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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的,而那王老爺看上去确然有錢,那道士也确實是仙風道骨的……

韋德也想要很多很多的錢啊!但是為了表現出他的理智和才華,他忍!眼下,韋德艱難地搖了搖頭道:“咱們還是再探聽清楚些才好。”

白丹桂點頭道:“也罷。咱們明天就去拜訪拜訪那個王老爺。若是真的,咱們家一二萬的銀子還是能拿得出來的。到時候咱們的日子也能過得滋潤些,能叫咱們花錢又不讓我爹嫌你。”

韋德就握住白丹桂的手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道士煉銀母說能用銀母煉出很多銀子來的橋段,三言二拍有提及,古代也确實有這中騙術

嗯,好像那個時候一般的人都會相信

☆、請君入甕

翌日,白丹桂和已然打定主意的韋德就叫小人備了一輛車,只叫一個車夫并兩個帶着禮物的下人帶着東西跟着,幾個人就悄悄兒地去尋陳氏,只說是看在那王老爺是外鄉人又将那般名貴的寶石送把她的份上,就去看看那王老爺,看看他有甚需要幫忙的地方。

白丹桂和韋德兩個去找陳氏,其實就是為了賣個好,再顯示出他們并不曉得王老爺煉銀子煉寶石的事情。如此一來,白丹桂在陳府裏買通下人、找人跟蹤徐韶和顏舜華的事情也就不會被察覺。

而陳氏自從曉得這個事情後,雖然因為徐韶和顏舜華的緣故讓她有幾分相信,但還是存了幾分疑的,故而也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意思。是以白丹桂和韋德來了,陳氏反倒含笑接待他們,并且将這件事情和白丹桂和韋德說起。只是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并未說是自己買通了徐韶和顏舜華的丫鬟,只是一語帶過。

這廂韋德就含笑立在一旁,對着陳氏行了個禮道:“這煉銀子的事情,我和桂娘是從未聽過的,也是我們孤陋寡聞了些。莫不是些江湖術士騙人的罷?”

白丹桂就和韋德一唱一和道:“你沒聽過,就是不能的?哪裏有江湖術士有這般大的手筆,能輕易地将這鵝卵般大小的紅寶石輕易送人?要知道,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就是上萬的銀子也值得。且往日裏我雖沒見過這般大的紅寶石,小顆的卻見過。和這個大的是一樣的,只是個頭小了許多,只有指甲蓋兒大小。”

韋德在一旁笑道:“近來娘子火氣倒是大了許多。”

白丹桂向來注意韋德在外頭的臉面,就笑道:“是我一時失言了。只是這個事情确實有些離奇,那寶石确實名貴。我們年輕,沒什麽識見,自然不能辨別真假。知府夫人原是從順天府來的,本來就見過大場面,想必知道個中就裏。我們也不敢忘下斷論,還是請夫人明示。”

陳氏經過白丹桂和韋德兩人這般不着痕跡地一奉承,面子裏子都有了,心下就快活許多。這個事情昨日陳氏和常尚說過,常尚先是勸解陳氏莫要上當,只是勸過之後又有些吞吞吐吐的。陳氏看出他有未盡之言,就讓他直說。這般,常尚方才告訴陳氏,原來這個煉銀之術确然是有的,只是這道法古老,會的人已經不多。如今外頭說煉銀子煉寶石什麽的,大都是江湖騙子,信不得的。

陳氏聞言心下就活動了起來,她雖然擅于管家,但在經商方面卻不擅長,故而她手底下銀子并不多,只有七八千的樣子。而顏知府平日裏又是個清高的,不肯收受賄賂,故而公中的銀子也只夠阖府上下吃穿花用排場而已。原本還有杜氏留給顏舜華的嫁妝在她手裏,她就趁機坑了許多出來,如今手裏的銀子也才一兩萬。這一兩萬的銀子,又夠什麽呢?顏舜英和顏辰兩個一娶一嫁,這一兩萬的銀子就要去個一萬多兩,她自己也就只能剩下兩三千兩銀子。而這廂她和常尚好了,若是,若是等顏舜英和顏辰兩個成了家她要死遁,今後她和常尚需要的銀子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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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都是陳氏要考慮的。故而陳氏對這個煉銀子的說法心裏就有幾分相信,聽見常尚這麽一說之後,陳氏對煉銀子一說又信了兩分。如今,就差去相看相看一探究竟了。今天白丹桂和韋德兩個來尋她一道兒去拜訪那王老爺,着實是陳氏心裏願意的。畢竟多兩個人去,有甚麽破綻都是看得出的。她手裏的錢有限,故而不怕白丹桂和韋德兩個占用了她的份例。

