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工作人員給臺上的陽陽和範予歌準備了椅子,開始進行見面會的互動環節。所謂的互動環節就是抽獎,魏巒這才明白入場時在門口登記的禮物和賬號有什麽作用——工作人員們會将禮物和賬號對應起來,再将賬號放進抽獎箱裏,讓陽陽和小情歌當場抽取,然後現場開箱。

陽陽先抽,他抽到的第一個禮物是一個紫色的盒子,和他今天穿的上衣很是相配。他抱着盒子向那位粉絲飛了個吻:“這位哥哥跟我心有靈犀噢,送了個顏色這麽搭的盒子。我來看看裏面是…………哇哦。”

他打開箱子往裏面看,然後露出了一個暧昧的笑容。

“這位哥哥可真壞啊……”陽陽的喉間滾動出一種帶着挑逗意味的笑聲,聽得人身體發熱。魏巒清楚地聽到身邊有人低聲爆了句壓抑的粗口,似乎正克制着想要現在就對陽陽做點什麽的沖動。

陽陽拿出了箱子裏的禮物,那是一條皮質的項圈,和一根手拍皮鞭。現場的粉絲們均發出了低呼聲,陽陽豎着一根手指,一邊用離心力讓那項圈在他手指上打轉,一邊對那粉絲一笑:“哥哥想讓我現在就用嗎?”

那粉絲忙不疊地點頭。陽陽笑着撩了撩額前劉海,把那項圈遞給了範予歌:“那就讓小情兒幫我戴上吧。”

範予歌遲疑了一下,然後接過了那項圈。陽陽伸長了脖子,仰起臉将優美的頸部線條連同喉結一起展現在粉絲們眼前,任由範予歌為他戴上項圈。

陽陽果然像他自己所說的一樣是個老司機了。戴好項圈之後他還将本來就開得很大的領口拉得更大,燈光下看得見他裸露出來的肌膚上似乎被灑了一層金粉,配上黑色的項圈,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要命的色氣。這不怕死的家夥還伸手扯了一下項圈,然後帶着那絲勾人的笑容對着臺下說:“我這樣子,像不像是哥哥的小母狗?”

粉絲們扯着嗓子嚎叫了起來,魏巒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炸裂了。臺上的陽陽一手拿着那手拍皮鞭,輕輕拍在自己另一只手裏:“想讓小母狗也試試這個嗎?”

“想!”臺下異口同聲地大吼道。陽陽勾唇一笑,直接把那粉絲請上了臺。魏巒注意到那粉絲上臺之後,本來隐藏在舞臺側邊陰影中的兩個彪形大漢立刻跟到了陽陽身後不近不遠的距離上,而舞臺側邊又補上了另外兩個大漢。

粉絲上了臺之後,陽陽朝他輕輕揮動了幾下手中的皮鞭。那粉絲激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傻傻地伸出去接陽陽手裏的那根皮鞭,卻被輕輕打了一下。

“哥哥錯了,”陽陽語末帶笑,“小母狗說的‘試’,是這樣‘試’……”

說着,他突然矮下手,拿着皮鞭的手腕一顫,那皮鞭頂端的皮質手拍對着粉絲的裆下就拍了過去。

魏巒幾乎倒吸了一口氣,而且他聽到身邊許多粉絲發出了和他一樣的聲音,還有人直接叫了出來:“卧槽太羨慕了!”

臺上的那粉絲僵立當場,陽陽拿着鞭子在他周身繞了一圈又一圈,時不時地一鞭子拍在那粉絲的腿間、腰際、胸口、臀後……都是些讓人狼血沸騰的位置。那粉絲明顯被他挑逗得有了反應,裆下鼓起了一大塊。陽陽用皮鞭輕輕磨蹭着那一大塊隆起,低笑道:“哥哥喜歡嗎?”

