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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點,蓁蓁剛擡起頭,懷裏的鞭子“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蓁蓁驚得猛然擡起頭,看見灰衣女子已經恢複了平靜,手中把玩着小皮鞭。
“我說呢,怪不得你這凡人小家夥能來這裏,原來是有這魔物。”灰衣女子淡淡一笑。
這一笑,使得地動山搖的時空頓時安靜了下來,恢複了靜谧。
“小皮鞭是好的,不是什麽魔物。”蓁蓁辯解。
“專門吸人神魂的東西,不是魔物又是什麽?”灰衣女子厲聲道,将手中的皮鞭高高舉起,仿佛随時會将它化為灰燼。
蓁蓁急得快哭了,“姐姐,你把鞭子還給我好不好,那是我爹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你爹爹?撒謊。”灰衣女子的手稍稍放低,若有所思道,“你爹爹既有這魔物,你又豈會是個凡人?”
“我,我不是凡人,我只是生病了。”
灰衣女子揚起她那張能令天地動容的臉,仔細地望着蓁蓁。
蓁蓁只覺得有一道光向她射-來,令她無從躲避,只覺得自己仿佛處在一個尴尬的境地,躺在菜板上任人宰割。
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灰衣女子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她最可靠的鞭子都被她搶走了。
因為要來虛靈境,蓁蓁特意把狼寶留在天玑峰看守赤足錦雞,眼下,她是一點手段都沒有了。
“唉--”灰衣女子的嘆息聲再度響起,“可憐,真是可憐。”
蓁蓁左右環顧了一下,“姐姐,你在說我可憐嗎?”
灰衣女子點點頭,娥媚微蹙,“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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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覺得呀?”蓁蓁瞪眼。
她覺得自己小日子過得挺好,除了自己住在天玑峰,小墨住在天樞峰,兩地分居有點麻煩,其餘的一切都很滿意。
灰衣女子直直望着蓁蓁的眼睛,“你繼承了你父親和母親的非凡血脈,是天生的修仙者,卻被人用強力奪去靈脈。你額上這塊疤,就是他們留下的痕跡。”
奪去靈脈?
蓁蓁只知道她生了病,卻不知道什麽靈脈的事,腦子懵懵的,嘴裏卻說,“姐姐,你這麽厲害,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灰衣女子搖搖頭:“我修不好你的靈脈。”
“我不是求姐姐幫這個忙。”蓁蓁說。
“噢?”灰衣女子驚訝。
“我和小墨一起傳送到虛靈境做任務,可是我一個人到了這裏,姐姐你能把我送到小墨在的地方嗎?”
灰衣女子望着她,“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麽被害的?”
“想知道,”蓁蓁低着頭,“可是又怕知道。我想回到小墨身邊。”
灰衣女子良久注視着她,“小墨,你喜歡他嗎?”
蓁蓁擡起頭,眼中恢複了神采,驕傲地回答道,“小墨是修仙天才,天生的劍修,現在是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
“煉氣期大圓滿,呵呵,果真好厲害,”灰衣女子又笑了,笑得澄澈純粹,“你身上有什麽他碰過東西嗎?”
蓁蓁想了想,把她和莫非墨初次上路從劫匪身上得來的翠屏燈交給灰衣女子。
只不過一道白芒閃過,翠屏燈便回到了蓁蓁手中。
“好的,我知道他在哪裏,可以送你過去。”
“謝謝姐姐。”蓁蓁大喜過望,繼而得寸進尺,“姐姐,你能把鞭子還給我嗎?”
灰衣女子瞅着鞭子,不置可否,卻說道,“修仙者除了依靠修煉法力,還要借助丹藥、器具增強實力。法器是最低等,往上是靈器,再往上是仙器。但在這三種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器具。”
“是什麽?”
“魂器。”灰衣女子眼中白芒攢動,眸中盡是小皮鞭過去戰鬥的畫面,“你的鞭子就是一件魂器。”
蓁蓁不解,“魂器有什麽特殊?”
