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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開學典禮。
一望可盡的操場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大學新生們各自拎着宿舍的四角板凳張望,尋找自己班級的領地。偶爾的觸碰,臉上萬分歉然,又繼續全神貫注伸頭張望,直到在黑壓壓的人群裏終于瞥見一兩個還不是那麽熟悉但也算臉熟的同班同學,然後撥開層層人海,抵達各自班級的彼岸。
頭頂八、九點鐘的太陽普照在每一個烏黑的頭頂,泛出一圈圈代表希望的七彩光暈。
任小溪早早就來到會場并機智地直接在最前面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班級,此時正端坐在人海裏淡定地低頭看着手上的英文詩歌集,耳朵裏傳來的是悠揚的鋼琴曲。
新認識的舍友林曉筠坐在她旁邊,吧唧吧唧地咬着零食——新生報到的時候,任小溪一推開新宿舍的門,就看到此妞蹲在凳子上用筆記本看電視,懷裏是大包小包的零食,吧唧吧唧地啃着,像鬧人的老鼠。看見小溪進來,她說,嗨,你來啦。然後把手裏的零食伸手遞給小溪,弄得她撲閃着漂亮的眼睛,一愣一愣的。
第一次見面,不用這麽熟絡吧?
之後相處的為數不多的幾天時間裏,小溪印象中林曉筠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吧唧吧唧地啃着零食,奧特曼都無法阻止她的嘴巴。可是又可是,這妞似乎天生患得瘦人病,小身板子瘦得慘不忍睹,簡直可以用瘦骨嶙峋、瘦骨如柴、皮包骨之類的形容詞來描繪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小溪想,這可能與她幾乎不吃正常餐的惡劣行為有關。
會場漸漸地平靜下來,乖巧的新生們端端正正地按班級坐成一條條直線,綿延伸至操場的盡頭。主持新生開學典禮的師兄師姐在主席臺上試話筒的音效,斷斷續續的“喂,喂”聲音震動在空氣裏,遠遠飄揚開去,遇到周圍的建築物又折了回來。
人海裏盡管只是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卻在整個校區幾千新生的彙集裏形成了一陣陣的嗡嗡聲音,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麽,聲音卻是有的。
也許他們在抱怨新生開學典禮為什麽要在室外舉行,因為九月裏九點鐘的太陽還是很灼人的;也許他們不太願意整個校區幾千人一起舉行開學典禮,因為真的很擁擠;也許還有很多人和小溪身邊的吃貨一樣,正吧唧吧唧地不亦樂乎地啃着零食。
不過,這些都與小溪無關。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場景下,她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的世界安靜,遠離嘈雜,她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沉靜在書海裏,不受外界幹擾。但這并不是說她是個書呆子,她只是特別會充分利用零碎的時間并高效地完成該做的事情,這樣她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小溪沉靜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不在意典禮進行到了什麽程序。
突然被身邊的人用力的搖了搖肩膀。
“小溪,小溪,快看臺上,那個新生代表好帥啊!”
忘了說,林曉筠不僅對零食毫無抵抗力,對各路帥哥的免疫力也是為零的。
當然,任小溪同學也是……稍感興趣的。
小溪從書本裏緩緩擡起頭來——她才不會像旁邊這妞那樣,一點矜持都沒有呢。
主席臺偏旁的地方,演講臺花團錦簇,一個高瘦男生雙手捏着演講稿,不時低頭看着,不時擡頭看看臺下的觀衆,雲淡風輕的表情,細碎的額發,眉眼深深。
他穿着一件白色暗紋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看起來有些陳舊,遠遠的,小溪似乎都看到了襯衫上微微的褶皺,褶皺裏滿是剛毅的生活氣息。雖然只能看到上半身,小溪甚至能想象得到,他修長的雙腿應該着着洗得發白了的牛仔褲。
陽光懶懶散散地籠罩在他的身上,烏黑的軟發氲開了一層層淡淡的光暈。棱角分明的五官盛滿了陽光,眉眼裏卻是同齡人罕有的成熟與穩重。一低頭,細碎的額發在他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暗了他的雙眸,猶如幽藍的貝加爾湖水,盛滿秘密,引人琢磨。
其實并不是特別帥,至少比不上王力宏——好像也不似高斐那般精雕細琢,只是看起來,嗯,很吸引人。為什麽吸引人呢?嗯,說不出來。然後看得久了,越發會沉入他的模樣裏。
或者說,沉入他的眉眼裏。
臺下鴉雀無聲,觀衆無一不是聚精會神地盯着臺上的人,連林曉筠這樣的骨灰級零食專家都停止了啃食,雙手捧着下巴,兩眼冒桃花。
但小溪感覺,他怎麽像是被架着上去做代表演講似的,聲音冷冷清清,不熱情不激情。
只是,他沉穩的聲音裏雜着絲絲的磁性,透過音質感良好擴音器的傳播更顯得厚重,所以足以蠱惑花癡少女。
小溪不自覺地扯下了耳塞。
“他是誰呀?”