眼下陳氏就微微一笑道:“凡事都只是說說自然不曉得真假,還得去看看才能明白。”

白丹桂和韋德兩個又是一番附和,陳氏也讓下人拿了些要送給王老爺的禮,一行人就往王老爺的住宅去。

王老爺得知陳氏是知府夫人,并且親自來訪時就迎将出來。陳氏、白丹桂、韋德三人跟着王老爺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金戴銀頭上全是珠翠的美貌婦人。王老爺只把眼睛一瞅那婦人,那婦人便識相地退回內帷。這廂王老爺還在客氣道:“讓知府夫人見笑了。那是王某在路上買的一個小妾,不懂什麽規矩,知府夫人莫怪。”

陳氏含笑應下。白丹桂和韋德兩個也時不時地在陳氏和王老爺說話的時候,适時地插兩句話以顯示存在感并拉進和王老爺的關系。然而在說話的同時,王老爺又忙叫仆人去備飯菜。幾人在說話兒時,就有一排丫鬟人手托着一碟糕點來擺在桌上。白糯且散發着芬芳的糕點被碧綠色的碟子一襯,就變得格外喜人,看上去格外好吃,讓人忍不住想要拈起一塊兒來吃。但在想着的同時,又舍不得,生怕壞了那碧透和純白相映成趣的景致。

那廂王老爺卻笑道:“一時之間有些倉促,找不到好的碟子來裝那些糕點來,就用了一水兒的綠翡翠雕刻出來的碟子。”同時下人又為陳氏等人奉上新煮的茶,那茶杯竟然是用水晶做成的。同時桌上還有一盤果子,是一串葡萄。只是那并不是葡萄,只有細看方才能看出,那是用紫色的寶石堆砌出來的……

更別說陳列架上擺着的白玉盤子裏三顆壽桃--用天然的粉色寶石雕琢出來的,足有海碗那般大。還有一個藤條編制的簸籮,裏邊兒滿滿地裝着之前王老爺送給陳氏他們的那種寶石……

陳氏就問王老爺這些寶石從何而來,并且拿出了官夫人的威嚴來。王老爺有些支支吾吾的,鮮見得不願意說。陳氏就拿出官夫人的威嚴道:“你若是不說來,這些物件兒想必就搶的!我們就拿了你見官去,這些東西也合該充公。”

王老爺沒奈何,只好将煉銀子煉寶石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來。看到這些樣樣價值□□的東西,陳氏、白丹桂、韋德三人的眼睛都快要紅了。然而三個人于某些方面都很擅長表裏不一,是以臉上還是鎮定的。王老爺見知府夫人神色不大好,就有些怕得罪了知府夫人擋了他的財路,只好松口,為知府夫人和韋德、白丹桂煉銀子寶石。

此行回去,陳氏就開始将自己手中的銀票讓下人出去悄悄地換成現銀,也将王老爺送給她的那顆大寶石找将出來,與銀子都放在一處,讓常尚悄悄地跟着下人,擡去王家。而白丹桂和韋德那邊亦然。因着煉銀子能夠得到的回報太多,故而這次白丹桂悄悄地挪了五萬兩銀子,将那寶石和銀子一起,自己親自帶着下人擡去了王老爺府裏。

王老爺原本就定于本日下午開始封爐煉銀子的,但因為白丹桂并陳氏,硬是将時候兒定在了明日。翌日,白丹桂就和韋德、陳氏前來王老爺所設的丹爐房裏,看着銀子、寶石倒進爐子裏,由那道士調制配方作法起火,開始煉制。而丹爐被封之時,就只留下了王老爺和一個女子在內。其餘人皆被請了出去。那道人的說法是,煉制銀子能否成功,全在守爐這關。須得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男子和一個陰年陰月陰陰日時同時吃齋守爐不說,還得禁絕一切欲念,方能得成。

這廂陳氏和白丹桂韋德吃了定心丸,就告辭回去,只是都留了下人在王老爺府邸的前後門悄悄兒地躲着守着,以免王老爺帶着銀子跑了。而陳氏心裏還是不大放心,就在偷期密會之時向常尚問計。常尚就道:“只遣人看住前後門就是。只要将門守住了,他們要走,咱們必定能得到消息。他們走人多,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陳氏心中原本就是這樣想的,問常尚只是想确保萬無一失。

