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候。”長川溫柔一笑,笑意裏帶着冷意,“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吧。”

看着這個讓人心動的公子疏離的樣子,雙胞胎有些失望,其中一個眼睛紅了紅,被另外一個拉着欠身,說道:“公子客氣,聖女聽說了二位,說是要來看看,等會兒洗漱之後,用完早餐,還請兩位跟随我們去見聖女。”

長川點頭應下,雙胞胎微微一笑,禮貌地退了出去。

洛月随意慵懶地躺坐在床榻上,目光懶懶的看着窗外,霧色淡淡,清晰涼爽,她輕輕地将衣服合上,慢慢地走到水盆架子前,澆水洗臉。

原本如玉的肌膚在清水的浸潤下,更加的鮮潤細膩,纖細的手指如蘭如蕊,皎若明月。

她洗過之後,拿起毛巾擦了擦,剛想轉身,突然看見他站在身後,她一時不查,竟然看見他也俯身,開始洗臉。還是用的她剛才洗過的水。

她想要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只好裝作沒看見,慢慢地走到窗前,坐在窗棂上。

“那個聖女,為什麽要見我們?”她低聲問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很漫不經心地擦臉擦手。

她轉過來一看,目光一滞。看見他正用毛巾擦臉,而那張毛巾,也是她剛才用過的。

這裏的人真是不懂規矩,房間只給一間,連東西,也只給一樣。她心裏不悅的想。

靜了一會兒,她聽見他說道:“姐姐,過來吃東西吧。”

她這才走過去,發現桌上放着和昨天一樣的食物,只不過多了一份菜,那菜看起來像是花瓣,她吃了一瓣,眯了眯眼。

“怎麽了?”他也吃了一瓣,卻察覺不出有什麽不妥。

“有毒。”她說道,“雖然對于任何人來說的,都微不足道,但是,這毒,比昨天的要重了些。”

他放下筷子,看着桌上的食物,心沉下去。

Advertisement

洛月的武功天生帶毒,常年接觸毒的她,對毒性十分的敏感,所以她能夠察覺這食物中有毒。難道這裏的人想置他們于死地?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幹脆一次就下重毒毒死他們?卻偏偏要每次都下一點點微末的毒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聖女邀相見

聖女相邀,族長帶着洛月長川,進了聖女的神殿。

神殿精巧秀麗,并不巍峨莊嚴,沒有重重朱門高牆、帷幔翩然。一路進入,幽然小屋安靜雅致。到最深月亮門時,族長示意兩人脫下鞋子,這才能進入聖女居住的地方。

與平常瓦房屋舍不同,聖女的房間焚椒蘭,鋪設地板,屋中陳設兩排席居,中央一張簡約木質長椅,想來那就是聖女入座的地方。

“請坐。”族長斂容凝神,神色恭肅,微微欠身,指了指左上方的兩張席居,随即退了出去。

洛月和長川對視一眼,跪坐在了席居上。

安靜,肅然。随後響起腳步聲,兩位侍女模樣的女孩兒端着茶走了進來。袅袅輕煙升起,侍女一言不發地斟茶,只聽見茶水琮琮之聲,只聞香茗幽然浮動氣息。

“兩位慢用。”侍女斟好茶之後,起身退出去。

洛月輕輕撚起那兩小杯茶,茶水清澈,只是泛着淡淡的綠色。她看了看長川,微微搖頭。

茶水有毒……

連聖女都明目張膽地給有毒的茶水,這個地方,似乎越來越詭異了。

隐隐響起腳步聲,竹簾之後,身影盈盈,走到盡頭微微一轉,一道娉婷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她緩緩走到中央長椅處坐下,動作肆意簡約,并沒有想象中的繁瑣或者是有冗陳的規矩。一席藍衣垂地,如月下曼陀,那張臉,不見得有洛月的清冷驚豔,但她整個人的氣質卻并不孤冷卓絕,反而是英氣和妖冶的完美結合。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兩人沒有動過的茶上。

“二位從繁華富庶之地而來,想來我苗疆的食物茶水,不能入二位的眼。”聖女輕輕一笑,說道。

洛月神色淡淡的,并不開口說話。

長川微微挑眉,還未說話,聖女低頭,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一飲而盡,随即将手一翻,杯口向下。

