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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生活不外乎上課,社團,活動,新生們過了大學新鮮期,就更多地是宅在宿舍裏昏天暗地地打游戲了。
天色恰好的清晨,小溪會早早地起來,匆匆咬着面包,奔往一場與愛情無關的約會。
漫地無際的青草,靳成清朗的讀書聲音,直挺的脊背,翩飛的衣角。她會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一會,然後悄悄走近。
讀書讀累了的他們,會盤膝坐在草地上,安靜各自看書。晨露尚未與陽光相遇,挂在青草葉子上,晶瑩欲滴。
顧城說,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小溪沒有參加任何社團,她不認為她需要通過參加這些形式活動來提升自身能力,更何況,現在的社團協會,早已變更成立的初衷。
偶爾也會宿舍四個人晚飯過後到球場邊上溜達,趴在用來隔絕的青色鐵絲網上,對着球場上那些旋轉跳躍奔跑的充滿力量的身影流口水。然後,再到新發現的那個校園小超市裏,調戲那個有着春日和煦陽光般溫暖笑容的帥哥收銀員。
也經常會有大二大三的師兄邀請她出去玩,她會順便把宿舍另外三個美少女帶上,然後那些邀請就慢慢地少了。
偶爾也會在校園裏看見靳成高瘦的身影,潔淨半舊的襯衫,長袖半挽,手上夾着書本,腳步匆匆穿梭在林蔭小道裏,枯葉在他身後緩緩飄落。
大學生活就這樣在飛揚的青春時光裏開始,并精彩紛呈地進行着。
學校很人性化地把新生軍訓安排在了十一月,在已有濃濃涼意的秋天裏。事實上真相是,九月份的時候,這片地區禽流感肆虐,學校不敢把學生聚集在一起,所以只好把軍訓安排在了十一月。
小溪抖開學校發的軍訓服,仰天長嘆:“好醜啊!”
“任小溪,少來了,再醜的軍訓服,穿在你身上也能穿出一身清新來,要不信你換上,我幫你拍張照放網上試試,保準羞得網上那些穿着軍訓服,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卻非要裝出一副清新可愛的女人三分鐘內把自己的照片撤回。”沙沙一邊說着,一邊迅速地把軍訓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九月份的時候,大部分高校都在軍訓,□□網隔兩三天就冒出一篇關于軍訓女神的報道,說辭無一不是某某高校驚現清新亮麗軍訓女神,猶勝奶茶妹妹之類雲雲。雖然如此,小溪還是饒有興趣地一張一張刷着看那些照片,确實覺得,也不怎麽樣嘛。
“為什麽不是一秒鐘?”得益于媽媽一半的遺傳,小溪對自己的美色還是相當自信的。
“靠,任小溪你也太自戀了吧?你這張小臉也就能迷惑迷惑咱學院這些沒見過什麽世面的悶騷男,你還以為你真是國色天香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絕世容顏啊。再說了,人家就算删照片也不能在一秒鐘內删完啊,你沒看見網上那照片啊,三百六十度,渾身上下,各種搔首弄姿,就差沒把腳指頭拍出來了。”文君對她嗤之以鼻,對她的美色不屑一顧。好奇怪,剛開學的時候,文君可是力挺小溪成為外院新一任的院花呀,怎麽現在倒看不起她的美色來了呢。
“可我很春光燦爛啊!”小溪咕哝。
文君冷哼一聲:“那是豬八戒!”
其實小溪還想狡辯,雖然她沒有國色天香如花似玉的臉蛋,可是,可是,她的身材還是姣好姣好的。
“嘿,林妹妹去哪裏了?”沙沙問。林曉筠在宿舍裏年紀最小,又瘦弱得不經風吹,于是她們都叫她林妹妹,也算名副其實。
“約會去了吧。”文君說。
啊對啦,林曉筠戀愛啦!
