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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清影低頭,擔憂焦急地看着她。

“裏面的人聽着,快快束手投降!否則我西北大軍定将你們滿門抄斬!”

長川目光如炬,狠狠地握着拳頭。夜色下,他依舊冷靜自持,只是眼中已經充滿殺意。

對峙,冷靜,終于外面的大軍再也按捺不住,仗着人多,沖了進來。

清影立刻提劍砍殺,身影在千軍萬馬之中飛走厮殺,長川也拔劍,将洛月護在身後,打算帶着她硬闖出去!

“都停手!”洛月低喝一聲,飛身上前,露出半張臉的容顏在燈火交織中清豔絕倫。

她慢慢地走出去,雪白的衣袂因為內力催動而翩跹飛舞,輕狂的真氣在她周圍旋轉飄散,她所到之處,所有的人全部瞬間周身發黑,倒地抽搐驚厥,慘叫不已,身體扭曲!

中毒了!?

長川和清影立刻跟上,清影焦急的看着洛月,想要出聲阻止,卻生生地将話吞了回去。此時此刻,他也明白的,除了用這種殺傷力強大的辦法,要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沖出這鐵騎的重圍!

“毒人!她是毒人!”西北軍看到同伴一一倒下,紛紛吓得後退,不敢再上前,見鬼一般恐怖地看着洛月,看着她身邊的将士全部中毒倒下。有經驗的老兵看到這種情況,脫口叫出“毒人!”,引得軍隊更加的渙散害怕,不敢輕易上前,只能保持着一段的距離,依舊将人困在裏面。

但是能有這樣的轉勢已經很好。

洛月周圍的真氣慢慢地變得蕩漾不穩,氣息也越來越飄散,長川眉頭一蹙,不顧一切上前,攬住她的腰,縱身一躍,飛出重圍,躍上屋頂!清影見狀立刻跟上!

☆、劇毒蝕骨血

一路沖殺,身後的追兵緊追不舍,箭矢如狂風驟雨一般向着三人緊追而來!

洛月微微一睜眼,便看到自己竟然在長川的懷中,她驚得瞪大了眼睛,立刻伸手就要将他推開,長川卻将她抱得更緊,伸手點了她的穴道:“你不能再動用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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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嗎?”洛月憤怒地吼道,“你明明知道我周身劇毒!”

“抱一會兒死不了,姐姐。”他一邊飛,一邊低頭看着她,“你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希望能夠這樣抱着你。”

洛月一愣,随後又憤怒,雙眼如同着了火,“我一個人受傷不要緊,至少還有你和清影,但是如果你也因此而中毒受傷,清影就很難帶着我們逃脫了。”

“我說了,不要緊。”

“你不怕中毒?”洛月緊緊地盯着他的臉,觀察着他的臉色,他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氣息也有些虛弱,明顯是在動用內力抵禦她身體上劇毒的侵蝕。

他輕輕一笑,“就算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饴。”他伸出手臂,将她抱得更緊。

城門就在眼前!要對付城門的守衛很簡單,清影很快就将守城的人殺死,打開城門,三人一起沖了出去!從這座城門出去,并不會直接與西北軍遇上,但是,卻會進入一望無垠的沙漠!

身後的追兵依舊緊追不舍,為首的将軍布陣追剿,似乎真的要将他們三人逼入荒漠之中!

西北狂沙彌漫,眼前的沙漠被突厥人稱為死亡的腹地,進去的人根本出不來,只有一個死字!但是進去了之後,西北軍終究還是沒有追上來。

一輪朔月高懸,将這片死寂的荒漠照得猶如一片地獄,毫無生機,寸草不生,狂沙千裏!四野茫茫,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死路。尤其是天上的月,竟然将這種死寂和絕望,照得那樣的真切清楚!

長川将洛月放在一處平坦的沙地上,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裹上。沙漠中的夜,尤其的冷!冷得刺骨,竟然就像回到了那些年受訓的雪山!

