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
幾十個家丁把冷峻峰圍在中間,冷峻峰丹田運氣,臂膀用力,冬郎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他的背上湧了出來。冬郎被這股熱氣彈了出去,一雙手輕松地把他接住了。
玄晨把冬郎輕輕地放在地上。玄星的劍指着冷峻峰,他冷笑道:“老夫人去世,二爺真是雅性啊,竟然扮起了傭人。”
冷峻峰的兩眼放出兇光,他惡狠狠地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玄晨朝玄星使了一個眼神:“不要跟他廢話,生擒他。”
兩人拔出劍,使出“雙星探月”的招式,只見兩人身邊的空氣随着劍的走向卷起一陣塵埃。冷峻峰并不害怕,他兩掌運氣,內力逼到掌心,一股狂風從他身後噴湧而出。頓時天昏地暗,塵土飛揚,玄晨、玄星的招式被輕松化解,就在這一空當,兩人只感覺肚子上被重重的一擊,玄晨內力深厚還覺得吃不消,玄星是直接噴出了一口血。
空中回蕩起令人顫抖的笑聲,“你們記住,我還會回來的。”
祠堂裏,老夫人的排位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冷峻山為母親上香,他身後,冷秋明規規矩矩的跪着。
冷峻山轉過身來,“你确實不知你爹的所作所為嗎?”
秋明垂着頭,“不知道。”
秋荷扶着冬郎站在一旁,冬郎施了一禮,“他撒謊,昨晚我明明看見他和他爹在後山說話。”
冷峻山嘆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睛,心中苦澀,“秋明,你怎麽如此糊塗。”他猛地睜開眼睛,揮動手指,在秋明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幾下。
秋明的額頭滲出細汗,他緊咬牙關,盯着三叔,三叔的臉上竟是那般痛苦。
冷峻山想要扶秋明起來,秋明伸出虛弱的手,把他推開。
冷峻山怔怔的看着他,看了許久,說道:“來人,帶秋明去別院,好生看管。”
秋明站起身來,冰冷的目光在冬郎、寶林和桂蘭的臉上掃過,那目光中是說不盡的冷漠。兩個家丁跟在他身後,秋明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面,仿佛是奔赴一場聖潔的儀式。
冬郎悄悄問秋荷,“剛才你爹在他身上點那幾下是什麽意思?”
秋荷痛苦的說,“我爹廢了他的武功,他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習武了。”
桂蘭偷偷朝秋明離去的方向望去,那身影在紅牆青瓦間,透着無盡的凄涼。
冷峻山向冬郎躬身施禮:“感謝小兄弟冒死相告,我鹿鳴山莊感激不盡。”
“冷莊主您客氣,是您救我在先。”
冷峻山伸手為冬郎讓座,他嘆了口氣,“這是家門不幸,讓小兄弟見笑了。”
冬郎忙躬身說道:“冷莊主這是折煞我了,我與秋荷年紀相當,應尊稱您一聲叔叔的。”
冷峻山擺擺手,“自古英雄不論年少,你膽識過人,我尊敬你。不知你的身體現在還好嗎?我記得你好像染了風寒。”
“謝冷莊主惦記,我已經好了。”冬郎擡頭看着他,心中一橫,噗通跪倒在地,“冷莊主,我爹早亡,我娘被北虜人抓走,求冷莊主收我為徒。”
冷峻山忙起身攙扶,“我何德何能,能做你的師父,你快起來,這萬萬不可。”
寶林和桂蘭也跪了下來,“求冷莊主收我們為徒。”
冷峻山搖搖頭,“別的事都可以答應,這件事是萬萬不可。”
一個丫鬟湊到冷峻山耳邊小聲說:“夫人過來了。”冷峻山忙扶起冬郎,“當我徒弟這件事,小兄弟就不要想了。我冷峻山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你們三個就在我鹿鳴山莊好好住下,有什麽需求我定會全力相助。”他朝玄晨、玄星使了個眼色,“你們快帶這三位小兄弟去桂苑好好休息,替我好好謝謝三位。”
他又朝秋荷招手,“秋荷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冬郎還想懇求,可是玄晨、玄星已經把他們隔在了冷峻山外圍。玄星一臉笑意,“走吧,小兄弟,桂苑可是鹿鳴山莊最漂亮的地方。”
冷夫人一臉慈愛的來到祠堂,她摸着秋荷的臉,四下找尋着,“怎麽不見那個叫冬郎的孩子?”
