滄葬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腕收緊。

璃悶哼一聲。

歌天涯這才看清是一個一身紅衣異常美麗的男孩，眼角下有一滴淚痣，上挑的丹鳳眼惡狠狠地瞪向滄葬月，死咬着唇不放，面色卻逐漸蒼白，冷汗津津。

“放開他吧。”歌天涯瞥了眼滄葬月沉聲道：“他沒有撒到我。”

滄葬月垂下眼簾，半垂的眸冷冷地看了璃一眼松開手。

璃沉默地摸上手腕，臨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離開。

“好心情都沒了。”歌天涯無奈地聳肩，看着滄葬月：“我們回去吧。”

“恩。”滄葬月很自然伸手拉低歌天涯的帽子，她瞥到他空空的雙手，綻開危險的笑容慢慢出聲：“泥—偶—呢？”滄葬月攤開手，掌心還有土色的粉末，皺起眉意有所指：“它太脆弱了。”歌天涯呆呆地看着他，半響點頭笑着離開：“你狠你狠……”

滄葬月抿唇，笑意飄散在清風中。

權力中心

璃沉默地看着手腕上一圈黑紅色的淤青，皺起眉。

冰涼的指尖劃過肌膚，有絲絲灼熱的刺痛感。

總覺得，不是那樣簡單……璃抿唇深思。

夕陽下的身影孤獨寂寞，卻帶着一絲倔強。

青石板鋪成的路上，有兩人淡淡的身影。

三兩成群的孩子嬉笑着從歌天涯身邊穿過，引起她一陣的恍惚。

善兒，他該十歲了吧……他有沒有埋怨過她？現在在李府又過得怎麽樣？

歌天涯停下腳步，目光茫然地追尋那幾個孩子奔跑的背影，卻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沒視線。

“怎麽了？”滄葬月微微皺眉，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猶豫着又把手縮回衣袍內。

“我想起一個同樣失去母愛的孩子。”歌天涯微微笑了笑，有些苦澀地抿起唇：“四年過去，他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吧。”本來只是敷衍滄葬月的話，歌天涯卻忍不住當真，眼眸黯淡。

她慢慢低下頭，淺淺嘆息着邁開蓮步。

“……”滄葬月抓住她的手腕，眸中怒氣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