就在她對靳成也一見鐘情又被任小溪一筒可比克收買的兩周後,她就被同協會的一個男生追走了,那個協會是,食管會。而據說那個男生長得還不咋樣,但是,他家是本市的零食巨頭(……)。
所以現在,林曉筠估計正和她的零食供應商兼男友晃着小腿坐在教學樓後那片草坪(對,就是小溪和靳成每天晨讀的那片草坪)的一塊大石頭上,懷裏抱着大包小包零食,嘴巴裏吧唧吧唧地演奏着零食命運交響曲。
小溪目瞪口呆地看着沙沙套在身上的軍訓服。這女人生生把大號的軍訓褲穿成了九分褲,滑稽得不行。
“怎麽,不好看麽?”沙沙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從鏡子裏看到了小溪一副驚詫的表情。
“你不先洗過再穿嗎?”
沙沙轉過臉來,還雙手叉腰,身體扭曲得像站在T臺上展示的模特。其實她極具當模特的潛質,高挑的身材,極典型的東方美面孔,該凸的凸了,該翹的……小溪咽了下口水,相當的sexy。只不過此時她滿臉的疑惑:“新衣服還要洗過才能穿嗎?”
小溪扶額。好吧,新衣服,完全不需要。
“話說,任小溪同學,你和你們家靳成同學發展得怎樣了?”文君又開始發揮她的八卦精神了。她曾說過,她的志向就是做一名有職業道德的狗仔,挖盡天下八卦新聞。可是,為什麽她專業選的是英語翻譯,而不是新聞傳播什麽的?
小溪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問出口了。
“這不是誤入歧途了嘛!”文君趴在床上嘩啦啦的翻着八卦雜志,砸吧着嘴巴說。
小溪對她翻了翻白眼。小姐你這歧途誤得也太不專業了吧,誤入歧途能誤得可以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和系主任老頭兒面紅耳赤地争論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還那麽積極參加英語競賽英語演講英語話劇?至少也要表現出一副厭學逃課的不良少女模樣吧,偏偏這丫總是第一個到的教室,并貼心地為她們仨占據前兩排的有利地勢,整整一個乖乖三好學生模樣!
“哎,別轉移話題,說說,你和靳成怎麽樣了?”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啊,很純潔的友誼關系。”
“鬼才信!哎,靳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就看不出來你就是一圖謀不軌的小狐貍呢。”文君撐着下巴,很認真地想了想,說:“小溪,你說你一外院的院花整日在他面前晃蕩,他怎麽也不為所動?他不會有什麽忘不掉的過去吧,初戀啦,青梅竹馬啦什麽的……”
“我覺得他有點深不可測。”沙沙從陽臺外間探頭進來。她終于舍得脫下她的新軍裝來洗洗了。
“不會,你們和他相處過就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了。”小溪說着,把軍裝塞進桶裏,打算等下拿到樓下洗衣間。
“老實說,你喜歡他什麽?”文君問。
她們的床鋪都是在上架,下面是書桌和衣櫃。小溪走到文君的床邊,趴在床欄上。
“文君,你相不相信,這世上,一定有一個人的眉眼,讓你一眼心動。”
文君合上娛樂雜志,不以為意地說:“不要跟姐說這麽清新脫俗的句子,什麽眉什麽眼……”然後色迷迷地笑了笑,說:“我喜歡高大威猛的男生,才不管他什麽眉毛什麽眼眸的。”
小溪不想再理她。
軍訓第一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要去操場上集合了。軍訓期間每個人都要晨跑,所以和晨讀的時間有了沖突,靳成和小溪不得不中斷了每日的功課。這讓小溪很是憤然。這不是棒打鴛鴦嘛,她每日能和靳成在一起的時間就只有這為時不多的區區兩小時,雖然靳成那只鴛和她這只鴦并沒有親密戲水,兩小時裏兩人也只是各自對着書本叽哩咕嚕地朗讀着英語,偶爾的交流也是用英語進行着,但這已經讓小溪覺得很滿足很滿足了啊。
任小溪你就承認吧,其實你真正痛恨的是晨跑吧。清晨冷冽的寒風叫嚣着灌入她的耳朵裏,口鼻裏,灌入一切能灌入她身體的地方,讓她難受得想立即死掉。更讓她羞愧難當的是,她竟然是整個學院跑得最慢的人,盡管她已經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連瘦弱得跟一紙片兒似的林妹妹都不想與她為伍,敏捷地哧溜哧溜地把她甩了五百米。
她真恨跑步!