長川無奈,也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了。

洛月仍舊不動。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清冷如霜的黑眸微微泛起驚瀾。

聖女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失禮,爽朗地将杯子放下,說道:“聽說二位誤入我地,來者是客,我們自當好生招待。只是二位如果想離開的話,須得等到每月月圓,我才能借助月之靈氣,啓動此地祖先設下的陣法,二位才能得以出去。只是,還請二位出去之後,不要将此地告訴外人。”

說到此處,她斂衽起身,走到洛月和長川身前,微微欠身,竟然行了一個禮。

洛月長川立刻起身,還禮。

“苗疆之人,已不入塵世幾百年,實在不想再卷入塵世紛争。二位能過此境迷陣得以進入,想來是高人。我族偏安此處,族人絲毫不會武功,只會些防身的蠱術,不敢和高人對抗,還請二位答應我的請求。”聖女斂衽欠身。

“聖女客氣了。”長川立刻上前,虛虛扶住聖女,“我們一定……”

“聖女。”卻不想洛月突然打斷長川的話,她冷冷地看向聖女,目光凝視如劍,“如果我是你,就會在我們離開之間,為了不讓人洩露此處而殺人滅口!”

“你!”聖女豁然站直身體,“敢問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洛月身形突然上前,手中白紗如虹一抛,瞬間将聖女擒住!

“這兩天,我和他二人的食水之中皆放了毒,難道不是你們想殺人滅口!?”洛月冷聲說道!

面對洛月突然憤怒變臉,聖女竟然只是稍稍有一瞬的慌亂,此刻她臉色雖然泛白,卻已鎮定。“難得你竟然能察覺那食物中有毒。”

洛月和長川臉色一變,她手中的白紗又緊了幾分!

“你們果然想要殺人滅口!”她厲聲說道,“與其等你們殺了我們滅口,不如現在就挾持你,威脅你的族人放我們出去!”

“就算你現在威脅我也是沒用的!”聖女冷色說道:“我們也從來沒想過要殺你們滅口!”她見洛月和長川二人不信,又說道:“苗疆之地,所有的東西都是天生帶毒的,尤其是我們現在偏居的地方,生物中帶的毒素更加強烈一些。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外面生長的植物就知道了!”

“既然這裏的所有生靈都天生帶毒,那為什麽族長卻騙我們說,這裏根本沒見過毒?”

“有毒的東西總會讓人恐慌,與其讓族中的人知道他們每天用的吃的都是有毒的,還不如不告訴他們。”聖女無奈地閉了閉眼,臉色悲痛,“如果不是曾經被人剿殺逃落至此,我們族人又何須生活在百毒環繞之中?”

洛月依舊不信,“既然你說這裏被百毒浸邪,那為什麽這裏的人卻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問題也讓長川為之一愣,他心頭一蕩,似乎有什麽不可捕捉的念頭閃過,卻又飛快地消失,他只是緊緊的看着此時臉色蒼白的聖女。

“雖然這裏毒很多,但是都毒性不大。”聖女說道,“這裏除了你們進村時看到的那株非歡花毒性巨大無比之外,其餘的東西,毒性都無法對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洛月手中的白紗灌入真氣,如鋼鞭一樣繞在聖女身上,依舊沒有半分松開的樣子。

“你說的話當真?”長川半信半疑地說道。

“如果我說的是假的,你又如何呢?”聖女冷笑。

是啊,不能拿她怎麽樣。一來,他們還需要尋找解除蠱毒的辦法,二來,他們還需要她啓動陣法,帶他們離開。

長川對洛月輕輕搖頭,洛月猶豫,收回手中白紗。

聖女全身一軟,頓時跪倒在地,身上藍衣委頓逶迤。

“不要對我耍花樣!”洛月冷冷地說道,“否則,我可以一夜之間,血洗你們苗疆!”