“喜歡!”就算沒有麥克風,那粉絲的聲音也大得全場都能聽見。魏巒驚異于陽陽的控場能力,他游刃有餘地在危險的邊緣展現着自己的魅力,挑逗着衆人的情緒和欲望,臺上臺下的粉絲明顯都被他迷得團團轉,這樣的男人難怪能成為人氣最高的主播。

而範予歌……魏巒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陽陽在開箱的時候他一直很安靜地坐在略微後方一點的地方,只有陽陽讓他為自己戴上項圈的時候才有了動作,其它時候都只是坐在那兒、看着陽陽與粉絲的互動,乖巧地像是只雪白的垂耳兔。

輪到他抽獎的時候他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箱子裏抽出了一個粉絲的賬號。念出賬號的瞬間現場有不少人都發出了騷動,魏巒不解地看向邝元元,邝元元壓低聲音對他說:“這人是個土豪大佬,常年在小情歌的直播間裏打賞排前三的那種。”

魏巒沒說話。剛才他聽見那個被抽到的人在前排發出了聲音,他伸長了脖子向那人的方向看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被範予歌迷得不惜一擲千金。

工作人員已經拿來了這人帶過來的禮物,範予歌也像陽陽一樣現場開了箱。開箱的那一瞬間範予歌就臉紅了,他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身邊很感興趣地看過來的陽陽,又掃視了一下臺下的粉絲們,遲疑着從箱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魏巒不太認得那是個什麽東西,但好像除了他之外現場所有人都認識。陽陽看到那東西之後吹了一聲口哨:“是很棒的吸奶器噢。小情兒你以前還沒用過這個吧?”

吸奶器…………魏巒明白了。這顯然不是給哺乳期的新媽媽用的那種母嬰用品,而是某種情趣道具。範予歌拿着那吸奶器,目光有些游移地飄到了下面那個粉絲身上:“嗯……謝謝哥哥,我會用的……不過現在不行。我穿的這個不能脫,脫了就沒有了……”

“我裏面……沒穿別的。”

在臺下男人們的嚎叫聲中,魏巒閉了閉眼。邝元元說得沒錯,的确有很多男人都吃範予歌這一套,明明一副純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立刻把他扒光。臺下的呼聲平複了一些之後陽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哥哥們是不是更該感謝我給小情兒挑了這件衣服了?雖然毛衣很柔軟,但是……摩擦在胸部上,應該還會有感覺吧?”

陽陽看向範予歌,範予歌抿了抿唇:“嗯……有點。”

“那……挺起來了沒有?”

範予歌的臉更紅了。他沒回話,只是遲疑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粉絲們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還有人高聲叫着“哥哥幫你吸一吸就好了!”臺上的陽陽和範予歌顯然都聽見了,陽陽笑道:“想要吸我們小情兒胸的哥哥這麽多呀,是不是嫌小情兒的胸太小了?”

有人大叫“是!”,還有人叫“不嫌棄!”,氣氛相當熱烈。範予歌的目光低垂了一下,咬了咬下唇又松了開來,眼睛望向臺下的粉絲們:“對不起哥哥們……胸太小了,我會好好用吸奶器的,把胸吸大了就給哥哥看。”

男人們的叫聲像是要把整個場地掀翻了一樣,那個被抽到的粉絲叫得尤其震耳欲聾,而且除了吼叫之外好像還說了些別的。陽陽和範予歌都傾過身子去聽,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他在叫什麽。

“盒子裏還有一件禮物嗎?”範予歌又把盒子抱了過來,陽陽對那粉絲眨了眨眼:“這位哥哥可是犯規了,我們明明說好了只能送一件禮物的。”

那粉絲還在叫着什麽,範予歌則已經把另外一件東西從盒子裏拿出來了。

那是一雙高筒網紋絲襪,黑色的,看上去……比起絲襪也更像是情趣衣物。陽陽一看到這絲襪就笑了起來,暧昧地挑了挑眉道:“今天怎麽總是抽到特別心有靈犀的哥哥?這位哥哥不會是知道了今天小情兒會光着腿,才送來了這麽棒的禮物吧?”

範予歌看向陽陽,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陽陽果然對他點了點頭:“既然這麽巧……機會難得,幹脆小情兒就穿給哥哥們看吧?”