小溪一邊單手捂着肚子氣喘籲籲地跑着,一邊暗暗在心裏恨恨地問候了一百八十遍那個還沒出現就把她折磨得半死的教官,指不定軍訓的日子裏還要被他折磨成什麽樣子呢。小溪決定逮着機會一定要搞點小動作讓他難堪。
而當靳成氣息平穩地跑過她身邊,然後回過頭來驚訝地對她說“小溪,你怎麽跑得這麽慢,跟烏龜散步似的”時候,她真想掄起旁邊的磚頭在他的腦袋上敲出一個大窟窿來,盡管他是她心愛的男子,盡管他的腦袋讓她嘆服不已。
怎麽連他也來欺負她!
诶,不對啊,金融學院的隊伍還在很後面的呀,他怎麽跑得這麽快?故意跑上來嘲諷她的吧!太不夠朋友了啊!
“慢慢調整呼吸,試着讓你的呼吸與步伐同步。”靳成不緊不慢地跑在小溪的身旁,微微吐着氣說。
呼吸與步伐同步,呼吸與步伐同步……小溪調整着自己紊亂不堪的呼吸,同時腦袋飛速運轉着——他是不是特意跑上來陪她的?是不是?是不是?
學校軍訓請的教官是本市的邊防官兵。當那個邁着穩健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的教官走到小溪他們方陣并駐足的時候,小溪簡直要呆愣住了。她敢讓他難堪麽?他一塊肌肉下來都能把她聰明的小腦袋砸得失憶了,那她就記不起靳成是誰了,她敢麽?
小溪感覺像看到了最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特酷的特種兵。林曉筠在她旁邊,幽幽地說:“小溪,我,我要暈厥了。”
“沒出息!”林曉筠旁邊的文君嗤了一聲,可是小溪眼角的餘光分明看到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她們三個的身高都差不多高,所以站在了一起,而一米七五個頭的沙沙卻被安排和男生列隊在最後一排,戴着軍帽混在男生堆裏,竟沒一個人看得出她是女生。沒良心的小溪她們仨在整理隊伍的時候,還齊齊回頭對一臉鐵青的沙沙同學吐了吐舌頭,然後抛給她三個國色天香的笑容。沙沙瞪着眼威脅她們,回宿舍再收拾你們!
“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你們的教官,我叫陳水源……”教官開始發話做自我介紹,雄渾的聲音突然被寂靜方陣裏某情不自禁“噗”的一聲打斷。
水圓?水扁?小溪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叫陳水源的教官面無表情,眼光犀利地在第二排中間找到聲音的來源。
“這位同學,你有什麽意見麽?”聲音冷得讓人以為某人要遭殃了。
小溪生生把挂在臉上的笑意壓了下去,一本正經地說:“報告教官,請問陳水扁和您是什麽關系?”
方陣裏哄堂大笑。
筆挺的軍帽帽檐在陳水源教官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不見他眼裏的神色,但是刀刻一般的下半臉如山峰嚴峻,讓人看着都生怕。他就那樣脊背直挺冷酷地站在那裏,不說話。十秒鐘後,方陣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抑感鋪天蓋地卷來。
隔壁方陣裏,靳成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手心裏都捏出了一把汗。她怎麽這麽能折騰吶!
“笑夠了嗎?”教官聲音提高了一度,但是并沒有想象中的怒意。
“不要侮辱我的政治信仰。”他說,語氣有絲絲的玩笑。
衆人口氣一松。
他又斂了語氣,很嚴肅地說:“擾亂軍紀該當重罰……”
啊?不是吧?難道又要長跑?小溪一臉苦瓜的褶皺。可不可以罰做仰卧起坐?
“念在這位同學是初犯的份上,這次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好了,希望你們有一個難忘的軍訓經歷。”教官拖長了雄渾的聲音喊:“現在聽我口令,立正!向左向右看齊……”
哎,不帶這麽玩人的。小溪舒了口氣,開始認真聽起教官的口令來。看來他并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小溪覺得眼前的陳教官,雖然嚴厲,卻有一股她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像是很久以前就見過。
軍訓的內容不過是齊步走啊,正步走啊,站軍姿之類的,但是密密集集的幾天訓練下來,也夠折磨那些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孩子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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