聖女臉色一白,卻沒有懷疑她的話。

這個女人的武功詭異邪氣,苗疆的人世代與世無争,除了幾位長老身懷蠱術能控蠱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村民,手無縛雞之力。而這一男一女,想要血洗苗疆的話,也不僅僅是威脅而已。

“你們放心,”聖女說道,“苗疆之人生存困難,後代本來就不多,我不會冒險。”

……

是夜,天邊一抹彎月如鈎,斜斜挂在樹梢上。

傍晚時,洛月和長川沿着阡陌田埂,農田屋舍散步,夜幕霧霭漸漸籠罩,袅袅輕煙如煙霧雲,輕煙淡霧之中,有黃發垂髫,也有農婦少年,三三兩兩結伴回家。那些俨然畦田是他們的傑作。種着零星的莊稼。

只不過,他們誰也不知道,那淡淡的霧霭夾雜着很淡的瘴氣,毒性很淡,微不可聞。

他們顯然是生活在這種毒性的環境中,卻并不自知。

一路行過,還有熱情的人向他們打招呼。

回到自己的屋舍,洛月将事情告訴了長川,這才确認聖女并沒有說謊。

“姐姐,如果我是苗疆人,我就會千方百計地離開這個地方,免得世世代代被毒侵蝕。”長川說道。

“隐居了幾百年,消失了幾百年的人,想要重見天日,不是一件易事。”她慵懶地坐在席居之上,裙衽委地逶迤,姿态閑散肆意。那雙眼眸純澈清靜,一舉一動,賞心悅目。

他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你這兩天怎麽了?”她輕輕地看了他一眼,直身端坐,“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一愣,微微一笑,剛才沉思凝神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我……我只是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得知解除蠱毒的辦法。如今我們進入苗疆秘境,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世人傳說的能控百蠱的苗疆巫醫啊。”

“難道世人傳言有誤?”她蹙眉。

“不會。”他搖頭,“九重閣的消息向來可靠,苗疆巫醫的傳說,并不是空穴來風。”

“不管如何,月圓之前,想辦法探出巫醫的消息。”她說道。

“嗯。”他點點頭。

……

夜闌人靜,苗疆秘境萬籁無聲,房間中只聽聞彼此的呼吸聲。

洛月和長川并沒有沉睡,在陌生的環境中,兩人早就練就出了随時保持高度警惕的本領。就算是在夢中,遇險時,也可随時縱身拔劍抗險。

黑暗之中,有絲絲細微的聲音鑽入敏銳警惕的耳中,那聲音細碎急促,又輕又柔,如羽毛飄落在水中,飛快地靠近。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黑暗中,一抹巴掌大的黑團,毛絨絨的從窗戶縫裏擠進來,跳落在地,飛快地邁着小碎步爬進來,跳進洛月懷中。

洛月伸手接住它,立刻感覺出它不同往日。

原本潔白幹淨的雪色毛發,現在竟然像是從泥煤中滾過一樣,又濕又髒又黑,還暈着淡淡的血跡。

她緊張的用手撫過檢查它的全身,發現它身上竟然有無數條細細的傷痕,傷痕平整鋒利,都滲着血,将原本柔順的毛黏成一團一團的。

它那雙水汪汪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她。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她摸了摸它的肚子,“不過你吃肥了,肚子圓了一大圈。”

它羞愧又不滿地龇了龇牙,在她手心裏轉了幾圈,蜷成一團。

長川已經醒來,同樣驚疑又好笑的看着她手心裏的玉貂,“沒有發現嗎?”

“有。”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它的腮幫子,“它嘴裏有東西。”

“吐出來。”長川伸手,接在它的嘴邊,似乎是在等着它将東西吐在他手心裏。

玉貂慢慢地睜開眼睛,淡淡地乜了他一眼,将頭一昂,臉一偏,又閉上眼睛,蜷起身體,睡了起來。

洛月失笑地搖頭,玉貂似乎與長川不對盤,總是和他對着幹,或者是對他表現出鄙夷不屑。它現在,肯定也是不屑将嘴裏的東西吐出來給他看的。

☆、巫蠱生火海

“玉貂,吐出來給我看看好不好?”洛月輕言細語的哄着這團此時黑乎乎,髒兮兮又傲嬌的貂。

玉貂呲了呲牙,繼續睡覺。

“悄悄地給我看,好不好?”她又說道。

長川臉色微微一沉,目光如劍一般看着她掌心中的玉貂。

說實話,那柔軟細膩的掌心,如軟玉一般,捧着一團軟乎乎的雪團,格外的柔軟人心,他其實很想多看幾眼。但是更多的,是想那那個趁機炫耀的玉貂摔下來,自己捧着那如蘭柔軟的手。

