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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

柳綠嬌嗔道:“就怕到時還未到,老爺就先憐惜她模樣兒好讨她高興了。”

韋德眼睛一眯:“好啊!敢打趣你老爺我!”說着就又摟住了柳綠,然後又順勢動作了一番,柳綠方才将衣裳整理整齊了,滿臉豔光地出去了。

白丹桂對韋德和柳綠的事情半點不知,洗完澡就自家起來看了會子賬本,又去和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和他們說些生意上的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是兩天的功夫過去。顏舜華将将才将她的嫁妝單子捋順,就曉得在從順天府搬來松江府時,陳氏就将杜氏留下的鋪子宅子賣把出去,自家将銀子吞了不說,給她置辦的嫁妝,皆是買的些绫羅綢緞绫紗羅錦、各種擺件兒、首飾等物兒。一百二十八擡的嫁妝,愣是沒一點銀子。這般陳氏不僅坑了許多銀子,賬面上還做了假。顏知府看着嫁妝體面又信任陳氏,是以半點都不曾懷疑。

為着臉面,顏舜華總不能叫人去當鋪當東西。想了想,她終久是叫青碧先将那些東西收入庫房。橫豎她還有杜氏給他留下的銀子,倒也不是太打緊。

那日徐韶和顏舜華二人敬過茶後,便都回房,兩個人你作畫我撫琴或者琴瑟和鳴地過了一天,晚上兩個人又說了些話歇息了,翌日顏舜華就開始整頓內宅,将山重、水複、柳暗、剪燭并青碧一家安□□綠卿館,又定下了規矩。只是這一日,徐韶卻不再府裏,不知道接到了甚麽人的來信,他就出去了。

第三日乃是回房之日,想到清點出來的虧空,本不不大樂意回這個門的顏舜華很是樂意地和徐韶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滾兒,希望喜歡此文的親們收藏一笑喵~麽麽噠(╯3╰)

☆、瘋狂回門

話說顏舜英和顏辰兩個,本欲襄助顏舜華,卻因陳氏不欲壞了顏舜華這門姻緣而被關在楓梧苑。兩個人無奈之下只得相互說話解悶兒,或是相互寬慰對方,擔憂顏舜華的心思倒是半分未減。

顏知府曉得顏舜英和顏辰兩個如此擔憂顏舜華,心中甚慰,只覺一雙兒女在他的教導下曉得關心姐姐友愛家人,不曾白費他教導的苦心。反觀顏舜華,他不由得嘆口氣,盡管他悉心教導嚴格要求,那個孩子還是行得歪了。在顏舜英和顏辰兩個被放出來後,他們兩個就一直纏着顏知府,說要是回門的時候顏舜華過得不好就将顏舜華接回來,他們養着顏舜華。

顏知府心中感嘆一聲,同樣的教導養出來的卻是不一樣的人。有顏舜華那等薄情的,就有顏舜英和顏辰這等重情重義的。因着有了這等想法,回門這天顏知府就不大愛兜攬,只是念着徐韶是安國公的嫡次子,想着他往後定然要去京城,顏家存亡都系于徐家,他方才勉強應酬等着顏舜華和徐韶兩個。

而陳氏心裏則不要太高興。顏舜華清點嫁妝單子時肯定曉得嫁妝被她坑了偏偏還有苦不能說——畢竟一百零八擡的嫁妝已經很是豐厚了,外人皆誇她作為後母簡直太賢良,顏舜華若是還說她吞了顏舜華的嫁妝,也沒有誰會信,難堪的就是顏舜華而已。一想到這個事情,陳氏曉得嘴都合不攏,這實在是叫她高興嘚瑟,顏舜華回來之後指不定她還可以大大地耍一耍賢良的把戲,叫顏舜華有苦不能言。