洛月剛才動用真氣,內力受損,十分的虛弱,卻依舊冷聲說道:“解開我的穴道。”

長川将她的穴道解開,随後坐到一邊,自行用內力逼出體內的毒。洛月嘆口氣,拿出匕首,刺破手掌,鮮血流出,遞到長川眼前,說道:“我的血可以解一部分毒。”

那只柔軟纖細的手,殷紅的血在她手心中蔓延,滴落在沙地上,沒入黃沙之中。他驚痛地看着,轉頭狠狠地瞪着她。她失笑,他明明就比她小,還是她的影殺,為什麽他看起來卻處處都在她的上風,竟然還敢瞪她。

“你要是不喝,這血就白流了。”她擡了擡手。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鮮血流入他的口中,與其說是在喝她的血,不如說那是一個吻。柔軟的唇貼上她冰涼的肌膚,吻上她溫柔的血液,甜腥的滋味讓他莫名的心痛。

“好了。”她将手收回去,撕下衣服包紮好,“我的血有毒,不能喝太多,否則适得其反。”她看了看清影,示意他坐下來,“清影,坐下來休息吧。”

清影放下戒備,坐到了她的身邊,緊緊地看着她,目不轉睛,就像一個孩子,看着自己的母親。

洛月輕笑一聲,“我沒事。”

清影搖搖頭,“我要,看着你。”他突然又想到什麽,“明晚,月圓,該怎麽辦?”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明晚之前出去。”她說道:“天亮之後放出信號給九重閣,讓人來救我們。”

清影依舊緊緊地看着她,目光充滿擔憂和恐懼。

長川疑惑地看了他們兩一眼,不再多想,先自行調息解毒。

月色皎皎,月色似乎越亮,洛月就越虛弱,旁邊守護她的清影就越緊張。他看看洛月,再看看長川,無助又彷徨,只能靜等。

“洛月,你還好嗎?”清影想要伸手觸碰洛月。她那麽安靜的閉着眼睛,躺在長川的衣服上,呼吸很淺,似乎不經意,就會停止呼吸一般。

洛月慢慢地睜開眼睛,點點頭,“還好。”

清影想了想,問道:“我可以,碰你,了嗎?”

“恐怕還要等一會兒。”洛月說道,“我的內力,流失得比往年快了些,似乎是因為剛才過度釋放真氣的原因。”

清影臉色更加焦急,“我一定帶你出去!”

“好。”

金蟬高升,明晃晃的照着這片沙漠。冷風吹過,猶如一座死城。洛月輕輕地撩起衣袖,将一直睡在她袖子中的玉貂放了出來。這只玉貂一般情況下,都會乖乖地睡在她袖子裏,平時為了不引人注意,也不會放出來。一沾地,玉貂就活蹦亂跳起來,一雙烏黑的眼睛泛着青光,猶如魅惑陰森的眼睛,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去找些吃的回來。”洛月拍了拍它的頭,玉貂以前跟着她在戈壁荒漠中生活過好長的時間,比較清楚沙漠中的環境。玉貂雪白的皮毛在月色下光滑柔順,聽到洛月的話之後,立刻一閃,就不見了身影。

長川調息過後,已經恢複了不少,睜開眼睛看着洛月,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同,便要伸手去摸她的脈搏,卻不想,還沒有觸摸到她的手腕,她飛快地閃開了他。

“你臉色很不好,聲音聽起來也很沒有中氣。”他疑惑地看着她,“這不像一個內力高深的人會有些情況,你怎麽了?”

“沒事,”她将袖子撸下來蓋住自己的手腕,“只是內力損耗嚴重而已。”

“可是我感覺你的內心正在快速地消失。”長川緊緊地看着她,“姐姐,你真的沒事吧?”

“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走出這片荒漠。”洛月厲聲說道。

長川沉默不語,随即站起身,将手臂擡起來,感受風的方向,說道:“我們離戎城不遠,不如回去?”

“戎城現在肯定已經戒嚴,說不定一回去,就會被西北軍抓住。”洛月說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長川說道,“我有辦法避開西北軍,姐姐,你信不信我?”他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怔,嘆口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只能相信你。”

“我們需要易容。”長川說道,“還好我們都帶了面具,稍稍改裝一下,應該能夠進城。”

很快,玉貂就叼着吃的東西回來了,它平時喜歡有毒的東西,這次卻例外的招了玉芙蓉的果實和花回來,雖然不是美食,但是在荒漠之中,也算是難得了。”

一個荒漠無法困住長期接受嚴格訓練的九重閣的人,很快,清影就背上洛月,打算離開!