花開并蒂,各表兩枝。

自山重向陳氏說過那些話兒回去之後,在顏舜華面前仍舊殷勤小心地服侍,面上不曾露出半點痕跡來。剪燭和水複兩個都曉得山重和柳暗的心思,但顏舜華自有顏舜華的打算,她們雖然不曉得是什麽打算,但也不會自作聰明地勸谏顏舜華什麽。

這天徐韶從外頭回來之時,顏舜華将将才見完設計她所買的那個莊子的工匠。她與那工匠交談了一番,發現那工匠甚是有才學,便先用高價将其留下了。現下她在想的是,她能挪出多少銀子來買一塊地建宅子。那工匠姓石,顏舜華稱之為石師傅。據石師傅所給的方案,徐韶名下有一塊兒地,這塊兒地可建成一個七進的大宅,也可建造成兩三進的小院落。按現下的形景來看,三進的宅子倒是要好出售些,且雅致不降格調。顏舜華已經讓那工匠起草圖紙去了。

且說徐韶一回來,山重就上前去。徐韶将外衣脫下,她便拿去挂好。卻發現柳暗不在,她心中暗暗納罕,但并未覺得有甚麽,只是做這手中的事,又時不時地看徐韶一兩眼。

徐韶見顏舜華愣神,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什麽呢?”

這一笑,就笑得山重意亂情迷起來,迷得她差點子将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顏舜華見徐韶在一旁,就笑道:“今日怎地回來得這麽早?”

按說近來李維信壓着那些東西到了梅溪鎮,他和蕭流芳都應該很忙碌才是,比如說前幾天。只是……如今看徐韶這般輕松,顏舜華就道:“那邊的事情可是完了?”

徐韶含笑點點頭,而後就和顏舜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或者談詩論詞,或者說些顏舜華早上有沒有蹲馬步之類的話兒。曉得顏舜華早上不大能起得來床,徐韶又笑話了顏舜華一陣子,顏舜華自然不依,兩個人就笑着鬧将起來。

就在二人說說笑笑的空當,外邊兒忽然就吵吵嚷嚷起來。原來是徐三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了過來。徐韶和顏舜華兩個将将才起身,徐三太太就道:“三老爺要殺我!我不敢告訴老太太叨擾她老人家,只能來這邊求侄媳婦兒給我一條活路!”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白丹桂和韋德這條線,不造親們看明白沒。

啊蔣在這裏簡單地說一下:韋德和白丹桂夜晚遇到鬼敲門,導致第二天心神恍惚智商欠費想找樂子,被以薛舉人的名義騙去,然後遭受了那啥。

之後是白丹桂出一萬兩銀子贖人、找真兇的時候發先所謂的真兇是已經死掉的人,于是心生恐懼,去慈安寺拜佛上香。

嗯,再然後遇到一個和尚,和尚說有一塊兒赤符可以辟邪,是上古聖物,要一萬兩銀子。到這裏,白丹桂損失了兩萬兩銀子。

因為銀子流失得太快,于是白丹桂和韋德心肝兒肉痛是肯定的。恰巧(其實不巧,女主安排的)遇到個王老爺送了一個顆寶貴的寶石,發現王老爺很富貴,從顏舜華哪兒得到消息說王老爺可以煉銀子和寶石,起貪戀,半信半疑的她們在今天終于被拿下。

解釋:這其實有一定的權威效應。也就是現在的名人、專家效應。徐韶就是那個專家。因為她們以為徐韶和顏舜華都相信了。

有沒看懂的地方,可以問啊蔣哈。啊蔣今天解釋,主要是怕親們覺得進展太慢,但這篇文的主打就是騙局,韋德是一定要虐的 ,男女主那邊的線也在正常地走,有伏筆有真相,或許有的親們心裏都有了猜測了。

祝看文愉快,麽麽噠~

☆、亂花迷豔

徐三太太哭得梨花帶雨,她素着臉連脂粉都不曾施,衣裳也不似往日整齊。此時的徐三太太面露凄苦,在面對顏舜華這個小輩時卻仍舊有着端着長輩的架子。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曾大吵大鬧,在顏舜華看來,這還算是有些鎮定了。

顏舜華和徐韶兩個本來在桌邊兒坐着,只是此時徐三太太來了,他們兩個作為小輩的便依着禮占将起來。山重就上前去扶着徐三太太坐下,又招呼小丫頭子被洗漱用的物件兒并給徐三太太吃的茶。

顏舜華待徐三太太坐下後就和徐韶一道兒坐下道:“三嬸娘這話從何說起?咱們都是另室別院而居,我又如何會這三太太的性命有關?”