“玉貂,你想怎樣?”洛月輕笑,“只要你肯将東西吐出來給我看,我就讓你舔一下。”

洛月生性孤僻冷傲,身為她愛寵的玉貂,也不過是在她懷中睡覺,趁機蹭蹭她的肌膚,賣個乖讨好她,卻不能舔她。動物表達愛意親近的方式,就是舔舐。而洛月一直不喜歡,所以它不敢越矩。

此時聽說可以舔她一下,它立刻站起身,狠狠地看了長川一眼,那一眼仿佛示威或者炫耀一般,然後在長川陰沉憤怒的目光中,飛快地伸出小爪子,捧住洛月的臉,粉嫩的小舌頭飛快地在她唇上一舔!

洛月微微一愣,隐忍着,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擦了擦唇。然後伸手,“吐出來。”

它乖乖地得意洋洋的翹起尾巴,将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

一截小拇指指尖大的蠶繭一般的東西,泛着詭異的光澤,落在了她的掌心裏。

她的臉色駭然一變,手差點顫抖,将那蠶繭一般的東西落到地上。

“姐姐?”長川微微蹙眉,“這是什麽東西?”

她抿唇,黑眸泛起漣漪,許久沉默。

“姐姐?”他擡頭看見她臉色蒼白,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他動作一頓,手慢慢的放下去,垂于身側緊握,“這到底是什麽?”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剛才驚瀾沉痛的眼眸,已經平靜如水。清冷清晰的聲音鑽入他的耳中,“長川,這就是我們所中的蠱毒。”

他靜靜地盯着她手中的蠶繭,蹙眉。他記得,風長老喂他吃下的,是一枚黃豆大小的藥粒,而這蠶繭,似乎比藥粒要大許多。

她看出了他的疑惑,說道:“這是蠱繭。”她拿出一張絲絹,将那枚蠱繭包裹住,說道:“凡是在人身上種蠱,需先種下蠱卵,蠱卵外包裹藥物以保蠱卵不死。蠱卵下腹之後,外面包裹的藥物被人體消化,蠱卵慢慢發育成蠱蟲,蠱蟲随人體血液,進入心髒,植根于心髒,在心髒中發育,成長,直到成熟,成熟之後,便會徹底與心髒融為一體,定期放出蠱毒,如沒有藥物壓制,痛苦萬分!蝕人心髓!生不如死!”

他蹙眉,眼眸中氤氲着憤怒和疑惑,“既然是植根于心髒才會發育成蠱繭,為什麽你會知道?難道你見過?”

她全身驀地一僵,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如果不是端坐在席居之上,她一定會身形顫抖,委頓在地。

“不管如何,現在玉貂找到了這東西,證明苗疆之中,有人會用這個蠱毒,找到那人,才能找到解蠱的辦法。”她說道。

他呼吸微微一滞,良久之後,才艱澀的說了一聲:“好。”

這夜,微微凝澀。月色也模糊朦胧起來。

夜半,洛月懷中的玉貂悄悄探出個腦袋,有些神志恍惚地眯了眯眼睛,慢慢地無聲的跑出了房間,消失在綽約月色之中……

……

暗夜,山抹微雲,雲蔽月色,黑夜深沉。寂然房間中,有細沙般的黑線,如靜默流水般悄然從縫隙中溜進來,很快便無聲将地板覆蓋。那黑色細沙詭異莫測,帶着邪氣,在黑暗中,慢慢發出火光,漸漸地蔓延開去,燃起火焰。

側卧于房間角落的長川倏然睜開眼睛,長身驚鴻掠起,驚詫地看着滿地的黑沙,心頭一涼!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縱身向卧于軟榻之上的洛月飛去,只兔起鹘落之間,滿地的黑沙轟然燃燒,燃起熊熊火光,一瞬間,火焰滔天,房間剎那間化作火海!

他身形一頓,飛快避開吞噬而來的火舌,縱身飛向房梁,剛想伸手抓住房梁躲開地上燃燒而起的火舌,越過火焰去看洛月,卻不想,觸手之感,竟是滾燙難忍!

“長川!”一聲驚怒焦急的聲音從火海中傳來!

“姐姐!我在上面!”長川應道!