長川震驚的看着清影,再看着他背上的洛月!

“你、”他不解地看着洛月,詫異地說道:“你不是,不能被人觸碰嗎?”為什麽清影背着她,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那他剛才所中的毒是怎麽回事?

洛月虛弱地靠在清影的背上,說道:“說來話長,我以後再向你解釋。現在,我必須要進城,還有必須找到一處溫泉,否則……”她說話的聲音已經飄渺無力。

難道真的是因為化毒為真氣為導致內力受損所以才這樣的嗎?

長川疑惑不已,卻又不敢耽擱,她現在這個樣子,必須盡快回城,至少要為她把脈才行。他二話不說,猝不及防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脈搏,竟然虛浮不定,而且,身體中內力快速流逝,丹田之處,真氣空空如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洛月無力地将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命令道:“你在前面帶路。”

長川蹙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估計了此時的時辰,帶着清影和洛月往戎城趕回去。

到達沙漠邊緣,西北大軍果然還是派駐了不少的人守衛在那裏,似乎就是為了以防洛月等人回去。遠遠的,長川看見了守衛在那裏的人,停下腳步,回頭對清影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說完,他腳尖一點,越身飛入西北軍中,竟然徑直走入了西北軍的軍帳之中。

清影看了看已經昏睡在他背上的洛月,思索了一會兒,将她放下來,探了探她的脈搏,她體內的真氣已經快要消失殆盡,脆弱得更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比普通人更脆弱一些。必須盡快趕回城內,聽說城內富貴家族王家有一處溫泉,溫泉能夠幫助她減輕毒素侵蝕的痛苦。

遠處的軍帳濃煙滾滾,西北軍響起了緊急的號角,軍隊開始緊張的滅火。長川的身影從濃煙滾滾的軍帳中飛躍出來,快速地對着清影使了一個手勢,清影背着洛月,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軍營,再喬裝一番,進入了城內。

“必需帶她去醫館。”長川說道,“她現在十分的虛弱。”

“不能,帶她,去醫館。”清影急切的拒絕說道:“大夫,治不好。”他說道:“帶她去,王家,她需要泡,溫泉。”

“她為什麽會這樣?”長川看着昏迷不醒的洛月,問道。

“她練功,留下的,後遺症。”清影說道。

長川不再多問,将洛月和清影安排在一處隐秘的地方,再去王家探情況。溫泉是王家千金最喜歡的,王家千金王之靈每天都要用,長川躲在房梁上,看到王之靈走了進來,褪下外衣,露出如月般的香肩,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慢慢地走入溫泉之中。

☆、月上柳梢頭

有侍女端着香精和胰子,還有花瓣走了進來,将花瓣慢慢地撒入溫泉水池中,王之靈舒暢的輕嘆一聲,說道:“你們都出去吧,等我好了再叫你們。”

侍女們退出去,關上房門,王之靈靠在池邊上,閉目眼神。

長川縱身落下,落地無聲,水汽濛濛之中,白色霧氣氤氲缭繞,他伸手點了王之靈的穴道,王之靈猛然睜開眼睛,一看到是個男人,張口就要叫喚,長川飛快地扔了一個藥丸子進她的口中!王之靈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毒藥。”長川順勢點了她的啞穴以防萬一,“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聽話!”他冷聲恐吓道,見王之靈只是驚恐地看着他,他又說道:“聽話的話,就眨一次眼睛!”

王之靈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長川解開她的啞穴,吩咐道:“你告訴外面的人,說你今晚不準任何人打擾,沒有吩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任何人不得進來!”

王之靈立刻照做!

一切辦妥之後,長川将洛月和清影帶了進來!