徐韶在旁邊臉上半分神色也無,只是平靜地對着徐三太太淡淡道:“三嬸娘有事只管說來。若是有甚能幫得着的地方,我和搖光必不推辭。”

徐三太太聽見徐韶這個話兒心裏就是一虛,但今天這個事兒她是占禮的。且她知道徐韶一個極大的秘密,她又是徐韶的長輩,便是徐韶起了甚麽歹心,也不大可能會将她滅口。且她無意要得罪徐韶,從來沒……

眼下徐三太太就用手帕子擦了擦淚,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也曉得侄媳婦兒和我們離得遠些。但……有些話兒我也不怕搖光曉得。你三叔叔本來就愛搜豔獵奇,我也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就是後院裏那麽多姬妾,我也使喚下人伺候的好好的。只是今日我想着有事情要和你三叔叔說,就要去尋他,卻再路邊兒的家裏看到你三叔叔和侄媳婦兒身邊的丫鬟行那茍且之事!”

這個情況,搖光倒是未曾料到的。是以眼下顏舜華驚了一驚,就拍了拍徐三太太的手道:“三嬸娘可看清了是哪一個丫鬟?”

徐三太太眼中的淚立馬就下來了:“我也曉得我已經人老珠黃,自然是被嫌棄的,我從來都不曾說過些什麽。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三叔叔竟然如此荒唐,就然偷到了侄媳婦兒房裏,這讓我……如何安心吶!我沒管好家也罷了,竟然叫侄媳婦兒蒙受如此大的委屈,這真真兒的是叫我無地自容!我一時羞憤,便指責了你三叔叔幾句,那丫鬟就和你三叔叔說了幾句話兒,你三叔叔一時惱了,就要回去找他的寶劍來殺我!”

顏舜華聽見這麽個事兒,有些摸不清徐三太太的意思。眼下她就看了眼徐韶,徐韶将顏舜華的手握住,顏舜華低着頭略微想了想就笑道:“三嬸娘莫着急。我竟不知身邊兒的丫鬟會做這般事。”說着就對山重道:“咱們院子裏可是少了哪個丫鬟?”

山重乍然聽見有丫鬟搭上了徐三老爺,心下就鄙視了那個丫鬟一番,如今聽見顏舜華問她,山重想了想道:“倒是都不曾出去,只是……”山重仔細一想,發現那個丫鬟竟是……柳暗?若是顏舜華要處置柳暗,想必柳暗會把她的事也透露出來。她說說還是不說呢?

就在山重猶豫的那個空當兒,徐三太太用手帕子擦了擦眼淚道:“那個丫鬟自稱為柳暗,我往日裏見曾在侄媳婦兒身邊見過她,故而才認将出來,忍不住責怪了你三叔叔幾句。往日裏我也曉得你三叔叔做事兒有些倒三不着兩,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說起來我倒要替你三叔叔向侄媳婦兒告個罪。我原本想着此時嚷開叫人知道了不好,方才過來和侄媳婦兒說。”

這廂徐三太太還在和顏舜華說話兒,那廂徐三老爺身上已經拾掇幹淨也趕了過來。他本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長得不錯的丫鬟,心下自然起了些心思。不過一個丫鬟,玩玩就罷了。那丫鬟倒也識趣,先推拒了一番見實在躲不過反倒任他行事不說還頗為迎合。那丫鬟的滋味确然太好,故而徐三太太罵他的時候他心下着惱,不欲在那可人兒面前沒臉,故而才說出了那番話了。

自徐三太太跑開之後,他亦帶着那小丫鬟回去拾掇好穿戴好了到顏舜華這邊來。說什麽要殺了徐三太太的話兒,不過是逞強罷了。他腦殼沒壞,自然不會殺了徐三太太這一賢內助。這麽些年了,內院那些莺莺燕燕能相安無事,內宅他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徐三太太。殺了徐三太太再找一個來,一來不能在徐老太太面前替他維護好形象,二來也不一定就能将內宅打理好。