“所謂魂器,自然是擁有魂魄的器具,住在裏面的魂魄,叫做戰魂。”灰衣女子進一步解釋道,“你爹爹上一次的生死之戰,這皮鞭原本的戰魂亦遭受重創,灰飛煙滅。”
“不,”蓁蓁反駁道,“它還活着,我能感受到。”
灰衣女子點點頭,“那只是殘存着一些神識,如果不盡快找到合适的戰魂,恐怕就……”
“姐姐,那該怎麽辦?”蓁蓁很難過,皮鞭是爹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灰衣女子想了想,“我可以幫你布一道禁制在其中,倘若有緣的話,或許能找到新的戰魂。”
蓁蓁木然點點頭,看着灰衣女子在虛空中劃了一個圈,将皮鞭投入其中,白芒不停閃動,只不過眨眼之間,鞭子就回到了蓁蓁手中。
“多謝姐姐。”蓁蓁将發熱的小皮鞭放回腰間。
灰衣女子點點頭,“我現在送你去虛靈境第一層。”頓了頓,她又道,“你可以告訴你的小墨,倘若他想有一天到達我身處的境界,煉氣期大圓滿是不夠的。”
“大圓滿都不夠?可是別人都是只到煉氣後期就沖擊築基期了。”蓁蓁不解。
“所以別人也到不了我這個地方。”灰衣女子輕笑道,“大圓滿之上還有巅峰。”
“煉氣期巅峰?”蓁蓁聞所未聞,但灰衣女子的強大令她不敢懷疑,“姐姐,要怎麽修煉才能到達煉氣期巅峰呢?”
灰衣女子一邊布陣,一邊說,“這個嘛,如果你的小墨是真正的天才,自然而然就會到達。蓁蓁,入陣。”
蓁蓁走到三個不規則的圓圈組成的圖案中,真覺得身體有一點癢,再一細瞧,腳尖竟然一點一點消失。
“好神奇的法術。”蓁蓁啧啧稱贊,忽然看到圈外的灰衣女子眼中的一絲落寞。
“姐姐,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灰衣女子看向遠處的宮殿廢墟,略略搖了搖頭,“不,很久很久以前,我跟另一個人一起來到這個境界,他為我修築了這座宮殿。”
“那,宮殿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蓁蓁的膝蓋也消失了。
“是我毀掉的。”灰衣女子的嘴角泛起一抹酸澀的笑。
蓁蓁已經大概猜出了結局,卻仍忍不住問,“為什麽?”
“因為他走了,他飛升成仙了。”灰衣女子仰起頭,一滴淚珠從她的睫毛上滑落。
淅淅瀝瀝的雨随之落下,一點一點落到地裏,天地間只剩下一片如泣如訴的嗚咽聲。
“姐姐,你是天才,那你抓緊修煉,飛升成仙去找他。”
灰衣女子苦笑着搖搖頭,“自我遇見他,道心已毀,早已無法修煉。什麽道侶都是騙人的,凡人夫妻壽命相同,方可恩愛百年,而修仙者?只不過是為了利用而想出的幌子。”
“不,我不信。”蓁蓁只剩下一個頭。
“小家夥,倘若有一天你垂垂老也,你的小墨卻花樣年華,你又如何?”灰衣女子看着嘴巴消失卻無法說話的蓁蓁,悲傷地說,“你我緣分一場,直言無妨,我若是你,便讓小墨永遠在煉氣期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啦,不過今天量很足~
☆、天目
“莫兄,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白淩波雙手不停結印,白淨的臉現出可怕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四周圍着一群血紅色的小蟲,如影随形,緊緊包圍着他。
白淩波每一次的攻擊都會不少紅色小點落入地裏,然而下一瞬間,這些紅色小點會分裂成更多的紅點。
莫非墨的情況比他更糟,他的飛劍每一次出擊,都會将血蝗子斬成數斷,然而,這意味着,被斬殺的血蝗子分裂成了更多的蟲子。
可惡。
莫非墨第一次産生了絕望之感。
不過莫非墨并不後悔招惹這些蟲子,天下強者林立,總是躲來躲去何時才能真正強大呢?來虛靈境的目的就是試煉,何況,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精神在此地被滅了而已。
“莫兄,你看,那是什麽?”