當顏舜華和徐韶兩個踏入顏府後,徐韶就執氣顏舜華的手向顏府的會客廳去。顏知府和陳氏高高地坐在上頭,顏知府看着徐韶牽着顏舜華的手,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年自己和陳氏以詩書手絹傳情的舊事來,看着陳氏的時候眼眉也就柔了幾分。

那廂顏舜華不慣在外頭這般看相,就要将手掙脫。徐韶的手用力收緊,緊緊地将她的柔胰握住,讓顏舜華低頭之時頰邊都有了些紅暈。徐韶唇角微揚,側頭看着顏舜華,一手在她的肩上輕拍幾下安撫道:“乖。咱們別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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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舜華斜了徐韶一眼,徐韶嘴角的笑紋便擴散開來。兩個人見過顏知府和陳氏、顏舜英、顏辰,就有顏知府的兩位姨娘前來傳話說午膳已于某處亭子擺好,請幾位前去用膳。另外又有顏知府的幾名侍妾聽聞徐韶的美名也借着前去向陳氏請安服侍陳氏的名頭去看徐韶真人如何。

顏舜華和徐韶二人新婚,正是情濃之時。顏舜華見顏府的這些人都眼淺徐韶的容貌,之時暗中掐徐韶的手臂,徐韶也不說甚麽,只是付之一笑。他的眼眸波光已轉,笑意盈盈地看着惱怒的顏舜華,趁着走路的空當和顏舜華低聲道:“你放心。”

顏舜華這兩日和徐韶一處,總有些想打人的念頭。她狠狠地睨了眼徐韶,故意走在衆人後頭,待沒人注意時一腳踢在徐韶的小腿兒上,扭頭:“我有甚可放心不放心的?”

徐韶也不惱,顏舜華的這點力道,踢在他身上就和撓癢癢一般。他清淡一笑道:“醋缸子都打翻了,還說甚麽放心不放心的。”

顏舜華把眉頭一皺道:“胡說些甚麽!這些有的沒的,你白杜撰來也成不了真的。”

徐韶神色正經,顏舜華眉頭緊鎖。前邊兒顏舜英。顏辰兩個發現不見了姐姐,忙扭頭往回看時,就看到顏舜華淡漠地看着徐韶,手上卻用力掐着徐韶的腰。

顏知府回頭看到這番景象時,氣得胡須一顫一顫的。當真是,太傷風化了!陳氏亦是似笑非笑的模樣。顏知府臉色鐵青道:“女子三從四德,你做到幾點?越大越沒個體統。”

徐韶這時候一手扶住顏舜華的手一邊兒淡淡道:“搖光腳滑,我不過白扶她一下。泰山言重了。搖光既然成了我媳婦,我必然要照顧着她些。”

言下之意就是,這是我媳婦兒,該教訓甚麽的,我自己都沒舍得,你就不必多嘴了。

顏知府點了點頭,回頭看到顏舜英和顏辰兩個在一處說笑,面色柔和了些,就對顏舜英和顏辰兩個道:“路滑,你們兩個也注意着些兒。”

陳氏在一旁笑道:“姑爺待我們搖光好我們便放心了。只是女子嫁人後,就該……”遵從三從四德,好好服侍相公生兒育女,豈能讓相公去遷就你的?陳氏後邊呢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徐韶就先和顏尚書道:“貴府景致不錯。”就是人有些問題。

陳氏面色不虞,但須臾之間又是慈愛的模樣了:“姑爺人雖長得好看,但随意打斷人說話确不大是好習慣。”

徐韶眼眸中霎時間充滿了戾氣。他仍舊是溫和的模樣兒,淡淡的笑容卻不大好看了。他斜睨了陳氏一眼,原本和徐韶就相差十來歲還保養得宜的陳氏瞬間就有些誤會了。姑爺這般看她,可是和坊間的話本子裏的風流才俊一般對她有些意思?