徐三老爺帶着臉上豔光潋滟的柳暗前來的時候,徐三太太已經洗漱裝扮好。他臉上帶着一個長輩應該又的和藹可親的臉笑道:“這個事兒還是要請軒舉和侄媳婦成全。我年紀大了,難得遇到個可心的人兒,若是軒舉和侄媳婦能将這個丫鬟給我,我情願出銀子把你們再去買幾個丫鬟回來。”

徐韶道:“這個事我管不得。這丫鬟原是搖光身邊的,該如何處置,自有搖光定奪。”

顏舜華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方才笑道:“柳暗原是我最倚重的丫鬟,只是……她既然得罪了三嬸娘,自然該交由三嬸娘處置才是。三叔叔雖然說得情真意切,三嬸娘也确實委屈,我卻不能将人給你們。”

說到這裏,原本站在顏舜華身邊兒柳暗噗通一聲就給顏舜華跪下了:“三奶奶……”

顏舜華瞥了眼柳暗,而後方才雲淡風輕道:“一房有一房的規矩。我身邊兒的丫鬟,若是開了這個先例,趕明兒一個個都想着怎麽當姨娘,還有誰能正經做事?”

說到此處,顏舜華就輕笑了一聲又道:“多謝三嬸娘告訴于我。只怕今日三嬸娘不說,我還被蒙在鼓裏。”

徐三老爺的臉色變得有些并不好看。他眉頭一皺,原本以為,只要他一開口,顏舜華必定會從他。若是能夠通過柳暗,再暗地裏摸到顏舜華身邊兒,将她也……畢竟這個侄媳婦兒的顏色他是前所未見的。只是眼下,他看着顏舜華道:“我人也老了,就這點子事還能讓我覺着可心些兒,侄媳婦果真不敢成全麽?”

顏舜華淡淡道:“三老爺三太太都是長輩,按理三老爺開口了我也沒有不允的理,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今兒要是應了三老爺,我這院子裏的規矩也難立起來。并非我和三爺不願意,只是這個事兒的名聲傳出去畢竟不好聽,還望三老爺體諒。三老爺只管往外頭去尋可心的人兒。若是尋着了我和三爺出銀子買下來,就當是孝順三老爺。若是三老爺再不滿意,只好去尋老太太,讓老太太來斷。”

這話一說,徐三老爺的臉愈發不好看。他心裏恨得牙根兒癢癢,卻仍舊不得不陪着個笑臉道:“罷了,是我想得不如侄媳婦周到。只是今日之事……”

顏舜華笑道:“三老爺放心,今日之事綠卿館必不會洩露半分。”

待徐三老爺和徐三太太一走,顏舜華就讓人把柳暗的東西拾掇拾掇,又遣人去尋牙婆要将柳暗發賣。她勢必是不會留着柳暗的,若是柳暗去了徐三太太那邊,只怕今後顏舜華身邊的事兒都要叫別個曉得。只是到底是她的陪嫁丫鬟,雖然沒有甚麽深厚的感情,到底是一條人命。她還是下不了那個狠心……

只是……柳暗将将被牙婆領将出去,就被徐韶派出去的人出脫了,只做出個上吊自殺的假象來。

山重經由柳暗一事,越發有些心神不安。她看到了,要想高攀就必定要高攀上徐韶。柳暗一去,就另有一個叫做緋色的二等丫鬟被提上來補了柳暗的缺。山重終日惶惶,終于下定了決心。她不等了,她要早日和徐韶和諧,早日登上姨娘的寶座。

自從打定了注意,山重就越發注重裝扮自己了。每常在徐韶在的時候,她都要湊上前去服侍。妹妹在服侍的時候,便要故意露出點什麽來或者眼中脈脈含情地望一眼徐韶。

她能做的不僅僅限于這個。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就過去了五六天。而這五六天在山重這邊兒卻顯得格外漫長。平日裏徐韶總是出門,至于出去做什麽,徐韶不說,搖光也就不問。橫亘在她和徐韶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不是徐韶将他的所有都說出來就能夠解決的。她們所需要的,是慢慢地了解彼此,慢慢地磨合、習慣彼此。

這天,顏舜華因為去徐老太太房裏和徐老太太并徐三老爺的子女說話,就不在房裏。跟着顏舜華去徐老太太房裏的正是緋色。徐韶回來時身上略微帶着些兒酒氣,山重恰好迎上去。她覺着,這就是她的機會。她穿得極少,又學着平日裏顏舜華的模樣兒裝扮了,就連神态都學得十分之像。