白淩波一聲驚呼,打斷了莫非墨的思緒。
他擡頭,卻見半空中出現了一雙女孩的腳,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怕,因為腳的周圍,包圍着一圈柔和的白色光芒。
只見那一雙小腳的上方漸漸出現腳踝,然後一點一點伸長。兩個人驚愕的片刻,虛影已經出現到半腰。
似乎,有點眼熟?
“蓁蓁?”莫非墨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
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出現。
如果可以,莫非墨真不希望被蓁蓁看到自己被一堆破蟲子打敗的窘樣。
“蓁蓁!”待到空中那紅衣少女完整的出現,白淩波驚訝地大聲喊道。
“小墨,白大哥!”原本沉浸在灰衣仙子的悲傷中的蓁蓁,此刻終于展露出笑顏。
莫非墨聽見這銀鈴一樣的聲音,始終冷漠的臉上終于露出幾條柔軟的線條。
然而随着蓁蓁的一聲喊叫,她全身的白茫盡數褪去,随後更是直接從半空中掉下來。
莫非墨手中的青劍旋轉,幾道青光閃過,從紅色蟲霧中劈開一道空隙,而莫非墨趁機從空隙中飛身躍出,接住蓁蓁,一齊落到地上。
“莫兄,蓁蓁,當心後面!”白淩波瞅見原本包圍莫非墨的血蝗子早已對着兩人飛撲而去,可惜他自顧不暇,只能提醒他們。
莫非墨心中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然而片刻之後,仿佛有一層溫暖的溪流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睜開眼睛,只見蓁蓁蹲在他的面前,手裏捧着一盞放着黃光的小燈。
“這是。。。”莫非墨覺得很眼熟。
蓁蓁嘻嘻一笑,将小黃燈往莫非墨懷裏一塞,“這是你從壞人手裏搶過來送給我的翠屏燈。小墨你先拿着。”
不等莫非墨回答,她飛快地從腰間拿出小皮鞭。
自從灰衣仙子為皮鞭加了所謂的禁制之後,皮鞭的氣息明顯不同的。
血蝗子湧上來之時,蓁蓁覺得小皮鞭似乎躍躍欲試,索性壯着膽子舞着小皮鞭沖了出去。
果真,小皮鞭所到之處,血蝗子就像蒸發了的水汽一樣化作紅煙消失得無蹤無跡。
蓁蓁“吭哧吭哧”地轉了好幾圈,原本彌漫得到處都是的血蝗子群煙消雲散了,看得莫非墨與白淩波目瞪口呆。
莫非墨還好,他是知道蓁蓁有一個厲害的姑姑,而白淩波則是大吃一驚。
在他心裏,蓁蓁是被打上“廢柴”标簽的,雖然在這個标簽之前還有一長串的形容詞,可愛的、機靈的、嘴甜的、會做飯的、會摘蘋菩果的。。。
“咦,這是什麽?”蓁蓁從地上撿起一個火紅的內丹。
白淩波和莫非墨走上前,表情十分嚴肅,“這是妖獸的內丹!”