火焰劈啪摧枯拉朽聲中,滾滾熱浪環伺,刺眼紅光中,一抹身影輕盈躍起,很快落在他身邊,與他一起懸在房梁上!

“窗戶在那邊,出去!”洛月看見他沒事,松了口氣,立刻帶着他飛身向窗戶的方向躍去!

“他們殺了聖女!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

“交出聖女!”

“還我們聖女!”

“為聖女報仇!”

還未躍出窗戶,突然聽見房外憤怒怨恨的嘶吼吶喊聲!洛月長川心頭一沉!

“裏面的賊子小人!我族以禮相待!卻不想他們恩将仇報,藏匿了我們的聖女,說不定已經将聖女殺害!他們一定是前朝派來剿殺我們的!燒死他們!為聖女報仇!燒死他們!不準他們出去!”族長的聲音随時傳來!房間立刻變得更加騷動不安,群情激奮!

藏匿殺害聖女?洛月和長川對視一眼,他們早上剛和聖女見過,聖女就出事了?如果真的懷疑聖女使他們藏匿的,那麽也應該是控制住他們,逼迫他們将聖女交出來,何以要殺了他們!

這其中的蹊跷詭異的很,久經詭谲算計的洛月長川豈會不知?

心底憤怒詫異陡然升起!洛月冷笑一聲,周身雪衣被火染紅,豔麗清邪,如淬毒紅月!

長川一身雪衣如然血色,雙眼殷紅如火,長發随火浪飛揚,腰間銀劍如虹貫出!

“他們不仁,我們也不必心慈!”他冷冷說道,“殺出去,找到聖女,逼迫他們交出解蠱辦法!”

他們兩人,豈會看不出,族長在賊喊捉賊?

“叮”銀劍軟卧,劈開火光,将燒紅的窗戶劈開!兩人正打算縱身越出!突然聽見耳邊鋒利兵器聲剛猛破風而來!兩人頓時一閃,猝不及防只能退身回房!在滾燙灼熱的火焰中,縱身飛躍,不斷躲避!

“砰!”

“唰唰!”幾道利器破風之聲,随即門窗被人撞開,有十幾道身影縱身而來,形成嚴密陣型,将洛月長川團團圍困于大火之中!

火焰飛騰之間,她看見那些人眉目淩厲,殺氣騰騰,黑衣緊塑,全身只露出一雙陰鸷狠戾的眼睛!

“殺了他們!”為首的一人橫刀一指,冷厲說道!

剎那間,十幾個身影飛身而來,火光刀影,劍氣橫溢!洛月立刻運轉體內真氣,淩厲剛冷的真氣如風刀,與殺手劍氣刀光相撞,撕開滔滔火焰,撞開無數道淩勢而來的殺手!

長川劍氣如虹,縱身格擋,劍氣淩厲狠絕,竟是來一個殺一個!血色橫飛,焦灼火焰之中,腥味快速蔓延開去!

“姐姐,上面!”亂劍飛舞之中,他擡頭,長劍向天一劃!劈斬房梁,巨大的罡氣沖擊之下,原本就被火燒得搖搖欲墜的房梁,此時被劍氣沖開,飛濺騰起,整個被劍氣擡起!趁此時機,他回首看了一眼與殺手周旋的洛月,喊了一聲:“姐姐!”

洛月身間白紗破火而來,他立刻拉住,縱身飛起,帶着她躍出這火海!

冷月長空,兩道身影,浴火翩飛,劃破皎然蒼穹,雪白身影染上血色紅光,與月色相映生輝!

然而這絕美的清姿身影不過一瞬,身後十幾道身影,帶着冷戾殺氣緊随而至!

此時風吹雲散,天空一彎半月,月光依舊将那殺手的身影照得鬼魅一般!洛月和長川,這才看清那些殺手的身法招數,竟然全是一流殺手,武功不輸于九重閣的高級影衛!

傳說苗疆秘境與世隔絕,境內村民與世無争,淳樸善良,只有少數族長長老或者聖女會巫蠱之術。更何況,苗疆與外界隔絕幾百年,境外障眼陣法,境內幻境迷陣,所以從未有人入境過!而那些殺手,從身法武功來看,根本就不是苗疆人!那麽他們是怎麽進來的?難道,苗疆其實早就不再與世隔絕?或者,苗疆之內,必有人心懷不軌!與外界之人勾結!

