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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學期,小溪他們終于需要選修五花八門的選修課,湊學分,時間也緊了起來。
靳成更是如此。
大二的專業課本來就多而艱難,他現在既要上大一的課,又要花更多的精力在大二的專業課上,而且還得應付選修課,時間更緊得像被人勒住的脖子,空隙幾乎無。
小溪還是屁颠屁颠地每日跑去和靳成一起晨讀。偶爾他們讀累了,也會盤膝坐在草地上,安安靜靜地看會書。她就可以趁着靳成認真看書的時候,偷偷地看他,看他眉眼緊鎖認真思索時的好看樣子,看他在陽光下發光的發梢,看他好看的側臉,然後在他發現轉過頭來的瞬間,迅速把頭埋在書本裏。
小溪很得意,靳成一次都沒抓到她在偷看他,至少,她沒有一次對上他的眼光。
她不會在這之餘的時間去打擾他,雖然她越來越渴望和他一起去圖書館自習,越來越渴望和他一起在田徑場上奔跑——即使她很不喜歡跑步,也越來越渴望和他一起走在滿是林蔭的校道裏。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吧。
好在任小溪同學也不是在大學裏無聊到只想要愛情的人,她可是一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好青年。所以有事沒事就和宿舍那三個妞到操場上偷瞄一□□育學院的帥哥猛男什麽的,或者幹脆到樓下小超市調戲調戲那收銀員小帥哥。要重點說明的是,林曉筠同學,作為一個已被計算機學院商卓師兄寵到天上去的已戀X女,對猛男流口水或者調戲收銀員小帥哥這種事,幹得比文君她們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很多時候她們都是很務正業的,堅決不逃課是她們的原則,因為用各種腔調的英語和那些可愛的老頭兒教授吵架是她們的樂趣之一。
不過最近她們又找到了一種提升自我的途徑,那就是到各大學院去蹭課。蹭課這種事情,益處可多了,不僅能增長見識吧,主要是還能覽閱各大學院的帥哥美女。
當然,小溪她們每次一出現在各種課堂,總是會引起不小的騷動,畢竟這新“□□”裏有一國色天香的外院之花啊!
大學的日子就這樣恣意地流淌着,就像美妙的音符。
這周六,小溪沒有回家,難得地和舍友們窩在宿舍看劇。最近似乎整個外院的女生都迷上了一部美劇——《吸血鬼日記》。半夜,樓道裏時不時就會從某個房間裏傳出一陣一陣的尖叫聲。但是,請一定要相信,她們的尖叫,絕對不是被那血淋淋的恐怖場面所吓,而是因為劇中某個叫做Damon的家夥那邪魅容顏以及,引人無限遐思無限嬌羞無限臉紅的人魚線。
正當四人握着雙拳對着小小電腦屏幕津津有味看得早已忘記饑腸辘辘的時候,一陣試探性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門沒關,一個陌生的女生探頭進來。
“請問任小溪是住這裏嗎?”那女生問。
“噢,我是。有什麽事嗎?”小溪從文君她們的包圍中探出頭來。
“樓下有人找你!”
“哈,小溪,你們家靳成找你了,快去吧!”沙沙直接把小溪從凳子上抱下來,扔在了地上——小溪占據中間有利位置太久了,害得她一直都看得不舒服,她已經隐忍她良久。
“不是金融學院的靳成。”那陌生女孩說。
咦?這女孩很懂內行嘛。
“是一個很酷的男人,穿着軍裝!”
是陳教官?
還在對着Damon口水四溢的文君瞬間抹幹嘴角,嚯地從凳子上蹦起來,沖到那女生面前,幾乎要揪着那女生的衣領,問:“确定是穿着軍裝的男人?”
那女生被文君殷切的眼神吓到,又莫名其妙,人家是來找任小溪的啊,你激動個鳥啊!于是,不得不提醒她:“呃,他說找任小溪的!”
文君跑回去抓住還蹲在地板上的小溪的手臂。“小溪啊……”
“我先下去看一下。”
小溪站起來,走到那女生面前,對她說了聲謝謝就跑下樓去了。
文君,沙沙,曉筠紛紛跑到陽臺上翹首盼望,恨不得把頭塞了出去。
站在樹底下的那巍峨的身軀,可不就是陳教官嘛。
看見小溪蹦跳過來,他和煦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陳教官,你怎麽會來找我的?”小溪驚訝地問。
陳教官?她都不像小時候那樣喊他“大哥哥”了嗎?太久的分離,造就的果然是生疏。
“我上次給了你電話,也不見你打給我。今天我休息,所以就過來了。沒想到小溪在學校裏這麽出名啊,随便抓一個女生來問就知道你住哪裏了。”陳教官解釋。
“你還說,你的電話一次都沒打通過,打過去都說號碼不存在的。”小溪有點心虛,她并沒有打過,一次又一次重複撥那個號碼的,是文君。軍訓結束之後,文君纏着她要了他的號碼,躊躇猶豫千百次之後,才鼓起勇氣打了過去,卻總被冰冷提示號碼不存在。雖然很快就沒事了,但是當時文君眼底裏的那種深深的黯然,全宿舍的人大概都看在眼裏吧。
“這樣子。我倒忘了,部隊裏的電話外面是打不進來的。”
“哦。那家裏人有事找你了怎麽辦?”