“如此說來,這一群血蝗子其實只是一只大妖獸的□□,方才我們竟然被迷糊了,連真身在何處都不知道。”莫非墨憤然,若是早些看出血蝗子的真身,他自信一劍便能刺穿這妖獸的內丹。
白淩波倒沒有糾結這些,反而好奇地看着蓁蓁,“你一開始進入虛靈境了嗎?”其實他想問,蓁蓁為何以這麽奇怪的方式入場。
“我也不知道我傳送到了什麽地方,那裏是一個倒塌的宮殿,我在那裏遇見一個穿灰色衣服的仙子,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蓁蓁收好鞭子和內丹,認真地轉向莫非墨,“小墨,灰衣姐姐讓我告訴你,在大圓滿狀态之上,還有巅峰,只有在每一個境界達到巅峰狀态的修仙者,才有可能飛升。”
“巅峰?”莫非墨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白淩波的心情就比莫非墨複雜多了,他從小就癡迷修仙,将白氏祖傳的典籍全都翻了無數遍。其中最喜歡的是一本講白氏開門先祖的書,那位先祖是位不世的天才,與其他上古先賢一齊開創了乾元大陸的歷史。
在他的密傳中,就曾記錄到,先祖的每一個階段都達到了巅峰狀态。
沒想到這個詞語會從蓁蓁口中說出來。
“這麽說,是那個灰衣女子送你到這裏的?”白淩波發呆的時候,蓁蓁已經絮絮叨叨講完了她的奇遇。
蓁蓁點點頭。
莫非墨蹙眉,語氣中盡是難以抑制的憤怒,“你為什麽不問她到底是什麽害了你?”
“連姑姑都只能帶着我躲在村子裏,就算知道了他們是誰,我又能怎麽樣呢?”蓁蓁低着頭,用蚊子一樣聲音懦懦道。
莫非墨啞然。
蓁蓁的情況,與他又是何等的相似。
莫非墨緊緊握住手中的青劍,捏得骨節咔嚓作響。
“小墨。”蓁蓁拉了拉他的衣角。
“嗯,我們回去吧。”莫非墨祭出飛舟,第一個走上去。
三個人站在飛舟上,望着虛靈境的茫茫大陸,各懷着心思,誰都沒有再說話。
等回到集結地點時,皇甫心兒已經完成了祭煉,與段青陽一起打坐。
眼見得莫非墨等人來到眼前,皇甫心兒眉眼間的焦急深色才一掃而空,“你們沒事就好。”
白淩波有些驚詫,心道皇甫心兒怎麽會知道他們向血蝗子動了手。
“是段師弟,你們走了沒多久,他感應到血蝗子的氣息突然強大了數十倍。”
段青陽天生精神力強大,在虛靈境這個純粹的精神世界中,六感得到了極大的強化,遠遠大于在現實世界的實力。
“既然任務完成的如此順利,我等皆是頭一遭來這虛靈境,不如一起到處看看?”白淩波提議道。
其餘四人自然沒有異議。
這一走,他們穿過了飛沙走石的戈壁,遇見了煙雨濛濛的水鄉,見識了一望無邊的草原,踏過了高聳入雲的雪山。自然,也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修仙者。只不過,他們所在的虛靈境第一層,實在很難找到能挑釁他們的對手。
虛靈境的浩瀚與廣闊超乎了他們的想象,蓁蓁始終好奇地打量着這個神奇的世界,而莫非墨則是更多對力量的渴望。
能夠創造出這樣的精神世界,那是什麽境界的人才能辦到?