而那些人,到底為什麽要殺洛月和長川?慌亂之中,洛月和長川能夠想到的,就是苗疆之中,有人勾結外界殺了聖女,想嫁禍于他們!

兩人自恃武功不弱,躍出火海之後,縱身落地,璇身而待,等待着那些殺手上前——大開殺戒!

“姐姐,交給我就好!”長川長劍斜指,劍尖血色滴落,殺氣淩冽!夜風輕拂,夾雜血腥熾熱撲面而來!雪衣染血,如夜間修羅!

洛月微微蹙眉,冷眼靜觀,微微擡頭,看了看躲避于不遠處的村民,黑眸閃過幾分異樣。她冷眸一掃,落在不遠處為首的族長身上,那族長花白頭發,滿臉皺紋被她淩厲的目光看得抖了抖,但卻沒有立刻躲避,而是虛張聲勢冷笑!

她眯了眯眼,突然覺得有什麽念頭從心頭一閃而過,快得還沒來得及捕捉,突然便聞到一股清幽香氣,随風而來!

她一愣,随即看見族長手指捏成古怪的形式,口中念念有詞,有什麽東西從他的指尖慢慢溢出,化作香味,向她和長川飄散而來!

☆、攻心破疑陣

苗疆蠱毒,自古聽說巫蠱結合,神秘詭異,邪氣莫測!殺人于無形!

而剛才房間大火,洛月和長川一開始就沒發覺,就是因為苗疆的人控火蠱燒房的原因!

而此時,族長口中念念有詞,洛月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在施蠱!

“屏氣!”她厲聲一喝,可惜已經來不及!

突然之間感覺心髒尖銳疼痛,竟像有一把鋒利刀刃狠狠刺心而過一般!随着那疼痛,周身的力氣驀地如同被抽走一般,身形

一顫,瞬間連力氣都提不起來!

“唰”一聲,長川将長劍刺入地中,支撐着此時難以聚力的身體!同時抵抗着心頭傳來的尖銳疼痛!而恰在此時,那殺手已

經迎面而來,提劍,組陣,厮殺而來!

長川立刻擡劍抵擋,破風斬劍,刀劍相擊,卻無法與剛才抵禦的力量相比!甚至已經轉攻為守,節節敗退!

洛月白紗飛舞如練,運轉周身真氣,淬毒內力散發出來,化作無形劍氣,刺入殺手血肉之中!

然而随着周身力量抽離越發快速,心中疼痛越發沉重尖銳,她漸漸無法與殺手相抗衡,脊梁額頭冷汗涔涔,雙手開始顫抖,

體內真氣游走虛浮無力,武功很快就要消失了一般!

“長川!”她縱身過去與長川并肩抗敵,兩人配合,“此時不宜久戰!”

她身間白紗一绾,将自己與長川綁在一起,拉着他就想沖出去。而長川此時也明白了她的用意,運氣随她而上,兩人同時運

氣,躍身而起的力道自然大很多。飛身而上時,找出殺手陣型弱點,兩人同時一擊,竟然擊出一處缺口,趁機破陣而出!

慌亂之間,顧不得朝哪個方向逃脫,只在夜色中,兩人相攜而去,不管在何處,只要确認彼此還在身邊就好!

他拉緊她捆在自己身上的白紗,慢慢地收短兩人的距離,直到感覺到夜風拂過她長發,略過他鼻尖,帶着溫和清香飄過,他

才确認,原來血腥搏殺,刀光劍影,也會因她一縷柔軟發絲,而變得溫情旖旎。

黑影幢幢,突然感覺前方道路越來越崎岖,樹木枝桠橫斜淩亂,峭楞陡峭山路阻礙兩人前進的步伐!而身後如狼虎一般的殺手緊追不舍!

兩人漸漸感覺體力消散,周身真氣不濟,微微運氣,竟然感覺周身經脈堵塞凝滞,真氣很難從筋脈中運轉而過。強行運氣,

不但心痛如絞,周身經脈更是如同被人撕裂了一樣!

他冷笑一聲,唇角微微泛苦,竟然怎麽都想不到,自己還會有如此狼狽倉皇逃竄的一天!

自己身陷絕境不要緊!但是她呢?

臨走前,他似乎答應過那個叫做清影的男人,要�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