清影一看到王之靈在水池中,蹙了蹙眉,再認真地看了看長川,長川說道:“我是長川,她是王家千金。”

王家千金王之靈赤身裸體的在水中,一下子被兩個男人看光了身體,羞憤地無地自容,一個勁兒地無聲的落淚,又不敢喊人,不敢出聲。長川一把拉下窗帷,伸手一提,再将窗帷一揮,将王之靈緊緊地嚴密的包裹住,将她全身裹得像粽子,然後很不客氣地将她放在地上。

清影聞了聞溫泉中的水,很不悅地換了幹淨的水之後,再将洛月放下去坐好。洛月似乎感受到了溫泉的溫度,慢慢地睜開眼睛。

“姐姐。”長川看見她醒來,眼睛一亮,伸手捧住她的臉,再探向她的脈搏。

洛月來不及躲開他,他觸手之處,只覺得她的身體一片冰涼,冰涼到她在發抖。她臉色慘白,神色慢慢地變得痛苦,牙關死死地咬住,不讓自己被周身的冰冷和尖銳的疼痛折磨得痛呼出聲,但是慢慢痙攣的四肢已經讓她快要無法承受!

疼痛來襲!如同千萬的鋼針紮入五髒六腑,原本平靜的溫泉池水,也因為她忍痛而導致的全身痙攣顫抖而泛起起伏不定的漣漪!蒼白的臉上,汗水不斷地從額頭上滲出,長長的睫毛上,氤氲着厚重的水珠,不知是溫泉中氤氲的霧氣,還是她潮濕的淚水。

“姐姐?”長川站在水邊,驀地伸手抓住她的手,似乎想要将一種力量傳給她,仿佛這樣,她就不會太痛,或者,這樣,他就能夠承擔她的一份痛苦。清影端坐在岸邊,眼睛直直地看着洛月,一動不動,仿佛入定。

洛月抓住長川的手,指尖泛白,壓抑不住的顫抖和疼痛,讓她四肢僵硬!接着,她的手腕上青筋爆出,有什麽黑色的氣流在爆出的血管青筋中蹿動,洛月尖叫一聲,猛地放開長川的手,沒入水中!

“姐姐!”長川霍然起身,縱身就想跳下去!

“不許下來!”洛月顫抖的聲音從水中傳來!接着,溫泉的水立刻變得如同濃墨一般漆黑黏稠,那厚重的黑色,從她的身體開始蔓延,慢慢的蔓延到溫泉池水的每一處,将原本清澈旖旎的清水染成看不見底的黑水!黑水氤氲刺鼻,帶着劇毒!

她是在利用溫泉水排毒?

長川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住,疼痛不已!窗外的月光皎皎,一輪朔月高懸,月色清明刺眼,她的呻吟聲和痛呼聲從水中不斷的傳出來,一聲一聲切割着他的心!他轉頭看着清影,清影依舊端坐在水邊,只是緊緊的握着他的長劍,手背上青筋曝出,指尖不斷的顫抖,一雙狹長剛毅的眼睛此時正染着痛苦和憤怒,死死地看着水中的洛月,仿佛害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練功留下的病痛,難道這門毒功會反噬練功者本身?長川詫異驚痛不已!明明剛才洛月身上已經沒毒,而且體內的真氣消失殆盡,可是為什麽此時卻會有那麽多的毒排出來?

月轉星移,溫泉氤氲旖旎,白濛濛的霧氣染上墨色,與窗外夜色融為一體。靜谧,無聲,壓抑,池底漸漸失去了聲音,連一絲波瀾都不見了。

“姐姐?”長川霍然起身,死死地看着溫泉。

“嘩啦”一聲,有人破水而出,蒼白的臉色映襯着烏黑不見底的池水,觸目驚心!

“姐姐!”

“不要過來。”洛月的聲音虛弱不已,出聲阻止他,她慢慢地游走到岸邊,伏在岸上,艱難地越出水面。

清影起身,将溫泉中的水再換了一次,又将洛月抱起來,放下去。這樣的動作,他做得熟練流暢,仿佛已經做過無數遍。

長川微怔,苦澀一笑,可恨自己晚到了一步,陪着她度過往昔歲月的人,不是自己。

他一把拿起自己的長劍,起身問道:“她多久可以恢複?”

“至少,後天,最快,明天。”清影說道。

“你在這裏好好保護她。”他轉身,孑然而去。

“站住。”洛月的聲音阻止了他,“你要去哪兒?”