離開虛靈境的最後一天,五個人乘坐着飛舟到達了一座光禿禿的石山前。
皇甫心兒拿出羊皮地圖,仔細地對比了附近的地形,很肯定地說,“我們現在到達了虛靈境第一層的中心,這塊石山就是記錄虛靈境第一層中天才們破紀錄的記錄碑。”
“可這明明就是座普普通通的石頭山。”蓁蓁嘟囔道。
段青陽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小聲提醒:“有熟人來了。”
“光音道友,你也來了?”白淩波張望了一下,發現百鬼宗那個冷血少女正站在不遠處。
光音的臉上依舊是毫無血色,朝白淩波略略點了點頭,沉默地走過來,左手掐了一個法訣,飛向石山。
法訣仿佛掉入池塘,于虛空中蕩漾出一片漣漪,片刻之後,整座石頭上變得光滑平整,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烈陽,火系九靈脈,火系法術于虛靈境第一層無敵。”
“葉九幽,天靈脈,一招斬殺五千名同級別修士。”
“鳳舞,瞳術者,媚功無人可抵抗。”
。。。
衆人越往下讀越是心情沉重,他們幾人原本也是宗門中的佼佼者,然而跟在石碑上留名的天才們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這人活到現在,都幾萬歲了呢。”蓁蓁指着鳳舞的名字脆生生的說到。
大家這才注意到,剛才在石碑上的名字大多數都是傳說中的人物。
“看看有沒有近年來的記錄。”
“岳崇陽,木系九靈脈,再生能力創虛靈境第一層之最。”
皇甫心兒道,“林岳如今已經是雲海宗的元嬰修士,據說已經處于元嬰後期,很快就要沖擊大乘期了。”
“看這個。”段青陽又發現了離他們更近的,是兩年前創下的記錄。
“夜月,天生開天目,精神力于本境界無人能超越。”
莫非墨蹙眉,“這個夜月是什麽人?”
“夜氏一族是鼎鼎大名的天目宗的主人,我聽說夜月是天目宗數千年來最出衆的天才,天生開了天目……”這一次,輪到白淩波發揮了百科全書的作用。
一直面無表情光音低聲補充了一句:“天目宗的瞳術唯有夜氏一族的人以血脈相傳,所謂的天目則是瞳術中的至尊者。”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有評論碼字就更有動力,不點名,麽麽噠,你懂的~
☆、報應
“光音道友,你見過這位夜月嗎?”白淩波見她難得的動容,忍不住問。
“我一直在宗門修煉,還沒下過山,不過,以後總會遇見的。”光音輕輕搖頭,但她提到夜月時的口吻明顯與之前的冷漠語氣不同。
“喂,你在想什麽?”段青陽見蓁蓁一直盯着石碑,秀眉緊蹙,表情似乎很痛苦,“不舒服嗎?”
蓁蓁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莫非墨立時拽到一旁審問:“怎麽了?”
“沒事,就是突然頭有點痛。”
光音怔怔看着石碑,緩緩開口:“雖然這裏只是虛靈境第一層,但在這塊石碑上留名的人,無一不是人傑,最差的也是元嬰修士。這種記錄注定要留下幾千幾萬年。”
“夜月真的有那麽厲害嗎?”蓁蓁有些不服,“她的精神力難道比段青陽還厲害?”
光音冷笑了一聲,漠然看向段青陽,一股神識緩緩掃向段青陽。
而段青陽倒不甘示弱,凝結神識回敬向她。
光音一愣,“段道友身具特殊靈體,法力精純卻非常人能及,不過與夜月相比,仍是不堪一擊。我們百鬼宗師尊見過她,說未來千年,其餘宗門都會被天目宗踩在腳下。”
“哼,不就是在石碑上留名了嗎?”莫非墨不以為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頌法訣,“嗡”地一聲祭起青劍,劍氣沖天,直直飛向石碑。
“你要毀了石碑?”