陳氏老臉有些要紅的趨勢,但她到底是個老油條,把持住了。只是多年來不得顏知府滋潤的某處就有些作癢了,讓她走路時臀部的擺動越發明顯了起來。

顏舜華和徐韶二人和顏知府、陳氏、顏舜英、顏辰一道兒用過午膳後,顏知府便和徐韶去書房商議正事,顏舜華則被顏舜英、顏辰兩個圍住說話。

顏舜英手指攪着手絹兒道:“姐夫他,待姐姐可好麽?”顏舜華笑道:“夫妻都是這個樣兒,可有甚好不好的。”

顏舜英想起和顏辰的在楓梧苑時的某些事兒,臉一紅,本想問徐韶不舉的傳聞是真是假,但她臉皮薄,到底沒問出口。顏辰則道:“若是姐夫待姐姐不好,姐姐就回顏府來罷。我和搖琴養着你。”

顏舜華彎唇一笑道:“說的甚麽傻話。”原本因近日顏知府态度冷淡而覺得冰冷的心稍微暖和了些,再想到徐韶看向陳氏的那個眼神兒,顏舜華唇邊的笑意更深。

她原本不願讓顏舜英和顏辰傷心,但陳氏當初叫人将她拐走不說,還吞了她的嫁妝,明裏暗裏地給她上眼藥,當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也不看看她自個兒有沒有那個本事!

顏舜華眸色加深,看向陳氏的眸光就有些意味深長。偏偏陳氏還要裝作一副慈愛的模樣。而陳氏本欲挖苦徐韶不舉,叫顏舜華難堪,看徐韶看向她的那眼,着實讓她心神有些蕩漾,現在都不大能回過神兒來。

而徐韶和顏知府商議過正事之後,則和顏知府道:“雖說你是長輩,然我不在官場,顧忌便也少了許多。望泰山還是管好府中家眷,若是再有誰對小胥的渾家指指點點不客氣,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不管在原處皺着眉頭要大斥“大逆不道有傷風化”的顏知府,磊落坦蕩地走出了顏知府的書房。顏知府向來德高望重,還不曾有人敢如此對他大放厥詞,是以他心中一時落差太大難以接受。轉而想明白自家現下和徐家是一根繩子的上的螞蚱,徐家可以沒有他顏家他卻不得不靠上徐家,也只能在原地哼哼。

顏舜華又和顏舜英和顏辰說了會子話,徐韶就走了過來告辭。顏舜英和顏辰二人仍舊對顏舜華依依不舍,陳氏被徐韶容貌攝住,一時之間也沒大注意。顏舜華只說隔得近,改日就叫人來接他們二人去徐府耍子。

及至上了馬車,顏舜華仍舊不大搭理徐韶,只是随意拿起馬車中的一本書看,卻是……顏舜華擡起頭面紅耳赤地将書仍在徐韶的身上。徐韶勾唇一笑,一把将顏舜華攬在懷中……

車夫在徐韶的吩咐下,并未馬上就将車趕回徐府,而是在梅溪鎮繞了一圈。裏邊兒二人礙着外邊兒有人,愣是忍着一點聲音沒發出來。等到車夫将馬車停在梅溪鎮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之時,徐韶方才扶着雙腿猶自發軟的顏舜華下車。

顏舜華這才明白,原來徐韶曉得她在顏府吃不下甚麽東西,故而早在這邊定下了一桌菜。原本覺着自己就是沒有人記得的,如今徐韶來了這麽一出,顏舜華倒不好再和徐韶擺臉色,只是對着他微微一笑。

酒樓裏的人都認得徐韶,見徐韶來了都趕上前來殷勤服侍,又将一篇好話來誇顏舜華和徐韶二人。徐韶臉上半點神色也無,做什麽都是淡淡的不茍言笑。等到進了雅間之時,臉色方才緩和了些。

花開并蒂各表兩枝。韋德讓柳綠給他吐出一包兩百兩銀子後,他又揀着白丹桂不常用的首飾拿把出去在當鋪裏當了幾十兩銀子,歡天喜地地也往醉仙樓去買壺好酒享用一回,順便再打量打量醉仙樓對面兒綢緞鋪馬掌櫃的女兒,看能否定下個幽期密會的日子。