“我每周定時打電話回家。”
小溪和陳教官随便聊了幾句,旁邊不斷有人來來往往,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對他們瞧了又瞧。
“呃,你什麽時候都必須要穿成這樣子嗎?”小溪看着他身上威嚴的軍裝,仰頭問他。真是讨厭啊,為什麽每個人都長這麽高,為什麽她都要仰頭跟他們說話,脖子好累的好吧。
陳教官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裝,笑了笑,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嗯。部隊裏不可以穿別的衣服,我大概只有這身衣服了。”
陳教官的聲音忽然轉得溫柔:“小溪,你吃飯了嗎?”
“還沒。”
“我們去吃飯?”
小溪大眼睛哧溜哧溜地轉了好幾圈,然後舉起食指,賊兮兮地說:“等我一下。”轉身,蹭蹭又跑上樓去了。
不一會,小溪下得樓來,身後跟了仨故作矜持的妞。
“陳教官好!”她們齊齊喊得響亮。
“你們好!”陳教官對她們略微颔首。他稍微記得她們是同小溪比較好的幾個,軍訓的時候,經常在一起胡鬧。
“帶上我的舍友,不介意吧?”小溪笑眯眯。
“不會。”
吃飯的地點是在學校旁邊一家很普通的餐廳。
沙沙和曉筠坐在陳教官兩旁,像倆好奇寶寶,唧唧喳喳問個不停。但她們的問題是這樣的——
“陳教官你應該沒結婚吧?”
“陳教官你今年幾歲啦?”
“陳教官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們那裏應該沒有女兵吧?”
“陳教官……”
簡直就是一身世大盤問啊。
文君坐在陳教官對面,一言不發。這妞似乎從見到陳教官那刻起就開始腼腆了起來,真不像平時總是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的她。不過,她關鍵時候問了個關鍵問題:“陳教官,你休息的時候,我們可以去找你嗎?”
陳教官看了看她,又轉頭看着小溪,說:“可以。到邊防總站,跟門口站崗的衛兵說找我就可以了,不過我們只有周末才能出來。”
吃完飯,文君提議去南溪公園玩,說南溪公園的櫻花開得正好,這個周末還是櫻花節什麽的。
曉筠沙沙和小溪她們本來就是愛玩的人,文君一提議,立馬就拍手附和。陳教官見她們高興,想着今天也沒什麽事,就答應着去了。
可是,還沒踏入南溪公園,她們就後悔了,那擁擠場面簡直就是people maintain people sea啊。要說這櫻花年年都如此盛放,為什麽每年都還是這麽多人?那只能說明,中國人類實在太愛湊熱鬧。
小溪她們随着人流慢慢移動,陳教官威風凜凜地走在她們後面,引來了不少人的觀望,高大的身軀在人群裏,顯得有點鶴立雞群。
好不容易找到一小塊空閑的草地,她們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陳教官見她們都累得氣喘籲籲的,于是走開為她們買水去了。
“文君啊,都怪你了,沒事來看什麽櫻花啊,擠死了。”曉筠用手扇着風抱怨道。
文君低頭不語。她只是不想那麽快放陳教官回去而已啊,只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啊。
“哎,哎,林曉筠,你得了吧,剛剛也不知道是誰,歡脫得像生了雞蛋的母雞似的咯咯直叫,現在你抱怨個屁啊!”沙沙向來都很維護文君的。
曉筠撇撇嘴,識趣地沉默。
遠遠地,看見陳教官拿了幾瓶礦泉水走回來。
“陳教官真是威風凜凜啊,可就是太嚴肅了……話說,文君,你喜歡陳教官什麽啊?感覺他跟我們好遠啊——嘻嘻,我說的是他好像比我們大很多很多歲的樣子,像叔叔一樣。”剛被沙沙訓過嘴的曉筠又開口。
文君把下巴搭在膝蓋上,眼睛卻注視着正向她們走過來的高大身軀。
“我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麽,我大概有崇尚英雄主義傾向吧。”
小溪記得文君曾開玩笑說過她喜歡高大威猛的男人,現在,她似乎真的要陷在陳教官的高大威猛裏無法自拔了。
原來戲言,才是最真的話。
“小溪,你不是說小時候就認識陳教官了嗎,他比我們大多少?”沙沙問。
“也沒大多少吧。認識他的時候,我才八歲,那時他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這樣子吧。”
“那也不過大我們七八歲而已。”曉筠搶着話說。
見陳教官走近,她們趕緊噤聲。
最後,實在不勝人多的煩擾,悻悻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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