其他的丫鬟此時被山重支出去做其他事情了,故而房裏就只有她一個人。徐韶将将回來的時候神色平靜星眸微垂,看上去還是和平日裏一樣的威嚴。只是再他躺在榻上之後,山重給徐韶送茶,方才能看出,他确然是醉了。

此時的山重身姿妖嬈,她将她所有的美麗都用在了這一刻,她要将她所有的東西都給徐韶,然後從徐韶身上拿回更多。她要做那個人上人,不再聽憑陳氏的擺布,從此過上被人伺候的日子。

山重身上用的,是平日裏顏舜華的用的那個味道的口脂,擦的,是和顏舜華用的那個味道一樣的脂粉。甚至連熏香,都是一樣的。只是在這種熏香中,還夾雜着有其他的香氣。據說,這種香氣男子聞了都會把持不住。這個,是在顏舜華成親之前陳氏給她的。

她寬了自己的衣裳,露出皎白的……而後挨在徐韶的身邊輕輕地學着顏舜華平日的語氣喚道:“相公,今日你在外頭可是喝了酒?”

說着,香馥馥的身軀便往徐韶懷裏貼去。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轉眄流光

山重臉上泛着紅暈,非但是嬌羞,還有對未來富貴榮華的憧憬。她的身軀逐漸靠近徐韶,她閉上了眼,唇邊浮起了一抹笑:就要成真的了。

而此時,原本尚未睡着還有些迷糊嘴裏叫着“搖光”的徐韶眼眸驀然一睜,迸射出冰刀霜劍來,似要将眼前之人萬箭穿心。他冷冷地盯着山重,就在山重就要挨到他時,徐韶躺在踏上腳一動,就将山重踢将出去。山重被這一腳踢得重重地摔在牆壁之上,又因為重力落将在地上。

徐韶仍舊閉目小憩。山重渾身疼得厲害,像是破布一般在牆角,用盡了氣力都不大能起得來。

顏舜華在和老太太說話時,曉得徐老太太并不曉得她屋裏柳暗之事,徐三太太确然是信守諾言不曾聲張的。這個事情,徐三老爺回去之後很是發了一通火,怨怪徐三太太不曾把人給他要回來。徐三太太雖然些微地被拂了些面子,但看到徐三老爺吃癟,她還是極為高興的。

徐三老爺埋怨的時候徐三太太就冷笑道:“從來就沒有個當叔叔的偷侄媳婦兒丫鬟的道理,你倒是理直氣壯地去要人。今日之事,我過去本來就是要賣那小蹄子一個面子。她若是覺着對不住我,又感念于我不曾聲張,往後有什麽事我求到她那裏好歹還能有幾分想頭。你那個侄兒你也不是不知道,面冷心冷的,若是不求到他手裏只是借他們那一房的勢也就罷了,要是果真有事求他,你的事向來又不是能見得光的,你看他耐煩不耐煩管你。若是不滿意,想充大爺也得比得過人家的權勢。你那個兩個哥哥在順天府裏也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這兩年又将事情教給了小輩去辦,他們離得遠也管你不着。”

徐三老爺曉得徐三太太說的是這個理兒,也不好辯駁,然心中卻甚是不大舒坦,就去找他的妾室好生耍樂一番。而徐三太太這邊兒,三老爺一走,這幾日從尼姑庵下來住在徐府的尼姑無塵就前來找徐三太太。徐三太太眉宇間滿是疲累,無塵心下疼惜,就道:“三太太原本還年輕,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嫁過來做了填房,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也就罷了,還要你勞心費力為他籌謀。”說着手指就撫上的徐三太太的緊皺的眉頭。

徐三太太就順勢倚在無塵身上,外邊兒丫鬟則關門看着人。原來這個無塵雖說是假托為清夢庵的女尼姑,實則是煉就了縮陽術的男子。往日都是司空在為二人牽線搭橋,司空一死,無塵就想法子自己和徐三太太往來起來。

這些都是別話。且還說顏舜華。顏舜華在徐老太太處和老人家說了會子話兒,逗老人家笑笑,瞧着時候兒差不多了,也就是帶着緋色回房。只是走進院子時就見一個小丫頭子看見自己就跑,顏舜華華讓緋色叫她也叫不住。顏舜華臉面一黑,便不叫緋色繼續叫,只是往院子裏自家的寝房去。空落落的院子讓顏舜華的眼眸一沉,臉色如冰。她看了看,怒極而笑道:“我竟沒想到,她還算是有些手段。”