“我去殺了西北将軍!”他說道。

“你一個人……”

“我自有辦法!”他固執倔強地說道,不忍心轉頭看她一眼,縱身越出窗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夜色深深,幾許疏落月光,幾聲泉水潺潺。

洛月被清影抱起來,放到一旁墊着柔軟錦墊的軟榻上,嬌小的身軀被籠罩在一片清冷旖旎的月色中。

窗外明月如盤,皓月當空,素光千裏,将深深院落,亭臺樓閣,廊腰缦回,勾勒出迤逦韻致的輪廓。

一眼看去,深夜之中,不見人影,就算月光如晝,也顯得無比的冷清凄然。

長川還沒有回來。就算他殺了西北軍的将軍,那麽西北軍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們?如今他們身在戎城,就好比羊入虎口,等得到了西北軍将軍的人頭,又要如何出城?

她此時有些恨自己有這麽一副殘破的身軀!

“清影,去放出消息,讓閣中的人來接應吧。”她說道。

“不行!”清影卻立刻搖頭反對,“任務,沒有,成功,閣主,會怪罪。”

九重閣的援助,只有在任務成功之後才能接受,否則就會受到懲罰。這是規定,雖然不近人情,卻也能夠讓更多的殺手和影殺做事的成功率更高。一旦求助,

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信號焰火,卻沒摸到,轉頭看了清影一眼,見他低頭躲閃着她的目光,就知道也許是他趁着她下水的時候把她焰火拿走了。她微微的嘆口氣,閉上了眼睛,拖着疲憊的身體和意識,放松休息。

現在就算過分的擔心也是無濟于事,只能等着長川回來。

……

月色闌珊時,東方初曉,長川出現在了房間中。滿地的鮮血流淌迤逦,蜿蜒流入水池中,躺在一旁警戒地看着的王之靈臉色慘白,瞪大了雙眼之後昏了過去。

“姐姐。”長川一把将一個血淋淋的包袱放地上一扔,向着洛月走過去。

趔趄的腳步不穩,險些栽倒。她急忙想要起身扶他,手伸到半空想要縮回去,他先一步,握住了她。

她的手很冷,很小,很柔,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溫軟和柔弱。也是他以前不敢觸碰的。然而她這兩天武功盡失,身體變得更加虛弱,甚至不如常人,毒性也較弱,他竟然可以碰她,甚至可以将她的手攬入懷中,如果不是有清影在場,他一定将她緊緊地抱住。

他走過來,帶起一陣微風,風中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他雙手滴血,黏膩膩的包裹住她的手。

“你渾身是傷。”她輕聲說道,聲音竟然不如以往那麽冷。

“不礙事。”他輕柔一笑,“我殺了将軍。”

“我會向閣主替你請功。”她勾了勾唇,帶着幾分欣慰。

“……謝姐姐。”他的聲音微冷。

“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她說道。

“你的身體……”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已經比昨晚平穩強勁了一些,卻依舊虛弱,探不出半點內力。

“我沒事。”她撐起身體。必須趁着現在內力沒有恢複,身體毒性不強的時候,讓他們把自己帶出城,否則自己将會成為他們的拖累。

“把将軍的頭帶上,給閣主檢查,我們現在就離開。”她說道。

“好。”他不顧身上的傷血,将她抱在懷中,轉頭看了清影一眼,準備離開。

……

幾人并沒有回到九重閣,而是回到了當初那個四面環山的天坑。

天坑一如往昔,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竹影搖曳,日光如屑。

洛月已經在一天前慢慢地恢複內力,丹田之中,真氣也慢慢地盈實,身體也有了毒性,雖然不似以前那樣強勁一觸即亡,卻也讓人無法承受了。長川不得不讓她自己躺在馬車中,他和清影一起将她帶回來。

碧波蕩漾,漣漪粼粼,竹屋掩映在青山綠水間,滿地絢然野花點綴,風氣波瀾,送來清香。一切猶如暫時塵埃落定,血腥的厮殺和絕境,似乎都不曾存在過。

洛月難得會在白天的時候坐在河邊看看,纖細的身體帶着幾分慵懶,随意的撫過身邊的花草,修長細嫩的手指珍重輕柔。

長川靜靜伫立在她身後,無聲觀賞,颀長的身影逶迤花影,随日影姍姍移動。

她的內力恢複前,警覺性不如以前,竟然一時間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直到他的身影籠罩過去,與她纖細的身影重疊,她才擡起頭來。

花影掩映,花容相歡。他為之一怔!那樣的美,讓他窒息!