哪曾想,就是這麽個時候,就讓他看到了顏舜華。他暗道:如今她做了婦人,看上去倒是越發有風韻了些。只是瞧着徐韶臉色頗冷,想必那美貌的小娘子也是受不住的,不如先去混個眼熟,再殷勤小心一回。如此一來,我溫柔她相公冷淡,那小娘子必定能看到我的好處,指不定不花這項銀子也能得手。就是不能叫她心甘情願,趁着沒人注意将她灌醉了,她吃我受用過,想必怕我張揚出去也不得不從。

這般打定了主意後,韋德也不及等吃飯喝酒,就往雅間兒湊過去。他腰背挺得筆直的,做出一副正直的文人相,一邊兒走着一邊兒暗自高興穿了件能顯得他身形颀長健碩的直裰出來。衣服上的暗紋也是他最為喜歡的,最要緊的是,他還着意拾掇了一番頭發選了頂巾帽。他一邊兒走一邊兒還沾沾自喜道:“虧得我今日面相拾掇得好,想來是老天故意要給我這段天做的姻緣,才叫我如此走運。”

等到他走到顏舜華和徐韶進去的那個雅間之時,才發現外頭非但有兩個小厮守着還有兩個丫鬟。正是山重和柳暗兩個。雅間內徐韶和顏舜華兩個人相對而坐,顏舜華只抿唇道:“前一日你就打死一個丫鬟,今日又待如何?”

徐韶勾唇:“這事我本不欲叫你曉得的。”

顏舜華斜了他一眼道:“是呢!卻當我是個傻子?我如何就會不曉得?那個叫閑言的丫頭也是個好的,服侍了你這麽多年,等我一來,你就将她滅了口,好騙我說沒碰過別的女子。若是你沒碰過別的女子,如何在昨日晚上她要去書房和你……若不是我恰巧有事去找你,想必你也就欣然消受美人恩了。只是看到我過去了,才将人滅口的罷?”

顏舜華心中曉得并非如此,但昨日晚上她去書房找徐韶說點子事情時,就看到閑言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了無生氣。想到前一刻還笑意盈盈的人,在下一刻就成了一具屍體,顏舜華心中悶得難受。更兼她未進去時還聽見徐韶一邊兒擦手一邊兒對還有一口氣的閑言說了句“不是你的,你不該妄想”,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她此時亦雙目冷冰冰地看着徐韶:“又或是,那本是殺雞儆猴?原本那話你是要說給我聽的?”

徐韶給顏舜華斟酒。他不就是不小心洩露了一些些真性情麽,他想過顏舜華會害怕,卻沒想到顏舜華的反應會是這樣的。老婆要和他鬧別扭,他也很是為難的。要怎麽才能将老婆哄好才能不傷老婆的面子還要保留自己的高格調也是一個難題。

良久,他方才淡淡道:“叫你看見,是我不欲騙你。大婚當日你也說過,你我既為夫妻,當坦誠相見。”

顏舜華眼眸一紅,看向徐韶的眼神兒就有些幽怨,伸腿對着徐韶就是一腳:“你欺負人。”又一腳,“太欺負人了!”再一腳,“太太太欺負人了!”

徐韶有些想扶額了,他将顏舜華攬入懷中安撫道:“我怎地就欺負你了?你倒是別哭啊。”

顏舜華想到顏知府的态度想起過往的種種,一時間悲從心來,雙手擡起就拍徐韶的臉:“你就是欺負人。你自己說過,可以在你懷裏哭,如今又變成了不要哭,可見是拿我當傻字一樣待。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徐韶覺得有些焦頭爛額了。怎麽當日那個清雅的人兒、那個總是一臉冷靜神色淡淡的人兒,私下裏就這麽……可愛呢。雖然有點難哄,但他着實不想退貨,果斷地收在羽翼之下護着。

是以他輕輕拍着顏舜華的肩道,聲音仍舊是那清冷的格調:“既如此,你想如何就如何,可否?”