“聽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是叫靳成什麽的,金融學院的。”
進城?小溪彎起嘴角就笑了出來。輕易被各種奇怪的名字逗樂實在是她的軟肋。
只是,望着臺上人的眼睛卻再也無法移開,像被一股不知名的魔力吸引着,眨眼都變成了慢動作。
開學典禮結束,操場裏的人頭又開始攢動,從上空遠遠俯視下來,就像是一群風雨來臨前急忙搬家的小螞蟻。
靳成和同班同學走在通往宿舍的校道裏,兩旁古老高大的香樟樹木郁郁蔥蔥,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只漏下星星點點的斑駁。
他是那樣的出衆,也很高,走在一堆人裏也能讓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拎着累贅難看的四角凳子,依然挺拔,從容沉穩,不急不緩。
旁邊的同學正和他說着這個學期的課程,和他分享從師兄師姐那裏聽來的哪個教授的課比較難過,哪個教授的課很好翹掉而且不被抓到。靳成只是冷淡地笑笑,思索自己的事情,并不贊同他們從師兄們那裏搜羅來的逃課技巧十五大法。對他來說,每一門課都很重要,而他,也必須做到每一門課都優秀至極。
談笑間,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蹿到他們面前——準确來說,是靳成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嗨,進城,你好。我是外國語學院的任小溪。任,是任性的那個任,但不念那個音哦,小溪,就是清澈的小溪流那個小溪……”小溪眉開眼笑,笑靥如花,花開四季,清脆銀鈴般的聲音猶如她的名字撞擊在石頭上發出來的潺潺流水聲。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她就抛給他們一個國色天香的笑容以及一道美麗的身影,背着手跑開了。
一蹦一跳,一蹦一跳……
那些人似乎被小溪突然出現又突然跑開的迅速行動給搞愣了,或者說,小溪國色天香般的笑容晃得他們迷失了心智,膛目結舌站在原地,不知此小女子搞什麽名堂,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
“哇,靳成,豔福不淺哦,才剛開學就有此等美女主動送上門來,以後還得了!”
“就是啊,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我可聽說咱學校是僧多粥少的嚴峻局面啊,你作為咱學校的新生代表,要做好表率作用啊!”
“所謂郎才女貌,原來真的存在啊。靳成同學,可否需要在下為你打聽一下此美女的來歷?”
“……”
身邊的人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開着靳成的玩笑。這群人剛經過高考,思想像剛經過五四運動似的得到徹底解放,爆發,談起愛情來再也不像高中時那樣諱莫高深。
靳成皺皺眉,冷淡着一張臉,瞪着那個蹦蹦跳跳漸行漸遠直至模糊的莫名其妙的背影,都不知道她高興什麽。
“無聊。”他冷淡地說。從高中到現在,向他示好的莺莺草草也不算少,見怪不怪。只不過,似乎并沒有人如此明目張膽過啊。
“不是每個人上大學都要談戀愛的。”靳成丢給他們這樣一句話。
衆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看着他獨自走開。這人怎麽如此不解風情?大學的時候怎麽可以不談戀愛?不談戀愛還算上過大學嗎?大學不談戀愛去幹嘛?師兄師姐們曾耳提面命,諄諄教導我們,在大學就是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才不枉十二年寒窗苦讀,勇闖獨木橋的戰戰兢兢啊。
可是,這個人竟然不懂。
管他呢,大學生活就是五光十色的,有人為愛尋尋覓覓要死要活,有人沒日沒夜游戲人間,也必定有人拼命學習到地老天荒,不然期末考試都抱誰的大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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