衆人大驚,唯獨蓁蓁一個人拍手起哄,“小墨,小墨。”
青劍沒入石碑中,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莫非墨劍眉緊縮。
除了蓁蓁,衆人都暗自搖頭,在石碑上留名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莫非墨未免太狂妄了。
然而,片刻後,石碑忽然劇烈震動,以青劍沒入的地方為中心,蕩起了陣陣強烈的波浪,一聲巨響後,青劍飛回劍鞘。
“莫非墨,通靈劍體,馭劍術攻擊力本境界至強。”
在夜月的名字下方,浮現出一行白字。
不僅如此,虛靈境之外,各大宗門的虛靈境傳送陣也出現了這樣一行字。
一時間,“有個叫莫非墨的劍修在虛靈境石碑上留名了”的消息傳遍了各大宗門的山頭。
百鬼宗。
一座陰森森的石洞內,一位黑衣修士驀然睜開眼睛,接住了從虛空中飄過來的玉牒,神識掃過,臉上淨是不屑之色,“居然是歸一宗的弟子。哼,新入門的那個女弟子這麽久都沒消息,看來是沒希望了。”
雲海宗。
一位白須飄飄的老道跪在山頂的一座洞府前:“回禀師尊,此番在虛靈境留名的是歸一宗掌門秦子鴻的親傳弟子,此子身具通靈劍體,天生就是劍修。”
洞府中傳出一個更加蒼老的聲音:“先是天目宗,現在又是歸一宗,你們再不加緊修煉,我看雲海宗這乾元第一大宗的招牌是保不住了。”
天目宗。
一個緋色長裙的美婦立在一張白□□後,緩緩道:“月兒,你有對手了。”
□□上坐着一個十來歲的清麗少女,紫杉撩動,然而最美的乃是她額間一朵紫色的小花。只見她淺淺一笑:“劍修麽?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最激動的當然莫過于歸一宗。
秦子鴻聽到這個消息,連一頭白發都來不及梳理,披頭散發地沖到沈不凡的洞府彙報,随後發出掌門令向全宗弟子通報了這一消息,并迅速召集了七大分支的主事開大會,要求全宗的修煉資源集中到莫非墨身上。
。。。。。。
現實世界震動如此大,虛靈境倒顯得平靜許多。
只不過一行人除了蓁蓁,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莫非墨。
他們愛怎麽看待,莫非墨都無所謂,他這一趟出來,主要是為了攢貢獻點換一些修煉典籍,至于在虛靈境的石碑上留名,那不過是順手而為。他朝蓁蓁勾了勾手指,蓁蓁就屁颠颠地跑了過去。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莫非墨問了許多神秘灰衣女子的事情,蓁蓁便一件一件詳細的回憶。
“各位師弟師妹,我們返回的時間到了。”皇甫心兒忽然出聲。
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眼前白光劃過,等回過神來,已經身在最初的那幅玉石棺中。
“恭喜莫師弟。”莫非墨還沒坐起身,周圍的道賀聲已經響成一片。
早先那名傳送弟子心中叫苦不疊,若是早知莫非墨能夠在虛靈境的石碑上留名,壓根就不該收他們的靈石作為小費。此時見莫非墨從人群中走出來,趕緊将之前收取的靈石雙倍還給莫非墨。
莫非墨眉梢一動,沖着蓁蓁點頭,蓁蓁伸手接過靈石,粗略點了點數目,旋即眉開眼笑。
皇甫心兒原本出手大方,因此這筆交還回來的靈石相當可觀。
“我們一起回去交了任務就結束了。”皇甫心兒倒沒有眼饞那些靈石,畢竟以莫非墨如今的身份地位,別人想送他東西也未必巴結得上,不如結一個善緣。何況那傳送弟子本意就是孝敬莫非墨。
幾個人駕馭飛舟回到執事廳,順利交還了任務,每個人都得到了豐厚的貢獻點。
皇甫心兒先行道別返回搖光,莫非墨和白淩波則護送蓁蓁回天玑。蓁蓁興奮得顯擺莫非墨送給她那艘用符文便能控制的飛舟放出來,熱情地邀請段青陽一起搭便車。
四個人便一同前往天玑。
“也不知漪兒現在在做什麽?”白淩波看着空中行色匆匆的弟子,不由感慨一句。
蓁蓁寬慰道,“那天我聽她說謝師伯要宋言指點她修煉,這陣子一定在閉關,說不定等下看見她,已經順利築基了呢!”
白淩波溫柔笑笑,“漪兒說你照顧她頗多,我這個當兄長的還沒感謝你呢!”說着就要作揖。
“白大哥,不要!”蓁蓁吐了吐舌頭,趕緊躲在莫非墨身後。
三個人說說笑笑,只有段青陽一個人站在飛舟尾,雖然蓁蓁不時也會跟他說幾句話,白淩波還好,莫非墨的目光完全就是殺氣騰騰。段青陽索性做一個隐形人。
“你們看,幾個人在做什麽?”