他這話一落下,顏舜華就将他推開,臉上是一派從容冷靜,嘴邊的笑看上去,甚美。顏舜華對往事仍舊有些放不下,也不曉得徐韶對她的态度這般奇怪——有些縱容得過了頭。

“你……”顏舜華剛說出了一個字,就不曉得說甚麽了。她着實不曉得,她對着徐韶,竟如适才那般無理取鬧。

徐韶只是微微一下,一手摩挲着顏舜華的後頸,一手攬住顏舜華的腰低頭,溫熱的雙唇便落在了她的雙唇上,輾轉纏綿。

一吻畢後,顏舜華臉上又染上了些薄緋,半點都不敢看徐韶,只是低頭吃東西。而徐韶唇邊挂着笑,一邊兒吃着一邊兒不忘看一看顏舜華。

就在兩人用膳完畢吃了茶之後要起身時,外邊兒聽不到裏邊兒動靜的韋德仍舊在自作多情着幻想着碾壓一切看不起他的人。他看見有兩個丫鬟,曉得自家就這般湊上前去有些降他舉人老爺的格調,便欲用手帕子個情詩兒遞給那兩個丫鬟,但此時又沒有筆墨,只好抱恨下了個決心走上前去道:“我乃徐軒舉舊友,适才見他進去,特前來和他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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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明天周四,按照計劃停更一天,周五晚上七點準時見~

☆、打情罵俏

韋德滿臉謙虛實則滿心神氣地說出了這句話。自從變成舉人後,韋德的自信心急劇膨脹,別人的幾句舉人老爺,就讓他得意得忘了北。更兼現下他又是白百萬的女婿,是以他實在想不出徐韶和顏舜華不見他的理由。畢竟,幾個人在一處多結識結識還是很有好處的。

他哪裏想到,門外的小厮壓根兒不敢進去,更別說給他傳話兒了。裏邊兒徐韶和顏舜華兩個攜手出來時,看上去已經是男的如芝蘭玉樹但冷漠如雪,女的風華絕代但目不斜視。他們壓根兒都沒把韋德放在眼裏,只是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走了出去。

這麽個情景,落入外邊兒的小厮和丫鬟的眼裏,簡直是打臉啪啪啪!對韋德來說,也很有些面紅耳赤不好意思。他剛剛才說是舊友,結果,別人直接無視他了。

韋德瞪大雙眼恨恨地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剛剛走在後面的小厮說的話猶自在他耳邊回蕩。

“啊呸!不知道哪裏的破落戶,那麽個熊樣兒也想和三爺攀交情。”

“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兒都有。三爺向來不理會這些人,咱們也該學學三爺,只當沒看見才是。若不然,來攀交情的人那麽多,咱們也計較不完不是?”

韋德雙目充血,手掌狠攥成拳,恨恨地往地上呸了一聲,見有人看将過來,忙又端好他的舉人架子,做出個有書卷氣的書生模樣兒。也就是這個模樣兒,才讓他無往不利,拐帶婦女從不失手不說還順利得白丹桂的青睐成為白百萬的女婿。對的!這才是他的人生,他的人生會越來越輝煌,他也會越來越有名望,人們都會來巴結他,女人們都希望能服侍他!他們才不會像徐韶和他那個遲早要吃他耍弄的老婆那樣不合時宜呢!