他知道她美,卻不想,她無意間的美更讓他難以忽略。

“姐姐。”

“你也喜歡這裏?”她随手撫過一朵花,似乎有些愛不釋手。

“姐姐也喜歡這裏?”他坐在她身邊,想要靠近。

“喜歡吧……”她聲音低低的,“難以擁有的東西,都無比的珍貴。”

他全身微微一僵,看着她的眼中浸染了心疼和憐惜。身帶劇毒,萬物一觸即亡,平時的她,連觸碰一朵花都不敢,是怕看到美好在自己手中枯竭摧殘嗎?

☆、苗疆解蠱毒?

意盡闌珊,潺潺流水,朦胧倒映着岸邊一對俏影。

“姐姐為什麽要練那種毒功?”長川問道。

清澈黑眸泛起澀意,她微微閉了閉眼經,“只有我的體質最合适。”

“合适?”他不解。

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閃爍,似乎氤氲着從水中蒸騰而起的濛濛水霧。

“當初被藥長老抓去煉藥的人有很多,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着。”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拽緊,細弱的指尖泛白,顫抖,一雙平靜的眼眸中泛起懼意和恨!

“姐姐。”他忍不住伸手将她顫抖的身體抱住,她猛地一僵,下意識推開他,他卻抱得更加緊,強硬的力量不容抗拒。“姐姐,不怕。”他的聲音輕柔的落在她的耳畔。

心,莫名安然。似乎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毒還不深,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不足以讓他中毒,她沒再掙紮,只是很不習慣,僵直着身體。

長這麽大,還沒有被別人這樣抱過,他看起來瘦弱,卻十分強壯有力,單薄的身軀也不如她想象的那樣虛弱,而是很強壯,帶着陌生的陽剛的氣息。

她驀地想起,他今年十五歲……

十五歲,叫她姐姐的人,在她眼裏,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姐姐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蠱毒,不在九重閣,你會做什麽?”寧靜悠然山水,讓他觸景生情,情不自禁地問道。

她沉默,看着涓涓而逝的流水,搖搖頭,“從來沒有想過。”一生至此,大多數都是在為九重閣,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九重閣,毀了你的身體。”他又說道,“将你變成毒人,你……就不恨?不想離開?”

她猛地擡頭看着他,“這樣的話不要讓別人聽到,連清影都不行!否則你會沒命,你知道嗎?”

“……是,”他看着她,竟然生出喜悅。為她替他着想和擔憂而喜悅。

“姐姐難道就沒有想過離開九重閣?”他依舊想要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九重閣這樣無情又殘忍的地方,這樣血腥沒有人情任性的江湖組織,難道她就從來沒有想過擺脫?

他記得當初和雲歌在雪山經受訓練的時候,多少的同伴,因為無法承受慘烈的痛苦,無法承受血腥的屠殺和嚴苛慘無人道的互相殘殺,而選擇結束生命,或者臨死一搏,逃離!

黝黑的眸子輕輕地閃爍,似蕩漾漣漪不斷的起伏跌宕。“其實想過……”她低聲說道,“你也想過離開嗎?”

“姐姐,這天底下,難道就沒有解除蠱毒的辦法?”他問道,“如果有一日你我能夠得到自由,我依舊追随你,不離不棄,只是我無法看着你被九重閣的禁锢折磨,被毒功折磨。”他的聲音清淺有力,“就算是解除了身上的蠱毒禁锢,我也一樣追随你。”

“你……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忠誠?”她半信半疑,在波雲詭谲的環境中生存多年,已經不願意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我對你不是忠誠。”他心裏泛起苦澀,難道她就不明白他的心思?

“姐姐,我聽說蠱毒之術,苗疆的巫醫也許會有辦法。”他見她神色恍惚,又轉了話題,說道。

她一時無言。

“姐姐?”他雙臂将她抱緊。

“我也聽說過,但是那是絕密,真假尚未可知。而且,苗疆是一個未知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個問題,就算能夠找到苗疆,那裏的人又怎麽願意給我們醫治?”