緋色為人雖有幾分機智,平日裏顏舜華對她們恩威并施的手段用了不少,這個恩施得極好,故而緋色在顏舜華的手段下對顏舜華很是忠心。眼下見到這個情景,她不由得扶住了顏舜華道:“奶奶息怒。”

顏舜華唇邊挂着笑道:“把綠卿館的人都叫出來,給我一個一個地審。”

緋色看着那淩厲的笑容,心中一顫,又有些義憤填膺:“她們也當真是忒過頭了些兒。”緋色這廂接下顏舜華的命令,自去着手辦事。顏舜華則推開了那緊閉的房門,看到的就是徐韶和衣卧在榻上的模樣。

顏舜華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她舒了口氣,方才她在外面就已經看出了端倪,曉得是山重出手了。她留着山重,一來是為了她所設的局,二來麽,自然是要用來試一試徐韶。只是她不曉得徐韶知道不知道。若是徐韶知道還任由她……

眼下顏舜華就走過去,徐韶身上的酒氣十分明顯。轉頭看時卻見山重奄奄一息地摔在地上。顏舜華皺了皺眉頭,就讓緋色叫人進來将山重太了出去,并着人去請太醫。

顏舜華就在徐韶身邊兒坐下,看着徐韶,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睡着了的徐韶身上有一股子安靜溫潤的氣息,讓人覺着很是舒适。這種感覺,很是熟悉。平日裏徐韶和她在一處是都是他醒着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處說話一般都讓她專注于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卻忽略了某些東西。這讓她想起來蕭流芳,想起了那個穿着黑衣和徐韶梳着一樣的發型的蕭流芳和前段日子在松江府所見的蕭流芳。他的頭發一樣的黑順柔亮如綢緞,同樣的磊落坦蕩之氣。這讓顏舜華心中有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而這個想法的真假尚需證實。

徐韶本來就要睡着了的,就在他要入夢之時,顏舜華在床邊做了下來。徐韶就伸手将顏舜華攔腰抱住攬入懷中壓住:“媳婦兒。”他拱着顏舜華的脖子,手從她的衣擺處滑入,原本沉寂的某物突然煥發着生機散發出炙人的熱力。徐韶一邊動作一邊兒在顏舜華的耳邊道:“搖光,你那個丫鬟,看着特糟心了些,咱們打發了麽。”

顏舜華一愣:“為甚?”

徐韶此時本來就喝醉了,且面對的人又是顏舜華,自然而然地就将心裏話說了出來:“那個局也做得差不多了,你也用不着那丫鬟了。我曉得你想用那丫鬟試我,可還滿意麽?”說到此處,他狠狠地頂了下顏舜華,顏舜華低低地叫了聲,徐韶又喘着氣兒道:“你竟然這般不信我。”

徐韶說到此處,算是說到了顏舜華內心的想法。顏舜華一陣兒面紅耳赤,就頭扭向一邊兒就要推開徐韶。徐韶越發用力,他将顏舜華的頭掰回來吻住她的唇道:“媳婦兒,不鬧。你是我媳婦兒,推我做什麽。”

顏舜華愈發臉熱起來,她低聲恨恨道:“混/蛋啊!”幹嘛要戳穿她?雖然他喝醉了,但也不至于這樣吧?這樣的徐韶再度讓顏舜華想起……

時候,徐韶将顏舜華罩在身上,就滿足地沉睡進了夢鄉。良久,外頭緋色輕叩門扉,問顏舜華接下來該如何安排。顏舜華就将徐韶推開,哪知都不大能推地動,于是就只能恨恨地在徐韶的脖頸上咬了一口。徐韶些微地醒了過來,光潤玉顏,轉眄流光:“搖光,你咬我做什麽?”

顏舜華見徐韶的這個模樣,低低地咒了聲道:“就知道使美男計。”而後又道:“我要下去,你手拿開。”

徐韶笑道:“唔,你要下去,這麽說是要我給你穿衣?今日先放過為夫罷!将将好似才耗了些體力,現下頭昏得緊,明日來。”

顏舜華瞪徐韶一眼:“誰讓你……”而後就轉身自家整理衣裳,徐韶見顏舜華這般模樣,湊是覺得好萌,忍不住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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