他懷着這樣的心思,心裏還是不解氣,想要碾壓徐韶和他老婆的願望就更強烈了。他吃完飯,就揣着銀子騎着他的小毛驢往清夢庵去。徐家三太太最喜歡清夢庵了,韋德傲嬌臉,看他不把他們一個個玩弄在手掌心,他就對不起他混了這麽多年的江湖。

顏舜華和徐韶回到徐府後,兩個人一個人在院子裏那一籠青蔥翠竹下作畫,一個則立在青石邊兒舉目沉思。

“你……”

“你……”

兩個人同時出聲。相視一笑後又請對方先開口說話。山重看着那生得極好看的兩人,心中贊嘆不已。一個微微地弓着腰在作畫,一個負手沉思,畫面簡直不要太美好。她捂住砰砰亂跳的一顆小心肝兒,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邊。

顏舜華笑道:“曾在前去順天府途中聽聞你甚喜作畫,原來竟是真的。”

徐韶微微一笑:“不過閑着沒事打發時間罷了。你從回來之後,就沒怎麽說話,在想何事?”

顏舜華正在想該去哪裏招人來做局,這廂徐韶就開口問她。她本不願讓徐韶知曉她曾經所遇到的事,也許将來會告訴徐韶,但絕不會是現在。是以她只是微微偏頭:“你有多少産業?你自己名下的。”

徐韶手一頓:“三間鋪子兩個莊子,一年約莫有一萬兩銀子的進項。可是缺錢花?”

顏舜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微微仰頭道:“想做個局騙人耍子,就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人。”

徐韶看着來了興趣,将筆放下道:“那倒要聽你說說,要做個什麽樣的局,找個什麽樣的人。”

顏舜華就走到徐韶旁邊附在他耳邊這般那般地說了幾句話。徐韶聽完冷冷一笑道:“這個好。你放心,等回頭我找好了人讓他們來見你,如何?”

顏舜華點頭,自然說好。徐韶仍舊在作畫,偏偏這時候轉頭,看到雙目直直地看着這邊的山重,心下老大的不舒服,便把眉頭一皺,眸光也冰冷凍人。他轉回頭,看向顏舜華道:“那是你的丫鬟?”

顏舜華見徐韶将将還是極為溫和的一個人,現下就變得如此駭人,心下老大的不舒服。她皺着眉頭淡淡道:“曉得我不受你待見,不必隔三差五地就來膈應我。她自然是我的丫鬟,難不成還是你的丫鬟?”

徐韶站直了身子,将伸手拈起顏舜華頭上的一片竹葉,手一松,便讓那竹葉随風而去。他掀了掀嘴皮子涼涼地道:“你的我的?進了我家的門還要和我分你的我的?”

他目光極淡,即便顏舜華心中對徐韶多有折服,但也收不了他如此的态度,這對于她而言簡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是以她只是挑了挑眉冷笑道:“徐三爺好大的氣性好大的忘性!才兩句話的功夫就忘了自個兒說的話。敢情是拿我耍子呢!‘你的’二字難道不是你說的?就是我嫁入了徐家,我也不靠着你徐家吃飯,莫不是徐三爺覺着幫我找兩個人就壓服了我要看不起我?我也不用你看不起。橫豎我自己出去買一幢宅子置辦奴仆也過得起生活,強似在你家受氣。适才說要幫我找的人也不必再找,我亦不是沒有門路。”

顏舜華這一席話聽進徐韶的耳朵裏,就曉得顏舜華動了真氣,但他并不是這個意思。且顏舜華這話說得也頗是戳人心窩子,是以徐韶看着顏舜華,只是抿唇不語。

顏舜華撇開頭,就要拂袖而去。徐韶眼明手快地一把抓着顏舜華的手腕:“我不過說兩句話,你就認真要和我生氣?”

顏舜華扭頭:“兩句話?也不想想你都說了甚麽話!我嫁進了徐家,就該甚麽都聽你們的?你倒說甚麽不分你我,難道不是看着咱們女兒家好欺負?我倒要和你分說分說!誰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誰又比誰強多少呢!”