臺下再次掀起了巨大的吼叫聲。陽陽和範予歌湊在一起,遮着麥克風商量了一小會兒,然後又分了開來,範予歌拿着那雙絲襪走向了椅子。

“那……我現在就為了哥哥們穿上吧。”說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脫下鞋子開始穿那雙絲襪。

這個角度簡直太妙……不,太不妙了。舞臺本來就高出一截,範予歌一坐下,屈起了一條又白又細的長腿準備穿絲襪,毛衣的下擺就會微微撐開一些,衣料和腿的縫隙間顯出一個令人遐想的陰影,讓人忍不住想去一窺裙下風光。

臺下的男人們似乎一瞬間全都得了歪脖子病,不管是不是小情歌的粉絲,都不自覺地伸長了腦袋向那陰影窺去。範予歌的腿很細,腿向前一伸、雙手拉着絲襪往上一提,絲襪就順利地被套在了他的腿上。他又如法炮制地穿上了另外一只,然後坐在椅子上,下意識地将毛衣下擺往下拽了拽,說:“我穿好了。”

他伸直了兩條腿,将它們上下交疊了一下,然後對臺下腼腆地笑了笑,淺淺的梨渦浮現出來:“哥哥們喜歡嗎?”

“喜歡!!”男人們大吼道。陽陽對那個送禮物的粉絲眨了眨眼:“這位哥哥看清楚了嗎?小情兒穿着你送的禮物的樣子美不美?”

魏巒本以為他會說美,卻沒想到他吼着接了一句:“沒看清!”

陽陽大笑了起來:“那……要不要看得更清楚一點?”

“幹脆上來看好不好?”

陽陽在現場似乎有很強的主導權,他的提議主辦方似乎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說讓那粉絲上臺就能讓粉絲上臺,只是又把之前撤走的那兩名彪形大漢派了上來。那粉絲被安排站到了側面,好好地看了看穿着漁網襪的範予歌。陽陽笑着問他:“這下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那粉絲點頭如搗蒜。

“喜不喜歡?”

“喜歡!”

“喜歡什麽?是喜歡絲襪呢,還是喜歡穿着絲襪的小情兒呢?”

“都喜歡!”那粉絲高叫,“最喜歡情歌的腳裹着絲襪的樣子!”

範予歌一愣,被特意提到了的那雙腳反射性地往後縮了回去,人也不好意思地往椅子裏縮了縮。許多臺下的粉絲發出了贊同的聲音,陽陽“噢~”了一聲,那雙挑逗的眼睛在臺上臺下飛了一遍,然後對那粉絲說:“那這位哥哥……想不想碰一碰這雙最喜歡最喜歡的腳呢?”

那粉絲差點瘋了,幾乎在臺上就跪了下來。在臺下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中那粉絲朝着範予歌走了過去,剛想伸出手就被陽陽攔住了。

“這位哥哥好心急呀……”他露出了一個壞笑,“我說的‘碰’,可不是你去碰他噢。”

那粉絲和範予歌都看向了陽陽。陽陽就帶着他的那一臉壞笑,走到範予歌一旁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範予歌立刻臉紅了起來,神情中帶着一絲為難和哀求的意味。粉絲們見他這樣,似乎更加興奮了,陽陽好像倒也沒逼他,只是又站直了身子,挑着眉毛用鼓勵的眼神注視着他。

範予歌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咬住了下唇,眼睛向上看向了那粉絲,又趕忙轉開了視線,怯生生的樣子讓人狼血沸騰。他伸長了一條腿,那只小巧的腳繃直了,慢慢的、試探性的觸上了那粉絲的一條腿。

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範予歌的那只穿着黑色網襪的腳上。

範予歌整個人都泛紅了,從臉到耳朵,到頸子到手腳四肢。他咬着嘴唇,腳尖順着那粉絲的腿慢慢向上移動着,一點一點的,最後踩在了那粉絲的腿間,微微蹭動了幾下。

被他蹭着的地方肉眼可見地一下子鼓脹了起來。

魏巒簡直看不下去了。他腦子裏嗡嗡作響,強烈的羞恥感伴随着怒意在他體內熊熊燃燒着,哪裏都燥熱得不行,偏偏還像是被下蠱了一樣移不開目光。視線裏臺上的小情歌和那個從幼兒園把薇薇接回家的溫柔男人的樣子時而重疊、時而分裂,讓魏巒幾乎精神錯亂。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人就是範予歌了。那不知所措的羞怯、溫潤清甜的聲音、笑的時候浮現出的梨渦、糾結時咬住下唇的樣子,都是魏巒熟悉的那個範予歌。

那個他以為溫潤、幹淨、文藝、用情專一的年輕男人,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這樣一個将自己的身子當做情趣物件一樣,取悅着男人們,以此來換取錢財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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