冷峻山說:“他說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秋荷疑惑的盯着父親,剛想說話,父親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捏了一下,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便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冷夫人的臉上籠上了一陣憂傷,她掩着口咳嗽了兩聲。冷峻山扶她坐下,“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山莊裏的事我會讓秋荷替你多打理,你就安心養病。”
冷夫人眼角挂上淚珠,“我是無法安心了。沒想到二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秋明那孩子也是可憐,我的心只要一想到他,心便揪着。”
秋荷伏在娘的腿上,“娘,不要想了,這是命。”
冷夫人摸着秋荷的頭,點點頭,“我早就認命了。”她頓了頓接着說:“我去抄往生咒。”
冷峻山按住她的手,搖搖頭,柔聲說:“今晚就歇歇吧。”
冷夫人輕輕推開他的手,“抄經我還安心些,不然長夜漫漫,我更是憂心。”
看着冷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裏,冷峻山嘆了口氣,他坐在椅子上,拉着秋荷的手,“你娘越來越虛弱了。”
秋荷心中難過,垂着頭。
爹接着說:“自從你哥哥被人抱走之後,你娘一直這樣病怏怏的,如今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她是不能再受打擊了。所以……”他盯着秋荷,“冬郎要走,不能在山莊裏長待。”
秋荷猛地擡起頭,盯着父親,“為什麽?這和冬郎有什麽關系?”
“冬郎長得太像你哥哥秋實了,你娘看到後會受不了。這也是我為什麽不願意帶他回山莊的原因。”
秋荷坐在水池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向遠處擲着石子。
“小姐,你在想什麽?”翠芝坐到她身邊。遠處升起袅袅炊煙,夕陽薄暮浸染山林。“小姐,你在這兒坐着有半天了,不累嗎?”
秋荷搖搖頭。
“小姐,我們去桂苑吧,看看冬郎和那個小胖子。”
“你去吧,我不想見他。”秋荷聲音悶悶的。
“為什麽?”
“不為什麽。”
此時在桂苑的秋桂堂裏,玄星抱着酒壇,臉上已經滿是醉态,他拍着冬郎的肩膀說:“你膽子夠大,我敬你。”
玄晨一臉嚴肅的看着他,“你少喝些,現在可是服喪期,你喝成這樣,成何體統。”
寶林不管那些,他摟着玄星的肩膀,笑着說:“我們冬郎膽子可是最大的,他才不怕什麽二爺三爺的。”
冬郎滿臉愁容地站在窗邊,玄晨拍着他的肩膀,問:“你在想什麽?”
“我想做冷莊主的徒弟。”
玄晨微微笑了,“你喜歡習武?”
“倒也不是多喜歡,只是……”
“只是什麽?”
冬郎目光投向遠方,“我要變強,去救我娘,還有,還有找到我爹。”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查明當年李家滿門抄斬的真相,為家人報仇。他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畢現。
玄晨拍拍他的後背,“師父總說我笨,可是我畢竟長你幾歲,總之我覺得,習武不見得就會變強,人心是要修煉的,光有武藝有什麽用?如冷峻峰一般成了弑母之徒,武功再好也是枉然。”
冬郎怔怔的看着他,玄晨那醇厚的面容在夕陽中顯得那般可親。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冬郎就起床了,寶林還在睡,桂蘭也已經起來了。桂蘭來到冬郎和寶林睡得隔間,在屏風外問:“冬郎哥哥,你穿好衣服了嗎?”
“穿好了。”冬郎和桂蘭來到前廳,兩個侍女已經端着各種餐點來到他們身前,一人道:“公子、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桂蘭忙擺擺手,“姐姐不要叫我小姐了,我叫桂蘭,張桂蘭,在永州賣豆腐的,你們這樣叫我,我真是當不起。”
兩個侍女笑了,“小姐真是可愛。”她們放下手中的餐食,一個侍女跑出門外,不一會抱着三套新衣服回來了,“夫人說,這三套新衣服公子小姐先穿着。”
桂蘭摸着那漂亮的新衣,臉上都是笑,“真漂亮,夫人真好,她在哪?我要去道謝。”
兩個侍女面露難色,“夫人身體不好,見不得生人,公子小姐不用去道謝了。”
桂蘭拉着一個侍女的手,“姐姐,我一會兒吃完飯了,去幫你幹活吧,我可能幹了,你有什麽活交給我就行。”
那侍女的眼角竟有些濕潤了,她輕輕摸着桂蘭的臉,“桂蘭小姐,你真是個好孩子。”
冬郎抱着衣服回到了他和寶林住的隔間,三下兩下就換好了,寶林昨晚喝了酒,還在睡,他朝寶林嘆了口氣,又開開心心的跑回前廳,吃了兩口飯,問:“秋荷在哪?我一會兒去找她。”
一個侍女神色慌張地說:“大小姐和老爺出去了,不在莊裏。”
冬郎看她的神色覺得不對勁,他喝了一口粥,接着問:“玄晨哥哥也出去了?”
那侍女點點頭。
冬郎突然跳下椅子向門口奔去,“那我出去逛逛。”
那兩個侍女忙跑到他前面,擋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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