徐韶抿唇,眸色似雪,随即他漠然道:“随你去罷。”随即竟拂袖而去。顏舜華看着徐韶要先她一步離開,立馬就拉住他:“不許走。”即使是走也應當是她先走,因為她曾經發過誓,不管在什麽境況下,如果再有誰抛下她走開,她将永不原諒。

徐韶的手被顏舜華拉住,下意識地就要一把甩開,終久沒這樣做,只是轉過頭來看着顏舜華。顏舜華昂首挺胸,放開徐韶就要施施然離去。

這下倒是徐韶抓住了顏舜華的肩膀,一把将她帶入懷裏:“我就這麽好說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嗯?不讓我走,你自個兒倒是要拂袖而去。”

他說話的時候,正好湊在顏舜華的耳邊,溫潤的氣息在他說話時在顏舜華的脖頸間流竄:“想走,沒門。我不走,你也不許走。”

這樣的徐韶,冷漠中帶着一絲危險,危險中又帶着十分的性感。僅僅只是那悅耳的嗓音,都能叫人聽得面紅耳赤。顏舜華使勁兒要掙脫徐韶,徐韶力道收緊,她就是掙不動,是以,她空出一只手,一拳捶在徐韶身上。因為并不是要害,那點力道招呼在徐韶的身上,徐韶只當是撓癢癢。

他抿着唇,看着顏舜華:“你竟然和我動手!”

顏舜華怒瞪徐韶:“你全身都動了,還不讓我動手?”随即又是“啪”的一巴掌招呼在徐韶的背上:“你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又一巴掌,“你看,你就是欺負人。”顏舜華聲音放得極低,是以丫鬟們只能看到顏舜華滿臉冷漠地打人,而徐韶抿唇發怒。

事實上,徐韶覺得有些無奈了,脾氣什麽的,早就丢到了爪哇國,只任由顏舜華在他懷裏鬧騰。但顏舜華在說出“你欺負人”之後,瞬間就覺得自己氣勢弱了,連忙端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大白天的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将她自己也罵進去了

其實适才以及前幾日,顏舜華都是在故意作,她就是要看看,徐韶對她的容忍度有多少。如今看來,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有時候徐韶的脾氣着實讓她不敢恭維,比如将将他問顏舜華“那是你的丫鬟”,顏舜華若不這麽鬧一鬧,指不定他下一句話就是“杖斃罷”。

徐韶微微抿唇:“我就是體統。管那些做甚?”他微微斜眼的模樣,很是好看。而顏舜華看着徐韶眉宇間的氣度,一時間不曉得說些什麽。就靠在徐韶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相擁着站着。偶或對兩句詩或是聯個句什麽的,覺得倦了之時,兩人就坐在青石板上,顏舜華就躺着枕着徐韶的腿小憩。

原本一直看着徐韶的山重在徐韶和顏舜華兩個将将吵架時,心下一動。雖說她家的小姐長得好看,但那性子,着實不敢恭維。是以她想着,趁着三奶奶和三爺吵架的時機,她就使出十分的溫柔手段,必能打動三爺,從而走向姨娘的輝煌錦繡道路。

就在徐韶欲拂袖而去時,那廂剪燭喊道:“山重,三奶奶和三爺晚上的菜譜單子你可拿到廚下去了?”

山重怕被人看出端倪來,就走開,去剪燭處看剪燭正在繡的一個荷包。她笑道:“哪能不拿去呢?我早想到了。我素日的行事你不是不曉得,差事必定要料理得妥妥當當的。想必是你一個人有些悶,才叫我來作伴的罷?”

兩個人就在一處說說笑笑了許多時,方才說起徐家的三太太。“聽說徐三老爺是極有能為的,他不考功名,專做些出海的生意,聽說連洋姨太太都帶回來好幾個。難得的是三太太竟也賢惠,在松江府操持內務竟也将府裏管得井井有條。大家都說她比三老爺還要強呢,就是錯生為女子了,又嫁錯了人。想來每每徐三老爺帶回妾室時,她不知道怎麽傷心呢!”