蓁蓁定睛看去,只見一個少女被幾個高大的少年團團圍住。少男少女皆穿着玉衡一脈的弟子服飾,少女背對着他們,可那幾個男弟子個個臉上帶着輕佻的笑容。蓁蓁心裏一跳,想起從前白淩漪被同門欺負的事情,來不及跟莫非墨和白淩波解釋,急急駕馭着飛舟降落下去。
“師妹,你躲什麽?從前你不是說師兄是對你最好的人嗎?”為首的那個男弟子五官還算周正,只不過一雙眼睛看着很是污濁。
“我們陳師兄長得這麽帥,你還糾結什麽?哈哈哈。”其餘幾個男弟子在一旁起哄。
“喂,你們幹什麽?”蓁蓁急得第一個沖了過去。
為首的那個陳師兄瞧見蓁蓁幾人,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們來我們玉衡峰做什麽?”
蓁蓁懶得回答,直接把少女拉過來,不過這一拉,才看清楚少女的真正面目。
居然是梅莎!
怎麽回事?梅莎不是跟上上下下處得極好麽?不過蓁蓁沒心思細問,趕緊松了手,回頭朝莫非墨撇了撇嘴。
莫非墨翻了翻眼睛,一副懶得多理的模樣把她扯回了飛舟。
“我們等一等段青陽吧。”蓁蓁有點擔心,梅莎不是什麽好姑娘,段青陽又是一根筋,難保不吃大虧。
“梅師妹,你沒事吧?”段青陽滿臉訝異,卻并未跟着蓁蓁走上飛舟,而是走到了梅莎的身邊。
“小子,看樣子你是新入門的吧?不知道那妞是我先看上的嗎?就算你有興趣,也得等師兄先玩兒了再說!”陳師兄嘿嘿一笑,用一種放肆的語氣說道。
“那個姓陳的是築基初期的修為。”白淩波站在飛舟上小聲對莫非墨說道。
莫非墨不動聲色,倒也沒催着蓁蓁離開。
段青陽氣不打一處來,黑臉上居然冒起了青筋,“梅師妹是謝師伯的親傳弟子,你們這樣對她,就不怕謝師伯怪罪嗎?”
“怪罪?她如今沒了修為,怎麽可能繼續做謝師伯的親傳弟子?”陳師兄臉色一沉,神情愈發幸災樂禍。
沒了修為?
蓁蓁目瞪口呆,今天的怪事怎麽一件接着一件。
“不可能,謝師伯那麽溫柔善良,怎麽可能對梅師妹不理不睬。”段青陽反駁,然而他看見梅莎死死咬着嘴唇,滲出了幾縷血絲,說話的底氣愈加不足。
陳師兄獰笑一聲,“你是傻子還是聾子?如今白淩漪嫁給了你們天玑的宋師叔,謝師伯十幾天沒回玉衡,還有她什麽事?”
什麽?
這一次,輪到白淩波的眼珠子保不住了。
“蓁蓁?”
蓁蓁拼命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漪兒說的是修煉。”
“有一種修煉叫做雙修。”莫非墨雲淡風輕的在一旁補了一句。
白淩波再也顧不上跟他們倆說話,架起一朵白雲直奔天玑峰而去。
“賤人!”一直沉默不語的梅莎終于發出了聲音。
“你罵誰?”蓁蓁和陳師兄同時反問,彼此都有點意外。
不過那陳師兄嫌棄地看了蓁蓁一眼,伸手就拉着了梅莎想要離開,“廢話了這麽久,事兒還沒辦呢!”