“姐姐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他說道。

他自有辦法,她總是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句話。她蹙眉,眼中閃過疑惑,卻沒有開口。只是慵懶随意的起身,伸手輕輕地撫平紗衣上的褶皺,慢慢地遠去。

……

九重閣中魚龍混雜,有的人消息靈通,有的人甚至探聽解蠱毒的辦法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許消息。長川輾轉打聽,耗費了些時日之後,終于确定一條消息。

“苗疆巫醫?”洛月蹙眉,似乎有些為難。

“姐姐,這是目前為止最可靠的消息。”長川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苗疆的巫術神秘莫測,的确有其特殊之處。如果能找到苗疆的巫醫,恐怕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黝黑的眸子微微的閃爍,卻閃過一絲無奈和落寞。

“我們找過,”一旁環臂而立的清影漠然開口,“莫說巫醫,連苗疆這個地方,都沒有。”

傳說,苗疆這個地方,早在幾百年前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而苗疆的巫醫,更是行蹤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找到了,也不見得會給人治病。

前朝時期,因為苗疆巫蠱之術層測出江山帝王易位的噩兆,所以朝廷派兵絞殺,而朝廷派去剿殺的軍隊到達苗疆地界之後,便神秘消失,連在苗疆地界居住的人、村落,也從此無影無蹤。從此,苗疆,變成了妖魔鬼怪的代名詞,世人提之變色。

“不去試試又怎知道?”長川堅持,“傳說有人進去過,可惜不是莫名消失,就是莫名地繞了出來,或者就是遇到妖怪,驚恐異常,不敢再去。”他長身玉立,健挺的身軀挺拔如竹,“姐姐,你難道相信鬼神?”他輕笑,絕色風華,看得人心神一蕩。

洛月移開目光,竟然無法去直視他的眼神。此時,她才真正地察覺,長川已不再是往昔弱小的男孩兒,他已經長大。他的身軀健挺結實,他的胸膛寬厚溫熱,他的雙臂陽剛有力,他的面容清俊脫俗,如果再過幾年,恐怕堪稱絕色。

“我從不相信鬼神,”她清冷地開口,“我只相信自己。”

“我也,不相信鬼神。”清影讷讷地開口,“我只相信你。”他定定地看着洛月,一字一頓地說道。

洛月微微一怔,随即釋然一笑,回眸深深地看着清影。

長川心裏一滞,雙手緊握,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如此,姐姐,那我先去打探苗疆的消息。”

“你一個人?”洛月蹙眉。

“……是。”長川說道。

“太危險。”她搖頭,“我和你一起去。”她如今內力已經恢複,丹田之中真氣渾厚,身體中的毒素已完全盈滿,就算是鬼神也難以近身。

“你去恐怕不好。”長川說道。

她一怔,卻沒有辦法反駁他。她是九重閣的月使,就算不長期在九重閣,可九重閣的眼線也時時監督着她,如果她長期不出現,或者突然消失,總會讓九重閣的人懷疑。

可是此去苗疆,前途未蔔,也許困難重重,她怎麽放心讓長川一個人前往?

她走進屋內,從櫃子裏拿出三顆蠱毒的解藥,雖然這解藥一顆只能壓制一個月的毒性,但總是聊勝于無。她自己留了一顆蠱毒,給了清影一顆,再将另一顆放進長川的手心。

“三顆解藥,一個月,我和你一起去苗疆。”她不容抗拒的說道,“清影留在這裏,和九重閣保持聯系,一個月之內,我們必須回來!”

長川握緊手中的藥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我會保護姐姐安全,不惜一切代價!”

深夜,長川靜坐軟榻,閉目沉思。窗外婆娑竹影搖曳,沙沙竹影之聲風過入耳。他眉心一蹙,雙眼立刻睜開!

屋外風聲之中,夾雜着幾聲微弱的撲閃撲閃的聲音,如羽毛劃過一般輕柔,內心不到達一定深度的人無法聽見。他側耳傾聽,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便将窗戶打開。

一道藍黑的小影子從竹影間飛來,四處警惕地環視了一圈,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窗棂上。

“青鹞。”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摸了摸青鹞的頭,青鹞立刻讨好地在他手指尖上蹭了蹭,随後又在窗棂上跳了跳,露出綁在那細細的腿上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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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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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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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