山重笑道:“一個妾算什麽?橫豎越不過她正室的名份。她自然懶得計較。且我看有一個姑子在府裏走動,想必是她信了佛,比常人看得開些。”

而兩人談論着的徐三太太見尼姑,并非是為了別的什麽事兒,而是商量着和老太太并顏舜華等人去清夢庵拜一拜菩薩,順便求子祈福的。

☆、各有籌謀

且說那清夢庵的尼姑司空,常年來都喜歡在徐三太太跟前兒說些功德香油長明燈之類,在徐三太太那兒很是騙了不少銀子。這次來又說是她們庵裏又特特地為徐三太太并她的幾個兒女供奉了寄名符兒,并特特地送到徐府來。

徐三太太信佛,自然高興,免不得又留那司空老尼姑吃了素齋。爾後又請人去請顏舜華前來,為她們引見。司空一見了顏舜華就笑開:“哎呀!好标致的人物兒!老尼活了大半輩子,今日才算是開了眼。阿彌陀佛!”說着,雙手合十行李。

顏舜華就挨着徐三太太坐着的,她微微颔首,神色平靜姿态端莊,有一股子尊貴之氣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她淡淡道:“坐下吧。”

司空老尼心中暗暗地有些不大舒服。清夢庵可是松江府頂頂有名的尼姑庵,就是當地名望頗盛的徐家裏的人,比如說徐三太太都要對她禮敬三分。如今這徐家将将才娶進門的媳婦姿态端得十足,面對她的恭維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像是愛搭理人的。

徐三太太見顏舜華姿态端得高,也微微地覺得不大舒服。是她應司空老尼姑的要求請顏舜華過來的,且司空師太也是她素來就尊敬的,如今顏舜華這般模樣,就是在下她的面子。但此時倒不好在外人跟前兒說什麽,是以只是打個圓場道:“師太請坐。我這侄媳婦進門不久,還不大認生。”

顏舜華微微倚着右邊的椅子扶手,手指劃拉着椅子的花紋,眼睑微擡,那一雙純黑的眸子像是能直擊人心一般,叫人心肝兒膽脾都為之一顫。她心內一個哆嗦,面上還要強撐着微微委屈中帶着寬容慈悲的笑。

顏舜華卻道:“倒不是我不認生。反是三太太有些拎不清尊卑之分。她是空門之人,倒常常在達官顯貴家裏走動騙錢,那就不配入空門。也不知道多少人家裏的陰私皆因她而起。三太太是徐府的三太太,雖說三叔是以代商賈,但也是皇商。三太太的大伯子是定國公兼領一品官職的大員,二伯子亦是鴻胪寺卿。又何必自降身份和一個尼姑混在一處?她們這些慣會油嘴滑舌說謊的人,高興呢,大可招進來逗一逗,不高興呢則不必理會。”

徐三太太叫顏舜華這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你!你……簡直是目無長輩目無尊卑!”她的雙手緊抓着扶手不放,心中卻想着自己不堪的往事和現下的埋藏在自己和司空心裏、埋藏在尼姑庵的秘密。

司空那廂臉色也不好,她黑着臉,又不敢和顏舜華争辯,只是念了句佛道:“阿彌陀佛。世間一切事,自有定論。佛都看在眼裏!罪過,罪過!”

顏舜華見司空搖頭晃腦,淡淡地斜睨着她道:“我不信佛。我信鬼。鬼,就住在你心裏。你到底有和能耐能叫堂堂定國公的弟媳對你禮敬三分,我都知道。你倒不必打我的主意,至于三嬸子麽,她願信你就信你罷。”

這話說完,徐三太太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甚至還有些蒼白。她額間冒着虛汗,想不到徐韶時那個樣子,他的媳婦也不遑多讓。她要緊緊地,捂住她的秘密。

就在顏舜華起身要離去之時,徐三太太勉強笑道:“想必是你和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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