“放開她。”段青陽怒吼道,一手握住梅莎的手不放,一手迅速地結了一個火彈。
作者有話要說: 梅姑娘的煩惱季
☆、團滅
哪知陳師兄的手段也很高明,反應及其迅速,同樣結了一個印,一道白色的光芒飛快地刺向火球。
不過這白光并非火彈術,而是比火彈術更高階的冰錐術。
冰錐劃過,不但瞬間冷凍了火球,直直向段青陽刺去,段青陽向旁邊躲避,一吃多長的冰錐擦着他的肩膀飛過。
區區擦過而已,這樣的力量竟然也将段青陽撞翻在地。
不愧是築基期弟子,莫非墨眯了眯眼,換做自己能不能硬接下這一招呢?
段青陽的純元天體在同等級仙徒中鶴立雞群,但修仙一道,不同等級之間的差距難以想象。
煉氣期弟子與築基期弟子之間何止隔了一道鴻溝?!
只是過了一招,段青陽就知道自己是決計打不過這位陳師兄的。
“不自量力。”陳師兄冷笑一聲。
他身旁的幾個弟子皆是新入門的,都知道天玑峰段青陽的名聲,見他一招就輸的狼狽,亦紛紛幸災樂禍。
“只不過是個練氣期弟子,居然敢來過問陳師兄的事。”
“明知道陳師兄是築基期的修士,還敢飛蛾撲火。”
段青陽倒在地上,聽着這些冷嘲熱諷,并未覺得有多難堪,同樣的滋味,早在萍菩樹下就已嘗過。
只不過,他擡起頭,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梅莎,心終究被刺痛。
“青陽。”蓁蓁再也忍不住了,從飛舟上跑下來扶起段青陽,見他傷得不輕,嘴角冒出了鮮血,頓時大怒,指着那陳師兄,“喂,宗門禁止弟子鬥毆,你對段青陽下這麽重的手,實在太過分了,算什麽師兄?”
那陳師兄見蓁蓁一個外門弟子居然敢指着他罵,自是勃然大怒,“沒錯,宗門禁止弟子鬥毆,不過,內門弟子殺一個外門弟子倒不是什麽大事。”
“你要殺她,要先問問我手裏的劍同不同意。”
莫非墨雖然見不得蓁蓁為段青陽強出頭的行為,不過他也實在看不慣這姓陳的作派,此時見他想對蓁蓁下手,自然要站出來。
“你又是什麽東西?”陳師兄上下打量了莫非墨一番,見他身着天樞內門弟子的服飾,不由皺了皺眉。
以他的修為,當然沒把莫非墨放在眼裏,可莫非墨如果掌門秦子鴻的弟子,那又不同了。
秦子鴻為人除了貪財,還相當的護短,若眼前這人碰巧是秦子鴻的親傳弟子,自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念藉此,陳師兄故作大度,“看你是天樞弟子,我念在掌門師伯的面子上,只要你們道歉認錯,就可以放你們走。”
“笑話?也不知道你多大臉,能給師傅留面子。”莫非墨聞言,只覺得可笑。
陳師兄臉一沉,暗道對方果真是掌門的弟子,不過心裏更是憤怒,是天樞的弟子又如何,居然敢不把築基期弟子放在眼裏。若是自己被一個煉氣期弟子唬住的事傳出去,還如何在宗門立足。
“敬酒不吃吃罰酒!”陳師兄擺出架勢,準備教訓教訓不懂事的新弟子。
蓁蓁剛扶段青陽站起來,見此情景,忽然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陳師兄,當心飛劍哦,他可以能夠在虛靈境留名的人。”
什麽?他就是那個劍修莫非墨?
陳師兄頭一麻,頓時想起來劍修能夠跨境界殺人的傳說,陣腳大亂,本想叫停,可莫非墨早已夾帶着青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了過來,他只好倉促應戰。
段青陽搭着蓁蓁的手,艱難地看着眼前的刀光劍影,“蓁蓁,謝謝你。”
“你不用客氣,”蓁蓁勉強回答着他,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着戰況,如果莫非墨不敵,她就要帶着小皮鞭出手了。
段青陽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股神識随之湧動,“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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